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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枫强忍呕吐的生理反应说:“小可雷枫,不知老丈有何事来此?” 老汉抖着脚丫子坐在长条凳上,摆弄着脚丫子问:“你是这里的主事不?”那股糖醋咸鱼的味道更加浓烈,随着老汉的手指翻动,味道更加厚重,当糖醋咸鱼剩到第八天,有些腥臭时,那股异味终于让雷枫吐了出来。 跑出门喘息的雷枫回头看着老汉,一时吃不准他有何目的,冒失去找老文书很是不妥,便说:“我是这里的负责人,有什么你说。” 老汉一听雷枫是负责人,立刻穿上鞋,满脸喜色的搓着手说:“这个…老汉刚刚多有冒犯,今日到此是有事相求。” 老家伙身上带武器呢!雷枫向后退了退站在上风口说:“什么求不求的,有事你说话。” 老汉一听心中狂喜以为这事有门,便说:“老朽还没有户口,望请小哥给补个。” “哦!补户口,你带村长的公函了吗?”一般没有户口的村民,都有村长开具的公函。雷枫帮半天忙,年轻人脑袋灵活,记下一些简单业务流程。 老汉茫然摇头说:“这个还真没有,老朽一直在外流浪,最近刚刚回来。” “那这个就难办了!没有村长公函,恐怕不能给你补户口,要知道官家一登记,就要按人头分地,然后缴纳皇粮。你还是回去让村长给你补个公函吧!” 老汉听是这个结果,脸拉老长哭丧说:“小哥,要是老汉能问村长要来公函,也不来求你了!毕竟老汉没在他村里住过,亲戚也都已经搬走,村长不会给出公函!” 雷枫一听是这个结果,便寻思出另一种解决方式:“你不是说在外流浪多年吗?”老汉傻傻点头“那就到你流浪过的地方,写份证明,就写此人在我地流浪多年,在我辖区没有办理户口。盖上公章就行。” 老汉表情丰富好似刚被一群壮汉轮番暴菊,按流浪路线再来一次,你以为是旅游。别说我没有这些经历,就是有!这么忆苦思甜跑下来,估计户口是办不上,棺材倒能落一副。 老汉沧桑的脸上满是褶子,此刻像盛开的菊花般娇艳动人:“小哥你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通融通融!”说着手上多出一个带有过期糖醋咸鱼味道的金豆。 这个就是所谓的肥缺!金豆在雷枫眼中有不同以往的份量,连忙推脱说:“我们这里也是按规章办事,您的血汗钱,我说什么也不能收的!” 不能收!老汉以为给的份量不够,又拿出颗向雷枫手里塞。 雷枫坚决不收,这么点小钱还不够少爷零花,要他作甚!同时雷枫也看出老汉的难处,忽发善心:“你先去洗澡换身衣服,晚上到雷家找我。” 老汉这才恍然大悟,哪有上班时间送礼的,不是嫌少而是不敢收,看来此事有门路,晚上再说。 忙碌一天终于站稳脚跟,也换回长长的假期。雷枫疲倦闭上眼睛,回想起一天的收获,原来流汗也可以如此顺畅,小吏的工作也有可爱的地方。 小吏并不坏,考不中秀才也不能代表没才。关键要在什么地方,能崭露出应有的锋芒。 雷枫今天学很多,对人生多出新的期盼。斗狗斗鸡不过小孩过家家,与人斗那才其乐无穷。 一直有双混浊的眼睛,冷然的看着一切,却没言语。心中自然有了一份计较,现在还不到时候。 跟周围人打个招呼,谢绝一些人的吃请,雷枫坐上马车返回雷家,这些只是自己发奋的第一步,自从雷枫生出危机感后,便开始应对措施。 快要进入雷家,忽然从街边阴影出窜出一道身影冲到马车前,张开双臂拦住马车去路。 赶车的小厮慌忙拉住奔跑的骏马,训斥说:“那里来的叫花子,想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!”手中的鞭子挽着鞭花向前抽去。 什么样的主子**什么样的奴才,以前雷枫与雷老夫人骄纵惯,下人不由学出几分盛气。 来人伸手捉住抽来的鞭梢,开口说:“老汉是来拜见你家公子的!小哥多有误会,还请赎罪!” 小厮伸手拉扯鞭子,却发现鞭子仿佛陷入岩石一般,不由心惊,老家伙手上还真有两下子。 雷枫从车内爬出来,刚才急刹车把雷枫摔得是七颠八倒,还未睁眼便闻到糖醋咸鱼的味道。 “老伯,你怎么没到寒舍小坐片刻?”雷枫今天最大收获就是谦恭,多说客气话,多施礼总没坏处。你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背景,什么靠山。这点在衙门内雷枫是深有体会。 老汉今天可没少下功夫,离开衙门便奔雷家而去,猫在雷家门口等待雷大公子还家。这时一口黄牙,满身异味的老汉便开始四处打听雷家的事情,结果还真有收获,把雷家上下祖宗八代给盘查个遍,最后蔫在那里,双眼茫然呆呆出神,直到马蹄声才把老汉惊醒,而后出现惊险一幕。 “老朽一身打扮多有寒酸,贸然造访多有不便!”老汉也打起斯文哈哈。 小厮心说:你这一身味何止是汗酸,简直汗臭!碍于主子在前,老汉手上又有几分功夫,便没多言语。 雷枫见老汉忽然口吐斯文,越发觉得此间必有大文章,恭敬引导说:“还请先生随我一起到寒舍小坐片刻,洗澡换身衣服。” 老汉眼中闪烁挣扎,善恶交错一番后,便随雷枫走进所谓的寒舍。 雷半城的家并不是很大,也就是大门过两架马车时能空出一片小地,让四个孩子在哪里玩耍。 老汉的眼中居然带着崇敬。不错是带着对商人的崇敬,这个让雷枫吃不准,这个老家伙身上都藏着什么。 章三 二十年后的穿越 安顿好老汉,雷枫就要去拜见父亲大人,当提到父亲时,老汉眼中更是隐藏不住激动,雷枫暗自揣测,难道这家伙是父亲的旧识? 雷老爷子没跟雷枫多言语,今天雷枫经历的一切雷老爷子已经知晓,不要小看一个商人的能力,也需要轻视一个父亲的手腕。 雷枫从父亲那告辞,便来到客厅,下人早已备好酒菜,夙云一旁张罗,隐有几分女主人气势。 夙云原是苏府的小姐,却因家道中落,被雷老夫人买进寨子,成了雷家下人。雷枫一直对夙云有好感,便把她收到房中成了贴身丫鬟。 老汉漱洗一番,终于把糖醋咸鱼的味道洗掉,头发挽成发髻,露出黝黑色的脸庞,看面相不过四十出头,额头下脸颊上有一刺青,一般只有配军才会刺青,但本朝多年鼎盛,边关安静,早在六十年前就废除配军制,那时这家伙还没出生。裸露皮肤上流淌着线条,还有各种器械造成的伤痕,夙云拉过雷枫小声说:“你从那里领回的人,怎么跟上过战场的一样!” 雷枫愕然,本朝有百年没有打仗,何来战场一说。这个家伙身上一定有秘密,还很不一般。 雷枫拱手为礼说:“未请教阁下大名,失礼失礼。”人要衣装,佛要金装。稍稍打扮,所受待遇立刻不同。 “老儿贱名不足挂齿,户口方面还请雷小兄弟多多帮忙。”说着便抱拳行礼,隐有行伍做派。 雷枫伸手说:“先吃饭,边吃边聊。” 酒过三巡,雷枫已有些微醉,老汉更是不堪,头颅上下摆动好似随时都要掉进桌下一般。 雷枫此刻感叹,纨绔并非全是坏处,培养出的酒量用于正途,能收奇兵之效。 “老哥,我知道你的事绝对没那么简单,跟我透个实底,我也知道如何帮你。”雷枫说完见他要狡辩,便立刻说:“在外流浪多年口音怎会不变,我不傻,你也不傻,收起那些虚的,我们来点实在的。” 一直摆头好似喝多的老汉,虎目射出凌厉的光芒,出手如电抓起桌上盘子顺势一磕,盘子破为锋利的两半,插向雷枫,入肉三分后停下来。 “我想是不是现在就杀掉你这个祸害!”老者不过想补个户籍,拥有官家身份后好再做他图,却没想遇到这条大鱼。 突然的变故让雷枫手脚无措,连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老家伙一个不高兴让自己英年早逝。 夙云见过风浪,放下酒壶柔声说:“我夫家与你往日无怨,近日无仇,一片热诚邀你至家,你怎如此!” “我今日如此便是替天行道,我且问你雷老虎你可识否?”老汉收起无知呆滞的伪装,威严四射好似大将军一般。 “那是家父!”雷枫缓口气终于找回三分胆量。 “那便不错了!杀的就是你这个卖国通奸的逆子!”老汉说完手上功夫又加三分,碟片前捅,雷枫血流如注。 眼见是活不成,雷枫也豁出去。胆气一壮,双手抓住碟片,声音嘶哑说:“你找错人了!我没有卖国通奸,我不是逆子!!” “你现在不是!不代表你十年后不是!”老汉说完便伸出手抓起盘子,向雷枫头上磕去。 “先生住手。”夙云高亢的声音让老汉一呆,手上一缓:“你且说来,我夫家是如何的通敌卖国,忤逆不孝?” “老夫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。”老汉双目赤红:“八年后我华夏神州被鲜卑所破,我等皆成亡国之奴,渔阳雷老虎宁死不屈,散尽亿贯家财,组建老虎军,各地义士前来投效,豪绅士族纷纷慷慨解囊,尽显我华夏儿郎坚贞不屈。与敌厮杀数番未尝一败,眼见要光复河山之时,却不曾想我族出现败类,通敌叛国,出卖生身之父。”老汉说道这里满眼仇恨,死死的盯着雷枫咬牙切齿接着说:“想我华夏儿女刚能喘息看到希望,却不曾想又陷入无尽黑暗之中,那小贼献上家传聚宝盆,曾想能谋得一生富贵,却未想到鲜卑为匈奴所灭,我等皆成亡国之奴。”老汉说完毛发须张:“你说这样的人该杀不该杀?” “假如他真做你说之事,却是死不足惜。夙云虽是女流之辈,也明白民族大义。”雷枫听连夙云都这样说,看来自己真是毫无生望:“但是老先生你说的都是八年以后的事情,谁有知道真假,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!”说完双眼满是决绝只要老人拿不出证据,夙云打算拼命。光复苏家的希望都在雷枫身上,抓不住这个机会,自己将遗憾终生。 望着逐渐变身雌豹的夙云,老者指着自己的脸蛋,又从腰上拿出一个号牌丢在桌上说:“我脸上的刺青,还有这个号牌就是证据。” 夙云疑惑,拿起号牌只见上面书:光合五年,发配渔阳。光合五年?今年是德阳八年呀!之前也没有听说过光合五年! 望着疑惑的夙云,老人说:“光合五年是匈奴人的国号,德阳十五年我华夏就已经亡国!”说道这里痛苦流涕,断断续续的说:“雷老爷子领着我们跟鲜卑干了六年,差一点点我们就能光复华夏!” “这么说你是?”夙云没敢把荒谬的猜测说出口。 “不错老夫就是来自二十年后,雷公座下侍卫段水流。”说完一股发自内心自豪让老人容光焕发,好似又年轻几岁。 “老朽教子无方,还望朋友手下留情,留犬子一条狗命。”雷老太爷的声音远远传来,少顷身影便出现在客厅。 段水流臂膀颤抖,虎目含泪望着出现在客厅的雷老太爷,跪在地上失声痛哭:“雷公!小段子给你叩头了!”说完恭恭敬敬三个响头,掷地有声。 “壮士起身,男儿膝下有黄金,只跪苍天与娘亲。老朽担当不起如此大礼。”说完便要把段水流扶起。 段水流倔强的跪在地上说:“世间男儿都还要跪,跪你这个民族大英雄。” “哦?”雷老太爷疑惑,看着雷枫与夙云,眼神询问:“这家伙没毛病吧!” 二人摇头疑惑,就连跟他接触时间长点的雷枫也看不出个条条道道来。 雷公方正有余,机敏不足。跪在地上的段水流想起后世人的评价,便也了解雷公的疑惑,起身说:“还请雷公找一静室,听我细细道来。” 雷枫正要阻止,却被夙云拉住。雷家老太爷见小两口耍小动作,觉察此中蹊跷,决定一看究竟:“随我来,雷家有一静室。” 男配角二号登场,大家猜猜谁会是男配角一号! 章四 信任与信仰 章四信任与信仰 一切时光好似在逆转! “七年后鲜卑对华夏宣战,铁骑冲击雁门关,守将拼死抵抗,段水流不过小小一个总兵,随将军守城,却不曾想朝廷积弱**,宦官居然克扣守军粮饷,并与鲜卑议和,割土赔粮妄想继续享受太平盛世。 鲜卑假意答应,收取钱粮后继续挥军南进,雁门关终在内忧外患下门户洞开。鲜卑铁骑横冲直撞,破晋阳、上党、平阳、兵锋直指东都洛阳皇宫,华夏河山处处燃起战火。 边城守备军尚且不敌,内地守备军更是不堪。**滋生的一切顽疾在外敌入侵时被无限放大。内地守备军装备落后,训练不足,编制混乱,吃空饷比比皆是。甚至一些官兵被福寿膏掏空身体,连百姓都不如。一棵连根都烂掉的树,何谈基业。 皇权就这样在动荡中,彻底走向毁灭。 渔阳巨富雷老虎挺身而出,散尽亿万家财,梆缴天下,自成老虎军,秉承东北虎作风,领东北汉子驱除鲜卑。各地纷纷效仿,士族慷慨解囊,游侠义士成群涌向渔阳,与雷公一起抗击外敌,段水流也投靠雷公麾下。 鲜卑人打下河山却没坐稳河山,在各地剧烈抵抗下,鲜卑人不得不四处征讨疲于奔命。雷公携四十万义军与鲜卑人决战洛阳古都,却不曾想鲜卑人收买雷公之子,雷公之子又贪婪荣华富贵,居然献上家传宝物聚宝盆与父亲脑袋,求一生富贵。 鲜卑人大破四十万义军,华夏一举亡国! 标下得以不死,处处寻机刺杀雷畜生,却不想我华夏劫难刚刚开始,鲜卑立国次年,匈奴铁骑南下,处处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,很快就攻陷洛阳,鲜卑退出雁门关与匈奴决战草原,被匈奴可汗一举破之,鲜卑亡国,匈奴立国,国号光合,雷畜生善于逢迎,居然在匈奴王庭混得风生水起。标下苦苦等待,终于在光合五年把这孽障杀死,失手被擒,落的发配渔阳之罪。 却不想发配途中遭遇雷暴,把标下活活给劈到二十年前,再世为人得以叩见雷公。望雷公体恤华夏将受之苦,早作准备,标下愿效犬马之劳。” 静室内压抑非常,雷老太爷眼中满是疑惑:“你说的让一般人很难理解,但我却信了,你说我们下步应当如何?”老太爷很机密,把皮球踢回去,如果对方是骗子,自然会提出要求,那么狐狸尾巴自然就露出来。 段水流思维没那么复杂,沉吟后说:“今朝廷**无能,各地贪污成风,圣上遇事只会依赖那些阉狗,宦官误国,两厂一卫残害忠良,长此以往我大好河山终将沦丧。标下恳请雷公秘密组建救**,缓缓图之,等待时机取而代之,想我华夏在雷公领导下,定可让鲜卑!匈奴!由来无回。” “哦!说了一半天你是想让我们造反!”雷枫终于听出段水流的意思,心中的不满愈发凝重“哦!二十年后你把我杀了,就落个发配,这么便宜的事,我怎么没遇到?搞清楚是你把我杀了!搞得你跟替天行道一般理直气壮。合着你杀我,再发配你,你还吃亏!我呸呸呸!这什么道理!” 雷老虎挥手让雷枫一边呆着,双目炯炯的看着段水流:“脱去你的衣服!” 屋内人全部疑惑,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,难道雷老爷子好男风,更好当众表演! 雷枫满脑袋都是家父抱着段水流**,挺着大肚子,羞红红脸,用力顶呀!雷枫还在一旁配音:日烂这贱人。碎碎念:大出血呀!大出血!老**啊!老**! 一旁夙云推醒幻想中的雷枫,雷枫这才看见**上身的段水流,别说这老小子的身材还真彪悍,肌肤上面布满弯弯曲曲的符号,好似一个丛林野人,为生存与死亡搏斗了千万次,留下一身的疤痕。 雷老太爷移步上前,围段水流打转,摸摸这里,捏捏哪里!拿起手看了看虎口,又趴上去用昏花的老眼仔细瞧了瞧。雷枫轻佻的吹口哨,心想:回去一定告诉母亲大人,原来父亲还喜欢这个调调,嘴角邪恶露出得意。 “这个是什么留下的?”雷公越来越进入角色,与段水流描述的民族大英雄即将合体。 “这是鲜卑人的马刀留下的伤口,那次我杀了六个鲜卑人。却没能守住雁门关。” “哦!那这几个呢?”雷公又指着段水流肩窝上几个螺旋形伤口问。 “这是洛阳决战时,鲜卑人弓箭所伤,标下砍断箭杆,依然奋勇杀敌,终因体力不支,被鲜卑人擒获。”段水流声音呜咽,眼角晶莹。好似又回到那个为国捐躯的热血年代,只要雷公振臂高呼,必有万千死士为雷公卖命,将鲜卑杀戮个干净。 “都是军械所伤!”雷公自语后转到段水流身后,看着一道道好似蜈蚣狰狞般的鞭伤问:“这些又是哪里弄的?” “流放之前匈奴人对标下实施的鞭刑。”雷枫也上来凑热闹,看着一道道还未起疤,或者伤疤暗淡的痕迹脱口而出:“打得好痛吧?” “区区小伤何足挂齿,倒让少爷好生挂念!”段水流一语双关,眼神炯炯,身上肌肉线条隆起,随时可以战斗。 “兹事体大,小段先在我这里住下,容老夫考虑考虑。”商海浮沉半辈子的雷公没精虫上脑,乐呵呵的跟段水流揭竿而起,虽然段水流的说法很荒谬,但雷公却觉察到里面的真实。 段水流跪在地上:“雷公时不我待,拯救万民与水火的大任就落在你老手中。”说完叩下八个响头:“只要你一句话,除了标下还有千万人愿为你效死。” 雷公目光闪烁,却理智的点了点头,没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。随意问:“最后出卖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?” 段水流恭敬说:“雷家公子,雷同!” 雷枫、夙云双目愕然,雷老虎心中了然,果然是他!没多言语让雷枫送段水流去客房休息。 静室内只留下孤零零的苏夙云,气氛一时充满了压抑。 “你是苏老的闺女?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!”雷公满面慈祥,上下打量夙云。 苏夙云跪下行礼说:“苏家不孝女,叩见雷老太爷。”规矩依足,若不是夙云一身丫鬟打扮,还会以为是某世家小姐正在拜见世伯。 雷公示意夙云起身:“我明白你现在处境,也是才知道贱内把你买回府中,没受委屈吧?不会连我这个糟老头子都一块记恨上了!” “侄女不敢,若不是伯母搭救,侄女的处境会比现在凄惨百倍。”夙云说的倒是实话,没落贵族下场都不会好,女的稍有姿色会被卖进妓寨,男的自然逃脱不了迫害致死的结局,雷老夫人无心刻薄之举,却保下苏家性命与夙云的清白。 “你能看到这步,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强的多。”雷老太爷说道这里,声音一顿,夙云知道马上就要切正题,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。 “老朽知道未来属于你们年轻人,只是逆子不孝,只知吃喝玩乐,不懈经商之道,老朽怎放心把偌大的家业交由他。”雷公说完重重叹息一声。 夙云连忙说:“雷老爷子春秋鼎盛,正值壮年,吾等小辈穷极一生,恐难达到雷老爷子今日成就。” 马屁人人能拍,看你拍哪里?好话人人爱听,看他怎么说。 雷老爷子嘴角露出几分得意后又唉声叹气:“父母都期望子女成才,不是想让他们一直生活在羽翼下,而是有朝一日为父母撑出一片天空。现在有这个机会,你愿把握吗?” 夙云不是笨人,却被雷老爷子的话雷个通彻,终于明白为何此老能够纵横商海不败,够直接,直接的让人忘记拒绝。 夙云不是一般人物,知道未来不能依仗猜测:“不知雷老太爷此话何意?” 雷老爷子嘴角含笑,明白女孩子家面皮薄,童心忽起打趣说:“让你这个丫头下嫁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,你答应不?” 夙云久经商场,却也闹个满面桃花,含羞低头不语。 雷老爷子长笑一声:“我心意你明白,回去选个吉日,我再上门提亲。”说完一顿问:“雷同的事情你怎么看?” 原本迈脚进门的雷枫差点没被雷趴下!听到上门提亲!自然猜测雷老太爷跟夙云!这个差别也未免太大了!父亲把自己支走,短短时间就把自己爱慕之人给翘了!后面的话被无意识的过滤。 想想以后每天管昨天晚上压身底的女人叫妈!雷枫有种带绿帽的感觉! 立刻撒腿就跑冲进内宅吼:“妈,大事不好!爸背着你要纳妾了。” 而后不理别人的目瞪口呆,又似闪电般冲进段水流的房间,骑在段水流身上,抓住领子问:“你不是二十年后的人吗?告诉我,我爸有没有娶我媳妇?” 夜幕下,雷家寨子热闹起来。 章五 雷家威严 章五雷家威严 雷枫变身疯狗一般,满院子狂吠,偏偏这疯狗还有倔驴脾气,谁劝都不行。 原本就有点心情不畅的雷老夫人,在雷枫的推波助澜下终于暴怒。 一拍桌子,双目圆瞪,柳眉一竖:“死鬼!你居然敢背着我纳妾。”暴怒之下雷老夫人和雷枫失去智商,一同兴师问罪。 雷老太爷哼着小曲踱着方步向内宅走去,满脑袋都思考如何试探出段水流的真心,忽然一阵喧嚣冲进耳朵里,而后看到怒气冲冲的家人。 雷老夫人发髻凌乱,面容潮红,好似受什么刺激一样,双眼瞪若铜铃,鼻孔还向外喷着一股股热气。 雷枫也好不到哪里去,枯槁的像是才被**暴菊,双目满是幽怨。 雷老太爷还未开口,雷老夫人便开始训斥起来:“快说你跟府里那个洗碗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“洗碗丫头!?”雷老太爷苦苦搜索记忆,发现毫无根据。 望着雷老太爷疑惑的脸,雷老夫人继续吼:“是不是你要人考虑,考虑好!你就上门提亲?”说完好似抓到雷老太爷弱点一般,面色威风凛凛,神情得意洋洋。 “哦!你说的是苏家丫头!”此刻雷老太爷才恍然大悟:“难道你不喜欢她当你儿媳妇?” “我当然不喜欢她当我儿媳…!”雷老夫人言语打住迟疑说:“就那个破落户?” 雷老爷重重点头,一旁的雷枫呆在那里,有种手足无措的失重感觉。心理高兴的像花一样,一遍遍重复,原来是给我上门提亲! 雷老夫人有点不能适应角色转换,见雷老爷主意已下,便没多说什么,望着呆立的雷枫拉着手说:“儿呀!妈知道你委屈,先听你爸的,破落户的闺女有哪里做的不对,妈给你做主把她休了!若是你有合意的姑娘跟妈说,妈给你做主把人娶了。” 就这样雷家大院又陷入平静,平静中隐隐的有一丝波澜在蠕动。 思前想后,雷老太爷决定接受雷公的身份,却又不想冒险,两厂一卫密探遍布天下,一个不当,消息泄露,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。至于雷同,雷老虎意味深长的笑了出来! 段水流坐在雷公下首,知道今天自己会迎来什么,一颗心上下狂跳,额头上冒出密密的汗珠。 “老朽思前想后,兹事体大,还未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来。”说后不语,似意犹未尽。 “小段恭听你老教诲。”段水流眼中很快就浮现出金戈铁马的景象,而后自己随雷公任意驰骋。 “我们不能依仗朝廷,毕竟朝廷**,假如我们找上朝廷恐怕会被两厂一卫迫害致死。”雷公说完看着段水流眼中流露出更多的崇拜,清下喉咙接着说:“我们现在要自己来,第一步要解决的就是私兵合法化。不知诸位有何好的建议?”说完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式。 雷枫与夙云互望一眼后,一起摇头。段水流示意雷公接着说下去。 这个就是目前雷公所拥有的造反小组,还真够袖珍! 雷公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,接着说:“我想出仕,但年龄所限难有作为。”说完双眼瞅着段水流说:“小段你知道未来二十年的历史走势,那么你可知道未来几年那些官员会得势继而权倾天下?” 段水流沉吟后说:“何谨!” “何谨此时还是司礼监的一个小太监头目,年初朝廷会发生一件大事,国玺在大太监张安手中丢失,东厂太监头目刘裕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领东厂彻查西厂,锦衣卫头目蒙冲推波助澜介入此事,试图左右逢源,把东西两厂都给弄垮。正在两厂一卫为此事纠缠不清时,司礼监何谨无意间得知这个消息,悄悄告知当今圣上,龙颜震怒,两厂一卫实力被彻底洗牌,何谨又献上国玺,身份似火箭般窜起,统领内厂一时红的发紫。” “哦!”雷公陷入沉思,这么说来何谨倒是个实权人物,但他是阉人如果依靠上这棵大树,会不会以后有其他麻烦。 “父亲!你还犹豫什么!未来的实权派现在还没有得志,若我等此刻向他示好,将来得到利益何止千倍万倍!”雷枫虽不经商,却知道投资的重要。 段水流见雷公沉默不语,知其顾及对方身份便说:“还有其他人虽然得势,却不稳定,不是拜进何谨门下,就是被何谨打压。” 雷公沉吟后,拉动布幔上的铃铛,少顷从黑暗中走来一名老家丁。 雷公吩咐说:“通知洛阳铺子,给我全力拉拢司礼监何谨,事成后必有重赏。” 家丁退去后,雷公皱眉说:“现今距何谨得势还有几个月,这段时间我们只能在地下活动,小段你给我说说我们现在应当如何?”雷公见已经有可能抱上条粗腿,便开始考教起来。 段水流见雷公有意考教自己,思索后说:“标下以为现在可以分两步走,第一:标下来自二十年后,经历过动荡的年代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委以重用,什么样的人要小心提防。”说道这里眼睛有意无意的又看了眼雷枫。 雷枫瞪回去心说:“我操!招你惹你了,不就是幻想给你暴菊吗!至于这么处处跟我作对吗?”说完不由自主的眼神凌厉三分,相似看见绿豆的王八,眼珠贼圆贼圆。心里又补上句:老子又不叫雷同! “第二:如何在这几个月内把实力发展壮大,渔阳周围多山,朝廷**,一些绿林汉子不得已才揭竿而起,标下想把这周围的绿林汉子统一收编训练,先为雷家建一私军。进则能一博天下,退则能独善其身。” “想法不错!饷钱从何而出,雷家可没有钱养活这些山大王。”雷枫跟段水流先天不对付,见他说什么总是习惯性顶牛。 雷公也露出慎重思考的表情,若钱粮都有雷家出,何谨没有得势前,一旦有任何纰漏,都能让雷家陷入万劫不复。 “这个我也想过,收编绿林时先不与雷家有任何瓜葛,早期偶尔劫掠下雷家的商队,便能自足。” “等等你说什么?”雷公有点弄不明白,收编绿林好汉后,他们营生的方式还是抢劫:“你不会志向是当山大王吧!”雷公看着段水流愈发坐实自己的猜测。 段水流无奈的苦笑说:“雷公是华夏人的希望,起事之初凶险万分,若与雷公扯上关系,被有心人惦记上,那又是灭顶之祸。标下才智有限,也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。” 雷公思索后说:“前期按你说的这样办,当你一统绿林后期稳定后,你把这些汉子都给改成行商,随行商一起奔塞外,闯蒙古,走沙俄,也是条致富之路。”开始雷公的算盘就是让段水流单干,撇开雷家一旦事发也与雷家没有丝毫关系,现见段水流主动应承下来,不由赞他懂事。 段水流眼睛一亮:“还是雷公深谋远虑,既能收集情报,又能让手下儿郎得到锤炼。” “绿林不是盘菜,谁想吃就下筷。看你们一个个得意的,好似已经成为绿林盟主一样,你能打,能一个人挑一个山寨吗?”雷枫讽刺完,立刻龇牙咧嘴起来,夙云的小手指甲测试雷枫皮肤的厚度。 段水流见雷枫如此说来,也有几分道理,便解释说:“标下知道各处大营均有军饷亏空,边关士兵苦于训练却没有机会报国安邦,世人都被这看似繁华的盛世蒙蔽,不知刀已悬空随时落下。标下想先拉拢些下层军官,借助他们的力量,一步步统一绿林。” 雷老爷子颔首应许,目前也只有这个法子了。拉拢官军虽有危险,但想想现在朝廷**,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。 雷枫见父亲应许了段水流的要求,便起身和夙云一起告退。 雷公跟段水流一起就细节详谈起来,男人除了留恋美色,更多的是留意江山,现在有这么个机会。雷公自然没打算放过。 回到雷枫寝室,不管夙云现在身份,还是将来的身份,她的命运都将跟雷枫绑在一起。望着情绪低落的雷枫,夙云劝慰道:“有什么不高兴的,怎么愁眉苦脸。事事想开些,烦恼自然都没有。” 雷枫摇头说:“男人的事情你是不会明白!”说完自顾在一旁叹息。 “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,公公处处依着新来的段水流,而他又对你不敬,你心里自然不舒服。”雷枫颔首默认后,夙云接着说:“公公想成就一番大事业,假如段水流所言非虚,那么这个将是你雷家博取万世富贵的良机。听公公所言,以后家业恐将交由我来打理,那时我们就拥有无数钱粮,不管姓段的如何蹦达,我们手中有钱,他还不得乖乖听我们得。”夙云双眼弯成月牙,让雷枫觉察到一丝冰冷。这小女子心机可真了得。 她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公公,看来雷家少夫人的名头,她已经默许,雷枫看着自己的夫人,打从心眼里涌出甜蜜,不由自主的想,要是这样如花美眷再多来几房,自己将会是人间最幸福的男人。 黑暗中一人忽然问:“雷同怎么办?” “外派打理铺面,公公已经把他交给我,他若不老实哼哼~!”话里透着一股子寒冷。 四处奔波,躺在客栈的雷同没道理的打了个冷颤。 章六 穿越两千年 章六穿越两千年 男配角一号,正式出场!别把他看成主角了! 自从雷老太爷相信段水流开始悄然造反时,诺大的家业就交在夙云手中,夙云也没让老爷子失望,第一笔投资就是收回苏家产业,在雷家的鼎力支持下,夙云开始运作起来。并且公开表态,收回苏家后,苏家产业将成为自己的嫁妆。雷枫要的那些铺面在夙云用心打理下也为雷枫带来收益,一时雷家上下看到中兴,个个都卖力工作。 雷老爷搬进书房,每日钻研兵书战阵。并在城外弄了个秘密基地,着手训练未来的火种。 雷家京城的掌柜很快就搭上何谨这条线,司礼监的一个小头目,这样身份的人在皇宫一砖头能拍出八个,雷老太爷通过中间人表示仰慕,并稍稍透露自己精通推算之术,观皇城之内必有大事发生,何谨就是飞黄腾达之人。 其余的没有多说,留点才能保住神秘。送上钱银供何谨使唤,便让何谨感恩戴德。 段水流冲上前台,拿着雷公的银两与军营守备打得火热,原本段水流就是个军人,自然知晓这些军人的苦楚与喜好,大把银钱洒下,倒是结识不少至交好友,各个称兄道弟一番。 余下的就只能等待,再过几天就会有老兵退役,新兵服役,就是大展拳脚的时机。 雷枫的日子非常轻松,每月上三天班,剩下时间就是好吃好喝,等着跟夙云结婚圆房,仔细想来这和种猪没有什么不同。雷枫非常无奈,决定发奋图强,每天也开始关照起生意来。 “唉!”雷枫坐在窗前,唉声叹气。原本以为自己能纨绔一生,却不曾想自从遇到这些新鲜事,自己居然厌倦以往的生活,开始思考起从未思考过的前程。 每天家人都忙里忙外,唯独自己是个闲人,时间长了雷枫自己都闲自己多余,去铺子却不知道如何是好,仿佛在哪里都是个多余! 可惜每个月只上三天班!雷枫又怀念起上班时的忙碌,虽然辛苦点,却能从来往人眼中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,重视与尊敬。龙八贾这个老东西见自己已经熟悉业务,立刻请没日期的病假!是不是工作久了都如此滑头? 实在无聊雷枫决定上街转悠转悠,反正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。 “雷同!”唤两声见无人应答,雷枫这才想起雷同已经被发配到外疆,四处巡视店铺!自己这个媳妇不是一般的能干,才一个月就接手雷老太爷的工作,雷家上下对她都比较信服。 随意套件衣服,雷枫在街面上漫无目游荡,周围市井小民见雷枫立刻点头哈腰,口称官爷。雷枫很享受这种感觉,当了几天小吏还真给自己挣下不少人脉,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唾弃的书呆子了。一种开窍后的超然在雷枫心中萦绕。 不知不觉雷枫又走到知州府衙,抬头看到一人衣着怪异,正在户籍门口伸头向内窥视。 雷枫上前拍着那人肩膀说:“朋友,这里每个月只上三天班。” 那人吃惊回头,耳听雷枫如此说便发牢骚:“官僚作风,绝对的官僚作风,这些人吃着民脂民膏,却不为人民服务,都该推上电椅活活电死。”说完觉得不解恨又道:“拉出去把他们统统枪毙!” 雷枫看他正脸立刻发现他易于常人,短短的头发好似庙里的和尚,鼻梁上却架个金属支架,两片好似水晶的东西挡在眼前,难道他不觉得这样不舒服吗? 一身米色衣服,好似刚在黄土里翻滚过,土不垃圾的。露出手臂的衣服应该是刚跟人打架,被人扯去袖子,两条腿上还穿着短短的裤子,带毛的小腿跟半截大腿正在风中颤抖,脚上一双黑色的鞋子,因年代久远,鞋面穿破两张口子,被人垫上块棉布,用带子绑了起来。最为奇特是两个鞋子破的地方一样,修补的方式相同,满是有趣。 那人见雷枫上下打量自己立刻挺起胸膛说:“你们这是不是影视城?正在拍古装片?我记得明明是在山里旅游,掉下悬崖后怎么就来到你们这个地方?”见雷枫不语还是一个劲的看自己身上的衣服:“兄弟,你要是把我送回去,我答应给你买身耐克!”见雷枫瞄自己的鞋,又加上句:“还有双阿迪的鞋!” 雷枫行礼说:“不知兄台所说耐克、阿迪所谓何物?” 那人见雷枫依足古人规矩,便以为这是影视城里的要求,于是也入乡随俗抱拳行礼说:“兄台!耐克、阿迪是在下身上所穿的服装品牌,在下何士幄是强生化妆品公司技术总监,还未请教兄台大名。” “何兄,在下雷枫是衙门内的差官,见贤弟谈吐不俗,日已近午,可否移尊寒舍与在下小酌两杯。”说完弯腰行礼,做出恭请。 雷枫见这丫的举止怪异,打扮异类,不由联想到段水流,心说莫非又遇到多少年后的人,先带回家再说。 何士幄听说眼前的人叫雷锋,被雷的差点昏过去,我晕!雷锋也给影视城打工,还请自己吃饭,回去一定跟同事炫耀下,这次旅游没白来,超值超值的! “既然雷兄盛情邀请,某家腹中此刻正是饥饿,却之不恭!”说完跟雷枫一起向雷府走去。 何士幄越走越心惊,想不到这穷乡僻壤还有这么大个影视城,来往的百姓都身着古装,搞得跟真回古代一样,想不到这荒山野岭还有这么个好玩的去处。 走进雷家,何士幄的嘴巴就没合过:“这个影视城也太有实力了!你看这假山弄得跟真的样,你看这瓷器道具好似都价值连城,你看这八仙桌,它还就是八仙桌!” 何士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一个劲叨叨个没完没了。 一众丫鬟把酒菜送上,雷枫与何士幄对坐畅饮,何士幄喝两口发觉这酒味特别淡,便也没放在心上,张口嚼起菜来。 “哇塞!想不到菜不放味精也能做出这个味道来!不会吧!不上色素的萝卜怎么这么清脆!告诉我,这牛是怎么喂的?肉质怎么这么鲜美!”何士幄变身好奇宝宝,开始品尝他那个时代不能品尝的美味。 忽然眼睛一瞪指着一盘菜说:“这是哪个大师傅的料理,整的跟东北虎尾巴跟样?” “这就是东北虎尾巴!都说老虎**摸不得!尝尝这老虎尾巴滋味到底如何?”说完率先吃起来。 国家一级濒危保护动物东北虎的尾巴就这样被你下菜了!合着你就吹吧!何士幄也乐呵呵的吃起来。 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雷枫举杯敬酒后说:“还未请教何兄仙乡何处?” 何士幄保持清醒,这里饭菜不错,就是酒水太淡,都说东北酒烈,看来不过虚名:“我是温州人,现在广州上班。”一说上班何士幄这才想起,看了看手腕上表说:“假期明天就结束,我要坐飞机回广州,你们这最近的公安局在哪里?我要报案。” 雷枫一直留意何士幄,见他翻看手腕上的奇异物品,又说出这么多陌生地名,便坐实他不是现代人的猜测,听说他要报案,雷枫来了兴趣:“不知何兄找官家所谓何事?雷某不才恰在官府谋差,何兄说来也许雷某能帮上一二。” “我昨天在山里旅游,一不小心掉下悬崖,身上现金、身份证全都丢失,现在想到公安局备案,好补个户籍证明,坐飞机赶回广州。” “哦!原来如此,这样说来恰巧是雷某负责的业务,还请何兄把生辰八字报上,雷某好为何兄出具户籍证明。” 何士幄一听此事有门,立刻面露喜色,张口说:“一九八三年七月十六日。” 雷枫张开嘴巴!这是哪个皇帝做的朝,国号快有两千年了。 “不知国号为何?哪位万岁坐朝堂?” 何士幄不疑由他,张口就来:“中华人民共和国,主席是……。” “汉人?”雷枫疑惑,在段水流口中华夏不是亡国了吗?那么坐朝的难道不是汉人? “恩!”何士幄终于发现事情有些蹊跷,眼神凝重起来。 “啊!”居然是汉人坐江山,还坐了将近两千年,看来自己一家是被段水流这个家伙给骗了!早就知道他不安好心,却没想到如此恶毒。现在自己一家走上造反的道路,天呢!地呢!荣华富贵要没了!都给推上菜市口,大刀片子一个喀喳,全玩完。 雷枫立刻手足颤抖,喊过一个家丁,让他去请老太爷,同时让在外奔忙的夙云也快快还家,就说有大事情发生! 何士幄目瞪口呆,不就是出具个户籍证明吗?至于搞得这么兴师动众,要连家人都连上吗? 雷枫劝慰何士幄少安毋躁,自己却越发急躁起来,该死的段水流,你想造反就遭呗!非要说故事忽悠人,现在好了谎言被拆穿,雷家也陷入万劫不复。 雷枫非常性格的来句:我靠你的**! 男配角一号,正式出场!别把他看成主角了! 章七 我的职业是皇帝 章七我的职业是皇帝 雷公风风火火赶回家,夙云也从铺子赶回来。雷枫平时浮夸但不妄言,既然他说有大事发生,看来事情非常严重。 雷枫明白兹事体大,把何士幄邀请到静室,对坐品茶,却都喝不出个滋味来。 “枫儿!到底何事?”雷公进门看到面色苍白的雷枫,又看到同样焦急衣着怪异的何士幄疑惑起来,这厮衣着怪异难道是京城人物? 夙云随雷公走进静室,看到一切沉吟起来。 “父亲,这是我才刚结识的小兄何士幄。” 何士幄行礼:“拜见伯父。” 雷公勉强一笑说:“不用多礼,随便坐就像来到自家一样。” “何兄,雷某斗胆猜测,你是来自未来的未来人,对是不对?”雷枫上前询问。 何士幄一愣神,忽然明白,眼前这一家子绝对是上起点中文看穿越古代小说中毒,合起来逗我玩,童心起,也玩下去:“莫非汝等就是古代人,想不到何某运气如此强悍,掉个山崖也能穿越会古代!” 何士幄说完心中开始猜测,下面是什么剧情,他们感觉我虎躯一震,散发王八之气。他们都拜归在自己门下? “不知何兄属国家国号为何?何人坐朝?又是哪个族人?”雷枫问完,肃手一边,让雷公能看到何士幄的表情。 何士幄心道,还玩!你到底烦不烦,客随主便回道:“中华人民共和国,主席是……,主席当然是汉人!” 望着父亲眼中的疑惑,雷枫继续问:“何兄生辰八字为何?” “一九八三年七月十六日。”何士幄有点不耐烦起来,随便配合两句应个景,总这样唠叨可就没意思了。 雷公被这雷给震晕了!想不到汉人江山还有两千年多年的寿命,那自己现在努力不全都白费!或者说自己像个白痴一样,被人耍了还耍! 夙云疑惑,上前摸着何士幄的衣服问:“你真是两千年后的人?” “你到底烦不烦?我是两千年后的人,那你们又是什么朝代的?要不要我翻历史课本找找?”何士幄终于不耐烦起来,好似进入一个疯人院,周围都是神经就自己一个不神经的。看着雷枫森然的眼神,何士幄忽然醒悟,自己还在别人地盘内,不能失礼连忙说:“小可一时失态,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。” 雷公沉思不语,内心陷入极度震惊中,忽闻何士幄后历史课本,眼中一亮:“我且问你,你所说的历史课本你能熟记否?” 何士幄见一直没有言语的老太爷开口,便回道:“小可是历史系、化学系的高材生,刚毕业三年,课本上的知识都还没忘。” “那就好,你把你学得历史背来我听。” “三皇五帝始,尧舜禹相传。夏商与西周,东周分两段。春秋和战国,一统秦两汉。三分魏蜀吴,二晋前后延。南北朝并立,隋唐五代传。宋元明清后,皇朝至此完。”何士幄张口就来,把朝代歌给背了出来。 雷公听完满头疑惑,歌谣里所提的朝代根本没有自己所属的朝代,也没有自己熟悉的朝代,莫非这个家伙是疯子? 夙云看到雷公疑惑后说:“公公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,他身上衣服不是我们这个时代能造的。” “那么为何他说的跟我们所处所学的历史没有丝毫挂钩呢?”雷公思索无解后,便吩咐下人看好何士幄,自己回书房仔细合计起来。 夙云深深的看了何士幄一眼说:“不管你是不是未来人,把你说的歌谣写下来,解释清楚后也许能给你自由。” 雷枫有点失落,原本以为捡块宝,能把死人段给斗**死,却没想到找到个疯子,根本毫无用处。 最为郁闷的就是何士幄,他大吼大叫:“你们这不是黑店吧!小心我报警找公安抓你们。”冲向外面,吃了顿护院的拳脚,看着明晃晃的钢刀,何士幄脾气小很多,回到静室拿笔无奈的写歌谣,忽然惊出一身的冷汗:“我不会真穿越了吧!看这些人的做派不像是影视城的!”伸手摸了摸四周的墙壁,他还真是古宅! 何士幄呆呆的笑了出来,哈哈!哈哈! “真穿越了,那就爽死了!拉兵造反大炼钢,生产火器一统天下,来他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。还上什么破班!我的职业是皇帝!”何士幄想到这里乐的口水都掉进砚台里,都没注意。 亢奋的何士幄决定先跟这家人打好关系,明天四处转转,范围大一点,要是真穿越了,那就好好拼一回。 彻夜未眠,何士幄终于把历史年限表整理出来,虽然其中有不少年代错误,但朝代更替还是没错,这可难为我们的历史高材生,顶着黑眼圈把这些写完后,便交由护院,让其转交主事的,并提出要求四处转转,转后有要事相商。 现在雷家主事就是雷枫,雷老太爷忙造反,雷老夫人忙享受,雷少奶奶忙生意,雷少爷忙吃喝拉撒睡! 雷枫看着历史年限详表,一个头有两个大,随手让护院转交给雷老太爷。至于何士幄的要求,雷枫准了,为照顾何士幄的安全,雷枫吩咐护院如此这般。 男配角开始了穿越后第一次巡街,四名护院在何士幄目瞪口呆时,把何士幄绑起来,口中塞上臭袜子,抬上马车。马车周围封闭严谨,只留一方小孔,马车内四名护院牢牢的按住何士幄四肢,只要一个不好,便饱以老拳。一名车夫拉着马车开始在街面上漫无目的游荡。 何士幄郁闷透顶,为何别人穿越一帆风顺,自己穿越却如此不堪,思前想后何士幄终于明白,看来别人穿越也有过落魄,只是别人没说。想通后自我安慰,吃的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 雷枫又小睡片刻,直至夕阳西下,方才醒转。摇头晃脑锻炼一番身体后,又觉察无聊起来,现在让雷枫去斗狗斗鸡他根本提不起来兴趣,怎么说也是政府官员,还去那些地方会被人耻笑的,再说斗狗斗鸡哪有斗人来的乐趣无穷。 这时护院又来禀告,说昨天抓的那家伙要求见少爷。 雷枫心想反正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,便起身随护院一起。 走进静室就看到一双满怀期待的眼睛,虽衣着凌乱,神色疲倦,却在这些背后有种按捺不住的亢奋! “我靠!难道这小子喜欢被人虐待?”雷枫暗自思量,不由得开始猜测要事自己用皮鞭子抽他,用蜡烛滴他会不会让他亢奋到**。 “雷家少爷,小可今天终于确认,我穿越回来了,感谢联想集团给我提供的电脑,让我能在网上收获知识。感谢起点开通的网站,让我能了解穿越。更感谢生我养我,供我成才的父母!”何士幄说道这里泣不成声。 “不但神经,还白痴!这家伙没得救!”雷枫向后躲了躲,一身鸡皮疙瘩耸起来,心说:“不知白痴会不会传染。” “依仗我二十一世纪所学的知识,绝对能在这个世界闯出一片天地!一统天下指日可待,封侯拜相不在话下。”何士幄感觉前途一片光明,最后兴奋的语音颤抖,这里不是影视城,哪有这么大面积的影视城,看那城墙,看那军营,看那铺面,看那行人,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模仿的,何士幄确定自己穿越后,便决定大干一番,牛轰轰的对世人说:“我的职业是皇帝!” 又一个发皇帝梦的白痴!现在人智商怎么都那么低,要是皇帝好当,怎么全天下就一个! 雷枫看何士幄的眼睛开始异变,正在思索是用左手把他打昏,还是用右手把他敲晕,直拳好!还是钩拳更好。 章八 造香水 章八造香水 何士幄浑然未觉继续说:“我知道你们现代的生活还非常原始,那么我所学的就有施展的舞台,我想跟你合作一起推广我发明的新产品。” “新产品?”雷枫有点跟不上何士幄的思维跳跃,刚才不是谈一统天下指日可待,封侯拜相不在话下。现在怎么又开始讨论创业? 望着雷枫疑惑的眼睛,何士幄腼腆笑着说:“饭要一口口吃,事要一步步做。” “哦!你也没傻到家!”雷枫评价完,让下人上些酒菜,对何士幄描述的新产品表现出一定的兴趣。穿越之,必有不反之处。听听全当逗闷子。 何士幄喝口酒说:“现在你们所处的历史,是我没学过的历史,也就是说可能你们存在在一段完全错乱的历史中。” “这个跟我们要谈的生意有关系吗?”雷枫被何士幄这几句闹的有点晕。 何士幄沉吟后说:“当然没关系,是在下多虑了。”而后伸出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问雷枫:“你能问到什么?” 雷枫也嗅了嗅说:“饭菜酒水的香味。”心说:“未来人就是怪,饭菜酒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。” “不是!不是!”何士幄耸了自己的肩胛说:“现在闻到了吗?” “我靠!我晕!我吐!你个混账让我闻你的狐臭干嘛!是不是想死?”被强烈气流熏住的雷枫差点就上了九重天,谋杀都要用生化武器,未来人果然不一般。 皮厚的何士幄也嗅了嗅,而后立刻**肩膀说:“是有那么点怪味,我是想问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古龙水的香味。” “古龙水香味是没有,狐狸骚臭味倒是很多!”雷枫以为何士幄在戏耍他,自然没有好脸色。 何士幄也觉察到雷枫的不满,立刻解释说:“两千年后我在强生化妆品公司任技术总监,知道各种香水的制造方法,在那个时代,高贵的香水一盎司等于同等重量的黄金!” “用那东西就能遮掩主狐臭?”雷枫是个玩主,你要跟他谈正经常规的生意,他是不能意识到商机,要是你跟他谈偏门的不同寻常的生意,雷枫那不发达的脑袋,也变得发达起来。 “遮掩异味只是香水的一种功能,它还具备杀菌、消除异味、舒缓身心消除忧郁、焦虑、烦闷、愤怒等情绪和缓解疲劳感、松弛神经、温和情绪、催情作用,令人思维清晰,减缓肌肉疼痛。”何士幄鼓动三寸不滥之舌,意图说服雷枫。 “要真有这些功用,你说的就不是香水!”雷枫斜眼看着何士幄。 何士幄呆呆的问:“那是什么?” “万金油!”雷枫嘴角露出不屑,干嘛把一切夸大这么多!毛病! 何士幄明白说服一个古人的难度,就好比让原始人学穿内裤。同样任务难度艰巨,同样开拓市场后利益巨大。 “这个我并没有夸大功效的意思,我明白现在跟你说这些还为时尚早。但我恳请你能给我个机会,让我来研制香水。”望着雷枫迟疑的双眼,何士幄用那带有蛊惑味道的嗓音说:“现在你面前有个一个机会,投资不大,风险不高,只要你善加利用,就能立刻飞黄腾达。怎么难道你不想数钱数到手抽筋?” 雷枫终于被说动,点头应允。 说干就干,饭后何士幄根据记忆,起笔书写一些香水配方,还好何士幄在强生时负责天然香水的调配,没搭配过化学原料。作为一个拥有比狗鼻子还敏锐的人,何士幄还是一个品香师,只要有钱,造香水毛毛雨的拉! 又是一夜的不眠,何士幄写下上百份香水的配方,又勾画出提炼香水所需要的工具,令人转交给雷枫。 雷枫最近恰巧不用上班,看了会何士幄写的东西,觉得满有意思的,特别是那些制造香水的工具,让雷枫觉得投资并不太大,便交由下人前去张罗。 何士幄终于不能抵御住疲倦,躺在床上静静的睡去,睡梦中他正在和三宫六院嬉戏,地上跪着一个太监,怎么看怎么像雷枫。梦境中四处飘荡着何士幄得意的笑声。 纵观何士幄的香水配方,主要原料是花草和树脂,还好这些东西都不是名贵之物,雷家有个花园内置百草,可以满足何士幄的需求。 至于文中所提成香水的器皿,玻璃瓶子,雷枫是闻所未闻,非常好奇,便把这份材料交由夙云手中。 夙云仔细端详,立刻吃惊,明白这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市场,拥有巨大而无限的潜力,只要好好经营,雷家绝对能在现阶段的经济实力基础上,再上一个台阶。更为重要的是,这个行业不需要太大的投资,利润与挣钱的速度绝对超过抢劫。 当夙云知道一切构思来自何士幄时,立刻让护院严加戒备,同时在百草园内秘密修建地牢,同行冤家,一旦这点秘密被其他同行所窥视,那么香水这个产物将走向贫民大众。利润自然是连番下滑。 至于何士幄文中所提的玻璃瓶,夙云倒是有所了解,在城内就有玻璃工纺,制造的玻璃并不雅观,乌漆巴索的,跟文中的透明晶莹扯不上任何关系。 激动的夙云趴在雷枫脸上啃一口说:“老公!你挖到个金矿!” 雷枫摸着脸颊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望着得意忘形的夙云说:“至于吗!不就是制造香水吗!他是未来人稍稍压榨!压榨!说不定还能造出其他东西来。”雷枫开始幻想自己虐待何士幄的景象。 可怜的何士幄失去应有的智商,居然跟雷枫谈起了合作。 夙云很有成为女强人的素质,很快就冷静下来:“这事非常重要,要不我们请爹爹一起商议,共同参详参详。” “瞧你那点出息,我看了整个计划下来投资不过五十金,这点小事还要跟爹爹说吗?本少爷做主,以后少爷造香水,喷在我的小乖乖身上,哈哈!”雷枫说完便开始动手动脚:“让少爷也香你一个。” 雷家有钱,所以办事效率也非常的高,很快就在百草园建成地下室,各种设备也构建完成,何士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。我是未来人,懂别人不懂的!处处有种优越感,特别是很快我的事业就要上马,那是我随时都能飞黄腾达。这种精神支持着何士幄,进入主观幻想的状态。 见到雷枫如此上路,何士幄还老气横秋拍着雷枫肩膀说:“等本公飞黄腾达后,一定好好提携!提携你!啊!”最后那个啊带有一飞冲天的咏叹调。 雷枫双眼一翻训斥说:“拿不出香水,小心我让你变公公!”双眼闪过厉色,阴森森冰冷。 何士幄嘴里嘀咕:“不跟你这些野蛮人说道理,等爷造出来香水,就是你们给爷舔脚趾头的时候。”这个白痴思维进入穿越古代的主角模式,还未曾想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户籍,没有身份,更没有地位的未来人,万一这个少爷心思歹毒,把他分尸。官府也不会费力侦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。 再说两厂一卫密探遍布天下,每天屈死的人,可不是十位数,个位数。 何士幄看了看这个像地牢多过像实验室的地下室说:“不错!不错!现在就知道对商业机密进行保密,孺子可教也!” “靠!你丫的找抽!”雷枫终于忍无可忍,双目圆瞪作势要抽何士幄。 何士幄缩了缩脑袋,心道:“现在寄人篱下,先忍你让你,他日飞黄腾达,非让你做公公。”嘴角露出一丝自我安慰意淫后的笑容。 吩咐下人按照一定的份量采集花瓣,然后放在大容器中,把花瓣上的花粉与精油煮出来,形成香水制造的第一步提香。 而后把煮好的水倒进提取器中,进行二次蒸煮。把里面的水分压榨到一定比例后,捞取里面的残渣,这是第二步留香。 原始的香水已经有了些雏形,那便开始进行第三步,混香。这些香水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后,再次蒸煮,确保香水相互调和,并把水分压榨后,香水便诞生了。 一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,一直神秘的雷老太爷忽然出现在雷枫的书房。 雷枫的书房一直都是个摆设,偶尔雷枫回来书房内摇头晃脑,锻炼他那快要崎岖的颈椎,跟之乎者也绝对没有任何关系。 雷枫见到家父立刻行礼说:“父亲大人,贵体安泰否?” 是人都能看出雷老太爷过得不好!眼睛中满是血丝,好似思考问题遇到瓶颈。 雷老太爷看着雷枫说:“世人皆可骗我,唯你不能,为父现在就问一句,你觉得我应该信谁?” 雷枫慎重思考后说:“现在我们应该信自己,毕竟遇到未来人已经超出我们平时想象,若此刻我们顾左顾右,难免会落于下乘,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只能依仗自己。” 雷老太爷眼神明亮,似有一丝明悟。 章九 玻璃与水晶 章九玻璃与水晶 “我仔细想了想,小段所言非虚,那一身伤疤是不能作假。而小何写的历史年限表,与他一身打扮也不似造假,那么我就猜会不会是我们现在的举动篡改历史了,所以才出现没有我们的朝代,也就是说最后我们成功了,并且按照小何说的历史表,改变了历史。” 雷枫张大嘴巴心说:“我的爸咧!你还真够能想的!” “其实这事想弄明白不难。”雷枫难的冒充一会知识分子,眉飞色舞说:“我们只要证明段水流来自二十年后,至于何士幄是两千年后的人也好,三千年后的人也罢,这个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。” “哦!”雷公听明白:“你是说把眼光放在京城里,只要何谨得势,那么段水流就能得以重用。” 雷枫点头后心里却纳闷:我怎么会帮这个死人段!一定是最近跟何白痴接触太多,自己被传染上白痴。想到这里,雷枫毛骨悚然,时间长了,自己不会变成和他一样的家伙吧! 何士幄正带六个学徒一起收集材料,未来人就是未来人,到那里都受到重视。何士幄身边跟着六个学徒,六个学徒外围是二十余个护院,更远的地方还有护院带着弓箭来回巡逻。 何士幄把这种规格的监视,当成雷枫对自己的重视。还真够白痴的! 古老的造香器皿开始运转,只要最后一道工序,最天然的香水即将跨时代般诞生。 这是雨后的下午,空气沉闷潮湿,雷府百草园内异香弥漫,成群结对,五颜六色的蝴蝶,在雷家百草园内盘旋,一个个久久不愿离去。 雷老夫人第一个冲进百草园,立刻看到一群正在忙碌的人,其中一个还暴跳如雷,吆五喝六的训斥下人。 何士幄拿起盛香水的器皿,这才发现雷枫居然给自己准备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染缸!我靠!用染缸装香水!你还真够脑残的! 至于要分装的玻璃器皿,一个个乌漆码黑的,别说卖!就是白送都不一定有人要。 雷枫风风火火的冲进百草园,他知道香水研制成功。 “何兄辛苦,不知是否是你所说的香水已经研制成功?”雷枫冲进工作室,还左右瞄了瞄,并没看到所谓的香水。 “我的哥哥你别整那些虚的,要真想发财把这些染缸,黑玻璃都给扔了,就这些东西别说发财,发霉都多余!”何士幄说完摇头晃脑,心说古代条件有限,这正是要我要改变的,心中一时激扬起一分伟大,伟大到觉得自己能改变这些人类的未来。 “这个!”雷枫明白何士幄抱怨的理由,但是条件有限,根本拿不出更好的器具来。 雷老夫人走进地下室,左看看,右瞄瞄,遇到感兴趣的事,还亲手掂量掂量。 最为上心就是那刚刚出炉的香水,这个可比胭脂水粉味道好的多。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,甩出里面的东西,就要灌香水。 “住手!”何士幄一个箭步冲上去,双手握住雷老夫人手里的瓶子,放在眼前仔细端详,不错!不错!这个就是自己需要的透明玻璃,还经过吹制。 雷枫冲到自己母亲身边,生怕何士幄对自己母亲不利,见他全部精神都放在手中的小瓶子上,雷枫问:“何兄,发现何处惊奇?” 何士幄晃着手上的瓶子说:“这个玻璃壶哪里买的?我们就要找这个工匠制造香水瓶,还有调香的器具。” “土包子。”雷老夫人讽刺说:“这是水晶壶,也就你这乡下人才把水晶当玻璃!” “这绝对是玻璃的,若是水晶根本不能吹制燃烧,成品绝对没有那么圆润。”玻璃与水晶的区别非常明显,不管是重量还是质量,根本不能相同。 “你家的玻璃能这么晶莹剔透!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!”雷老夫人说完不再言语,跟下等人争辩是丢身份的事情。 雷枫见两人如此坚持,而自己这里又需要人制造香水壶与调香器,便问:“母亲大人,这个水晶壶在何处购得?” 雷老夫人接过瓶子闻着里面的香味说:“就是街角的水晶店,那里出售各式各样的水晶小玩意。”说完自顾走开,下人的地方多呆一分钟都跌身份。 古代人可真够白痴的,一个玻璃瓶子把一个个乐的跟水晶样!难怪一穿越就能飞黄腾达!何士幄嘴角露出一片得意,民风淳朴确实好欺。 雷枫疑惑的问何士幄:“你确认那是玻璃不是水晶?” 何士幄立刻卖弄知识说:“水晶在阳光下有双折射现象,强度是莫氏7级,手感清凉。玻璃无双折射现象,强度是莫氏级,手感温热。水晶每个角度的光亮度都不一样,玻璃每个角度的光亮度都一样;用水晶划玻璃,玻璃上有划痕,痕迹擦之不去,同时水晶不受损;用玻璃划水晶,水晶上有轻微划痕,但擦之即去,同时玻璃受损;同一环境下,手握水晶的冰凉感觉持久,但手握玻璃会感觉温热,且传热速度快!” 雷枫被说的云里雾里,到最后差点昏倒。转身吩咐家人说:“去把我得水晶镇纸拿来。” 稍顷下人拿来一个通体晶莹的镇纸,雷枫交由何士幄后,何士幄拉根头发放在水晶的另一面,透过水晶能看到两跟头发丝,这一块才是水晶。 “哦!这么说那家店是鱼目混珠,用玻璃冒充水晶了?” “也可以这么说!”何士幄疑惑起来,现在人还分不清水晶与玻璃,也没有掌握透明玻璃的烧制方法,忽然冒出一个连玻璃都能吹制的人,那么他的身份会不会也是未来人? 何士幄在雷枫眼中看到同样的猜测,雷枫转身向外,吩咐护院带上些家伙,跟自己一起去看看。 何士幄吆喝着跟雷枫一起凑热闹,因为只有何士幄能分辨水晶与玻璃,便把他也带上。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街角的水晶店,店主见这伙人来意不善,立刻上前询问,定眼一瞧招呼说:“这不是雷家公子吗?怎么有功夫光临小店。” 雷枫负手在这小店内转悠,来回打量这里摆设的玻璃制品问:“这些都是水晶吗?家母过寿,喜爱这些小玩意,雷某想多买些回去让她老人家高兴。” “哦!”店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心说:买寿礼排场可真够大的,不知内情还真以为是来生事的呢! “这里都是水晶,雷少爷喜欢什么尽管挑,小的给你打八折。”掌柜的陪上笑脸,殷勤伺候。 雷枫示意何士幄上前查看,何士幄上前摆弄良久后,冲雷枫点了点头。 好家伙,挂着水晶店的名头,居然全是玻璃!这商人心可真够黑的! “来人呢!”雷枫喊完这句,掌柜忙说:“看好哪几样?回头让伙计给送到你府上。” “给我砸!”雷枫的下半句差点没让掌柜的憋屈过去,眼睁睁看着这些护院一个个如狼似虎冲进来,对这些商品一阵打砸,一时乒乓声四起。 水晶店内的伙计,还有店后作坊内的工人自然不会让人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,个个抽起拳头跟雷家护院拳来拳往。 掌柜的脸变成猪肝色,颤抖着嘴说:“雷少爷!你什么意思?要是说不出个条条道道来,我要报官了。” “你报啊!我倒要看看这官府来了是治你玻璃冒充水晶罪呢!还是追究我为民除害的责任。”一切都在掌握中,护院都是专职打架滴!工人那是业余打架滴!专业怎么也能把业余的给KO了! 掌柜的听雷枫这么一说,立刻蔫下来。现在混日子不容易,特别是两厂一卫密探遍布天下,不管大事小事都喜重典,隔壁街的铺子少找人知州大人两文钱,关牢里八个月还没出狱。隔壁的隔壁没收知州大人钱,立刻被锦衣卫给喀喳了,说他行贿!现在又冒出来个说自己造假,不会抄家灭族吧! “都住手!”护院见雷枫一直不喊住手,而水晶店伙计工人全都躺地上了,一个个又拎着拳头从头揍一遍。 雷枫看着掌柜的说:“你是聪明人,你说这事你想大,还是想小?” 掌柜的如霜打得茄子有气无力说:“一切还是听雷爷安排。” “你把这里会造玻璃的工匠都交给我,也许我能免你一死。” “那听雷爷这意思,在下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?”掌柜的见事已至此,也很光棍,不问出个条条道道来,绝不妥协。 “要么刺青流放三千里,要么一刀给你个痛快,一旦事情闹大我可不能顾全你的家人!”雷枫连唬带蒙,威逼恐吓,把纨绔子弟嘴脸演示的丰满动人。 “别整这些虚的!老朽也见过风浪,有什么你直说,绕弯弯可就有点耽误时间!”掌柜的自然不吃雷枫这一套。 “要么一拍两散,要么为我所用。考虑清楚后再选。”跟聪明讲话就是省心。 掌柜的想了半天说:“小的认栽。” 章十 京城风云 章十京城风云 铺子已经被完全砸坏,门一关找丫鬟就能清理,作坊内的工人与作坊内工具被搬运一空,一行人浩荡的向雷家行去。 一路上何士幄缠着掌柜刨根问底,非要追出玻璃变水晶的原因。 掌柜无奈,便跟何士幄交个底。 话说三十年前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,雨点夹杂着雪花,还有那能冻死人的冷空气在室外肆虐。那时掌柜的还小,不过七八岁,见路旁有个乞丐,没吃没喝簌簌发抖的蹲在路边,忽发善心,回家拿件破蓑衣,两个热馒头交给乞丐。 乞丐感恩戴德,将本书送给孩子。随着孩子长大,便用书本上的知识谋生,最后遇到了个无良的少爷,被人砸了店,还要给他卖命。 何士幄傻笑两声后问:“后来那个乞丐呢?” “冰天雪地还下雨,当然是冻死在路边了!”掌柜的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,就是这个乞丐改变自己的人生。 何士幄不胜唏嘘,想不到同是未来人,怎么差别就这么大!毕竟何士幄没有与这个社会过多接触,要是遇到两厂一卫估计早就去见了阎王。 走进雷家百草园,雷枫划出一个区域专供生产玻璃。 随着作坊的扩建,雷枫感觉雷家的空间有点小,是不是应该建立一片独立的区域方便管理呢? 段水流终于等到新兵入伍,老兵退役。好家伙!段水流登高一忽悠,立刻拉来六七千人! 军营长官乐的清闲,心说:你们都走吧!走了我好盘剥新人。 士兵的薪金也分几等,老兵和新兵的薪饷不可能相同。在雷公给段水流两箱金子后,段水流拉来六千多老兵,组建渔阳第一大帮派,老虎帮。 老虎帮所作的第一件事,就是剿匪。边关地区山高林密,加上朝廷积弱,苛捐杂税层出不穷,一些百姓不能营生,不得已背井离乡啸傲山林。 说好听点是山大王,说不好听就是个破落户。 更有甚者找个土包安个寨子便脱离官府管制,若朝廷真心剿匪那便归顺,若不剿匪也落个自在逍遥。 朝廷大员安逸享乐,哪有闲工夫去剿匪。上书太平盛世,下看歌舞升平。及时享乐,莫使金樽空对月,大员们又都醉生梦死而去。 历史的车轮缓慢的转动着,一切正按照早就写好的剧本排演。 雷枫与雷公坐在静室当中,最近几月京城风云色变,段水流所言非虚,两厂一卫闹的是风生水起,就连六部大员都在纷纷猜测,似有大事发生。 何谨上下钻营,终于得知西厂总管张安把玩圣上玉玺,不慎将其丢失。西厂上下都翻了个通透,还未寻到国玺踪影。 东厂刘裕宿与张安不合,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压对手的机会,正要参上张安一本,却被张安发现国玺丢失时,曾有刘裕的人从自己府中走出。 于是二人相互撕咬,都说国玺在对方手中。 锦衣卫蒙冲以为此事有利可图,操作得当便能绊倒两厂,锦衣卫一家独大。却不曾想,东厂密探居然死在锦衣卫堂口,更为可气的是,死的那个正是曾从西厂张安家中走出的密探。 好了!两厂一卫谁也说不清楚,三个头目相互指责,各施手段互查老底,这一查却也查出不少惊天秘闻,三方却都默契,都把事情记在心中没有声张。 何谨明白这个就是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,找个时机接近皇上,悄声的说:“两厂一卫密谋造反,宫中多为三方收买,陛下的国玺就在三方手中。” 皇帝心中一惊,能登九五终不是庸才。当即回忆最近的种种不妥,终于坐实三方造反的猜测。解下如朕亲临的玉佩交由何谨,让其秘密活动,联络朝廷大员,把两厂一卫中的乱臣子统统的抓起来。 何谨利用雷家孝敬的钱财,还有雷家在京城的门路,瞒过两厂一卫,秘密联络大臣。 也怪两厂一卫平时没修善缘,树敌太多。加上最近只顾相互争斗,还真让何谨将此事办成。 带人把蒙冲、刘裕、张安抓起来,两厂一卫中的死硬死忠分子杀了批,就这样在血雨腥风中,何谨登上历史舞台,继而权倾天下。 三人还似不知死活的鬼,天牢中相互指责,纷纷把多年来见不得人的事,都变成呈堂证供,何谨拿着三人供词稍加润色交由当今圣上,那是天威震怒,杀! 菜市口多出三颗老脑袋。 何谨又把国玺呈了上去,龙颜一时欢畅,念何谨忠心,而天朝又要密探监控天下,着令何谨收拢两厂一卫组建内场。至此新年朝堂上的人事调动落下帷幕。 歌照唱,舞照跳。繁华盛世,极乐逍遥。 皇宫中又多个屈死的小太监,张安书房内侍见张安书桌凌乱,便好心为张安收拾,忽见那么大一方宝玉,心生贪念,偷藏后才知是传国玉玺。小太监吓的是魂不附体。因与何谨同乡,便找何谨商量,于是才有后面所发生的一切。 雷家好似从严寒酷暑盼到春暖花开一般,段水流说的都是真的,自己终于抱上这个国家目前第二粗的大腿,虽然这条腿的根部少了些物件,但他够粗! 雷家立刻上下运作,先为段水流谋个内场密探的头衔。 何谨对这个雪中送炭的贵人那是有求必应,他虽然书读的不多,人也下作,更为可耻的是身上少件东西,但对于自己有恩而又没有利益冲突的人,表现前所未有的恭敬。 段水流有内场这块大招牌,行事起来愈发方便。内场的!办事就要牛,在街上都得横着走,高兴用眼瞄你,不高兴,用鼻子哼下就行。 六千子弟兵全部武装,知州刚想张口,段水流的大耳刮子就商在知州脸上,嘴上还说:“也不打听打听!爷是跟何谨混的!” 知州哪受过这样的气,立刻参内场一本,说其办事嚣张跋扈,意图造反。 折子到何谨那,何谨询问事情经过后,自然对段水流勉励一番:“内场的就要这么横,你那一耳刮子可给爷涨脸了,跟我一样够男人,我看好你哦!” 段水流郁闷,你个死老太监,这辈子跟男人是挂不上号了!我怎么能跟你一样,先忍你两年,以后再慢慢的收拾你这个阉狗。 随着段水流剿匪取得阶段性成功后,渔阳周围已经没有所谓的绿林好汉,很多寨子段水流带兵一围,里面的人便已经投降,为生活犯不着拼命。 还有一些见段水流势大,便派出人来,商讨投降条件,段水流海纳百川来者不拒,灭掉两个死硬寨子后,终于为雷公聚集了十万儿郎。 顺便根据历史上的记忆,把一些勾结鲜卑、匈奴的汉奸给抄家灭族!所得钱财用于经营山寨。反正上面有何谨扛着,多孝敬点,也无大事发生。 此刻何士幄的香水爷开始逐渐量产,自从雷枫收编玻璃加工厂后,何士幄便画出各式各样的调香工具,还有各种形状的香水瓶子。 掌柜的倒是心灵手巧,按何士幄要求,把这些都造出来。何士幄带着学徒一样样实验,一种种探索,终于累积出上百种香味,几十种成品来。 只要找到合适的生产基地,随时可以把香水量产,何士幄来到古代的时间也快有小半年了。是时候跟雷枫谈谈了。 何士幄还没想找雷枫,雷枫便先找到何士幄。 “何兄,跟我一起去看看未来的香水生产基地。”雷枫对此事非常上心,他把何士幄生产的香水拿出去小范围的炫耀下,立刻引发女子的惊艳,投怀送抱自然不少。 何士幄心说:先看看环境也好,明白产量后能更好的跟这少爷谈判。 二人坐着马车向山内行去,段水流统一绿林后才用山寨化管理,目前全部的山贼依靠雷家供养,虽然现在财政还不吃力,但长此以往,难免会出现财力不济。 雷枫便打算规模化生产香水,然后把这些绿林汉子都变成行商,闯闯蒙古,走走沙俄。 一本万利是行商。 章十一 闯京城 章十一闯京城 山路越走越崎岖,终于在何士幄耐心耗尽之前,到达目的地。 眼前一片苍翠,陡峭的山崖露出巨大的豁口,仅容一人行走的羊肠小道若不留意还真分辨不出。向内走约半里,便能看到一片空旷的平地,一座小寨子耸立在哪里,周围山峦迭起,紧紧把这片土地环绕。 “是个好地方!四周可以种植原材料,寨内可以生产香水,更难能可贵的是周围群山环绕,为寨子提供的安全保障。” “走到寨内看看!”雷枫率先前行,心说一会看到什么还不把你给吓趴下。 段水流收拢了六千精兵,在一统绿林后,为雷家事业,便在这山谷中留下三千精兵,反正对外宣称是老虎帮,倒也没什么不妥。更何况现在段水流是内场档头,看谁不顺眼还不把谁给灭了。 走进寨子,何士幄才发现三千儿郎正在操练:“这个?”何士幄忽然发现眼前的雷家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。 “附近山贼众多,还有一些四处流窜的马贼,小可出于谨慎便拉来三千壮士。”雷枫说完便领何士幄参观生产车间和山寨内的布防。 “雷少,看此番布置是要大干一场。”何士幄见雷枫没有言语便接着说:“莫非是让日月换新天?” 雷枫含笑不语,换不换天这个不重要,关键是如何把荣华富贵延续下去。 “既然雷少是干大事业的人,小可想跟雷少谈谈这个香水分红的问题。”见识雷枫的实力后,何士幄感觉冷水泼头,皇帝梦清醒不少,自己指望什么争雄,要钱没钱,要人没人。除了有点知识,现在连自由都没拥有。 雷枫拍着何士幄肩膀说:“我不喜欢有人跟我作对,只要你跟我干,我保你一世富贵,什么钱不钱的,有我吃的还能少你吃的吗?要是动了什么坏心思,我可把你千刀万剐。” 望着明晃晃的钢刀还有雷枫死臭的老脸,何士幄能做的只有等待。 香水开始在山谷内量产,雷枫亲自运作把香水投向市场,先是在上流社会投放玫瑰、百合、牡丹、郁金香等三十多种香味,而后又开设店铺,每月定额销售香水。 随着何谨的地位巩固,雷家的生意也越发庞大,雷枫决定亲上京城,一面拜访何谨,一面把京城市场打开。让香水成为京城上流社会的消耗品。 想在奢侈品市场立足,就要打入上流社会,全国最大的上流社会,都在京城。 听说要打开京城市场,何士幄便拿出一些特殊的香水,这些香水含有催情作用,善加利用可以助兴。 雷枫带上这些东西,往京城赶去。原本夙云要一同前往,但现在收回苏家产业正值关键时期,按雷枫意思是让段水流带人把苏家祠堂给抄了,但夙云不允,说要一步步一点点蚕食掉苏家产业,让夺财的叔父日日夜夜活在恐惧之中。 真是最毒妇人心! 三天两夜,连番赶路终于在雷枫身体快要累垮前,赶到京城。住宿下后便是一阵好睡,过几天就要赶回去,又是月底跟初一上班的日子。 在京城负责人的周璇下,雷枫很快就得以拜见何谨。 现在的何谨牛轰轰的京城第一人物,要拜见他也要看他高兴不高,三品以上的大员看心情,好了就见一次,不好你就等。三品以下的可就要看你会不会做人了!要是不会做人估计要等上个一年半载。至于六七品的官员想见何谨,那就要看你的造化,别跟人说你六七品,那丢人,等你混到五品以上再去投拜帖。 雷枫起身漱洗打扮一番后,心说去见何谨空手总有些失礼。到猪肉案上切了二斤猪肉用麻绳一记,往手里这么一提便兴冲冲的往何府走去。 按道理说太监不能离宫,但人家何谨势大,还挂着一个内场总管的名头,算是二品大员,在皇城外修个宅子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。 “你看那傻冒!就拎着猪肉来拜访何大人!他以为是下乡走穷亲戚呢!”一旁的朝廷大员候在何家门旁冲雷枫指指点点。 “瞧瞧那傻冒的衣着,跟暴发户一样,还穿天蓝色的文士长衫,束米兰色头巾,他以为他是周杰伦!” 一旁的大员惊讶问:“周杰伦是哪位?” “切!菜市口卖馒头的!唱的一口好曲,听说能招魂,就是那地方晦气了点!” 哦!出了午门就是菜市口,那个地可不一般,能在那里被喀喳也是种福气。一名七品候补心中暗叹,怎么着在那里被砍的也是正五品以上的大员,就是自己想去,也没那福气。 何府门前家丁见有一个白痴拎着猪肉就往门里冲,立刻拎出风火棍吼:“来人止步!”宰相门房七品官,何府的门房怎么着也要正六品。 管家一直唠叨,有身份就要有素质,一众门房素质还行。 雷枫抱拳行礼说:“诸位辛苦,烦请通报渔阳雷府拜见何老大人。” “哦!”一旁一直翻金鱼眼的管家立刻弹身而起恭敬问:“阁下莫非就是雷家公子。” 雷枫点头,嘴角含笑心说:这个何谨还念这点香火之情。 却不知何谨何止是念这点香火情,简直是太念了。雷公夜观星相得知京城暗里涌动,而后暗中支持自己这个一文不名的小太监,让自己爬上权力的巅峰,那么必然能再给自己点条明路,谁也不会闲自己钱多,也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官大。有这个学究天人的靠山,还有惊天彻地之能,何愁不荣华富贵享用一生。 何谨也害怕,你看当年两厂一卫是如何嚣张跋扈,权势通天,不一样被推到菜市口吗?只要跟雷家处好关系,必能逢凶化吉,遇难呈祥。 管家摆出一副比见亲爹还亲的表情,招呼说:“雷公子快里面请,我家老爷早就斋戒沐浴恭候多时。” 门外候着的官员下巴掉一地,这家伙是什么身份!提猪肉就能拜会权势熏天的何谨,何谨还斋戒沐浴恭候多时! “你看人家公子龙行虎步,一看就绝非凡人!”立刻一个马屁官员伸长脖子,冲雷枫背影狂拍。 其他人怎甘落后。 “你看人家提肉的姿势,那哪像提肉啊!简直就是神仙下凡,带的九天御供。” 还有一个官员立刻扑在何家门前,在地上打滚,口呼:“让我粘粘这神仙脚下的仙土!” “我靠!马屁能拍成这样,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。”鄙视他的官员立刻围上去,抬起脚让他粘了粘这人间的凡土。 走进三重门,四进院子后,雷枫心说有权真好,这院子的规模可比雷家大的多了。 官家前去请示,雷枫便在这院内转悠,看到一群妙龄女子,扑蝶嬉戏,很是赏心悦目。 不是说太监都没哪个功能吗?怎么何谨在自家府中养这么多小美女,莫非他去势不尽,还能勉强使用。雷枫为自己的猜测哑然失笑,脑袋中幻想何谨用那切的不完整的东西,在女孩子身上耸动,却不得其法,还不着急要死。 一旁的管家轻声说:“雷少爷,我家老爷有请。”连唤三次才把雷枫从幻想中喊醒。 告个罪,雷枫随官家一起走进内宅。 转近角门,一道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,赤面无须,年约三十,多年的宫廷生活早把身体锻造的珠圆玉润,却功于心计,连番的宫廷斗争,在眼角旁留下一道道鱼尾纹。 这个就是当朝实权太监,内场总管何谨是也! 雷枫躬身行礼:“侄儿拜见叔父大人,家父因身体不适,不能前往拜访,还请叔父赎罪。” 太监是个无根之人,当地位达到何谨这个高度后,荣华富贵都难再将其打动,唯一能让其动心的便是亲情。 金银财帛何谨没有多捞,也就刚刚堆满三个库房。官位显赫何谨也不是太大,虽是二品却能左右一品大员生死。雷枫这声叔父,让何谨心头麻酥酥的,好似喝上二两小酒,通体安泰心情舒畅。 长笑两声立刻扶着雷枫说:“贤侄无须多礼,来这里就跟到自家一样。” 章十二 何谨 章十二何谨 “汝父身体不适,要紧否?赶明罗织个罪名,发配两个御医去你家守着。”何谨一双小眼微眯,张口便有上位者的威严。左右生死便在这一呼一吸之间。 雷枫把猪肉放在桌上,行礼说:“多谢叔父关系,家父身体并无大恙,只是偶感风寒,稍加修养便可痊愈。” “如此甚好,如此甚好。”何谨长笑后,看到雷枫拿来的礼物说:“这是你父亲让你送来的吗?”同时心中不断猜测,雷老神仙中人,自然不会做无用之举,这让孩子送来猪肉莫非有何暗示。心中嘀咕:猪肉!猪肉! 忽然瞳孔一凝,某非是同音暗示?朱肉! 雷枫点头说:“这个正是家父让我带给叔父的礼物,他老人家何意,我也吃个不准!”唉!我总不能说,是因为匆促没什么好买的礼物吧!雷枫心中腹诽一番,表面上却越发恭敬起来。 何谨见雷枫说是,心头又是一惊,当朝皇帝姓朱,已坐江山五百年,莫非雷老神仙在暗示我,朱家气数已尽,即将改朝换代。 与雷枫攀谈,话题围绕这小小的猪肉。雷枫羞愧,回答的滴水不露,谨谨慎慎,这何谨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,看来老神仙是暗示自己朱家气数已尽,早日另谋他图。 雷枫见时机成熟,便说:“小侄此番来京,一是拜访叔父大人,向您请安问好。二来拓展家族生意,小侄从异域带来些奇异玩意,想在京城打开销路。” 何谨立刻大包大揽说: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,回来我让府上管家为你张罗。在这京城四九之地,上至皇亲贵胄,下至三教九流都还给我几分薄面。” “既然如此,那小侄就代家父先行谢过。”说完便是一躬,一躬到底。 何谨含笑受下,端着茶杯品茶时心想:雷家老爷那是神仙中人,尚且经商,留恋这俗世黄白之物,何况自己一个凡夫俗子。莫非雷老在暗示自己官场将起风云,利用手中的权势换取富贵不成。仔细想来还真是这么个意思,何谨心中便有决定。 雷枫从怀里拿出几种香水样品,摆在桌上说:“这就是小侄从异域带来的奇异玩意香水,专供女子或品志高雅文人使用的香料。” 何谨拿起玻璃瓶子仔细端详,造型不错,个个精巧好似水晶一般。 雷枫打开一个瓶口,立时异香弥漫,何谨耸耸鼻头,深呼吸后又长出口气赞道:“真香!” 太监因为去势,常年面临排泄不畅的问题,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怪味。何谨势大,稍稍能用香料遮掩,但有时通气不畅,难免会有香味与异味混杂的二次污染。 何谨深受其苦,却苦无解决之道。 雷枫见风使舵,见何谨喜欢,便拿出一份交由何谨:“这是小侄孝敬您的。”何谨喜悦,心说:到底是神仙家的孩子,就是比别人懂事。 “小侄想托叔父那通天的门路,把这几瓶香水献给皇上宠幸的娘娘,若娘娘喜欢,皇上喜欢,赐下一字半张的墨宝,也是雷家幸事。” “这是小事,叔父一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。”何谨心生欢喜,满嘴应承下来。 雷枫见事情已经敲定,便起身告辞,何谨本想留他吃饭,却觉时间紧迫,一番客套后,便把雷枫送出门去。 一直候在何府门前的官大老爷,腿肚子都在打转,这家伙是谁?拎着猪肉就去见何谨,何谨还陪着笑脸把他送到门外,这身做派恐怕华夏除了皇帝,也就着他了。 送走雷枫何谨招过官家说:“你打今开始就跟着雷家少爷,听候他的差遣。给我留意他的一举一动,特别是生意方面的,牢记在心后,爷自有重赏。” 管家连番应诺后,收拾包裹随雷枫而去。 何谨又招手喊过一个家丁,吩咐说:“你去我老家,看看家族中人可有经商的,立刻带来见爷。” 何谨决定从商后,便把目标瞄向自己本家。同族同宗的不管如何也不会坑骗自己,跟雷神仙一样经商,不管哪个坐朝,爷有钱到哪里都过得舒服。 心情大好的何谨哼着小曲,向宅内走去。 雷枫回到铺子立刻吩咐:“以后每月月初给何谨备上些香水,送到何谨府上。” 雷枫前脚进门,何府管家后脚就来到雷家铺子,行礼说:“我家老爷让小的鞍前马后,听候雷爷差遣。”做奴才就要就做奴才的觉悟,逢人矮两辈。 雷枫连忙搀扶说:“如此大礼,让小生愧不敢当。”宰相门人七品官,雷枫知道自己是来装孙子的,装孙子就要有装孙子的做派,看哪个他都像爷! 一众人寒暄后,掌柜的安排好桌酒菜,招呼何府管家与雷枫入席。 边吃边聊,雷枫便在心中形成一个计划。 二月开春龙抬头,百花争艳,正是文人骚客,大家闺秀出门赏花,顺道招蜂引蝶的重要日子。雷枫要推广香水除了打开皇宫市场,这士族市场也没想放过,至于其他市场,如青楼还是用你们的胭脂吧! 如何推广便成当前难题,大家闺秀,文人骚客哪个不是故作矜持的主,他们鼻孔向天,天生以为商家是下九流人物,一般都是交由下人与商家打交道,如何才能让他们放下身段,来店内购买成为当前难题。 看来月底是回不去了,命人回去请假,户籍方面除了自己还有个龙八贾。也该让这个老大爷活动活动。 何府管家出谋划策:“不如我让内场的人上街宣传,他们看到内场的番子!怎么也要给三分薄面!” 那还不如直接拎刀上街,把刀往人脖子上一架,不要卖香水都能捞银子。 老掌柜的想了想说:“不如让伙计拿着香水,打开盖子上街宣传,这些小姐们闻着香味不就买了吗?” 唉!怎么都不长脑子!要是这样香水还不成下九流人用的玩物,他们这些自以为有身份的人,更不懈用之。 这个不行,那个也不行,一时大家都陷入思考的盲点。 忽然掌柜的问:“少爷今天去拜访何公,没有什么收获吗?” “叔父答应会把香水转交给皇帝爱妃!”说完眼睛一亮!目前能做的就是等,等皇帝墨宝。只要拿着皇帝墨宝,那香水就身价百倍。 是夜,一身锦衣上绣金龙的汉子在宫廷内游荡,嗅着鼻子望着嫔妃问:“爱妃这是何物,怎散发如此异香?为何朕今日觉得爱妃比往日娇嫩?” “陛下,这是小何子进贡上来的香水,说是异域之物,臣妾觉得味道不错,便先用上!” “是不错!”皇帝眼中满是炽热,为何这种味道会让人觉得血液在燃烧,一时皇宫内鸾凤和鸣,一夜七次! 嫔妃挪了挪身体,媚眼如丝娇娇嫩嫩的说:“陛下今天好龙猛啊!臣妾的腰都快断了!” “不是还没断吗?再来一次!”皇帝说完又扑上去,龙床又抖动起来。 次日清晨,皇帝觉得神清气爽,嫔妃为皇帝更衣时,顺道要了皇帝的墨宝。 皇帝大笔一书,龙飞凤舞两个大字:真香,便上朝了。 难怪他能重用何谨,两个人审美观点一样,莫非是心有灵犀、 何谨从宫中拿到皇上的手书,也是喜不自禁。看来自己的书读的不少,要不是缺样东西,自己的才华,换个出身,也能当皇帝。想到这里身上一冷,这才明白原来老神仙的暗示在这里,朱家王朝人才没落,灭亡不过是个早晚。 差人把皇帝手书送交雷枫,自己开始未雨绸缪。不知自己老家有没有合适的人物,若没有难道自己还要接着保朱家皇朝太平吗? 何谨忽然觉得自己非常重要,至少想报喜报喜,不想报喜就说实话。皇帝已经够辛苦的!朱家皇朝不知还有几年寿命,何谨暗下决心以后报喜不报忧,让朱家再安享几年太平。 雷枫拿着皇帝的手书,看着上面的题字,手在颤抖,就是这么个东西,能让自己吸引士族的注意。 京城四九之地开始流传,皇帝迷恋上一种味道,并且题词说:真香。传闻被皇上称赞的物件叫香水,到底是何形状还未得知。 章十三 大内来人 章十三大内来人 雷家临街的铺面开始装修,三层建筑自成一体,朱门挂玉,上附薄纱,门楣上还打上两片白金门神,波斯手工地毯,四壁古玩字画,正中有一斗方,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时还真认不出来,仔细分辨却是真香二字。 瞧这势派,尽显盛世太平,店名也讨采,三个镏金,辉煌楼。 何府管家充分发挥自己的能耐,往门口这么一杵,地痞无赖敬之远矣,清流们更是敬之更远矣。 管家记得各府大员名号,便纷纷派下帖子,雷枫摇身一变,成为何谨内侄。雷枫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,看来阉党这个大帽子是摘不掉也洗不清。 商人逐利,只要有钱还有什么是买不到的,再说这个局面早晚会被打破重组,对于现在的遭遇雷枫也没做出太多的反抗,随波逐流。 一时四九城内又传闻纷起,一个个大员们绞尽脑汁猜测起来,何谨的内侄不出仕反而经商,这个所谓是何?莫非何谨还有什么阴谋不成? 不过何谨一个太监未有娶亲,何来这内侄一说,看来里面大有文章! 清流们原本抵触,但思索后又都纷纷猜测,此人为何人愿经商,不愿出仕,莫非是对何谨政见上的不齿? 不要低估清流们的政治智商,每天吼着打倒一切的不是清流,是愤青! 想抱粗腿的小官爷们,自然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,一个个纷纷打着贺喜的名号带上礼物前去道贺。 中立派也打发下人前去道贺,反正送点贺礼匾额又不会破产,现在阉党得势,先忍他一忍。 雷枫与何府管家迎来送往,不多时礼品就把大堂堆满,何府管家心说:还是开业来钱快,要是天天都开业,做什么生意啊!一样能富可敌国。不由感慨,还是商人好,比当官挣得多,挣得快。 在雷枫赔笑到午时三刻,这才把贺客迎进一旁的饭庄,自有下人招呼得当。 何府管家早就拟好来宾名单,悄然把座位给安排好。不要小看这个能力,若是把清流安排到阉党桌子上,非闹的不欢而散。 家里办事,特别是安排来宾座位,可是个精神活。 雷枫随管家一起走到里屋,环手做个罗圈揖:“小生店铺开业,有劳各位远道而来,不胜感激,不胜感激。” 周围人也纷纷还礼,管家开始介绍各自身份,雷枫要做的就是一边喝酒,一边说久仰久仰,还望以后多多关照。而后两边嘴角上拉十三度,做出最可爱的微笑。 一番应酬下来,雷枫忽然醒悟,拉住管家说:“我们还没宣传是卖什么的呢?” “这个不劳公子费心,现在他们都已知道。”管家笑容意味深长。 “我没说,他们怎么知道的?”雷枫疑惑。 管家教导:“饭局是消息集散地,特别是遇上三五好友,聊的投契之人,必然是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而这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小道消息。”望着雷枫逐渐疑惑眼睛,管家接着说:“宴席之前,就有人来我处打听,小的自然告诉他们我们店铺内出售进贡给皇上的香水,估计此刻消息早就传开,等到明天,就连那门口扫地的阿婆,也知我们是何营生。” 还真是一行有一行的特色,雷枫经商不懂为官之道,此刻听管家道来,却发现这官道跟商道有异曲同工之妙。 送走四方贺客后,雷枫感觉自己身体都好似要散架一般,伸伸懒腰问:“你说我们的生意什么时候才能上门?” “这个还要等三天以后的龙抬头,假若能一炮打响,那以后自然就一本万利。”管家总是笑脸相迎,让你无可挑剔。 “除了等待就没什么其他的事吗?”雷枫郁闷的问完,便开始后悔,自己问得很唐突。 “呵呵!少爷是年轻人,若有那方面的乐子,小人可给你安排。保你满意。”管家殷勤笑容里面是一双黄色的龅牙。 雷枫立刻想到何府之中那些俏丽女子,忽然又想到何谨,一个冷颤不敢再胡思乱想,挥挥手说:“倦了,也不找其他什么多余的事情,随我一起守铺子吧!” 就这样干等两天,顾客没有上门,乞丐反倒每天打发几波。 不入只出这样干耗着,终于等来龙抬头。何府管家每天服侍在雷枫身旁,自然明白他的忐忑与不安,嘴角不由又露出一抹笑容。 经商比做官容易,只要你势大,哪怕你卖的是驮便便,也一样能大红大紫。而当你崭露出势大后,生意还不温不火,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时机未到。 天桥口转过一架马车,黄色的布幔围绕着车顶,两匹神骏四蹄敲击地面,车把式身着八品珍兽锦衣,环手抱坐车上,怀里抱着根鞭子,鞭梢上的碎红随风飞舞。 待到转角之处,车把式单手持鞭轻轻一轮,碎红鞭梢在骏马耳边炸起,两匹骏马便知如何转向,八蹄发力,带着车辕继续前进。 周围行人下意识的向两旁闪躲,看这架式怕是宫中采购,车内坐得估计又是个太监。遇这人晦气,大喜庆日子没人想找不自在。 马车径直向前冲到雷枫铺前才停稳,车夫立刻弯身放下小凳,搀扶着里面人下马车。 管家立刻出去相迎,嘴上打着哈哈:“小的叩见大人!” 车上下来一太监,六十多岁头发花白,满脸皱纹,一双眼睛好似已经昏花,定神看着地上一会才警觉说:“你是何府的吧!怎么礼数周全的外气。” 管家起身向内走,同时介绍说:“这是大内采购容老爷,这是雷枫主子的内侄。” 雷枫连忙见礼说:“见过容大人。” “别这样说,整的我脸都臊的慌。”说着用那双昏花的老眼四处瞄着说:“舒贵人点名要得香水,应该在你这里吧!” “正在这里。”雷枫千盼万盼终于盼来第一笔生意,却不曾想是大内采购。 “何小兄弟都跟我说,年轻人有志气,别人说商不如农,那是忌妒。我老人家任大内采购有些年岁,怎么就没感觉到咱们商人比农民低下。”老太监倒是有几分气度,谈吐间眼神似有明亮,一扫昏态。 咱们商人!雷枫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里有话,一时发呆不知如何言语。 老太监从袖子内拿出一物,交由雷枫:“咱家已经看过你的报价单,价格还算公允。宫中的嫔妃贵人们都很喜欢。这是采购单,你给我拾掇拾掇,一会装在车上,好运回宫中。” 雷枫这才听出话里的味道,什么价格公允!现在根本就没有其他品牌的香水,跟胭脂又没有丝毫的可比性,联想到老太监的那句咱们商人,心中便了然几分。 上前拉住老太监的手,雷枫热切的说:“容大人你看的价格是零售价,我要是按那个价格收你银子,可就不地道,怎么说咱们也是商人!”雷枫把咱们与商人二字咬得特别重。 老太监连忙打着哈哈说:“别,咱家这是为圣上办差,怎可言商。” “容大人误会,容大人误会。小人的意思是让容大人代为销售宫中香水,你看小可福薄无法亲自登门,这不还好宫中你容大人您呢!小人斗胆请容大人代为销售,容大人看在家叔面子上万勿推辞。”雷枫说的诚恳,老太监不由心软答应下来,就这样整批香水利润的一成,落进老太监囊中。 送走老太监,管家冲雷枫挑起拇指夸赞到:“公子你真精明,若不让出这一成的利润,天知道这老家伙会把货款拖到什么时候。” 雷枫也是无奈,好家伙就一句咱们商人,硬生生的分去千两黄金。不过皇宫大内的钱就是好赚,一下买走自己存货的五分之一,货款也一次付清。看来以后的供货要对应的提升。 随着太阳的高升,接上的行人也变得熙攘起来。 管家瞧着雷枫似有一丝不高兴,连忙提醒说:“公子精神点,这生意马上可就要上门。” 雷枫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出神,这粉饰的太平还能持续多久,鲜卑人会给华夏带来多少的灾难。 章十四 报纸 章十四报纸 莺莺翠翠,几家小姐带着丫鬟上街消遣,一个小姐回头问姐妹:“听说了吗?现在不流行用香粉了,大内的贵人们都开始用叫香水的东西。” “这个我也听过,听说卖香水的铺面是内场的生意,就在前面,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!”一众小姐嘻嘻哈哈,领着丫鬟浩浩荡荡冲进雷枫的店,三个一群五个一堆,对里面的商品品头论足起来。 还有一些豪放的正在讨论:“这个店铺真是内场开的?” “当然了!我爹爹特意交待,还不让我上这条街呢!” 一旁的小姐立刻卖弄她道听途说的消息:“这个我知道,这家店目后的老板是内场何谨,你看他的管家都在这里帮忙呢!” 一个小姐眨着眼睛小声说:“要是内场开的店铺,那里面不都是内场的人!那么…他们…下面…不都…少一样!”这位姐姐一顿顿含羞说完,立刻引发哄堂大笑。 雷枫见都是女客,便回避到二楼,一楼都是香水摆设,自有伙计为其解说。 二楼附庸风雅,摆设多是一些古玩字画,至于三楼,那可完全是个抽风的地方。一张木桌,一壶茶,能让自以为是才子的傻冒抽风半天。 有女人的地方,不管是苍蝇还是惜花之人都少不了。 好在铺子是内场开设,一些自觉份量不够,便也打消惹事生非的念头来。 一袭袭文士长衫,头系纶巾,手打折扇,自以为风多偏偏,其实傻不拉唧的书生也涌进店里来。一时不大的小店人气爆满。 女宾们讨论香水,男宾们自然是欣赏古玩字画,围着皇帝的题字品头论足,或者吹嘘游历,更有甚者评论当今朝政,一个个慷慨激昂,好似发情的公鸡,试图吸引母鸡们瞩目。 雷枫摇头叹息,这个就是我华夏的未来,华夏难怪会亡国,有这些肚子里盛草,脑袋中装便的才子,怎么能不亡国。 “先生看你眉头深锁,似有重重心事?”一个声音打乱雷枫的思绪,抬眼看到个脂粉味浓重的公子正在询问自己。 这公子生的非常好看,白衣华冠,面白如玉,目若朗星,可惜就是脂粉味太重,隐有一丝女孩般的娇气。 雷枫伸个懒腰,躺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浮云说:“不知这繁华还能持续多久。” 那公子双目一亮,手中扇子收拢击掌说:“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。世人皆被这繁华盛世所欺骗,却没想到这盛世之下却暗藏杀机。” 雷枫不知道这盛世下面有没有杀机,就知道自己心中杀机鼎盛,莫非又遇到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家伙吗?你说这回来又不是立刻能飞黄腾达,弄不好还有杀身之祸。至于为了一个飘渺的猜测未来,背井离乡,抛妻弃子的钻营吗! “阁下如此感慨,莫非能预见未来?”雷枫诧异问。 那公子抱拳说:“一切只是猜测,安逸太久难免会有刀兵之祸,塞外鲜卑、匈奴愈发强大,各地百姓生于水火。朝廷还要增加苛捐杂税用于挥霍,长此以往国终将不国。” 我靠!胆可不是一般的大,在内场的铺面内能说出这番话来,结果只有两个。一:这家伙是个疯子。二:这家伙的后台硬棒,连内场都不能动其分毫。综合评价,这家伙不像傻瓜。 “阁下既然如此言行,为何不挺身而出,拨乱反正?要知好男儿当报国安邦。”雷枫开始大力鼓吹起来,让他大脑充血,一充血就能得知他的身份。 “唉!国家积弱,谈何救国。若以一人之力能安邦兴家,那还要天下士子何用。”那公子说完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。 “若想唤醒一个民族,也并非难事。”雷枫忽然想起一个物件,非常适合现在的环境。 公子眼中异彩连闪,深鞠一躬说:“莫非阁下有何高见,说出来供你我参详。” 雷枫曾经有一次问何士幄,香水如何推广。何士幄下意识的说,打广告。雷枫自然不明白什么是广告。于是没心没肺的何士幄便把广告详细解释一次。连同报纸杂志这些稀罕玩意都说给雷枫听。 雷枫喜爱抬杠,听说未来能把信息刊登在书本、报纸上形成新闻,便以为何士幄在吹牛。反驳的论点是:那要多少人抄多少时候,等他们都抄好,新闻也是一个月之前的了。 何士幄嘲笑雷枫没见识,告诉他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印刷,并且给雷枫上了一课。 就在刚才,雷枫脑袋中灵光一闪,想到报纸。 望着公子那黑白分明的眼睛,闪烁着强烈的求知欲,雷枫那小小的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:“我们可以弄一种叫报纸的东西,每天刊登时事要闻,并且抛出话题讨论。天下士子参与辩论后,必然真理越便越明,我们不用八股用通俗。让识字的不识字的都能读的懂。那时天下报纸天下做,何愁天下士子不兴邦救国,何愁匹夫不知天下兴亡!” 报纸?那名公子眼中的疑惑愈发凝重。 雷枫难的有机会卖弄学问,便深入浅出的解释什么是报纸,说到慷慨激昂处,还站到八仙桌上。当把这报纸解释通透时,忽然发现二楼站满书生,一个个瞪眼看着自己,目光中好似有小星星在闪烁。 雷枫脸皮一红,连忙从桌子上跳下来。自己什么水平自己还是知道,跟大字不识的辩论或许能赢,跟这些满天钻在屋子里做学问的人辩论,那可就是自找苦吃。 “好一个天下报纸天下做,让识字的不识字的都能读懂。”那脂粉公子带头鼓起掌来,周围的文人也跟着鼓掌。 年轻人要得就是惊险刺激,与众不同。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肩负着拯救天下的大任,现在雷枫说出这么个东西来,还真让这些士子们觉得新鲜。 掌声中雷枫觉得晕乎乎的,原来自己的学问也满大的,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? 这番话也就雷枫说出来无事,现在内场一家独大,雷枫与内场的关系又非同一般,换成其他人你说了试试,早给你拉到天牢报失踪。 脂粉公子带着星星的眼睛看着雷枫说:“想不到兄台如此高瞻远瞩,若兄台创办报纸,小弟愿效犬马之劳。” 雷枫不语正在心中算计,这每天的工人工资是多少,需要投入多少的银钱,广告费能收取多少,报纸卖多少钱一份,最后扣去开支自己能获多少利润。 沉吟良久后,雷枫终于计算好得失,神州大地幅员辽阔,可在重点省市设印刷点,每日新闻才用信鸽往返,报纸销售依仗驿站,此事大有可为啊! 其实雷枫心中还有另一番算计,假若以后要成大事,必将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,指望雷家店铺,总有不便,做生意的每天放鸽子收鸽子也不像话,正好挂着报纸的名头,名正言顺的干情报工作。 雷枫忽然觉得自己特有才,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!大绝对是那什么器晚成! “愚兄决定了,我们办报纸!”雷枫大脑充血,为大业迈出坚实的第一步。也是极度高明的第一步。 周围人发出一阵欢呼,脂粉公子不由自主的抓住雷枫的手问:“真的吗?” “真的!”雷枫确认后,心中疑惑,这孩子的手怎么那么嫩滑,跟女子一样! “还请兄台为报纸起名。”脂粉公子这才发觉自己一直抓着雷枫的手,立刻放开,脸上升起两朵红晕,羞答答的还真跟姑娘一样! “你我为天下黎民苍生着想,这才办的报纸,便叫它民生报吧!”雷枫说道这里都忘记自己原先的目的,我是来挣钱的,不是来保你朱家王朝。怎么到最后却为天下黎民打算了呢?我有这么伟大吗? 黎民是主要滴,名声是次要滴,赚钱是附带滴。雷枫又开始自己我佩服起来,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?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发现!! 一众文人发出了震天欢呼,黎民是附带滴,稿费是次要滴,出名可是最重要滴!文人们庆贺自己又找到一个卖弄风骚的地方。 二月二龙抬头,华夏第一份报纸民生报构思诞生在辉煌楼。 章十五 尚书的女儿 章十五尚书的女儿 “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,这报纸又应当如何具体运作。”脂粉公子拉着雷枫上到三楼,一起抽风。 雷枫抱拳回礼说:“在下雷枫来自渔阳。”说到这里,雷枫故意看着那公子的双眼,并没发现有何惊奇,这家伙要么已知自己的身份,要么就从来没听说过自己。 “雷枫!”脂粉公子念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:“好似在哪里听过,一时却想不起来。”抱拳说:“在下王英,是这京城人氏。” 熟悉后王英问雷枫:“不知雷兄可有一份详细的计划?” 雷枫并不知道与何士幄相处给自己带来的影响,雷枫三科不中,自然没被八股荼毒,很容易就接受现代知识,这个在当代士子中是绝无仅有的。好似一群仙鹤中多只母鸡,仙鹤们却觉得这只母鸡很生猛,很强大。 “报纸要做就要做大做强,我华夏有十三个州,可在每州设一个印刷点,以州为中心,向周围辐射。每日新闻采集,新闻交换都以信鸽联络,定好主题后,才雕版印刷,因为采用信鸽联络,估计这个报纸三天一版,一个月可以印十版。” 王英想不到眼前这人志向居然如此之高,开始就布局天下,此人若是出仕定有一番作为,刚要出口询问,便觉不妥,那有谁见第一次面就问对方:你要不要当官,我能给你谋个前程。不被当成骗子,也被人当成傻子。 “雕版?”这个词汇让王英疑惑,雷枫解释说:“以前书籍抄录多才用人工手抄,这样难免会限制效率,偶有错误,愚兄思索多日,觉得可以把要抄录的东西翻刻在那模板之上,用时覆墨,一次便可成型。”说着还在桌上笔画,如何刻,又如何印。 这个倒不是雷枫无耻,把这些发明创造都揽到自己身上。总不能让雷枫说:这些都是我跟未来人抬杠抬出来的,估计不会被烧死,也会被吊死。 在雷枫尽量合理的解释下,王英看雷枫的眼神越发的不一样,这家伙是谁!学究天人,竟然懂得工匠技法,往日读书多是遗憾,好多孤版好书都因保管不善而绝版。现在有这个雕版印刷,天下书籍何愁再次失传。 王英深鞠躬说:“雷兄你学究天人,愚弟难及项背,代天下好书先行谢过。” “书呆子!”雷枫小声嘀咕,不巧恰被王英听到,王英疑惑问:“雷兄这个书呆子所谓何意?” 雷枫想不到王英的耳朵如此尖,摸着鼻子含含混混说:“夸你呢!嗜书如命!” 王英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:“雷兄既然已经谋算如此,不知何时报纸才能上市?” 雷枫想了想说:“钱财不是问题,十三州我家多有铺面,这个联络发行问题也不大。关键是到哪里找懂这雕版印刷之人,又到哪里找甘愿放弃功名,出任报纸主编的文笔主刀。”雷枫说道这里眉头深锁:“若没有清名大儒参与,民生报很难引起士族关注,没有关注自然不能引起天下人的争论。” 王英也苦苦思索后:“这个报纸主编,文笔主刀还好找,小可参加华夏文学会,在十三州多有分会,小可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,必要时请出家父,也能让应者云集。只是这懂得雕版印刷之人,可是闻所未闻。” 雷枫心中一惊,心说京城到底是四九之地,随意抓个秀才都有如此强硬的身世背景。 “假若贤弟能为我解决报纸主编,我便能找到懂得雕版印刷之人。”难怪人都喜欢跟聪明人一起共事,因为时不时能来个灵光一闪。 王英疑惑的看着雷枫,刚刚你不还说找不到雕版印刷之人吗?怎么现在又找到了! 雷枫解释说:“雕版印刷的我是找不到,但是刻碑的应该有很多!”王英眼中一亮,更加佩服起雷枫来,想不到这家伙有如此急智,他日前途不可限量。 王英见日将近午,便抱拳告辞。雷枫挽留,让其共吃午饭,王英谢绝了挽留,说改日拜访,二人交换联系方式与家庭住址,便各自散去。 雷枫站在三楼,双目茫然的看着京城繁华,心道:我能在变革中拥有什么,我这么做对吗?一时不知答案陷入沉思中。 楼下的公子小姐们也各自散去,打道回府炫耀今天集市上的收获,春暖百花盛开,怀春的公子小姐们,难免春心动荡,月老又悄然拉起一道道红线。 尚书府,老尚书面对桌上的酒菜叹息。 鸡蛋炒西红柿、黄瓜炒鸡蛋、黄瓜炒西红柿、鸡蛋炒黄瓜炒西红柿。一壶淡酒,三副碗筷。尚书夫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:“萤儿吃饭了!” 尚书拿筷子,左挑右拣,检查完毕后说:“夫人辛苦!把一份菜分成四份菜如此多劳!” 尚书夫人翻眼说:“每月就你那几个薪俸,还要救济你老家的穷亲戚,能吃上这个就不错。”转首对自家闺女说:“萤儿若找夫家,可不要找你爹爹这样的,什么不好选,当什么清流,这下好了每个月就那几个死钱…。”又是公式化的三千字唠叨,每次吃饭时尚书夫人都这么唠叨一次。 尚书大人早就习以为常,含笑问萤儿:“丫头怎么了?看你小脸羞红,眉目含春,是不是今天逛街遇到心动的才子,红鸾星动?”尚书见女儿小脸愈发的羞红,便继续打趣说:“早点嫁,出门子你老爹的生活负担也能轻上几分。” 一直唠叨的尚书夫人,竖这耳朵听到这里,立刻插口问:“是那家的公子?家里有钱不?”尚书都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夫人来,一心二用若是个男儿身,读上两年太学,定是状元之才。 “女儿今天在辉煌楼见到一位公子,见识不凡,谈吐不俗。”萤儿每说一句,尚书脸上喜色便多一分,尚书夫人脸上便黯淡一分,嘀咕说:“又是个穷书生。” 萤儿争辩说:“不!他身上没有功名,好似在十三州都有些产业。”尚书大人眼中疑惑,尚书夫人容光焕发。 “哪家的公子少爷,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提亲?”说完还双手合十:“老天爷!你终于让我家不再受穷了!等我家萤儿成亲之后,我给你老人家上半个猪头!”另一半猪头估计是要进尚书家的五脏庙。 “娘!”萤儿倒不好意起来“那家少爷也不知我身份,听他说,好似来自渔阳雷家。” 尚书夫人大口一张呆在那里,渔阳雷家,华夏第一巨富,雷半城膝下倒是有一男丁,好似到了婚配年龄。一直想为女儿找个大富人家的尚书夫人,自然知晓天下富豪排行榜。 尚书眉头紧皱说:“若是辉煌楼中的雷姓人家,便不错了!他是内场何谨的内侄!” 何谨!内侄!难道是太监!好似晴空霹雳,把母女俩震醒。就是家里再有钱也不能嫁太监,守活寡,倒不如贞烈点死了算了。 “太监!”尚书自然明白这母女二人再想什么,连忙解释说:“这倒不是,听闻这雷家少爷月前来京,提着猪肉便去拜访何谨,何谨对他重视异常,亲自再门前恭候,而后设宴款待。席间何谨让其出仕,其不从,非要经商。何谨见其固执,便依了,还让管家一直侍奉左右。” 不是太监!是阉党!尚书夫人这才把心放下,心说:管他是不是阉党,家里有钱就行了。 尚书望着女儿问:“你说他见识不凡,谈吐不俗,近日京中对他传闻多是一鳞半爪,言语不详,你且把今日所见详细道来。” 萤儿一个小女子,自然不会带着政治眼光看问题,见父亲询问,便把今日所见所闻一下道来。尚书夫人竖着耳朵听,听到精彩之处还击掌叫好。 尚书双目满是异彩,胸中气血难平,好似年轻时的热血被唤醒:“想不到如今年轻人倒有如此见识,可惜了他出自阉党!” “阉党怎么了!阉党也比你这个穷尚书强,再说你听听人家的气势,十三州还薄有产业。”尚书夫人眼中闪出一朵朵花。 “也许他与何谨不同。”萤儿说完又想起他那慷慨激昂的神情,如此之人怎么就是阉党。 “也许是吧!”尚书大人低声自语。心道:若此人能加入清流,必是国家幸事。 章十六 木刻老板的活字 章十六木刻老板的活字 望着空空的货架,雷枫知道京城之行圆满落下帷幕,香水已经成为这四九城内身份的象征,香飘皇城也不是什么难事。 每月从渔阳能运来香水万瓶,宫中采购两千余瓶,送由何府百余瓶,余下的零卖倒也能够用月初应付到月底。毕竟每瓶五金的价格能过滤掉大半的客人,用的起的也不在乎这点小钱,用不起的也只能羡慕。财富永远都是掌握在小部分人手中。 雷枫吩咐掌柜的说:“以后每月售空以后,收取客人定金,我们预售。下月到货以后,优先供给订货人。”挤压滚动销售,不会流失任何一位客户。 掌柜连番应诺,这生意比卖米卖面利润大多太了,连上跟宫里做成的生意,赚钱的速度都快赶上抢劫。 报纸!自己信口开河的念头,却愈来愈发现可行性很大,假若想在华夏构建起庞大的信息网,报纸是唯一合理的说法。 雷枫挥手拉过一个伙计,询问说:“附近哪里有石料店?” 伙计疑惑说:“街角就有一家石料店,公子有何吩咐,小的帮你去办。” “前面带路。”雷枫随伙计一起来到石料店,发现老石匠正在雕刻墓碑,还有一个石匠正雕刻狮子。 皇家雕龙画凤,朝廷官员级别够的也会弄个麒麟附庸风雅,平常大户人家,也就只能雕两个狮子镇宅了。 雷枫上前找到石匠老板问:“雕刻一方石碑要多久的时间?” 石碑?石匠老板疑惑,很久没有人雕刻那玩意了。 “大约三月,不知公子要雕刻好送由哪位大员?”石匠把雷枫想成是雕刻功德碑。 雷枫摇首说:“三月太久,若刻在木板上,能否一日内完成?” 石匠愕然:“公子你不是来寻小人开心吧!我们石匠祖上规矩,只与石料打交道,若想刻木板,你大可去找木匠。”说完把头一转,继续手上营生。若非看着雷枫衣着富贵,似是官宦人家公子,石匠早就把人轰出去。 伙计见雷枫发呆,便问:“公子你想在木板上刻什么?” 雷枫失神随意说:“也就是在木板上刻写文字。” 伙计立刻殷勤说:“小的知道这个应当如何,随小的来。” 木刻古来有之,论起渊源,比石刻还来的古早。 雷枫随伙计一起来到一家木刻店,店内生意冷清,老板见有顾客上门,连忙上前相迎:“贵客盈门,我这有上好的屏风,还有门楣、画栋,客家随意选价格绝对公道。” 雷枫随意翻看,发觉这家木匠手艺还行,便问:“我想在木板上刻字,不知老板这里能否雕刻。” 老板疑惑,心说这富家公子好生奇怪,来我这里刻木板,不会是来逗闷子的吧!但见生意上门,又不能向外推便说:“公子是否带来样品,若能见到样品,我想这个问题不大。” 雷枫从怀里拿出早就请人写好的广告词交由老板:“就上面这些字,反向刻之,约需多少时间?” 老板看了一会说:“你是要文字凸出来还是要文字凹下去?”雕刻分有多种,老板怕雷枫是无赖,前来讹诈。 雷枫想了想说:“要突出来的。” “明日中午来取,承汇纹银三两。” 雷枫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,把钱交了回去等消息。 次日午后,小伙计慌慌的跑来,手上还拿着个木板哭丧着脸说:“少爷木刻店老板就交给小的个这样的东西。” 雷枫凝神一看,便陷入思索。 整个木刻板有四块木刻构成,因木刻工人刀工或文化修养不够,难免会出现刻错字的现象,这名木匠也是艺高人胆大,见把字刻错,便把错字踢下来,对字弄成一个个小的木头块,往一起这么一拼凑,便出了这个应付差使的东西来。 伙计害怕雷枫错怪自己,便争辩说:“小的也不满意,让老板退钱,老板说当时我们没要求是一整块木板,没一个字一个字的刻给我们,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!” 一个字一个字的刻!雷枫脑袋中有一声惊雷,雕刻整版难免费时费力,若一个不好,便会整版报废,若是将全部文字都刻录出来,用时往一起拼凑,那将会出现什么! 活字印刷就这样在没有职业道德的木刻店老板手中诞生,当然木刻店老板只是诞生一个想法,而雷枫赋予这个想法生命。 泼上墨,雷枫临上一块纸见能拓印出清晰的字迹,交给伙计四处张贴,便起身前往木刻店。 木刻店老板早就拉好架式等着雷枫,客人不满意自然回来吵架,只要不退钱,吵架那就奉陪。这可是木刻店老板长达二十年的经商之道。 “老板这次我想跟你谈一大笔生意。”雷枫按捺不住内心激动,假如这个想法能得到证实,那么报业发展将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。 绕弯子想坑我!老板也不予以点破:“什么大生意,你说来听。” “适才听伙计说,老板想一个字一个字的刻好送我?”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,果然还是来吵架的! “是又怎样?”老板说完便摆出架式,心说:有什么你来吧!西城门总兵那是我外甥。 “如此就太好了!不知道老板打算刻多大?,刻多长?” “这个?”老板反倒疑惑起来,一个字一个字的刻给你,不过是信口开河的气话,若较起真来,还真毫无头绪。 雷枫拿出自己想好的规格说:“这个是我想好的规格,你看每个字你要收多少钱?”若不是在京城,雷枫又不想过多的依仗何谨的势力,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木匠,雷枫早就抽他丫的。 老板见雷枫不似玩笑,便认真盘算起来,最后计算雕刻完成一套木字需要四两黄金。 也不算贵,雷枫问:“若雕刻五十套需要多少时间?” 老板下意识的回答说:“大概需要两年。”说完这才意识到五十套,可就是两百金的买卖。 “我不能等这么久,给你两个月的时间,若能完成我便先付你一半订金。” 木刻老板呆了呆,心说:这孩子是不是弱智,拿二百金买这些木字!有钱人都有怪癖!先答应下来,能做做,不能做就带钱走。木刻老板连忙点头应允。 雷枫放下金字说:“做好后送到辉煌楼。”看着老板贪婪的眼睛,雷枫低沉说:“我叔父可是何谨!” 老板继续保持姿势出神,直到雷枫身影消失后,才坐在板凳上喘粗气。我就说自己这辈子没发横财的命,怎么着就招惹内场的阉党。估计西城门当总兵的外甥也不能招惹何谨。 老板又叹口气,打发手下的伙计四处招聘木匠,购买最好的木料。黑内场的银子,那还不如直接自杀来的痛快。 雷枫见印刷方面已经没有问题,便打发伙计到市场上去采购信鸽。 雷家店铺之间本来就用信鸽联系,但多是秘密进行,而今办报则需要多多联系,那么信鸽将成为公开信息交流的方式之一。 在街上买了个小小的院落,修建一座鸽舍后,雷枫便打发伙计按王英留下的地址,前去邀请。 不久王英便来到这个院落之内,雷枫亲切相迎:“冒昧邀请贤弟来此,万勿见怪。” 王英也还礼说:“雷兄忽然召唤小弟前来,莫非印刷之事已经解决。” “贤弟果然天资聪明,卓尔不群,正是解决这印刷之事,才请贤弟到此主持报馆常务。” 王英双目异彩连闪,追问说:“雷兄所言当真?” “当真。” “果然?” “果然。” 二人相视而笑。 章十七 内场从商 章十七内场从商 每个月光京城一个铺面到货一万瓶香水,其中八千瓶售价五两,收益四万两黄金,两千瓶售于皇宫,得钱九千金,白送何府一百瓶香水,抵消每月试香两百瓶,综合扣除原料、运费、人工,最后光香水每月就能收获三万余两黄金。 毕竟香水不是什么普通品,也只有巨富云集之地才能消费的起。伴随着即将开始的报业,雷枫心中已经有了谱子。 余下十二州,每州开设一家香水铺面,同时在附近开设报馆,活字要两个月后才能刻好,现在能做的就是前期准备工作。 “贤弟,愚兄想先在十三州开设报馆,而后一步步向周围辐射。活字要两个月后才能刻好,在此之前我想请贤弟出任报馆主笔,连带负责报馆内的日常业务。” 王英看着这冷清的四合院点头说:“一切听从大哥安排。” “只是这州可以依仗贤弟,其他各州应当如何是好?”雷枫郁闷起来,你若让他负责建立赌博俱乐部或者纨绔联合总会,雷枫的水平那是富裕,若是让他玩笔杆子,他可就不行,最多也就是耍耍嘴皮子。 “雷兄无需多虑,王某隶属于华夏文学会,会内小有薄面,自会出面为雷兄举荐几个人才。”此时人才市场还未形成,用人单位与个人之间多才用举荐,就是皇家招人,也就是一个恩科。所以当时人想有一分好工作就得要拼命的卖弄风骚,不对是崭露文学!在各种协会内上窜下跳。博得出位机会,才有可能获得一份好工作。 “如此甚好,愚兄打算每个报馆投入两千两黄金,并附上一名管家供其差遣,估计熟练运用活字还要等两月以后,贤弟先把报馆的人手配置好,其余的便全权交由贤弟负责。” 即使王英这个对财富不敏感的人,也开始计算起来,一个两千,十个两万,十三州光前期投资就投下两万六千两黄金,看来这位仁兄不是有钱,是太有钱了! 此时一两黄金足够一家六口安逸的过上三月,也就是说富贵人家的一瓶香水用掉普通人家一年多的生活费。看来贫富差距古来有之,而通往财富顶端的大门,向来都向有准备的人敞开。 雷枫心中也有本帐,京城香水一月香水纯盈利是三万两,投下两万六千两后,还与下四千两用于其他十二州的铺面改造,雷家从商多年早在各州拥有一定的势力,不管明暗都悄然影响华夏局势。 渔阳周围已经把香水铺下去,但效果并不明显,与脂粉搭售难免局限于购买人群,有钱的不知香水哪里有卖,没钱的却只能干瞪眼,望着五两黄金的价格意淫。 雷枫决定收回渔阳周围的香水,直供天下十三州,先在大城市上流社会打响名号后,逐渐侵蚀周边市场。混售这个理念也要取消,店铺内专门销售香水,伙计全都换成丫鬟。 不知不觉雷枫心中升起女性专卖店的念头来,经过两千年的发展,终于证明这个想法是非常可行的。 香水这个产业是夙云接手雷家产业以后的新兴产业,用雷老爷子的话说:“就是小孩家的玩意。”没有纳入雷家生意体系,所以雷枫有一定的自主性,可以自有支配这笔盈利。 办报纸这个新兴产业具体如何操作根本就毫无经验,雷枫跟王英完全就是摸石头过河,不过还好雷枫资产充盈,又掌握活字印刷的技术,把信鸽交流体系完善后,就缺一流的文笔主刀,专挑选天下士子感兴趣的话题。 日子还是那样平淡的过,雷枫见香水生意走上正轨便去何府答谢,何府管家也回道何谨身边,双方客套一番后,何谨的本家也赶出来。双方客套一番后,自然句句不离生意。 因为香水是个新兴产物,谁也吃不准他利润多少,光看那似水晶一般的玻璃瓶子,便觉得价格不菲。雷枫自然不会四处宣扬他赚多少银子。 四处吆喝自己能挣多少钱,不是骗子,就是白痴。 送走雷枫后,何府最高会议召开,三个人正在思考如何才能把银子赚进荷包中。 何谨这个本家是卖油的,蝇头小利,小门小户,自然没经历过大商海,无什么远见。 倒是何府管家,跟雷枫跑这么几天眼界开阔:“小的见雷家生意,也就是投机倒把,把别处物品运到这里,赚取其中的差价。”管家说到这里眼睛一转说:“老爷若我们从商,就具备先天性优势,内场遍布天下,每日都有消息往来,只要我们让番子们稍加留意各地物价,运来运往,便可聚天下之财。” 何谨长笑一声:“你小子跟着生意人,倒是学了不少东西。回来去库房支二十两金,爷赏你的。”转身心想:京城再好,也不是久留之地,虽然先在内场一家独大,但谁又能知道圣恩能眷多久,不如把各方送来的银钱,都用于生意,一旦京城有个意外,自己也有个进退。 天下第一大特务机关开始经商了!那个效果可真够震撼的,想想每日不可一世的内场番子,去经营百货。不会强卖强买吧! 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下去,京城的民生报馆倒也初具规模,雷枫见一切都走上正规,也该自己还家的时候,便与王英告辞。在王英眼中雷枫看到稍许的眷恋和一丝的不舍。 雷枫也没放在心上,拿着从木刻店领来的活字,让王英尽快熟悉印刷,至于自己的投资什么时候能收回成本,雷枫还是比较乐观,一份报纸成本低廉,就售两个大钱,百钱等于一银,百银等于一金,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育市场,加上广告等收入,大概一年内能收回成本。 手中握着香水这个金娃娃,雷枫还真没把这些副业看在眼中。若不是让情报有个联络,雷枫才不费心弄这么个东西来。 “雷兄就此一别,不知何时才能相见,吾知你有九天之志,在此小弟先预祝贤兄心想事成。”王英说道这里眼中似有热泪,声音隐隐带有呜咽。 “贤弟何须如此儿女情长,就此一别何时都可相见,再说我们有信鸽联络,即使不见面,也能相互问好。倒是贤弟你,身体单薄,可要多多注意,别报馆还没开张,你便累倒了。” 转身挥手上了马车,伤别离,为何总滴英雄泪。雷枫吸口气,说了声:“走!” 王英望着马车出神,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内后,才听到一丝叹息:“多好的孩子,有惊天彻底之才,忧国忧民之心,胆量胸襟都是上上之选。可惜咋就是这阉党中人。” 街角走出一皓首老人,仔细一看却是当今尚书。 “爹爹,你觉得雷家公子是不是有难言之隐?”王英看着父亲疑惑的问。 “我不知道,但我清楚你现在做报纸的重要性,一旦能公开销售,必然会在我华夏引起关注,为我等清流开辟出一个全新的舆论导向。不管这雷家公子目的为何,爹爹支持你办这个报纸。”尚书说完摆袖还家,为华夏又多出一个俊杰而高兴。 就这样清流与阉党有了第一次合作,合作的项目叫民生报。可惜这件事情阉党不知,雷枫也不知。 何谨现在处处关照雷家生意,然后以葫画瓢,天下大了去,钱是赚不完的。有时还在雷家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贸易合作。 拥有天下最强悍的班底,最完善的情报系统,最强势的推销员。你给我一个亏损的理由!没有!那何谨就赚的做梦都喊:经商比贪污来钱都快。 回道渔阳,便见到夙云在城门口观望,这小妮子都快成望夫石了。 夙云见到雷枫的马车立刻扑上去,雷枫抱着夙云说:“这才几日不见,怎么想我想的都瘦了!” 夙云含泪抽搐说:“苏家的产业我收回来了!”雷枫恍然,这丫头也该哭哭发泄发泄。 自从夙云接手雷家产业,便处处狙击苏家产业,雷家本来就势大,八个苏家绑一起也不是雷家的价钱。 随着何谨得势,段水流成为内场档头后,雷家在地方的权势立刻得到提升,官面上有内场,私底下有老虎帮。欺负你个小农商户,那还不是手到擒来。 夙云却没有立刻把苏家赶绝,每次都留下一线生机,让族叔在希望中失望,在失望中看着家业一步步被蚕食,终于受不了折磨,寻了短见。 夙云含泪说完,便趴在雷枫耳边说:“今晚我是你的,对我粗暴点!” 章十八 官人我要 章十八官人我要 雷枫也是五肢健全的年轻男人,听夙云这么一说,便想在这马车上粗暴一会。 夙云连忙挣扎说:“脏!洗了再说。” 雷枫催促车夫快些还家,回到家后又慌让丫鬟们烧洗澡水。至于给父母请安,汇报生意上的事情,明再说。 打发一个下人去到父亲那里,就说连番赶路已经睡下,余下的明天再说,另外郑重声明谁也不许打搅雷家少爷。 终于脱光衣服躺在浴桶中,雷枫舒服的长出口气。 夙云让下人退下,便羞答答拿着毛巾为雷枫擦身。雷枫捉住夙云手说:“你也洗洗!浴桶足够两人用的。” 夙云的心早就属于雷枫,若不是雷家相助,今生可能都收不回苏家产业,再说事先早有约定,当夙云收回家业之时,便是与雷枫欢好之时。 再说夙云一个小女子经过此番起落,自有一番感悟。 “恩!”低沉的应许后,夙云羞涩的点头,伸手开始脱身上的衣服,雷枫也帮忙脱,脱到最后便发现夙云身上所穿的居然不是肚兜,而是一种新型的服装。 两个盖子,三条带!就这样把胸部衬托的伟岸挺拔。雷枫自予久经花丛,却没见过如此的衣服,疑惑问:“这是何物,为何与别人的不同。” 不要以为夙云从了你,就代表没有脾气! “与别人的不同!怎么你还见过别人的!”东北虎啸,还是个母老虎。 一双鹰爪早就捉住雷枫的耳朵,用力的拧了几圈。 “别!”雷枫一边讨饶,一边怪自己嘴贱,好好的提其他的作甚,连忙说:“别人你也见过,她是我妈!” 夙云听完双手便松下来,小脸一红,又无意识的摆弄衣角。 雷枫把夙云抱起来,就要放进浴桶中。 “别!还有衣服没脱。”夙云立刻小声抗议。 雷枫笑着说:“我先看你穿着的,一会再给你脱掉。”室外天寒地冻,室内温暖如春,随着情动隐有烽火燎原之势。 雷枫隔着衣服抚摸问:“这是何物?满是有趣。” 夙云说:“这是你抓的那个何士幄发明的东西,叫内衣!” “何士幄!做内衣,他给你量的尺寸!”雷枫心中怒火中烧,脑门上怎么感觉绿绿的。 夙云啐了雷枫一口说:“你吃哪门子飞醋。”便开始解释这内衣的由来。 何士幄自从见识雷枫的势力以后,也安分起来,现在雷枫势大,只能隐忍等待,既然甘心等待,必然不能辜负这大好的青春,香水上轨道后,这家伙一来二去的跟送饭的丫鬟勾搭上了。 为讨丫鬟欢心,便发明这内衣。丫鬟出于女性炫耀的心里,跟姐妹们炫耀,于是这内衣成为雷府公开的秘密。夙云赶新潮,也弄件穿身上,恰巧被雷枫发现。 雷枫为掩饰窘态,便故意搔夙云痒。笑闹中终于结束这温馨洗浴。 雷枫帮夙云摘去内衣,用毛巾擦去上面的水渍。青春的侗体散发着晶莹的光泽,皮肤光滑细腻,肌肉弹性良好,雷枫原本就硕大的五肢,又大上一圈,都快顶上肚脐眼。 夙云也服侍雷枫,擦去身上的水,擦到下面时,夙云没有丝毫的不自然,依然用小手摆弄擦拭,雷枫舒服的呻吟起来。 “你这个小妖精!”雷枫抱起夙云向卧室走去,走动间五肢碰触夙云的身体,雷枫猛吸了一口口凉气。 夙云温顺娇羞的好似一头小鹿,再开放也有个限度,未经人事的处子所知总是那么有限。 床上雷枫回到主场,伸双手摆弄一对玉兔,夙云双目微闭,俏脸红红,秀气的嘴巴开始无意识呻吟起来。 雷枫打开夙云的腿,跪坐在夙云身前,从胸部吻起,一直问到夙云的嘴巴上,唇舌相交,水乳!交融,夙云身体在雷枫的抚弄下痉挛,而后粗重喘息着。一双美目早就被一层水气覆盖,朦胧中媚态更浓。 雷枫坏坏的用五肢摩擦,而后附在夙云耳边说:“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。” 夙云扭动身体,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:“官人我要。” 雷枫沉腰运胯,五肢进入等待已久的地方。雷枫伏在夙云耳边舒畅的呻吟说:“从今天起,你是我的女人,今生我要天下人知道你是我雷枫的女子。” 夙云朦胧眼睛流下两行清泪心说:“其实早在同床时,夙云便已经是雷枫的女人。” 纱帐轻微的翻滚,受尽委屈,尝尽世间冷暖的夙云身体也动起来,嘴巴无意识的呻吟好似一首莫名的歌谣,仔细听来,便能听到用力二字。 夙云需要一场暴雨忘记曾经的不快,需要一次轰轰烈烈的付出,才能理所当然的获得新生。 在夙云刻意的逢迎下,雷枫也逐渐的迷失自我。喉咙发出低沉的嘶鸣,室内的一切还原到原始形态。 风雨过后,自然月朗星稀,剧烈运动后,夙云像只乖巧的小猫蜷缩在雷枫身边,伸出纤巧的手掌在雷枫胸堂摆弄。 雷枫摸着夙云的头发说: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。” “因为你是好人。” 夙云的回答让雷枫疑惑,好似自己跟好人二字根本就扯不上任何关系。 “虽然你外表放荡不羁,不学无术,游手好闲,但你有一颗金子般赤诚的心,没有趁人之危,这样的人才是夙云想要依靠终身的伴侣。” 雷枫听完,陷入呆滞,无意识说:“我有这么好吗?” “你有。”夙云说的坚决而固执。 雷枫陷入沉思,开始有机会得到夙云而没有得到,那是因为雷老太爷已经放弃自己,为获取一个长期的饭票,而把宝压在夙云身上。 后来随着意外的迭起,夙云进入雷老太爷视线,成为掌握雷家的不二人选,以前的约定依然生效,不知不觉中雷枫的身影已经走进夙云的心里。 虽然雷枫并不高大,但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,更难能可贵的是雷家上下并没有把自己当成落难之人,雷枫的做派上似隐有一分尊敬。 一个女人能求什么,当夙云真的把苏家家产收回以后,心中有个强烈的愿望,做雷枫的女人,这便有了刚才的运动。 也许是上天看我苦了这么多年,终于让我时来运转。 雷枫自我安慰后便抱着夙云说:“以后别那么累,雷家的钱够我们吃喝几世,自在逍遥点,趁年轻享乐!” “恩!”夙云在雷枫怀中沉沉睡去。 “这就是家的感觉?”小时候雷老太爷经常冲雷枫吼,一个男人就要照顾好自己的家,学得一身本领不管以后如何都要把家照顾的妥妥当当。 当时雷枫还小,除了记忆深刻,并无其他感觉。哪怕长大后,对这番话也没有特别的感触,但就在此刻,忽然雷枫获益良多。也许这个就是上苍的公平。 当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男孩时,他可以逃避掉很多责任,可以不理会父母的期望,不正视自己的未来,一旦这个男孩长成男人以后,他就要肩负起家的责任,处处为家为自己爱的人精打细算。 雷枫在无意识间便已经开始进入这个角色,此刻雷枫正在想夙云的胸,原本并不出奇的胸,经过所谓的胸衣这么一包裹,居然增色三分,联想到之前发售的香水,以及女性专卖店的发展路线,雷枫忽然想到搭售,先让胸衣成为香水的赠品,让一些女人的胸先挺起来。然后带动大部分女人的胸一块挺起来。 在华夏大地上闹一次胸衣革命。 章十九 老人家的计算 章十九老人家的计算 次日晨勃,雷枫还无意识的翻个身,朦胧中好似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注视自己,睁开眼便看到夙云。 “怎么起的这么早,再多睡一会。”说着便伸手拉夙云继续睡下。 “别!疼!”一番接触中,雷枫又无意识碰撞到下面,初经人事的夙云痛出声来。 雷枫连忙松手,道歉后不知所措。 看着雷枫的傻样,夙云笑出声来。 “起来吧!今要给爹爹请安。”夙云服侍雷枫更衣,而后自己也梳妆打扮起来。原本下垂的小辫子,上挽成妇人发髻,黄毛丫头终于变成女人。 雷枫就呆呆的看着夙云,此刻的生活是如此温馨,就是给个皇帝咱都不换。 “呆子看什么!漱洗后要去请安。”夙云的心中暖暖的。 二人便来到雷家客厅,雷老太爷和雷老夫人早就坐在这里,雷家宅子就巴掌大地方,发生什么事能瞒过二老,看着小两口一起来请安,雷老爷子脸上乐开了花。 “吃饭,有什么吃好了再说。”雷老夫人多日没见雷枫,心中思念,也没在夙云的身份上多计较。现在苏家已经收回产业,还都成为夙云的陪嫁,再说人家是小两口过日子,自己一个老太太瞎掺搅什么,雷老夫人心中的抵触倒没那么强烈。 一家人坐下吃饭,倒也其乐融融,雷老夫人时不时的看夙云的肚子,倒把夙云看的好生害羞。 饭后,下人把饭菜撤去,雷老太爷品着茶,一副高深莫测。 雷枫赔笑说:“爹爹此次孩儿京城之行,共获利润三万金。” 雷老太爷并没言语,依然品茶,依然莫测高深。 “不过孩儿又都把这些钱财投资,在十三州开设报馆,改造店铺组建我们的情报系统。”雷枫说完便忐忑的看着雷老太爷。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笔投资,成败关乎以后持续投资。 雷老太爷终于放下茶盏,闭目养神一番后开口说:“何谨带着内场也开始经商了!” 啊!这个消息让雷枫吃惊一番,想不到那个阉人也有如此远见,利用手中的权力去开拓商务:“不知何谨多是经营何种营生,与我雷家是否有冲突?” “目前还没有,以后不好说。何家经商白丁自然不敢在业务上与我冲突,但当何家成长以后,就不好说。”雷老爷把玩茶盏接着说:“这次京城之行,何家算是一个败笔,早晚将成我雷家强敌,你先说说以后的打算。” 雷枫满心欢喜都随这个消息烟消云散,钱挣的太多也没用,树下一个强敌,以后难免要费一番手脚。 “孩儿想收回渔阳周围的香水生意,在十三州开设专卖店,专门做香水与女性相关的生意。”雷老爷示意雷枫接着说下去。赚钱!雷家已经富可敌国,雷老头经商一辈子对财富已经没有兴趣。 雷枫见父亲并没有丝毫不快,便接着说:“十三州报馆同时开始运作,我们以前收买的线人可以与报馆直接挂钩,信鸽来回往返必将提高我雷家情报系统的能力,至于人选方面还请父亲斟酌。”雷家暗地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很多,其中也不乏忠贞死士,若非如此一个低层商人,也坐不上华夏首富这把交椅。 “至于十三州的业务往来,孩儿想调动老虎帮,往来押送香水,每日光训练没个实战也是不行,恰巧能用这香水名头,往返押运,遭遇匪徒也能见见血练练兵。” 雷老太爷每日在书房勤读兵书战册,自然知道光训练是造就不出一只百炼雄师,雷枫的提议很附和老太爷的心意,便也点头应许。 雷枫想了想说:“既然何家已经经商,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把计划提前,让段水流组建商队,远征蒙古塞外,闯沙俄之地。” “你想让行商经营什么?”雷老太爷倒有心思考教起来,一个人是否成才,要看他的眼光,若能看的更高,看的更远,自然成就更大。 “孩儿现远走塞外,不过是传统的,瓷器、茶砖、丝绸、等些物品,具体的要根据商队规模来决定,不过孩儿还有个想法,不知当说不当说。”雷枫看着雷老太爷欲言又止。 “但说无纺,年轻人就要有锐气,百折不挠方可成就一番事业。”雷老太爷满眼鼓励,期望儿子快些成才。 “海上贸易获利多于陆路,所以孩儿想组建一支船队经营海上。”雷枫说完便忐忑,等待父亲的狂风暴雨。 雷老爷没有言语,而是详细思考起来,假如组建海上商队,那么需要付出多少,假如战事一起,我雷家能击溃鲜卑倒也是好事,若不能!海上有支舰队,也能带雷家种子开枝散叶:“你且说来,我看你计划是否周详。” 雷枫见父亲没有不快,便放心大胆的说:“乐陵、乐安皆有出海口,沧海是一块天然的港口,毗邻辽东湾、渤海湾、莱州湾与黄海相通,可行万吨巨船,孩儿想在乐陵或乐安为根据地,建立一支远洋商队,不知父亲以为然否?” “小家伙有一套吗!看来已经做好调查,为父支持你,不过这个商队组建的钱,为父先借给你,不要哭穷,我知道你香水生意利润巨大。”雷老太爷眼中闪烁这锐芒,狡猾的好似狐狸一样,笑了出来。 孩子大了,总要独立,现在把他经营的产业交由他负责,让其明白生意多有风险,一旦出现亏损,雷家也不损失分毫,进可攻,退可守,老谋深算。 雷枫苦笑,虽然还不明白父亲的苦心,但却知道这万贯家财早晚都是自己的,所以也没多争景,便应承下来。 雷枫拜别父亲,便去香水生产基地参观,自己好长时间没回来,不知道基地一切运转是否正常。 走进基地,四处一片热火朝天,欣欣向荣。雷枫很是满意,想不到这里的工人还有这么个景象,因为从事的是特殊行当,这里的工钱是其他地方的三倍,就连守卫在四周的老虎帮,雷枫也一样的支付酬劳。 走进何士幄的房间,听到一阵吆五喝六的声音。 古代生活清贫,没有什么娱乐项目,即使赌博也不过是斗狗、斗鸡,听闻吆喝声,雷枫便知道里面正在赌博,就是不知道赌的是什么。 掀开帘子,发现何士幄着坐在那里,面前摆着一堆堆的银子,手中还拿着四个四方的东西,冲着海碗吼:“豹子!”说着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进去。 雷枫见气氛浓烈,不由也融入其中。很久没有这种感觉,好熟悉。 赌法非常简单,这个小小四方的玻璃制品叫骰子,赌法也非常简单最大二十四,最小五点,假如你能投出四个数一样的,那便是豹子,通吃通杀。 雷枫也玩了几把,输了几两银子后,便坐壁上观,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,明明能觉察到周围人都疯狂痴迷在一种事情中,自己却无比清醒。有一种超然,有一种俯视众生的局外人的感觉。 何士幄是个明白人,知道现在只能依附在雷枫的势力下,既然不能主导,那便及时享乐。把两千年后的赌具弄来狂赌。同时何士幄心想要不然弄个足球队,篮球队,棒球队,必要地时候把麻将,扑克都发明出来。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不能纵横历史,那就活的精彩。 不知不觉,在人比人气死人的状态下,何士幄的雄心壮志正在消磨,一步步走向享乐的沉沦。 雷枫见时机成熟,便拍了拍桌子,把局内人都惊醒:“好了!今天就到此为止,以后每月可以赌三次,不许滥赌,否则刑法伺候。” 雷枫身上还有官差的外衣,似乎与内场的段水流有说不清到不明的关系,工人们便也散去。 何士幄看着雷枫不阴不阳的说:“少爷,要不要小的给你请安。” 章二十 让你当皇帝 章二十让你当皇帝 雷枫知道何士幄心中不平衡,换成谁都不会舒服,发明出来的香水每瓶能卖五金,自己却只拿基本生活费,这个差距没有人会觉得满意。 雷枫坐在何士幄对面说:“怎么心中嫉恨我!是不是想造我的反。” “小的哪敢啊!”何士幄又有点弄不清楚状况,自从雷家香水大卖,香飘京城的消息传回来以后,何士幄这个幕后功臣在雷家得到应有的尊重。何士幄内心中的优越感又开始作祟,觉得自己是功臣应该享受功臣级待遇。 雷枫好似看穿何士幄的内心说:“我去了趟京城,跟皇宫中的人打些交道,发现里面的太监生活也算不错,我有意想把你送去深造。”说完还故意的用双眼放肆的瞄了瞄何士幄下体。 何士幄凛然不惧:“做人不能这样,若你敢这样做,早晚不得好死。”何士幄心中早就打好算盘,假如雷枫真把自己送到皇宫,那就挣他个鱼死网破。 “就你这脾气,估计阉了用不了三天也会被赶回来。”雷枫阴森森说完便看着何士幄说:“那时候大内不要你,你还得回到我身边,忘记跟你说,爷们现在可是个合格的阉党,跟内场混!可不要惹怒我哦!” 何士幄胸中有气,却真的不敢再言语什么。这家伙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,从他的行事手段,何士幄还真不敢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。 摆出一副慷慨就义表情:“要杀便杀,某家应承便是。”其实眼底的恐惧早就出卖何士幄内心的真实。 “我干嘛要杀你,切了你的五肢,做人棍,高兴了便每天折磨你,我还就不信,就你这个细皮嫩肉的未来人能经得起这番折腾。” 不要怀疑未来人的抗击打能力,就打个比方,普通未来人白领或蓝领,能不能经受住莫名的殴打,还是没有期限的殴打?民族有些岗位开始缺钙了! 何士幄自然是明智之人,见话已说道这个份上,多说其他也是无用,便商量说:“也不能光你吃肉,连个汤都不分跟我点吧!” 雷枫见何士幄服软,便拍着何士幄的头说:“只要你乖乖听话,为我创造利润,我们可以来个约定,当你为我创造的利润达到让我满意之时,我就让你当个小皇帝。” 皇帝!这个自然刺激着即使落魄也念念不忘的何士幄,他立刻追问说:“具体的有什么,你都详细的跟我说说。” “假如每个月你能为我赚取一百万黄金,我便在这宅中给你盖上一处皇宫,为你挑选三宫六院。”雷枫觉得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! 何士幄在室内踱着步子,嘴里嘀咕着一百万,一百万。 抬头看着雷枫问:“敢问公子,此次京城之行获利多少?” 雷枫比划说:“三万两黄金。” “宫中采购占有多少?”司州隶属京城,销售方面难免牵扯皇宫,皇宫大内采购绝非平常百姓可比。 “宫中采去一万。”这里不识雷枫故意混淆,而是何士幄没有问清楚,开始问的是京城获利,后来问得是宫中采购。 何士幄理所当然的减去一万,那么盈利就是两万,天下十三州,平均一拉月香水盈利在二十万两左右。这个已经接近市场极限,看来还有开发新产品,也许才能达到百万黄金的数目。 何士幄看着雷枫说:“不知公子对香水有何看法?” 雷枫想了想说:“获利巨丰。”并把他想让香水成为专卖店的想法说出来。 何士幄见雷枫有如此见识,便倍感惊奇,想不到啊!想不到!听说他还送给何谨香水时,何士幄终于想到什么,大声说:“我们可以开发女士香水!男士香水!还有不男不女的太监专用香水!” 最后不男不女的太监专用香水差点没把雷枫给震趴下,何士幄脑袋就是好用,连这个都能想起来服了YOU。 “既然少爷已经想到经营女士专卖店,那么在下有几个构思说出来供少爷参详。”何士幄很快进入角色,面对一个荒凉的市场,自己全力开发,虽然不能在军事上指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,但有商品上的攻城略地,也能在精神上意淫一把。 雷枫知道很快何士幄就会跟自己提他发明的内衣,这个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。 “少爷每日用什么漱洗打扮?” “当然是皂荚。”雷枫疑惑,怎么何士幄没跟自己提内衣。 “属下两千年后曾为化妆品公司技术总监,明白这皂荚以后的发展,随着时代的进步,香皂将会出现,那时人类的沐浴将产生新的革命。” 雷枫听出兴趣来,便示意何士幄接着说。 “新型的香皂将比皂荚更加好用,而且味道也更加清新。随着香皂的推出,洗澡的工具也要进行革命,例如:浴巾、浴盆、浴帽、沐浴乳、洗发膏、护发素等等东西。这些在下不才,恰巧能研究出来。” 何士幄自信慢慢的说完,便开口盘算到:“这些与香水捆绑销售,同属奢侈品,盈利最多与香水持平,也就是说每月能平添业绩二十万,加一起才四十万,唉!还差很多!” 雷枫此刻双眼放光,什么是人才,这就是人才,稍稍施加点压力,许诺个未来,立刻就让盈利翻了一番。 其实雷枫耍个小花招,他光让何士幄计算十三州的利润,却没有计算即将远走塞外的行商,行商行天下,利润何止百倍,原本在中原普通的瓷器,丝绸,走万里路后,便获利百倍。假如算上这些利益,即使把风险做最大运算,每次所产生的贸易获利也是笔惊人的数目,还有即将筹建的海上商船,雷枫都要问自己是不是财神转世。 思索后何士幄继续说:“既然购买者多是大户人家,便也风气开放,少爷你且看来,这是何物?”何士幄从房子的角落内拿出两样东西来。 一物粗若婴臂,做工精巧细致,材料好似牛角,看形状让雷枫想起了牛鞭。至于另一物是由三十二颗大珍珠组成,单向的金线相联,似是一条不慎好看的项链。 “这是何物?”雷枫还真不识。 何士幄笑着说:“想当年我看尽天下A片,B片,C片,终于功德圆满,修为大成,刻苦钻研之下,才仿造出这闺房之物,行闺房之乐!” “哦!”雷枫恍然大悟!原来这是情趣用品。 我国古代性教育属于荒漠区,即使有开明之士倡导性教育,也被那些老八股压的死死。于是性教育发育畸形,至于闺房情趣之物更是小范围秘密流传,造工简陋,款式陈旧,根本不能满足日渐开放的新时代女性。 二人同时发出意味深长狼狈为奸的笑容来。 “因为这个是特殊用品,需交专人负责,估计每月十三州能为公子带来十万金的收入。”何士幄说完眉头依然深锁,全力施为居然只带来五十万金,还有那五十万金从何而得。 思索间便看到海碗中的骰子,眼神一亮何士幄说:“公子有意成为华夏最大的赌场老板否?” “赌场?”雷枫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海碗内的骰子。 何士幄连忙解释说:“未来赌具花样繁多,赌法也种类繁多,只要少爷愿意干,往天下投入资金建设赌场,而后放些高利贷,必然能为少爷带来不菲的收益。” 开赌场,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,雷枫双目凝视后,思索后心说:既然要得天下,必然要有个好名声,开赌场接着就是放高利贷,这些都不方便自己出面,不过眼前倒有个合适的人选。他也找不出拒绝自己的理由。 远在京城的何谨,立刻打出两个惊天的喷嚏,不知道谁又在想我!! 章二十一 一条内裤强壮一个民族 章二十一一条内裤强壮一个民族 “你先把这赌业给我介绍一番。”雷枫虽不打算前台经营,却要了解个通透,这样才方便说服别人。 “赌具分为两种,一种是死物,小范围进行赌博。例如少爷你见过得,骰子、扑克、麻将、牌九等物,小范围就可对赌,而且范样繁多。”作为技术总监,何士幄自然没少在这些场地的留恋。 “还有一种是什么?”雷枫对赌很有研究,但听闻如此之多的新鲜赌具,便没多言语,等他研制出来以后再说吧。 “还有一种便是真人对抗,例如:篮球,足球,自由搏击等等的项目,各地财阀可以组建俱乐部,相互对抗,我们做庄。” 雷枫越听越迷惑,便打断说:“你可以直接告诉我,这些需要投资多少?收益多少?” 何士幄思考后说:“这个还真不好说,因为赌博带有一定的风险性,所以这块收益没个稳定,我想投资在二十万金,收益应该在六十万金以上。” 何士幄说完眼中便冒起星星来,五十加六十可就等于一百一了,看来自己的皇帝梦很快就能实现了。 雷枫也沉寂一会后说:“你这个想法很好,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,我们雷家不能赴前台,必然要和别人合作,那么利润就要分给别人一半,那么算下来还能盈利三十万。” 何士幄听完便知道目标不是这么好实现,坐在凳上苦苦思索后说:“少爷,小的已经竭尽全力,看来还是达不到皇帝的标准。” “不!其实你还有一个机会。”雷枫见何士幄不往上提,便有意识点拨。 “还有什么门路,望请少爷明言。”何士幄目光烁烁,期待雷枫能说出个所以然来。 雷枫比划说:“比如服装,或者内衣。” 何士幄眼神疑惑后,便醒悟过来,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若是女孩子家家的不爱美,干嘛要买些香水装扮,想通后,何士幄便从内衣想到外衣。 自己拥有两千年的知识,还能不画出几款合适的服装来。再说现在的华夏人都不习惯穿着内裤,一个个男人的带带接受地心引力的摧残,走上两步便觉得非常不适。即使有人穿上老式内裤,也是非常的不舒服。 你看看塞外的种族,为何精通骑射,那是因为他们身穿胡服,胡服下面便有一条合体的内裤,这个也许就是最开始的秘密军事装备。 好吧!就用知识在华夏的土地上闹内衣革命,用一条内裤强壮一个民族! 何士幄的脑袋又被驴踢,开始没有边际的意淫起来。 “你说我们若销售服装,每月能获取二十万金的收益吗?” 何士幄思考后说:“开始恐怕不能,新鲜事务必然要有个接受过程,大概在半年后能把利润掌握在百万以上,但是小的有个担心。” “说来听听!”雷枫倒听出兴趣来,一席随未来人随意谈话,谈出百万黄金的盈利,这个速度比开矿都快。 “香水、香皂因为我们掌握配方,所以不担心被他人仿造。情趣用品我们是规模化专卖,即使有效仿者,也撼动不了我们的市场地位,赌博业务需要投资过大,有一定的门槛限制。最后这个服装业务,因为没有什么限制,所以小的害怕被人跟风仿造,这样便冲击了我们的市场。” 雷枫眼睛一亮,想不到何士幄有如此的远见,在还未生产服装之前,便开始未雨绸缪,打算一个未来。 “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里,接着说下去,我想你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。”雷枫试探的问。 何士幄想了想说:“小的觉得应该形成服装品牌,既然我们的潜在客户都是富贵人家,那么我们在服装生产时加入我们自己独特的标记,把其他品牌形容成卑贱之物,只要我们打开上流社会市场,即使有人仿造也是卑贱之物,登不了大雅之堂。” “那么他们挣得钱也就没我们多,卖的比我们便宜,有钱人为区分身份,自然不会选仆奴才穿的衣服。”雷枫顺着何士幄的话把余下的说完。 何士幄双目厉色一闪,转而满是激扬。若头家愚笨一些,自己也许还有翻身做主的机会,但这个头家并不愚笨,举一反三,自己空有两千的知识却奈何不得他。 雷枫见已经把盈利提升百万,自己建造船队的钱便有着落。 这时想起咨询何士幄另一个事情来:“何兄还记得我们曾说过的报纸吗?” 何士幄疑惑,不明白雷枫忽然提报纸干嘛! 雷枫便把自己要办报纸的想法说出来,并提了开始自己招人雕版,后来在木刻店老板弄糟以后,启用的活字。接着这才咨询何士幄,是否有何不妥之处,请何士幄参详参详。 何士幄看雷枫的眼神全变了,那个王八蛋在穿越文里写的古人都是弱者的!这个纨绔子弟依靠自己的直觉,就带着印刷业从一开始的手抄,跃进到雕版,而后从雕版的错误联想到活字印刷,并且已经实施行动。 这些之中虽然有自己无意识的诱发,但也跟那些穿越文中古人白痴论,差的太多太多了,自己能栽在这一代人杰手中也不冤枉。 至此何士幄完全收起轻视古人的心,自己骄傲自豪自大也收起来,安心在雷枫手下当一小卒,只要雷枫不倒,自己的前程就依然锦绣。 失落的何士幄拿起酒瓶喝一口,又开始抱怨里面的酒味太淡,脑袋忽然好似捉到什么,对了!为什么不酿酒呢! 现在酒的酿造技术已经成熟,只是古人还未掌握好蒸馏,一旦把酒蒸馏后,那就的味道自然浓郁起来。 何士幄把这个想法跟雷枫一说,雷枫下意识问:“能挣钱吗?”雷枫现在倒是扮演好商人的角色,言必谈利。 何士幄回了句:“一本万利。”雷枫变点头应许了! 也该雷枫财神附体,这天下最挣钱的营生都成了雷枫名下的产业,除了卖福寿膏,其他行当的赚钱速度,还真跟不上来。 “饭要一口口吃,事一件件做你觉得我们应该先做什么?”雷枫看着何士幄希望他能提出一个步奏。 “香皂、沐浴乳、洗发液、护发素这些配方我都记得,只需要采购原料调配就成,大约需要三月时间吧!情趣用品,我可以画出一些的图样,这个取决与工匠的办事效率,如果雷公子能找到巧手工匠,也不过两个月就能满足新时代女性的需求。”何士幄说道这里吸了口气,然后看着手中的酒壶说:“美酒蒸馏这个是我的猜测,不过香水蒸馏应该与美酒蒸馏工序类似,还需摸索后才知成败。至于服装胸衣,这个非常简单,只要我们能培养出一批巧手裁缝,就能胜任胸衣的制作,至于服装则每月我来画设计草图,贴在店内,根据顾客需要在山寨内统一制作,然后秀上标识。我想这个需要培训一些裁缝,制作胸衣的裁缝住店,制作服装的裁缝留守山寨,乐观点估计一个月能培训好内衣裁缝。然后两个月后服装可以登录各处店铺。” 雷枫颔首,内心盘算起来,香皂需要三个月,情趣用品两个月,美酒目前排除在计划以外,胸衣一个月服装两个月,那么赌博呢? 雷枫疑惑的看着何士幄,奇怪他为什么没说最挣钱的。 何士幄说:“赌博分有两类,赌具类,今天我就能画出详细的赌具样品,明天找工匠生产,乐观点估计一周后这些赌具就能完全制作好。”说道这里何士幄沉吟说:“至于其他的真人类型赌具,目前也就一个自由搏击,至于篮球、足球、排球这些需要培训专门的人才,估计没有一年,难吸引别人的关注。” 雷枫想了想说:“也就是说一个月后我们的内衣可以销售,而后赌博工具系列也能开始。” 何士幄点头说:“是。” 华夏星空下最会捞钱的组合诞生,后世史学家赞誉,这些东西改变了人类,也改变了国家。 章二十二 护商队 章二十二护商队 “那就这么办,明天我给你把裁缝都给拉来。”雷枫说道这里忽然想起什么,提示说:“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后宫,我不想你和裁缝们有什么不愉快。” 何士幄满无辜的说:“每天跟妙龄少女在一起,不擦出点火花你怀疑我能力?” “那我就多给你找些貌美如花!”雷枫把那个花字咬得特重,重的让何士幄不由自主的都产生幻想。 转出山寨,雷枫开始巡视这里的布防,恰巧段水流也例行巡营,自从段水流一统绿林后,顶着内场的牌子势力越发的大,很快就向周边发展,手下儿郎接近三十余万,青壮也有近十万。 古时生活条件差,除非山明水秀之地,在吃喝不愁的情况下,才有些人能活过七十,很多的人能撑过六十就不错。生产力低下,苛捐杂税繁重,直接遏止人类的寿命。 段水流看着手下三千儿郎说:“三千人守着一个巴掌大的山寨,你不觉得奢侈。把这些儿郎送到他处,也能比在这里枯守强。” 雷枫摇首说:“今时不同往日,随着香水的大卖,而后何士幄便会开发出一系列的商品,那时这个小山寨可就不是一般的山寨,跟座金矿没什么区别。三千人我到觉得少,能够再给我七千增至一万。” 段水流凝神看着雷枫发现他不似在开玩笑,便摇头说:“妄想!” 用一万人看守一个巴掌大的寨子,每天光这些人的吃喝就是个天文数字,虽然这些钱不用段水流出,但最后还是要经过雷家。段水流早就把自己当成雷家一员,听闻雷枫如此浪费,自然不会答应。 雷枫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便问:“你收拢了这么多人,每天就这么养着。” “不养还能怎么弄,他们跟着我们不就是图有口饭吃。还好我现在有块内场的牌子,偶尔去抄抄家,让这些山大王再种种地,雷家接济点,倒也能做到收支平衡。”段水流说到这里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苦笑。 “今早我跟家父说了,打算让你们行商。先在十三州内跑跑,你可以去挑选些青壮。”雷枫说完便看到段水流面露喜色:“早就盼望有这一天了,这些小崽子们都快把我吃疯了!需要多少人手,我好准备。” “先准备两万把,毕竟先在各州都不太平,短途人少点,远途人多点,能遭遇个山贼什么的也能让新兵蛋蛋见见血,胆气也能壮一壮。” “没问题,你说什么时候出发,我也好安排手下。”段水流难的轻松,把这些小崽子们都打发走,自己又能甩下一个大包袱。 “约莫要等一个月后,毕竟先在是押运我经销的香水,每月一次,往返积累经验后,便要出征塞外。”雷枫说完看着山下的山寨说:“先说好,万一我的山寨有什么闪失,那行商的计划可就要取消!” 段水流也是个聪明人物,见雷枫把话说道这个份上,便点头说:“知道勒,明我就让小崽子们开山建寨,再拨七千人给你。”段水流说完没忘记坐地起价:“不过咱的明算账,你说这行一次商你给我多少钱?” 雷枫忽然觉得段水流很可爱,明明不是一个商人却偏要学商人的做派:“这样,行一次商我给你白银两万两。” “那不成,我可是出两万人来回跟着跑,一万人死死卡再这里。怎么着你也要给我个三万两白银吧!”段水流见雷枫答应下来,便继续说:“往返吃喝你包,启程有酒有肉,到站有酒有肉,你可不能亏待了我手下的儿郎。” 雷枫笑着说:“放心,亏不了。” 段水流也没多言语,雷枫是在变,越变越成熟,与记忆中的纨绔完全不同,这个也许就是一个人再顺境与逆境中的差别。 段水流并不怕雷枫耍花样,因为雷枫背后还有一个雷老太爷。那可是一个值得报效的明主。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发展,雷枫能做的就是等待。 京城的信鸽带来一封封全新情报,娟秀的字体诉说着一件件在雷枫眼中微不足道,却在别人眼中惊天动地的大事。 “我找了四个工人,他们把活字分门别类摆设好,并且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活字了。” “因为我们的报纸是一个版面,我的同窗学习国画,他提出可以排版,增加雕刻,让版面更加的丰富。” “今天我们常识印刷了第一张报纸,居然成功!我们都快乐疯了,这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报纸。” “我已经通过信鸽把这里的经验与其他地方分享,其他地方主编也把他们的经验与我们分享,交流中我们的信鸽飞行速度愈发稳定,我们的经验也越发的丰富。我想离我们出报纸不远矣!” 望着来自京城的信件,雷枫能感受到那里的热火朝天,不要小瞧年轻人的智慧与热情,他们除了欠缺经验,只要找对方面向,那么必将散发出惊天的能量来。 “看什么呢?嘴巴都快开到耳根。”夙云从雷枫手中接过纸条,看了一会小嘴翘起吃味说:“这是谁啊?字体倒满秀气。” “京城的一个朋友,我们一起办的报纸。”雷枫心情不错,都是年轻人自然乐意在年轻人天空下玩耍。 “又是男主外,女主内吗?”夙云的心眼非常小,因为她很珍惜,很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一切,若不经过一番起落,她也不知道世界繁华背后还有那么一番诡异。 “想那里去了!我是那么乱来的人吗?”雷枫说完居然有些脸红。 “雷家大少的名声,小女子多年之前就已有风闻。”夙云说完瞄眼说:“怎么雷少不复当年勇还是当年的传闻不实。” 雷枫差点没被这句话噎过去:“这个传闻完全空**来风,无根无据,你怎能道听途说。”雷枫信誓旦旦,无辜的好似青葱白菜。 夙云可没那么好说话,依然坚持问:“先把京城里这位解释清楚,也好让人家心中有个准备。”接着半真半假问:“要不要把床给你们留一半。” 雷枫脸臭成了**,抱着夙云说:“妹妹,你就放过我吧!人家真是个男人,货真价实的男人!”雷枫说道最后,声音都低沉了起来。想着王英单薄的身体,似水的眼神,不由自主的自己都忐忑起来。心说万一他不是男人怎么办!夙云会不会把我丢锅里烧了! “男人!男人能写这么娟秀的字迹,男人能每天没事给你飞鸽传书。我要信了你那才见了鬼。”夙云很有成长为雌虎的潜质,现在就为守卫自己的领土咆哮。 雷枫无奈只有拿出杀手锏,拉着夙云的手说:“人家什么心,难道你还不懂吗?长夜漫漫,我们一起洗洗睡吧!” 夙云俏脸发烫,不在言语。室内春流涌动,万物向着太阳走进夏天。 良久,一声娇喘:“要死啊!人家不要了!别……。”声音呜咽,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上嘴巴一样。 京城已是满天繁星,院子内一名白衣女子正在望星发呆,心说:“此刻我在想你,你在此刻又在想着谁?” 老尚书把头从窗内伸出来,看着女儿一眼心说:痴儿,不过是见了两次面,便把心给丢了!不过想想如此才俊的确有吸引人的地方。 老尚书叹息后说:“这些年轻人有了一个好时代,我怎么就早生那么多年!” “老梆子,嘀咕什么,人老就要服老,年轻了你又不能娶小。”在尚书夫人的埋怨中,尚书大人嘴角露出一丝温馨的笑容,也许该告老还乡了。 夜如此凝重,月如此皎洁,人如此的思念那些曾经记忆深刻的事情。 章二十三 岳父大人 章二十三岳父大人 “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去拜见岳父大人?”雷枫漱洗时抽空问夙云。 夙云一呆似有泪要垂下说:“大夫说他可能撑不过今年。” “跟福寿膏有关吗?”雷枫不由自主的又想到那黑黑而又万恶的膏子。 夙云摇首说:“不是,医生说年纪大了,心情抑郁,恐怕不是病死是老死。” “走吧!随我一起去拜访他老人家。”雷枫声音也凝重一分,最近一切都发展的太快,太顺利,猛的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,还真有点不适应。 夙云乖巧的随雷枫一起走到苏家老宅,以前这里雷枫也来过,为了偷看夙云。小时候的夙云很是活泼,洒脱的跟个男孩子一样。就是这样的小妹妹闯近雷枫那颗幼小的心。 现在苏家老宅有种日暮途穷的味道,不知是产业已经变更业主的姓名,还是随着创业者的老去而老去。 雷枫忽然心生感叹,人要是能不老那该多好。 初升的太阳,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,刚进门雷枫就听到一阵有气无力的咳嗽声。世间亲情淡薄首数帝王之家,其次才是大富人家。帝王淡薄为权,大富淡薄为财。 雷枫还好点,是独子,其他族亲都还疏远没任何的直系利益冲突。苏家不同,苏老太爷等于是被自己的兄弟出卖,最后自己的兄弟还落的个自杀身亡,这对老人来说未免也有些残酷。 朝阳下两位老人眯缝着眼,舒服的晒太阳。偶尔老头咳嗽两声,老太太还上前给他顺顺气。很随意的装扮,并不能看出什么大富大贵来,但雷枫却品味到一种满足,好似得到整个世界的满足。 “云你来了!为父估摸着你也该来了,旁边的是雷家少爷吧,过来坐。”说完又自顾唠叨说:“这人一上年岁怎么着就觉得身子骨寒,多晒晒太阳,也能多活几天。” 一旁仆人从角落里搬上两张椅子,原本雷枫是想安慰老人两句,却不知道从何说起。 “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,老头子也算的上是死里逃生。就可惜夙云这丫头,跟着受这么苦。老朽也知道我苏家财富不及雷家万一,但我知雷老爷子是开明之人,自然不会薄待我家夙云。”老头子好似郁郁蒙蒙,不知到自己在言语什么。 雷枫却不由自主认真听起来,一旁的夙云双目含泪,肩膀小范围的抽搐。 “倒是你让我不放心,雷大少的威名老夫可是早有耳闻。”雷枫刚想解释什么,却被苏老太爷阻止,接着说:“不过最近雷少的性格似有所改变,不管是从知州府衙的文书,还是经营这香水营生,都让老朽大吃一惊。老朽自负阅历丰富,眼力过人,但这一生却看错两人,一个就是你。” 苏老太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身体开始颤抖起来,这是烟瘾的前兆。老太爷一双大手牢牢捉住太师椅两旁把手,努力自控后接着说:“夙云这丫头自幼心高气傲,以后要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担待,苏家没落自然配不上你们雷家,以后夙云跟着你为妻为妾,万望你不要薄待与她。” 雷枫携夙云跪在地上,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,想开口却发现声音哽咽。 “回去吧!”苏老太爷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,望着二人的背影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上一句:“提防洋人。” 雷枫回首看了一眼,重重的点了点头。苏老太爷眼中闪过一丝微笑。 还是一样暖暖的阳光,雷枫却感觉手足冰冷,周身寒凉。 漫无目的的走到雷家,夙云雷枫这才收敛心神,雷枫抱着夙云说:“以后你还有我。” 夙云呜咽,泪润湿雷枫的领口。 望着逐渐爬升的太阳,雷枫心想:日月交替,恒久不变,今日他们老去,明日我们老去,唯一能给世间流下的也就是不朽的事业。 日子依然平静,雷枫去知州衙门上班后,考虑更多的问题是不是应该辞职,现在每天忙生意上的事情,根本无暇兼顾,随着以后事业上提升,那么以后必然要分身无术,打定主意的雷枫决定辞职。既然要辞职,那就把这里的卫生全面打扫一下。 雷枫动起手来,在清理到户籍存档架时,忽然在最下层的暗格中发现了一本独立的户籍,翻开后里面掉出一封信来。 纸张因年代久远而发黄,苍劲有力的大字吸引雷枫的兴趣。 这是一张工作笔记,记录了一个人户籍补录的理由,让雷枫疑惑的是旁边的批注,和所牵扯到的人,书写笔记的是上任文书柯正,补录户口的人叫龙八贾。 “某因小龙聪明伶俐,懂事好学,是一内政人才,便为其补录户口,一经调查却不曾想龙八贾三十岁前来历不清,曾传闻与其一起出现的兄弟,被人活活烧死。念其往事不堪回首,余也没有多问,但此番补录是对是错,余也不得知。” 雷枫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,莫非龙八贾是穿越人!! 假如龙八贾是穿越人,他又管理户籍多年,那么难免会有猫腻。甚至可能他身本就建立一个穿越者兵团。 见识过穿越人能力的雷枫丝毫不怀疑这些人的破坏力,只是重用一个有点白痴的何士幄,他就立刻给自己打造出一个商业帝国,看来现在还不能辞职,要把龙八贾调查清楚。 思索龙八贾问题时,雷枫不由自主的又看眼手上的信函,假若穿越人来到此地,必然要经过户籍补录,那么彻查户籍补录,必然能寻得蛛丝马迹。 雷枫幻想到自己又抓到几个类似何士幄的人才,事业的发展绝对不是现在这个规模。 一切还似平时一样波澜不惊,雷枫刻意的没去观察龙八贾,龙八贾依然告病假。 一张无形的网撒出去,开始调查关于龙八贾的一切,以及多年前龙八贾被烧死的兄弟。 唯一可惜的是,知根知底的柯正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,而现任知州也是六年前刚刚调任的。 一切都是那么毫无关联,雷枫也没心思继续思考什么,一心扑在生意上。 一辆辆马车周围站着一个个彪型大汉,这是发往十三州的香水,段水流亲自挑选两万青壮,并且给他们装备上私人武装。 私人武装与官军不同,官军可以穿明甲带盔,而私人武装最多只能穿暗甲,外面还要罩衣服。不过这些要求都是对于普通人来说,对于不普通的人,规矩就是留破的。老虎帮护商队身着暗甲,手中拿着朴刀,全为军中所造的制式军械,内层搭配弓弩,更难能可贵的是,护商队居然有一小挫骑兵。 两万人的护商队内有四千人的老兵,一老带四新确保万无一失。在段水流反复几番的交待后,护商队终于上路,押着香水向外走去。 段水流好似一个等待士兵凯旋的大将军,坐在马背上,眼神殷勤,却又带有一丝茫然的忐忑。 两万人在路上,吃喝拉撒睡,总要有个统一的调度,万一阴雨或山崩,也好相互有个照应,这些可能发生或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被段水流提出来,让小崽子们多加注意。 雷枫与雷公站在不远处,低声交谈。 “投下上万黄金就换来这么群乌合之众?父亲这次恐怕要失算!”雷枫望着乱糟糟的队伍,失望莫名。 雷公扶着胡须说:“万事开头难,让他们多跑跑,稍加磨练便可成军。”老爷子看着漫山遍野的人,倒是乐观,手下雄狮败亡到那里都不是吃亏的主。 “别!还成军,连个正经的操练都偷偷摸摸,怎么可能有战斗力!”对于老爷子的乐观,雷枫不屑一顾。 “现在世道还算太平,我们又没有公开造反,虽然小段是内场中人,但万事不可过分,一旦过分会招致灾祸的!”雷老爷子循循善诱,生怕雷枫一个脑充血,把事情弄砸。 雷枫虚声应付,对于父亲的唠叨,早就有些不耐烦。 章二十四 赌具赌徒 章二十四赌具与赌徒 目送两万人的商队消失在眼前。雷枫回到自己经营的山寨,大刀阔斧发展让山寨内一片欣欣向荣,进万人守备让山寨风雨不透,隐隐有种工业基地的架式。 要数忙碌的当属何士幄,这家伙白天给裁缝们授课,当然他的知识也不够授课的,主要就是把未来服装概念灌输给这些裁缝们,然后让他们可以思考用什么手法,什么材料才能造出这样的东西。 至于裁缝们如花的样貌,变相得让何士幄完成了减肥。 晚上忙的颠颠的写赌术,画赌具。把这些移交给工匠们后,又要开始回忆香皂等物的配方,同时参与这些物品的实验。 经过一番努力后,赌具终于被研制出来,雷枫望着琳琅满目的赌具,目瞪口呆。 何士幄在一旁介绍说:“这个是麻将,分有索、万、筒,东、南、西、北、中、发、白,春、夏、秋、冬、梅、兰、竹、菊,至于玩法也是非常的多,因为各地地域不同,所以玩法也不想通。”何士幄说完,便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说,上面写满各种玩法。 雷枫爱不释手的抚摸这些竹刻麻将,心说要是象牙的那该多好。 何士幄又拿起桌脚的一副扑克牌说:“这是扑克,上面从一到十是阿拉伯数字,与我华夏的数字相通。至于为什么叫阿拉伯数字呢?”何士幄刚想卖关子,便被雷枫抢先说:“这个我知道,在南方阿拉就是我的意思,阿拉伯就是我伯伯,也就是说这些数字是你伯伯发明的,所以在你口中叫阿拉伯数字。” 何士幄嘴巴张开,爆笑出声,想不到阿拉伯数字,在南方还有这么个解释,我伯伯的数字!也真够精彩的。 “既然这些数字与华夏数字相通,每日算账盘存也要用上这些数字,若把这些数字用于盘算,你说能不能行?”雷枫不明白何士幄在笑什么,却依然的说出心中的想法。 这倒让正在狂笑的何士幄表情凝结,把数字运在计算中本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,就这么一个古代人,在第一眼见到数字后,居然就有这么个联想,堪称天才中的天才。 望着呆滞的何士幄,雷枫又追问句:“怎么!不行?” 何士幄连忙点头说:“行啊,怎么不行!我们那个时代就是用这个记账,我的少爷你的思想可快超越两千年。若不是我在你手下混吃,我还真以为你是穿越人呢!” “切!我才不穿越呢!”雷枫未多言语接着听何士幄解释扑克。 “扑克是最伟大的发明,他分有四花:红心、草花、方块、黑心,从一到十上面还有J、Q、K,加上一大一小两个鬼,一共五十四张,玩法比麻将多了太多,只要我们能推广,必然能缔造出一个全新的王国。”何士幄说道这里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,虽然没有改变天下的格局,没有问鼎九五,但是却把古代娱乐业进行整合,同时刺激奢侈品市场的消费,假如服装能解决材料与人员问题,那么他就彻底影响古代人的生活。 “还有这个是什么?”雷枫拿起牌九进行把玩,这是用牛角做的,入手非常沉重。 何士幄把骰子那过来说:“这个叫牌九,是目前赌法最为简单的,小的给你演示下。”何士幄熟练的砌牌,打出骰子后,又开始熟练的发牌,而后说出一连串的术语,解释什么是赢什么是输。 雷枫已经过了沉迷的年龄,对于这些东西也没过多的钻研,以前沉迷是没有追求目标,现在有了追求目标自然不会玩物丧志浪费时光。 不过依照以往的经验,这些东西必然能在华夏形成一种风气,赌性也是人类的天性,若没有这个天性,人类也不会进步。 雷枫想了想拉过一个老虎帮人说:“单独在山谷外腾出个寨子,重兵布防,然后给我到渔阳城内捉拿那些赌场内的赌徒,还有街上无所事事的流浪汉,不要顾及什么,出了事有内场给你兜着。” 这些守营的士兵每日能做的就是训练,看家,除了这些还真没有什么事情可作。听说现在出去抓人,一个个都兴奋的嗷嗷叫。 渔阳街头涌现混乱一幕,一个个孔武的汉子,满街四处抓人,官差上前阻拦,立刻听闻是内场办事。内场是谁,是段水流的人,他的靠山是何谨,连知州大人都敢抽的主。 赌场内一片狼藉,没个赌场都有看场子的护院,这些护院自然不能放任外人抓走自己的客人,于是冲突开始,老虎帮吃点小亏后,年轻人立刻掏出制式装备,一轮弓弩齐射,赌场内立刻摇起白旗来。 乱哄哄的赌徒流浪汉被关进刚刚腾空好的小寨内,有吃有喝没自由。弓上弦,刀出鞘,砍翻几个愣头青后,其他人的热血也冷却下来。 他们玩真格的,犯不着拿命不当命。 知州大人也听闻此事,询问段水流,段水流不阴不冷的说:“圣上诞辰,密探广布天下,各地都在斋戒沐浴,虔诚为圣上祈福。渔阳还斗狗斗鸡,知州大人可真是好雅兴。” 知州脸色清白半晌后,憋出句:“抓的好,给我狠狠打。” 临时集中营内,待这些精英火气散后,雷枫便带着何士幄出现。为不让雷家与赌业牵扯关系,雷枫特意在脸上带上一层面具。 雷枫冷然看着眼前众人,居然还真看到几个当年的玩伴,收敛心情后,雷枫抱拳行礼说:“小可知道各位纳闷,为何小可非要把各位请来。”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,还有几个想询问,却惧怕周围的刀剑。 雷枫接着说:“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一个问题,各位都是渔阳的精英。”众人哑然,精英!纨绔的还有流浪的怎么也跟精英扯不上任何关系。 “因为小可要经营的事业需要各位的相助,所以各位被小可请到这里来。”雷枫拍了拍手掌说:“大家稍后就能明白小可此番话语的意思,现在大家请先换上衣服。” 换衣服,一众人疑惑。更有甚者开始猜测莫非他们把自己抓来,就是因为得知自己**伟大,想让自己出卖命根子,做那让人不齿的相公!嫖客漂亮不漂亮? 一众人换好衣服后,如狼似虎的老虎帮众在室内摆开十多张台子,而后又摆上麻将、牌九、扑克、骰子,雷枫望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说:“既然来到这里,想完完整整的出去可不容易。” 下面人听到这句,立刻哗然。早就想到他们不安好心,却没想如此**的就露出狐狸尾巴。 找武器,临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,众人想找武器,却发现自己手无寸铁,用什么,难道用命根子去抗刀子! “肃静!”雷枫压住众人的喧哗接着说:“我不养废物,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新式赌具,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,熟悉这些赌具后你们开始对赌,每天给你们发十两银子,在这里没有弱者,只有赌王,赢钱的可以吃饱喝足,继续赌,输钱的你只能饿肚子。假如你不想赌,可以用刀子在胸堂刻上戒赌,你就可以离开这里。” 雷枫说完,下面的人又是一片轰鸣,想不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个结果,新式赌具,赌王生存! 我靠!够疯狂的!赌徒们立刻向赌台靠近,生命的威胁跟赌博相比,好似后者重要些。 也有些理智的提问:“我们凭什么相信你?” “就凭我手里有刀子!”雷枫阴森森说完便转身离开,何士幄善意的提醒说:“时间不多,再不玩你可就真的没得玩了!” 关于赌具的说明书被众人分抢,懂得字的还好,能自己琢磨,不识字的捏着书在那里骂娘:“什么玩意!不就是赌钱吗!怎么还要识字。” 英雄多是屠狗辈,也许赌王他就不识字呢! 一旁识字的帮众上前帮忙解释,这些赌客在丧失自由的情况下,开始一心钻研起赌术来,还别说新型赌具就是好玩,让一众赌客浑然忘我投入在这博弈当中。 何士幄看着沉迷的赌客们,知道计划成功第一步。 章二十五 口谕 章二十五口谕 雷枫很奇怪,也弄不明白,这些赌具是不是都带有魔力,被限制的赌徒们忽然之间忘记危险,忘情的对赌起来。 赌是人类的天性,而这些新赌具把人类的天性无限放大。 一些亡命赌徒已经不仅仅沉迷金钱所能带来的刺激,开始出现赌手、赌脚、赌眼睛、赌命的疯狂。人性被彻底放大,丑陋而疯狂。 雷枫没有放任,制止了他们的疯狂。这些可都是财富,他们将成为新型赌具代言人,活跃在大江南北。 京城的报馆终于走上轨道,活字印刷被熟练掌握,排版印刷等等环节被熟练掌握,信鸽往返也固定下来,王英甚至还进行一系列的改革,例如:一只信鸽每个月只飞两次,投稿专栏的润笔是一金。 雷枫面对林林总总的改革,没做任何干预,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 千辛万苦定下报纸发售的时间,华夏报纸抛出的议题是:皇朝谁最忠诚。将开辟两个版面进行辩论,现在已经开始大范围征稿,十三州主编都在每日没夜的审稿中。 雷枫没意识到第一份报纸会给国家带来什么,他关心的更多是两个大钱一份的报纸会有人要吗? 现在培育市场,才用免费,那收费以后呢?大家会不会购买,虽然雷枫对这小生意不上心,但能赚钱总是好的。 第一版报纸终于在千呼万唤中,露出自己害羞的面纱,立刻在华夏激起轩然大波。 年轻人拍手称快,好似为这暮气沉沉的王朝,多出这么道新鲜血液而击掌叫好。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份报纸采用争辩的方法,从两个不同的观点阐述现在的朝政结构,而两个观点论点纳闷跟当今朝政吻合,一派清流,一派阉党。年轻人兴奋,以后多出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舞台。 清流与阉党难的沉默,他们都在看报纸,都在为自己派别的人叫好。朝廷经不起争斗,既然有这么个舞台,那就在报纸上见个真章。 何谨在室内听下人读报纸,读各地的风土人情,奇闻异事,读阉党抨击清流的言论,不由的击掌叫好:“这个东西办的好,跟说书样,我都听的懂。那些清流每天之乎者也,脖子都快拧成麻花,也不见得把事情说的透彻,写文章的是个人才,给三状元都屈才,也就他能对咱家的苦心如此的了解!” 何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都想青史留名,听人歌功颂德,大拍马屁可真得劲,快舒服死了! “你去弄上五百份报纸,把穷酸写的都撕掉,送进宫里去,让皇上也读读。”何谨心中舒畅,听说这东西三天一版,等三头后再买点,看看上面是怎么夸爷的。 一股风暴正在不知不觉中酝酿,要知道朝廷内可不支清流跟阉党,还有一派势力一直被两派忽视。 雷枫在幽州,自然拿上一份报纸,翻开通版似没有什么不妥,但雷枫心中却有预感,似有大事发生。 夜午门紧闭,一华服老者匆促向外走去,手上捏一方白玉,似有如朕亲临四字。 九门提督早就睡下,却被下人打扰:“大人,胡大人拿陛下手令说有密旨。” 九门提督立刻更衣,交情归交情,有些事情开不得玩笑。 正衣冠,提官服,提督下跪唱喏:“臣西门杰恭迎圣谕。” 胡言正衣冠,双手持玉牌说:“皇上口谕,着令九门提督西门杰,查封民生报馆,一干相关人员打入天牢。钦此!” “臣领旨谢恩。”双手接过如朕亲临的玉牌,仔细端详确认无误后,便揣进怀里。抱拳行礼说:“胡大人,你掌管吏部深的圣心,这次圣上亲自交办的差使,卑职如何才能让龙颜欢悦。” 胡言转着老鼠眼说:“这差使并不难办,既然圣上吩咐下来,自然是这些刁民与圣上过不去,那边轻重,难道西门大人掂量不清楚。” “卑职这就召集人马,去把这伙刁民统统都抓起来。”西门杰立刻披挂上阵,要为皇权尽忠。 胡言拦住说:“不忙,现在已是深夜,报馆早就无人,若搜捕难免打草惊蛇,还是等明日刁民集会之时,将其一网打尽。” 西门杰连忙赔笑说:“大人高明,以后还望胡大人多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,卑职的前程可都交给大人你了!”说话间胡言口袋中多出一颗夜明珠。 胡言也笑着说:“你我荣辱与共,何须如此见外,皇上这一吩咐差使,老朽便想到你。” 西门杰恭送胡言出府,四名轿夫早就担着沉甸甸小轿在府门前恭候,胡言回身说:“西门大人,明日便可行动,万勿让圣上失望。” 西门杰一躬到底说:“卑职定不让圣上和胡大人失望。”而后又吩咐轿夫说:“恭送胡大人还家,路上都给我精神点。” 轿夫恭敬的说是后,便吃力的抬起轿子,向胡府走去。 胡言上了轿子,便看到一个四方箱子,里面真金白银刺激瞳孔后,胡言的老鼠眼散发出贪婪光芒,自语说:“算你小子懂事。” 西门杰府下人,慌忙打开菜园内的小门,撒开腿向奔去,黑暗中引起四周犬吠,还有他那急促呼吸跟剧烈的心跳。 黑暗中,急促喘息一番后:“我们被发现了!明天九门提督就要查封民生报馆。” “具体的消息是什么,我们正经商人未作任何事情,按道理说官府不应该注意到我们!”黑暗中一个稳健的声音不急不许,冷静分析着。 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,刚才吏部胡言带着圣上密旨到了提督府,着令西门杰明日去抓人。” “怎么你总是学不会,不要喊他西门杰。”黑暗中人纠正后,下人立刻说:“是,我家大人!”心中不由的着急,这都火烧眉毛,怎么还有心情讨论这个称呼问题。 “我想这个与我们无关,应该是民生报风头抨击朝政,引起朝廷不满,你先回去继续潜伏,马上我招回与民生报有任何关系的人员。” “你确定我回去潜伏不会被抓!”下人开始紧张起来,明知是火坑却依然要去等待烧烤。 “不去你又能怎么办?我们的家人可一直靠组织奉养,我们除了服从还有其他什么选择?”黑暗中人说完,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。 下人也叹息说:“我不是对组织的不忠诚,唉!怎么也说不清楚。” “我明白,我们都感恩,我们也都无奈。” 黑暗中一个个人影在街面的暗影中移动,凌晨时,一只信鸽临空振翅向幽州方向飞去。 神清气爽的西门杰漱洗打扮后,悄然关闭四门,把鱼都困在网里,不管怎么挣扎都难逃脱被捕获的命运。 甲胄披挂收拾完整后,西门杰到军营击鼓升帐,好在京中军营士兵表面上看来素质不错,很快就点出二千虎愤,齐刷刷向民生报馆冲去。 京城采用划区管理,全部人民就生活在这早就划分好的小格子上。更难能可贵的是设计者在规划京城时,就规划生活区与生产区。两个区域被一条内河阻隔,只要堵上桥,便可瓮中捉鳖。 民生报内的小后生们依然慷慨激昂,指点江山是何等的荣耀。特别在这个快要被八股克扣死的年代。 好不容易在一潭死水中找到点新鲜,自然热情高涨,整理稿子准备下次的印刷。 齐刷刷的脚步声向门内传来,一直热切讨论的众人也相互疑惑,昨日报纸大火,四处派送,更有甚者拿着送的报纸出售,难道现在跑来的是热心读者,不过这个脚步声也未免太整齐了! 章二十六 二世祖 章二十六二世祖 一众人年轻人的疑惑中,大头兵推开房门,满身威武的西门杰走进室内,斜眼看了看室内的人打着官腔问:“这里谁是主事?” 众人沉默,想不明白这么多官兵上门所谓何事,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。 “我说谁这么大官威呢!原来是九门提督,西门杰西门大人!”众人沉默时,从侧室走过一名浊世公子,身着宝蓝色长衫,头扎纶巾,足登薄底官靴,手摇折扇,说不出的清朗。 西门杰凝神一看,原来是刑部大员的长公子,连忙行礼说:“见过长公子。”官大一级它就压死人,西门杰不过正三品,见到这一品大员的公子也要恭敬,这是什么破官僚体系。没人知道西门杰满肚子的腹诽。 长公子收起折扇哼着鼻孔问:“西门大人,你不好好的在提督府待着,来这里作甚?” 西门杰有些郁闷,你这个黄口小儿摆架式也不看地方,当这么多人你给我摆脸子,让我如何下台! 想到这里西门杰便昂首挺胸说:“卑职前来执行公务,不便与公子多说。”说完留下一张臭脸的长公子,转身吩咐士兵说:“把他们都抓起来。” “我看谁敢!”从长公子刚才走出的房间,又走出一群风流倜傥的少年郎。居中的当朝太子,旁边是宰相大人家的公子,还有工部大员的公子!余下的各家公子能喊上名号的有七八个,官阶最低的也是二品大员。其余的不是与自己平阶,就是实权派家的公子! 太子拉长声音问:“有人要在咱们的地盘抓人,你们答应不答应。” “不答应!” “告诉他们,我们是干什么?” “太子党!” 西门杰今天的政治觉悟非常低,呆了一呆,心说不会这么巧吧!怎么惹着四九城里的这些太岁们! 另一侧房门也被打开,领头走出一个少年,二十出头,却是当朝皇帝的第二子,身旁也随侍一众公子,户部﹑吏部﹑兵部大员们的公子赫然在列,其他家的孩子家世也不比太子党的差,我的神呢!这里是什么地界,怎么把这些小煞星都引到这个地方来。 “我说谁这么大威风,原来是哥哥啊!难怪连太子党这个名号都喊上了!”二皇子说完打量九门提督说:“就你这么个小小的城门官,也敢来这里耍威风。弟兄们告诉他,我们是干什么呢!” “我们是实权派!” 好吗!一个太子党!一个实权派,把半个朝廷的势力都拉到这小小的院落里。 稍加留意便能发现,两边可是泾渭分明的两个派别。 清流!阉党! 太子沉默不语,当哥哥的就要有当哥哥的气势,若被三言两语激怒,便也成不了什么大事。 西门杰进退维谷,不知如何是好,假如今天真把这里的人抓了,那可就真把京城的官场全得罪了!到时候自己也不用混,直接上吊得了。 “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。”二皇子自信很足,耀武扬威的说:“一:立刻滚出去,趁我现在心情好。二:立刻爬出去,趁我心情现在还没坏。”实权派就要有实权派的准则,要够硬够果决,这是昨天报上说的,今天就被二皇子活学活卖。 西门杰僵持,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九门提督,但也是正三品,比你们这些没有功名的黄口小儿不差分毫,除了没摊上一个官职大的老子。我怕你们弄雄! 西门杰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正要掏出皇帝的玉牌,二皇子等不耐烦,一个巴掌抽过去,结结实实的大在西门杰的脸上,嘴上说:“给脸不要脸的死奴才,弟兄们给我上。让这些软蛋的太子党看着爷们怎么教训奴才的。” 二世祖们不能说没一个好东西吧!但大部分不是好东西,有的还处于青春叛逆期,喜欢偏激的论调,昨天他们看到报纸后,便调查出民生报的幕后主编居然是尚书大人的闺女,还有她们那一众娇巧动人的金兰姐妹。 这些平时就像吸引女孩注意的小伙子们,立刻蜂拥齐至,一边试图通过报纸来展示自己的独特见解,一边想吸引女子现实自己的不凡之处。 就这样京城原本水火不相容的两派,居然在这里相安无事。 太子党们一听实权派如此侮辱,便个个义愤填膺,靠我们是清流,你们是阉党,现在反过来了!阉党喊清流软蛋!也不想想你们有卵蛋吗? 妈妈的了!年轻人本来就容易涌动,血液时不时冲击两个脑,现在一听便立刻被愤怒冲击脑神经,太子挽着袖子说:“灭了这些不长眼的。”也带领一众小弟向官军扑去。 也该西门杰道门出门没看黄历,惹上这些小太岁们。 打又打不得,骂又骂不起,还要完成皇命,西门杰心中早就骂开,胡言你这个老匹夫,可把老子给坑苦了! “住手!”西门杰喊完就伸手摸怀里玉牌,期望用如朕亲临把这些二世祖们给压下去。 太子一个边腿抽在西门杰脑袋上,嘴里还嚷嚷:“住你妈的头!给我打。” 一众人如狼似虎的扑过去,拳打脚踢。 西门杰在地上翻滚躲避,慌乱中把御赐的牌子弄丢。西门杰心中咯噔一下,心说这下好了,老子不但得罪清流、阉党,还把皇上的东西给弄丢了,现在反正是个死!娘的!拼了! 西门杰腾身而起,到底是多年苦练的战将,挥手前抽,立刻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。 “妈的!谁打我,我把可是吏部尚书胡言家公子!”那家伙也该点背,挨打后还抬出自己老子的名号,想震慑对方。 “我靠!真是老天开眼,打得就是你这个小王八羔子!”西门杰听到胡言的儿子也在这里,那身上也不疼了,拳头也有劲了,腿脚也利索了,一双肉掌专往胡言儿子身上肉厚的地方招呼。 士兵们见长官开始还手,便也还起手来。知道这群公子的身份,也没敢动用兵器,全凭一双手掌,一时场面极度混乱,双方都投入在这打斗中。 西门杰见胡言的儿子被自己打成猪头,受到现在的气终于长出一口,让两千士兵轮番上阵,我是不敢动你们,谁让你们家有势力呢!那就累你们,多累累总累不出毛病吧! 官宦子弟虽也习武,毕竟没有士兵专业,没有后劲很快就被士兵们镇压。 西门杰也在混乱的场地内,找到被踩的满是脚印的皇牌。 在身上擦了擦,干净后这才举起来说:“卑职奉皇命在身,前来彻查民生报馆刁民,现在你们都跟我走吧!” 看着如朕亲临的牌子,二皇子骂道:“你个弱智有这东西,干嘛不早点拿出来。” 西门杰怒冲脑门,大声反唆说:“我靠你的嘴!你们容我说话!让我掏东西了吗?”随着西门杰的咆哮,脸上的巴掌印上下浮动,好似小丑一般,非常可爱。 西门杰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,反正已经把你们全得罪了,那就先把你们全抓起来,关牢里,老子先去告状,看来身上又少不了自己整点伤。 兵丁们上前押解太子党,太子怒目一睁扫视兵丁说:“我看谁敢!”说完甩了下早就破烂的朝袖,鼻孔里哼了句:“爷!自己走!”到底是清流,连坐牢都那么有气节,慷慨赴难。 二皇子输人不输阵,强忍肩膀的剧痛恨恨的扫了西门杰一眼,心说:“你可别放我出来,我要出来了非整死你。” 久经官场的西门杰自然能从眼神中读出东西来,现在就像把二皇子给灭了,不过想想在众目睽睽之下,杀死一个皇子,自己家那么多脑袋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掉了,还真有些不值。便把这口恶气压下来。 西门杰带着民生报社的众人回到提督衙门,也不管是实权派还是太子党,都裹总关进提督府大牢,要真关进天牢那事情可就彻底不能挽救了。 西门杰也不审问,抓紧到后堂往自己身上弄几处伤口,便去面圣。 章二十七 二世祖坐牢 章二十七二世祖坐牢 西门杰去制造伤口,手下的大头兵们把这些当朝权贵的儿子们往牢里赶,没有大人压着这些士兵自然不会对这些大少爷们恭敬,拳打脚踢一番自是不少。 泾渭分明的两派年轻人自然不会在对方眼中丢脸,又是一番混战。最后他们都被关进一间大大的囚室内。 环境也不算太差,地上铺有稻草,空气中散发着异味,这些公子哥们何曾受过这样的苦,一个个眉头紧皱,愈发的焦急暴怒起来。 却见对方一派莫测高深,安然处之,便也强行忍耐。 西门杰慌乱跑向皇宫,他知道要不了多久,自己抓各部大员公子的消息便会传遍京城,想想那些上门兴师问罪的西门杰便不寒而栗。 “陛下正在御书房,大人请随我来。”当值小太监见西门杰如此狼狈,手中还捏着如朕亲临的牌子,那血一滴滴的向外渗,估计这位大人这么个流法也坚持不了多久。 西门杰心中早就骂开:“我怎么就这么背!想在手腕上拉个伤口,怎么着就拉到血管!拉就拉到吧!我包扎也止血,这么一路奔跑气血上涌,怎么伤口又开!这么个流法我早晚完蛋!” 进入御书房西门杰已是气血虚弱,太监通报后,西门杰听宣后,连忙行礼拜见皇上,这大礼刚刚行完便感觉天旋地转,一头扎在地上,耳边还听见龙言:“快宣太医…!”后面句他没听清便昏迷过去。 龙袍男大声吼:“快宣太医给他止血,把他抬起来丢一边去,别弄脏我的地毯!”弯腰看到玉牌上有血渍,恶心的一瞥嘴,吩咐小太监:“把地上给我清理干净,让胡言进宫见我。” 这个胡言越老越糊涂,找个冒失鬼给我办差,来到这里没说一句话就晕倒,要是死在我这里那不晦气! 何谨府,下人冒冒失失冲到何谨面前,脸不红,气不喘汇报:“禀告大人!九门提督西门杰查封民生报馆,并与大皇子、二皇子发生冲突,一并将他们都关进天牢,其中包括六部大员跟各部大员的公子、小姐们。” 何谨开始弄不明白局势,二皇子一直是自己扶持的对象,大皇子有清流支持,这两派势力一直均衡,九门提督一个小小的三品大员,哪来的狗胆敢跟两派较真,除非上面的人想插手下面的事。 何谨心中一惊,立刻说:“给我详查昨日有何人出入西门府,要快。”下人一溜烟又消失了,难怪内场在与清流的对抗中相持不下,办事效率就是高。 清流们听说后,便也跟何谨同一个猜测,没敢多言语,静观其变,毕竟牵扯的人太多,一个处理不当又将是新一轮的政治洗牌。 至于孩子们被关进监牢,量西门杰也没什么胆量敢公然得罪满朝大员,一切还要看上面人家的意思。 两派都猜测这次行动是上面人的意思,为玩均衡而使的手段,两派出奇保持默契,选择沉默。其他的中立派见两派没有言语,即使担心自己的孩子,也选择沉默。 至于明白事情原委的胡言,并不知道自己家孩子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,还被西门杰给打成猪头。胡言之子经常彻夜不归,胡言习惯便一心为西门杰开脱,试图推脱自己用人不当的罪名。 因为西门杰失血过多昏倒,这些被关在牢里的公子们自然不能立刻还家,各派又都保持沉默,狱卒们便给这些公子小姐们准备食物。 大头兵心中有气,有心要给这些公子们来个下马威,给这些公子小姐们吃的都是和犯人一样的牢饭。 一公子拿起饭菜看一眼立刻骂到:“你们这么些王八蛋,拿喂猪剩下的馊食糊弄你家大爷!” 老狱卒上前看了看碗内食物说:“就这个比平时好多了!你们这些人是来坐牢的,不是来玩乐的,要是这里吃好喝好,那天人人都乐意坐牢!”老人说话不急不许,满脸的皱纹在黑暗中似乎闪着睿智。 王英上前商量说:“老人家这门这里有男有女,相处多不方便,你看能否通融下。”王英说话时把方便二字要的特重。 “小姐,你们现在可是在坐牢诶!要是让你们都方便了,估计以后你们还想来,不过我倒有个变通之法。”老人说完转身而出,不久抱来一大块毡布说:“这里条件有限,在需要方便的时候,用这个遮掩下吧!”说完转身而出。 王英接过毡布,看着目露难色的姐妹说:“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今天我们牢也坐了,架也打了,估计把这祸也闯大了,既然西门想让我们难堪,我们就偏偏不能让他如愿。各位都不是腐朽之人,小妹想到这个变通之法合情合理,还请诸位勿要见怪。” 说完便在牢房角落里布置一个简易的厕所,在两派人目瞪口呆中走进去,又走出来,满身轻松。 从早晨折腾到现在,大家内急,还有些饥饿,见王英想出这么个变通法子,也都默然应许,出身皇宫、大员宅门之内的,风气开放尺度可非一般人家能比。 大皇子上前看了看馊饭,又瞧见其他犯人吃的津津有味便说:“当年我朝开国将军尚且要受**之辱,忍辱负重终成一番大业,如此作为才为真男人,而今我等落难到此,难道就吃不下别人能吃,我们不能吃的馊饭吗?”大皇子说的慷慨激昂,好似只要吃下这碗饭,便能青史留名一般。 二皇子自然不能让哥哥把风头出尽,上前拿起一碗馊饭,强忍呕吐咽下一口后说:“弟兄们,今日落难便是缘分,我等龙困浅滩,明日翱翔九天。” 年轻人就好好忽悠,一忽悠就冲动,一个个拿起馊饭吃的是狼吞虎咽。 多年后后世史学家评论朱家王朝最热血的一代,不巧诸位都在吃馊饭。 雷枫接到信鸽后,便得悉京城报馆出事,吏部尚书找得九门提督,拿着如朕亲临的牌子查办此案。 随后第二封也来到雷枫手上,京城两派沉默,各部大员公子获罪天牢。 京城的局势越发的扑朔迷离,充满危机。 雷枫明白自己必须要去做点什么,要不然等风波闹大,闹到最后难免会牵扯雷家。 去何士幄哪里挑选了六个赌术精湛的赌徒,带上各种赌具,雷枫又颠颠向京城跑去。 公子少爷们吃饱了开始相互调侃,调侃内容多是今天上午的混战。 受伤最多的胡家公子艰难**腮帮子说:“当时我见西门杰冲过来,便也向他冲去。当时电闪雷鸣,风雨滚滚,我们战的是不相上下,只差那么一点点,我就能把哪个老小子给揍趴下。” “你就使劲吹吧!”西门杰能走能蹦这是有目共睹,胡公子可是被揍的跟猪头一样躺在地上,这也是大家亲眼所见。 “啊!”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“老鼠!”一名小姐跳了起来,惊吓的手舞足蹈。 胡家公子好似找到表现自己神勇的地方,连忙站起身来用那变型的眼睛四处瞄着问:“老鼠在那里,看某家前来擒它!” 因为牙齿有点不关风,擒说的有点像亲,恰巧老鼠从胡公子的帽子上掉下来,擦过鼻子走过嘴巴,还真来了次亲密接触。 胡公子立刻吓的跳脚,一脚不偏不倚,踢在老鼠身上,把老鼠提到隔壁牢房。 隔壁牢房也传来一声兴奋的吼叫:“老鼠!”可怜的小家伙立刻被人七手八脚捉住,分而食之。 一众人呆呆的望着隔壁牢房内偻缕的犯人,是什么把他们都折磨成这样,这些不食人间香火的公子们,好好的体验了一把人间。 章二十八 豪赌 章二十八豪赌 雷枫经过两天三夜的狂奔,终于在凌晨时分冲到京城,没有休息来不及打扮,立刻去何府拜访,整个京城能想到的,能用上的也就是何谨了。 经过御医两天三夜的救治,在鬼门关徘徊啊!徘徊!徘徊啊!徘徊的西门大人终于苏醒,他这一徘徊不当紧,那些少爷公子们可在牢中受苦了。 西门杰醒来问得第一句话是:“我死了没?” 御医看了看西门杰,又翻了翻眼皮说:“你没死,只是昏迷了两天三夜!” 西门杰一听脑袋中一震雷霆,无神自语说:“我还是死了算了。”看着御医的药箱,眼中忽然一阵明亮,指着药箱问:“里面有没有让人快死的毒药?” 御医仔细打量了西门杰一阵,快把西门杰看毛时说:“里面没有,外面有。”说完拿起药箱,冲西门杰脑袋就是一下,刚刚醒来的西门杰又陷入昏迷。 御医轻轻洒洒说:“西门大人外商已经痊愈,就是脑袋有些不正常,还请其他御医前来救治。” 西门杰这么一晕不当紧,又让那些孩子多受一时的苦。 何府管家见是雷枫来访,连忙把雷枫引导客厅,何谨疑惑的看眼雷枫带来的物件,还有六个姥姥不疼,舅舅不爱的家伙。 雷枫连忙解释说:“这几个是人才,小可这次前来打搅叔父,是有要事详谈。” 何谨一听,来了兴趣,每次雷家人出现自己的人生必将出现改变,还是越变越好的那种。 雷枫打开带来的物件说:“敢问叔父天下最挣钱,最不累的营生是何?” 何谨不假思索说:“当官,当大贪官!”说完才知自己失言。 雷枫一呆说:“除此之外,还有一物每日获利巨丰。”“望着何谨疑惑的眼睛雷枫继续说:“赌。”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,何谨当年就是赌雷家有远见能看到未来,结果赌赢,扳倒两厂一卫,内场一家独大。 雷枫也不多解释,让六人支开台子,坐下对赌起来。雷枫在开赌前说一句:“这次谁赢得最多,将在京城内给谁一个赌场。” 何谨看到这些赌徒的眼睛亮起来,好似看到前段时间的自己,何谨知道这些赌具必然会大火特火。 望着各种新型的赌法,何谨不由得跃跃欲试,好家伙,原来赢钱也是如此刺激。 雷枫嘴角含笑,知道只要这些赌具能让何谨喜欢,那么自己所求之事必然能办成。 何谨小试几把后,便吩咐旁边的丫鬟仆人也参与一起赌。输了算老爷的,赢了自己拿走。一时何府上下吆五喝六,一派繁华景象。 何谨抽身而出,眼神清亮说:“你不是来送礼的,有什么就说把!”久经宫廷的老太监,自然能看穿雷枫的小小手段。 雷枫掩饰的笑了笑说:“我仔细盘算过,要在天下十三州开始赌场,前期需要百万两黄金的投入,毕竟赌博是有钱人家的娱乐,若环境寒酸,反而没有人会感兴趣。小侄仔细算过,新型赌具玩法通俗易懂,若经营得当,每月收益不下百万!” “白银?”何谨听出兴趣来,每月这些内场番子,忙里忙外,不过能赚三四十万两白银,七八下一分,落到何谨兜里的不过区区十万两。听说有这个月进百万的生意,自然眼神一亮。 雷枫纠正说:“是黄金。” 何谨的眼睛从震惊化为炽热,再从炽热恢复到清明。 “别绕弯子,凤凰不落无宝之地,你且说你的所求。”老狐狸自然知道雷枫有所求,但不知道他所求为何。 雷枫行大礼说:“叔父!孩儿是找你来救命的。”说的真情流露,让自己身上都耸起鸡皮疙瘩。 “想办事就别绕弯子。”何谨已经把雷枫当成一个与自己地位相同的人,见雷枫摆出这么一出,倒觉得有些吃惊,这孩子不会是来跟自己商量怎么改朝换代吧! 雷枫起身说:“孩儿在京城的产业被人查封了。” “何人如此大胆?”何谨刚想发怒,便想不妥,奇怪问:“辉煌楼不依然在卖香水吗?”何谨倒是喜欢雷枫经营的这些香水,每日在身上喷洒点,便能揭盖那些异味。 “不知民生报叔父有没有听说?”雷枫两眼一抹黑就来找何谨,还不知道京城人氏对民生报是何评价。 “民生报啊!办的不错,我听下人给我读过。”说到这里何谨得意的说:“我又不识字,上面写什么全听下面人说,他们也就只敢跟我说好听的,不好听的,爷生气,也是他们说了的受苦。自然没人自找苦吃,再说我也懂得,一张上面不可能全说我好,反正我又不识字。” 老太监掩耳盗铃自我安慰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高。 “民生报不巧,恰是孩儿的产业。”雷枫说完目光炯炯看着何谨。 何谨一愣神后看着雷枫说:“我也早该猜到是你,华夏还能有谁有如此见识,也就你们雷家了!”何谨说完便把语气一顿说:“这事不好办,也可以说不能办,牵连太广,好似把这四九城内的官员都给牵扯进去。” “孩儿知道事情难办,再难不也难不住你老人家吗?”雷枫拍完马屁便说:“孩儿想与叔父合营这赌场生意,叔父出二十万两黄金,孩儿出八十万两,而后二八分成,叔父若能全力相助,次年孩儿愿与叔父三七分成,依此类推,八年后这天下的赌场生意可都归在叔父名下。” 好吗!总投资二十万两黄金的生意,让老太监一个人全投了。而后还来个八年为约,雷枫先拿大头,第一年二八,第二年三七,第三年四六,第四年五五,第五年六!四,第六年七三,第七年八二,第八年打仗! 天下都乱成一锅粥谁还赌钱,雷枫用这几年的时间捞够钱,也把骂名都推给何谨,好高明的算盘。 何谨可看不到八年以后是什么景象,也就能闭上眼想想,每个月百万,第一年自己就能收益二十四万两,收回成本后还空余四万两!第二年是三十六万两,这可是纯利润。依此类推,十年后每月自己盈余一百二十万两黄金以上。 那时候自己还当什么官,去当富豪。不落骂名了,反正咱钱多,修个桥,补个路,把现在缺的德都给补上。 何谨内心一番挣扎,又到了人生的分水岭,根据这几天内场搜集的情报,好似皇帝并不想对两派开刀,而是中立派耐不住寂寞扇的阴风使得鬼火。 咬了咬牙何谨说:“叔父这就进宫面圣,等回来事情有个着落,再详谈这门营生。”何谨之所以能做到现在的地位而不倒,那是因为他有一个习惯,给人办事,事成收取好处。事情不成,便分文不取。 这便让人放心找他办事,他也有机会给人办事,直到为皇上办成大事,也把自己推向人间权力的巅峰。 第三天,一众大臣终于按捺不住,听说西门杰滞留皇宫已经三天,这个是不是一个信号,皇帝莫非已经决定对朝廷势力进行一番洗牌。 多日不上早朝的何谨穿戴一整,站在阉党那边。大家都在猜测皇帝是否还会早朝。 帝王的日子也不好过,大皇子的母亲跟二皇子的母亲再皇宫内大闹起来,两位皇子同时失踪,还已经失踪三天,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! 盛怒的皇帝拉开两个面目扭曲的夫人,训斥太监说:“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!怎么连两个皇子都看管不好!” 太监吓的魂不附体,立刻跪叩说:“奴才该死。” “皇子最后去的是哪里?”皇帝还没气昏头,知道询问皇子最后落脚的地方,试图找到点蛛丝马迹。 “回陛下,小的听说是民生报馆。” “民生报馆!”怎么这么耳熟好似在那里听过,回头上朝的时候问问九门提督。 皇帝下定决心,便上朝而去。 章二十九 金銮风云 章二十九金銮风云 早朝如期而至,一干文武大臣尴尬站在那里,似想开口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奇 书 网www.q i s h u 9 9 .COM 心中都非常着急,孩子已经被关进大牢三天,不知西门匹夫是否详加照顾。若是受到一丝委屈怠慢,必将西门匹夫碎尸万段。 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。”老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,今天份外动人。 皇帝坐在位子上苦等良久,见无人奏请,便点名问:“九门提督可在?”一连两边无人应答,朝堂之下群臣猜测,明明西门杰在皇宫,为何皇帝还要宣召。莫非此中有何变故? 一旁的太监连忙附在皇帝耳边说:“万岁爷,宫中正在救治的便是九门提督西门杰。” 哦!皇帝这才想起三天前,闯进自己书房的狼狈男。 自己不是派他去查抄民生报馆吗?他怎么弄得满身是伤!等等民生报馆,这个不就是两位皇子最后出现的地方,皇帝稍加留心便把这些事情串联,吏部胡言不是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吗?那么朕的皇子哪里去了!总不会把两位皇子给关了。 “吏部尚书何在?” 胡言听皇帝点自己的名字,便立刻行礼说:“臣在!” “我且问你,三日之前是不是九门提督去查抄的民生报馆?” 群臣听皇帝这么一说,立刻一个肃静,心道终于点到点子上。怎么现在就开始洗牌吗?不知道又有几家欢喜几家愁。 胡言心中一惊,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事后胡言去打听,却听不出个所以然来,这也怪西门杰保密功夫做的太强悍,只能从侧面了解到好似在民生报馆内抓出一些大人物家的公子。 胡言内心的小算盘开始盘算,朝廷各党派早就壁垒分明,自己是个骑墙派,那边势大便依附那边,拿到报纸后,胡言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,只要自己能捉住这个机会,那么就能在清流与阉党之间再建一个新党派,就叫他保守党吧!既然再民生报馆内捉到大员的公子,那我就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。 胡言下定决心后便说:“启奏皇上,九门提督的确去民生报馆内查抄,并且听说在报馆内与某些大员家的公子发生冲突,这才满身是伤,昏迷多日!” 哦!龙颜震怒,皇帝最忌讳什么,就是忌讳你背着他,在他背后搞小动作。有什么不当面提,反而在背后指手画脚,这算是个什么事。 “到底是谁家公子,竟然敢妄议朝政,还不速速说来。”此刻皇帝倒是真动了怒,自己的两个孩子失踪,别人家的孩子搞小动作,怎么也不让自己省心。是不是朕最近太仁慈,看来需要拿掉一部分人的脑袋,让大家都清醒清醒,坐朝的他还姓朱。 胡言终于做出让自己遗憾终身的举动:“启奏圣上,这些刁民都被西门杰所擒获,现关在大牢之中,陛下圣明何不在这庙堂之上亲断此案,谁是谁非,谁清谁浊自可一眼看清。” 皇帝也是心中有火,同时又闲的蛋疼,便应允胡言的要求,同时做好杀掉一批人的心理准备。 太监下去传圣旨,命殿前武士前去牢房提取一干人犯,在皇宫救治的西门杰也被抬到御前。 西门杰见到一个个平时自己只能仰视的大员,腿肚子开始哆嗦起来,看来今天自己命不久矣! 猜测出事情缘由的何谨,心中偷笑,傻人见过多了,没见过这样扒坑埋自己,还埋的那么高兴的。心中开始计算一会自己应该怎么进退,才能把掉进坑里的人身上的土踩实在。 雷家啊雷家!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棺材!见第一次升官,再见可就发财了!雷枫这个黄毛小子要是晚来这么一天,这场浩劫也就烟消云散。没办法命里该有,非找上门往兜里塞,塞的可是金子!还是能下金蛋的那种。 稍顷,殿前武士古怪的汇报说:“回禀陛下,一干人犯带到,只是…!” 还没说完便被胡言打断:“只是什么,还不快宣。”胡言把自己最后的一线生机给抹杀,小老鼠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,看看谁又要倒楣。 昂然不屈的两个少年,原本有些混浊的眼睛,经过几日牢房的生活越发的清明起来。 三天三夜的牢房生活,让一些憧憬的少年看到现实生活的残酷,他们吃馊饭,睡稻草,看周围的犯人是如何把人性的丑恶无限放大。 这些是平时在书本上根本不能看到,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就在这小小的牢房内,便目睹如此人性的不堪,那民间呢! 皇城根下尚且如此,皇城以外呢?无聊的时光足够这些少年思考一切,这是场灾难,也是一分财富。 大皇子!二皇子!六部尚书家的公子!京城大员们的公子,最后走来一个带着猪头面具,但是身材衣着很像自己的孩子,胡言联想到什么,感觉天旋地转,保守党不存在,保得保不得脑袋都还另说。 皇上疑惑,去天牢提人怎么把自家的孩子给提来了!等等!三天前!民生报馆!牢房!皇帝感觉脑袋有点眩晕,莫非西门杰这个白痴把两位皇子给抓进牢房关了三天!! 经过牢狱之苦的少年们,衣服肮脏,头发凌乱,脸上还有黑一块白一块的污渍,但个个眼神清明,精神不错。 “(孩儿)臣等叩见(父皇)陛下。”少年郎行礼后,又悄然的相互看了一眼,也许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三天。 满朝的大员们心痛的上前端详自家的孩子,一身的怪味,看样子这几天是受不少的苦! 皇帝站起身来指着胡言问:“这就是你所说的刁民,怎么还有你家公子!胡大人可真是大义灭亲啊!” 胡言也是气急败坏,看着地上的西门杰吼:“你怎么办事的!怎么把群臣的孩子都关进监牢,你想造反不成?” 西门杰百口莫辩,俺抓了人不是来见皇帝了吗!这不是自己弄得伤太重,血流太多,不才醒吗!碰到个混蛋太医又冲我脑袋一药箱子,我现在还头痛呢! “恐怕不是西门想造反,是有些人意图不轨吧!”何谨那不阴不阳早就该死的声音,就这么恰巧在金銮殿上响起。 一众群臣一呆,便都看向胡言,假如眼神能杀人,胡言早就死了千万次。 官场难免树敌,政见不同,利益不同总会有那么点冲突。所以官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不管你手段如何卑劣,不能祸及家人。 像胡言这次事件,他可就触动这条潜规则。 胡言连忙分辨说:“我儿子也在其中,这根本就是个意外。” “意外!”何谨步步紧逼:“是你向陛下举报民生报的吗?” “是,但是民生报…”老辣的何谨根本不容胡言说下去,继续问:“是你指使西门杰去抓人的吗?” “是,但我没有让他抓各部的公子。” “事实已经如此何容你再狡辩。”何谨抱拳行礼说:“陛下事实已经清晰,胡言意图不轨,借民生报扰发事端,辜负陛下对他的信任,指使西门杰犯下如此滔天大罪。”说完便跪下:“奴才恳请陛下重处别具用心之徒。” 大员们倒出奇的默契,一起跪下全票通过。 胡言倒也不冤枉,这可是第一个被清流、阉党、中立派共同痛恨的一个人,做人做到这份上,也该死而无憾了! 陛下盛怒,正要开金口,太子叩首说:“陛下儿臣觉得不该将胡言处死!” 恩?众人疑惑,不明白太子这唱的是哪出。 “儿臣以为胡大人所犯之罪不足以死,发配到京城西门当个城门军便成!” 心够狠的!这可比死还难受,曾经权倾朝野,现在去守城门。荣华不再,生不如死啊! 皇帝眼睛一亮,这孩子有进步。 二皇子也叩首求情说:“孩儿恳请父皇饶过西门杰。” 这孩子又有什么想法?有了大皇子的先例,皇帝倒不太吃惊。 “孩儿想出任九门提督,西门杰去职留任,帮助孩儿好好操练士兵。” 这个更狠,把人留下条命,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,还不如来一刀的痛快。 准奏!今天的早朝可谓是风云迭起。何谨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,包包里的金子可就要多起来了。 章三十 勇敢的心 章三十勇敢的心 “散朝!”今天的朝会舒心,解气,还有点痛心,各部大员怀着相同的心思,领着自己孩子回家。 大皇子,二皇子也回到母后身边。 这些没吃过半分苦的少年,被关进牢房三天,可把这些家长的心痛一番。 胡言!西门杰!还好没一刀杀了你们,这账以后慢慢算。 胡言与西门杰感觉身上好似被什么诅咒一番,上下都不自在起来,哪里涌来这么重的怨气?恐怕以后活着就是受罪,想死却不敢死,一个宗族的脑袋可都全捏在别人手心里。 “把这身倒霉的衣服给我脱了,一会让下人给烧掉去去晦气。”二皇子的母亲双目含泪,“儿,这几天你可受苦了!” “娘别烧,这可是我的战袍,以后我还要用它勉励我,曾经睡过稻草,吃过馊饭,打过老鼠呢!”二皇子的一番话更让娘娘疼进心里,咬碎银牙的诅咒:该杀千刀的胡言、西门杰,你们等着吧! 何谨回到自己府邸,雷枫连忙起身相迎:“叔父可否办妥?” 何谨笑着说:“即使我不出面这事没什么风险,毕竟牵扯到皇族,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。”何谨倒是实话实说,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赚可赚之钱,贪能贪之物。 何谨也算是个有行为准则,道德规范的新时代的大太监。 雷枫连忙恭敬说:“若非叔父出面,此事也难办妥,这个是我准备好的契约,请叔父收好。” 何谨愉快的笑纳,招呼管家从库房提取二十万两黄金便要交给雷枫。 雷枫忙说不慌不慌,冲何谨解释说:“叔父这二十万两的黄金主要是用于赌场的扩建和装修,这里需要依仗内场的能力。” “哦!这么说光赌具就要八十万两黄金?”何谨很是疑惑,难道新型赌具的造价是如此之高吗?不由的又翻看了赌具一番。 雷枫解释说:“因为是新型赌具,为防止别人仿造所以造价比较高,另外叔父的这二十万两只是前期投入房产的一部分,随后还要按每期盈利的部分抽取利润用于扩建赌场。” 扩建!何谨开始盘算起来,不管他怎么建,最后这些产业还是要落进自己名下,也就是说现在的投资最终都会变成自己的收益。 何谨故作大方,没多计较,于是华夏第一单营生便诞生,幸运儿也产生,六个姥姥不疼,舅舅不爱的家伙中终于产生一个赌场老板。 京城只平淡两天,第三天民生报又开始刊登新的议题:国朝的希望。 这片报道通篇详细介绍民生报遭遇劫难,以及在牢狱内生活两位皇子及各派大员公子的英勇,吃馊饭!捉老鼠!睡稻草!这些在普通民众普通的事情,在少爷、小姐眼里变成不可多见的壮举,一时他们成为名流,成为新生代的偶像,坐牢还能做出时尚来。 更为推波助澜的是,二皇子请京城画师为自己画副像,让雕刻师雕刻成画,拓印在这报纸上。画面上二皇子站在窗前,双手捧着一件衣服仔细端详,下面有大段的说明文字。 这是我要珍藏一生的战袍,他时刻提醒我,经历苦难的华夏人还有很多,年轻人就要胸怀天下。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,因为我们正年轻。 好一句我们正年轻,立刻在华夏引起小范围的旋风,二皇子受到少壮派们的追捧。 幕后推手何谨脸蛋笑的好似一朵老菊花,想不到啊,想不到!稍稍一个点拨就能在舆论上引起这么大反响,还真是想不到,有报纸的时代就是好! 其他有过牢狱生活的公子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够出名的机会,纷纷冒头出来现身说法,一时华夏报纸上一片火红,通过这次牢狱事件还真锻造出几个大腕明星来。 一时民生报风头尽出,成为华夏独一无二的龙头老大。 在报纸推出后的一段时间,华夏没事找事的公子们,都想到牢狱体验生活,利用各种手段关系,想尽一切办法,抢自家的铺子,偷自家的东西,竭尽全力的就是为体验牢房生活,得偿所愿进了牢狱,还点名要吃馊饭,住有老鼠的牢房,好地方,好饭他们还真不要,出来后一个个的吹嘘刺激!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。 一时华夏少年去牢房体验生活成为一种潮流,更是盲目的时尚,比起后世的哈日哈韩,更是要热上三分。不得已各州的牢房生存环境大幅度下降,你来!苦死你!省得好酒好菜招呼你,下回你还想来。这是多有人都始料未及的。 雷枫这几天就窝在报馆中,他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轻人在报馆中有这么大活力,这里又有什么吸引这么多权贵家的公子。 一番体验后,雷枫终于重视起这个地方来,特别是何谨对二皇子进行一番包装后。 古代消息闭塞,人民了解信息多是头口相传,最夸张的是皇帝发皇榜,或者官府贴告示,现在有报纸,大大的提高信息交流频率与速度,人都是好奇产物,在不能亲眼所见的情况下,也只能口头相传。 雷枫忽然很奇怪的想,假如自己现在全力支持何谨,每天在报纸上说何谨的好,潜移默化下,只要何谨懂得收敛,雷枫有信心在朱家皇朝内包装出一个何青天。 因为自己掌握了报纸,自己就能左右舆论导向,继而改变民众对一个人或者一个政党的印象。 谎言说过千次以后,那他将变成真理。 年轻人并不在乎报馆能支付的薪水,而是他们觉得他们在做一件惊天动地,还能开天辟地的大事。这个理由难道还不足够吗? 周围人都知道王英是个女儿身,雷枫却不知道,因为王英没有说,既然王英不说,雷枫不问,周围人自然没有必要上去八婆的告诉雷枫,你报馆的主编是女人! 因为京城内的赌馆要开业,雷枫便又去招呼那边。 麻将统一用翠竹雕刻,内镶白银,既有手感又有质量。 牌九采用牛角,反正牛角也不值钱。 骰子就比较讲究,玻璃的使用寿命低,最后决定用象牙雕刻外面包金。 至于扑克是采用一种神秘的纸张,用复合技术压制而成。这个也是目前全部赌具中造价最高的!也是使用寿命最短的。前后花掉雷枫六万两白银,先从雷家借,有钱以后再还,雷老爷也是放任自流,一心造反。 何谨见到第一批正式赌具后,终于明白雷枫为何要说需要这么多投资,这些造型精美的赌具看上一眼就让人心生欢喜,难怪造价如此高昂。 好在除扑克是消耗品,需半年一换,其他的可以做到两年甚至三年一换。随着生产规模的扩大,作工必然熟练,作工熟练后,生产价格必然会下落。 何谨有充足的时间,确切的理由等待这些赌具价格的下落。 反正自己正式接手还要几年,现在要做的就是当股东分钱,把内场的番子都撒出去,给赌场保驾护航。 雷枫小眼里闪过一丝利芒,既然黑锅有人背,那就做绝,有内场这帮老爷在,完全可以放高利贷。 雷枫悄悄的找到何谨,凄凄丫丫的不知如何开口。 “有什么就说,我是你叔父!”何谨难的开起玩笑来。 “这样的!其实开始时就跟赌场有个搭配的想法。”雷枫说到这里看了眼何谨,何谨回瞪说:“费什么话!赶紧说!”心里又泛起嘀咕,难不成又是赚钱的点子! “客人来我们这里赌博,难免会有手头不宽裕的时候,那时候我们可以先借给别人钱,然后加点利息把钱收回来。”于是雷枫把九出十三归,钱滚钱,利滚利的说词跟何谨说了一遍。 何谨纳闷了:“这是个好想法啊!为什么要遮遮掩掩,不早说呢!” “我们是开赌场,又不是开善堂,要是有些人还不上欠的钱,难免会上门逼债,到时候弄出卖儿卖女,霸占土地,逼良为娼的事情来,这样会不会有损我们的名声。” 何谨沉默一番后说:“钱是他们借的,欠债还钱天经地义。我们只管要钱,至于什么手段,有什么后果这个并不重要。” 章三十一 黑市拳 章三十一黑市拳 听到老太监是这个论调,雷枫的心便放下来说:“最近报纸上报道一些监牢的事情,叔父是否留意。” “那是自然。”何谨现在听报纸听出乐子来,特别是他口述一篇政见,经过秘密渠道投稿后,还真被匿名的方式刊登出来。 何谨内心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,谁说玩笔杆子是清流专利。老爷不识字照样能玩笔杆子!书都把脑壳读傻,全是穷酸没个有用的。 雷枫见何谨面有得色便说:“每年到秋都要处斩一批死囚,大好的男儿就这样被杀死,是不是有点可惜!”说完便小心翼翼的看向何谨。 何谨疑惑,看了看雷枫疑惑的说:“你想打死囚的主意?” 雷枫没有直接说,而是问何谨:“叔父你看过斗狗的吗?”何谨有点跟不上雷枫的思维,呆呆看着雷枫:“两只健壮大狗在围栏内撕咬,血肉横飞,不死不休,酣畅淋漓,斗个狗都让人那么兴奋,要事斗人呢!” 雷枫说道这里,看着何谨说:“反正那些都是死囚,何不在他们快要死之前废物利用一下,死了就说牢内自尽,不死就让他接着斗下去。” 何谨看着雷枫,眼中满是疑惑,他想不明白这个用死囚跟自己的生意有什么关系,除非赌生死! 雷枫从何谨眼中看到了然,点头说:“在赌场内开设角斗场,赌的就是生死。玩的就是心跳,不刺激那些老爷们,他们还不还不会参与进来。” 何谨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,点着头说:“到底是你们年轻人,脑袋就是好用,连这样的点子都能想到,这番操作下恐怕收益就不止百万吧!”角斗场、高利贷,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来钱快的行当,虽然依附赌场,但是利润不下于赌场。 雷枫自然听出何谨话中的意思:“叔父这些产业并入赌场之中,收益分红一切照旧,八年后这些可都是你名下的产业。”至于何士幄说的赌人!弄什么俱乐部,搞足球、篮球雷枫就没说,他感觉这个运作自己更加庞大,至于短线反而没有赌场来了便捷。 “那就把契约签上。”何谨不识字却知道文字约定的重要。 “以后赌场方面还要叔父多多费心,小侄兼顾的营生太多,恐怕不能时长出面,所以我想对外宣称赌场是内场产业,日常治安由内场维护,工薪还请叔父定夺。” 何谨听雷枫这样说,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,给内场番子们发薪水也好,省得这些小崽子们不上心:“就跟内场发的一样,每月五两白银。毕竟他们是吃官家饭,工薪就那么点,我们的比官家高,可就不适合了!” 雷枫点头称是,而后又就一些细节方面探讨后,雷枫终于问到关键上:“叔父这些可是新鲜产物,被人接受总要有个过程,万一有不轨人向上面煽风,那么这又当如何?” “上面?能有多上,一会本公就进宫,把最上面的给拉下水!”何谨说完发出得意笑声。 “利润就那么些,再分我们可就无利可图。”雷枫以为何谨要拉圣上入股。 “这天下都是圣上得,这点营生还入不了他的法眼。深宫大内,多是寂寞之人,正巧我带的这些东西能排解寂寞,只要他们习惯这些东西存在,即使有人再去说三道四也不会让上面的人奇怪。”何谨露出老谋深算的表情来。 雷枫这才明白,假如自己报纸开始就走上层路线,也许就不会虚惊一场。 何谨带上几名太监、丫鬟拿上各色赌具进宫。 雷枫这才恍悟,开始何谨让丫鬟、太监参与赌博就有今日的打算,不由感叹,姜还是老的辣。老太监多年宫廷经验把那颗心锻炼的是七窍玲珑。 雷枫猛然发现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,不管是经验上还是心计上。 心怀憧憬的少年正在成长,长得越来越适合现在的社会。 何谨办事效率不容人小觑,走访两位得宠的娘娘后,就做成第一单生意,把麻将送出去七副,同是获得大内采购的追捧,立刻下单每样订购五百副。 我的神呢!你以为皇宫大内是赌场吗?不过考虑到大内严谨如死水的生活,而古人娱乐项目又严重匮乏,所以遇到好玩的东西难免有些见猎心喜。 何谨把这定钱交给雷枫后,雷枫心说:“还是天疼憨仔,刚有点资金周转不灵,就立刻有业务上门,这下好资金不但能补上,还有盈余。” 香水的利润正在押解当中,现在估计最近州该押运到雷家。 雷枫既然让这些人参与押运也没想让他们清闲,第一个月运香水,空车返回,第二个月运香水,押运第一个月的收益返回。就这样来回折腾,用不了多久天下财富半数要运到渔阳。 雷枫有时也奇怪的想,我把这么多金子都拉进雷家干嘛!又不能吃!一种很莫名的想法在脑海中产生,雷枫好似抓到了点什么,却又毫无头绪。 因为每州的路途都不同,所以运送的时间也同,若不是这项利润巨大,雷枫都担心利润经不起旅途消耗。 随着业务开展,赌场还要半月就能开业,被何士幄培训的裁缝,也随香水运送队赶来,雷枫又把心思投在推广内衣上。 经过何士幄与当代裁缝的交流后,终于发现唯一能胜任的材料便是棉布,而且还是精品棉布,这样才不会太限制胸部,假若穿的不舒服,那还不如不穿。 尝试推广一番无果后,便决定在报纸上登广告,报纸的角落里刊登一段小广告。 新时代女性,昂首挺胸做人。 就这么一句话,其他的要到辉煌楼内才能见识到,一时京城小姐们好奇,纷纷相约前往辉煌楼。 雷枫有女性专卖店的念头后,便对整个店铺进行改造,一楼香水专卖,二楼三楼可就被从新建造,弄成男宾止步,全有侍女经营的门面。 雷枫打算是二楼经营内衣,三楼销售情趣用品,今天二楼内的裁缝开始忐忑的等待起来,虽然她们也觉得何士幄这个想法很好,能不能被这个时代的女性所接受,这个还是个未知。 莺莺翠翠的女宾登上二楼,都想看看让女人昂首挺胸的秘诀在哪里。 两个裁缝开始鼓动自己并不灵活的舌头解释:“知道为什么我们女人到老了,**会下垂吗?” 一众小姐摇头,这个跟挺不挺胸有关系吗? “那是因为我们每天,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站立,而我们的**向下坠,最后才造成老年人的下垂!” 另个裁缝接着说:“这么恐怖!我们现在每天都要站立,那不是我们每天**都向下坠?我可不想等老了两个都下垂。” “想彻底摆脱下垂是不可能的,不过我们找到延缓下垂的办法。” 两个裁缝利用跟何士幄学得推销,还真推销出去两套内衣,标价是五金,送一瓶香水。 就等于是白送,因为香水的价格就是五金。 不要小瞧古代女子闺房的大胆,次日两位小姐拿着符合自己尺寸的内衣便回到自家试穿,周围手帕交不由的前去观看,当看到**的好友身着内衣,胸前耸立时。一个个张开嘴巴,用块东西把那个包起来,的确是种好方法,解决肚兜束身太紧或太松的难受。 泼辣的小姐们立刻去订购一批属于自己的内衣,一时京城街头小姐昂首挺胸,故意蹦蹦跳跳成为一种时尚。 雷枫见行事一片大好,自己总这么赔本赚吆喝也不是个事,便开始考虑收费。报纸还是按照预期的两个大钱勉强保本,盈利还需再想办法,看来广告将成为以后报纸盈利的主要手段。 至于内衣,是时候不送香水了!反正自己的钱也不是黄水淌来的,何必便宜别人。 章三十二 印书与收费 章三十二印书与收费 京城内,雷枫焦急等待着,经过一周努力,雷枫终于在这四九之地开始出售报纸,两个大钱一份,连续宣传两期终于迎来他收费后的第一刊。 不知道百姓们对收费报纸会有什么样的看法,与此同时其他十三州的报纸也推出相同的业务。 销售后的报纸,发行量随销量一同缩水,雷枫为避免恶性循环,没有把剩下的报纸无偿送人,而是统一销毁,不做得铁血一些,收费计划可能就要胎死腹中。 雷枫的这一做法立刻遭受各州报纸主编的抵制。我们办报纸是为给天下人看,现在弄收费跟我们原本办报纸的初衷完全不符。 书呆子中有一种是只计较声望而忽略生活质量的人,这种人每天都意淫在自己伟大而又神圣的光环下,从来不会计较这些黄白之物。 另一派则比较理智,收费可以,但在收费的同时请保持销量,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心血就这样被销毁,换成谁心里都不会好受。 雷枫见讨论越来越激烈便说:“你们各自把各自的想法写出来,然后我们发个内刊。但是不能影响正常报纸的刊登。” 于是历史上有名的内刊收费事件诞生,民生报最早的创业人群分裂成完全的两个派,一派力挺收费,一派坚持免费,依靠广大的客户群,在广告上动脑筋。 雷枫看着乱糟糟的局面,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产生动摇,难道一直就这样免费下去。 实在无奈的雷枫便用绝招,坚持收费的有坚持收费的道理,坚持免费的也有坚持免费道理,这样吧!我们对事不对人,你们想办法为报纸盈利,最后事实证明谁的做法正确,我们便采用谁的做法。 这个提议非常的新鲜,不是武断的看眼提议,便点头说行还是不行,而是采去论证的方法,于是两派都开始绞尽脑汁,想方设法的开拓财源。 报纸发展史的第一个拐点出现,一些大户人家在赞成收钱派游说下,决定年定报纸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能出一百二十二分报纸,每个两大钱,就是二百四十四个大钱,也就是二两银子多一点,富庶大户还愿意多出些钱,让报社把报纸送到门房里,要求风雨无阻。于是四两银子的年刊成为预订的主流。 嗅觉敏锐大户和官员已经养成看报纸的习惯,官员能从上面了解官场动态,好做站队的思想准备,而大户瞧个新鲜,把这看成一项绝对的娱乐项目。 就这样赞成收钱的一派赢得一定的领先,赞成免费自然不甘落后,各自使出浑身解数,拉一批广告赞助,形成的收益差点与收费的持平。 两派僵持不下,又都将皮球踢回给雷枫,雷枫想了想说:“大家争论目的是为让报纸办的更好,让看得人更多,对不对?” 双方点头,雷枫继续说:“现在的确实我们报馆最艰难时期,我们还没有业务上的对手,但是我们最大的对手就是不思变通,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。” 众人茫然,想不到收费跟免费直接的后果有那么严重,好似已经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。 “我们在做什么?我们在做一种前无古人的行当,作为这个行当的先行者,我们有必要把这个行当做大做强,并且形成一定的行业规范,让任何从业者都知道,要加入这个行当应该遵守什么样的行业规范。” 王英小声提醒雷枫:“我们现在说的是收费与免费,没说立行规。” 雷枫苦笑着点头说:“大家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吗?我们为什么要收费,那就是为了建立一个行规,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被人觉得办报纸有利可图,继而百家争鸣,众多的报纸参政议政,让报馆彻底成为监督舆论的喉舌。” 雷枫表面上说的堂皇,其实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,凭什么我出钱养活你们这群废物,还要贴钱印报纸给别人看,我财神呢! 同时雷枫心中也有些惧怕,现在就民生报一家独大,钱没挣到,风险不小,不如狠狠的赚上点钱,让些人跟风,也能为自己分担些风险。 雷枫开始努力弥补自己草率犯下的错,同时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,事情不可能一帆风顺,虽然自己不在乎这些小钱,但也不能太冤。 周围人郁闷,小声问:“你还没说我们是收费还是不收费,要决定我们好给别人退钱。”这个编辑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,是特别白痴。 “收的钱为什么要退,他们愿意消费我们就满足。”雷枫望着大家疑惑的眼睛,心中郁闷:“你们怎么就不开窍!你是不是想收费?”那人点头。再问另个人“你是不是想免费?”又一人点头。“那么你们的初衷是不是让报纸有更多人看?”大家一起点头,雷枫抚掌说:“那就好办了,我们不是每次都有印刷后没有卖出报纸吗,晚上一个月,每次发行收费的报纸,免费送一个月前免费的报纸,这样是不是能维持住读者群?” 大家开始计算,假如以前有十个人看,那么其中三个人是付费的,看当期的报纸,而余下的七个人是免费的,他们看一个月前的报纸,这么算下来依然能维持住足够大的读者群,同时还能为投入广告的人增加广告收益人群,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。 大家相互的看了看,最后决定先这么办。 王英见分歧已经解决,便站起身来说:“趁大家都在,我也想说说一些不成熟的看法,希望大家也能多提些意见。” 雷枫赞允,坐在一旁,有什么就要说出来,总闷在心里,早晚都会形成隔阂。 “经过报馆这几个月的运转,我们已经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题,在坐的各位也尽职尽责,为我们的报馆业发展,贡献了自己的力量。”王英故意停顿了下,可惜没有人配合给予掌声,便不计较接着说:“因为我们掌握了活字印刷,所以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,想说出来供大家参详。” 活字印刷还是一项没有被普及的技术,目前掌握活字印刷技术的工匠都依附在各大报馆中,各大报馆是雷枫出资建造,交由青壮学派负责,当时社会能上学,并且能崭露头角的除非天资聪颖的,就是家世显赫的,有这么一帮子人帮雷枫办报纸,这些掌握活字印刷技术的工匠敢生二心吗? “说来听。”一众人都伸长了耳朵。 王英说:“现在的书籍还都采用手抄,我们既然掌握活字印刷,为什么不在印刷报纸的同时印刷书籍,按我们现在的规模只要再增加些活字,找些工人,便可开始印刷。” “这个主意不错!”雷枫赞允后问:“以后我们也可以开展这个业务吗?” 雷枫见王英露出得意的笑容,便接着问:“算好成本与销售渠道后,就可以印刷了。” 成本!销售渠道?这些让王英郁闷,年轻的小伙子们只顾的意淫美好明天,根本没思考投资与收益。 望着呆呆的王英,雷枫终于意识到,这家伙光想着印书,没想着卖书。 雷枫觉得很有必要把销售盈利理念,灌输在这些人脑中。 “假如要干印刷,你们能不能告诉我,你们想印什么?” 衣着翩翩的书生说:“不如印我的诗集吧!一定大火!”说完双眼露出小星星。 雷枫没理他,回首问大家:“你们会买吗?” “切!”这句倒是整齐划一。 “那么你们告诉我,现在市面上一般什么书好吗?”雷枫不得不换个方式。 “金瓶梅~”这孩子下意识说完,立刻脸红,周围人善意的哄笑,王英倒是啐了一口。 “除了这个呢?大家想想使用最多最普及的。” “太学课本,不过一般这些都是由学生自己抄写,一来印象深刻,二来这是老师留给学生磨练心性的第一课。”印刷不发达前,纸被发明出来,书籍才用手抄,效率非常低下,但却被那些老八股推崇为非常神圣的职业。 章二十三 出版署 章二十三出版署 “也就是说现在印书籍,根本就是无利可图?”雷枫看着这群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年轻,心中满是失望。 王英欲言又止说:“也不完全是这样,因为上次民生报事件过大,礼部尚书已经奏请皇上组建新闻出版署,用来监控我们民生报馆及其以后可能兴起的出版业。” “不会吧!”雷枫郁闷中想不明白,为什么会这样,是不是自己流年不利,开始走霉运了? 王英狡捷的说:“皇上让礼部尚书兼任新闻出版署负责人,这位老人家也不是油盐不进,一切还是好商量。”周围人见王英这样说,先是一呆,而后嘴角都露出善意的笑容来。 经过上次牢狱事件,京城两派虽然还相互不服气,但私下来的交情都还不错,至于民生报馆更是被他们视为依仗,年轻人特别是缺少社会经验的年轻人,自然带有崇拜与理想色彩投入这个报馆来。 皇帝也意识到少壮派正在崛起,舆论导向是柄不见血的利器,授意礼部尚书奏请,自己批复在报业上面加个审批部门,新闻出版署,试图将舆论大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。 雷枫苦恼说:“我又没有门路,怎么能跟这位官员拉上关系。”雷枫身上阉党的帽子被扣的结结实实,冒然去拜访一位清流,就是能办成的事也会被办砸。 王英眼中的笑意更胜,小声说:“若东家有意,小可代为引荐。” 余下的人这才明白,原来是郎情有没有不清楚,但这妾意却是快要涌出来了。 “这样也好,我怎么总觉得被人算计!”雷枫郁闷,刚能看到报纸盈利的希望,便遇到新闻出版署这档子烂事,心想着低调,低调,看来自己就是那黑暗中萤火虫的**,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重视。 王英就没接着向下说,有些事情不能着急,水到自然渠成。 雷枫回到自己住处,立刻召唤下人把礼部尚书的底细摸个通透。   ( 重要提示: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. c o m 老域名,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. c c 或q i s h u 9 9 .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。 ) 礼部尚书,三朝元老,为官清廉,门生遍布天下,地位及其尊贵。因年事较高,开始开始逐步退居二线,但却在清流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,被尊为国士无双。 雷枫郁闷,我靠就这个臭老九,土都埋到嗓子头了还出来搅合什么,还国士无双,不是沽名钓誉,就是不甘寂寞,最有可能的是这个老家伙老糊涂了! 念在其为官清廉的份上,雷枫没过多的评价,因为雷枫一生就佩服那些虽出身寒微,却有铮铮铁骨的人,因为这样的人够缺心眼!能做正常人做不了的事情。 准备上各色礼物,便开始等待。 次日上午王英走到雷枫住处,告诉雷枫一切已经安排妥当,雷枫便随王英一起拜会礼部尚书。 走进尚书府雷枫怀疑自己走进另个世界,同样是当官的,怎么这多长个脑袋的就是比少个脑袋的差那么多?雷枫不由的拿尚书与何谨进行了对比。 破败的院落被收拾成菜园,里面种着各色的蔬菜,院角有一派笼舍养着家禽,尚书为官清廉,也不至于清廉成这样。雷枫立刻评价为沽名钓誉,政治作秀! 一妇人从内堂走出,脸上乐的跟朵花样,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满意。 “萤儿这个是不是雷家工子啊!”尚书夫人问后还绕着雷枫转两圈,眼中的满意有上三分。 雷枫见尚书夫人这样称呼王英,一时迷惑他们的关系,不过见主人家问,便回道:“老人家,小可正是雷枫。” 望着半老徐娘的尚书夫人,感受到他炽热的眼神,雷枫荒唐的想难道这次还要出卖色相,一阵恶心让雷枫就想后退。 尚书夫人笑着向前走,回头招呼说:“来先屋里坐。”一众下人便把各色礼物送进内堂,雷枫随尚书夫人向前走。尚书夫人又说:“来就来,还那么客气干嘛!”嘴上说,手上却没有丝毫停留,把这些东西全笑纳了! “果然是个贪官!却装出清廉愚弄世人。”雷枫愤恨的想嘴上却说:“晚辈来长辈家做客,这些都是应该的。” 尚书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问:“生辰八字带了吗?” 生辰八字?雷枫疑惑的看着王英,王英却低头不语。难道这个是京城的规矩,不送拜贴送生辰八字,然后找个算命的瞎子七搞八弄,来上句后日午时,我为你办妥此事。 雷枫无语,京城的规矩就是怪!既然来此找人办事,怎能失礼,便招手拉过一名下人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。 雷枫连忙陪笑:“小可初来京城,人生地不熟,不知京城礼数,这就让下人去置办,失礼之处,还请海涵。” 尚书夫人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快,笑着说:“都这么客气干嘛,以后就是一家人,什么包含不包含的,外气!” 啊!雷枫更呆了,才见了这么一面,就是一家人这京城的人际关系也太快了吧!难怪京城大官都那么多,原来关系拉得快,关系拉得快那升官就自然快了。 雷枫点头,为自己的睿智喝彩。 王英拉着尚书夫人向偏房走去,把雷枫雷的是稀里糊涂,王英到底跟王尚书是什么关系,还是王英跟王尚书没关系,只跟尚书夫人有关系?望着王英那单薄的身体,带有脂粉味的秀气五官,还有那尚书夫人的水桶腰。雷枫疑惑中又不由得大胆想像,想不到王英还有这么招,难怪他的身体这么瘦,真是辛苦!等办完这趟差,一定好好的请他吃几顿腰子,喝几碗牛鞭汤,补补身体。 “娘!你怎么这样,可别把人给吓跑!爹爹什么时候回来?”王英一副女孩家做派,正冲尚书夫人撒娇。 尚书夫人慈祥说:“孩子你可真是好眼光,这个女婿我收定了!聘礼就留下你说什么时候结婚,就什么时候结婚。你爹回来我跟他说。” “娘!人家今天来不是为这事的,是为另一件大事!” “还有什么事情比终身大事更重要!娘知道你害臊,没关系,哪个姑娘不经过这一关。”尚书夫人说完笑出声来。 “我跟你说不清楚了!等爹回来我跟他说!”王英赌气,一张小嘴向上翘,说不出的粉嫩可爱。 “好!好!娘不说,不参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,娘去给你们做饭。”说着又笑着离开。 王英走进客厅,正看到雷枫焦急的来回走动。 雷枫看到王英,立刻留意到他不整的衣冠,连忙上去说:“贤弟辛苦!回来哥哥请你吃好的,给你补补。尚书夫人那里你做通工作没?” 王英没听出雷枫这话里有话,连忙点头说:“由我亲自出马,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。尚书大人还未散朝,雷兄与我一起少待片刻。” 雷枫点头应允,此刻倒也处之泰然。心想千古恒久不变的美人计,现在这个时代倒有长足发展,除美女还能发展美男。社会在进步,人类也在进步! 王英见雷枫坐在那里,自己倒手脚无促起来。心说一会见到父亲他会如何?到现在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女孩身,还是装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?一团团的疑惑,让这个怀春的少女想了起来,一时不由的痴了。 雷枫见王英呆在那里,不由的感慨,三十如狼,四十如虎,看来王英这次为自己付出的很多,自己的身体都出现透支。 下人匆忙把一张纯金信函交给雷枫,雷枫刚刚收下便见一皓首老翁身着一品大员的官服迎面走来,这个就是散朝后的尚书,还真有点清官的架式。 雷枫恭迎说:“末学后进雷枫,叩见尚书大人。”说完又从桌上拿起一物接着说:“这是学生的生辰八字,还请老大人预览。” 生辰八字!尚书与王英都陷入呆滞。 章三十四 糊涂的交锋 章三十四糊涂的交锋 王尚书定神一看,心说:好吗!就这么点东西,第一次见面就想把我的女儿骗走,现在的年轻人速度可真够快的。 王英心中大喊:乱了,全乱了。 尚书夫人要是知道自己的一句戏言引出这么多风雨,一定后悔自己说的不够直白。 王尚书没有接雷枫的生辰八字,而是脱掉官帽说:“先把那东西收起来,一会吃饭再谈。”什么是中国传统,这就是中国传统,不在饭桌上不说事。 尚书夫人热情从厨房内端出尚书家特色菜肴,尚书又关心自己夫人的精力,把一样菜分四样可不是一般的功夫。 雷枫望着这四色菜,花花绿绿一时愣是没瞧出是一色菜。心说这尚书夫人做得什么,有身份的人吃的跟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。 招呼寒暄后,四人落座,雷枫见桌上有个酒壶,连为人斟酒,晚辈多动点手,自然能得到长辈们的欢心。 雷枫没有唐突,酒桌上还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,雷枫并不知道京城又是什么规矩,看向王英期待能有所暗示。 王英早就手脚无措,一时场面透出一丝暧昧与尴尬。 雷枫无奈端起酒杯说:“尚书大人,尚书夫人,王兄,小可敬各位一杯。”一众人也端起杯子,酒入喉雷枫疑惑,这是什么?怎么跟水的味道一样。 这是酒,的确实酒,只是往里面加了些水,加的次数多了味道自然就这样。 也许京城中人都喜欢这个淡味,雷枫又开脱的想。清流就是清流,生活各方面都与自己认识的叔父不同,何谨享受的是人间富贵,自然没功夫搞形式主义,再说阉党本身就是坏的,没必要遮掩什么。 又满上杯后便被尚书夫人殷勤招待,吃啊! 雷枫举筷浅尝,发现这些食物有种自己从未品尝过的味道,自己很是不喜,太淡了。 尚书也随意吃了几口,便问:“小雷你来此处,所谓何事?” 雷枫见千辛万苦终于等到正题便说:“不才便是民生报幕后老板。”说完冲王英打个眼色,一些话老板不适合说时还有秘书可以说。 可惜王英这个秘书并不称职,丝毫不明白雷枫的暗示。 尚书大人疑惑一时,便已经明了,这孩子今天来不是提亲的,而是为了新闻出版署的事情拜会自己,至于生辰八字估计是有心之人的误会。 尚书想到这里,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尚书夫人,尚书夫人与尚书生活多年,立刻明白问题没那么简单,看了眼王英,便把告声罪:“你们慢吃。”带着王英退下去。 雷枫呆了,王英与尚书一家绝对不简单,尚书夫人居然当着尚书大人的面把白脸王带下去,这个中间一定有秘密,但雷枫却明白自己不应该也不能知道。 “新闻出版署是刚刚筹建,来复出任署长,这个小雷你今日所谓何事?”尚书也没遮掩,坦诚的看着雷枫。 雷枫笑着说:“小可想了解新闻出版署的规章,这样在以后的运行中,不会出现纰漏。” 老尚书笑了笑说:“一切恐怕没那么简单吧!” 雷枫也赔笑说:“就知道一切瞒不过你老人家的法眼,小可就是想问民生报是不是已经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?”雷枫说完还故意伸出拇指向上顶了顶。 国家是个庞大的机器,若他想对付一个人或一个行业,那这个人或这个行业可就彻底完蛋了。猛不丁冒出一个新闻出版署,雷枫不由得忐忑,是不是上面已经注意自己,假如已经注意,那就不要造反了,直接上调自杀倒落的全尸。 尚书眼中闪过一丝赞允,孺子可教:“小雷我记得当朝何谨可是你的叔父,这样的消息不去问他,来问我恐怕不适合吧!” 雷枫见问题绕到点子上便连忙表态说:“小的求财,无意功名,再说今年小可才刚刚十八,以后还有大好的青春,自当知道如何安身立命。” 雷枫这番话说的尚书眼中异光连闪,笑骂着说:“我看你不是十八,狡猾的倒有点向八十的。”话锋一转:“你觉得萤儿如何?” “王英啊!”雷枫纳闷,见尚书问了便说:“踏实能干,勤奋好学。” “生活方面呢?”尚书无意问,把雷枫吓个哆嗦,心道难道老尚书知道王英与其夫人不轨,天啊!我是来求人的不是来得罪人的! 连忙虚应到:“洁身自好,品德高尚。” 尚书颔首说:“这样就好,这样就好。小雷子婚配否?”尚书大人也动心思,这孩够狡猾,思想也够领先,若把他拉进朝廷,必然会一扫朝廷颓废,振兴士族明天。 雷枫有点吃不准,现在就问是否婚配,难道开始调查想满门抄斩!雷枫那爱幻想的大脑想的都是不切合实际的,结果完全错误领会了尚书大人的意思。 “回大人的话,家中定有一门亲事,但尚未成亲。” 一直藏在角门内偷听的尚书夫人,感觉怀内闺女身体正在颤抖。连忙把孩子拉到隔壁。 尚书夫人一脸阳光般的母爱:“孩子,怎么你失望了?” 王英摇头说:“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,早就该想到他有婚配在身。” “有婚配怎么了?女人的幸福就要自己争取,当年你爹还是个穷书生时,家里也有房媳妇,那时你娘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加才女。” “后来呢?”王英听出些门道来,连忙追问。 “还不是你娘故作大度,一同跟你大妈一起嫁给你爹,可惜你大妈福薄,在娘生你前就故去,这也是你娘一直惋惜的。”尚书夫人说完,还掉下几颗眼泪。 “你知道爹爹已有元配,为何还要嫁给爹爹。” “我觉得这天下也就我才能配上你爹爹,其他人不够份量。”尚书夫人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一分傲然。 “大妈对你?”王英终于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。 “先过门的是大,但是只要你后过门的家世、学识都能压过大妇,那么你的地位自然无人可敌。”尚书夫人说完双眼放光说:“女人这一辈子只有两个选择,找个爱你的,或者找个你爱的。孩子我就说这么多,至于如何选择,你考虑清楚。” 王英陷入沉思。 尚书夫人沉吟后不语,泛起一丝同病相怜的味道。想不到风水几经轮回,现在自己的女儿又要重蹈自己的覆辙。 尚书见场面发冷,便张口说:“新兴产业难免会有点让上面不安,特别是你这个产业吸引太多少壮派,要知道这些可是国朝的未来。” 雷枫恍然大悟,自语到:“原来如此,我怎么就没想到。” 尚书接着说:“新闻出版署的目标非常明确,把公马特别是发情期的马给阉割掉,这样马儿才能温顺!”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雷枫。 雷枫失神自语说:“假如真是这样,那么失去言论自由的民生报还有几人会看?”心中却盘算,看来这是自己出道以来坐得最为失败的投资。 尚书笑了笑不语,望着雷枫紧蹙的眉头又说:“其实如何管制不还是新闻出版署的职责,只要报纸发行前与出版署形成默契,再大的风浪也不能影响报纸的发行。” 雷枫恍悟,连忙行礼说:“如此还要多请老人家从旁提携。” 尚书夫人和一身女装的王英来到桌前,雷枫一愣神决定以不变应万变。 尚书慈祥笑了笑,介绍说:“这是小女萤儿,来见过雷家公子。” 雷枫连忙见礼,抬头一看,失神说:“你怎么那么像我王贤弟!”而后像发现新大陆的说:“怎么我贤弟姓王你也姓王,尚书大人也姓王?” 章三十五 你怎么是女的 章三十五你怎么是女的 王莹女装抱拳说:“雷兄怎么如此打扮你就不认识我了?” 雷枫先是呆了呆,然后才明白过来:“原来王贤弟不是贤弟,是个小妹妹。”说完自己都笑出来。 王莹已经打定主意,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自己才能配的上雷枫这样的奇男。 雷枫并不知道自己跟未来人相处所学,已经让自己易于常人,并且在无意间占据一位姑娘的芳心。 王莹放开后落落大方,介绍说:“雷兄这是家严,这是家慈,小女子王莹拜见哥哥。” 雷枫一愣无数的猜测被贯穿,原来自己开始就认识大人物,难怪在事业风雨时总有贵人相助。 雷枫还礼后,连忙见缝插针问:“不知以后如何与新闻出版署配合?” 老尚书笑着说:“我想萤儿应该已经暗示过你,陛下对太学课本非常关心,见民生报纸活字印刷的方式非常好,便想开口索要,却想民生报与各家公子交好,若是开口强行索要,难免会让公子们议论纷纷,于是才想出这么个法子,一边控制民生报,一边索要活字印刷。必要的时候可以办官报。” 雷枫感觉这朝廷就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狗,把你吃下去还要落个名正言顺。 “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?” 尚书老眼半闭说:“有!你让他吃。满足他想要得一切,这样不就没有理由下口了!”老政治家的策略很是有效。 雷枫错愕后,想了明白,原来如此,既然陛下以印太学课本为由,想占有活字印刷技术,那自己便帮忙印刷太学课本,先把这个理由给堵上,但是能堵一次,怎么能堵得住第二次。皇族想插手自己早晚都会被吞了。 尚书望着雷枫知道雷枫心中在想什么,便说:“是不是担心还会有其他的名目?” 雷枫点头,气氛一时沉闷。 “报纸是你办的,技术也是你掌握的,是谁都不想与别人分享技术,识时务者为俊杰,既然早晚都会被帝管,为什么不提前选择合作伙伴。” 雷枫听出这话里的含义,疑惑而又带有试探的看着尚书大人。 老尚书摇首说:“别看我,我又不是皇家嫡系,你还是在其他方面多动动脑子。” 雷枫知道尚书在暗示大皇子,大皇子获得清流支持,而雷枫更知道二皇子是何谨支持,现在就是自己站队的时候,一个不好前期努力都将白费。 望着雷枫迟疑,尚书说:“人总有抉择的时候,有时的选择会影响人的一生。” 雷枫不知那里来的勇气说:“为什么就一定要选择,我不喜欢这里的空气,我也不想依附任何的权贵,我只想做好自己的营生。” “那你现在来找我是干嘛?”老尚书昏花的眼睛闪过一丝玩味。 “只是想先应付差使,跟主管部门拉关系总不会吃亏。”雷枫说完声音黯然,自己还是社会经验不够,交锋一次就彻底败下阵来。 “当你锋芒太露后,早晚会被人所忌,不找个合适的大树,你早晚在京城的漩涡中迷失。” “我玩不起,可不可以不玩?”雷枫倒是光棍打算退出。 “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官场是个染缸,卷进来就别想出去,除非你死。”老尚书的眼中闪过无奈,都一把老骨头了,还这么逼孩子,不过也是怕他站错队。政治风暴清洗下,会把洗掉一些人的脑袋。 雷枫沉思后决绝的说:“假如真要我选择,我情愿做个坏人。” “为什么?”尚书疑惑:“因为何谨?” “不是!清流太苦不适合我,个人把自己道德标榜太高,总这样挂着时间长我怕自己会腐朽掉!”雷枫总不能说,这个国朝就是艘沉船,自己没那么傻,要跟船一起沉下去。 “那你为什么开始不投靠阉党?”王莹奇怪,想不到雷枫最后还是成为一名合格的阉党。 雷枫无奈而又苦涩的说:“开始有谁逼我,没有!” 他选择二皇子,报纸这柄舆论利器必然能在民间为二皇子造势,传位不传与太子,必然会引发宫廷内斗,老尚书知道那是动摇国本的事情,不由得心中又焦急起来。 “大皇子是太子,你冒失的投入阉党阵营,就不怕帝党的威胁。报馆内那些编辑大部分都是清流,你就不怕他们反对?”王莹不由的焦急起来 “现在大皇子获得是清流支持,还没有成为帝党,你以为我愿意加入阉党,要没有人逼我,哪个孙子愿意加入任何势力。” “你所求的不还是均衡吗?”老尚书的话有气无力,但却有种拨开迷雾的清明。 雷枫眼睛一亮,恭敬说:“尚书的意思是?” 老人又圆滑起来:“我能有什么意思,这不都还是你自己的意思。” 雷枫心中算有些眉目,开朗说:“我再敬老大人一杯。”饮罢说:“想不到老大人也好这杯中之物,就是淡了点。我有一朋友正在酿造新酒,等他造好,定送上几坛,还望老大人笑纳。” 尚书笑着说:“酒这东西,贪杯误事,等我养老时定当跟你小酌几杯。” 王莹也听出话内的含义,一双美目闪着欣喜,事情能够解决的都很简单,只要你用心去想,去琢磨就能找到解决之道。 尚书夫人觉得有必要把事情更一步的简单化,刚要张口便被王莹眼神制止,现在还不是时候,万一冒然唐突,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。 雷枫喝的是水,却有种眩晕后的顺畅,在报馆内设置出版社,正式聘请两位皇子出任出版社社长,无分大小,监督太学课本印刷,至于怎么收款怎么运作,雷枫丝毫不关心。都是年轻人这点自然好相处,就是这十三州开印刷局的钱,唉!又要破财消灾了。 雷枫心中暗想只要能熬过这几年,以后这天下还不好说姓什么呢! 告辞后,雷枫随王莹赶回报馆,面对一身女装的王莹,雷枫不由的感觉尴尬。 “怎么?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?”王莹看着雷枫,愈发觉得雷枫可爱。 雷枫尴尬一会,开口说:“你看你瘦的!回来我请你吃饭。” 望着雷枫的傻样,王莹掩嘴清笑后打趣说:“难道雷兄喜欢丰满的?”说完才发现这句话可真要命! 雷枫为了摆脱尴尬,接口说:“那是,那是!你想啊,胖的压身下总比压排骨舒服!”雷枫说完便知道自己潜意识里还把王莹当男人!这可就更要命了! 王莹先是脸上羞红,然后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说:“呦!雷公子某些方面的经验那么丰富!” 雷枫尴尬的咳嗽起来,想不到京城风气如此开放,官家小姐当街跟自己个毛头小子讨论胖瘦与传宗接代的关系。 二人都不好意思,一时场面更加尴尬。 “这个…”雷枫迟疑后开口问:“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 “应为你没有那种迟暮的腐朽气味,见识胆识都是上上之选,你有种让人心生亲近,完全信任的领袖气质。”王莹说道这里双眼冒着星星,雷枫昂首挺胸,想不到自己还如此伟大。 “骗你的!”王莹笑着说:“看在你完全信任,把那么多黄金都交给我的份上,再说你现在做的事业,也是我很喜欢的。” 雷枫长出口气:“原来如此!”办报时自己是多么的稚嫩,全凭一时冲动,社会经验不丰富,若上天再给自己一个机会,自己绝对不会投资那么草率,把一切都那么理想化。不过话说回来,有时冲动也不完全是坏事。 “你是女儿身,在报馆出入方便吗?”雷枫有点没话找话,开始关心起员工。 “都什么时代了,女儿身又怎么了。妇女能顶半边天!”王莹认真的看着雷枫:“想不到你还是个老封建。难道你不喜欢我在报馆?”说完期待中又有些忐忑。 “喜欢。”雷枫说完发现脸上发烫,王莹的眼底闪过一丝欣喜。 章三十六 内刊 章三十六内刊 “小可拜见两位殿下。”民生报内出版社刚刚安置妥当,两位皇子便这么恰巧的出现。 大皇子还礼说:“报馆之内无分大小,没有什么殿下殿上的!” 二皇子掌握九门卫兵,几日操练身上多出一份精壮,乐呵呵说:“我很少佩服人,你就是其中一个。” 雷枫想不到殿下如此好相处,也乐呵呵的跟他们打成一片。 年轻人没什么社会经验,没太多利益冲突,只要你不太讨人厌,在同一个目标下,很快就能成为兄弟。 两位殿下走进出版社内,好奇左右打量,雷枫在一旁解释。 “这个地方不错,我看成,要不明天就开始编纂印刷太学课本。”大皇子说完,雷枫开始晕,编纂! “难道太学课本还没有编纂?” “恩!”二皇子看着雷枫理所当然说:“以前的那些八股已经跟不上现在时代,我跟大哥还有各部公子商量过,决定重新编纂课本。” “兹事体大,上面能同意吗?”雷枫开始幻想,老不死的清流们涌到自己报馆门前,扛着小旗示威游行,大有一副把自己切了下锅的势派。 “传统的太学制度我们不去触碰。”大皇子看出雷枫的担心解释说:“该怎么印就怎么印,然后我打算在京城开设武备营,专门培训下层军官。” 雷枫很想抽自己几巴掌,好好的办什么报纸,朱家年轻的一代开始觉醒,自己问鼎九五的道路崎岖,不过话说回来,不管江山姓什么,他终归是汉人,试图染指的异族全他妈的去死。 “武备营?”雷枫疑惑,这个是个新玩意,还真没听过。 二皇子解释说:“武与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,我朝兵权多集中在列位将军手中,而将军多出身与世家,自幼能习得兵书战册,下级士官却多来自民间,大字不识,这个难免会在军事指挥上政令不通,所以我们才决定开始武营,为华夏培训出一代军官来。” “如此兴师动众?两位殿下所求为何?”雷枫疑惑,难道有其他穿越人投身皇家,还是智谋高绝之士窥视出蛛丝马迹。 二皇子双目神色连闪:“男儿理当定国兴邦,某以为大丈夫当手持三尺青峰,为国家开疆拓土马革裹尸!” 大皇子却摇首说:“国家兴亡匹夫有责,今我天朝好似一病入膏肓的老人,朝纲败坏,国库空虚,各地小吏贪污害民,某不才愿为国家医治,开学设府教导出有良知官员,让备营为华夏带来清新之风。” 我晕!这两个孩子的想法原来如此,一个想开疆拓土,一个想整顿朝纲,好家伙!就指望小小的报纸,跟那正在编纂的课本! 雷枫眼中难以置信自然落入两位皇子眼中,大皇子笑着说:“请记住我们的身份,要知道我们可是未来的主人翁。” 雷枫恍然,傻笑后说:“你们觉得如此计划需要多少年才能为有所作为。” “父皇春秋鼎盛,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。”二皇子言不由心的说完,看到大皇子意味深长的微笑。 自古皇家多内乱,杀父弑兄的也不是个案。眼前这两位,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掐起来。 雷枫打圆场说:“大皇子亲理内政,二皇子兵征塞外,华夏有二位皇子可真是百姓之福。社稷之兴也!” 俩皇子嘴上乐呵呵的,心里又都在憋劲,让他管军马,谁知道他会不会拥兵自重?他来管钱粮,天知道会不会克扣。让我孤军在外,没有后勤补给。 雷枫没多想,接着说:“既然一切准备妥当,何时印刷太学?三军未动,粮草是否先行?”雷枫很是明白,有些话不说清楚,吃亏的还是自己。虽然已经做好吃亏的准备,嘴上却不由自主的说出来。 大皇子好似早就知道雷枫会有此问:“父皇赐下一切用度花消,国库虽不充盈,也不会让雷兄吃亏。” 二皇子接着说:“大儒、将军们一会来报馆内,开始编纂新学课本,听闻民生报为争辩而出过份内刊,不知可有此事?” 内刊没有采用活字,也没有采用雕版,而是采用手刻油印。 手刻油印纯粹是偶然所得,王莹闺中姐妹有个来自苗族,而苗族有传统蜡染工艺。在闲暇无事时,那姐妹用铁笔蜡纸加上油墨,愣是弄出套可以媲美雕版印刷的油印。 王莹见这个方法不错,便介绍给雷枫。雷枫觉手刻油印有点儿戏,跟活字印刷一比,简直就难登大雅之堂。 不过好在书写快捷,印刷成本低,于是雷枫便把油印用在内刊出版上。 “确有此事,难道这次的编纂还有其他各州有关系吗?”雷枫疑惑,按说编纂教材应该保密,怎么皇子还要出内刊,难道要小范围讨论吗? “我想先以内刊的行事试探下各方的反映,毕竟重新办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大皇子说的很忐忑,满满自信稍稍的泄那么点。 到底是宫廷人家经过斗争的孩子。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,不会把全部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。 二皇子也说:“既然有这个机会,就要一点点的做,万一前功尽弃,我们就浪费这次难得的良机。” 雷枫苦笑,这就是明显的官方做派,大雷轰鸣,最后落下的不过是几滴小雨,让人很是郁闷。不过这样也好,总比以后自己遇到两个强大的敌人强。 宫廷是个很锻炼人的地方,他让人学会谨慎,也让人丧失拼搏时需要的奋进与果决。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,雷枫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,打发一只鸽子飞回渔阳,又把假期延长几番。 现在雷枫终于明白为什么秀才造反十年不成,这些文人在编纂新课本时相互攻击,之乎者也,让人郁闷的都想摔头。 两位皇子倒是乐呵呵的,这是目前他们所能营造的最好局面。而且他们也相信明天会越来越好。 王莹恢复女装,雷枫心中好似有个低沉的呼唤,去拥有她。 王莹也时不时的对雷枫露出稍许情意,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在朦胧中滋生那么点奇怪的东西。 经过何谨的一番努力,终于在十三州架设出庞大的赌馆网络,死牢内的囚徒被内场秘密接手,何谨还有下步打算。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的地方一定有恩怨,恩怨让一些人成长,成为侠客。这些侠客身手自然与普通人不同。 何谨就是打算利用内场权力推行禁武令,把那些侠客都打成死囚,然后让他们打比赛。 不知这些侠客明白禁武令的原始目的,会不会把何谨抽筋剥皮点天灯。 雷枫自然没有何谨的心计,把报馆内的事情交办给王莹。便跑向何府。 何府管家早就在门口等待,见雷枫跑来连忙行礼说:“雷少,我家老爷早就恭候多时。” 雷枫还礼后兴冲冲说:“烦请前面引路。” 走进何府大院,雷枫又看到那群青春无敌的小女子们正在扑蝶嬉戏,不由一呆。 何府管家见雷枫一呆,看着前面的女子便解释说:“这些都是老爷府上的歌姬,怎么少爷有中意之人?” 雷枫摇首,接着向前走。 现在自己还不是贪花恋色的时候。 章三十七 内场的效率 章三十七内场的效率 何谨眯着眼,手上捧着紫砂小酒壶,正哼着小曲怡然自得品着里面的御供。 雷枫进屋行礼说:“拜见叔父大人。” “不用多礼,起来陪我喝两杯。”一众家人迅速摆上几色小菜,添上碗筷,斟上酒,肃手默立一旁。 雷枫赔笑坐下,拿起杯先敬说:“这敬叔父大人财源广进。” 何谨脸上乐出来朵菊花,抿完酒说:“枫儿你也不小了吧?” 雷枫疑惑中说:“孩儿已经十八,是不小了!” 古代婚嫁,一般男子十六岁,女子十四岁。不一般的还有娃娃亲,甚至指腹为婚。当然也不排除终身不娶或终身不嫁的。 “听说你跟礼部王大人走的亲近,王大人的千金又在你报馆工作,可有此事?”何谨听闻这个消息后,心中非常得意,娘的清流每天对我们指手画脚,自以为是。现在我的侄儿跟尚书家的千金交好,稍加点拨,必然能骑了又骑,在另个战场把清流压在身下。 何谨一想到这里,就浑身舒畅,恨不的公告天下,阉党把清流给骑了。 雷枫茫然惶恐说:“礼部尚书添为新闻出版署主管,小侄上门拜访也是为报馆以后的营生。” 何谨见雷枫误会,也没多解释:“你与王莹交往如何?要不要叔父上门为你提亲?年轻后生不要脸薄趁年轻好好的乐上一乐。”何谨说完便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来。 雷枫愕然,连忙解释说:“小侄与王莹清清白白。”声音转低说:“再说小侄已在渔阳有一房夫人。” “哦!”何谨品着话的意思说:“人生在世,咱们爷们不说三宫六院,也要三妻四妾。不就是在渔阳有过一房婆娘吗?这个不是问题!” 雷枫有点晕晕的连忙打住说:“叔父,今日召唤不是为讨论孩儿的私事吧!” 何谨见雷枫如此,便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,心说:“爷们是内场档头,既然你不好意思说,那爷们不会自己查,不管是什么结果,阉党这次绝对要骑清流,下药、绑架、栽赃只要是内场想办的事情,还真没有办不成的。”想到这里何谨不自然笑出声来:“三日后我们赌场开门,让你来就是想问问你,何时是吉时?” “我们开赌场,一般的上午是没人赌,生意也都是在下午与晚上。既然不能上午开门,侄儿以为。三日后午时开业大吉。”雷枫又开始卖弄起自己纨绔知识。 何谨颔首说:“那就三日午时,不过京城人生活习惯与别处不同,这些人喜欢饭后沐浴,而后午休。”小眼一眯:“这样会不会影响开业?” 雷枫想不到京城人氏如此享受,不由说:“既然如此,那也只能在晚上开业。” 何谨小眼珠转着想了半晌后:“晚上恐怕多有不便,那些不要脸自命清高的东西,可是要去烟花之地!”何谨语气中满是吃不到葡萄,说葡萄酸的架式。 清流去烟花之地,得不到下流的评价,反而会有风流的雅称。 雷枫也是郁闷!想不到开个业如此难,想不出好方法,便出下策说:“不如出动内场,关闭那些烟花之地,请些当红名伶前来迎宾。”说到这里迟疑一番后说:“就是这样难免会增加开支,恐怕前期投资的黄金不够啊!” 何谨看眼雷枫:“这些贱人能给内场办事那是她们的福分,就是不给一毫银两,她们也不敢说半个不字。”双目森然,咬牙切齿:“爷们手里可是有刀子!” 雷枫恍然,又不是做什么正经营生,何必用传统思维,继续支招说:“既然这样,不知角斗场准备好没?” 角斗场是何谨听闻雷枫斗人言论后加设的娱乐项目,每个赌场都是一片庞大产业,前面用来赌钱,后方建设有角斗场,大批内场番子驻扎在此。 番子们只负责维持治安,那些破落户成为新兴产业的最大受益者,数量庞大的从业人员,吸纳一部分的无法生计的落户,硕大的赌场好似一个张口择食的野兽,准备吞噬掉那些贪婪的心。 “已经完工,我还打算从皇家庄园借来几只老虎,狮子。”嘴角那丝笑容让人觉得诡异。 “做什么?马戏团估计没人爱看。”雷枫疑惑的看着何谨。 “要是让死囚搏杀老虎呢?”何谨小眼睛充满噬血的期待。 雷枫才发现自己是如何的稚嫩,跟老江湖比,自己的小伎俩根本就不值一提。 “就这么办,放在开业那天,先斗人,后斗兽。要是上来就太血腥,我怕贺喜的大员们受不了!” “不要小瞧那些人的承受能力,心理素质差的也爬不倒现在高度。有时候他们狠起来,可要比我还厉害。” 雷枫想了想也就没言语,对于官场来说,自己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丁,对政治了解远没有何谨老道。 “一切全凭叔父作主。” “那就好,一会让管家随你去选身衣服,既然是做事业礼数总要周全。”何谨说道这里想了想又说:“性格你要张扬点,跋扈点,不能弱了爷们名头。”望着雷枫疑惑,何谨小眼珠转着说:“王莹可是京城有名美人儿,现在你与她暧昧难免有别具用心之人,对你不友善,再说辉煌楼日进斗金眼红的自然不是少数。那时应当如何,你了然否?” 雷枫并不愚蠢之人,颔首说:“侄儿吃的下天下万物,唯独不能吃亏!” 叔侄二人朗声长笑。 京城宅院中,一小撮人正猜拳行着酒令。 “小王爷,您听说了没?阉人何谨要开什么鬼捞子赌场!”猥琐而瘦小的家伙,身穿武生长袖,原本想扮英武,却因为袍子过于肥大,好似插进桶内的竹竿,非常可笑。 正位上有位英武的后生,好似吃酒已经上头,晃着脑袋,硬着舌头说:“就那个阉人能成什么大事!若不是我父亲爱美人不爱江山,这大好的河山也轮不着外人来坐。” 暴料!正醉话连篇的是燕王家公子朱大昌,当今圣上是他叔叔,若不是当年燕王爱美人不爱江山,那么现在朱大昌的身份就是太子。 可惜天意弄人,燕王与爱妃在朱大昌六岁时撒手人寰,朱大昌成为没人要的孩子,当今天子念在香火之情,收其为义子。但朱大昌不是成才的料,每日吃喝玩乐,不思进取。活的倒也安逸,圣上无奈便也听之任之。 在坐各位可不是普通的主,最低也是四九城内叫上名号的无赖。 朱大昌多年浪迹民间倒也有所收获,四九之地有些产业,并与地方恶势力交好,官面上的事情也能摆平。若不是顶着个小王爷头衔,隐有成为京城头一无二的总瓢把子。 “最近弟兄们都在抱怨,都说京城新开个销金窝,日进斗金却没给咱们一丝孝敬,虽说咱们这些下九流的人上不了台面,但是不给我们面子不要紧,小王爷面子他们总是要给三分不是!”说话的照本宣科把台词背完,然后留心看着小王爷脸色。 周围混混都在等待,看看小王爷会不会暴走。 喝的醉眼朦胧的朱大昌摇头晃脑说:“我知道你们说的是哪里,是不是渔阳雷家在京城置办的辉煌楼?” 一众小弟连忙点头,香飘京城的辉煌楼,在他们眼中好比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,若不是后台有内场,估计他们早就上前勒索。 朱大昌一直都与阉党不合,更是没把何谨放在眼中。要知道这整个天下都姓朱,你一个姓何的权势滔天也是我们朱家的奴才,朱家养的狗。 “你们是怕何谨那个阉人,还是怕内场那些没用的番子们?我告诉你!想跟我混得就不要怕这怕那!这天下都是我们朱家的,只有别人怕我们,我们犯不着怕别人!”说完醉眼一睁:“他姓雷的不就是个何阉人的内侄吗?我还就对付他了!” 一众小弟眼睛冒着星星说:“王爷你说怎么办,小的们就跟你怎么办?”整个朱家皇朝,敢不把何谨,不把内场放在眼里的也就这个主了! 醉眼朦胧的朱大昌眼底闪过一道凶兽噬血的锋芒。 章三十八 公干 章三十八公干 内场的番子们涌向京城青楼烟花之地,刀出鞘,箭上弦如临大敌。 青楼内老鸨子们粉脸吓的雪白,颤抖身体壮着胆子上前:“官爷们,你们这是……?” 内场头目小眼一瞄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:“内场行事,不想死的滚!” “好大的官威,老夫若是不走,汝等奈何?”二楼临窗有一酒席,三部大员正在饮酒作乐,阉党把持朝政,清流退避锋芒,这些文人骚客,六部大员们也就只有在这青楼卖笑女子身上得到精神上的满足,也还有生理上的满足。压女人和斗阉党异曲同工。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王天逸,对面是礼部侍郎葛宁,陪在末座西门校卫管子安。三人原是同窗,因机遇不同,所属官位也不相同,但同属清流,脾气性格相投,彼此相交莫逆。时常来此寻欢作乐自予风流倜傥。 今日三人在此饮酒,却不想遇到内场行事,王天逸气不过,便有开始一幕。 礼部侍郎葛宁也站起身来声援说:“内场有何职权管这烟花之地,莫非何谨还有其他想法不成?” 一众人轰然大笑,葛宁这话说的很是歹毒,天下谁人不知何谨是阉人! 内场头目抬眼望去,开口说:“各位大人好兴致,既然大人们不愿离开,那卑职就只好无礼了。” “竖子!尔敢放肆?”西门校卫管子安怒目圆睁,毛发须张倒也气势慑人。 “去各位大人家把大人的家眷请来。”内场头目说完,便等着看戏。 “竖子!”大员们倒是无语。 管子安看了看王天逸、葛宁说:“我家河东之狮好生了得,今日我是说在卫所加班,这可如何是好?” 王天逸脸色雪白,颤巍说:“我家岳父乃是屠狗之辈,贱内也习得这屠狗之法,她若前来不会带刀行凶,烦请哥哥们多多照看。” 葛宁倒是老神仍在,双目呆滞看着自己靴尖,好似有大学问做。 管子安、王天逸齐声问葛宁:“哥哥你可有何良策?” 葛宁这才如梦初醒,灵魂归窍,开口疾呼:“吾命休矣!” 三人都好似大难临头一般,一旁卖笑女不屑说:“既然大员们都如此惧内,何不快快还家?省得这河东之狮来此打破醋瓶。” 三人连忙点头,落荒而逃。一路上还能见到熟悉的同僚,在快要出巷口的时候,忽见一队内场番子肃立,中间是乘四人小轿,风吹过一丝凄凉而悲惨的味道。 官方为了方便烟花之地管理,便把青楼集中在这条街上,四周修建围墙,只留一条路供进出。 原本清流们还很推崇这样设计,经营者多了,自然可以货比三家。虽然他们是风流,但也是清流,有竞争那个价格自然不会太高,有对比自然知道哪里的姑娘更好。而且只有一条通路,来往行人自是一目了然,若家中母狮寻来也有应对之法! 现在就是这样的设计,绝了这些清流们的希望。 葛宁见周围人都沉默,觉得总这样僵持也不是个办法,便壮着胆子说:“轿内何人,为何阻住我等去路?” 小轿内传出低沉的声音:“老夫何谨。” 众人一个哆嗦,平时他们背后骂何谨,骂阉党,真见何谨的面,却一个个颤抖起来。内场番子密探满布天下,再清的清流也不能保证自己**的干净。若被罗织罪名落在内场手中,可是生不如死。 “拜见何大人。”识时务者立刻行礼,应者云集,一时清流们跪了一地。 爽朗的笑声从轿内传来。 “列位衣衫不整,何某便不与之相见,稍顷各位的夫人前来,自然会把各位带走。” 葛宁老脸一红,见众人还是不语,便说:“何大人,我等同朝为官,今日在此为国事分忧,若让家中母狮知道,这个多有不便啊!”最后的啊带有一丝恳求之意。 余下官员也厚着脸皮说:“我等正是为这国事分忧!” “在烟花之地,汝等还能为国事分忧,真实我朝一等一的忠臣,既然如此我当禀明圣上,为各位请功。” 一众官员小脸少有泛红,葛宁不得不厚着脸皮说:“身为臣下这些都是应该的。”周围人连忙出声赞应。 “只是现在夜色已晚,贱内还在家中等候,犬子不孝不知有没有读圣贤之书,相信各位大人也非常焦急。” “是!是!是!”这些官员们都把头点的迅速,抬脚做好准备。 “下官等就此告退。”葛宁说完抬脚就走。 “等等!老夫还有事情拜托各位。” 众人无奈,只有再次止步,都看向葛宁。 葛宁无奈带着哭腔说:“何大人你还有何事?再晚我家那婆娘可就赶来了!” 轿内何谨嘴角弯成月牙说:“老朽的生意明日营业,还请诸位大人多多关照。”内场番子上前把帖子分发下去。 诸位大人为早日能离开这是非之地,纷纷点头应诺。而后如落荒的兔子,各自散去。 黑暗中雷枫探身而出,冲何谨的轿子挑起拇指。 到底是有过斗争经验的老鸟,直抓要害,让这些清流们在忐忑中惟命是从。 何谨继续吩咐说:“让孩子们都精神点,若这些婊子们不识抬举,让他们先乐乐,然后砍了丢河里喂鱼。” “是!”内场番子们轰然应诺,个个语气中还带有一丝的期盼。 打开门做生意的老鸨子们,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主,一个不开眼的挨上几耳光,在番子们抽刀之前,立刻明白事理,满口应诺。 番子们自然不会离去,好好的公干一把。 次日午后,青楼内的女子们华容失色,个个都慵懒的漱洗打扮,昨日可真疯狂,年轻力壮的内场番子们分成四批前来公干。把这些吸钱的小妖精们整的是一佛出世,二佛升天。 腿脚无力,睡眠不足的妖精们还要漱洗打扮,去何谨的赌场当迎宾,命苦可非一般。 雷枫早早的赶到何谨府上,今天他的身份是何谨内侄,没人知道他就是这赌场老板。 行事一片大好,皇宫大内早就赌风兴起,一个个宫妃贵人们找到发泄精力方式,据传闻,圣上还是位牌九高手,每天吆五喝六大杀四方,一副独孤求败的境界。 何府管家先去赌场安排事宜,这孩子能力非常强悍,迎来送往,长袖善舞,面面俱到。 何谨也穿上新作的锦袍坐在家中品茶。 “叔父,我们现在是否前往?”雷枫到底年轻沉不住气。 何谨眯这眼睛说:“先喝茶,再等等。昨日我已经打点过方方面面,有份量的贺客都在后面。” 赌场位于西门大街,旁边不远处就是青楼,正对面是澡堂,看来西门大街有潜力成为皇城休闲娱乐一条街。 在雷枫快坐睡觉时,何谨终于起身说:“是时候了,随叔父一起迎宾。” 晕晕沉沉的走到西门大街,立刻被震耳欲聋的炮仗声震醒。精神抖擞的内场番子们红光满面,身着新衣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维持治安。 斗升小民自然回避三舍,远远的向这边瞧图个热闹。 熙熙攘攘的西门大街,空出一大片空地来,马车、小轿停放的非常规整。 何府管家像只游戏花丛的蝴蝶,来回翻飞穿梭在大员身前,倒也应付得体。 昨晚那些为国尽忠的青楼清流官员,早早就来到这里,好奇四处打量不由的对这些赌具产生兴趣。 早就有人奉上筹码,何府家人在一旁解说,打扮好的青楼女子随这些官员们身旁,整个赌场内有种说不出的热闹。 章三十九 无赖 章三十九无赖 何谨老脸上堆起笑容四处应合。阉党们纷纷上前行礼,马屁如云,一会把何谨推到万家生佛的高度,若不是上面还有个圣上,估计这些爱拍马屁的家伙把他推到不臣为君的地位。 旁边是中立的骑墙派,提着各色贺礼,冲何谨说着吉祥话,距离不远不进,还真符合现在的身份。 远方站立的清流自成一体,虽不想来,却也无奈。被人揪住小辫子的滋味还真不好受,既然来了,面上总要做的能说过去,也就假笑行礼。 何谨四处还礼后,见时间差不多便扬声说:“诸位能来我非常高兴,老朽在此先谢过各位!”说完做个罗圈揖。 周围人纷纷还礼,口上说着没营养的客套。 何谨伸手半空压了压,示意安静:“我知道大家对我这个新营生都非常好奇,相信消息灵通的早有耳闻,皇宫大内一些贵人们正在玩些有趣的游戏。”这时小部分人已经猜到何谨说的是什么,暗自琢磨。 何谨领众人在室内转悠,对那些已经有所尝试,对赌有些了解的人说:“感觉如何?” 问得不巧恰是葛宁,葛宁正跟身边的女子培养**,头也不抬说:“马马虎虎!” 雷枫噗哧一声笑出来,心道:“这丫的就是一色中恶鬼!” 何谨颔首说:“今天各位大人随意,都不要客气。能赢多少便赢多少,老朽少陪,一会后院还有娱乐节目,老朽在后院恭候。”说完再众人的恭送声中,退进赌场后院。 雷枫抬眼正准备走,便看到一个老人正冲自己挤眼睛。凝神一瞧,是王莹的父亲,当朝礼部尚书。连忙上前行礼。 老尚书乐呵呵的问:“你叔父这个有何目的?反复折腾我们这些老骨头,听说还把整个烟花之地女子都搬到这个赌场之中,到底有没有什么阴谋?” 一旁的皓首老者个个都伸长耳朵,想从雷枫这里听出个子丑寅卯。 “我想应该是赚钱吧!士农工商,商人因逐利而地位低下,现在叔父大人敢为天下之大不为,率先从商,我想这是对我们商人的鼓励!” “开玩笑!”一个大嗓门带点嘶哑:“就何谨还经商,他是那块料吗?我看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阴谋,你说对不?”说完还捅捅身边更老的人。 那人瞪着昏花的眼睛,用更大的声音吼:“你说什么?大声点,我听不见!” 大嗓门还真脑残,用更大的声音趴在老人耳边吼:“我说何谨从商有阴谋!” 耳聋老人更活宝,吼回去:“那么大声干嘛!吓到我了!”歇下又吼:“就是有阴谋你又能怎么样?捏死他!你有这个本事吗?” 周围的老人脸上满是尴尬,王尚书拉着雷枫向旁边走走说:“那两个活宝,一个是兵部侍郎,一个是帝师。若朝廷波澜不惊,我们这些老人也能安心身退,但今是多事之秋,圣上不思进取,肆意妄为,我等老朽以力图之,力不从心啊!” 雷枫疑惑看着尚书:“小可只是一介商人,对国事一窍不通。” 尚书双眼放光芒看着雷枫说:“你有惊天彻底之才,庙堂才是你一展所学之所。留恋与江湖恐你学所荒废,老夫恳请你出仕为国出力。” 雷枫差点没哆嗦到地上,这个评价未免也太高了点。 王尚书看着呆立的雷枫:“不要立刻回答我,仔细想好再给我一个答复。吾等老朽虽老矣,但门生遍布天下,若真纷起击之,天下无人能及。一直隐忍是因苦无良机,再说我们都老了,荣华富贵还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。” 王尚书云里雾里说教一番后,留给雷枫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。 何府管家神出鬼没,闪到雷枫身边说:“少爷,骰子桌好像有人闹事。” 雷枫灵魂归窍问:“什么身份?” “并肩王,朱大昌。” “并肩王!”雷枫心说难怪,看来这京城的官场还真不好混,形形色色的人都要展开百态了! “瞧瞧去。”雷枫又吩咐说:“再从后院拉个荷官。” 并肩王并不是朱大昌现在的称谓,而是朱大昌家世袭的称谓。圣上从燕王手中接过皇帝宝座,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,便给燕王弄个并肩王还世袭的。 燕王死后这名号自然落到朱大昌身上,只是现在还未正式加冕。 小王爷身旁无赖们个个耀武扬威,大场面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出现在大员们集会的场所,若不是有小王爷壮胆,估计他们现在腿肚子还打着哆嗦。 雷枫刚走过来,便感觉有人窥视自己。抬眼四顾,却无从觉察。 “王爷,这个就是雷家少爷。”无赖甲趴在朱大昌耳边嘀咕。 朱大昌抬眼望去,恰好与雷枫目光相遇,朱大昌不由眼神凌厉三分,雷枫本想避让,却想起何谨的吩咐,也瞪回去,一时半空骤冷。 稍顷荷官到来,替下桌上呆立的荷官,本想动手摇动骰子,却发现桌面上压的并不是筹码,而是四四方方的一面金牌,上书两个斗大的汉子:免死! 我靠!这个不会是传说中并肩王的免死金牌!新来荷官也呆立。 雷枫见事情如此,便开口问:“阁下所意为何?” 朱大昌懒洋洋的打个酒嗝说:“赌钱啊!你们这里不是说压多少赔多少的吗?” 雷枫好似恍然大悟,拿起免死金牌掂量说:“这块约有五金,上面花纹好生奇特,阁下若是手头不便,在下便做个主,便当五金。” “大胆!你这个乡野小子知道手里拿的是什么吗?这是当今圣上赐给并肩王的免死金牌,还五金!你赔的起吗?”无赖甲吆五喝六,神气非常。 朱大昌醉眼朦胧说不出的喜怒。 雷枫仔细端详后,猛的拍在桌上:“放肆,既然是御赐之物,为何拿出用于嬉戏?这不是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吗?难道并肩王就可以蔑视皇权,拿圣上御赐的东西出来斗闷子?还是你这个狗奴才,拿主子的东西开玩笑!”雷枫一番做派,自然吸引周围大员们围观,京城巴掌大地方,低头不见抬头见,个个都没言语看这戏如何演下去。 朱大昌依然醉眼朦胧,没多言语。无赖甲想不到雷枫语言如此犀利,登时哑口无言。 场面一时发窘,围观众人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。 何谨迈着轻巧的步子走进人群,拿起桌上的免死金牌翻看后,丢在桌上:“假的!算你五金。给我开!” 无赖甲心惊胆颤连忙把金牌收进怀里,换上五两重的黄金,压在小上。 荷官打开骰盅,吆喝:“一二三小,吃大赔小。”说着把大上面的筹码收回,把小上面赔上。 何谨见风波散去,便招呼说:“都跟我去后院,让咱们爷们今天都开开眼。”说完还意味深长看了眼无赖甲怀里的免死金牌。 众人随何谨走进后院,醉眼朦胧的朱大昌睁开眼睛,从牙缝里逼出九天寒冷:“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”随何谨走向后院。无赖甲打了几个冷颤,不寒而栗。 角斗场早就被下人们收拾停当,圆拱型建筑由石料堆起而成,一排排座椅错落有致,圆形竞技平台上方是巨大燃烧的松脂明火,带来温暖与光明。 雷枫稍稍打量一下,发现这里能够坐下两千余人,看来设计者是个人才。便询问何府管家:“这个是何人设计的?” 管家忙说:“京城工部,章志明。” 雷枫暗自记下这个名字,心中有朦胧的想法。 一众官员各自找座位坐下,瞪着眼睛看何谨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 一时议论纷纷,都在猜测一会出场的是歌姬还是舞姬。 章四十 生死斗 章四十生死斗 圆台正中,何府管家拿着一个器物正在奔跑,远看并不觉得场地很大,真走进后才觉得场地宽阔。 何府管家手中的器物口小底大,通体由金属打造,上有半环形木柄,远远看去好似放大的军号。 管家把器物放在嘴边:“各位老爷们,你们好!小的是何府管家何事佬,在这向各位老爷请安。”原来有扩声功能。 一众官员疑惑,怎么不是歌姬、舞姬们表演?何府弄上去个管家是什么意思。 “小的斗胆问老爷们一句,有晕血的没?有见不得杀生的没?” “费什么话!有什么就亮出来,吊胃口可是窑姐们的招数。”葛宁一直都是这样口无遮拦,周围人立刻发出哄堂大笑。 “既然都是爷们,那咱们就开始!”何事佬话音一落,如雷的鼓点响起,数十名粗壮士卒上肩抬来两个被布幔笼罩四方形物体。摆在何事佬旁后便各自散去。 何事佬站在场地中心,两个笼子之间说:“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,好奇我们今天会安排什么助兴节目,那么现在就要揭晓!”何事佬声音忽然拔高亢奋说:“就是,生~死~斗!” 周围的官员立刻愕然,接着眼中发出噬血的光芒来。人类好斗的天性被何事佬撩拨,撩拨中逐步走向亢奋。 何事佬拉开左手上的布幔说:“刑部大牢死囚,河北朔阳人,当街打死西北马商及其五名伙计,被叛斩立决!” 木笼内是名粗壮的汉子,**手臂上肌肉隆起,硕大块头正不安的撞击笼壁,狰狞的面目上双眼满是疯狂,疯狂背后带有一丝绝望,胸堂上下抽搐,鼻子狠狠向外喷着粗气。 何事佬又拉开右手边布幔:“刑部大牢死囚,湖北安阳人,单手持刀杀死城西米铺老板全家,被判腰斩,秋后执行。” 木笼人瘦小的男子,冷眼看着外面的一切,他衣衫破烂,身上满是鞭痕。十指泛起一种惨白,好似用力过度一般,面色如纸,苍白而妖艳,却有种说不出的平静来。仿佛外面的一切疯狂都与他无关,双目满是淡然。 何事佬介绍完双方后便继续渲染说:“他们的生死并不取决与他们,而是在各位老爷手中。”望着疑惑的老爷们:“一会他们将决斗,不死不休。若胜利者没有将失败者处死,那么各位老爷们请伸出你们的手指,大拇指代表失败者能生,小拇指代表失败者必须死。” 一时场内安静,稍顷便发出一阵吸气声。 官老爷的本分就是左右黎民的生死,但没有现在这么的直白。一些人不由自主的发出欢呼声。 “我日!这个点子是谁想出来的!本王爷欣赏他!”并肩王满口赞允。 “这东西绝对比玩女人过瘾!一个女人一辈就能见一次红,下面的男人这一生也就留一次红了。”葛宁嘴角露出邪笑。 “有辱斯文!道德败坏!”清流们一个个嘴上说,却没有离开的意思,眼睛都瞪老大。 “叔父,看来这些大员们并不反感生死斗!” “看看再说!”何谨拿起桌上茶盏,颤抖的手把他出卖,何谨内心远没有像表面那么平静。 “为让大家能更好的投入这个游戏,我们赌些彩头,河北朔阳人一赔二,湖北安阳人一赔三,若是打合,一赔十五。” 原本就以已经开始沸腾的情绪,立刻达到鼎沸。 赌场内的下人们立刻上前,给每个大员发放了十个筹码。金黄色的筹码每个代表一金,一出手就是每人十个,一圈下来就散出去四五千两。 何谨虽然在笑,雷枫却嗅到空气中有血腥味,某人的心可正在滴血。 一众官员凑个热闹,纷纷又把手上筹码递回去,各自买下各自心目中的英雄。 何事佬走出圆场之外,一队弓弩手立刻围在圆场周围,手中的利器瞄向场内的两名囚徒。 何事佬冲场内喊:“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,谁杀死对方,谁便能自由!”舞动手上的锣锤狠狠向锣上敲去。 哐呛一声后,两只羽箭离弦而出,嗽的一声,顶在笼门之上。箭尾羽翼震颤,白翎耸动,上面挂着一根钥匙。 粗壮的大汉立刻伸手握住箭杆,用力把箭杆掰断,拿出钥匙,开起锁来。 瘦弱汉子伸手抓住箭杆下的钥匙,一用力便把钥匙上系的小绳拉断,拿起钥匙开锁。 壮汉把锁打开后,把锁头下的铁链抽出,缠在手腕上,一脚踹开牢门,双手激打胸堂发出野性咆哮。 周围看好大汉的官员们,立刻发出一阵阵喝彩。 瘦弱汉子打开牢门,双手用力拔出羽箭,掰断箭杆,留下匕首长度的箭尖,小心奕奕向前走去。 何事佬那该死的声音又不恰巧响起:“上去!杀死他!你们两个就只能活一个!” 壮汉怒目圆睁,看着正在接近自己的对手,一个虎扑向前跃去,缠绕铁链的手向对方太阳**砸去。 瘦汉一个矮身躲过壮汉攻击,手上羽箭向前刺去,恰好扎在壮汉胸堂上,红色窟窿向外喷洒着血液。 正当瘦汉还想向前刺时,壮汉抬起脚一脚踢在瘦汉的软肋上。瘦汉拔地而起,好似放飞的风筝向后摔去。 羽箭上有倒刺,被瘦汉牢牢抓在手中,倒刺勾起壮汉胸堂上的血肉,洁白的石板上满是血腥。 受伤壮汉狂性大发,用手掌擦了擦胸前伤口,又伸舌头舔了一舔,而后面目狰狞,舞动手上铁链向瘦汉冲去。 瘦汉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,身体抽搐着艰难呼吸。这一脚好似踢断自己两根肋骨,断掉的肋骨应该刺破了肺。瘦汉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。 铁链带着呼啸狠狠的抽在瘦汉脑袋上,血液四溅,瘦汉也脑袋昏沉起来。壮汉抬起大脚狠狠的踹在瘦汉的小肚子上,瘦汉发出不似人间的惨叫,壮汉又是一脚把瘦汉踢起几个翻滚。 胸口的疼痛让壮男疯狂,粗壮的手臂抖动手上的铁链,在瘦汉的脖子上打个结,而后壮汉双手拉中铁链开始原地旋转,随着壮汉那恐怖的巨力,瘦汉终于腾空而起,铁链被绷紧,瘦汉的脖子越来越小。 随着旋转的开始,场内传来壮汉张扬的笑声,在他晕厥前,双手松开,瘦汉带着惯性向高空飞去。 铁链好似摇曳的尾巴,有种莫名的诡异。 四周都是看台,稀疏坐着大员们。看来瘦汉是死的不能再死,掉在谁身上都是个晦气,好巧不巧,瘦汉正冲何谨飞去。 何谨双目一闪厉色,捧着茶盏的双手,开始用力,上好的青花瓷发出刺耳的破裂声。随侍一旁的护卫,扬起砂锅大的拳头,吐气开声:“你给我回去卟!”拳头打在半空中瘦汉的双脚上。 清晰的骨骼碎裂声在众人耳畔响起,瘦汉带着铁链又向角斗场飞去。 雷枫眼中异彩连闪,不由的赞赏一句:“好!猛士!” 瘦汉带着风声呼啸噗的一声摔进场内,眩晕的壮汉看着何谨身边的护卫,眼中战意昂然。护卫眼中却满是不屑。 奇 书 网 w w w . q i s h u 9 9 . c o m “想不到叔父麾下还有如此猛士!”雷枫连忙恭维。 何谨撒手丢弃早就变成片片的茶盏说:“都是废物!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个人飞过来,要是刺客怎么办?” 原来这个老太监,他是怕死!! 还有30个精华,再不用就作废了!大家留个言吧!另外今天下推荐,没收的就收藏吧! 章四十一 斗兽 章四十一斗兽 下人们又忙碌起来,把赢的筹码按陪率还回去,输的也就只有郁闷发呆。 何事佬站在场边,冲着大喇叭筒子吼:“刚才的表演大家满意吗?”下面立刻发出起哄的吼叫:“还有更精彩的,要不要看?” “要!”这次倒是整齐划一。 “老朽活这么大,还真没见过这么刺激的事情!”王尚书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沸腾,好似被这场内气氛感染一般。 雷枫忽然有种超然的感觉,看到了吗?这些当朝大员们都疯狂呐喊,都忘情投入血腥相搏中,雷枫灵魂出窍,遨游当空俯视下面的芸芸众生。这是种感觉,一种超然洒脱,望着别人疯狂中丑态必露,雷枫猛的生出人性本恶的想法。每个人的人性都是丑陋的,只不过平时被遮掩,大家都没有发现,一旦加以引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也能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。 “现在你们猜猜河北朔阳人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!”台下的何事佬又吆喝起来,把气氛在次引沸。 台边的士卒双手较力,把一个大大的包袱抛进场内,场内壮汉打开一看,原来是些兵器甲胄,立刻穿在身上,拿在手里。 生死斗不比斗殴,一个心软将命丧沙场。壮汉武备整齐后,双手拂刀,席地而坐。 山呼海啸中,士卒们关闭角斗场四周的门,只余下一方孔门,布幔围绕的笼子,堵在孔门上。 “有没有知道河北朔阳人的对手是什么的?”何事佬依然卖着关子,众人毫无头绪。 布幔围绕的笼中忽然传出山崩地裂的虎啸!布幔也被扯去。 “河北朔阳人的对手就是华南虎!”何士幄故意一顿,然后接着说:“河北朔阳人一赔三,华南虎一赔二,打合一赔十五!” 下人们又上前收取筹码,很快就汇集出来。 “开笼喽!”两名士兵打开牢笼门,四名士兵用手中的缨枪柄把老虎捅出去。出栏猛虎立刻发出一声长啸,似狂风炸起。 壮汉目瞪口呆,紧了紧身上铠甲,张口说:“看来爷爷这百十来斤是要交待在这里。”不由得阴郁外加憎恨的看了眼台上的大员们,狠狠的啐了口唾沫。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,华南虎非常精神,血红色眼睛瞪着壮汉,瞳孔开始凝光,四肢弯曲,身体与地好似平行,尾巴卷曲后又随意落在地上。 “为增加华南虎的凶性,这只老虎已经饿上三天,现在正是它最饥饿的时刻,也是他最凶残的时刻。” 好似为印证何事佬说法一样,卧地的华南虎嗖一声窜出,大员们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。 壮汉无奈,后退回避,手上长刀砍向虎首。老虎很是机灵,侧首夺过这一击,四爪落地,拧腰运跨,虎尾如同钢鞭一般,狠狠向壮汉抽去。 壮汉想不到老虎还有如此招数,一时不查,被虎尾抽上,登时铠甲破裂,皮开肉绽。 壮汉强忍剧痛后退两步,扬起手中利刃,双目死死盯着老虎。 空气中血腥味刺激着老虎的味蕾,饥肠辘辘的它已经不能忍受如此美味,回身盘旋,张口发出一声虎啸。 壮汉虽然四肢发达,头脑却不简单,悄然后退,向牢笼退去。 老虎双目盯着壮汉,四肢蓄力,一旦发力必将雷霆万钧。 大员们都安静极了,双目死死盯着下面的人虎,心脏剧烈跳动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 壮汉的作战计划是,先退进牢笼之内,在老虎扑起时,自己翻滚而出,绕到笼子外侧,面对面把老虎砍死。 壮汉认真的执行自己的作战计划,退守在笼子之中,老虎蓄力后快速奔跑,带起一片烟尘,四肢跃空,张开血盆大口,咆哮着向壮汉扑出。 眼见老虎的前肢就要扑到自己肩膀时,壮汉矮身先前翻滚,只要能冲出笼子,按禽兽的智商,也找不到这笼门所在。 计划是好滴!现实确是残酷滴! 老虎身长六尺加上两尺多的尾巴,腾空后尾巴猛的一剪,壮汉感觉后背好似被闷棍敲击,身形一缓差点背过气去。 强忍疼痛,保持清醒,作战计划取消,搏命计划开始。 壮汉舒展四肢,手上钢刀如劈链一般向半空砍去。虎身已进笼子,尾巴悬空,刀刃划过,老虎发出一声惨叫。 四肢刚刚落地的老虎还没来得及看尾巴上的损伤,壮汉鲤鱼打挺,手中钢刀顺势砍在老虎**上! 虎血四溅,何事佬心痛的抽冷气:“多好的一张虎皮,就这样没了!” 牢笼狭窄,老虎转身不便,无奈翻身,扬起前爪向壮汉抓去,虎爪锋利,壮汉避其锋芒,手中钢刀再削,又是一声惊天虎啸,老虎前肢差点被削断! 伤虎狂性大发,后肢用力蹬在牢笼上,身体腾空,血盆大口咬向壮汉透露。 壮汉不退反进,避过要害手上钢刀狠狠刺入老虎腹部,双手用力搅动:“你给我死!” 老虎血盆大口咬在壮汉喉咙上,疼痛难忍的老虎拼命转动虎首,把壮汉的头颅咬脱脖颈后,压着壮汉的身体向地面倒去,壮汉手中钢刀仍被紧握,倒地后,虎身带着惯性,钢刀穿过肋骨扎破心脏! 老虎有气无力的发出一丝哀鸣,兽中之王荣升九天。 周围大员这才喘出大气,忽听一声欢呼:“老子发财了!”凝神一看,居然是活宝葛宁,看来他是买的合。 何事佬连忙让下人们上前清扫。然后殷勤招呼说:“各位大人好口福,一会厨子们会做全虎宴,现在还请各位大人赏光。” “王尚书都跟你说了什么?”冷不丁的何谨问雷枫。 “啊!”何谨的问话还真让雷枫无从回答。 “是不是说你有惊天彻底之才,庙堂是你一展所学之地。留恋江湖恐你学所荒废,恳请你出仕为国出力。是与不是?”何谨双目闪着锐芒。 “啊!”雷枫还真被雷了,何谨说的与王尚书不差分毫,莫非这里面有何阴谋,雷枫立刻怀疑何谨再自己身边安插密探。 “不要找了!因为我知道王老头跟每个年轻人都说这么一套!”何谨看着雷枫说:“人要相信自己的眼睛,不要轻信别人的许诺,否则你将万劫不复!” “不会吧!”雷枫刚刚有所膨胀的自信又都彻底崩溃,世道怎么这样的呢!看了眼下面正在忙碌的下人,雷枫忽然有所明悟。 人生赌局,不下场你永远不知道输赢,就如壮汉战胜瘦汉,但没下场最后还是被老虎啃掉头颅。而老虎本身就是一个强大存在,却因被别具用心人利用,加上空有实力但心计不足的缺点,落得身亡,死后尸骨还不得已保全。 自己又会是那个角色?场内的斗士,还是场外的看客,又或者是经营赌场的老板! 种种角色的转换一时让雷枫失落,自己已经涉足官场,想全身而退根本毫无可能,雷家目前还不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,假若被他人探知雷家的秘密,必将招来灭顶之灾,杀身之祸。 望着远去的何谨,还有那一众道貌岸然的官家,雷枫忽然对国朝失望透顶,更加坚信自己所走的道路,既然不能抽身事外,那就投身其中。阴谋诡计自己不会,装傻充愣可是无师自通。 在京城这个大是大非的漩涡中,雷枫终于明白自己应当如何,抬起脚坚定的迈出第一步。 笑吟吟的王大人又走到雷枫身边,还未张口,雷枫便先说:“老大人,一起吧!听说虎鞭汤很补!正适合你老大人龙精虎猛之年。” 王尚书心头的话被噎,三张口却说不出任何味道来。 章四十二 二百五拜师 章四十二二百五拜师 何谨殷勤招待各位宾客,酒席一罢便笑呵呵的寒暄后各自散去。 雷枫好似个木头,陪在身边傻笑,当宾客散尽后,雷枫说:“叔父,孩儿想抽身事外。” 何谨醉眼陀红,不答反问:“你都进了这个染缸,还能清白出去吗?” “孩儿想!应该能!”雷枫话中透着一丝果决。 “哦!你能出去,难道你真甘心放弃手中一切,想想今天并肩王的挑衅,其他家公子哥的忌妒。”何谨今天兴致很高,继续说:“事业有成,又得京城才女倾心,你说怎么才能保全你所拥有的一切。”雷枫明知不语,何谨点明道:“权力,能左右他人生死的权力。”随后声音低沉:“我知你雷家老太爷似神仙中人,但别人不知,自然不会对你礼让三分。现在你已经涉足官场,若想全身而退,并且保全手中利益,老朽觉得全无可能!” 雷枫正视何谨,却在老阉人脸上看到一丝关切。酒后情绪失控,雷枫却觉察到凝重的温暖,谁说阉人无情,在阉人眼中最珍贵的就是普通人不介意的感情! “叔父,孩儿想如何,明日你便知晓,孩儿真的很累,这里不是我的容身之所。”雷枫不由的动上感情,说完后却发现何谨趴在自己肩头睡着。 “唉!”招手唤过下人,轻手轻脚把何谨抬进卧室,盖上被子,吩咐下人好生伺候,雷枫便也打到回府。 醉眼朦胧的何谨忽然长身而起,眼中丝毫没有醉意,凝神眺望,遥看天边冷月说:“这孩子到底所求为何?” 次日雷枫起个大早,吩咐下人备上车马,拉上两箱金银,几筒茶叶,几匹丝绸,在锣鼓手敲打下,隆隆的炮仗声中,向直隶大街行去。 直隶大街位于皇宫中轴线的两侧,分有东直隶与西直隶,街两边全是朝廷大员的府宅,东直隶是文臣,西直隶是武将。 雷枫的第一站是东直隶礼部尚书宅院,也就是被尊为国士无双的王老大人,也是王莹的父亲。 直隶大街本有兵丁把守,闲杂人等不得入内。雷枫现在混个脸熟,不管去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介绍:“你看那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,就是杀人魔王何谨的侄儿。” 这话传到何谨耳朵里,老太监还哈哈一笑,杀人魔王的确比阉狗好听的多。 畅通无阻的冲到尚书府前,鞭炮轰鸣,锣鼓喧天,退朝后的尚书正在家跟夫人讨论燕瘦环肥养生之道,忽然听闻府外喧嚣,便出来一瞧。 雷枫在尚书府前摆上各色礼物,整理下衣衫,又打开手中的折扇。一番做派好似浊世公子,卓尔不群。 周围围观的人,不由的赞上一句:“小伙真帅!” 尚书夫人出来见到雷枫便问:“小雷啊!你这是为何?” 雷枫上前打开两口箱子,里面的金银向外散发着诱人的光亮,让周围人群好生吃惊。 雷枫行礼说:“小可前来拜师,望请尚书大人将小可收归门下,小可能聆听大人教诲。” 尚书一阵郁闷!你说这个弟子收还是不收!若收这周围人必说自己贪财,国士无双的名头必然毁于一旦,若不收这个是不是雷枫倒像清流的信号。卡在两难之间,如何决断倒费尽心思。 周围的帮闲可就开始起哄,有些人天生仇富,还有些人天生仇官。 “我的老大人,现在可不是你摆清官架子的时候,你看看这学生多好!他有钱!你收了他,后半生准衣食无忧!”不知从哪里蹦出个尖酸刻薄的主,张口就是俏皮话,把周围人逗的直乐,还附和说:“收了他吧!” 老尚书五脏六腑都快气爆,清流求名一生清白,特别是老尚书被尊为国士无双后,更是拿高标准严要求来警示自己。 假如现在自己真把雷枫给收下来,无意是在自己清白的人生上留下一道耻辱的污点,尚书无奈,拂袖离去,口上怒语:“朽木不可雕也!” 尚书夫人望了望雷枫,又看了看离开的老公,明白些事情,转身进屋,咣的一声把门关上。 怎么?看来这位尚书大人是不收自己为徒! 雷枫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,弯腰把箱子扣好,装在马车上,去下家。 周围帮闲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热闹,一时人头攒动,锣鼓喧天,雷枫拜师闹剧出现在每位直隶大街清流大员们的门前。 这些清流除了气的吹胡子瞪眼,其他的还真没有丝毫办法。伸手不打笑脸人,大员们也只能在心里生些闷气。 这就是个无赖,典型的二百五做法,你就是想登门拜师,买上三五钱猪肉,或者随意拿些廉价字画附庸个风雅就成,哪有如此明目张胆,带着成箱子的黄白之物上门。就是有心收你,也怕悠悠众口背后铄金,被人指脊梁骨骂,这可不是清流所求。 躲在府里品茶的何谨,两耳听闻这窗外之事,不由的摇头晃脑说:“这小子还真有办法,居然弄这么一出,恐怕那些爱惜羽毛的清流再也不屑与他为伍了!” 又平静了几日后,京城街头巷尾还都在议论纷纷,议论前些日子有个叫雷枫的傻小子,闯直隶大街,抬金山银海拜师的事情。 小王爷掌握京城下九流的势力,又跟雷枫不对眼,稍稍推波助澜立刻把雷枫二百五的形象宣传的人尽皆知。 民生报报内各大主编,连同与雷枫熟悉之人,全都陷入呆滞。雷枫这孩子,国士之才,没理由做事这么二,正当王莹要为雷枫振臂呐喊,平冤昭雪时,雷枫翩然的出现。 “怎么想为我叫屈?”雷枫翻看王莹刚刚写的文章,她居然还去采访几个知情人,很像何士幄口中所谓后世记者的做派。 “我不想他们如此误解你,我能明白你的苦心。”王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,拉住雷枫的手说:“我知你胸怀远大,别人都是燕雀焉知你有鸿鹄之志,我自当向世人说明。” “有用吗?”雷枫反问后才发觉自己的手正被别人握着,那丝温暖真的让人感动。 王莹这才发觉不妥,双颊浮上红云,缩手回来不知所措。 “世人皆是庸人、俗人,我在乎他们怎么看干嘛!我为自己活着,若听世人议论,便去解释,让他们谅解,那我便不是我了!”雷枫神情傲然,自信满满。 王莹就是喜欢雷枫这样自信,站起来说:“雷兄你真不介意别人如此误会你?” “不介意!”雷枫心说:“我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,若被你登报一更正,那不就全白费了,痴人、愚人、有心人,让他们误会去吧!早晚有一日我还会回来的!” 夜色如墨,雷枫独坐西楼,天边冷月似残勾一般,雷枫有点想家,想那个为生意四处打拼的夙云,她现在好吗? 远在天边的夙云正跟雷同一起赶路,雷同经过一段时间恶魔训练,终于获得信任,被夙云重用,随自己一同押解香水进京。 夙云觉得不明因素的炸弹最好还是毁掉,在现在不能毁掉时,就带在自己身边,把危险控制在自己手心。 至于押解香水上京,夙云还真想见识见识,名动京城的雷家大少与京城才女王莹是如何的卿卿我我,如何的浪漫! “走快点!在天亮前赶到京城。”黑夜中两团怒火带着严厉,一众壮汉闷头赶路,千万不要跟有小性子的女人顶嘴,否则不管你怎么说都不对。 黑暗中一群幽灵在土地上肆虐,通身黑色布料,刀剑都被油漆摸黑,远远的跟着押运队伍,彼此打着手语好似在盘算什么。 月色如墨,弯月似勾,凉风嗖嗖带来一丝血腥之气,赶路的商队挑着一路火把,很快就走到官道转角时,忽然一声响箭,在这离京城百里之地,将发生大规模械斗。 “列队,左右分散!”凉风中,血腥之气更加浓重。 章四十三 遭遇战 章四十三遭遇战 护商队员们立刻显露出正规的军事素养,乌篷车推向前方,形成一道防御围栏,弓手躲避在围栏之后,刀手,枪手散落在围栏边,骑兵们伏在马鞍之上,压低身形等待时机。 “何方朋友,我们是雷家商队,还请当家的出来说话!”雷同走南闯北,有过应付响马经验,立刻上前喊话,不过对方什么来头他也吃不准。 “费什么话!识相的留下货物,饶尔等不死,要是不识相!”传来三声桀桀桀的笑声。 夙云蹲在车角,雷同爬过来问:“怎么办?” “知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?”夙云很是冷静,这次自己负气上京就是找那薄情人算账。车上除了押解有香水还有何士幄刚刚开发浴巾、浴盆、浴帽、沐浴乳、洗发膏、护发素,彻底的澡堂革命,将换取无数的财富。 “天黑看不清楚。” “唉!尽量拖延,只要等到天亮我们就安全。”夙云话刚说完,弓弦嘶鸣,羽箭破空,看来暗中的人没想让他们活过天亮。 羽箭射在车厢上,斑驳作响,夙云连忙矮身藏在车下,雷同也躲了起来。 护商队长下令还击,羽箭上绑上火绒,点燃后向外射去,周围的弓箭手盯着火箭飞翔的地方,一有人影,便弓箭招待。 商队随员熄灭手中火把,黑夜给他们朦胧的安全。 对方没想到护商队反应如此迅捷,措手不及后,便也迅速还击,一时箭来箭往射的好生热闹。 箭支钉在车厢上,好在货物外层还有坚硬的木箱,要不然早就被破坏掉。 黑暗中贼人学的倒快,点燃火绒,燃烧的箭支向木制的车厢飞来,火箭点燃一节车厢,趴在车下的夙云见火焰即将烧到货物,立刻冲上去,不顾迎面而来的箭支,拼命扑打车上的火焰,这里除了是何士幄的发明,也寄托雷枫的希望。 周围壮士立刻上前帮忙,护商队长见夙云疯狂,对面又不停射来火箭,好似对他们的嘲笑,明白如此僵持必然血本无归,立刻觉得气血翻涌,甩掉帽子跳上马,抽出腰刀吼:“是爷们的跟我冲,难道咱们护商队还不如一个娘们儿!” 伏在马上的小伙子们立刻昂首挺胸,抽出刀剑,嗷嗷叫! 初生牛犊不畏虎,特别的是他们还是落户。一直朝不保夕,难的吃上几天饱饭的汉子,很上心眼前这个能吃饱饭的工作。 你打我的饭碗子,爷就冲你挥刀子。骑士们双目赤红,跃跃欲试。 “弓箭手压制覆盖射击,其余人跟我冲。”护商队长说完便率先冲出去。 经过正规训练的老兵,立刻表现出行伍做派,毫不犹豫的舍命跟随长官前冲,在老兵感染下,新兵们也嗷嗷叫的抽出马刀。 前方的刀枪兵立刻推开两节车厢,骑兵们冒着箭雨趁着月色,如咆哮的苍龙,携雷霆之怒向前冲去。 弓箭手们拿出平时训练的刻苦,严格按照仰射角度,弯弓搭箭,这可不是训练,全部装备都是真的,若一个不好射在自己人身上,可就不是闹乌龙那么简单。 贼人仓促成型,没想到商队内的马匹还真是骑兵的坐骑,没有对骑兵的应对,两呼吸间,骑兵们便冲进贼群,手起刀落斩去大好头颅。 这些贼人表面耀武扬威,实际心里却歇斯底里,并没有太多底气,见护商队如此顽强,稍微抵抗下便被杀的胆寒,而后撒开脚丫子就跑。 两条腿怎么能跑过四条腿,逃跑的贼人大部分被骑兵擒获,下去兵刃,绑起手脚押解而回。 弓箭手们早在骑兵冲进贼群时就停止射击,机警的警戒四周。刀枪手们帮忙扑打燃烧的车厢,一些车厢已被引燃,便把车上的货物搬下来。 大火扑熄后,一番清点,货物被损毁三分之一,好在人员多是轻伤,无人死亡。 骑士们把贼人押解过来,用绳索捆好,便在四周警戒,一些从未见血的新兵呕吐起来,杀人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。 护商队长说:“夜色朦胧,一些贼人逃走,我们最好快些转移,若不然等贼人卷土重来,恐我等危矣!” 夙云看了眼伤兵,又瞧了瞧散落在地的货物:“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?” 雷同望了望天说:“也就两个时辰。” “大家保持警戒就地休息,此地临近京城,周围应该没有贼窝。先找药救治伤员,余下的等天色亮起再说。” 护商队长本想张口,看到正躺在地上呻吟的伤员也就没有言语,转身命令大家小心提防。 两个时辰好似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东方冒出鱼肚白时,赶路的行商开始在官道上忙碌,远远的见到这里狼籍,便明白昨夜这队商人连夜赶路遭遇贼人。 官道边贼人的尸体,被护商队聚拢一起,俘虏们被严加看管。 雷家商队让出官道,在官道边修整,吃些干粮喝些水,缓解紧张补充体力。 初次见血的雏鸟们,终于不再惧怕死人,壮着胆子四处巡逻。 夙云也收敛了心神挑起大梁。 “雷同你去打听这里是何地界,然后去衙门里备案。顺便带些人顾些车马回来。”夙云说道这里,看着地上的伤员说:“包下一座干净点的客栈,找上几个好点的大夫,不要吝啬,钱花了再赚。” 雷同点头应诺后,便点上二三十名汉子,打听到这地界的县城后,便向县城奔去。 夙云与护商队长一起审问生擒的贼人,贼人们倒是个个口硬,好似有强硬后台一般,鼻孔向天,不理不睬。 夙云见是如此,便觉得事情蹊跷吩咐说:“你快找机灵之人,带上干粮换衣服乘快马速速赶到京城雷家商铺,此地靠近京城,贼人如此胆大妄为,我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让我夫依托内场彻查此事。” 护商队长连忙安排人向京城奔去,夙云回道车辕上翻找,找出一舍鸽笼,好在里面的信鸽没受损伤,抽出眉笔在衣摆上写了数句,撕下衣摆系与鸽腿,便把鸽子送上半空。 官道上雷声滚动,一队差官乘快马冲来,把护商队围个通透。 “此处何人负责,出来说话。”带头官爷跨马提疆,威风凛凛。 夙云上前行礼说:“小女子便是这家商队的负责人,昨夜有贼人夜袭我家商队,还请捕头大人作主。” “夜袭商队,我看是杀人越货吧!”捕头阴森森的说完,那些俘虏们中一个放嗓疾呼:“官家哥哥快来救我!” 捕快脸色一变,凌厉道:“尔等还不放下手中兵器,束手就擒,妄想持械抵抗吗?” 夙云没想到贼人与官差认识,眼见官差颠倒黑白,便从怀中拿出一方令牌说:“内场行事,无关人等回避,若不回避休怪刀剑无眼。” 护商队们立刻刀出鞘,弓上弦,杀气凛凛。 捕快双目圆瞪大吼一声:“还想造反不成!你这个小女子出来抛头露面,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还内场办差,我呸!今天都办你们内场,我看你们能怎样!” 护商队长早就登马守在一旁,见捕头口出不逊,立刻驱马前冲,刀似劈链狠狠向捕头劈去。 捕头觉察不好,立刻身形后仰,躲过这致命一刀,**马儿却无此好运,被护商队长一刀枭首,血液四溅。 捕头坠于马下,伸手指向夙云问:“你等还想杀官造反不成?” 护商队长身上满是血液,厉声吼:“我们今天就是要砍了你这不开眼的东西!” 护商队连续发出三声杀!杀!杀!弓箭手一派羽箭射出,钉在捕头们脚边。 “放下你们的武器!内场办差,若有反抗格杀勿论!”夙云眼中闪过厉色,不要试图挑战女子的忍耐极限。 章四十四 发威的老虎 章四十四发威的老虎 兵熊一个,将熊一窝。捕头坠马后,捕快们见对方如此果决,又抬出内场名头,人力明显单薄的捕快很快就知道何去何从。 下马弃刀,束手就擒,老老实实的站成两排。 两万人的护商队被分排到十三州,因为京城路途较近,所以这队护商队不过千人,相比才不到一百的捕快,压力是满大的,掉在地上的捕头还在叫嚣:“你们当街击杀朝廷命官,意图造反,乖乖束手就擒,否则满门抄斩!” 护商队长上前反正两个耳光,抽刀插进捕头嘴巴里:“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。” 捕头立刻熊起来,他怎么也闹不明白,为何这些人如此死硬,换做平时自己吆五喝六,那些百姓早就瘫软在地了。 机灵的雷同带着大夫与草药赶着马车还来,他进城时便见大批捕快向城外冲去,由不得好奇,便顺口打听句,这才听说是今早一队黑衣人叩城,而后衙门捕快迅速集合,最后就是雷同看到的这一幕。 雷同心中打了突,心说:“坏了!看来这伙贼人和捕快还是一伙。”连忙置办草药,绑架大夫,赶着马车向城外奔去。 护商队收缴捕快们的兵刃,并把捕头五花大绑,丢在贼人群中,官中有匪,匪中有官,一番应承倒也相得益彰。 贼人这时才觉得事情不妙,一个个转动小眼睛正在思索什么。 夙云见雷同赶回便吩咐说:“先把伤员抬上马车,让大夫救治,其余的马车装填货物,不够就绑在马上。” 护商队长便去张罗,不久回来问:“主母这些俘虏如何是好?”护商队并不属于雷家产业,而是属于段水流的老虎帮。现在周围都是外人,夙云又不得不抛头露面拿主意,护商队长想了半天,才想出这么个称呼。 夙云俏脸一红说:“能带多少带多少,实在带不了就~”夙云说到这里,自己也迟疑起来,究竟应当如何,反倒没个主意。 这话落到贼人与捕头耳中可就不是这个味道,难道这些人还想杀人灭口不成?看了眼不远处的尸体,大家还都打个冷颤。 护商队长好似领会:“小的这就安排人去办!就说昨日混战所杀!” 夙云正在想心事,随意把手一摆继续沉思。 贼人所求为何?图财,夙云立刻否定,若是图财不会选择火攻,而且贼人不过寥寥四五百人,居然敢劫掠千人武装商队。装备参差不齐,毫无训练章法,若是穿上百姓衣服,完全就是地痞无赖。 事败后居然逃往县城,并且与捕头熟识,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,身份可非一般。 护商队长嘴角狞笑:“昨天还有谁没有杀过人?” 一千来号的商队,就有百人的骑兵,昨天只有弓箭和骑兵迎敌,刀手、枪手还未冲锋敌人便已溃败。 这些防守人员受够窝囊气,除了灰头土脸,就是被流矢所伤,现在队长忽然来这么句,好似在火堆中加勺沸油,年轻的脸蛋,挺起的胸堂立刻变得跃跃欲试。 军心可用,队长是少数几个明白段水流心思的人,他也知道强军需要的就是实战。 “拉几个下小角色,推到一边砍了。”杀人是好勇斗狠的终极武力输出,年轻人特别是军队化管理的年轻人,闲暇坐在一起最爱吹嘘的就是自己杀过几个人,如何杀的!当然还有不着调的吹嘘自己吃人肉! 小伙们如狼似虎,伸手抓出几个长得不顺眼的,紧紧手中刀,就他了! 还有些胆小的,原本还缩手缩脚,被周围人一感染,内心的那么点尊严又开始作祟,放开手脚扯着贼人就往树林行去。 “你们不能杀我!我可是斧头帮的老大!”长得不招人待见的家伙崩溃了。换成谁都不能立刻视死若归,特别还享受荣华富贵。 这些人如虎狼一般,个个兴奋好似噬血的牲畜,被推进林子里,天知道能不能留全尸。 其余贼人也各报家门,都是各地头面人物,最让人恨的地痞无赖!彻彻底底的乌合之众。 这些人报完家门还威胁说:“你们头让你杀的是小角色,爷可是大人物,杀不得!” 小伙子们呆滞不知如何是好,纷纷看向队长,队长行伍出身,打仗冲锋还有能应付,耍这阴谋诡计却不知如何是好,又看向夙云。 夙云听闻这些贼人的身份后,顿时疑惑,谁才有如此能力驾驭京城附近的黑道流氓,同是也意识到这些人也怕死,也许稍加施压便能得知答案。 夙云经过人生起落,心中不由得多出分狠劲,懦弱就要被欺负,不想被欺负就要比别人狠,对自己也要狠。 “你是斧头帮老大?”夙云俏面如花,吐气如兰。 斧头帮老大立刻慌乱说:“我就是,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你老高抬贵手放过小的!” “我很老吗?”被杀罪名成立!“推下去让没见血的把他砍了,别一下弄死,多放点血。”一旁的小伙子们又兴奋地推推搡搡,把斧头帮主拉进树林,一时刀斧加身,血光四射,斧头帮主发出非人的惨叫,第一批小伙子们退去后,另一批小伙子们又冲进去,好似林内不是血人,而是脱光衣服的姑娘。 贼人与捕快们个个惊若寒颤,夙云猛的一问:“县内有多少军备!” 捕头不查心神慌乱说:“县城只有这百十来口捕快维持治安,军备都在西大营。” 离京城百里有四座大营,每营驻守兵丁一万,拱卫京城周边,京城内还有禁卫军与骁骑营,整个京城的守卫倒也充盈。 夙云明白只要自己不闹的太过火,就会引起军方注意,只要不引起军方注意,地方上来再多捕快也是白给。 “你们为何要打劫我们?” “我不知道,就是一个非常有后台的人邀我等助拳。” 反复威胁询问,就是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,夙云无奈只有把这帮贼人绑了继续前进。 走了不远的路途,夙云把这些捕快们全都放了,将内场令牌拓印一份交给捕快,这些捕快撒开脚丫子就跑,马匹被夙云扣着,估计指望两条腿,跑回县城要等到天黑。 商队继续前进,在夙云刻意的作为下,矛盾已经升级,内场是不是皇权下的天字一号,很快就能揭晓。 信鸽振翅,咕咕啄食鸽舍上的谷物,喂养信鸽的人立刻上前,从鸽腿上找到夙云所书信笺,一看立刻大惊,商队在百里外遇袭,慌忙把信笺交给上峰,上峰又将信笺转到雷枫手中,此时天已过午。 雷枫看着信笺,立刻瞧出这是夙云笔记,心神立刻慌乱起来。 行商难免遇强盗,雷家的护商队自动过滤一部分强盗,小股的匪徒找上雷家那是自找晦气,大股轻易不敢妄动,毕竟上千人的护商队,可不是谁能轻易招惹的。 押运至今,也就与荒山野岭不开眼的强盗冲突几次,像这在官道上打劫的还真没见过。 这时快马也赶到,把情况向雷枫一说,雷枫看着满身是伤的护商队,便明白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,是特别严重。 雷枫立刻冲进何谨府悲呼:“叔父大人救命!” 何谨放下茶盏抬眼说:“是不是雷家商队剿灭一伙不开眼的无赖?” “你都知道了!”雷枫无语收敛表情。 “我是干嘛!”何谨好笑!天下第一大情报机构的头子,再不知道眼目前的事,也管上吊羞死。 “既然他们想触我们内场的霉头,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内场的手段。”何谨天生护犊子,此刻这种神情被发挥大淋漓尽致。 从牙缝中逼出几个字说:“老虎不发威,你真当爷们是病猫!” 雷枫心中的石头落地,此事有何谨出面,定当有惊无险,内场可不是干假的! 章四十五 逆鳞 章四十五逆鳞 “应当如何是好?”雷枫虽然放下悬起的心,但却依然忐忑。跟来的可是自己媳妇,若是有个闪失,雷枫定要灭了行凶者的九族。 何谨小眼中闪过怨毒:“也是你小子锋芒太露该有此劫。” 雷枫疑惑,看着何谨小声说:“小侄并没招摇,究竟是何人预对小侄不利?” “并肩王爷朱大昌,也就只有他才能使唤动这周边的流氓。”何谨脸色阴郁,平时朱大昌就处处与自己作对,现在蹬鼻子上脸,越发的过分起来。 语气一缓,又语重心长的跟雷枫说:“做人不能如此招摇,我知你辉煌楼生意不错,各地香水也盈利颇丰,但你不能让护商队来回这样折腾,压来香水押走金子,如此招摇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惦记,你看现在这灾祸不就来了!” “并肩王!”雷枫瞳孔明亮,心中默念不要落在我手上,否则我要将你凌迟处死。周身不由的散发出一股厉气. 何谨赞允点头,他就是喜欢年轻人这股子狠劲。 “叔父事已至此,应当如何是好,若并肩王再生事端,小侄又当如何?”雷枫收敛心神,现在还不是丧失理智的时候,只有冷静才能把问题解决。 “这事可以两说。”多年宫廷斗争经验,很快让何谨握住事情脉络:“并肩王虽挑起事端,却抽身事外,我等可故作不知,把那伙贼人灭掉。”何谨语气冰冷好似捏死一群蝼蚁,雷枫不语着看向何谨。 “还有就是告御状,带上这些贼人把官司打到御前,不要想一下就扳倒朱大昌,并肩王可有免死金牌!” 雷枫双目一凝:“孩儿已知应当如何,烦请叔父借调些兵马,孩儿出城护个周全。” 何谨唤过自己侍卫吩咐:“带上一队番子随雷公子一起出城。”而后又对雷枫说:“我们荣辱与共,枫儿不要辜负我的苦心。” 雷枫从何谨眼中看到一丝真诚,看来这个老阉人已经接纳自己。 雷枫恭敬行礼说:“孩儿定不让叔父失望。”说完带着护卫冲门而出。 “老爷雷家公子其志不小,若放任自流,日后恐成大患!”何事佬从门缝中闪出,冲何谨行一大礼。 何谨坐下说:“我今世无子祠,有着荣华不过是想安度晚年。连你都能看出雷枫志向远大,他日必将有番作为。吾经营内场树敌太多,知树倒猢孙散,现今雷枫势小,雪中送炭,他日雷枫就没所回报。” 何事佬疑惑,在他眼中何谨可是手眼通天,站在权力巅峰的主,怎么忽然生出急流勇退的念头! 何谨望着疑惑的管家说:“我们总会老去,手中的权力也会一点点流逝,那时我们依仗谁?你尚可有子祠依仗,我可什么都没有。” 雷枫带领五十多内场番子,冲出城门顺着官道向外奔去。 当雷枫知道是并肩王朱大昌算计自己时,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,生怕夙云有个好歹,心急如焚恨不的生出双翅,飞到夙云身边。 当捕快们冲进县衙时,在县衙内等待的无赖甲才意识到事情不好,见雷家护商队在此逃脱,便立刻乘马向西大营奔去。 他怀中有份密信,是并肩王写给西大营管带的亲笔信。 并肩王也没指望这些流氓能拿下护商队,最后指望的还是官方势力,若捕快们能拿下护商队还好,若是不能,必然拒捕,一旦拒捕那正规军就能名正言顺登场。 并肩开始就没想把事情闹大,给雷枫一个教训,假若雷枫不识抬举,那就把这事情往大里闹,最后谁有理谁没理还真不好说。 一切好似一张早就张开的网,等待这鱼儿一头扎进去。 夙云带领护商队小心前行,贼人尸体被就地掩埋,活着贼人被押解前行,捕头终于觉察到什么,回过味来,自己被别人当枪使唤! 不安越来越浓烈,猛不丁一声炮响,战马吓的人立而起,夕阳下一队官军衣甲鲜明,摆着冲锋队形,堵在官道之上。 领头军官放声吼:“大胆贼人,居然在官道上劫持良民,汝等可知已犯下死罪,速速放下刀枪投降,从犯可免死罪。” 军官身旁站立的正是无赖甲,这些地痞无赖好似看到一丝希望,个个又精神起来。 护商队长看向夙云,焦虑一览无遗。 夙云上前回话:“我等是内场之人,正在办案,还请行个方便。”说完把手中内场令牌抛向前去,军官接过令牌,瞄上一眼后,便丢在地上:“假的!刁民你还有何花样,速速使来。” 夙云登时气血翻涌,双目含煞:“既然如此那便无话可说,你要战,那便战。只要我们这里有一个兄弟逃出,内场必将灭你九族!” 护商队长立刻摆出防御阵型,不惜一战。 军官还真郁闷,这事非常明显,内场与并肩王派系之争,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校卫,听军令前来助拳,满以为兵士一摆,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,没想到内场如此死硬,摆出一副血战到底的架式,战还是不战,两难之间。 官道上一片静寂,双方对峙中,谁都不敢轻举妄动。 西大营的军官平时在京城跋扈惯了,何曾受过这样的气,押着步子一步步向前突,快要临近弓箭手射程,护商队长手臂伸在半空,只要西大营的士兵走进射程,立刻射击。 马蹄声忽在官道上响起,前方有个大嗓门吆喝说:“前面何人还不速速散开,莫要阻了内场何公的车驾!” 又是内场!军官无奈,只有命令前军停止前进,现在他还真不敢让手下攻击。 灭掉内场一个商队,可以说他们是匪,但后来的这几位爷们可就不能说是匪徒!个个都是内场叫的响名号的主。 一名骑士勒住战马,凝神一望招呼说:“西大营的不在营里当兵吃饷,跑这官道上抽个什么风!” 军官见事已至此,也只有死硬下去:“下官听闻线人密报,说官道上有劫匪,这便带弟兄们前来清剿。” 雷枫纵马没理会这些扯皮,怒吼声:“滚开!”似阵风继续前冲,愣是在兵营中冲出条路,冲进雷家商队里面。 军官面色含愠看着雷枫,内场人介绍说:“这事何谨大人家内侄雷枫,与大皇子、二皇子相交莫逆。” 军官心道:何谨一个阉人不能娶妻,何来内侄一说!却顾及雷枫名声,无可奈何。 雷枫勒马,战马前蹄横跃,眼看就要冲上车阵,因速度太快,变故太多,弓箭手没有放箭,错愕间见战马冲到车前,积聚好的樱枪手立刻出枪如电向雷枫刺去。 雷枫见刺来的樱枪心中骂道:“那个不开眼的!看不清就捅,老子大好的青春就要交待在这里。” “住手!”一声娇喝危急中好似天籁,枪兵堪堪收手,雷枫身上全是冷汗,长出口气命是保住了。 一道白影冲过,雷枫感觉怀中一热,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在鼻头,怀中有个女子梨花带雨,满是委屈。 雷枫鼻头一酸抱着夙云走进商队,看着受伤的队员,感觉胸腔内气血翻涌,毁我营生,欺我弟兄!更让我妻梨花带雨,简直不可饶恕,转身问:“你等是来剿匪的?” 军官应付点头说:“标下就是前来剿匪的。” “很好!很好!”雷枫愤然说完伸手抓过一个贼人,按在脚下,抽出腰刀便斩,贼人头颅向前翻滚,血液从脖颈冲出染雷枫一身,雷枫捡起头颅向军官扔去吼:“汝之彼母寻亡乎?”这句话白话过来,不就是你他妈的找死吗! 雷枫早在来的时候,便知此事很难善了,刀剑加身早就做好拼命的准备。 军官愤怒抽刀问:“你他妈的什么意思?” 雷枫拉过七名贼人,连砍七颗人头说:“你来剿匪,我便送你军功!”夕阳余辉,雷枫满身血红,人有逆鳞,怎容别人触碰。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,大战一触即发。 雷枫含血的眸子闪着浓厚的愤怒,握刀的手臂肌肉蜷曲,浑身因份愤怒小范围抽搐着。 章四十六 人头 章四十六人头 转眼间盛怒之下的雷枫连续砍下十颗头颅,抛向军官。 原本军官还以为雷枫这事挑衅,有心与之一较长短,随着雷枫连续砍翻十人后,军官这才警觉,疯子!这人绝对是疯子! 太平盛世,军队积弱,这些士兵已经很久没有实战训练,很久没有见过血了,更别提杀人! 雷枫浑身上下被血液浇个通透,地上十名贼子的尸体正在泊泊泊的向外流血,雷枫瞪着血红色眼睛,挥着满是血液的刀问:“这些军功够不够?” 军官呆滞,不知如何开口。 “冒犯我兄弟者!杀无赦。”挥刀斩下一名贼人头颅向前抛去。 “冒犯我妻者,杀无赦!”刀如闪电,血喷如箭。 面对雷枫暴怒,护商队也摸不着头脑,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心爱女人,躲在怀中垂泪的痛,若能毁灭世界博红颜一笑,便是毁灭又能如何! 一旁的内场官员劝解说:“既然兄台也是公干那就好办,把这些人头带回复命吧!” 军官望着满身是血有若杀神雷枫,便令人提起地上脑袋离去。 今天真是晦气,军官又看眼雷枫,牢牢记住他相貌,还有刻骨铭心的眼神,压抑中带有一丝决然,眼底中怒火正熊熊燃烧,足以让天地灰飞湮灭。 夙云吓坏了,想不到雷枫愤怒时如此疯狂,冲关一怒为红颜,血色中的雷枫好似浑身玫瑰花瓣,绚丽而凄美。 望着退却的士兵,雷枫木然的走到官道边的小河,不顾河水寒冷纵深跳进河中,河面水波中,血液荡开好似逐步化去的玫瑰。 早在赶来前,雷枫就打算杀人立威,这是个死局,不来点愣的根本不能解开。 并肩王步步紧逼,若不反击,他必然还会以为自己软弱可欺,若是如此京城将无自己立足之地。 杀一人不足以立威!那就杀十人,若十人不足则百人。你把他杀到胆寒,杀到怕你,杀到刻骨铭心,见到你就远远躲开你,目的就达到了! 雷枫记得军官离开时的眼神,屈辱憎恨,还有那么点害怕。假若自己能再心狠点,把这百余人的脑袋都砍了,也许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的惧怕。 河水中雷枫终于让混乱的大脑清醒,忽然感觉有双小手正在拉扯自己,抬眼一看,望到似水睫眸中满是焦急。 “你男人是不是没用?不能好好保护你,让你受委屈了!” “不!你是英雄。”雷枫怒斩十二人过程在别人眼中也许是凶残,但在夙云眼中却是情深似海。有个男人会因你委屈而伤悲,冲冠一怒,血溅五丈,只为博你一笑。又为你的眼泪而伤悲,即使得罪天下人也无怨无悔。 原本还满是委屈的夙云,此刻再也不委屈,心中满是甜蜜与焦急。 女人是这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! 从河水中走出的雷枫忍不住打个冷颤,意识到眼前这百十号是个麻烦,危机感笼上心头,劝解自己说:“危机就是危险中的机遇,若能处理得当,也能让逆境转为顺境!” 既然并肩王抽身事外,那就趁这机会剪除他的党羽,没有爪牙的老虎,还能掀起什么风浪! 护商队长上前见礼,表情很不自然。 雷枫从夙云手中接过换洗衣服,擦了擦身体说:“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?”护商队赶路,一路风尘,车队内都置办有换洗衣服,一旦遇到个风吹雨打也有备用。 护商队长目光炯炯的说:“是的!我们都觉得你太残忍了,他们都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俘虏!” “残忍!”雷枫鼻孔中哈着凉气说:“妇人之仁,若不砍掉几个贼人的脑袋,彰显我们的决心,西大营的军官早就冲过了来,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几个贼人而是我们!” “他们不还没冲过来吗?再说我们尚可一战!”护商队长争辩说。 “迂腐!是不是自己人流血就是英勇,俘虏们流血就是懦夫!”雷枫有些愤怒,瞪眼接着说:“我今天还就告诉你,有个位高权重的人正在惦记我们,换成你,你会怎么做?伸着脖子等他砍,还是杀上门把他干掉,接着流亡天涯提心吊胆?” 护商队长张口不语,捏捏的说:“俺不知道怎么办,动心眼子赶不上你们这些少爷公子!” “既然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,就不要指手画脚自以为是的教我怎么做。你是军人!要做到令行禁止绝对服从。”雷枫盯着护商队长的眼睛问:“明不明白!” 护商队长下意识说:“是!” “你还知道你是军人,现在就把这些贼人的脑袋砍了,装箱子里,我们去京城,哪里可有一番的风雨!” 护商队长看着雷枫下意识说:“什么?你还不打算放过他们?” “同样的话我不会说两次,立刻执行!”雷枫明白自己的威望不够,现在想破局难免铁血一点,被人误会就被人误会吧! 夙云站在一旁:“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?” “现在没时间解释,并肩王想置我们与死地,若不剪去他的爪牙,我们根本毫无生望,若手下不与我们齐心共度难关,能不能活到京城还是个未知之数。” “难道还有其他的危险不成?”夙云见西大营士兵退却,便以为危机解除。 “若我是并肩王,现在就应该派人指使苦主前往各地衙门告状,说我们绑架这些士绅。”望着夙云疑惑的眼睛,雷枫解释说:“这些虽是各地无赖,但家中也有些产业,说是士绅并不过分。那时官司一打,我们这千余口人都将获罪入狱,其中若有手上无血,口风不严的,那时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!” 雷枫在水中就开始想,假如自己是并肩王,棋下到这步还有什么后招,苦思后终于想到刑法,当今刑律绑架士族可是诛灭三族的大罪! 夙云听雷枫如此说,便走到护商队长身边,把这些贼人必死的理由说完后,护商队长这才明白自己的稚嫩,砍掉他们的脑袋,总好过诛灭自己三族。 护商队长一声令下,小伙子们不管情愿不情愿,都挥动手里的刀,砍下这些人的脑袋。 把脑袋装进箱子,余下的人扒开深坑,把人都埋进去,而后继续赶路。 京城巍峨的城墙冲击着夙云的瞳孔,这里真的好大,难怪大家都喜欢往京城里跑。 入城因由内场令牌并没有受到多少的盘查,把货物与人头都卸载铺子里后,雷枫慌忙赶去报社,招呼出一众主编吩咐说:“你们现在立刻整理出京城内及京城周围无赖地痞们的资料,在后天之前给我草拟个专题:雷霆扫**,内场大黑行动。稿子我会随后给你。” 而后又颠颠的赶到何谨府,来不及喘息便说:“叔父我带回来一箱子人头!” 何谨毫不吃惊说:“接着你打算如何?” “先下手为强,孩儿听说内场打算扫黑除恶,保一方平安!” 何谨先是一愣而后笑出声来:“你小子脑袋就是好用,这么快就想出对策,剪去朱大昌的羽翼,又顺应民心,更让朱大昌吃的闷亏,有口难言!” 内场的番子们开始活动,与朱大昌有关系的黑恶势力受到毁灭性打击。 当夜无赖甲赶回并肩王府,心神忐忑的把这天发生的一切说一遍。 朱大昌听闻雷枫手斩数十人时,又追问一遍:“你说的都可是真?二百五真砍了十二个人的脑袋?” 无赖甲连续点头肯定说:“小的亲眼所见,西大营的士兵都可为小的作证,那些人头最后都被小的丢进荒野。” 朱大昌兴奋击掌说:“二百五还真够二的!居然亲自动手杀人!这些好了,不用本王亲自动手,那些苦主们咬也能咬死他了!” “立刻放出风声,就说二百五绑架士绅,还杀死了几名官员!顺道把二百五连杀十二人的事情宣扬出去,我看他能不能见到后天的太阳!” 并肩王兵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,不过还好,一切都在掌握中,若处理得当这次危机也是一次机遇。若是仔细下上几个散手,这个天朝他就能变天。 今夜注定有人失眠,一切都在高速运转,只不过一个为了保命,一个为了害命。 章四十七 惊天 章四十七惊天 内场番子们办事效率非一般的高,很快就彻查了朱大昌的关系网,雷枫带回的那些人头也被番子们提走,开始逐个辨认,官道上的尸体全都被拉回来,丢进库房! 城脚小门出出进进车水马龙,内场番子秘密逮捕漏网之鱼,不要小瞧天下第一情报机关的势力,此刻他们代表着整个国家。 雷枫彻夜难眠,明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暴雨,自己会不会被这高明的阴谋,愚蠢的当事人所击溃! 彻夜难眠,灯影中缈缈走过一个女子。 “夫君为何你还不歇息?”夙云走到雷枫身边,用手拉扯雷枫身上衣服:“夜冷,别着凉!” 雷枫看着夜色说:“想事情,总有些地方想不通。” “那就不要想,顺其自然。”夙云说完抱着雷枫的腰说:“要是天下一直太平该有多好,我们雷家光新兴产业盈利就足以让我们衣食无忧。” 雷枫抓住夙云双手说:“可是谁还没个贪念,他们是贪婪的想拥有更多,我只是想把拥有的抓住更久。” “对啊!谁不想拥有更多。”夙云喃喃自语后:“你是不是又想拥有其他女人?”夙云鼓着小嘴,打翻醋坛子。 “这个问题很深奥!我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回答,先应付明天的危机再说。”雷枫表面自信满满好似一切都在计算中,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个底,第一次杀人,第一次推理,第一次在官场上与对方博弈,别人能输,最多再打拼几年,自己却输不得,这次是赌上的是身家。 一夜不语,雷枫晕晕沉沉中便被外面的喧嚣惊醒,不用说并肩王出招了! 雷枫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围着乌鸦鸦的人群,若不是何谨安排内场番子把守门外,估计这些人早就冲进院中。 各种不同的咒骂声,声声入耳,雷枫疑惑自己有这么受欢迎吗? 望着门外不同的人,雷枫疑惑,苦主们怎么都这么年轻力壮?看来是并肩王着急了,不想让自己活到过堂。 各府衙门更是空前忙碌,书函信笺往来不断,弄臣都有仨相好的,何况地痞流氓乎! 苦主们的泪水与哭声把衙门内老爷感动,立志要做一好官,振兴国朝天律。 稍加盘问,有些脑子的便听明白,这是内场与并肩王之间的博弈,聪明的抽身事外,拖着不办,不聪明的指条门路,应当找谁! 至于义愤填膺冲锋陷阵去指责内场的,还真没有。若真是如此冲动,他也坐不到今天的位子。 并肩王稳坐钓鱼台,内场波澜不惊。京城内全是苦主们的哀嚎声,并肩王技止于此吗? 苦主们告状的衙门很快就被统计出来,何谨看完后双眼目光连闪:“这些衙门现在都还没有什么不妥,但是都有一个巧合的地方!” 雷枫连忙追问:“是什么?” “衙门内的候补都是并肩王的人。”何谨说完不由的又赞句:“真是好心计,从危机中能就计算到今天,并肩王留不得!” “那应当如何?”雷枫又把烫手的山芋递出去,何谨好似个狐狸一般,狡猾的笑了笑说:“我怎么知道!老了!现在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。” 雷枫明白这是何谨在考教自己:“这次恐怕还不能除根,最多把脓给起出。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王爷,京城中势力根深蒂固。” 何谨看着雷枫笑着说:“你就不怕春风吹又生?” “我也想除根,不是没这个能力吗!”雷枫双手一探,眼珠转了几圈。 何谨见雷枫似有明悟,便笑出声来! 雷枫这才拍着额头,心说:“我怎么把那两个小子给忘了!” 立刻告辞往民生报社赶去,顺道把自己写好的稿子交给王莹。 人需要压力,只有在压力下才能激发你无上的潜力,民生报社内的主编们,个个都筋疲力尽却又义愤填膺。 随着调查的深入,编辑们了解到有个黑恶势力横盖整个京城周围,正是这样的一个黑恶势力,做出无数令人发指的事情,积聚了无数的财富,也让无数人家破人亡。 京城风起云涌,消息灵通的主编们怎会不知,雷枫与内场交好,这次风雨矛头直指雷枫,看来此次他也逃不得干系,主编们虽有些不满,但念其是为百姓除害,便也没多言语,一心调查,连番的稿子正在排版中。 雷枫把稿子交给王莹顺口问:“二位殿下可在?” “他们这两天都在监督太学课本印刷。”王莹欲言又止,几番挣扎后问:“你渔阳的夫人来了?” 雷枫一愣反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 “雷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,连斩十二人,京城还有谁人不知!”王莹的语气中有着稍许酸涩。 雷枫愕然看着王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心道:“她不会真的爱上我吧!要被夙云知道,会不会把我丢进锅里!” “她…”王莹一顿后鼓足勇气问:“有我漂亮吗?” 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工作的地方问你,她比不比你媳妇漂亮!这可让雷枫浑身的寒毛耸立:“伯仲之间,不相上下。” 不能留在这里,再留下总会闹出威胁生命的东西:“我去出版社,回聊!” 王莹望着雷枫的背影,又想起妈妈的话。这世界只有我才能配上你!王莹是不会放弃的! 雷枫奔跑间打了个冷颤,看来又被谁惦记上! 两位殿下翻看刚刚印刷的课本,又向工人们提出诸多意见。 古时书籍印刷,面临两个难题,一是剪裁,谁也不能保证印刷时,每页印刷的地方都相同,故而出现页面浮动的情况。二就是装订,把书装订成册,当时一般才用棉线,但因工人没有经验常常弄得是一塌糊涂。 两位殿下接手后,劳心劳力,这两个难题才稍稍有所改善。 “两位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雷枫冲进来,脸上满是焦急。 二皇子心中藏不住事:“是不是为你闯的祸?” 大皇子老道一些,挥手屏退左右说:“若传言属实,雷兄这次恐将大祸临头!” 雷枫叹息说:“传言捕风捉影,一切真伪还请殿下为我作主。” 大皇子看着雷枫说:“我虽与朱大昌不亲近,但也知晓他的手段,现在局面已经如此,恐怕无力回天。” 二皇子却说:“假若这些真是士绅,雷兄项上人头不保,假若这些不是士绅,也许雷兄还有一线生机。” 雷枫把编辑们的最新调查交给两位皇子,负手立于一旁。 火焰在二皇子眼中燃烧,努身而起,拍桌斥到:“贼子该杀!” 大皇子却凝视雷枫问:“这些都是真的吗?” “愿以民生报众人头颅担保!”雷枫还真龌龊,一句话把整个民生报馆内的众人都拉上战车。 “这么说来,我这位堂兄还真有远见。”大皇子身上惊出一身冷汗,出身皇家的他没有二皇子那么莽撞,心思慎密的他自然能窥视出并肩王的所图。 拥有这些地下势力和并肩王的头衔,朱大昌可以说是这京城黑帮的皇帝,若有所图,他日问鼎九五也非难事。 “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!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莽撞的人。”大皇子说完,眼中闪过玩味。 章四十八 风起云涌 章四十八风起云涌 “殿下难道不知,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?”雷枫似是一言未尽。 “那你教孤家应当为何?”大皇子也玩起太极。 二皇子瞪着眼睛,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,心道:“朱大昌这个家伙,若真十恶不赦,抓来杀之不就成了!” “一切的根结不还是因为并肩王手里拿着免死金牌吗!”雷枫故意唉声叹气。 大皇子笑着说:“免死金牌是能免去刑法一死,若是他人求死,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。” 雷枫眼前一亮,连声说:“既然如此,还请殿下随我来,在下为你引见一人。” 在两位皇子疑惑中,随雷枫前往府宅,自然能看到围坐在雷枫府宅前示威的苦主,大皇子双目一寒,不由得想:“若有有心之人,稍加点拨,这些苦主还不都变成暴民。”执政者不喜欢手下有不和谐的声音,更不喜欢有超脱自己控制的东西。 雷枫府宅下面有个地牢,地牢外被层层把守,走到地牢前雷枫迟疑,大皇子看出雷枫为难:“若是下面没什么秘密,我等便随你到牢中一走,说过不要把我们当皇子。” 雷枫回头感激一笑,便走下去。 地牢内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,二皇子还深吸一口好似非常迷恋。 不大的空间内堆积这稻草,松脂火把散发微光,草内睡着一人,见牢门打开立刻站立谦卑说:“雷爷你就扰过小的吧!这事跟小的没关系,小的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了。” 灯影飘忽,稍加留意便能看出,这个就是拦在路上耀武扬威的捕头。 捕头胆已经被吓散,闭上眼就是雷枫收起刀落,血溅五步的景象,捕头怕死,更留恋这人世繁华,拼命摇尾乞怜,妄想苟延残喘。 捕头所属县衙早就把内场告上,丢那么多马,还丢那么大个人,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次可能乌纱不保。县令唯一能做的就是推卸责任,把一切都推到内场头上。 “你且把当日所发生的一切细细道来,若有半句虚言,我就活剐了你。”雷枫声音冷绝,透着一股子杀伐果断。 捕快自然知道雷枫说到做到,立刻知无不言,没有半丝虚假。 “那日清晨城门刚开,便有一队黑衣人冲进县衙,小的当班,便拦住他们。领头的扯去面巾,小的发现他居然是并肩王的手下,无赖甲。小的见他们身上满是伤痕,还有几个为弩箭所伤,便找来大夫为他们救治,无赖甲要求见我家大人,说有并肩王口谕。小的不敢怠慢,立刻带着他去拜见大人,因小的身份卑微,并不知道他们有何交谈,而后大人便吩咐我带领一众衙役前去捉拿贼人,却不曾想冒犯内场的虎威,还请大人高台贵手放过小的吧!” 雷枫与而为殿下眼色交换:“我且问你,你所说的是否属实,若在公堂之上,你可敢与他们对质?” 捕头凝神思索一番,若是出堂对质,必然得罪并肩王,若能把他扳倒还好,如若不能必将祸及家人,想到这里捕头沉默。 “是否心中有何牵挂,在你面前的是当今天朝的大殿下与二殿下,有什么你且说出来,自有他二人为你作主。”雷枫说完便上前一步,挡在两位殿下前,他还真怕捕头狗急跳墙,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。 捕头似有明悟,并肩王怎么说也就是个王爷,而面前的是太子,难道是皇家内部的纷争,立刻双膝跪地,叩首说:“小的一条贱命死不足惜,还请殿下能保全小的家人。” “起来,事情缘由我们都知道了,定当保你全家周全。”大皇子说完转身离去,二皇子深深的看雷枫一眼,眼内却有让人疑惑的神情。 雷枫转身刚要迈步,又停下说:“这次也许是你的机会,不要浪费哦!” 天空阴鸷好似大皇子的心情:“无赖甲还去过西大营,西大营的士兵还阻击过你们?” “传言属实,若不是我连斩十二人,恐怕我们都回不来。” 大皇子眉头紧锁说:“朱大昌隐忍多年,没道理如此轻举妄动!难道他就不怕有心人惦记吗?” “朱大昌就是太聪明了,他知道内场扶持二皇子,而二皇子不善内政,即使此事被二皇子知晓,也看不出什么,若有内场告知大皇子,大皇子会相信内场吗?”雷枫说完含笑不语。 二皇子可不干了,追问雷枫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大皇子眉头紧皱,心烦意乱,见二皇子还在捣乱,便不耐烦说:“朱大昌觉得你是弱智!摆明看不起你!” “啊!”二皇子一声怒吼:“我去灭了这厮。” 皇家之内亲兄弟尚不重感情,更何况是堂兄弟。 大皇子阴冷说:“你除了打打杀杀,能不能多动动脑子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难怪不被人看重!” 二皇子呆滞他从没见过大皇子如此严厉,慑于大皇子的威严,不由停下脚步肃手而立。 大皇子也觉得自己过分,解释说:“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,你也不小,成熟点!哥哥不能照顾你一辈子,平时任性哥哥可以不计较,但现在我们要遭遇的是隐忍多年的并肩王,他现在要扳倒内场,若是放任自流,想他与西大营交好必然手握重兵,一个处置不当将会酿成内乱。” 哥哥!二皇子轻读这两个晦涩而又陌生的词汇,心中闪过一丝温暖。 童年的两位皇子相差无几,相交莫逆,大皇子允文,二皇子允武,倒为暮气的皇朝增色不少,随着年龄增长,外界因素的诱导,两位皇子终于走到对抗的道路。 “你说怎么办?”二皇子迟疑下后叫了句:“哥哥!” 大皇子一愣,神情不自然后:“弟弟!”说完自己都呆了一呆。 “你们就别这样恶心了,出身皇家又不是你们的错,若一辈子都在争权夺利,就是得到江山又与谁人分享?”雷枫飘然而出,好似圣人一般。 大皇子收敛心神:“既然我们的堂弟跟西大营有所纠缠,难保他不予其他三营有所瓜葛,未免他狗急跳墙,我们要提前准备。” “第一步是不是打草惊蛇?”雷枫明知故问。 大皇子重重点头后便和二皇子离去,雷枫明白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,不过在这个好天气前,还有个关键人物需要解决。 无赖甲哼着小曲向家中走去,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,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一切都在掌握之中,望着四周有点陷入狂暴的苦主,无赖甲就愈发的兴奋! 唰啦一声,一道利芒冲进无赖甲的瞳孔。危险!无赖甲立刻躲避,却感觉喉头肌肤满是冰凉,明晃晃的钢刀就这样架在自己喉头上。 无赖甲镇定后,立刻瞳孔一凝:“是你!”来自噩梦的护商队长,冷冷看着无赖说:“跟我走一趟吧!” “我不去!你们都是疯子!”无赖甲又想到冷血的雷枫,还有那柄正在滴血的钢刀。 “由不得你。”护商队长闪身后,一刀背磕在无赖甲的脑袋上,扛起人就走。旁边冒出几个内场番子,吆五喝六:“内场办差,闲人回避。”生怕别人不知一般。 同是民生报开始免费赠送报纸,满篇幅都是介绍内场打黑除恶的细节,更找雕刻师雕刻人头堆,拓印在这报纸之上。 菜市口升起一个个标杆,武装整齐的内场番子守卫在哪里,标杆上耸立着一个个人头,随风呼哨,死不瞑目。 打草惊蛇,下步就是引蛇出洞,只要并肩王不笨,应当知道下步怎么办! 雷枫做梦都想不到,自己短短一天居然目标一变再变,不过话说回来,这个是最好的选择,并肩王这一脚是踢在铁板之上。 大皇子与二皇子潜回皇宫,而后又带着亲卫秘密的潜出城去,不知所踪。 大网已经拉开,并肩王在得知无赖甲被护商队长抓住后,便明白内场的意图,想扳倒自己!哼!看你没有有没有这个机会! 时机虽不成熟,但机缘难免巧合,也许这次无心插柳倒能梦想成真。 找个亲信下去,让这些苦主前去告御状,而后自己打发几个亲卫前往城外兵营之中。 一番安排之后,朱大昌静待风起云涌。 章四十九 谋反 章四十九谋反 清晨,尚未早朝之时,景阳门外景阳钟就被敲响。 民有疾苦,上达天听。这是开国皇帝立下的规矩,若你觉得自己蒙受不白之冤,又无处处说理,便可到这景阳门外,敲响景阳钟告御状。 当然这景阳钟也不是谁都能敲响的,守钟的八百校卫,手持军棍,你若想敲响景阳钟,就要从这八百校卫的棍棒中爬过,八百人的棍棒伺候,体质差一点点的都命丧当场,若不是当世奇冤,谁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敲钟。 皇帝正在更衣,忽闻九天雷鸣,小太监慌忙跑来说:“陛下有人敲响景阳钟,前来告御状!” 皇帝点头说:“宣朕口谕,早朝后各位大臣都不要走,随朕一起亲断此案。” 小太监前去宣旨,皇帝前去早朝。 早朝波澜不惊,草草了罢,皇帝说:“今日有人敲响景阳钟,前来告御状,各位大人就随朕一起亲审此案。” 众官轰然应诺,小太监在金銮殿上摆上桌椅,殿前武士排做两排,手拿烽火棍,好似衙门衙役,又是两队殿前武士,手中钢刀出鞘,站在各部大人两侧,机警的警戒四周。 准备妥当后,皇帝示意太监宣召。 “宣苦主觐见!” 不久三十多口子人便跪在金銮殿上,当前有四名汉子,抬着一人,此人身上多是伤痕,骨骼修长,肌肉圆润,击响景阳钟的应该是他,可惜此刻此人已经变成尸体。 “下跪何人,有何怨情,速速说来!”皇帝仔细观察下面的人,发现除了几个女子,余下的都是青年,好生奇怪。 跪在前排的女子哭诉说:“启禀陛下,小女子要告内场总管何谨,纵侄行凶,绑架士绅,草菅人命,致使京城五百多士绅与家人阴阳两隔。告各府衙门畏惧内场,毫不作为。还请陛下为小女子作主!” “你说的是这件事!朕看民生报上已有刊载,此是内场扫黑除恶,你等夫家是否为祸一方?”皇帝说完还看了眼何谨。 何谨连忙跪奏:“启奏陛下,民生报上所言句句属实,奴才杀的那些无赖的确危害一方,近日还有百姓要为陛下送万民伞,以谢我皇天恩。” “你撒谎,明明是官官相护草菅人命,却要嫁祸诬陷毁人清誉,何谨阉狗,你好歹毒!”那妇人骂完便要找何谨拼命,周围人一番映衬,一时场面极度混乱。 忽然有个汉子掏出飞刀,大吼一声:“杀了你这昏君!”手中刀光一闪,皇帝胸口多出柄飞刀来。 “护驾!护驾!快宣太医!”太监尖锐的嗓音在金銮殿上飘荡,御前护卫立刻斩杀这群乱民,金銮殿上人人自危,乱作一团。 有位朝臣趁人不备,向殿外潜去。 并肩王朱大昌焦急的在王府内转悠,仓促行事能否成功?只要几个环节不好,自己多年努力都将付诸东流。 家人忽报:“张大人求见。” 并肩王立刻站立激动说:“快宣!” 张大人似阵风,冲进来便行大礼:“臣叩见陛下,愿吾皇万岁万岁,万万岁。” 并肩王一呆,而后追问说:“成了?” 张大人兴奋的重重点头说:“一刀射在胸口,不死也会昏迷几天。等他醒来,这江山早就易手。” 并肩王呆在那里,久久不语,心说:爹!我忍这么多年,终于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 “随朕去西门。”并肩王走进室内,换上早就准备好的龙袍,前往京城西门。 西大营的士兵缓缓开进城门,朱大昌泪流满面,苦忍多年,终于赢得今日成就,勒马缰,大吼一声:“随朕去皇宫,登基。” 兴奋的朱大昌并没有觉察到异常,兴奋的打着摆子,冒冒失失的向皇宫冲去。 宫门四开,守卫稀稀拉拉,御道两边皇家仪仗早就不知去向,朱大昌一路打马向金銮殿冲去,西大营的士兵寸步不离,不言不语,丝毫没有造反成功后的兴奋。 奔上金銮殿,愁云惨淡,朝臣们都坐在原地,陛下坐在龙案上,胸口还插着把刀。 乱民们被处死,血液在空气中弥漫,尸体早被拖到一边,御医束手无策,战战兢兢的陪在陛下左右。 “叔叔,孩儿来了!”一身龙袍的朱大昌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冲上金銮殿。 礼部尚书王大人看到朱大昌身着龙袍,便上前怒斥:“大胆!并肩王你可知罪,身为臣下居然逾越祖制身着龙袍。难道你想造反!” “老头给我滚!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,不就是个清流,生个漂亮女儿,本王爷想纳她为妃,居然不识抬举!今日本王就问鼎九五,稍后再与你算账。”朱大昌又看着皇上说:“叔叔,你老了,我那堂哥还不成熟,为了朱家王朝,孩儿请你把帝位禅让给我。” “朕要说不呢?”皇帝好似受伤的雄狮,虽然虚弱,但却威风凛凛。 “你会的,因为殿外我有八千儿郎!”朱大昌自信满满,你不答应那我只好用强。 “哈哈!哈哈。”金銮殿上传出陛下洪亮的笑声:“我待你如亲子,封你父并肩王世袭,并赐免死金牌,为何你还不知足,要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?” “哈哈!哈哈。”同样的笑声在金銮殿上回荡:“这江山都是我父的,为何要由你坐?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,隐忍多年,我是为何?我受够了!我不要被人看不起,我不要被人嘲笑,我要攀上这权力的巅峰,我要告诉世人,这个天下属于我!朱!大!昌!” 皇帝眼里满是痛心,伸手拔掉胸堂上的飞刀,丢在御案上,叹息一声。 “我的堂兄,你还不回头吗?”八千西营将士中,大皇子身着戎装黯然走出,二皇子紧随身后,仗剑而立。 朱大昌原本还在愕然,为何拔出飞刀伤口未有见血,再见自己堂弟从身后士兵中走出,便发觉大事不妙,抽出佩剑指这八千将士吼:“助我登基,汝等就是封疆大吏。” “没用的,西营的士兵都被缴械,关在大营之中,这里都是北营的士卒。”大皇子说完继续劝解说:“放弃吧!念在免死金牌的份上还能绕你不死。” “放弃!我苦忍多年,终有所成,你让我放弃!你知道我现在离那九五的皇座有多近吗?只要走上二十步,便能登上这人间权利的巅峰,你让我放弃!换成你,你会放弃吗?” 大皇子不语,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回答,换成谁都不会放弃。 “你没本钱,根本就不能翻盘,认输吧!”军士中雷枫走了出来,手中还拿着一分无赖甲的供词。 朱大昌看到雷枫,满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:“是啊!我输了,一败涂地,没有翻本的可能。”说完看了雷枫一眼:“我怎么就闹不明白,一个不起眼的商人,打乱我多年来的谋划,提前发动却输的一败涂地!” “因为我不起眼,你就是输在这不起眼三个字上!”雷枫没有丝毫轻佻,说话间满是尊敬。 “我不甘心!我不甘心!为什么你能让两个皇子如此信任你?” “他们是兄弟,永远不要轻视血浓于水,永远都不要。” 朱大昌双目圆睁,他知道自己输了,输的一败涂地。 “叔叔能让我坐一坐这人间的宝座吗?求你了!”朱大昌说的持拗而坚决,最后还有一丝不甘! 大胆!狂妄!匹夫!一直没有发言的臣子们终于找到发泄的方向。 “住口!”陛下一拍御案:“这是我们的家事,你们都退下。”说完见众人不动,便又吼声:“难道想抗旨?” 官员们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何谨与雷枫也连忙告退,帝王家史,知道多了就会掉脑袋。 皇帝起身,走到朱大昌身边,拍了拍肩膀说:“孩子你回头吧。” 朱大昌头也不回的走上金銮殿,登上御座:“朕终于坐到这里了!终于坐到这里了!”朱大昌满目流泪,多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,只是下场却极端不同。 剑芒闪过,朱大昌的瞳孔正在涣散,他死在九五至尊的宝座上,手中的剑染红御案,好似诠释了多年的皇权,一步一个脚印,一步一把血汗。 史记:德阳九年并肩王朱大昌无疾而终,追封为孝勤王,葬皇陵。 章五十 风云再起 章五十风云再起 京城的内乱没持续半天,并肩王虽有心计,但却没能拉拢过多的朝廷官员,以前的两厂一卫,现在的内场独大,特务机关非常有效的遏止住朱大昌的发展,也让这次政变没牵连太多人。 乱民们见正规军出面镇压,便四散而去,血不能再流了,再流会要命的。 平民并不白痴,他们都有很高的政治觉悟,一旦政府出面,他们自然知道如何躲藏,面对铁血的镇压,就是傻子也知道明哲保身。 按道理说每次政变之后,都是血腥的政治大清洗,这次政变后却出奇的平静。观望的众人费神猜解起来,如此的平静是不是要酝酿更大的政治清洗? 不久后发生的一切为大家解开了疑惑,早朝上陛下令太子监国,自己逍遥的坐上太上皇的位置,不想再过问这让人烦扰的朝政,朱大昌伤了他的心,老皇帝永远都想不明白,那个血腥的位子有什么好?又有什么值得大家惦记的,把位子一交也算完成祖宗留下的江山传承,乐的清闲。 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的关系缓和许多,恰逢并肩王叛乱,太子上台,于是兄弟俩坚定不移推行新政,四营兵权被收回,统一交给二皇子打理。 二皇子内政不行,练兵倒是很有一套,天生武勇,又能放下皇子身架,很得士兵们的拥戴。 太子此番做法自认引得别人非议,前车之鉴,并肩王叛乱刚刚平息,这又出来个拥兵自重的二皇子,天朝恐怕陷入内耗之中。 太子听闻议论后就说了一句:“父皇还在,二弟后额没有反骨。” 此刻正值非常时期,自然没朝臣乱嚼舌头根子,弄不好是要杀头滴! 一番风波便不了了之。 雷枫见乱象平静,心中忐忑也放下来。黑心商人不怕乱世,黑心商人还会趁国难发财。但雷枫不是,他销售的全是奢侈品,需要盛世太平。赌业也是如此,天下一乱,雷枫的营生也只有打锅。 并肩王伏诛后,京城也初步平静下来。雷枫心中冒出一阵冷汗,为何段水流没跟自己说并肩王叛乱? 难道是段水流无心之失,还是段水流根本就不知道以后的历史走向。雷枫心惊胆战,自己得以发家无外忽两点:一段水流把握的历史走势。二何士幄掌握的未来科技。 现在段水流已经不能明确的掌握住历史的走向,太子上台监国,天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,何谨会不会倒台,权侵一时的内场会不会被清洗?也许自己应该抽身事外,离开京城这个硕大的漩涡。 出榜安民,三日宵戒后,京城又回复往昔的繁华。 辉煌楼上香水铺面掀起新革命,夙云帮忙把洗浴用品抬上二楼,秘密介绍给官宦家小姐使用,当然推广大内也是必不可少的工序。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,夙云俏脸红红的交给雷枫一个楠木小箱后,辉煌楼的三楼又被收拾一番,雷枫想不到何士幄还真是说到做到,如此器物,竟然真就被他研制出来。 收拢好一切后,雷枫动身前往青楼。 前脚出门便遇到雷同,左右无事就招呼说:“雷同随我一起去青楼逛逛,都说这京城繁华,我还没去过烟花之地,正巧咱哥俩一块去见识见识。” 雷同先是一呆,而后说:“哥哥你就不怕嫂嫂有何想法。”左右一瞄,见无人注意便压低声音说:“嫂嫂脾气很大,都快赶上干妈!” “我怎么没感觉到?”雷枫疑惑,他不能明白一个女子独立撑天的辛酸,若对外假以颜色,必被人以为软弱可欺,别说做生意,出门都恐成难事。 好在夙云性格泼辣,处世圆滑,倒也没有何不妥。 二人随意交谈便走到这烟花之地。上次何谨让内场番子们公干一番后,来此为国事操劳的清流们少了不少,加上并肩王谋反,生意难免冷清,谁不怕被抓然后扣上乱党的帽子,每日天一黑,京城大街上连个鬼影也没有,更别说寻花问柳的男人。 雷枫跟雷同两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,四处的女子们立刻猛抛媚眼。 “小哥,来我这里,价格公道若是第一次,还有红包拿。” “公子!公子!你来这家,**单飞群飞都成,价格不贵经济实惠。” “来我们这里吧!公子你想怎么样!就怎么样。” “公子我们这里打折促销,买一送二还有纪念品哦!” 周围姑娘见雷枫不为所动,便想上前拉扯,雷同一瞪眼倒吓跑不少姑娘,再吼上一句我没钱。姑娘们立刻作鸟兽散。 雷同摇头苦笑,想不到现在的烟花之地如此堕落,姑娘们都势利成洪水猛兽,让他大失所望。 雷枫倒是兴致高昂,四处瞄瞄,最后向一家走去。 淡香楼,低矮的门厅无法与旁边的高楼相比,陈旧的装饰上面还附满灰尘,门口并无女子拉客。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,这是一家经营不善快要倒闭的青楼。里面的姑娘不是年老色衰,就是老鸨子经营不善。 门口老龟奴呆呆出神,生意一天不如一天,关门是个迟早的事情。自己年纪也一大把,没存上几个钱,回去种地自己身体又不行,至今未娶膝下更是没有个一儿半女,这以后的日子如何是好!世道好似还要不太平,唉! 雷枫与雷同走进后,龟奴收敛心神,摆上职业笑容上前招呼:“两位公子快请里面坐。”而后又冲屋内喊了嗓子:“里面的姑娘接客了!” 老鸨子从楼上冲下来,生意冷清一天不如一天,也就是接待些没钱的老主顾,还没下楼便习惯性喊:“大爷你相好的姑娘是那个?”抬眼看到两个富家公子后立刻不语,两位面生又一身富态打扮,恐怕是走错了门。 雷枫含笑不语,打开折扇忽煽说:“把人都叫下来,我先看看。” 稍顷一群大妈冲下来,雷同愕然问:“这个就是你说的姑娘?”这些明显步入中年接近老年的家伙是老鸨子口中的姑娘,雷同感觉自己的喉咙好似有条毛毛虫。 老鸨子殷勤的点头介绍说:“这个是欢欢!这个是爱爱!这个是甜甜!这个是密密!她们可是我们淡香楼的四大头牌。” “二十年前吧!”雷同嘴上补了一句,老鸨子尴尬的笑着。 雷枫打开折扇看了一眼,又品了口茶说:“留下四个年龄最大的,其他的可以回去了!” “年龄最大的?”不光雷同想不明白,老鸨子也想不明白,不过自己干的是服务业,一切以顾客为上帝,便也没多计较,留下四个头牌。 雷枫收起扇子围着四个头牌来回转悠,四人都在猜测这孩子是不是缺乏母爱。 “给她们四人赎身要多少银两?”雷枫让人吃惊的举动才刚刚开始。 “你说为她们赎身?”老鸨子愕然,每个欢场女子都会签署下一份卖身契,就是这一纸文书,让这些苦命人一辈子强颜欢笑,过上与正常女子完全不同的生活。 四大头牌能生存至今实属不易,欢场女子多是年老色衰后,带着一身疾病痛苦死去。四大头牌听说雷枫要为自己赎身,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。 雷枫重重点头说:“机会我只给你一次,快快开价,小心我一会变了主意。”雷枫说完闭目而坐,端起茶盏浅品一口,发觉味道还成就是稍稍苦涩了一些。 雷同拉了拉雷枫衣袖,却发现雷枫根本不予理睬,雷同无奈,便也不再过问。 老鸨子一咬牙说:“每人二十两纹银,你只要给我四十两就成,余下的四十两每人给她十两,都是姐妹你们能脱苦窑当姐姐的也开心了,以后跟着这位公子为奴为婢,总好过在这里迎来送往。”想不到一直势利的老鸨子也有如此光辉的一面,雷枫暗自点头示意雷同付款,雷同无奈只好拿出八十两纹银,从老鸨子手中接过四张卖身契。 雷枫一打折扇转身离去时吩咐说:“今日你们收拾一下,明去辉煌楼报道。” 章五十一 闺房用品指导员 章五十一闺房用品指导员 出了门,雷枫望着京城的繁华,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,猛不丁问:“雷同你觉得这京城如何?” 雷同痴痴的看着京城大街说:“国之首都,繁华自非一般。” “若将这京城铺面交给你打理,你当如何?”雷枫说完凝神看着雷同。 雷同沉吟说:“辉煌楼我尚能打理,至于民生报,还是卖出为妙。留在手中早晚都会再生事端。” 雷枫含笑不语,转过街角恰巧走到赌场面前:“若你是这家赌场的老板,你当如何经营。” 雷同看了看街角停放的车轿,想了想说:“人来找乐,自然是他们想怎么乐我们就满足他们怎么乐。”把顾客当上帝的思路并不是近代才有。 “例如呢?”雷枫到有心考教起来。 “这个还真说不好,因为我没参与经营现在也说不出什么建议来,莫非哥哥也想开一家。”雷同说完不由的又好奇问:“你买那四个**是干什么的?” 雷枫笑着说:“一切明日自有分晓。”接着向赌场内走去。 守门的内场番子恭敬的行礼说:“雷少你好。” 雷枫含笑还礼,步入赌场内雷枫才发现近来生意出奇的好。有时赌博是不错的减压方式,当然你要玩的太过火可就不是减压,而是增压,弄不好还会爆血管。 雷同随在雷枫身边,好奇的四处打量。雷同经商的天赋并不高,好在他为人刻苦,善于钻营,又有那么一点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魄力,才被雷公看重收为义子。 雷枫在一旁介绍说:“京城人多以享乐为主,一般这些赌客们会泡好澡,午睡一会,而后才来此消遣。”向前几步,又与几名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后,雷枫继续说:“这里每天下午还会安排一次生死斗,参与的多是刑部大牢内的死囚。” 雷同嘴上吃惊,想不到小小的一片赌场居然还有如此营生。 雷枫随即又介绍了几位当朝的大员,雷同更是吃惊的嘴巴不能合,拢稍顷才问:“这家赌场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?” 雷枫含笑后说:“内场何谨开的赌场,我们雷家也有些股份。” 雷同眼中满是惊讶,想不到雷家已经把生意做成这样。 “若我把这份产业交给你打理,你觉得你能做成何样?”雷枫含笑,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,双目放光玩味的看着雷同。 “交给我!”雷同是个孤儿,原本雷府的下人,他明白人间疾苦,更明白士族中生存法则。想过得好就要表现出对应的能力,让人觉得你有使用价值,才会继续使用你。 “假若我有这个机会,定不让哥哥失望。”雷同还以为这是雷枫的试探,最近嗅觉敏锐的雷同已经有所察觉,整个雷家好似在刻意疏远自己,自己兢兢业业并没有何处不妥,一时让雷同疑惑。 “那就好,明日我给你引荐内场何公,希望你不要让为兄失望。”雷枫终于下定决心,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 次日四大头牌赶往辉煌楼,自有下人把她们引上三楼,早有一位郎中为她们号脉,确认无病后,雷枫这才带着雷同走了上来。 雷同手中拎着个箱子,心中满是好奇,弄不明白这四个女子到底跟生意上有何关系。 “我想你们一定好奇,我为什么要买你们,答案很简单,因为你们有利用价值。”雷枫说完打开箱子:“我想我是何身份你们已经知晓,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,我打算向外卖这个东西,你们要做的就是脱销这个东西。”没错就是脱销! 箱子内的闺房用品刺激着大家的瞳孔,雷同也是过来人,自然一眼明了,心道:“我这哥哥还真是鬼才,能想出这么个办法。” 四大头牌疑惑问:“我们怎么出售,到大街上吗?” “脱衣服。”雷枫指着一个人说:“你来演示怎么用,不要告诉我你没用过。” 四大头牌有些羞涩紧张起来,虽然本身就是干这个营生的,但是当着两个男人用工具。那还是头一遭。 “我不养闲人,但也不亏待有能力之人,假如你们干得好,我每个月还会给你工钱,假如销售非常理想能为我带来巨大的利润,那么我不介意再分给你们些小钱。” 四大头牌都是经过风浪的主,再美好前景跟巨额利润诱导下,脱去衣服尝试起这样工具来。 这为以后的销售打下了坚持的基础,却不曾想因为演示的是两个女人,用的又是可以替代男性的工具,以后国朝内多出许多不需要男人的女子来。 “我希望以后你们能跟今天一样,要知道这些东西可不只女宾们用,若是男宾上门你当如何?” “这个不劳少爷费心,我们原本就是青楼女子,自然知道应当如何!”四大头牌倒也开明,很快就知道雷枫想说的是什么,都在青楼内陪男人睡过,又不是刚从业的雏,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,四大头牌觉得在男人面前用工具也没什么。 “这样就好,你们歇息几日,我想以后除了要你们推广产品,难免还还要推广服侍男人的经验,这些我都给你们计算工钱。”雷枫含笑说完,便能预计到广阔的市场远景。 “如此就谢过老爷了!”四大头牌行了一礼。 雷同随雷枫往何谨府上赶去,情趣用品市场,整个华夏也就京城消耗最大!雷枫在拜访何谨的同时又把目标瞄向皇宫,雷枫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在不触怒阉人的底线上,把产品推销出去。 伤脑筋,总不能跑去跟太监说:“你不能人道,我给你些工具。”又或者说:“宫内多是寂寞之人,我卖你些工具你们互食吧!” “大哥!我们就这样去何谨府?”在雷同眼中何谨可是权势通天的主,而雷枫却丝毫没有觉悟,大部分人都是空手上门还有所求,换成别人恐怕以为二人有些故事,要不然何谨为何要如此帮他。 “这个?”雷枫自然知道雷同说的是什么,拜访别人最基本的礼貌是买礼物,不基本的也要换身好点的衣服,哪有像雷枫这样空着手,随随便便的就上门拜访别人的。 雷枫鼻孔哈气说:“我习惯了,走吧!多礼就见外了!” 雷枫横冲何谨府,守门的居然还乐呵呵的冲雷枫傻笑。雷同好似遭受雷击,满脑袋问号,看来雷枫与何谨的关系很不一般。 正巧何事佬从何谨客厅走出,雷枫连忙招呼说:“何管家,我叔父可在。这是舍弟,以后还请何管家多多照应。” 雷同连忙向何事佬见礼,想站稳脚跟就要不停结识大人物,并且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。雷同一直不敢懈怠,努力向上爬。 何事佬微笑还礼说:“老爷正在府上,雷小兄可真实一表人才啊!”说完便进屋禀告。 雷枫交待说:“我与何谨都不方面管理赌场的生意,刚刚的管家是何事佬,以后你将和他一同打理赌场的生意,分成早就拟定,每个月你可以自由支付一成的花红用于社交,具体的等何府管家出来你与他详谈。” 雷同满口应诺,能结识到大人物本就超出他的意外,现在更有一番生意交给自己打理,若不是青天白日,雷同都怀疑自己睡在梦中。 “老爷有请,二位请随我来。”何事佬躬身把二位引到书房。 雷枫走进门行礼:“孩儿叩见叔父大人。” 雷同跟着跪下却不知如何称呼,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何谨。 “起来吧!这位就是你弟?”何谨声音中透出一丝沙哑。 “正是家弟,孩儿打算退出京城另谋他处发展,以后这京城的生意都将有舍弟负责。”雷枫说完,雷同连忙又行上一礼。 何谨笑着说:“好孩子,好孩子,你跟管家一起看看赌馆的帐目。” 赌馆的帐目雷枫没好意思插手,何谨便全交给何事佬打理。生意还算不错每日都有笔不菲的盈余,很快何谨干扁的库房又充盈起来。 章五十二 闪 章五十二闪 几日不见何谨好似苍老许多,面色有些惨白,额头上也多出几许皱纹。 “怎么你也觉察到风向不对,想出去躲躲?”何谨语气中多出一分失落。 千算万算,想不到扳倒并肩王竟是这么个景象,陛下居然令太子监国,内场一直扶植二皇子,这下可好为他人做嫁衣空欢喜一场,还有可能遭受杀身之祸。 雷枫看着何谨瞬间明白何谨说什么:“叔父你在官场浮沉多年,难道还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吗?趁太子还未对你动手之前,找个理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” “老朽也知这个道理,但我树敌太多,若冒然请辞,恐无法安然孤老宫中。”何谨说到这里又是一番叹息,世人皆知这权力巅峰风光无限,却不知伴君如伴虎,稍不留意便是抄家灭族的下场。 新主上台根基未稳,一旦站稳脚跟便是大清洗。会有多少人失去脑袋,又会有多少人从草鸡摇身一变成为权贵。 何谨老了,在拥有无上权力富贵之后便开始老去,经历过这次并肩王叛乱,何谨更是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这些年轻人,生怕一个不好,便丢了脑袋。每日提心吊胆,惶惶不可终日,时间久了倒生出一丝念头来,要等别人动手,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。想想并肩王的下场,又不寒而栗。 难道自己天生不能富贵,刚掌握内场不到两年,就要考虑下步,权力大了也是种错误。 “谁说抽身事外,就要放弃手中的权力。”雷枫还不想失去内场助臂,现在自己的产业还没有完全独立,十三州还需要何谨的内场照应。 何谨听雷枫这么一说,双目一亮,看着雷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 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换做何人都是如此:“小侄有上下两策献与叔父,上策叔父可以去找太上皇哭诉,愿意去长安给皇家守皇陵,一朝天子一朝臣,若是如此我想就是太子也不能不能给太上皇这个面子,至于下策吗!”雷枫左右一瞧,见四周无人刚想要说,何谨见雷枫神神密密,还以为是让自己扶植二皇子走并肩王的老路,连忙阻止说:“大逆不道之语不要说,现在二皇子跟我们也不是一心。” 何谨倒是机敏狠辣,若二皇子与自己一心,早就把大皇子赶下台去。 雷枫见何谨如此说,便知何谨误会,连忙说:“叔父误会,小侄的意思是,叔父可以扶植一个傀儡上台,执掌内场,假若有个风吹草动这样也落得安身。” 何谨苦思良久后说:“还是我请辞前往长安吧!天高皇帝远,太子看不见老朽自然不会拿老朽开刀,这样内场离开这是非之地,不知能否保全。” “能!”雷枫肯定的说:“太子刚上位,为何没有清洗,就连并肩王造反如此大事,太子都是密密调查,没有大动干戈剪除党羽。太子想要的是安定,假若叔父能够急流勇退,必然能够保全手中的富贵。”雷枫见何谨不解,便解释说:“内场成立至今,手下档头多是叔父亲信,内在关系必然盘根错节,若我是太子自然不会重用内场。既然如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,把内场推给叔父,即彰显了太子的大度,又能名正言顺的组建自己的情报机构,如此的两全其美,太子天赋聪颖,自然不会落到下乘。” 雷枫说到这里心里一惊,雷家之所以能迅速膨胀,那是因为段水流统一渔阳周边的绿林,用内场的牌子为所欲为。一但太子组建自己的情报机关,必然会把触角伸及渔阳,那时雷家的秘密将彻底曝光,太子会对自己如何,情况还十分微妙。 何谨一击掌说:“好计谋,明日我便进宫向太上皇请辞。” 雷枫连忙说:“小侄还有事相求。” 何谨心情舒畅,笑着说:“早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,有什么速速说来,趁老朽现在还有些权力。” “小的想麻烦叔父给段水流谋一官职,能够名正言顺管理渔阳周边即可。” 何谨眯着眼看着雷枫说:“我早已听闻段水流的所作所为,看来你图谋不小啊!不过我在此之前就为他谋好差使,你看这个成不?”说完从书架上拿出一封军部任命。 雷枫打开一瞧,嘴角露出傻笑。 “你们在渔阳弄出这么大动静,上面要是没有我顶着,朝廷早就判你们一个忤逆大罪,这是半年前的任命,换做现在老朽也是有心无力!”话虽如此何谨脸上却有分得意的傲然。 这是军部半年的前任命,任命段水流为渔阳总兵,管带渔阳周边剿匪任务。就是这一纸皇封任命,把一切的非法都过度到合法,谁来盘查都无须害怕。 “孩儿还有一事要劳烦叔父。”雷枫都有点觉得自己是在得寸进尺。 “说来听听。”何谨老神仍在倒想看看雷枫能说出什么来。 “孩儿想约见大内采购容,有笔生意要跟他谈。” 何谨疑惑:“这等小事,你找管家便可安排,为何还要跟我说,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隐秘不成?” 雷枫点头后却又不知如何开口,苦苦思索这才斟酌着说:“小侄店内新进一批奇特的玩意,想销往大内,却又吃不准这大内能否接下。” “是何物?说出来让老朽也帮你参详参详。”何谨已经知道自己要原力权力巅峰,心中对财富的渴望愈加剧烈,听雷枫如此说由不得发问。 “是这样的,最近小侄经过海外商人进了批闺房用的玩意,特适合销售宫廷,但却不知道宫廷内风气如何,这才有些忐忑。”雷枫说完谨慎的看着何谨,生怕他有什么震怒。 何谨一呆后眼神一亮说:“你说的是女子闺房自用的小玩意吧。”何谨说完笑了笑:“你小子还真是剑走偏锋什么生意都敢做,你找我还真找对了门子,其他人要是冒失去找,还真会被他赶回来。” 何谨说道这里话锋一收:“要知道这些都属于淫秽之物,虽国家没有明确禁制,但也没有人敢公开销售。”古代性启蒙教育一直被压抑,压抑到畸形。所以关于性的一切都被看作不洁之物。 当然这些都是对普通百姓,小户人家的教育,大户人家完全无视,宫廷之内更是没有人去去理会,这就好比一半是海水,另一半却是燃烧的火焰。 “明日我给你安排,不过你最好别报太大希望,我听说老容有固定的货源。”何谨站起身来一步到窗台前:“天就要大变了,不知道有多少人经不起这最后一场雪。” “也该清洗了,国朝平静太久也不好,去掉些陈旧的血液,换上些新鲜的。”雷枫不由的又想到王尚书,而后是他那青春俏丽的女儿。 要不要辞行成为雷枫郑重考虑的重点,不知不觉回到辉煌楼,便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,揉了揉眼睛,没错就是夙云与王莹。 她们两个怎么混一起的,雷枫疑惑中有稍许愕然。 雷同冲雷枫挤了挤眼睛,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高声喊:“嫂子,我回来了!” 不由自主的夙云与王莹向雷同看来,接着很自然的看到了雷同身旁的雷枫。 “枫,你回来了,这位是你的同事说是来找你的。”夙云很是温柔,全然没有杀伐果决的气势,雷枫想不到夙云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,一时呆了。 王莹上前几步:“雷兄几日不见你也不去报馆,现在太子监国,二皇子练兵,出版社无人照应,小女子无奈只有上门找你这个甩手掌柜。” 工作上的问题啊!雷枫脸上的尴尬收敛三分后说:“大中午的先吃了饭再说。”雷枫刚说完,便看到雷同看自己的眼神好似在看驴! 夙云却欢喜说:“好啊!好啊!正好让王莹妹子尝尝我的手艺。”说完拉着王莹向外走去。 雷同低声问雷枫:“她们两个你还真放心让她们呆在一起。” 雷枫郁闷说:“我能有什么办法!不是说错客套错话吗!”接着不怀好意说:“要不中午我们一起吃吧。” 雷同好似神功护体,嗽的一下消失在街角。 雷枫无语向家走去,准备迎接狂风暴雨,电闪雷鸣。 章五十三 弃子 章五十三弃子 “妹妹,你会做什么家务?”夙云开始旁敲侧击,早就从别处了解这个王莹,礼部尚书的掌珠,母亲曾经是京城第一才女。自幼习得诗书,在京城有一票的好姐妹,并称五朵金花,作风豪迈,颇有几分男儿做派。 雷枫要是知道夙云利用京城情报机构,来调查这个,不知心中作何感想。 夙云看到这些情报后,心中便已了然,早就制定出让王莹知难而退的策略来。 王莹笑着说:“小妹就会几个小炒,恐怕没姐姐懂得多。” 两个女子嘻嘻哈哈的在厨房内一阵乒乓,雷枫提心吊胆坐立不安。心中纳闷自己明明没有做那亏心之事,为何还胆战心惊。 千万忍耐,终于等到开饭时间。夙云从厨房内端出各色菜肴,王莹也没见外,也端上各色菜肴来。满满的堆上一桌子后,雷枫才发现,两位的厨艺非同一般。 桌子上泾渭分明的两排菜肴,夙云、王莹南北对面而坐,雷枫无奈便坐在东面,伸出筷子招呼说:“快吃别凉了。” 说完便尴尬起来,如何下筷到成了问题,原本想尝尝夙云的菜肴,却发现王莹安然伤神,怎么说过门是客,客人亲自下厨自己却不品尝,有些说不过去。刚想伸筷子品尝王莹的饭菜,却发现夙云怒目圆睁。 唉!雷枫叹息一声,放下筷子说:“二位,你们还等什么?吃啊!”说完眼吧吧看着满桌的菜肴,还有两个风格迥异的美女吞口水。 到底是夙云表现出主人的大气,拿起筷子招呼说:“妹子别客气,尝尝我做的鱼。”说完夹了块放在王莹碗里,又夹块放在雷枫碗里。 王莹也不敢示弱,笑着回到:“姐姐你也吃啊!尝尝我做的肉。”殷勤的夹起一块,放在夙云碗里,又夹块放在雷枫碗中。 两个女子不甘示弱的对望了一眼,又同时看着雷枫说:“吃啊!” 雷枫呆了几秒后,便觉察到空气中的火药味,赌气一般把肉放在口中嚼了嚼,面似苦瓜硬生生吞下去。而后又吃起鱼,脸色都能滴出苦水来,下了三次决心才把鱼跟吞下去。 “是不是很难吃。”不约而同问后,又尝了尝碗里的食物。 “苦了!”“咸了!” 两位才发现他们的厨艺在伯仲之间,还真是不分上下。难吃的都能拿去毒老鼠。 第一回合,两位美女的厨艺较量打合。看来抓不抓男人的心这点还不清楚,但是一定抓不住男人的胃。 雷枫忍耐不住饥饿,亲自下厨摆弄出几色小菜,又熬了锅白粥。两个女子打打下手,其乐融融,再次回到饭桌。 菜色虽然简陋但还可口,白粥温温,米色圆滑,倒也说不出的清爽。结果就是雷枫无意识的抓住两个女子的心。 饭后三人晒着太阳聊着天,净说些针织女红的琐事,雷枫听着便打起瞌睡。 古时女子有德,针织女红是必修的一门课程,夙云自幼迷恋从商,立志行商天下。王莹打小也是勤读诗书,要做状元之才。 两个女红荒废的女子,一定是被驴踢了,一起讨论这个自己都不慎明了的东西。 不过通过这番交谈,二人却愈发的惺惺相惜起来,同样的不善厨艺,同样的不通女红,又都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。 睡眠中雷枫感觉有人在搔自己的鼻头,睁开眼睛便看到雷同那紧张的表情。 “大内容老爷来了,正在店内等候。”雷同焦急说完,才顾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。 雷枫蹭的跳起来,向店内跑去。 既然要离开京城就要狠狠的捞上一笔,自己要建造舰队,必然需要大笔的资金,指望国内那是不成,还要向关外行商,在行商之前,雷枫还要打通大内关节,所以说容老是必须打通的关节。 微眯的老容闭着眼睛,悠然的坐在休息室品茶,身边的车夫肃手立在一边,怀里永远都抱着根鞭子。 雷枫冲进来喘息后拉着老容手说:“容老多日不见,身体好吗?” 老容笑着说:“能吃能睡,就是老了身体有点不舒服。”打完哈哈老容继续品茶。 “冒昧请容老来,是有件关乎咱们商人的要事。”这句话重咱们商人四个字被雷枫咬的特重。 “说来听,毕竟是咱们商人的事情。”老容也听出兴趣来。 “这样的,我从异域弄来一批适合宫中的商品,就是不知道如何打开销路,这步才想起了您。”雷枫谦卑的说完,雷同颠颠的跑过来,奉上雷枫早就准备好的内衣、洗浴等物。 “这些都是什么?”不要小瞧阉人的消息是否灵通,这个老阉人早在来时就做好了一番调查,自然明白雷枫要根自己推荐的是什么,口上不说心中却在盘算雷枫能给自己让出多少的利润。 “这些商品都是要销往宫中的物品。”雷枫一样样为老容解释,生怕有稍许遗漏。 老容耐心听完后说:“好像很有远景的样子,你还是说说你下步打算怎么做。” “这个还是要依仗你老在大内打开销路,至于最为关键的分成。”雷枫故意不说,却能看到老容昏花的眼睛后面有一丝雪亮:“分你老一成干红。” 老容一听立刻摆手说:“那可不成,怎么说咱也是商人,你给我个八折,回头再把售价抬高一成,咱们就这样说定。”老容说完又低头喝起茶来。 价值十金的东西给你八金,然后再对外卖十一金,里外里空出三金的利润,咱们商人这句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值钱,利润从一成转眼快要达到三成。 雷枫思考良久后拍板说:“成交。”而后眼珠一转说:“不过我还有笔生意需要容老提携。” 老容嘴角含笑,打了半天太极终于要到正题:“说来听,还有什么是咱们商人谈不好的吗!” “随我来。”雷枫在前面恭迎,老容示意马夫在此停留,自己随雷枫一起向三楼走去。 三楼内的四大头牌早就接到类同的吩咐,开始演示起那些器具来。 进了门,老容便明白雷枫要说的是什么,这个东西自己也有经营,不过反复都是那些老家伙,样式与功能都不能跟雷枫这些相比。 老容眯缝眼睛想了想说:“这些东西你打算什么价格?” “供给大内自然价格不菲,二十金到百金不等。”雷枫瞧着老容的脸色发现并无不妥后说:“这个最多能留给同行两成的利润。” 老容笑了,带着异样的开心说:“两成的利润,你以为我不是商人!这东西在大内销售少于五成我可不干。” 雷枫把牙一咬争竞说:“怎么也要给我留点,分您老三成。” “最低四成,再少我可真不干。”老容作势打算离去。 “听您的。”生意就这样谈下来,雷枫叹息说:“京城虽好,但早晚也要离去,容老这是舍弟雷同,以后京城的生意还请你老多多关照。” 老容乐呵呵说:“这小伙子长得喜庆,没得说有事你说话,谁让咱们是商人。” 就这样一句咱们商人,让雷同觉得商机无限。 送别了老容雷枫开始交待雷同:“以后跟这些官宦只可应付,不可深交,你可明白。” 雷同疑惑:“哥哥这是为何?假若能与他们成为盟友以后可以进退,对生意来说不是一大助臂吗?” “我们只是一介商人,政治太黑不适合我们。再说我们已经跟他们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。”雷枫说完望着雷同,见他丝毫不能理解,家族内的秘密又不能向他诉说。看来这个弃子最后终究要沦为弃子,雷枫无奈的叹息一声。 章五十四 酒中催情 章五十四酒中催情 大内太子面沉似水,周围一片静寂,桌上杯中美酒孤零零的向外散发醇香。 今日内场何谨进宫请辞,以年老为由,退避至长安为太祖太宗守灵。太上皇应允,何谨前来讨旨。 怎么办,放虎而不能去其爪牙,太子陷入两难之间。现在不能轻举妄动,若起杀伐之心,必然人人自危,那时处理不当又是一场政变。 太子端起酒杯深吸口气后,把酒灌入腹中,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,终于下决心放行。 现在自己还只是一个太子,不是陛下,若锋芒太露恐地位不保。 太子虽谨慎小心,行事却不够狠辣。埋下了他日苦果,当然这是后话。 何谨讨得圣旨后,便开始指使内场大搬家。 京城官面上人不由的冲何谨挑起拇指称赞高明,急流勇退除了要有一定的勇气,还要依靠庞大的智慧,你也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人冲你丢黑砖。 阉党集聚一堂,除了恭贺何谨能脱身事外,更多的是大家担忧自己的未来。 何谨今天高兴,红光满面,杯到酒干,见这些人一个个好似死了亲戚,便不乐意,拍在桌子上说:“我们不好过,清流们就好过,先脱身事外,然后再另谋他图。毕竟我们换了片天,不低调能成吗?” 一名臣下无意识说:“要是天还能换过来,该有多好。” 喧嚣的饭局立刻落针可闻,臣下尴尬的左右一望,何谨起杯说:“共浮人生一大白。”余下人也跟着喝酒,不过个个眼神中多出几分明亮的东西来。 何谨终于醉倒,在何事佬搀扶下回后室休息,阉党们很快又推选出新的领袖,并定下以后发展的目标,让太上皇重新亲政,至于太子还是下野去吧! 雷枫没什么好收拾的,随时坐上马车就可离去,相谈甚欢的两个女子依依不舍,雷枫便提议在这附近随意吃些东西,于是三人又找个小馆子。 何谨早就布下暗棋,非要让阉党骑一次清流,番子们苦苦等待,终于有了这次良机。 三人随意坐下,点些酒食。少顷内场番子们便把酒食送上来,雷枫举杯说:“以后京城报馆还要多劳莹妹负责,在此为兄先敬你一杯。” 王莹无语,除了工作上的就没其他的要说吗?干涩的喝掉一杯酒后,有些手脚无促。 夙云又端起酒杯:“离别在即,我在此恭祝妹妹早日觅得如意郎君。” 王莹无奈,酒到杯干,双目中好似有些朦胧。 酒入愁肠,王莹醉眼陀红,不胜酒力。余下二人也觉得酒意上头,雷枫好生奇怪,自己没有多喝,那又为何有些不胜酒力呢!小腹上似有一团火焰燃烧,雷枫觉得自己的双眼开始朦胧,原始的**更加强烈。 早有内场番子去给何谨报喜,估计阉人都有些变态,何谨轻车简从迅速赶到酒楼,令人严密把守四周,自己端起一壶小酒,隔帘观影。 阉人去势,假若是打小就切,那还行心里完全没有男女之间的印象。假如是半路出家,并且已经体会过男女之间的情趣,心中的火焰无疑是条不安分蛇。 何谨无疑属于后者,在他心中一直压抑着一种变态的思维。老太监是非分明的把世界分成黑白色,对自己人是尽心尽力,对政敌则是不遣余力的死命打击。经过一番安排后,何谨终于如愿以偿的欣赏到自己导演的剧本。拉拢自己人,又能打击政敌。 雷枫喘着粗气,抱起夙云便啃,夙云心里明明知道王莹就在身边,却刻意逢迎。王莹却大胆无比,双手在雷枫身上摸索,大好的饭馆就被三人改造成宣淫之地。 饭馆内四方炉火燃烧出夏日的炽热,雷枫的身体内更是引火燎原,大有举火烧天的架式。 番子们下药有些迷幻成分,雷枫脱去衣服,就向内捅。 夙云娇羞哼叫,王莹不知哪来力气,移行换位,把夙云顶到一边。 拉扯中情火早就点燃,衣衫都化为地上的铺垫。 雷枫用力,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,四体同泰,五肢遭遇前所未有的感觉。 雷枫脑袋中就一个念头,这个不是夙云,那她又是谁? 夙云被药力撩拨,抱着雷枫一起的用力摆跨,王莹舒爽的吟唱而出。 坐在帘外的何谨面皮一紧,好似勾起往事。品酒的手一阵颤抖,叹息一声,放下早就预备好的衣服与条子,转身离去。 他是个阉人,也是个可怜人,现在更加是个即将失去权力的老人。何谨就在此刻心中生出无数的念想,最后又都化为死寂。 华夏国朝政治舞台上,权倾朝野的大太监何谨,在听房后黯然退出政治舞台,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,他又被触动哪根心弦。 似火燃般的温度仍在燃烧,王莹在雷枫的讨伐下丢盔卸甲,四肢无力瘫软在桌上,雷枫转身又把夙云搬在王莹身旁,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,如此这般一番后,夙云也瘫软,雷枫终于得以发泄。 室内传出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似有似无的娇喘,终究是男子的体力好上一些,雷枫小恬一会,睁眼便看到**的美腿,贪婪的摸上两把后,才发现这腿是王莹的!同样**的夙云与王莹抱在一起,桌面上还有点点落红。地面一片狼籍,找个傻子都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,雷枫无语,自我催眠说:“一切都是做梦,一切都是做梦。” 夙云听到雷枫在嘀咕,便也睁开眼睛,我的妈啊!看是这么个情况可把夙云吓的不轻。 王莹眼珠在眼皮下转动,双颊绯红就是不睁开眼,初经人事的处子再豪放也有个限度。王莹心中五味翻滚,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稀里糊涂的就把身子交了出去,难道是情动? 王莹很快就想到了酒水。 雷枫起身,恰巧看到一旁的衣服,还有何谨留下的那封手书。 雷枫打开一瞧,便长叹一声,被人算计了! 夙云穿上衣服,王莹也不自然的穿上衣服,扭捏拿起手书,看罢脸上说不出的喜悲。 夙云还算冷静,换上干净衣服说:“此地不可久留,有什么回去说。” 雷枫、王莹也换上干净衣服,努力地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,若无其事走回雷家宅院。 王莹还没出口,夙云便先问:“事已至此,你有什么打算?” 王莹能怎么说,垂头不语,心乱如麻。一切发展的有那么点快,完全不是王莹心中的节奏,按照这个小姑娘心中想,最起码也要踏青、登山、放风筝,甚至吟诗作对,引荐一众的闺中姐妹。 这下可好,不清不白的就这样在酒店中,稀里糊涂的把身子交了出去,这要传出去,就唾沫就能把自己淹死。 清流家总喜欢给自己戴上重重枷锁,有时为大义可以丢却羞耻,有时却要为世俗人的眼光而不得不改变自己。所以有人说,清流就是想立贞洁牌坊的婊子。 雷枫咳嗽一声,刚想说话,便被夙云眼神制止:“妹子,我也知道你委屈,我们都被这内场之人算计。”话刚说完便觉不妥,自己怎么说也抗过内场的牌子,雷枫又与内场有扯不清的关系。 王莹抽涕问:“姐姐,要是你的清白被人在酒店取去,你又能如何?” 夙云干张口却不知这话如何说,没办法,这妮子心中的想法夙云比谁都清楚,也不要明说,看来自己是挡不住了! 夙云心中不由的郁闷,何谨啊何谨,你想看阉党压清流,有本事你自己压啊!利用我家夫君作甚,不过话说回来,好似何谨这个阉人也没那个功能。 王莹幽怨看了雷枫一眼说:“也只有眼睛一闭,牙一咬,跺脚嫁给他得了。” 雷枫傻笑后故意充满无奈的说:“我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,唉!没其他办法了。” 夙云见事已至此,拉着王莹的手说:“妹妹,以后咱们两个可要牢牢的管住这个花心大萝卜了。”心中却是几番自危,甚至怀疑,这个局是何谨安排的,还是雷枫故意安排的。 一切都似说不清楚的浆糊,糊里糊涂就这样吧。 章五十五 婚事 章五十五婚事 望着京城高大巍峨的城墙雷枫觉察到一丝暮气,一起都太平静,太子心不够狠,早晚朱家皇朝还会翻腾出波纹来,一山不能容二虎,一国自然也不能有二君。太上皇,很好听的名字也为国朝的明天画满问号。 拜别前来送行的尚书,顺道拐走尚书家的千金。 王尚书很是无奈,原本在乎清名想要等雷枫下聘后再让女儿跟他走,熬不过夫人与女儿的坚持,尚书也随波逐流,让女子自己选择未来。 于是民生报高层产生变动,原本京城报馆的副主编升任主编,王莹则调任渔阳出任总报社社长。 一切都是那么的名正言顺,顺理成章。 雷枫站在那里却不知如何开口,陪着尚书傻笑。 王莹与尚书夫人话别,丝毫没有离去的苦楚。 夙云是站也是,坐也不是,离开显得小气而且失礼,不离开却没有什么话好说。 如此这般的交待一番后,王莹终于拎着包袱上了马车,夙云很是惊讶,在她记忆中官宦小姐应该带着大队仆从,装上几马车的生活用品,搞得好似搬家一样的出行。 见王莹携带如此简单,没有官家小姐的娇气,心中不由的好感上升几分。 “就这样把我女儿拐走了?”尚书心里嘴上可是很不满。 雷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:“这个也不能全怪我,男人魅力大,有时还真没办法。”说完又傻笑了几声。 “好好对她,我要是知道你欺负她,我非把你弄成真正的阉党。”老尚书身上满是凶残,倒让雷枫惊讶几分:“你老不去当贪官可惜了,有些贪官都没你狠。” 马车终于向渔阳驶去。京城!也许六年后,我还会回来的。 雷枫趁着朝阳升起,回头又看了眼沧桑的城墙,唉!国之首都稍显沧桑,何况华夏其他地方。看来年后必有大战,战何以为力! 王朝已经开始老去,但大部分人还沉迷在天朝上邦意淫中。 不着急赶路,悠闲的马车向渔阳行去,身后跟着车队,车上满是金银。 货币还是以金银铜为硬货流通,望着这一车车硕大的箱子,雷枫不由的想,若是不远万里在没有官道的地方,押运这些货款,那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。 金银因为成色不同,所以在流通中兑换的方式也不同,自从雷枫突发奇想的才用扑克牌上的阿拉伯数字后,雷家帐房的活轻松许多,但是计算货币方面却没有丝毫轻松。 金银被运回雷家库房后,帐房先生会把这些金银称重,而后送到冶炼的地方,这些金银会被重新冶炼,提取成含金量九十以上的金银锭。 各地运来的金银不可能达到标准,就是大内的冶炼技术也不如雷家,好在雷枫从事的都是暴利行业,即使出现钱币贬值,也不伤其筋骨,但每次业务后收益的缩水都让雷枫心痛。 必须进行货币改革,即使自己提炼好的金银再次流通,难保别人不会再重新冶炼掺入杂质。 怎么办,雷枫苦苦思索如何才能让货币流通中的金银达到平均份量。 夙云与王莹窃窃私语,见雷枫正在闭目凝思,便也没有打搅他。 凝思中雷枫灵光一闪,想到了个东西来,曾经听老人说过多年前西北大豪陆天放经营茶马古道时,便是觉得这金银往来运输不便,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。 茶马古道是华夏西南地区,连接南越(今越南)等地的茶马古道上,马帮往来贸易非常兴盛,陆天放出口南越茶砖等物,又从南越拉来玉石,时间久了两边都有铺面,挖上地窖,窖存不少黄金。 一次南越玉石商人,给陆天放送货,恰巧陆天放手中没有现金,便随手给南越玉石商人写张白条,玉石商人半信半疑,带着白条前往南越商铺还真提出黄金,一时陆天放的大名在茶马古道上声名鹊起,信誉可以与黄金相提并论。生意越做越大,成为西南独一无二的大豪。 雷枫觉得手写条子这个很值得借鉴,雷家在十三州多有铺子,小地方也设有分号,假若这种东西能够流通,便省去来往运输不便,如此这般一来,市面上除了流通金银还流通这种条子,假如雷家有个什么周转不灵,还能够从条子上面做文章。 雷枫想通这些后,立刻激动的坐立不安,这代表什么,代表雷家随时可以启动超越自己家族十倍乃至百倍的财富,只要经营得当,雷家的财富将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。 兴奋的雷枫立刻命令车夫日夜不停的赶路,雷枫想要在世道没乱之前,弄出一套全新的金融体系。 三日后,雷枫带着夙云、王莹出现在雷府。京城雷家的情报系统早就告知了雷枫的行程,虽然雷枫离家在外,家中却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往来。 雷老夫人看到王莹便心生欢喜,到底是大府宅的闺秀,尚书家的闺女,长得就是一个俊啊!其实夙云与王莹的姿色不分伯仲,夙云好比是带刺的玫瑰,火辣辣的爱憎分明,你对她好,她也对你好,你伤害她,她必将十倍乃至百倍的奉还。 王莹好似空谷幽兰,看似文弱淡雅,其实很有主意。一旦下定决心,不管前面是不是刀山火山,也要踏出一片坦途来。 雷老夫人喜欢王莹的身份,不由自主的又喜欢上王莹的相貌。 夙云叹息一声,人在出生时,身份便决定命运,好在自己已经牢牢的抓住生命中的珍贵,能不能抓牢,现在夙云迷茫。 雷府下人早就出来接待,迎宾的标准被接待知州还要高上三分。 雷公看着雷枫悄悄的挑起拇指,此次京城之行生意上的成就抛开不谈,舆论上的成就可以不说,单说拐来尚书家千金,就是一笔最大的收益。 同是拥有清流与阉党的支持,进可攻,退可守,如意算盘。 家丁们很快就郁闷的发现,新来的主母除了随身一个包裹,其他的没什么东西。 雷老夫人愕然,王莹解释说:“家父为官清廉,小女子自幼节俭。”还没说完,雷老夫人就拉着王莹的手说:“孩子以前你可受苦了,以后到咱家也就没那苦吃。” 一众人寒暄一番后,雷老太爷开口说:“枫儿也不小了,开春后我看就把婚事给办了吧!” 雷枫与夙云虽然订婚,但还没有制备喜宴,这些又多出个王莹来。这个更出格,连亲都没定就把人拐来家,雷老太爷不由恶意猜想,这个是不是尚书家的亲闺女。 雷枫倒也洒脱:“一切全凭父亲作主。” 雷老夫人又乐呵呵的说:“咱们雷家虽然不太富裕,但日子也说的过去。”熟悉雷老夫人大都抽口凉气,老夫人没发烧烧糊涂吧!平时她引以为傲,时常炫耀雷家财富,今天怎么倒谦虚起来,接着便听雷老夫人说:“但是这礼数不能废,夙云先过门,理说应当做大,但婚礼还未置办,所以正式迎娶时,你们一同过门无分大小。”老夫人说完杏眼含威。 两个准儿媳妇行礼说:“一切全凭夫人作主。”现在她们还没过门,自然不能改口。 “婚礼用度我是这样筹划的,聘礼是照旧,然后再送上八车的彩礼。雷家虽不富庶,但也不能屈待你俩不是。”雷老夫人说道这里才从手腕上拿出一对金镯,戴在夙云与王莹手上交待说:“这是雷家家传宝物百子千孙镯,戴上以后好为雷家开支散叶。” 王莹眼尖,看到雷老夫人袖口下好似还有很多手镯,好奇问:“夫人,怎么你袖中还有手镯。” 雷老夫人解释说:“雷家祖上便有祖训,为让后代开支散叶,枝繁叶茂,便传下这个镯子,每个儿媳佩戴一只,一共锻造九九八十一只。上代雷家衰败,枫儿他爸就娶我一个正妻,我们雷家可都把希望寄托在枫儿身上。” 九九八十一!比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还夸张,天下第一商户可真够荒淫无道,夙云与王莹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一丝坚定。 雷枫问:“父亲,咱家真有这样的传家宝吗?” 雷老太爷笑着说:“一切都听你妈的。” 渔阳雷家开始张灯结彩,除旧迎新。 章五十六 票号 章五十六票号 雷家深宅,八仙桌上坐着四个男人。 雷枫正在介绍眼前形势:“现在太子上台,清流与阉党必然会想让皇权复辟,虽然太子推行新政有利国朝,但其人不够杀伐果决,触动全部人的利益后,难免会遭受朝野的反对,即使太子够果决,天朝也要经历血雨腥风。” 段水流嘴巴里能赛下八个鸡蛋:“为什么现在的历史走向,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。”说着还疑惑的看了看大家。 何士幄开始卖弄起穿越论调来:“知道什么是蝴蝶效应吗?假如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,雷家的生意不会做到京城,也不会出售香水,更不会娶尚书家的闺女,你还别说王莹长的可真漂亮!”看到雷枫贼狼的眼神,何士幄立刻闭嘴,不在讨论别人家的媳妇,接着说:“就是因为雷家的出现,扶持何谨,拉拢权贵,更为触目的是办起报纸,把京城格局弄的一团糟,在并肩王叛乱这个导火索下,一切都彻底混乱,走向我们完全不熟悉的世界。” 道理不是很难理解,雷公在很早以前就想,是不是自己提前出现让历史改变方向,现在接受这样的论调并不难。 雷枫一手促使的历史变革,对于这个结果也欣然接受。 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何士幄,他茫然四顾问:“既然我们改变了历史,那么几年后鲜卑人、匈奴人就不会在进犯中原吗?” 何士幄眨动智慧的眼睛,解惑说:“现在中原的历史出现变革,但草原上没有出现变革,该来的异族还是会来的。” 高层会议,雷枫就没有隐瞒,开会前就向何士幄介绍段水流的身份。至于何士幄的身份还是雷家的最高机密,段水流还以为何士幄是雷枫的师爷。 听何士幄这么一说,段水流眼中一亮,请命说:“雷公请你给我八百死士,在下愿前往草原刺杀鲜卑、匈奴将领,让草原上的历史也发生变化。” 雷枫听段水流这么一说,又见父亲有所意动,便连忙劝解说:“万万不可,若是冒失前去刺杀鲜卑、匈奴将领,那面会早生事端,那时战事一起,我等将如何应付,指望华夏的守备军?”雷枫说时满脸不屑。 现在地方守备军军备松弛,能不能干过山贼都成问题。最起码山贼不抽福寿膏,为了打家劫舍方便,偶尔还会有所训练。而守备军校场上长满草,都能用来放牧。 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段水流可是真着急了,现在历史已经不按自己的了解来走,而地方的发展又陷入瓶颈,万一处理不当,落的出师未皆身先死,别说救国,能不能自救还成问题。 “我的想法还是发展塞外,不过不是死士刺杀,而是经济打击。”雷枫说完目光烁烁的看着父亲。 老商人不予理睬依然逍遥品茶,段水流目光烁烁,何士幄含笑不语。 “孩儿还家时忽然想起关于陆天放手写票据的传说,孩儿想我们是不是能够借鉴陆天放的票据,把市面上流通的金银货币硬通,都改成票据软通。这样方便运输减少风险。” 老商人眼睛一亮:“有详细计划没?” 段水流听的是云里雾里,不知所云,何士幄却听出行去来,他很想了解了解古代商人眼中的货币软通。 雷枫接着:“雷家在各地都有产业,我想把这分为三级,成立兑换尺度不同的货币,一级票号可以兑换千两黄金以下,二级票号可以兑换万两黄金以下,三级票号可以兑换十万两黄金以下。超过十万两要提前三天申请,同是票号可以存储金银,并且借贷。”雷枫忐忑说完,便紧张的看着父亲。 “你打算如何印制票据,又如何保证不会被假冒。各地治安参差不齐,设立票号又如何能确保金库的安全。还有就是关于借贷,你怎么能保证借出去的就一定能收回,利率又是如何计算?”雷公经商一辈子,早就被传统生意腐朽,现在见雷枫反复创新,便有心考教起来。 “如何印制防伪。”雷枫说道这里看了何士幄一眼,衣服上的商标与品牌发展给雷枫很大的启发:“我想在票据上留下独特的印记,至于如何这个目前保密。银号的治安这个也很好办,我们把银号建立在衙门旁边,再从老虎帮内抽调些人手,防卫自然不成问题。” 说道借贷时,雷枫眉飞色舞:“我们开的是票号不是善堂,自然不能轻易借贷,如果借贷必须要有抵押,开始为打开市场,可以一金日息收一银,日后打开局面收两银。至于各地周转的票据,则收取百分之二的手续费,月底各地掌柜上交票据,雷家根据票据开出的予以奖励,开出地给千分之五,收取地给千分之五,反正羊毛还是长在羊身上。” 雷枫的这一番话让何士幄震惊,此时的古人已经如此深谋远虑,若是放任发展,他日必能缔造出工业帝国,只要那该死的执政者别被自大装满,搞什么闭关锁国,老死不相往来。 老商人眼睛一闭说:“这个生意是柄双刃剑,弄不好除了伤人,还会伤己。假若你真想做,我建议你另外开个字号。”雷公说道这里,阴沉一笑:“最好不要跟雷家有任何关系,乱世还有六年,到时我们把钱一卷能办很多大事。” 段水流更是击掌叫好:“雷公你说的对,我们起兵太需要钱了,最好把这个票号开到草原去,把草原人的钱都给卷回来。” 何士幄觉得脑袋不够用的,又似有种明悟。 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,先学会的一定人骂人的话,同理一个新兴的行当,大家最先想到的不是如何赚钱,而是如何犯罪。 假如按照这样的计划,毫无疑问这必然是一项惊天的阴谋,利用六年的时间把票号做大,然后悄然的发行票据,当票据不能承担资金运转后,再放弃票号,那时的雷家绝对是天下首富,就是不动用无力,仅仅发动经济实力,就能整垮一个国家。 满是罪恶的构思却让何士幄充满兴奋,当一个华夏人得知自己的国家即将被蹂躏侵略时,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,用行动告诉世人,华夏从来不缺热血的汉子。 票号的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,雷枫开始物色什么样的身份才适合,何士幄被委以重任,开发票据。至于段水流被派去整合护商队,开春后雷枫将组织一次护商队,前往草原,如果条件允许也会去沙俄那里转转。 一切都在高速运转,雷家表现出惊人的效率。商人言利必然会省却很多繁琐的细节。 夙云与王莹住进雷枫的内宅,都是要结婚的人,下人们自然不会乱嚼舌根子。 雷枫忙碌一天,这才回到内宅,刚要进门时,便听到一声呼唤。 “少爷,小的给你请安。”青衣小帽的下人恭敬站在灯影中。 雷枫凝神一瞧,才发现居然是自己的车夫,招手说:“这么晚找少爷有何事?” 车夫恭敬的从怀中拿出些信函说:“少爷你上京前让我调查龙八贾,小的走访多处,终于探出龙八贾的身份。” 车夫不说雷枫都快忘了此事,一番京城之行,把雷枫锻造成为一名商人,知州内帮闲差使挂着,却没太多作为。总是请假也不是个办法。 “哦!他什么身份?”雷枫不由的想到龙八贾那病入膏肓的面容。 马夫机警的左右一看,见四下无人,便压低嗓门说:“他是弥勒教潜伏下来的余孽。” 弥勒教叛乱是在二十年前,那时龙八贾不过弱冠,怎么能成为弥勒教余孽呢!除非他的父辈再弥勒教中是大人物,联想到与龙八贾有关联的人都被烧死,雷枫身上不由的打个冷颤,高明啊!死这么多人,保全的秘密,却被自己无意中探知,一切事情发展开始诡异。 “把事情烂在你的肚子里,去库房领取十两金,赏你的。”雷枫挥手让车夫退下。自己抱着信函走进书房,仔细翻阅一番后,雷枫终于发现弥勒教并没有被完全覆灭,而是隐藏在暗处默默发展教众,龙八贾还是教中的一个头目,看来地位不低,好似与传说中的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 雷枫心中想起从说书人那里听说过的弥勒教叛乱,弥勒教传自西方佛法的世界,在中原发展后吸取百家所长,更是得到古墨门的赏识,起兵反叛时打得朱家江山差点破碎。 若不是天朝气数未尽,弥勒教内乱,恐怕这江山早就换了姓名。 雷枫双目贪婪,他也想得到墨门的支持,墨门精通装备制造,兵法演练,正是自己目前紧缺的人才。 看来需要安排个时间与龙八贾好好的谈谈。 章五十七 雷公的身份 章五十七雷公的身份 雷家山谷基地建设愈发庞然起来,不大的山谷内满是忙碌的工人,一万多人也轮番训练,偶尔还会帮忙建设。整个基地内热火朝天,如此发展下去,不出十年便能掌握住华夏的经济命脉,甚至还能对外扩张,拥有一片自己的河山,可惜时不我待。 环形山壁上被开凿出一片空间,用于窖存冶炼金银。何士幄突发奇想令人在山壁内测开凿出一大片空地,引来山泉,开始尝试酿酒,古时酿酒还停留在发酵与提纯上,至于蒸馏工艺还比较原始。 何士幄为了改变生活,努力地发明创造,酒水的研制已经进入瓶颈,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有所突破。 在内衣大卖以后,何士幄没有把内裤推向市场,以后要组建骑兵,这可是军事上的装备,此时骑兵还处在启蒙状态,何士幄在想要不要对骑兵进行改造升级,把记忆中的马镫、马蹄铁给发明出去。 不过何士幄不懂冶炼,跟原始铁匠又没有共同语言,升级骑兵的事情被暂缓搁置,一心发展起服装来。 天下女子没有不爱美的,何士幄画出几套服装的款式后,便让裁缝仿造,那时的缝纫技术全凭手工,生产力并不是太高,好在懂得女红针线的人多,销售方式又都是采用定售,所以目前生产力还能应付。 何士幄根据各地的风土与四季的气候,画出第一批图样,穿到古代女子身上还有真有回到二十世纪的摩登。 不过怎么来瞧,都觉得有些怪异,当何士幄看到这些女子脚上时,便明白问题的根源,没有高跟鞋! 按照当时的生产力想量产高跟鞋根本没有可能,穿上高跟鞋必然要搭配各色的袜子,制造袜子也需要解决很多的科技难题。何士幄哑然失笑,自己是怎么了,用二十世纪的审美来看当代人,不由得摇头苦笑一番。 打包好样品后,何士幄又拓印了一部分图样,等待订单上门。 雷枫第一眼到吊带裙,就心生欢喜,让裁缝按照夙云与王莹的尺寸做了两套。大婚还有些日子,需要筹备的东西很是繁琐,雷枫不由的想先跟商队出去转转,看一看番外的河山。 早晚还是要面对的,雷枫虽不情愿却不能免俗,前往知州衙门请辞,衙门内人对雷家大少印象不深,他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,唯一有些印象的龙八贾还病退在家。 跟新任的知州文书交待一番后,新任文书这才明白,前来请辞的居然是位同僚。 雷枫收拾好东西便离开这个自己初次踏足社会工作过的地方。 刚要去拜会龙八贾,却觉得冒然上门多有不便,万一老家伙狂性大发,也不是自己所能应付的,便想起个人来。 段水流从老虎帮中挑出两千精壮,战马装备好后,随时可以启程。 雷枫把何谨讨来的任命交给段水流,老虎帮主摇身一变成为剿匪总兵,难怪人说朝中有人好做官。 “什么时候出发?”雷枫乐呵呵的看着神骏的马队,这些可都是以后自己起家的资本。 “还要等上些日子,货物没有置办,向导还没找到。”古代行商多是马帮,一些老商人成为商队的财富,他们闯过番外,自然知晓那些路能走,那么水能喝。 若是闭上眼冒失的向外冲,恐怕走出去的很难再回来。 雷家身在幽州,东侧便是富饶的辽东半岛,往北穿过上谷便是乌桓人的属地,再往北才能遇到鲜卑人,鲜卑与匈奴东西对峙,隔着一望无垠的戈壁。匈奴人在草原的深处缔造自己的文明,金顶汗帐散发无上的荣耀。听说再往内还有其他的番邦文明,塞外并不是传说的不毛之地,他们也有自己的语言与文化。 “跟我去见个人,也许对未来有帮助。”雷枫带着疑惑的段水流,前去拜访龙八贾。 路上雷枫就在想与龙八贾摊派后龙八贾会如何,他到底是不是墨门中人。 带着疑惑,雷枫出现在龙八贾家。 龙八贾躺在床上喘气,看来是命不久矣! 雷枫满腔的话,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,生怕一个音符就带走这老头子的性命。 龙八贾微闭着双眼说:“原来是小雷啊!今天怎么有功夫来看老朽了!” 雷枫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年岁的总喜欢自称老朽:“我…”雷枫开了三次口,却不知如何说,也许让龙八贾安度晚年才是上策。 “呵呵。”龙八贾居然还能笑出声:“怎么调查我的背景,明白我的出身后,前来兴师问罪,怎么到现在卡壳了?” 雷枫愕然,眯着眼睛看着龙八贾,怀疑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神通。 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,回去问你爹。只要他登门认个错,我便能让你如愿。”老龙八贾说完,又闭上了眼睛。原本还苍白的脸上多出几分血色来。 雷枫郁闷,拜别龙八贾后,便去找自己的父亲。 雷公最近神神密密,总是一副荣辱不惊的表情。 “父亲,孩儿今天去拜访龙八贾,并且已经得知龙八贾是弥勒教人。”雷枫目光烁烁,好似要把父亲给看个通透。 老公把茶杯放下后,说:“你跟我来。”起身向祠堂走去。 雷家一脉单传,祠堂一直是雷家禁地。走进雷家祠堂便感觉冷风嗖嗖,阴气森森。 雷公继续前进,走到祠堂后院,纵身爬进枯井中。雷枫疑惑伸头,便看到雷公在下面招手:“下来,别被外人看到。” 雷枫半信半疑爬下枯井,才发现下面别有洞天。 “是不是奇怪雷家为何会突然发迹,又是不是奇怪为何雷家有那么多的见不得光的东西?”雷公走在地宫中,回首问雷枫。 雷枫想了想试探问:“父亲你不会是弥勒教主吧!” 雷公笑着说:“我不是教主,但你爷爷是弥勒教的太上护法,不过却因为身份隐秘并没有多少人知晓。” “那龙八贾呢?”雷枫不由的问。 “他父亲是墨门门主,也属于太上护法,传到他这一代,估计墨门可能就剩下他了。”雷公吸口气推开石门说:“这里面才是我们雷家的牌位。” 雷枫郁闷,想不到自己拜了多年的牌位居然是假的。 二十年前弥勒教叛乱,神州四处战火。雷枫的爷爷添为弥勒教护法,掌管弥勒教的钱粮,对外的身份却是地方一介小吏。 龙八贾的父亲是墨门门主,墨门善于制造各类器械,研制新型武器需要经费支持,一来二去的便跟掌管钱粮的雷枫爷爷熟悉起来。 当时还是孩子的雷老爷与龙八贾相交莫逆,直到弥勒教兵败后,教中为了保存青壮,施行铁血计划,一些少壮被藏与民间,弥勒教虽然被剿灭,但元气未被大伤财富转移地下,雷家依仗弥勒教的财富强势崛起成为华夏首富。 “那么教主的孩子在哪里?我们要不要向他效忠?雷家的财富属于谁?”雷枫紧张中连续问出好几个问题来。 雷公知道雷枫在担心什么,开解说:“少教主现在根本就不知所综,至于雷家要不要向他效忠。”雷公嘿嘿的笑着说:“你觉得为父是甘于臣服的人吗?雷家的家产除了你,谁也拿不走,不管他是阿猫还是阿狗。” 雷枫这才长出口气,只要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就成。这时雷枫也相信段水流所说的话,也许就是鲜卑人不侵略,雷公也会挑起义旗走上弥勒教的老路。要不然仓促成军怎能与鲜卑铁骑抗衡,再说段水流弄得风生水起,难保不是父亲把自己暗地内的实力转化到明面上。 “龙八贾怎么办?也许以后我们需要他。”雷枫还是弄不明白父亲与龙八贾之间的矛盾。 “还能是什么,不过是年轻时的争风吃醋。”雷公叹息中陷入回忆。 章五十八 往事 章五十八往事 话说二十年前,那是一个年代动荡热血激扬的大时代,弥勒教杀官造反,神州大地动荡不安。疯狂的信徒们遵循教主意愿,要把日月换新天。 雷公与段水流相交莫逆,直到一个女子的出现。 那次破城,雷公与段水流进入城中后,在一家客栈中发现一名女子,二人好似雷击,该死又够狗血的事情发生,二人同时喜欢上这名女子,多方打听后才得知,这女子是邻县的戏子叫如花。父母皆死于战乱,自己孤苦无依前来投靠叔父,却被困在这客栈之中。 雷公与龙八贾同时爱上的这名女子,最后龙八贾不及雷公巧言令色,如花选上雷公,却没想到遭遇兵败,如花死在乱军中,龙八贾与雷公也就此决裂。 “就这么点破事!你们至于如此惦记至今吗?”雷枫眼中满是不可思议,不过换位思考,好似杀父之仇,夺妻之恨是非常严重的,至于夺的爱慕之人,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。 雷公蹙眉说:“老人的事,轮不到你们小辈插口。墨门虽能给我们帮助,但也带来隐患。”雷公出雷枫的疑惑便解释说:“墨门向来自成一体,仅仅依仗古老传承的密法锻造军械设备,有些军械还能用,有些已经脱离时代。” 墨守成规!这不仅是墨门的现状,也是现在全部的手工业的现状,雷枫叹息后说:“父亲,孩儿想跟马队闯一闯塞外。” “哦!”雷公疑惑说:“孩子开春你就要结婚了,跑一次马帮可需要半年多到一年的时间,恐怕不合适吧!”雷公双眼闪烁,好似有种利芒在动。 雷枫笑了笑说:“好男儿志在四方,我尚未成家岂可为家室所累,再说此次前往塞外,父亲可有合适的人选。” 夙云是女的,不合适。雷同负责京城生意,抽不回来。何士幄只能牢牢的控制在手中,放出去却怕收不回来。还余下一个段水流,却要统领渔阳周边的绿林,他不在天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。 雷公无奈叹息心道:“能拿出手的还真没有合适的。”张口说:“为父决定亲自率队前往。” “父亲渔阳除了你,谁还有如此威望,统筹协调?”雷枫看着雷公说:“父亲,这次也只有我才是最适合的人选。一路走下去,我也许能发现几名人才,稍加提拔便可堪大用。” 雷公思索后说:“一切以大业为重,时不我待,看来就是委屈了你。” 雷枫颔首不语,心中却起波澜,想不到雷家还有如此的底蕴,难怪能瞬间雄起,原来是隐忍多年,现在自己已经上贼道,进退不能,便也只好闭上眼睛走下去。万一被别人探知自己身份,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。 告辞后,雷枫前去准备,仔细思量能拿主意的人,便想起了何士幄。 山寨内一片繁华,何士幄有所成就后开始改造生存环境,因为每日要蒸馏美酒,何士幄还在酒窖旁弄一个蒸房,隐有后世桑拿的雏形。 雷枫找何士幄的时候,何士幄睁安逸的躺在蒸房内,舒服的伸展四肢,只要把服装打开市场,那么雷家月盈利百万的预算将不是梦,何士幄想到雷枫的允诺,下面不由的亢奋起来,伸手正要揉搓时,雷枫推门走了进来。何士幄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。 雷枫好似什么都没看到:“快点穿衣服,我有要事与你商量。” 何士幄无奈,扫兴中还带有一丝惊吓,草草穿好衣服,便跟雷枫走出来。 “我要跟商队一起前往塞外,不知何兄有何建议?”雷枫说完便拿出山河图,上面还有一条商线,正是多年来商人闯关外所绘制的路线。 何士幄拿起图来便啧啧称奇,这图虽然绘制简陋,却把山脉走向,河流分布,沙漠戈壁都勾勒的一清二楚,让何士幄不明白的是,为何这幅图与自己记忆中的地图不符合呢?难道国朝历史变更后,地理也变更了吗? 何士幄苦苦思索无解后:“这个我也没什么意见,出门在外最怕迷向,你可以带些指南针等物,并且戴上急救药品包。” 雷枫听候无解,便相信向何士幄请教。何士幄没卖弄,一样样介绍给雷枫听。 指南针古称司南,磁勺铜盘,多用于航海,雷枫以前也有所耳闻在何士幄的解说下,指南针变得更加简单,使用也更加方便。 至于急救包,不过是医治一些常见病的药品,雷枫找人记下后便去准备。何士幄依然呆在屋中望着地图啧啧称奇,甚至还坏坏的想,自己不是穿越到地球上的古代,而是穿越到一个与地球生态类似,文明近似的异世界。 夙云与王莹呆在内宅,望着屋外的天空发呆,身份发生变化后二女也不自然起来,心中默背着为妇之道,生怕有一个地方做的不好,给自己娘家丢脸。 “妹妹,你说我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?”夙云无奈,外加无语。未正式确认关系前,大家暧暧昧昧的,自己出面为雷家打理生意,也没其他想法,现在身份一确认,自己反倒束手束脚了起来。 王莹也叹息声说:“姐姐我每天在家,都快憋闷死了。”王莹已经习惯报馆内的繁忙,猛的清闲下来也有点手脚无促。 正当两女唉声叹气时,雷枫赶回内宅,张臂揽着二女说:“我的小宝贝,怎么都愁眉苦脸,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。” 雷枫走进门把夙云与王莹抱进怀里:“我要跟马队去闯番外,这一去可能要三个月到半年。”雷枫说完便小心翼翼的观察二女神色。 吃惊是必然的,而后是不舍,不舍的后面还有一丝丝的开心。雷枫反倒疑惑起来。 “我们的婚事是不是要延迟?”夙云小心翼翼的问后,看到雷枫点头说:“一切还都要等我回来。” “那么说这半年内我们又能出去为雷家继续打理产业?”王莹更加的直白,一口就说出心中的期待。 雷枫愕然后点头,然后解释说:“你夫君又不是什么迂腐之人,却怕你们经受不起颠簸之苦,假若真想在外经商,我向父亲为你等要两个丫鬟,用来服侍你们。” 丫鬟?夙云与王莹同时疑惑,丫鬟雷家上下不下百人,怎么还再要俩。 雷枫解释:“雷家内宅有一群丫鬟仆役自幼接受特殊训练,个个身上都有一身的功夫,等闲三五人根本进不得身。” “自幼训练的功夫丫鬟?”王莹疑惑后看着雷枫,雷枫笑着向王莹点头。 “雷家果然不简单。”王莹心中暗想,却又抓不住这点的关键。 “在我走之前为你俩安排好以后,怎么也不能让我雷枫的女人受委屈。” 二女娇羞的掐雷枫的耳朵,一时室内满是春色,年轻就好无极限。 暗室中一个身影恭敬行礼说:“属下拜见教主,愿教主大人仙福永享,寿与天齐。” “起来吧!渔阳雷家联系的如何?”黑暗中另一个身影满是神秘。 “启禀教主,渔阳雷家贵为天下第一首富,更与内场何谨勾搭,其子雷枫又与当今太殿下交好,属下令人连续在雷家门旁留下暗记,结果无人前来联络。” “哦!难道雷家还敢违抗教令不成?这个该死的雷老虎,真是越老越糊涂,你再派人前往联络。本教主已经探知朝廷内部将起风云,这将是我教中兴之机,若能拿回雷家财富起兵,何愁大业不成。” 黑影立刻恭敬行礼说:“属下恭祝教主一统江山,仙福永享,寿与天齐。”好似这个家伙语言匮乏,反复就是这么句吉祥话。 “起来,你说若是雷家当真不拿本教当回事,那怎么办?”黑暗中教主的声音忽然寒冷上几分。 “属下听闻雷家大少爷将率商队前往塞外,若是雷家不从,我们便抓住雷老虎的独子,还怕他不肯就范。”黑影说完便得意的笑出来。 教主也觉得此计可行,便说:“就按你说的办,继续联络雷家,若是不成便把雷老虎的儿子给我抓来,到时本教给你记功。” “谢教主。”黑影恭敬的行礼。 清晨雷府门前又传来门房的叫骂声:“哪个缺德鬼总在门上图画,不要让老子抓到你,抓到你非砍了你的爪子。”门房骂完,便开始清扫地面,然后打盆水,把门上的记号擦去。 弥勒教主看来也只能施行第二套计划了。 章五十九 启程 章五十九启程 万事准备妥当,终于找到此行的向导。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,好似还有四分之一匈奴人的血统。走路风风火火,身上有股怪味,一嘴的黄斑牙,修长的胡须,手上拿着个摇铃。 置办上货物后,雷枫最终决定把商队的人数扩编到三千,三千人的马帮至少需要九千匹马,要不然你根本就不可能跑开。 真正参与布置行商后,雷枫这才明白行商的苦楚。 远走塞外可不是在内陆行走,都是荒山野岭,自然不能与官道对比。再说一走几个月,一路上总要吃穿,万一走到荒漠,前不着村后不挨店,这一路人吃马嚼的也是个无底洞。万一要是遇上个战乱血本无归那是自然,若是运气不好还会搭上条性命。 多带些马,马上都是有羊皮袋子,里面装有美酒,还有清水。塞外夜寒,酒水可以驱寒活血。衣物、粮食、肉脯、草药,这些都被分别装在马匹上,随商队的除向导外,还会有一名兽医,一名大夫,好的向导要懂得看天,望天便知风雨,懂得如何躲避。 何士幄听说雷枫要远走几月,风餐露宿,便进去捣鼓几宿,找工人做出一个小型的帐篷供雷枫使用,雷枫看了看却没用,一路上大家要同甘苦,共患难。自己太特殊化是不行滴。 向导来到雷家,见组织出三千人的商队,便感慨一番,到底是大户人家,能组建三千人的商队,其他的商户闯关外,能有百人便是大户人家。雷家第一次跑行商,便是三千人的商队,当的起华夏首富的名头。 若向导知道这次行商的钱并不是出自雷家,而是有雷家不成器的大少独子出资,不知心中又会作何感想。 一匹马是五金,九千匹就是四万五千金,置办的香水、洗浴用品、内衣、情趣用品这些又花去了五千金,购买日常用品,给这些伙计们补贴,前后又是一万两黄金。雷枫有的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心黑了,一瓶香水就能换一匹马,从侧面又说明现在的富户还真是多。 又购置传统的物件,茶砖、瓷器、盐巴、丝绸、金银等工艺品,九千匹马上被装的满满的,花去雷枫不少的金银。 雷枫金库缩水大半后,组建海上商队计划不得不推迟,老向导看雷枫装备还算充分,便又让雷枫置办下九千顶蓑衣,万一遇到个雨水也好有个遮挡。 何士幄随在一旁,好奇问:“三千人的商队,晚上住宿应该怎么样?” 老向导双目闭着露出黄牙说:“其实我们行商跟军人类似,都会扎上营盘,不过因为行程过远,我们半月扎营一次。一般来说远去塞外还会途经不少的村寨部落,我们会一边修整一边贸易。若是行走沙漠则不需要宿营,那里干燥枯骨堆堆,都想迅速穿越过去。”老向导卖弄起自己的知识一套套的,最后又叹了口气:“老朽这辈子不知还能闯几次关外。” 何士幄听出兴趣来,忙问:“不知扎营采用何种东西?如何能让这三千人,九千匹马都安顿下来?” 向导也说出兴奋来,拿出匕首在地上比划说:“我们每次扎营都会把人分为五十人一组,而后每五个人一顶帐篷,草原上的帐篷多是牛皮制造,坚固耐用,半晌就能搭建好。”向导看出何士幄的疑惑,便解释说:“每次草原贸易,我们都会用物品贸易奴隶,有些奴隶是草原人掠夺汉人的后代,我们把他们换过来便成雇从,一路上有他们帮忙搭建帐篷,贸易回来后,我们可以把这些奴隶遣散或卖掉。” 雷枫本来只是好奇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,当后来听说草原上可以买卖奴隶时,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,何士幄捕捉到这丝精光后,立刻冲雷枫点头。 经过一番忙碌,三千人的商队终于筹建完毕,九千匹马让整个雷家都臭起来。春天刚刚露出片叶尖绿,老向导便摇动手中的响铃率队启程。 行商也是看天吃饭,现在启程虽然寒冷,但往草原去气候会相对稳定,不会出现骤冷或骤热情况不光人受不了,驮货的马也受不了。 夙云、王莹含泪相送十八里,雷枫差点就不愿意去塞外了,雷公表面平静,眼角的一丝光亮却把他激动的内心出卖,孩子翅膀总算长硬,要离开家自己独自去打拼,雷公忽然有丝不舍,差点就出口挽留。 雷老夫人永远都是那身富贵打扮,今天却多出一丝清丽,从手腕上褪下一串念珠说:“孩儿,这是娘从平云观给你求的,出去见见市面就回来,咱们雷家不少那三瓜俩枣,多注意身体,别委屈了自己。” 雷枫含泪哽咽,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。 如此雷同的一幕,反复上演,一时即将开拔的护商队充满离别,雷枫虽然发下安家费,但却不能安稳即将离别的人心,他们是吃不饱的绿林汉子,雷枫虽然能让他们衣食无忧,但却不能给他们家所能给予的温馨。 队前忽然想起一声苍老而雄壮的号子: 哥哥我向北走,小妹妹泪花流。 真想牵着你的手,咱呀咱不走。 哥哥要向北走,赶着马儿向北走。 妹呀在家等着哥,哥啊赶着羊群回山口。 老向导牵着马,摇着铃,一个人默默的向前走。 雷枫甩蹬上马,冲大家挥了挥手,便也向前行去。 周围人也一一拜别,离别这东西跟初夜一样,第一次难免都有些隆重,以后时间久了,次数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。 商队排成长长的线,队中人摇着手里铃铛,向前行去。 九千匹马中只有三千匹是战马,而且装满货物的不到五千匹,按向导的话说:“再往前赶赶,到草原上,马匹就不值钱了。” 交谈中雷枫知道老向导叫关自在,是个老行商,原本还有些殷实的家底,却被马贼洗劫一空,现在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尚未娶妻,婆娘身染重病,卧床在家。 关自在除了闯关外干行商,其他的还真没什么特长,正赶上雷府招人,便来应聘向导。 雷枫想不到如此乐观的老人,还有如此凄惨的家事。在约定的薪金下,雷枫又允诺若能把这闯塞外的经验交给自己的手下,雷枫另有百金奉上。 关自在倒是一乐,答应下来。商队浩浩荡荡的向南行去。 向导选的路线比较通坦,经上谷郡,至龙泉,而后就是茫茫的未知,扎门乌德、艾拉格这些陌生的地方更是雷枫闻所未闻。 丛林的阴暗角落里,一双眼睛透着灰白,口中喃喃:“目标已经出发,看来他们是真想跟本教过不去。”旁边又是双灰白的眼睛:“跟上去再通知教主,我们给不开眼的雷家来次永生难忘的教训。” 黑影散去,前方烟雨朦胧,似有大事发生。 ~ 京城却已是九天雷动,太子府风雨飘摇,随时都会被暴雨所覆盖。 太上皇安逸的日子没过太久,每天嫔妃们大吹枕头风,很快太上皇便觉得自己传位给太子是最大的错误,还好只是监国,但种种迹象表明太子想独揽朝政,万一再来个政变什么的,华夏传承多年的朱家皇朝一下就万劫不复。 太上皇无奈,在得到多方的效忠后,决定把太子监禁,自己重新亲政。 太子早就得到消息,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,是甘心交出手中的权力失去自由。还是兵柬皇宫请陛下禅让,最后太子输给先天的性格上,交出到手的一切权力,并且失去自由。朝廷内的势力开始洗牌,小规模的冤狱正在酝酿。 早就沉浮多年的弥勒教主终于等来机会,再几番联络渔阳雷家不果的情况下,教主终于下定决心给雷家点颜色瞧瞧。 华夏北疆的势力开始翻腾,乌云中似有暴雨雷鸣。 ~ 雷枫看着远远的山路,不由的叹息声,行商获利百倍,付出也多百倍。明日必将风和日丽,前面也许是一片通途。想到这里,雷枫自己都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。 章六十 乌桓 章六十乌桓 几日前行,雷枫明白行商的苦楚,关自在倒没有吹嘘,全是老行商做派,抬手望天走在队首,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。 行商依赖马帮最难的就是第一次,因为你没有行商的经验,也没有对应的铺面,所以很是辛苦,好在有关自在这匹识图的老马。 开始雷枫还不屑这队伍中的铃铛声,前行一番后,雷枫终于听出这里面的门道,原来每次摇铃三长两短就是平安无事,若是摇铃两短一长便是不妥。要事没事瞎摇,那你是找抽。 雷枫又跟关自在分享指南针的功用,关自在还兴致勃勃的教雷枫看地图。 半月行来这队稚嫩的行商越发熟练起来,偶尔经过村庄补给,也是一番老行商的做派。雷枫很是满意,并且在行商中发现惊喜。 曾经追随夙云上京城的护商队长被发配到行商队,原本雷枫还以为他只是个孔武的武夫,一番行来却发现他很有领导天赋,用关自在的话说:“这孩子不跑马帮可惜了!”雷枫也记住他的名字,常兴。 一番前行,即将走进乌桓人的地界时,关自在暂缓马帮的前进。 雷枫揉着眉头说:“为什么这几天总感觉心惊肉跳。” 关自在也说:“以前行商难免会遇到往返而来的商队,大家都会打个招呼,相互问下前途。但是我们一路前行,并未遇到往来的商队,虽说这时头开春,我们又不是第一次遭。按道理说往返的马帮应该能遇到。” 雷枫看着前面的路,一片灰蒙蒙的好似张口择食的怪兽:“我也感觉有一丝不妥,要不要派人前去探查?” “也只能如此了!”关自在说完,便看着前面出神,一切好似有回到自己被马贼洗劫之前。那也是初春时节,关自在跟马帮行到这里便遇到大批的马贼,明晃晃的钢刀,燃烧红芒的火把,一切的遭遇都好似噩梦之中,眼睁睁看着贼人把属于自己的货物拉走却无能为力。 关自在闭上眼睛,痛苦的想为什么,为什么。难道自己又要重蹈覆辙吗? 探马向外撒去,为谨慎关自在让商队扎营,现在就是个傻子也意识到事情不对,常兴立刻前来问:“头,是不是出问题了?”常兴这个人每次都会计较一番称呼,从开始喊夙云主母到现在喊雷枫头,都是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。 雷枫点头说:“最近太平静了,我们觉察的好像有点不正常,这才让探马前出侦测。” “俺以前当过猎户,顺着风能闻到一阵子血腥味,看来这个地界不太平,正想提醒你呢。”常兴说完还笑了笑。 “你当过猎户?”雷枫望着常兴点头便接着问:“要是假如我们是猎物,暗处藏个猛兽,你说我们应该如何?” 一提到老本行,常兴便眉飞色舞起来比划说:“不管什么样的野兽,他总会暗自藏匿,等接近我们后才猛的跳出来,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便要人性命。”常兴说道这里又兴奋的说:“因为现在我很还不了解敌人,那么敌人就同样也不了解我们。要是他们把我们当成普通的商队,妄想一口吞下,会绷掉他们一嘴的牙,要知道我们可有三千精壮。”兴奋的常兴可是磨刀霍霍,战意激昂。 一直不语的关自在说:“要是对手是乌桓铁骑呢?他们弓马娴熟,骑射无双,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?” 常兴呆了呆,虽然护商队战斗力很强,但是要对上乌桓铁骑,恐怕难以取胜,口上却不服说:“现在我们可是在山道上,骑兵全无优势,泥泞处不还要下马步战。”常兴说完不由得意起来,开始幻想自己步战乌桓骑兵的细节来。 “要是乌桓人放你进草原呢?一片通途毫无遮拦,那时可没有泥泞的天险,你又当如何?”关自在好似故意跟常兴过不去。 “先等等。”雷枫出声阻止二人争论问关自在:“你怎么知道敌人会是乌桓铁骑?” “这条道我经常走,上次我就是在这里出的事,打劫我们的乌桓人他们不是人,是禽兽!”在关自在的断断续续中,雷枫与常兴的脑中终于有了对方的形象。 “我日!怎么这么倒霉,第一次赶马帮就遇到乌桓马贼,若是再赶上个战乱,还不活了。”雷枫的霉运这才刚刚开始。 ~ “这该死的天,怎么还不回暖。”简古马缩了缩脖子,又退回毡房里,心中嘀咕:“汉人跟首领谈这么久还没消息,看来这次又要有大买卖做。” 简古马毡房旁边便是首领的毡房,首领叫野力是十七个乌桓部落中的一个小头领。 “教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冒充马贼去袭击雷家的商队?”野力**着脑门,凝神望着弥勒使者。圆顶的毡房内热气滚腾,马奶酒正在炉火上翻滚嘟嘟的冒着热气。 弥勒使者去掉帽子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说:“冒充马贼,野力是什么样的人周围谁不清楚,马贼才是这孩子的本来面目。”口上却说:“教主的意思要生擒雷家小子,一切还要躲躲依仗野力首领。” “这没话说的,你就等着我把他绑了给你送去。”野力说完哈哈一笑,身旁的人端起早就斟好的马奶酒,野力与弥勒使者一饮而尽。 三年前弥勒教主游历塞外,凭着一身鬼神莫测的神通,在野力生命垂危时救野力一命,并从内地依仗通天的门路走私来军械,壮大野力部落的势力,短短三年野力就成为乌桓部落十七个首领之一。这次为了算计雷家商队,教主不得已才驱动这颗暗棋。 乌桓部落内的勇士也被撒出去,在草原上秘密监视雷家商队,并把第一手情报传递回来。 ~ 倒春寒逆袭,空气忽然冷了下来,尚未化开的雪水也变成冰,四处巡逻的铁骑并未发现有何不妥,雷家商队卡在道上一时不知个进退。 其余商队到哪里去了?鲜卑在乌桓的北面,整个鲜卑部落已经乱成粥。新上位的鲜卑左王雄才大略,趁着春季刚要化雪的时机,携部落勇士南下一口就吃掉守卫在乌桓前面的小型鲜卑部落,杀光高过车轮以上的男人后,鲜卑左王对乌桓虎视眈眈,一时不知道如何下口。 往来的商队都被屠戮一空,能见到个鬼影那才真叫见鬼。 “怎么办?”雷枫望着关自在一时拿不出个主意来。 “一切正常你不觉得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吗?”关山月白色的眉毛快要顶到额头上:“鲜卑有十七个部落,离我们最近是野力的部落。野力生性凶残,经常打劫来往商队,假若按以往惯例,野力早就要派人来收取拔毛税!” “拔毛税?”一时听了个新鲜,华夏各种苛捐杂税虽然繁琐,却也有个名目,野力弄了这个拔毛税,倒让人觉得新鲜。 “有一次匈奴王带着奴隶到中原游玩,不想却被野力困住,非要收取匈奴王的税。匈奴王就说了:我是翱翔苍天的雄鹰,怎么要交给你税?野力却拔出腰刀说:就是天上的雄鹰从我这里飞过,也要拔下他的羽毛。就这样野力的拔毛税在草原上广为流传。”关自在说完后又叹息口气:“如此贪婪凶残的野力,为何至今还没有对我们的商队有任何举动?” 雷枫想了想说:“也许他不想要拔毛税,而是想把我们都吞下去。” 关自在点头后又说:“要出塞外走这条路就必须经过野力的部落,看来这次难以善了,要不我们就先退避锋芒。” 雷枫想了想说:“我们现在已经不能退,身上的粮草不足,万一我们后退野力率人追赶,反而没有丝毫反抗之力。” 一直凝首不语的常兴问:“野力有多少族人?又能出动多少铁骑?” 关山月想了想说:“上次我经过这里时,野力部落已经有十万人口,士兵能抽调将近一万,若是加上奴隶,恐怕要超过三万。” 草原上的奴隶非常廉价,功能也多。女奴可以纺织耕种,发泄兽欲传宗结代。男奴则牧马喂羊,从事体力劳动,一旦出现战争还可以充当炮灰的角色。 雷枫心中开始盘算,假若敌人有三万,他们是骑兵,适合平原作战,而自己率领的是三千士兵,善于阵地作战,若把这看成是一桩买卖又当如何做才不能亏损。不由自主的,雷枫开始盘算起双方的筹码来。 心中又想,也许这次的买卖要从新计算成本了。 章六十一 头领野力 章六十一头领野力 假如把野力看成买家,那么他现在最怕看到的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,雷枫看着眼前的地图,忽然看到个地方叫黑泥口,便发问说:“这个地方是哪里?为何地名如此诡异?” 关自在无力的回答说:“此处叫黑泥口,地面潮湿不堪,满是泥泞,长约二十里,只要穿过便到了乌桓人的地界。” 雷枫又问:“此地离野力的部落,还有多远?” 关自在虽然疑惑,却也作答:“野力部落离黑泥口约有半日马程。” “那我们的食物还够几日食用,从我们这里到黑泥口还要几日的路程?”雷枫双目明亮,一直思索的常兴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来。 “我们还有半月的口粮,从此地到黑泥口约有三日路程。”关自在说完便不再言语,他开始怀疑雷枫是不是压力太大傻掉了。 雷枫却抚掌说:“好!好!好!”一连三个好字:“这买卖做下了。”娘的!自己就用这些货物先赚上乌桓马贼的性命再说,杀人立威向来都是最好的宣传方式。 常兴用手指在地图上比划说:“头,你是不是这样!这样!这样!”说完二人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。 野力大帐,一名探马奔来:“报首领,雷家商队驶近黑泥口,估计天黑前,就能走出黑泥口。” 野力长笑一声说:“好啊!终于把送礼的等来了,提我的战刀来,吃下这三千人的马帮,我们部落就是一个丰收年。” 下面的乌桓人举着马刀随野力嗷嗷叫,弥勒使者嘴角都快撇到耳根,心说:到底是野蛮人,不懂的兵法韬略。遇事全凭一身武勇。 嗷嗷叫的野力部族刚刚登上战马,探马再报:“报首领,雷家商队在黑泥口处驻扎,估计是路太泥泞,想等天干了再走。” 最近气温稍稍有些缓慢回升,春雨淅沥,路是泥泞了那么点。 “汉狗都是胆小鬼。”简古马露出壮实的胸堂,挥舞马刀说:“首领你让我去黑泥口吧!看我们乌桓勇士是如何用马刀屠戮汉狗。我要向我最可敬的首领献上我全部的热血。” 全部的乌桓勇士们都叫出声来,有的为了首领,有的是为马帮上拉来的财富。 野力很是受用,伸手压了压乌桓勇士说:“我知道你们是大草原上最勇敢的勇士,但我们要去对付的是什么?是汉狗,当我们骑着战马,扬着马刀向他们冲去时,他们都会便成丧家之犬四散逃离。我们要得是什么?我们要他们的货物,他们若是跑了,我们也拿不到这些货物,所以勇士们等等,等这些汉人走出黑泥口时,就是我们出发之时。” 一众乌桓人用不太聪明的脑袋想了想,发现还真是这么个道理。便也四散而去,休息起来。首领为什么能做首领,聪明就是首领的本领。 汉人一贯胆小,对于雷家商队在黑泥口踌躇不前,野力也没有太多担心。 一连过了三天,探马都回报雷家商队还在黑泥口前扎营,没有丝毫动静。野力却有些焦躁,放在面前的肥肉,差这么一点点就是吃不到嘴里去,野力开始失去首领的睿智。 第四天,忽然探马来报,驻扎在黑泥口前的雷家商队忽然收营,向来路退去。 野力这可按耐不住,潜意识中野力早把这个商队看成是自己的私产,现在见煮熟的鸭子要逃,心中自然不甘愿。率人便向黑泥口冲去。 探马不可能把消息告知每个人,乌桓勇士们还以为是去黑泥口打劫,便个个兴奋的向前冲。冲到黑泥口却没有见到汉人,还有那九千匹的马队,野力心中窝火也没多解释,闷头带人向黑泥口冲去。 简古马心头跳了几跳,有股不详的预感,想说却没说出口。 黑泥口长约二十十,宽约十米,两侧都是高约十丈的石壁。也许以前这里是条河,却因干旱变成泥泞的路。 雷枫手中拿着弩箭,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喉咙,两千的护商队悄无声息的埋伏在山壁两侧,左边一千八百人,右边两百人。 雷枫等大队乌桓骑士行进青泥口后,便把弩箭瞄向下面的匈奴人。余下的护商队员也悄无声息的各自找寻目标。想对付我的商队,那就先要了你的性命。一战立威,我看以后还有哪个敢打雷家商队的主意。 心神不宁的野力暗自驱马前进忽然马失前蹄,在满是泥泞的黑泥口中摔倒,野力正想叫骂发泄,便感觉一道微光刺入瞳孔,是兵刃反射的光!不好中埋伏了! 野力还没喊,雷枫就扣动手中的弩箭,弩箭带着呼啸向乌桓人射去。 乌桓游牧,不擅长冶铁,所以甲胄多是皮甲,皮甲根本不能抵御强弩的射击。再说雷家商队在此驻扎三天,白天休息晚上可没闲着,四处挖坑松土,把整个黑泥口内弄得更加泥泞。 刚才野力满是怒火,一心向前冲,并没有意识到道路泥泞,现在马失前蹄,人掉地上后,这才警觉起来。 心说不好,中计了。轰嗵两声,两侧的山崖巨石滚落,两千名护商队员开始向谷中抛掷石块,一万多乌桓骑士一时乱了阵脚,现在怎么办?后退,后面还有马匹,转身要跑更远的路,闷头前进吧! 无奈的乌桓人只有一边前进,一边弯弓向两侧山崖还击。后面的变成盲从,盲目的跟着骑兵大队向前冲。 护商队占据地理优势,面对五倍与己的兵力一样打得是风生水起。雷枫用弩猫在那里,专拣服装不同的大员射杀,手中的弩箭好似夺命的勾魂,带着风声呼啸,把一个个乌桓大员的性命收割掉。 野力带头向前冲,奔跑是忽然一脚踏空,一个将近一米深的壕沟出现在野力面前。 “停下是死,乌桓的勇士们随我冲出去。”野力虽然嘴上喊,自己却没有奔跑的意思,这些汉人精通阴谋诡计,他们能挖一个坑,谁知道还会不会挖第二个。 血勇的勇士们总是如此容易冲动而且头脑简单,在野力的忽悠下,一个个嗷嗷叫的冲了出去,然后狠狠的摔过去,马蹄陷在壕沟里。 经过骑士们不停的冲刷,终于把壕沟上面的伪装除去,乌桓人看到千疮百孔的地面。这些该死的探马都该下油锅。在弩箭与滚木擂石的招呼下,乌桓人缩减六千人后,终于四千骑兵冲出黑泥口。 一切的噩梦这才刚刚开始,夕阳余辉下一千余名骑兵衣甲鲜明,马蹄敲击地面,冲锋开始了。 野力终于看到了三千人的商队,还有那九千匹马! 常兴兴奋的喊起号子:“弯弓,射!”满天的箭雨带着死亡的呼哨,草原民族赖以起家的骑射,第一次畅饮乌桓们的鲜血。 “再射!”又是一轮箭雨,把乌桓人射的是人仰马翻。 “换枪!”奔跑的骑兵把弓都挂在马鞍之上,伸手拿出骑士枪,枪樱在空气中抹擦,带着一抹血红。 简古马现在居然还有心思想:“到底是汉人骑兵,居然不知道现在可以抛矛,再近点可以投斧,然后抽出马刀冲杀一番吗?” 血色在夕阳下炸起,野力至今还不明白,眼前的这三千人真的是马帮吗?真的是一贯柔弱的汉人吗? 一番冲杀后,骑兵们又舍枪换刀,借着马力奋力劈砍,硬生生砍开一条血路。 头颅好似装上喷射器一般,腾空而起,野力最后看到的是自己的脖颈正在向外喷着鲜血。 “投降不杀,统统跪在地上。”关自在声音颤抖,他不明白为何凶残的乌桓人在一番冲杀下都变成土鸡瓦狗,个个不堪一击的跪在地上簌簌发抖。 没有不怕死的人,在绝对武力面前,这些乌桓人很快就放下武器,双手抱头。 雷枫等人也从山谷上冲下来,用准备好的草绳吧这些俘虏都栓起来。 “乌桓人的探马呢?”雷枫担心有乌桓人回去报信,虽然打了胜仗,但毕竟还是在别人的地界上。 常兴笑着说:“咱们准备三天,那么容易就放他们跑回去报信,探马没一个能活着离开的。” 雷枫看了眼地上的俘虏说:“那么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了?” 常兴重重的点头。 章六十二 毒药 章六十二毒药 雷枫炯炯双眼露出凶光,很快就让简古马看出端倪来。 这不是一伙简单的马帮汉人,在他们身上简古马居然看出狼的习性,为自保简古马站起身来喊:“汉人你们不能杀我们,我们可以做你的奴隶,还能帮你们打仗。” 雷枫回头看到这个会说汉语的壮汉,乌桓人住的地方靠近幽州,游牧民族的人会说汉语也没什么奇怪。 “你为什么要做我的奴隶?”雷枫倒好奇几分,看着简古马目光烁烁。 “不要骗我,我知道你要把我们都杀掉。”简古马说完,周围懂得汉语的乌桓人都紧张起来,有的还用乌桓语跟族人交流,没有人愿意等死,刚想反抗,便瞅见冷艳的钢刀,光亮的刀口刻着铭文与放血槽,一众乌桓人便也安静下来。 “你并不像表面那么粗鲁,我可以不杀你,但我却又不知道如何才能控制你,真伤脑筋啊!”雷枫说完转身便想离开。 简古马挣脱着说:“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想对付你?野力头领已经死在你们手上,放过我们,我们愿意做你的奴隶。” 雷枫嘴角露出笑容,有时你想知道答案上下求索后,却一无所获。你要是不想知道答案,别人非要哭着喊着求你,告诉你答案,人就是他妈的贱。 常兴把简古马拽出来,押到雷枫面前。 “为什么要做我的奴隶?”雷枫看着简古马发现他外表虽然粗旷,但内心非常细腻,从自己的一个眼神中就能看出自己的想法。 “你打败了野力,我又不想死,只有做你的奴隶。”简古马昂首看着雷枫,心中却愈发感觉自己是在看一头狼。 草原上总是有那么多不成文的规矩,在潜意识里影响着草原上的狼族后人。 “我是个汉人,还刚刚打败你们,现在你们说要投靠我,让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们?”雷枫的嘴角含着一分的好奇。 “几天前弥勒使者找上野力首领,而后野力首领便要打劫你们的商队。”简古马说完看着雷枫,见雷枫不问便接着说:“现在弥勒使者还在部落内,我可以带你们去抓他。” 雷枫盯着简古马冷不丁问:“你们部落内还有多少士兵,还有多少奴隶?” “我们还有两千士兵,守卫部落,奴隶还有一万多点,大雪灾让人口锐减,现在鲜卑人还要攻打我们乌桓,大部分奴隶都被调往前线。” 十七个部落定有攻守同盟,为了抵挡鲜卑人,每个部落都抽调士兵上前线。野力部落人丁单薄,没能力抽调出太多士兵,便让人带上二百士卒,加上八千奴隶向前线奔去。 “鲜卑攻打乌桓?”雷枫通过简古马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,把让人把他先押下去。而后又提过几个人来,审问一番后,所得的情报与简古马所说吻合,一时雷枫不知如何是好。 关自在却目光炯炯跟雷枫说:“这可是一次发财的机会,我们可不能放过。”商人逐利,当关自在听说乌桓鲜卑正在打仗时,便觉察到里面的无限商机,立刻似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般,飞过来帮雷枫盘算。 “草原人不善冶炼,生产力全凭放牧,若战争开启,每日消耗的兵器、粮食便是天文数字,只要我们能双方交好,为鲜卑、乌桓提供兵刃、粮食,换取他们的牛羊、奴隶和马匹,这是最赚钱的买卖。”关自在好似看到无数的金银正在冲自己飞来。 行商计划因战争而被迫取消,但是战争中物价必然飞涨,兵器消耗与日常品消耗的价格必然要暴涨,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。 雷枫无奈叹息说:“乌桓与鲜卑作战,我们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汉人,冒然出面贸易恐怕无人相信,再说军备武器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搞到,就是搞到,我花去金银,却换取牛羊、奴隶,这个生意没得赚。”雷枫考虑更多的是,投下的银钱如何才能变成银钱。 关自在见雷枫迟疑,考虑半晌说:“若是我能为你觅得一处金矿,你会如何?” 雷枫先是一愣,而后看着关自在说:“假若真有此事,我便保你一世富贵。” 关自在看了雷枫三息后,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:“这里是有名的金窝子,除了产金还有铁与煤,周围的部落过冬都是用黑煤石取暖。” “这里啊!”雷枫顺着关自在的手指望去,看到离黑泥口三十余里有个叫隘口的地方,天然地貌好似凹进去的盆地,离野力部落不过五十来里,想占有这个地方,必需要吞下野力的部落。 想想将近三千的乌桓俘虏,还有野力部落内的两千守军一万奴隶,还有那个居心叵测的弥勒使者,雷枫的脑门上已经布满皱纹。 常兴小心翼翼的说:“那些俘虏怎么办?” “杀之可惜,受降却恐无法驾驭。怎么办?”雷枫反倒问起常兴来。 常兴想了想说:“给他们吃毒药,听话的就解毒,不听话的全毒死,他们如此怕死,还怕他们造反不成?” “两三千人,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的毒药?再说我们的大夫也不懂的下毒。”雷枫不由的感慨常兴的天真。 常兴却笑着说:“没有一下能毒死三千人的毒药,要是毒死二三十人还能办到。” 雷枫这才明白常兴再说什么,目光一亮后吩咐:“快去准备,注意保密。” 夜色开始朦胧,护商队员们燃起篝火,剑拔弩张看管着乌桓俘虏。 常兴安排好一切,看着雷枫询问的目光,轻轻点了点头。 行商计划不得已取消,趁草原现在混乱,扶植起一个代言人来,傻子都知道发国难财,收益比行商快。但你还要有个好胃口。 雷枫站在篝火前,看着俘虏的乌桓俘虏说:“我很像问问你们,为什么别人可以再大冷天喝酒抱女人,你们却要被捆在这里挨饿受冻。为什么?因为你们选错对手,跟错主子!” 雷枫从常兴手中拿过野力的头颅,指着野力的鼻子问:“就你也敢来打劫我的商队!熊样。”说完把野力的头颅丢进乌桓俘虏堆中。 俘虏们并不全是软骨头,一些与野力交好的人,立刻叫嚣着要为野力报仇,周围的护商队员立刻乱箭齐发,把这些人活活射杀。 连番的屠戮已经让一些乌桓人恐惧,乌桓人虽然野性,但也怕死。雷枫连番露出的铁血让一些乌桓人恐惧。 “你们是不是要效忠我?做我的奴隶?”雷枫大声的问,乌桓人稀疏的回答:“是。” “不投降的只有死!你们是不是要效忠我,做我的奴隶?”雷枫更大声音的问,下面的乌桓人开始更大声音的回答,为了活命。 “但是我不信任你们,我不相信誓言,也不相信承诺,谁效忠我,就来吃下这里的毒药。”一旁的常兴早就拿出准备好的毒药,在一旁等待。 雷枫见乌桓人开始迟疑,便说:“你们只有两个选择,要么现在死!要么服下毒药,跟我一起享受这人家的荣华富贵。” 常兴也帮腔说:“既然要做我们头的奴隶,怎么做不都是个形势,吃下去就能活命,难道你们就忍心埋骨此处,跟他们一样吗?” 乌桓人又四处看了看刚刚射杀的同胞,还有那死不瞑目的野力,无奈的吞下毒药。 常兴很注意的看着每个乌桓人的眼睛,并接确认他们吞下药丸后,这才放过他们。 两个时辰,药力快要发作了,几十个乌桓人面色青紫,腹痛后在地上翻滚。不久七窍流出鲜血,痛苦的低声呻吟。 周围的乌桓人还以为雷枫要把他们悉数毒杀,便起身反抗。 常兴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,钢刀一出明晃晃的吓退几个,又砍翻几个。乌桓人的热血不得不又冷却下来。 “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里,只要不想背叛我们,你们就不会毒发。”常兴阴森森说完,便转身离开。这些乌桓人都被捆绑在一起,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。 看着自己的同胞痛苦的在地上翻滚,在自己身边翻滚,自己却毫无办法,这些乌桓人的眼中都是愤怒火焰,在愤怒中还有一丝的恐惧,这些汉人不再是温顺的绵羊,而是的凶残饿狼,此起彼伏痛苦的吼叫声,在乌桓人心中种下恐惧的幼苗。 雷枫没想真把乌桓人给毒死,要是真毒死了恐怕以后的日子就要提心吊胆。见时机差不多,便令人给这些中毒的乌桓人解药。 恩威并施一番后,也让乌桓人惊恐了一番。 章六十三 行商变坐商 章六十三行商变坐商 世界上怕死的人很多,特别是有生得希望却要被死亡威胁的人。他们也有尊严,也有信仰,面对死亡与痛苦威胁时,他们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一切。 经过一夜折磨,这些乌桓人终于让雷枫放心。简古马被带到雷枫面前,精神萎靡,看见雷枫就好似看到魔鬼,身体在簌簌发抖。耳畔全是族人的惨叫,七窍再流血,身上皮肤青紫,骨头内好似有蚁虫在撕咬,痛苦的在地面上翻滚。 “昨天过得还好吗?希望你痛苦的同胞没让你改变主意。”雷枫端起酒杯交给简古马。 简古马迟疑后,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:“你可真是魔鬼,现在我们都很怕你。” 雷枫点头说:“这就够了,只要你们怕我,我就有信心在乌桓立足。” “立足?”简古马疑惑,商队不是四处流浪的吗。简古马开始想做雷枫的奴隶,随商队一起闯荡,这样就能保全自己部落的安全,只要能离开这个区域,那时自己的部族也该休养生息,有能力自保。现在雷枫想立足,原本简古马的打算全部落空。 “鲜卑与乌桓混战,此刻行商必然危险百倍。”雷枫看出简古马的担心便说:“以后你就是野力部落的首领,小小的一个部落我还没放在眼中,男人要心怀天下。” 雷枫经过昨夜的思考,已经拟定好未来的策略,既然自己能改变华夏的历史,那么也能改变乌桓、鲜卑、乃至匈奴人的历史。 汉人根本不可能参与草原上的纷争,于是雷枫决定找个代言人,来实施自己的草原攻略,一切都从贸易开始,毕竟没有财富的支撑什么都是镜花水月。 领教过雷枫手段的简古马自然知道雷枫的魄力,见他有意捧自己上台,便提意见说:“我可以效忠你我的主人,但是你不能对无辜的部落族人扬起屠刀。” 草原上的规矩非常铁血,战败的部落会被杀光车轮以上的男丁,余下的女人被瓜分,老人与孩子成为奴隶,至于有记忆的男人与养伤的男人,都变成草料。 “我只是一个汉人,自然不会按照草原上的规矩。”雷枫一眼窥破简古马的心思,并且承诺说:“只要以后你效忠与我,你的部落效忠与我,我会保你一世的富贵。并且我相信,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” 简古马冲雷枫行五体投地大礼,并宣誓效忠。于是草原上野力部落消失,古马部落崛起,并且会在未来的几年发展壮大,成为一股不容忽略的势力。 雷枫忐忑的心才放回肚子里,乌桓人又不是摆设,不可能任人宰割。昨日虽然占有地利之便,打他们个措手不及,灭了将近六千乌桓人,俘虏三千多人。雷枫也付出惨痛的代价。两百护商队员失去生命,二十多重伤,就是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,五十多轻伤,就是缺胳臂少腿的,百余人丧失战斗力。 雷枫手上能用的兵,只有两千五百余人,其他的都被大夫借调过去,照顾伤员,跟挖坑埋人去了。 ~ 野力部落里的人焦急的等待这归来的勇士,自从野力当选为部落首领后,部落每年劫掠几次商队,并且收取拔毛税,生活倒也富足。这次首领带着万人的部队前去打劫三千人的华夏商队,那还不是手到擒来。想想三千人的商队还有九千匹马的户货物,就让这些乌桓人兴奋。 震天的马蹄声在部落外响起,西洋余辉下一队骑兵来去如风,眼尖的乌桓人看出这正是劫掠归来的勇士,立刻扬起刀枪,兴奋地嗷嗷叫。 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,感谢大草原狼神,感谢野力首领。 乌桓人骑兵如风,在众人错愕间冲进部落,随后的三千名骑兵缓慢逼来,常兴弯弓搭箭,羽箭带着呼哨钉在部落的辕门之上,颤抖地箭矢上有条血红的绸带。这是警告,也是挑衅。 乌桓人立刻意识到问题不对,关上寨门,望着仓促逃进部落内的乌桓骑兵,一丝惊恐开始蔓延。首领呢?难道首领被抓住了? “首领呢?首领呢?”大萨满围着简古马转了三圈,非要问出野力的下落。 跟简古马一起回到部落的约有三千人,受伤的百余人都被丢到黑泥口。面对大萨满的追问,简古马充满伤感的说:“野力以已经去见草原狼神,现在追击我们的人就在部落之外,他们挑起红带,是战还是降?” 红带挑衅,只有两个解决办法。无条件投降或者与对方死磕到底,一旦战败,对方将会血腥屠城,不管是苍蝇还是老鼠,只要是活物,都难逃一死。 大萨满感觉天旋地转,勇武的野力已经死去,寨内只有两千骑,加上退回来的三千,不过五千,怎么能抵挡击败野力一万骑的敌人。 “他们是什么人?不是说你们去劫掠商队,怎么会遇到这些煞星?”大萨满努力让自己镇静些,先吃准对方是什么来头。 简古马看了看周围人都露出跟大萨满一样的好奇,便添油加醋的把遭遇战说了一番。经过简古马的渲染,自然是把汉骑说成杀人不眨眼的屠夫,只要不投降,他们冲进来必然杀个鸡犬不留。 大萨满听完后,颤抖的坐在凳子上说:“不能投降,万一他们不遵守信诺怎么办?”说完又站起身来看着简古马:“你带人先守住寨子,我去搬救兵,只要能熬到救兵赶来,你就为我们的部落立下首功。” 简古马点头答应,站在大萨满的背后,从靴子里掏出刀子捅进大萨满的身体,大手卡住大萨满的脖子,嘴巴附在大萨满耳边说:“我已经投降,你不应该提不同的意见。” 大萨满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来:“你怎么不早说!”原来大萨满也是想投降,却怕说出来惹简古马不高兴,害了自己性命。便想出自己前去求援的法子来。却没想到简古马早就投降最后还是赔上自己的性命。 一众人非常疑惑,看着简古马有些不知所措。 简古马的刀子在大萨满的身体内拧了几圈,确认大萨满已经完全死亡,才把人丢在地上。 “不要吃惊,这个老匹夫想丢下大家自己独自逃命,现在我看还有谁想把大家带进火坑?”说完还眼神四射看了看。 大萨满是野力的亲信,一般出征野力都会留下大萨满看家。周围人见简古马杀机肆意,便也没有多言语。 “既然没有,那就投降。”简古马说完便转身离去。昨夜族人痛苦的翻腾,那不似人腔的惨叫时刻提醒着简古马。 寨内的意见并没有完全统一,怎么说野力也是多年的领袖,想突然间反他的水,也是项艰巨任务。 跟简古马回来的三千士兵,早就下了决心,与其痛的死去,倒不如享受这人世间的繁华,死别人总好过死自己。 人没有不自私的,特别是遇到生不如死的威胁后。 小规模的混乱很快被简古马镇压下去,都是一个部落的,谁跟谁是一条心很容易就能看的明白。 有心算无心,苗头刚冒出来,便被简古马的快刀所斩。 寨门大开,雷枫率人行进去,随后六千匹马也跟着进去,周围的乌桓人满是无奈,也满是恐惧,生怕雷枫一个不高兴,把部落给糟蹋了。草原人虽然喜欢侵略后再破坏,但也怕别人侵略后的破坏。 雷枫很遵守约定,进驻毡房后问:“你能控制住局面吗?” 简古马点头说:“这个自然,周围我早就洒下探马,只要有人出去通风报信,就会被斩杀。”通讯手段落后的草原,多采用鹞鹰与信使。 鹞鹰一直都是简古马的人喂养,所以不可能去通风报信,至于探马去传口信,四处被布置的铁通一块,消息应该不会被走漏。 可惜雷枫没多问句,白白丧失了一件垂手可得利器。 拿下寨子后,雷枫反倒不怕消息被走漏,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,自己以后打算与乌桓人贸易,自然会对他们公开自己的身份。 “走,带我去看看弥勒信使。”雷枫跟着简古马向外走去。 草原的天空下升起一朵朵红云,传说当勇士死后他的灵魂会被草原神召唤,那时的天空便会金光四射,红云朵朵。不知何处的勇士又遭了劫难,整个草原步步杀机,雷枫好似搅局的鲶鱼,在已经混浊的水里再搅起一阵阵水花来。 章六十四 俺们上面有人 章六十四俺们上面有人 关自在悠闲的啃着羊肉,对面做的是乌桓十七部落联盟的领袖郝春,不过现在十七部联盟已经变成了十六部。 “你是说你们是商人,并且以后愿意为我们提供铠甲与武器?”郝春想不明白,一个吃掉野力部落的商队,居然光明正大的跟自己谈生意。不过这个诱惑还真大,若是乌桓人能穿上华夏人的铠甲,用上华夏人的马刀,还需要惧怕鲜卑人吗? 关自在连忙纠正说:“不是提供而是贸易,我们给你们武器、铠甲、粮食,你们给我们马匹、牛羊、奴隶。” 郝春又仔细的看了关自在一眼说:“我很感谢你给我带来的礼物,我也很喜欢那些茶砖,还有香水。我不怀疑你们的诚意,但是你现在跟我谈的是兵器买卖,这个在华夏是明令禁止的,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能力,也许你们只是想托住我,让我不会去攻击现在的古马部落。” 关自在拿起一块羊头边啃边说:“哪个华夏商人能组建三千人的商队?又有那个华夏商人能够带着三千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闯关外?我们的身份可不简单,俺们上面有人。”关自在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笑了出来。 郝春不是傻子,仔细想来觉得还有一番道理,便问:“你们都提供什么样的装备,又都是什么价格?” “樱枪、马刀、甲胄一套换你们一只羊、一个奴隶、一匹马。你要是有黄金直接给黄金也成。”关自在语气中满是傲然。 “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高了,再说你卖的这些我有兴趣,但是我对另样东西更有兴趣。”郝春看着关自在并不着急还价,既然对方找到自己,看来是想做成这笔买卖。 “你不感兴趣?”这倒出关自在的意料之外,抬眼问:“那你对什么感兴趣?” “军弩、投石车、还有钢盾。”郝春才说完,关自在便抽口凉气:“你的胃口可真大!” 郝春笑着说:“你们的背景也不简单啊,上面的人硬棒不!” 关自在不敢冒然答应,因为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到这些东西,便试探问:“这些你打算用什么代价购买?” 郝春一听有门便说:“价格好商量,若是你能跟我挖来工匠,我还重重有赏。”说完见关自在不以为然便说:“一架军弩换十只羊、十匹马、十个奴隶。” “这么个价你怎么不去买红衣大炮?”关自在见郝春如此吝啬,便不由的挤兑。 “我也想买,你们搞的到吗?”郝春却认真起来,他没有听出关自在言语中的挤兑。红衣大炮可是利器,若是能买上几尊冲着鲜卑可汗一震轰打战争也就结束了。 关自在无奈说:“那可是军弩,你出价太低了!别说买军弩,就是买手弩都买不到。”军弩不比一般的武器,个体庞大需要四人用力才能完成发射与装填,军中还有一个称谓**弩。 郝春笑着问:“难道你不是商人?汉人中有一句漫天要价,落地还钱。难道你就不会跟我涨价,生意不是谈出来的吗?” 关自在呆了一呆,想不到郝春还有这么个理论。便跟他约好下次谈判的时间,这次收获一个信号,也许下次就能把生意谈成。 这次贸易促成还是源自弥勒使者,因为弥勒使者上面有人。 雷枫看着弥勒使者,心中开始嘀咕,想不到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份,弥勒教的人就找上门来,若不是自己机警,恐怕此刻就已经成为弥勒教的阶下囚。 “你们一直扶持野力,那么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军械?”达成初步合作意见后,雷枫好奇的问。 弥勒使者奇怪的说:“只要能够稳定地给你们提供军械,你们管我们东西从哪里来干嘛。” 到底是邪教组织,说话就是冲。 原本雷枫还想给弥勒使者来个下马威,却没想到弥勒使者很快就摸清情况。跟雷枫谈起来生意。 用弥勒使者的话说:“商人卖什么不是卖,只要不卖良心不卖国就成。” 雷枫得到弥勒使者的允诺后,才打发关自在去找郝春谈判。 “教主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。”弥勒使者还不忘敲山震虎。 雷枫倒不害怕:“都什么时代了,还在门上画记号,就是不被家人擦了,也会有官府的人找上门来。”心中却抱怨:这些邪教,暗无天日的躲起来就会弄些神神道道的东西。 此刻的古马部落已经完全落入雷枫的掌握,原本还惶惶的人心,经过最初的几天恐惧后,便也安稳了下来。 死去的六千名乌桓骑兵的家人,被活着五千人给瓜分。一时活着的乌桓人明显的能感觉到家产翻了一番。 仇恨依然存在,雷枫不以为自己能驾驭了这些野蛮人。三千的商队根本就人手不够,自保还行。雷枫一边跟这边的部落进行小规模的贸易,出售拉来的货物换取金银财帛奴隶牛羊,一边派人回渔阳多拉些人手来。 随意兑了些东西,说时延迟毒药发作的解药,又小施手段让一些人痛的死去活来。整个古马部落立刻人人自危。 至于关自在跟自己说的金窝子,雷枫更是垂涎久已,但是因为现在自己势力还不够强健,勉强自保,便把这个念头压下来。 关自在这次的任务很重要,一来开展贸易,二来能为自己迎来合法的权益。毕竟自己一个汉人带着三千士兵,挂着商队的头衔,就把一个部落给灭了。虽然扶植出一个傀儡,但是就连傻子都知道,真正掌权的还是自己这个汉人。 天地苍茫,远处传来一串串马蹄,关自在终于跑回来了。望着老家伙眉目上的笑容,看来情况还不错。 “什么?他们要军弩、钢盾、投石车,你怎么不问问他们还要不要红衣大炮?”弥勒使者有些气急败坏,想不到关自在跟乌桓人居然谈这些买卖:“你们这是在卖国,你们知不知道?”走私些铠甲兵器,便觉得惊天动地,现在跟他们一比,才发现自己还真是胆小如鼠,弥勒使者望着连个已经钻进钱眼里的商人不由得叹息起来。 “迂腐!卖什么不是卖?在说了要是卖国你们早就开始卖了,为什么那时候你们就没考虑过民族大义?”雷枫开始鼓动自己的舌头,做起弥勒使者的思想工作来。 “一个野力部落,扣弦不过一万骑,教主扶持他们完全是为北疆安定。即使支援他们武器,也是铠甲、兵刃。至于那些武器,想都别想。”弥勒使者说完,看到二人眼中的疑惑便解释说:“乌桓人弓马娴熟,但却不善于攻城,你看看他们要的都是些什么?分明就是攻城之物,若是卖给他们那还了得,万一哪天他们野性复苏,铁骑蹂躏华夏河山,那时我看你们将如何收场?” 雷枫自然不服:“虚伪!把国家的北疆交给一些异族就不卖国了?我看分明就是教主另有他谋,是不是要等自己起事之时向乌桓人借兵啊!”雷枫说完从使者眼中看出一丝不自然来,看来教主的确有此打算,便继续穷追猛打说:“既然教主有如此打算,为何不扶持起来一个乌桓部落,这样借兵的时候,人也能多借点。” “白痴!”弥勒使者都快被气疯,颤抖双手说:“异族狼子野心,若势力还小,便能掌控,若放任其势大,恐怕那时他最先咬的便是自己的主人。”使者吸口气:“卖给乌桓人军械的事情,休要再提。” 雷枫与关自在对看一样,想不到做生意还能做出卖国贼来。 “我们不卖国,那就谈谈生意。”雷枫决定换个思维方式:“弥勒教起事是不是需要钱,假如你们不缺钱也不会动我的脑筋,当然你也可以撒谎。” 弥勒使者深深看着雷枫说:“的确现在弥勒教没有周转资金,但再穷也要有志气,让我们偷卖军械给乌桓人,根本就是在做梦。” 雷枫冷笑一声说:“你这个弱智,你以为我喜欢跟乌桓人贸易吗?乌桓狼子野心,但还好驾驭,要是跟鲜卑、匈奴一比,乌桓人就是条牧羊犬,现在鲜卑正要攻打乌桓,要是我们不提供军械,你说乌桓能支撑多久?” 鲜卑凶残成性,未得华夏文化所熏陶,若是拿乌桓人与鲜卑人对比,那就好比是野蛮人与文明人。找个白痴也知道那个势力做大才更让人担忧。 “那你说怎么办?只要不卖给乌桓人限制级军械,我就跟你干。”弥勒使者说完便不在言语,心中却开始挣扎起来,是扶持乌桓还是任由鲜卑做大。 乌桓与鲜卑微妙的局势一触即发,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,乌桓人欺负比自己文雅的汉人还成,若跟鲜卑人过招,恐怕难逃覆灭的厄运。 章六十五 赌约 六十五赌约 鲜卑左王拓跋寒连续试探三次,都被乌桓人顽强的给逼回来。若是换上一名汉人军师,必然会说出一堆春季出兵的弊端,然后指出作战中存在的野蛮。但拓跋寒却不在乎这些,他只要胜利。 兵者轨道,连自己人都猜测不到会春季出兵,更何况敌人。这个理由足够充分,拓跋寒取得阶段性胜利后,却被眼前的乌桓人阻住去路。 乌桓地处幽州上方,中间有一片三不管的地带,作为战略缓冲。乌桓与鲜卑也有个战略缓冲,那是一片戈壁。自然恶劣的环境让鲜卑人的供给异常困难,郝春又不是白痴,采用肃野壁坚的策略,跟鲜卑人打起消耗,把壮的拖瘦,把瘦的拖死。 鲜卑人从战场上讨不到好处,周围又没有小部落供其祸害,大批的辎重全凭穿越戈壁供给,偶尔郝春还打劫个粮道,一时双方僵持不下,鲜卑人好似深陷泥潭。 拓跋寒开始着急起来,过了开春便是快要入夏,那时天气并不适合行军,各地开始放牧,部落又会随水草迁移,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部队,也要随部落迁移,那时的军心恐怕不稳。 眼前的乌桓混蛋好似一块死硬的石头,牢牢的堵在入侵华夏的必经之路上。 又是一天,夕阳半挂天垂,鲜卑人徒劳而返。 拓跋寒愤怒的摔着鞭子,诅咒郝春全家的女性。 灌下一碗马**酒后,拓跋寒才长出口凉气。郝春也算是个人才,乌桓十七个部落被他驾驭的稳如铁桶。可惜现在自己还不是鲜卑大汗,只是个左王,若是自己能统一鲜卑部落成为可汗,那时带雄兵就能把乌桓给踏成废墟。 在绝对兵力优势前,一切计谋与天险都变成浮云。可惜自己现在还没有那么多兵力。 “大王,我们还是退兵吧!”拓跋寒的智囊,也是拓跋寒的兄长拓跋明,再一次进谏。 草原上因部落分散,小部落就必须依靠大部落才能生存,遇到起兵之时,也是大部落去小部落征兵,侵略后按部落出兵的多寡,予以分配战利品,那个小部落追随一个勇武的大部落,便可拥有更多财富、奴隶的机会。 若是一次劫掠的失败,损兵折将后无功而返,必然会埋下哗变的种子,失去小部落拥护的大部落也会走向衰败。 拓跋寒叹息一声说:“我们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,消耗掉这么多粮食,树立这么多敌人,死伤了这么多勇士,要是不劫掠些财富,恐怕下面的人会哗变!” “我也知道,但是马上天就要回暖,对于整个鲜卑来说,弟弟你就是希望。右王老迈,大汗昏庸,整个黄金家族都走向堕落,去年匈奴入侵,若不是你恐怕整个鲜卑都沦为匈奴的奴隶,今年匈奴还会不会来?要是来了不还是要依仗你。” 拓跋寒无语,在毡房内来回走动说:“去年一战,我们部落已经伤到元气,若是再不进行劫掠恐怕撑不过今年冬天,积弱的华夏就好似一块肥美的肉,却被这该死的乌桓阻挡,若是能击溃乌桓南下中原劫掠一番,就是再来十个匈奴,我也不怕。” 望着满面傲然的拓跋寒,拓跋明叹息说:“弟弟看来南路不通,我们还是回去应付匈奴人吧!”有时好的想法不一定有好的结果,就好似现在的拓跋寒,明明战略意图是对的,却被不稳定因素所阻隔。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,最外围是纯野蛮人匈奴,他们与鲜卑隔着一个荒漠。中间是野蛮人鲜卑,他们与乌桓隔着一个戈壁。里面是半野蛮人乌桓,他们与华夏隔着几个山口,还有雄伟的万里长城。 拔高看好比就是一个夹心汉堡,鲜卑人就是汉堡的中间,他们想击溃乌桓人入侵中原,匈奴人又何尝不想击溃鲜卑、乌桓前往中原呢! 对于他们来说华夏就是一个肥美的点心,只要谁能冲过那道山口,踏过长城便能收获大批的奴隶与财富。然后占领富饶的土地,圈地放牧,让牛马也有个不再苦寒的安身之所。 拓跋寒深深的看了眼南方,张开嘴却发出酸涩的声音来,这次满以为出其不意,定能有所收获,却不曾想最后还是无功而返,面对即将逼来的匈奴人,拓跋寒身上泛起酸酸的无力。 拓跋明知道弟弟心中不好受,拍着拓跋寒的肩膀说:“先回去几天,回来趁乌桓松懈时回头咬他们一口,你是要成就大事业的人,马上就要迎娶大汗的女儿,不要被眼前的挫败所困扰。我们鲜卑男儿不会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。” 很是无语后,拓跋寒不得已收拢部队向戈壁深处退去。 临时组建的联盟终于得以喘息,每天神经绷紧的像条弓弦,时间长了人非神经。 雷枫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没骂娘,自己都已经放弃行商,开始准备倒腾武器,也才做好弥勒使者的思想工作,正往这里运着武器,居然燃烧的战火熄灭了。 这就好比一个已经做好前戏的男人,正准备提枪上马时,却发现身下的女人居然来哪个般的扫兴。看来又要进行一段时间的爱抚才能入戏,反正自己又不过纯正的军械商人,生活物资还是有的销售。 早就拟定好的价格,武器重在运输途中,忽然失去鲜卑人的威胁,雷枫已经猜到郝春要向自己动手。 鲜卑人真的会这么容易退去吗?雷枫自然不信,便要跟天赌上一把,带着关自在,二人俩马孤身向郝春的大帐冲去。 郝春明白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,早就磨刀霍霍要把雷枫等人斩杀。 正在计算如何攻打时,忽然听闻帐外有人求见,来者自称雷枫,还有关自在陪同。虽然道不相同,郝春还是赞句好胆色。 雷枫风风火火的进门便高呼:“汝等大难临头,还不自知?” 一句话把这些乌桓汉子闹的晕头转向,却不由自主的带着询问看向雷枫。 “鲜卑人是不是退了?”雷枫直接问身旁的一个乌桓人。 那乌桓人倒是直白,直接傻傻的点头,没多言语。 雷枫继续说:“那么你们知道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?有没有派探马远远的跟着他们?”雷枫话音刚落便在郝春脸上看到一丝诧异,乌桓人并没有派去探马,此事大有可为。 “我敢断言,鲜卑人快则三五日,多则七八日必然回还。”雷枫双腕目光炯炯,说不出的自信,安然的看着郝春的双眼。 郝春好奇问:“你怎么知道鲜卑人一定还会回来?” “那你知道不知道鲜卑人为什么要春季起兵吗?”雷枫看着郝春摇头,便开始解释说:“入冬后好似草原大雪,鲜卑人必然受灾,若不是熬不过开春,他们也不会冒险出来劫掠,现在他们无功而返,换成是你,你愿意饿肚子吗?” 郝春理所当然的摇头:“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,你的意思是说鲜卑人还会回来?” 雷枫点头说:“那是当然,你敢不敢跟我赌,我赌鲜卑人还会回来。”说话间雷枫已经坐在郝春的对面,关自在也站在雷枫的身后。 这个距离很重要,雷枫亲身犯险自然留有后手,若能说服郝春那就罢了,若是不能,便把这家伙劫持,也能保自己周全。 郝春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,而是沉思一番后抚掌说:“我跟你赌,你说赌什么?” 雷枫见计谋达成便说:“我们就赌一万奴隶,若是鲜卑来攻,你便输我一万奴隶。若是鲜卑不来,整个古马部落我将双手奉上。” 郝春与雷枫击掌说:“就这么办。” 雷枫抱拳告辞后,周围的鲜卑首领奇怪问:“头领你真跟他赌吗?” 郝春扯着嘴角笑着说:“怎么不赌,赢了我能赚一个古马部落,输了把野力的手下跟那八千奴隶交出去。稳赚不赔,兵不血刃。”说到最后郝春仰天长笑起来。 周围人立刻狂拍马屁,追随一个英明的头领,就有一个光辉的未来。 “小心戒备鲜卑人,别让这小子真说中了!”郝春虽然嘴上吩咐,心里却在想着整个古马部落。 “驾驾。”雷枫卖力驱马,向古马部落赶回。 迎着风关自在扯着嗓子问:“你真觉得鲜卑人还会回来?” 雷枫瞪着双眼回头吼:“狗屁!拖上几天我们的援军就到了。那时我们不做军械生意…。” “那做什么?” “杀猪!” 夕阳下马蹄如飞,雷枫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。好在军械已经运在路上,再过三五天,古马部落可能将面对燎原的战火。 章六十六 借你脑袋用用 章六十六借你脑袋用用 夜亮似水,弯月如勾。 鲜卑人分成三个劫掠队悄然返回乌桓,黑暗中几人比划手势,而后向郝春的部落扑去。 郝春部落建在土包之上,一顶顶圆形毡房错落有致,奴隶们都跟牲口一起休息,奴隶们若是想睡的香甜,便要伺候好这些牲口。 执勤巡夜的乌桓士兵都猫在毡房内,地位低下的士兵被打发出去,随意转一圈便回来酣睡,毡房内满是马奶酒混杂着各种汗臭、脚臭、狐臭的气味。 一排排木制的栅栏,拱卫着最后防御。高耸的瞭望塔上,哨兵正在酣睡,深夜天本来就很冷。哨兵穿上羊皮大毡,灌上一通马奶酒后呼呼大睡。 虽然郝春令他们戒备,但却没有人放在心上。鲜卑人都退去怎么还能回来。开玩笑的吧!放松下来的乌桓士兵,一边庆幸自己没死,一边开始及时享乐。 黑影悄然摸上去,开始动手毁坏栅栏,栅栏被牢牢的卯镶着,死死扣在地面上,鲜卑人努力一番后,怕惊醒巡逻的人,便向辕门行去。 半夜一个乌桓人被尿给憋醒,便出毡房小解,原本还睡意朦胧的他解开裤子冷风一吹,便清醒几分,睁开眼便看到几个黑影在辕门附近徘徊。 这孩子天生胆小,半夜看见黑影的直观反应是见鬼了!身体簌簌发抖,挪步进了帐篷,摇晃身边人用乌桓语说:“我看见几个鬼正在咱们辕门附近!” 被摇醒的人正想发火,一听他这么说猛的打了个激灵。有鬼他不信,但是鲜卑人破坏辕门他就信。 立刻摇醒身边的所有人说:“快点醒醒,好像是鲜卑人夜袭。” 一毡房的人一听,立刻睡意全无,鲜卑人凶残成性,一旦部落被袭击,必然会砍去他们的头颅,面临死亡威胁,个个精神抖擞,拿起兵刃,悄悄的向外行去。 好在这些草原人没有脱衣服睡觉的习惯,好似草原上的马背民族天生就有逃命的觉悟。 仔细观察一番后,队长终于扯开嗓子大吼一声:“鲜卑人来了!”夜本来就静寂,他扯开嗓子好似被踩住尾巴一样的狼吼,在夜晚很是慎人。 在大家的错愕间,便弯弓射箭,正在大开辕门的鲜卑人被射杀。 拓跋寒人见辕门已经敞开一半,便驱动马匹向部落内冲去。 睡梦中的乌桓人听到这一嗓子,立刻都翻身而起,拿起枕边的兵器便开始玩命。 郝春口中喃喃自语:“还真被那孩子说中了。” 一时月光下人声鼎沸,血色的交响曲带着火光开始上演。 “打起来!”常兴冒冒失失的冲进雷枫的毡房,雷枫愁眉不展,面色如土。要是明天商队还赶不来,自己只有黯然离开。 常兴兴奋的围着雷枫转,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。 “怎么?谁跟谁打起来是?是不是那些乌桓人不老实?”雷枫没有力气的询问,他的心很痛,拉来的货物都还要拉回去,送出去的自然不想再收回,这些可都是钱,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。 “是鲜卑跟乌桓又打起来了,鲜卑人趁夜偷袭郝春的部落,击溃士兵后,屠杀一番后烧毁部落,带着牛羊、女人、奴隶向北行去。郝春逃出部落戴上十七个部落的骑士尾随追赶,却不想中鲜卑人的埋伏,大败而归。” 雷枫每听到一个消息脸上的喜色便多一分,听到最后才长出口气。看来这次的买卖不但没得亏,还有的赚,而且是大赚特赚。 “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此刻离雷枫前往郝春的部落只过去了五天。 “都在两天前发生的,看来鲜卑人很懂得用兵。” 关自在哼着小曲走进毡房,开口就问:“我们的军械要不要涨价?” “长个毛!”雷枫盘算一番后才发现一个最为现实的问题,郝春部落经过此劫还有没有购买能力?这些武器多用于守城攻坚,拿着他们去追赶来取如风的鲜卑,完全不现实。 简古马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:“郝春首领带着一万多奴隶要求见你。” 雷枫先是一愣,而后笑着说:“快快有请。” 关自在与常兴站在雷枫身侧,关自在有时也很郁闷,原本投身商队,便是想行天下路,利用自己的专长来赚取工薪。 雷家上下对他也是恭敬,完全没有主子的傲气,他以为按照自己的经验能赚来财富,却不想遇上鲜卑与乌桓打仗,还有弥勒使者兴风作浪,大好一个马帮非被强迫改行做起屠夫来。原本愧疚的关自在,献给雷枫一处金窝子,并想将功补过,让雷枫做军械买卖,却不曾想鲜卑人突然撤去。 这人老了老了,就开始厄运缠身,猛的听说事情还有转机,关自在这才有些精神。 郝春面色泛黄,看来这几日的煎熬十分苦楚,双目离乱,带着疾病乱投医的神经。大脑丝毫没有思考能力,人在面临突变顺应不过来时,被彻底打懵了。 “小老弟,我是给你送奴隶的。”郝春有做枭雄的潜质,就不知道有没有足够的天赋。 雷枫起身惋惜说:“想不到鲜卑人如此凶残,当日打赌不过是一句戏言,一来为老哥你提个醒。二来是让周围部落都瞧在眼里,你我虽然做着生意,但都没有徇私。” 郝春干笑一声说:“小兄弟你这可是要羞煞我了,奴隶你该收下就收下,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。” 雷枫无奈,便把这一万奴隶给笑纳。其实这一万奴隶只有八千,还是野力派往前线的,当晚鲜卑攻营,只袭击了郝春的部落,这些奴隶并没有在郝春部落自然幸免遇难。 “思前想后老哥觉得还是你小兄弟的脑袋好用,这次专程前来就是想借你的脑袋用一用。”郝春跟雷枫刚刚坐下便语惊四座。 雷枫尴尬重复问:“借我的脑袋用用?” 郝春还郑重的点头说:“是的。” “那你说说你想怎么用?”雷枫有点晕,这孩子要是想要自己的脑袋,不会就来他一个人,现在就来他一个人,开口就要借自己的脑袋,这里面还真有点意思。 “你老哥年纪大了,其他的头人又只知道斗狠,论起阴谋诡计来,肯定是没有你们汉人的弯弯绕多,老哥这次厚脸前来就是想让你老弟帮老哥出个主意,怎么才能从鲜卑人手里夺回我的族人跟子女。”郝春说到这里,眉目间火焰燃烧,自己的部落被攻打,族人掠去过半,青壮差点被砍杀一空。若不是自己机警,恐怕都遭了毒手。 好在郝春平时处世公道,本身的确有些能力,部落之间依然推举他为盟主,经过这番劫难,郝春的部落已经从最大变成垫底的。 雷枫听到这里才听明白,原来是让自己帮忙出主意:“老哥你知道鲜卑人为何退去吗?” “不知道!” “那你知道劫掠你的是哪个部分的鲜卑人吗?” “不知道!” “那你总该知道鲜卑人这次派来多少骑兵了吧!”雷枫郁闷,这孩子一问三不知。 “我知道但我不想说!”郝春知道的问题却泛起犟来。 雷枫又是无奈又是好奇的问:“为什么不想说?” “换成你带二十万精壮被五万鲜卑狼骑打得落花流水,你好意思说?”郝春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 雷枫先是觉得好笑,后来变得惊讶:“开始你打的不是挺好的吗?” 开始郝春的肃野壁坚,坚守不出,打击粮道做的是虎虎生风,一副用兵如神的做派,怎么后来昏招迭出,整个就是一白痴。 “每年都遇到鲜卑几次,明着打都知根知底,谁像他们耍阴谋诡计,背后搞偷袭。”郝春说完还愤愤不平。 难怪这还孩子开口就跟关自在谈军弩、钢盾、投石车的买卖,他的脑子没张开!雷枫恭维完这才想起自己还真傻傻的跟他做这生意,看来自己的脑袋也没张开。 乌桓就是这样一个缺心眼的家伙能当盟主首领,看来草原上的民风不是一般的淳朴,也不是一般的彪悍。 一天一更,下午十八点。最近有些忙,等不忙就一天两更。 章六十七 奴隶的心 章六十七奴隶的心 “我觉得现在有必要调查清楚一件事情,那就是鲜卑的草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雷枫说完便不再言语。 郝春见也问不出个什么来,雷枫好似掌勺的厨师油盐不进,便起身告辞。 望着乌桓人离去的背影,常兴问:“怎么不给乌桓人支几招,只要他们跟鲜卑人打起来,也能为我们多缓冲几年。” 关自在听不明白二人的话语,但也知道好似涉及隐秘,便起身告退而出。 雷枫叹口气说:“把希望交给异族,不如我们自己掌握的牢靠。走跟我一起去看看这些奴隶,时间可不多了。” 奴隶顾名思义就是跟牲口同等地位的人,有些奴隶的地位甚至还不如牲口。 这些人多是边关汉人或者是战败的部落,里面很少有老人,更没有孩子。全是当打之年,身强力壮的汉子,女人都会圈养在部落中,用来繁衍种族。 一万新来的奴隶,还有以前古马部落里的奴隶,加起来快有两万人了。 两万人是个什么概念!小学做过广播体操吧,幻想下你们班人数的面积,再乘上够两万的平方,哪个场面堪称浩大! 古马部落只是一个拥有战士一万的小部落,就拥有了两万的奴隶,想想这样的部落再草原上有多少,而这些奴隶又都来自哪里? 乌桓抢汉人,鲜卑抢乌桓,匈奴在抢鲜卑,奴隶就是在这样个情况下移动着、增加着。 雷枫顶着寒风看向面前黑压压的奴隶们,他们衣不遮体再寒风中簌簌发抖,面色因吃不饱而蜡黄,有的身上还满是伤口。双目无神,好似看透尘世,他们只是一群木偶,一群在尘世受苦等待死亡的木偶。 奴隶很难活过四十岁,假若遇上一个暴虐的主子,奴隶们想活过三十岁都很难。当然就是你想让他们长寿他们也不愿意。 所以这些奴隶都很年轻,若不是因为饥饿,也许他们都还会很强壮。 雷枫需要自己的班底,非常迫切的需要自己的班底。古马部落只是短暂的合作关系,一旦他们发现雷枫并没有向他们下毒,他们会拿起屠刀把雷枫给零碎了。 开采金窝子需要人手,搅乱草原局势更需要人手。雷枫明白自己身后是什么,自己的身后是华夏的东大门,是整个幽州,有渔阳还有雷家。 现在华夏局势动荡,自己必须在北疆大开局面,只有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,那时不管天下乱成什么样,自己都可进可退。 一番摔打后,雷枫已经从谋利,转变成谋取天下。目的非常简单,仅仅为了自保。 雷枫在忐忑中已经想明白了很多问题,为什么七年后鲜卑是从并州打洛阳,而没经过幽州,一来是乌桓的盘结,二来是幽州的地势。长城、山隘口等有利的地形限制住鲜卑人的铁骑,现在雷枫经过草原一番磨砺后,发现草原上的局面也很微妙,只要自己能够应付得当,火中取栗也未尝不可。 跳出中原那个早已腐朽的臭水坑,在塞外开创出一片局面来。 在大势面前雷枫不得不接着修改自己行商的计划,在没站稳脚跟前,贸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假设。 公平只出现在刀剑所能涉及的范围内,所以眼前的这些死绵羊必须把他们给激活,为己所用,方能站稳脚跟。 “你们是什么?你们是最卑贱的奴隶!我是你们现在的主人,我让你们生就生,让你们死就死,你们明白不明白。”雷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大一些,让全部的奴隶都能听到。 “是主人。”应者寥寥,奴隶们的眼中依然是空洞,依然是木然。对于他们来说换个主人是很平常的事。 “我会给你们一直想要的东西,告诉我你想要什么?”雷枫抓住一个奴隶的手问。 奴隶好似没有发现眼前多一个人,直到雷枫问道第三次,奴隶才开口说:“做人的自由。” “你们是不是想要做人的自由?”雷枫穿梭在奴隶身边,一边走一边问,开始奴隶还木然的回答是,随着雷枫走动的面积加大,回答的人多了起来,回答的声音也大了起来。 “你们是不是想要做人的自由?”雷枫感觉自己的声音快要嘶哑,快要走遍每个角落时,雷枫终于发现全部的奴隶都在呐喊,奴隶们空洞木然的眼睛里也多出些火苗,那是正在燃烧的希望。 “想要做人的自由,我可以给你们,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。”雷枫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时,猛不丁的石破天惊来上这么一句。 立刻让全部的奴隶都欢腾起来,一些奴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,拼命的向朝雷枫那里挤,问一问他怎样才能得到做人的自由。 雷枫挥手压了压:“都安静,听我把话说完。” 奴隶们立刻安静下来,眼睁睁的看着雷枫,现在雷枫在他们眼中满是圣光,加上对翅膀那绝对不是鸟人,而是天使。 “今天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,从今天开始你们不是奴隶!而是我雷枫的雇工。”雷枫说完便看到奴隶们面面相觑,全都呆若木鸡。 “也许称谓上的变化,并不能让他们明白身份上的变动。”雷枫想明白后便接着说:“你们为我干活,我给你提供食宿,并且根据你们的工作发工钱,干得多拿的多,要不上两三年你们就能娶上个媳妇,生个娃娃。要是身强力壮愿意参加我们护商队的,工钱有!军功也有!干的好还有机会成为地主,分上二亩地传给儿孙。” “真的吗?”这些奴隶们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 被雷枫拉过手的奴隶站出来,跪在地上叩头说:“主人俺知道俺是奴隶,俺也知道俺的命,俺不求向你说的那么样好,只要你拿俺当人看,吃饱穿暖,俺这条命就是你的了。” 周围的奴隶也纷纷的跪在地上,学的似模似样。 雷枫摆手说:“那可不成,男人说出去的话,就是钉板上的钉,说发你们工钱,就发你们工钱,说让你们娶媳妇就让你们娶媳妇。” 奴隶们这才沸腾起来,立刻叩谢起来。纷纷感谢上苍,让自己奔上了一个好主子。 雷枫把手向下压了压说:“先别谢我,你们都要做三件事情,才能成为我的下人。”奴隶们疑惑后,便开始等待,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。 雷枫伸出第一根手指说:“一你们先吃饭,吃饱了才能给我干活。”手下们就地支起了一口口大锅,兑上水,倒上些米面,撒了把盐巴,丢进去块肉,添上柴开始烧饭。 雷枫伸出第二根手指说:“二你们把这些衣服脱了,一会穿上我的衣服,我的下人可不能给我丢脸。”奴隶们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。 “三。”雷枫说到这里声音一顿接着说:“我看你们这些人身上都还有伤,一会都去给我找大夫,谁要是敢有伤不治,老子砍掉他的脑袋。” 奴隶们都是一呆,而后感觉心里暖暖的,眼角似有一丝的湿润。 雷枫转身离去时丢下句:“都少吃点,猛的吃饱别撑死你们这些牲口,跟着我以后有的你们吃。”说完声音提高八度问:“都听到没有?” 奴隶们哽咽的回答:“是。” 一时场面平静,奴隶们看着柴舍燃烧,闻着锅内的香味。 说什么都不重要,只能忽悠一时,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真真切切的拥有。吃饱、穿暖、有钱,这时候那个不给你玩命的干。 雷枫回到毡房问:“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?” 常兴点头说:“住处都置办妥当,他们原本都是这个部落的,稍加收拾就成。衣物也弄了一批,够他们顶到开春的。大夫也去坐堂,草药准备妥当,小伤小病还成,要是有个大伤病,我们也只有放弃了。” 雷枫跟着点头,现在是在塞外草原,妇人之仁只会让自己短命。 关自在似幽灵一样的冒了出去,冲雷枫挑拇指说:“有一套啊!这些都是年轻大汉子,吃过苦,养上一阵是把好刀。” 雷枫无奈的摇头,我这不是没办法吗!要是有办法谁打奴隶的主意。 章六十八 乌桓的觉醒 章六十八乌桓的觉醒 抑扬的铃声清脆而悠远,朝阳中又是三千人商队顶着早晨太阳光芒,缓步向部落走来。 “是我们的商队!”常兴兴奋的把雷枫给拉起来。 昨天雷枫久久不能入睡,安顿好奴隶后,便跟关自在商讨金窝子的事,想在草原立足,不光要有兵,还要有钱。有钱才能从华夏源源不断的买进物资,支持这里的发展。 金窝子附近盘踞着一个两千人的强盗窝,因为金窝子地处偏僻,强盗又是非常狡猾,倒没有引起乌桓的注意,关自在也是救下一个金窝子逃出的奴隶才知道金窝子的秘密。 现在草原局势开始混乱,乌桓与鲜卑的战火才刚刚点燃,只要自己能够左右逢源,在混乱中崛起也非难事。 “商队?”雷枫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,茫然看了看,这才打了个激灵说:“我们的商队来了?” 常兴重重点了点头。雷枫慌忙起身跟常兴向寨外奔去。 “枫儿我们又见面了!”龙八贾不顾一路的风餐露宿,上来就给雷枫一个熊抱,接着抱怨说:“这一路差点没要了老子的性命。” 雷枫疑惑,不明白龙八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难道他与父亲的误会解开了? 雷枫刚随马帮出塞,雷公便去拜访龙八贾,以前年少的义气之争早就随岁月而单薄,相互不肯原谅的主要原因是大家都好个面子。雷公主动拜访龙八贾,龙八贾借坡下驴,没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好的。 两个老家伙又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,天天勾肩搭背,一起盘算着造反大业。 龙八贾贵为墨门门主,手下有些能人义士,参观雷枫经营的山谷后,立刻帮起忙来。 山谷内的产业被重新规划一番,造香水,洗浴用品,还有美酒的安放在水源旁边。冶炼金银与制造玻璃的安放在山谷外边。制造赌具、性用品还有服装的三个部门被安排到谷中。整个山谷被规划的朝气蓬勃,欣欣向荣。 何士幄见山谷经过一番规划,生产力提高,生产隐患减少,心知遇上了高人,便跟龙八贾一番详谈后,说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。 龙八贾心中好似海浪翻腾,墨门发展瓶颈在于墨守成规,他们也想创新,但是发明出来的东西并没有祖宗流传下来的好,便也抱着祖宗传下的东西啃老。听闻何士幄的一番见解后,立刻在冶炼金银的旁边支起口炉子来,大炼钢。 马镫被改进,马蹄铁打造出来后也安在马蹄上,雷公看着一派井然有序的忙碌,不由的心说:再给我五年,只要五年我便能一力挽河山。 一切没有预期的那样好,雷枫的商队在草原上遭遇战争,打下一个部落后便想做军械的生意,连同弥勒教的暗信,雷公便知道事情有些变化。 通过信鸽与弥勒教主谈判一番后,雷公立刻觉察到京城的风云,莫非教主想趁机起事? 雷公觉察到教主的意图后,倒也光棍坦白说:“要钱可以,不过要自己赚。”然后才通过中间人把塞外的形势介绍一番。 教主听闻雷枫用三千人干翻野力一万人,并且收编了野力的部落后,无奈经过一番商讨后,便和雷公定下城下之盟,弥勒教负责提供武器,雷家支付现金,收益后再分赃,雷家先交出十万两黄金作为订金,若是不然就把雷公的身份公告天下。 现在雷公在明天下第一首富,教主在暗天知道他是那个?原本教主的目的就是筹集钱财,现在见有了门路,便也不至于跟雷家拼个鱼死网破。 雷公无奈与弥勒教主达成协议,双方各取所需,倒也其乐融融。 接过兵器后,雷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押运人选,龙八贾看出雷公的疑惑,便主动应承下来。这才有了开始的一幕。 “这么说父亲也是想让我们在塞外站稳脚跟?”雷枫看着龙八贾,一时还有些不能适应身份,龙八贾点头说:“正是如此,若能在塞外打开局面,我们便可多一分胜算。” 雷公与龙八贾早就交好,这事自然不会对龙八贾隐瞒,龙八贾一听几年后国将蒙难,病也不装,风风火火的冲到塞外。 雷枫向龙八贾介绍了一番塞外形势,龙八贾思索后说:“我看还是先以自己站稳脚跟为主,同时拉拢周围的部落。至于你说的那个金窝子,一会我去查探一番,古马部落虽好,但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。” 军械被拉进帐篷,新来的三千护商队也各自扎下,简古马惶恐不安,现在汉人的数量超过了乌桓人,若是他们不遵守诺言,古马部落的乌桓人都会被砍杀,诡异的气息在古马部落内蔓延,乌桓人看汉人的眼神明显的不同。 雷枫打发了两个人去约见郝春,龙八贾带着关自在前去探寻金窝子的虚实,六千护商队轮番修整,并且当起两万奴隶的教官来。 地位最低下的是奴隶,受苦最多的是奴隶,年龄青,潜力远大的也还是奴隶。体质弱,年龄老的早被自然淘汰,留下的稍加打磨便是一柄绝世好刀。 草原上风起云涌,被打痛的乌桓人探马四出,终于探听到确切消息,每年的夏天匈奴人会去鲜卑人那里劫掠,就好似鲜卑人到乌桓劫掠一样。 郝春差点咬碎钢牙,这可是个好机会,趁着鲜卑与匈奴交火,从背后给鲜卑来上一刀子。听闻雷枫已经从华夏运来的兵器,郝春立刻按照开始的定价与雷枫贸易,用奴隶换取兵器,牛羊换取粮食,一切都在黑暗中积聚,乌桓人的眼睛充满兽欲,鲜卑的男人会被杀死,女人都沦为奴隶。 雷枫在不知道的情况下,又煽动自己的翅膀,改变草原上的历史。 时间悄然走过一个月,龙八贾也把金窝子周围的地形摸熟。不由得幻想若是打下金窝子,稍加整备便是一处天然的隘口。 随着贸易的往来,雷枫的财富也似滚雪球一样膨胀。前期的两万奴隶经过一个月的修养与训练个个身上透出一股子彪悍,兵器还来的牛羊还有奴隶已经超过三万,雷枫不得不再扩建古马部落用来安置这些奴隶。 暗地里古马部落的乌桓汉子们已经警觉,好似自己并没有中毒,简古马也开始寻找机会,任由这些汉人做大总不是什么好事。 雷枫对这些乌桓人不会完全信任,六千多士兵早就分散开来,牢牢的监视着草原上的风吹草动。 “我觉得这里的乌桓人要有什么动作?”常兴担心的同时不忘向雷枫提醒。 雷枫看着外面说:“我也觉察到了,你又什么好办法吗?” “既然要打金窝子,不如这这些人去打头阵,下重赏必能驱使他们,到时两败俱伤若能为我所用可将其收留,若是不能那就斩尽杀绝。”常兴的语气中满是冰冷,血森森的杀意张扬体外。 雷枫点头说:“也只有这么办,非我族人其心可诛。留下他们早晚都是个祸害,让大家都提高警惕,勿要多生事端。” 一切都在脱离历史轨迹,疯狂的发展着。 郝春得到华夏精良的铁器后,战斗力立刻上升一个台阶。部落得以休养生息,经过一番发展,也是勉强站稳脚跟。再过几天一年一度的乌桓大会又要召开,郝春开始盘算如何才能让部落首领们支持自己,一起发兵鲜卑。 望着逐渐碧绿的草原春季终于来了,又有多少部落没能熬过冬天,又有多少部落会在立夏前灭亡。游牧民族逐水草迁移,噬血民族随游牧民族迁移,又是一番恶战。 草原上的英雄们会在战火中煅烧,弱者会成为大草原上的肥料。 郝春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,那个每年都留着胡子带着毡帽的老人,是他教会自己弯弓射箭,也是他督促自己成为乌桓一方的首领,父亲早就死去,而自己也在老去,闯荡乌桓的热血早就没有了吗?做事情也开始瞻前顾后害怕了? 郝春身上热血开始沸腾,冷冷的看着北方,我还没老到拿不起刀剑,我还没蠢到分不清方向,鲜卑我一样要把你压在身下。 黑夜中属于乌桓的凶残开始觉醒,在郝春的身上觉醒。 章六十九 乱世前奏曲 章六十九乱世前奏曲 开春的草原碧草连天,熬过一冬的万物开始复苏。 暖春的太阳晒在身上懒洋洋,部落内的小伙子都开始刷完马后对自己漱洗打扮起来,乌桓人一年一度的部落大会,将会在最肥美的草场举行,最勇敢的部落会拥有最肥美的草场与最可爱的姑娘。 阴柔的风卷着一阵泥土的香味,一名乌桓小伙子伏在马背上纵情高歌,不远的地方有他心爱的姑娘。 若是没有战争,没有饥饿,没有贫穷,没有苦难那该多好,跟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一起牧马放羊,生上一毡房的孩子。 马蹄声滚滚而来,健硕的乌桓骑士伏在马背上,微风吹拂着皮帽上的流苏,壮士似刀削的嘴唇吐出几个字来:“带把的都跟我走,打鲜卑去。”说完一磕马腹顶着朝阳向前行去,身侧华夏人冶炼的钢刀锋芒四射,正发出噬血的怒吼。 乌桓内部也分有很多宗派,年轻的少壮派永远都是那么的好战。年老的总是主张用温和的谈判来解决种族间矛盾。 部落大会已经召开,十五个部落的首领坐在桌子前,品着马**酒,咀嚼桌上金黄而又肥美的羊肉。 马靴踏过地面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容光焕发的郝春好似一柄出鞘利刃,走进议事大厅,环然四顾说:“都到齐,那我们就开会。” 年老的看到郝春如此神情,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锐芒。王者就是王者,即使老去若亮出一副爪牙来,也是择人而噬的凶兽。 年轻的首领们打心眼里喝出声彩来,好家伙!这才是我们乌桓的首领。 郝春灌下一碗酒呼出一口气说:“一个月前鲜卑人袭击了我们的部落,我们损失无数的牛羊,我们的亲人被屠戮,我们的妻儿沦为鲜卑人的奴隶。”郝春说到这里虎目圆瞪:“乌桓人什么时候成为任由鲜卑宰割的奴隶?探马前往草原探听出今年夏天比鲜卑还要凶残的匈奴会去劫掠鲜卑,我召开大会的目的只有一个。”郝春一顿,缓缓而又深深的看了众人一眼说:“我要借起捅鲜卑人一刀。” 场面一时沉默,一个乌桓老者沉吟一番后说:“头领现在开春正是个部落逐水草迁移的时节,若冒然兴兵,部落里只留下老幼恐不能完成迁途。” “那我就等迁途安置妥当以后。”郝春说的决绝,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。 另一个老者放下手上的羊排说:“假若部落勇士出兵,防守必然空虚,若是鲜卑人抄我们后路,恐怕我们损失惨重。” 郝春好似早就料到会有人有这番顾虑:“我已经从汉人手中买过军弩、钢盾、投石车,一会分发给各自的部落,若是不够我再去买,就是散尽我部财富也要让乌桓洗刷这份耻辱。”郝春好似神鬼附体,难的英明一回。有时义气之争,孤投一掷,也能转出几分高明来。 还有一个老者不由的说:“既然已经准备周全,为何还要去劫掠鲜卑,我们大可南下,汉人可比鲜卑人温顺、好欺、富足。”老者的一番话立刻引起大家的附议,想想也是在付出代价相等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去挑战强大的敌人,而不是去挑战相对弱小的敌人。 “愚蠢!”郝春张口就骂,然后解释说:“汉人每年抢我们吗?他们不抢。鲜卑人呢?每年他们都来从我们这里抢去财帛奴隶,这是为什么,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吗?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乌桓人都是软蛋,都好欺负,若是我们现在不反击鲜卑人,而是去抢汉人,那么明年怎么办?依然让鲜卑人来抢,我们继续当着软蛋?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,那时不光鲜卑人攻打我们,就是连一直温顺的汉人也会来攻打我们,那时我们不光要失去财帛奴隶,那时的乌桓可能就真完了。”郝春说到这里长吸口气压住心中怒火:“你们对的起草原神吗?对得起一直在上天看我们的祖先吗?” 一众头领沉默,最后一个少壮头里憋了句:“干翻鲜卑人的娘!” 一直趴在毡房外偷听的乌桓人立刻向外跑去,帐房外巨大的草场上早就有无数乌桓骑士在这等待。那人敞开喉咙喊:“头领说了,干翻鲜卑人的娘!” 一时骑士们群情激愤,抽出汉族人打制的马刀冲这天空呼喊。 军心可用,余下的就是挑选出战的时机。 ~ “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。”龙八贾望着无尽的碧空,心中一时难耐:“唉!现在时机还不成熟,周围的乌桓人太多,等马上乌桓人开始迁途时,我们就能动手。”龙八贾带来一批新型武器,因为顾及周围都异族,一直不能量相。 雪白的羊群在碧草中啃食嫩草,满脸凝重的简古马无神的看着远方。 “头领不能再等了,马上就是迁途,若是我们古马部落不找个水草丰美的草场,牛羊不出栏大家吃什么呢?还有那些汉人,一个个横眉冷眼的,我看他们不怀好意。”一个孔武的乌桓人冲加固马喋喋不休。 简古马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上一句:“你有多久没吃汉人的解药了?” 孔武的乌桓人闭上嘴巴尴尬几分说:“我每次都有吃。” 简古马茫然的看着天空梦呓般说:“我已经很久没吃了,也许我们根本就没中毒。”说到这里情绪低落一番后:“可是又有谁敢跟我冒险?” 这些乌桓人骨血中已经没有勇气,相对于开始的简古马摇尾乞怜,也许这些人早就在投降的那一刻出卖自己的灵魂。 枭雄不是那么好当的,忍辱负重,隐忍到最后当你想奋起时,却发现周围人早就忘却原本的追求,有时隐忍太久也是错。 ~ 碧绿的草原上人们赶着牛羊开始迁途,走过一程又搭起雪白的毡房。 “弟弟,再过五十里便草原的汗帐,黄金家族掌珠正在等候我们鲜卑年轻的雄鹰。”拓跋明放声打趣自己的弟弟,拓跋寒的脸上也有稍许的羞涩。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,当拓跋寒把古利儿从匈奴手中救出时,便知道自己这辈子要拜在她的石榴裙下。 这段因缘充满政治色彩,黄金家族没落已经要威胁到可汗的统治,左王英武年轻,并在匈奴入侵时率部与匈奴奋战,最终把匈奴击溃,是鲜卑人公认的英雄千里驹。不说他救了自己女儿,就是为了维系统治,可汗也会想法设法的拉拢他,联姻只是众多拉拢方式的一种。 一路上鲜卑人都恭敬看着他们左王,再鲜卑危难时,是他挺身而出,再部落断粮时,也是他挺身而出。一次的事件,把拓跋寒的声望抬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,随着这次前往汗帐提亲,也许他将会是取代黄金家族带领鲜卑人走向辉煌的那个人。 五十里路转瞬即逝,热情的鲜卑女子早就盛装在汗帐前载歌载舞。 草原上的牧民需要迁途的主要原因是用来放牧,而金顶汗帐却一直没有迁途过,他好似天空中恒定的星辰,闪着耀眼的光芒。指引鲜卑的未来。 拓跋明、拓跋寒一起下马打去身上的灰尘,相互整理衣冠,向汗帐内行去。 老迈的可汗带着年轻的女儿亲自出迎,拓跋明、拓跋寒正要行礼,便被可汗拉住:“好精壮的儿郎,难怪带走了我女儿的心。” 拓跋寒含笑看着古利儿,她还是那么美,那么的娇艳,每次有她的时候好似天空都黯然失色,星辰都不再明亮。 拓跋明老成许多:“可汗,我等这次劫掠乌桓部落,收获一些牛羊马匹,族人们正往这赶,明日便能献给大王。” 可汗长笑一声,看着拓跋寒说:“我想选良辰为你俩主婚,听说匈奴人已经完成迁途,要不了几天他们又会像魔鬼一样向我们扑来。”可汗又好似看到了去年夏天,凶残的匈奴人四出杀戮,若不是有拓跋寒,鲜卑早就成为匈奴人的奴隶。 拓跋寒双目一凝说:“那就让他们来好了,看看他们还能回去几个?”去年匈奴人把鲜卑人给打痛了,也打醒了。团结后的鲜卑人还是不是匈奴人的一盘菜,这个目前还未曾得知! 鲜卑人都好似遗忘,除了可汗与左王外,还有一个右王,此刻昏庸的右王正在自己的汗帐内歇息,屋内的黑影中好似有双匈奴人的皮靴。一切都是那么的晦涩诡异。 章七十 开疆拓土 章七十开疆拓土 望着逐渐远去的部落,雷枫长出口气。周围的乌桓人都已经迁途,郝春连续与雷枫达成贸易,大规模采购鲸吞军械,雷枫麾下的奴隶已经从五万攀升到十万,整个古马部落的人口才不过十万,就有十万的奴隶,很快就会出现不协调的声音。 牛羊少说也有七八万头,大批物资从内陆运来,人吃马嚼的很让雷枫心痛。 每个月的雷枫生意上的收益都被这些人给吃个干净,盘算下来已经出来快有四个月,雷枫还真有些想家。 经过一番操练,开始的两万奴隶尽显彪悍,吃饱喝足的养着,让这些面有几分菜色的奴隶们多出几分红来,原本就已经具备的肌肉,在连番锻炼下又结实几分,拿起刀剑弓弩,倒也是一番士兵做派,就是不知以前的绵羊经过训练后能不能成为饿狼。 “驾驾~!”一队骑士如暴雨般袭来,先是弓弦响动,乌鸦鸦的箭雨倾泄而出,骑士们从马鞍旁拿出投枪,带着惯性奋力抛出后,又从马鞍边拿出利斧,一番抛掷后,控制战马加速冲刺,前排亮出长枪,后排抽出马刀,一时战意昂然,杀气冲九天。 雷枫与龙八贾站在哪里,看的是如此如醉。儿郎似虎!儿郎似虎! 这是鲜卑战术与华夏铁器完美结合后的产物,马蹄上都打有马蹄铁,马镫两侧被改造,伸出两个踏脚的地方。 没个骑兵都身着二十世纪的骑手服,里面穿着内裤,外面是干练而简洁的服装,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些服装穿着虽然舒服,而且运动方便。但是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防御性。 “若是能再增加些防御性就好。”雷枫看完后,不无可惜的说。 龙八贾也跟着点头:“新的战甲听说你那个朋友正在研究,具体的情况如何还要等下次商队来,才能知晓。” 现在雷家专门组建商队,往返与两国之间。塞外战乱,官府早就严令戒备,但这么点能力的边军还没被雷家放在眼中,每日依然有商队往返,每次都是那么的无惊无险。 “也不能等了,现在时机恰好,我们开始行动。”常兴听到这里,兴奋吹响集结的号角,是时候对外转嫁危机了。 不到片刻下面都聚满人,奴隶中精通骑射的,被分到骑兵营,不通骑射的,被分到陆战营。不通骑射搏杀的,理所当然甩到后勤营。仓促之间两万奴隶成军了。 五千乌桓骑士松松散散的站在一旁,他们只是在应付差使,露个头能换取解药就成。六千衣甲鲜明的华夏骑士好似一柄出鞘宝刀,向外散发着寒光,威严的军姿,凛然的做派,处处透出一副百炼雄师的气魄。 “我今天要说,我们为了生存,要去发动战争!”原本还有些喧嚣的会场,立刻变得落针可闻,乌桓骑士们纷纷猜测会去攻打谁,最后得出结论,雷枫恐怕是要趁着迁途,灭掉几个乌桓部落。 雷枫好似窥破乌桓人的心事:“我们要去攻打一伙两千人的马贼,他们在哪里?我想你们也知道。” 乌桓人这才长出一口气,原来只是去攻打一伙马贼。 简古马出声问:“头人你说什么时候去,打完马贼我们是不是也要迁途了?” “迁途?”雷枫看了简古马一眼说:“我们以后不游牧,以后耕种,愿意留下的跟着我,不愿意留下的自便。” 周围的奴隶与身旁的汉人看乌桓人的眼神立刻一变,乌桓人感觉到阵阵杀气,大汗淋漓,也不在言语。 “简古马,命你带三千乌桓铁骑为头阵。” 简古马无奈领命道:“遵命。” “常兴,令你带三千铁骑,三千奴隶为主力,随简古马一起出征。” 常兴兴奋得说:“得令。”转身便去清点青壮。 “关自在、龙八贾你二人固守本寨。箭上弦,刀出鞘,若有人心不轨,格杀勿论。”雷枫倒不怕外敌,只怕内乱。毕竟带着九千人去打两千人的强盗,有那么点小题大做。 “遵命。”二老落得清闲,也深知创业容易守业难。 九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外行去,原本就不远的距离转瞬即逝。 金窝子三面环山,地处草原边缘,有一条河流,地质为粘土结构,用乌桓人的话说:“就是贫瘠的不毛之地。” 却因为其独特地理位置,一定黄金产量,让这伙马贼站稳了脚跟。 马贼头领深知自己现在实力,不能太招摇,一旦招摇必将招致周围势力的刀斧,一番隐忍倒也积聚两千来口人马,却不想召来雷枫这个煞星。 三千乌桓人早就憋了一腔的怒火,现在地位已经很低下了,若是不能再拿出些成绩来,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。 简古马的队伍一路行来,不管是过路百姓,还是逃亡奴隶,一律射杀。这其中也包括了马贼的暗哨。 直到大军逼近金窝子时,马贼头领才发现不妥,仓促迎战,还未喊话谈判就被一阵箭雨打懵了。乌桓的骑射并不逊于鲜卑、匈奴。马贼没有建设高耸的城墙,面对极不友善的外来者,自然不会伸长脖子等挨刀子,于是纷纷在寨墙内反击,一时打得很是窝囊。 “我靠!”简古马从嗓子眼逼出一句脏话来:“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居然敢还手!”愤怒的简古马丢上句:“火箭袭营,烧死他们这些混帐。” 一众乌桓骑士换上火箭,纷纷向**去,一时马贼的山寨火光四起,马贼们慌张的还击,慌张的救火,一时抵抗的混乱。 不是正规军,欺负个小老百姓,行脚商人还成,遇上这如狼似虎的乌桓骑士,一时倒没了章法。 “后退,依托石坡跟他们打消耗。”马贼头领倒也打出真火来,见此事不能善罢甘休,便决定放弃燃烧的栅栏。 马贼们多是亡命之徒,好勇斗狠,只有他们欺负别人,何尝被别人欺负说,向后退避时还设置障碍有心跟这些乌桓人较一较长短。 简古马见马贼后撤,便继续向前射击,连续几番后,木制的山寨栅栏熊熊燃烧,发出炽热的火焰。 后面的房屋多是石器,中间又被有心人弄出道隔离带,火焰一时烧不到后面的建筑。马贼人依据有利地形,弯弓还击,更有些人抬出军弩,瞄向外面的乌桓人。 嘣的一声弓弦响起,空气好似被抽空撕裂,粗大的弩箭带着呼啸,冲破燃烧的木栅,冲进一个乌桓人的胸堂,去势不竭又刺穿一个乌桓人的大腿。 军弩!乌桓人想不到马贼还有汉人军械,原本就愤怒的血液更加炽热三分,带着对汉人的憎恨,乌桓人发出似狼的嚎叫。 简古马抽出长枪,往前一指,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:“一个不留。” 咆哮的乌桓铁骑带着愤怒,向前冲去。野兽天生怕火,简古马遮上马匹的眼睛,挥动手中的长枪向辕门挑去,原本就被烧的不堪的辕门立刻支离破碎,简古马似阵风冲进去,拨掉三支羽箭,耳畔又传来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 粗若樱枪的弩箭带着死亡的咆哮出现在简古马身前,简古马见不能躲避,便伸出手中的长枪断喝一声,向弩箭砸去。巨力传来,简古马感觉自己的膀子好似脱臼一般,弩箭改变方向擦着简古马的大腿射穿后面乌桓骑兵的战马。 血在火焰中沸腾,人都进入癫狂的野化形态。乌桓人满目喷火,誓要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,一个个冒着火焰冲出来好似地狱恶鬼。 马贼头见乌桓悍不畏死,大吼一声:“小的们,我们睡了他们老娘,还弄了他们媳妇,现在他们找我们拼命,你们怎么办?” “干翻他们~!”亡命暴徒在弓弩的掩护下也发起了反冲锋。 寨内空间本就不大,如此这番折腾,骑兵不得不步战,马刀雪亮杀声震天,地面已经被血液浇灌,变成了暗红色。 雷枫押着大队赶到,看了一眼一伙的说:“这才是勇士,你们多学着点。” 章七十一 草原风云 章七十一草原风云 炽热的火焰散发诡异的妖红,能灼伤人的热浪中乌桓人与马贼,他们已经杀红眼睛,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 随着力气消耗,已经拼红双眼双方,打发愈发原始。插眼睛、捏喉咙、抠腮帮子、撩阴脚,无数的招数无所不用,混乱中大家在血液中翻滚,喘着粗气都想至人于死地。 常兴的部队开上来,清掉燃烧的辕寨,拎着马枪一步步把双方逼在一起。 马贼们累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,反抗~!这个想法只停留了一秒,便消失的无影无踪。现在连动动手指都很难,别说挥动马刀了! 乌桓人喘着粗气看着被围起来的马贼,并没有太多喜悦,而是多出几分兔死狐悲,鸟尽弓藏的韵味来。 马贼头领浑身浴血,肋下还有一处刀伤挣扎起身说:“不知兄弟哪里得罪大伙,有什么画下道来,某家接下便是,还请诸位大发慈悲,饶过我这些兄弟。” 雷枫看了简古马一眼,衣衫不整的他正抱着大腿坐在地上抽凉气,伤口及骨血液正向外流:“医官,过来照顾伤员,这里的俘虏全交给乌桓朋友处置。”雷枫卖个顺水人情后,就令人四下搜索,稍顷士兵们便带来无尽的惊喜。 马贼劫掠总不外乎金银财帛,偶尔还会有几名女子,雷枫对这些没有兴趣。不久一个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回到雷枫身边,附耳嘀咕了一阵子。 金窝子三面环山,一面有河,雷枫麾下有几个粗通矿物的人,四下一看在南面发现少量的露天金矿,大约够三百人开采十年。北面是煤矿,埋的并不太深,稍加开采便能成矿。西面是铁矿含量很是充足,至于能武装多少军队,能开采出多少的装备,这个只能用无可限量。 金窝子果然不同凡响,以后这里将会是自己的龙兴之地。 雷枫意识到这里的重要性后,便令人在此驻扎,在没有引起周围人注意前把这里建造成无人逾越的要塞。 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本身的地形就易守难攻,加上谷内物产丰富,金窝子的名号当之无愧。 简古马包扎好伤口,望着死去受伤的族人,听说雷枫把这些马贼交给自己处置,便跳上战马抽出套索套在马贼的脖颈之上打马狂奔,周围的乌桓人学得似模似样,一时草原上拉出一道道红色的血槽来。 常兴咒骂着走到雷枫身边:“头,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?”说完还狠狠的瞪了眼纵马的乌桓人,这些人全是未开化的野兽。 “看看那些奴隶们,从他们眼中能看到什么?”雷枫让常兴回头,常兴看到了一双双愤怒的眼睛。 “他们现在还只是奴隶,不经过铁火的考验永远都不能成为士兵。”雷枫循循善诱,却没跟常兴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。 常兴闹的一头雾水刚想开口,却被雷枫制止,长笑一声说:“简古马我的勇士,为了让你们乌桓人的血不白流,我决定把这里全部的女人与财富都赐给你们。” 简古马原本还阴郁的脸立刻露出几分阳光,行礼后便去挑选战利品。一时乌桓人如蝗虫一般喧嚣,四处都是女子的惨叫和男人的**。 “这样!”常兴先是已经,而后便把马刀抽出来,要砍翻这些禽兽。雷枫握住常兴手说:“他们也蹦达不了几天,等我站稳了脚跟再收拾他们。” 常兴愤愤不平却也无奈,还刀入鞘重重叹息一声。 乌桓人的贪婪、野蛮、凶残被彻底的崭露出来,不光这些奴隶开始愤怒,就连华夏人也有些看不过去,军心可用,过不了多久就是他们的忌日。雷枫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。 随后工程兵拉来大堆的物资,毡房被拉起来后,金窝子内四处燃起篝火。 水源的地方就有野兽,有黄金的地方就有纷争,当然有人的地方他就有江湖。 简古马吞了口肉看着雷枫却又不知如何开口,这里可是金窝子,稍加开采便能出产黄金,黄金再草原上可是硬货币,看着让人眼润。 随着兵器买卖的展开,雷枫原本商队带来的货物也没有浪费,一小部分被当成礼物用于社交,一部分用于贸易,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换取乐真金白银,草原上最穷的是奴隶,穷到吃不上饭。最富的却是奴隶主一次能用掉两瓶香水!而且每瓶香水的售价是六十金整整是华夏的十二倍。 雷枫很清楚草原上百分之百的财富都拥有在贵族手中,只要伺候好这些权贵,金子是赚不完的。 采购华夏兵器的乌桓人好似吃过**的公马,自信满满的在草原上驰骋。以前弄不过鲜卑那时因为刀不够利甲不够厚,现在有了这些还惧怕什么,只要头人一声招呼,立刻就能把鲜卑人砍个七零八落。 这个不是少壮派才这么想,有些上了年纪的乌桓人看着钢盾、军弩还有囤毡房内的军粮,也不由得感慨一番,若是我们早能拥有这些利器,每次出征会少留下多少的勇士。又会打开多大的局面,也许乌桓早就把草原统一了。 雷枫并不知道自己倒卖军械的事情,让乌桓人内心膨胀到极限。 雷枫出简古马的心思:“怎么?想在金窝子内驻扎?” 简古马倒有些不好意思,他跟雷枫的关系一直没能理顺,开始投靠雷枫是为保命,也为保全寨子,后来服毒被雷枫控制,不得已才为他效命。现在刚想开口讨要利润,却发现自己找不出个合适的身份,这可真让简古马忐忑起来尝试开口说:“此处的黄金?” 雷枫倒是干脆:“你们带人戍守外围,我在里面建城,开采以后我分你一成。” 简古马乐呵呵的笑了,这样还成,今天部落死伤近百人,一大笔的抚恤要发下去,虽然收获马贼们的积蓄,但与金窝子相比,不过九牛一毛。 回到乌桓驻地,简古马脸色阴沉,乌桓壮汉立刻闪到简古马身边低声说:“我们损失近百个弟兄,还有些重赏以后恐怕不能再骑马。” 简古马叹息一声,见左右无人便压低声音说:“汉人拿下金窝子允诺给我们一成的好处,你四下告诉弟兄们,先不要吃汉人的解药,随我在这里驻扎。” 乌桓人在品尝到血腥以后,终于有所动作,三千乌桓人驻扎在外围,好似孤悬在外的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了。 古马部落内奴隶们已经打点好行装,当雷枫打下金窝子的消息传来,关自在就知道到了关键时刻,能不能在草原上站稳脚跟,关键就是看金窝子的建设速度。 龙八贾神神叨叨的在屋内转悠,同时通过信鸽把草原上的情况汇报回华夏,很快就有更大规模的商队运来物资,同时还会有各种方面的人才随着商队一起过来。 至于常兴他会回来镇守古马部落,同时会挑选出勇武的奴隶进行常规军事训练。十万奴隶中最多甄选出一万的精兵,等待华夏训练专家来后,实施精兵训练,这里说的精兵可不是纵马草原的杂鱼,而是以一敌百的猛士。 ~ 草原的布局已经下了先手,鲜卑四周都飘扬着喜庆,左王大婚,上千头牛羊都披上红,若是有乌桓人,必然能认出这些牲畜正是自家部落的,一时都变成了鲜卑人的聘礼。 一身新衣的拓跋寒,骑坐在高马上,鹰眼四顾,说不出的得意洋洋。 迎娶的队伍刚刚走进金顶汗帐,拓跋寒也抱着娇羞的新娘登上骏马。天地间冒出黑压压的一条线,地面开始颤抖,好似要天塌地陷一般,正午的艳阳散发着炽热的火焰,黑线出猛的发出耀眼的光亮,星星点点。 “匈奴人来了!”不知哪个孩子猛不丁的来上这么一句。 拓跋寒凝神一瞧,可不是吗!远处冲来的正是匈奴骑兵,那闪亮正放着寒光的羽箭腾空而起。该死的混蛋!他们是怎么绕过右王的属地,直接出现在金顶汗帐前。 巨大的牦牛角发出低沉的吼叫,健硕的鲜卑人登上强壮的骏马。黄金家族立族百年,麾下战斗力最强的骑士们向后退避。 拓跋寒望着逐渐逼近的匈奴人,耳畔还能听到弓弦声,立刻拨转马头带着媳妇落荒而逃。 此役:匈奴人奇袭鲜卑金顶汗帐,黄金家族成员被屠戮一空,大汗被枭首。匈奴人收获牛羊无数,又诡异的消失。 鲜卑右王称汗,鲜卑左王收拢残部立誓崛起。鲜卑分裂,草原正式进入战国时代。 隐忍许久的郝春,终于不耐寂寞,率领乌桓人向北进军,在拓跋寒的刀口上又洒了把盐。 章七十二 百日神迹 章七十二百日神迹 乌桓人都走了,都去趁鲜卑混乱捞便宜了。雷枫也展开手脚,忙碌的建设金窝子。 八万奴隶一到位,雷枫便忙着安营扎寨,金窝子河流的上方,毡房好似一片片白云。牛羊也被赶过来,每日奴隶们能分到三碗苞米,三碗奶,每个月初一十五还能分到四两肉,一个月薪酬三钱银子。这些是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。 留下五千人放牧,修剪羊毛,烹膳伙食。其余的奴隶都在等待开工的日子。 以前马贼们建设的石屋都被拉倒,地面被统一整平后,雷枫开始发愁。 草原上木料、石料并不多,平地起城墙首先受到材料上的限制,难道这些还要人从山上开采不成?再说山上的石料多是沙质,并不适于高层建筑。 龙八贾自信满满,拿出自己画好的草图,让雷枫挑选一个用于建城。因为金窝子地理位置独特,只需守好一面就成,龙八贾又受何士幄的影响,设计的城墙难免有些五花八门。 雷枫冲着草图发呆,然后拎出一张问:“龙叔,你这画的是什么?” 草图上一个放射的多边形呈现在大家眼前,这个明显区别与传统城墙的草图上面注满文字。射击孔、防卫墙、火油槽、石灰线!一系列的新名词让人眼花缭乱。 龙八贾拿起草图解释说:“传统的城墙都是平面四边型,然后依赖优势兵力与军械守城,这样的思维是完全错误,你想想在同样平坦的城墙上,敌人可以攻打任意一点,而守城为了守住城墙必然要分兵多处。” 周围人不住的点头,这些军事常识只要有些思维的人都能明白。 “而新式城墙,采用六角型,斜长的犄角避免城墙的防御面积,城门开在凹角内,敌人若是攻打城门必须面临夹角两边与凹角内三面的攻击,那么我们问问大家是一面伤害输出大?还是三面伤害输出大!”龙八贾说到这里面带微笑。周围人这才听出有些意思。 龙八贾接着说:“因为城墙开六角有六凹,敌人若是想攻,必须攀登城墙,而六角形城墙与传统城墙相比更不利于攀爬,构造中建设有射击孔、防卫墙、火油槽、石灰线等,若是敌人想用云梯攀爬,必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龙八贾说完嘴角露出傲然。 雷枫被龙八贾说的心动,但有不无惋惜的说:“一切虽好,但我们没有材料拿什么筑城?” 龙八贾好似早就知道雷枫会有此惑,便笑着说:“少爷可敢跟我一赌,百日内我定当让此城耸立在众人眼前。” 雷枫一愣看着龙八贾:“当真?” “当真。”龙八贾重重点头。 次日七万奴隶分成四个部分,一万人按照龙八贾的规划开始发掘六角形城墙的地基,并且把多余的泥土运到河边。 一万人上山采石,采好的石头拉到地基旁,只等地基打到坚固后,便开始下石料。 两万人挖掘煤炭与铁矿,煤炭经过简陋的加工,便开始曝晒。铁矿经过简单的冶炼提纯,也堆在煤矿的旁边。 余下三万人一心一意的开始造砖坯,造好的砖坯覆盖上稻草堆放在干燥之处。 雷枫这才明白原来龙八贾是要烧砖,没有建窑,就是建好了窑也来不及啊!砖块与砖块之间的卯合需要大量的黏米等物,现在的条件也不齐备! 在众人的疑惑中,龙八贾依然自信满满,开始他的筑城大业。 雷家商队往来穿梭,各种工匠也来到这大草原上,用于后期修筑的工具也被拉来。一阵阵铃铛声从远方传来,商队又运来草原上稀缺物资,还有华夏的最新情报。 现在太子被囚禁,二皇子力挺改革,也逐渐被陛下疏远,自从太上皇又变成陛下以后,朝纲更加的**,陛下沉迷赌博,朝政完全放弃,阉党本想迎回何谨,却不想何谨抱着内场不愿还朝,失去内场的阉党一时与清流斗的不相上下。 民生报上每日都有辩论,两派谁也奈何谁不得,进入短暂的对峙期。 雷老夫人倒是催雷枫快些还家,好把婚事办了,这离家都快小半年,从开春到立夏人家姑娘总这样等着,失礼了不是。 两位姑娘倒是想雷枫,不过面皮薄,想也说不出来。只能飞鸽传书,满纸都是相思泪。 雷枫难免儿女情长一番后,也是无可奈何,草原上不站稳脚跟前期的投资就全白费了。雷枫可不想让这么多钱都打水瓢。 何谨倒是听闻雷枫一番塞外作为,猜出他有所图,便让内场带上几名经过角斗的死囚,前外塞外,充当雷枫助臂。一时死士的到来与龙八贾手下成立训练部,狠抓了草原上奴隶的训练,让战斗力开始逐渐的提升。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,草原上早就打的是天昏地暗,自然没有人注意到雷枫的小动作。 金窝子一片忙碌,地基都快打到岩石层,确认稳当后,一层石料一层粘土的下地基,每次夯实在后,再下第二层地基,如此反复,时间就这样过了四十天。 做好的砖坯堆满营盘,曝晒的石炭被收集起来。当地基被夯实在后,龙八贾这才下令筑城。砖坯被运过来,稍稍加了点水便一层层的堆起起来,外面打上粘土,按三七行装堆砌,地基的宽度够筑四道城墙,城墙与城墙之间还留下三道拳头宽的缝隙堆砌石炭。因为砖坯未经过烧制,所以强度不够,龙八贾便在这些砖坯上打眼,整个墙体被打的是脉络畅通,然后灌注铁水。 三十天后,高约四丈的六棱型筑墙出现在大家面前,倒也似模是样。 当时的一丈,等于现在三米,雷枫昂首看了看砖坯为体,铁水为骨,内镶石炭的城墙,心说不会就造成这样吧!简直不堪一击。 仔细检查一番后,龙八贾下令点火,早就埋下的石炭熊熊燃烧,砖坯先是向外散发白茫茫的水气,而后在温度下变得通体火红,龙八贾命人接着向城墙内的孔洞中浇注铁汁,随着温度的升腾,已经冷却的铁汁再次变成铁水,在墙体内流动融合,原本还各自冷却的铁汁立刻变成一个整体,让城墙又坚固几分。 早就在一旁等待的雷枫这才明白龙八贾是在干什么,不由的提醒说:“这样烧出来的砖不行,会很脆的。” 离老远便能感觉到城墙的炽热,龙八贾凝神瞧了瞧说:“这才刚开始。” 七万奴隶又多处项新任务,拿着工具开始取土,把这高达四丈的城墙给埋起来。 一番的忙碌,终于一座巨大的土堆呈现再大家面前,土堆上还在向外冒着水气。 这时时间才过了九十天,再过十天就够一百天了。众人的眼中满是期待。 十天的时间很快过去,炽热的土堆也冷却下来。奴隶们上前把泥土刨去,一座伟岸的城墙终于在大家面前呈现出他的本来面目。 面带微笑的龙八贾指挥奴隶把墙体之间的石炭除去,然后填入粘土夯实在,百日内修建的城墙就这样神奇般耸立。 不管是参与修筑的七万奴隶,还是近处的三千汉骑,远处的三千乌桓骑兵,看龙八贾的眼神都明显的不同起来。 “因为整座城墙采用未烧制的砖坯,里面浇灌有铁汁,所以整个墙体就是一个整体。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。”龙八贾解释完还兴奋的冲城墙雷了一拳。 现在的金窝子变成了一个牢固的城堡,原本的三面环山一面环河的地形,被龙八贾巧妙利用,蜿蜒的河成为城墙外的天然护城河。 雷枫站在高耸的城墙上极目远眺,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。塞内塞外风闻神奇的雷枫百日内在材料贫瘠的草原上建起一座城来,一时雷枫的名号响彻大地,风头无人可挡。 终于在这草原上站稳了脚跟,以后可以一边从事军械贸易,一边开凿矿产,冶炼兵刃,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前期投资就能收回成本,继而有盈利能够组建海上商队。 随着雷枫与乌桓部落的交好,马帮的生意也开始兴盛起来。草原不产茶,不织布,没能力生产奢侈品,加工必需品,这就为雷枫提供便利。 因为草原战乱,大部分商队惨遭屠戮,一时行成供大于求的局面,雷枫一边以物易物,一边收拢草原上的金银。等待时机成熟后,便开始开设票号。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,应付几年后风云更有了些本钱。 章七十三 票号 章七十三票号 “接着怎么办?”雷枫站在城墙上,回首询问龙八贾。现在金窝子只有一面城墙,里面还空空如也,需要持续的建设。 “先盖营房。”说话间龙八贾拿出早就画好的规划图,放在城墙上说:“整个金窝子靠近山体部分进行挖掘,挖掘好后里面囤积物资,用石料建造营房。”龙八贾说完用笔一个勾勒,把营房安置在煤矿旁边。 “草原上多是放牧,现在的天气也不适合耕种,所以我们今年的主要任务是开荒,金窝子周围的土地贫瘠,不适合放牧,但却适合种一些粮食作物,现在时节不对,我们可以先种上一些药材。为了应付以后的战争,我们需要需要囤积的东西还很多。”龙八贾在金窝子外围勾勒上两笔后,一大片农作物种植基地被勾勒出来。 雷枫连连点头然后问:“现在错过时节,以后我们吃什么?还让商队运输吗?”商队高速运转,段水流虽然积聚了不少笑傲山林的儿郎,但是往返路途遥远,运输方面难免吃力。而且每月还要往来华夏各州运送香水等货物,压力一大,人员难免捉襟见肘。 龙八贾在地图上靠近铁矿的地方又勾勒出一个范围说:“现在我们是在草原,自然不能跟华夏的饮食相同,所以我们要接着放牧,在这里修建牲畜栏,只要我们能控制住牲口的数量,就不会出现因放牧过多而出现的牧草贫瘠现象。” “那这里留着做什么?”雷枫指着靠近金矿的一面问。 靠近金矿的地方被勾勒成一个方形:“这里将会建造一个城中城,里面会汇集工匠进行生产,那时我们将不要再从华夏购置军弩、钢盾,一切军械我们都能自己冶炼。” 听到这里,雷枫长出口气:“要想实现这些,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,不知道草原上还能乱多久!” 龙八贾看着乌桓人的毡房出神,低声说:“也许这些乌桓人能让乱的时间更久一点。” 雷枫一愣,出神的看着龙八贾示意他接着说。 “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,现在我们已经要站稳脚跟,这些乌桓人留之无用杀之可惜,不如让他们行商,向外走个马帮,这样才不会与我们有直接立意冲突。” 雷枫不蠢,立刻听出龙八贾的意思来,吩咐下人说:“把简古马头人给我请来。” 稍顷简古马打马飞奔,乌桓人早就想近距离的看看这个百日内修建的城墙,但因为有重兵把守,乌桓人便把这分好奇按耐下去。 “首领,你找我何事?”简古马说完还好奇的左右打量这新修建的城墙。 “跟你商量怎么分黄金!”雷枫笑着说:“你觉得草原上最赚钱的是什么?” “打劫马帮跟挖金子!”简古马说完又看了眼里面的金矿,心中不由的腹诽,这孩子是不是财神爷,怎么赚钱的行当都跟他有关系。 雷枫拍着简古马的肩膀:“其实草原上最赚钱的是马帮,从华夏运到草原来,路途不过千里,获利却达百倍。可惜现在草原战乱,要不然我也要把这马帮的营生接着经营下去。” 雷枫见简古马不语,便接着说:“可惜草原上上路不通,草原人对汉人又不友善。唉!”说到最后还似真似假的叹息一声。 简古马知道雷枫跟乌桓正在从事军械买卖,一时见雷枫这样说,吃不准他有什么意思,便点头附和说:“草原人一直排外,很少有和汉人交好,草原上汉人就是狡猾的代表。” 雷枫指着远处的马队说:“要是我把这些货物交给你,让你行走草原,你能买卖吗?” 简古马努力掩饰自己眼中的喜悦,总在雷枫的眼皮子低下,怎么可能翻出浪花来,若是有机会带着马帮离开这里,也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,立刻下跪行大礼说:“愿为阁下效死。” 雷枫上前搀扶简古马:“你去找关自在,让他告诉你这些货物的价格,等你熟悉后,便能行商。”不得已为了以后的发展,雷枫把行商包给了乌桓人。 龙八贾看着简古马的背影问:“这条鱼你放出去还能收回吗?” 雷枫笑着说:“人的天性就是贪得无厌,我会给他留下不多的利润,每次让他带上一半的族人,只要扣住他的根,简古马翻腾不出我的手心。”得意一笑后接着说:“一会令人把古马部落迁途过来,把这些人放在眼皮底下,就是简古马想反,也要问问他的手下同意不同意。” “周围的市场已经饱和!难道让他去鲜卑?”关自在刚得到消息,冲上来就问雷枫。现在乌桓与鲜卑交战,若是让乌桓人赶着商队去鲜卑,那绝对是血本无归。 “鲜卑分裂右王抱上匈奴人的大腿,与乌桓冲突的只是一个左王,现在去鲜卑只要不接触左王的人,应该没什么风险。再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我让乌桓人去跟匈奴人贸易,匈奴人自然不会打乌桓人的主意。”雷枫说完嘴角还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:“周围的市场已经饱和,若是不接着行商,很快我们的资金链条就会绷断,那时不要别人来打我们,我们自己就会把自己吃了。” 周围人一阵沉默,却又觉得雷枫说的非常可行。 “随着商队贸易的开展,我们的分店必然也会遍布草原,那时我们就有了自己的情报系统,草原上的风吹草动,我们闭上眼睛都能知道。”雷枫的心中又补上一句,开设些票号,必要的时候把你们钱全卷了,什么来钱最快!印钞票! 龙八贾也凝神计算一番后说:“若是如此,恐怕雷家的财富根本不够支撑的,毕竟前期的建设需要钱,需要大规模的资金才能把这些盘活。” 雷枫点头说:“我知道,这些都是解燃眉之急,要不了多久,我们就会有庞大的资金支持了。” 雷公依然保守原则,没有对雷枫进行太多经济上的支持,不过却把人脉支援个透彻。 夙云面对每日雷枫催物资的条子,不由的又担心几分,塞外不比家里,草原人野蛮,万一有个冲突可别闪失。再说出门在外,没有了钱粮这可如何是好! 再一次打开雷枫的书信,夙云终于下定决心,开设票号。 雷家好似高速运转的机器,何士幄站在这个机器的心脏中,看着天直直的发呆,心中一遍遍的说:“老子开始印钱了,老子开始印钱了!老子在古代印钱了!” 有点疯癫的何士幄好似**后的快感,他也想不到自己最后能发展成这样,雷枫已经兑现了他的承诺,雷家收益百万金,山谷寨内何士幄多了七十二个女人。 现在坐上票号头把交椅的何士幄无限的满足,历史上第一枚票据就要再自己手中诞生。 票据分为两种,一种是金票,厚实的金版上烙印有圆形的印记,远远的看上去像是一个人,进了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。下面是一排阿拉伯数字,何士幄还弄上了汉语拼音。另一种是银票,采用同样的作工,都是定版发型,分为五千、一万、五万、十万面值的金银票。为防伪何士幄特意采用合金技术,以目前这个时代工匠的冶炼技术,不掌握配方根本不能冶炼出同样的票据来。 何士幄亲自监工,配方没经任何人的手。让这项技术成为最高的秘密。 如火如荼的金融改革开始,华夏银号正式成立,而后开始再各地组建同样的票号,同时开始与各处的商会接洽。雷枫目前所掌握的店铺,同时宣布加入华夏银号。 民生报大篇幅的为华夏银号造势,述说银号的种种好处与种种便利。 跨时代的东西本身就带有绝对的优越性,明眼人一眼都能瞧出这里面的好处。半信半疑的商户全都采取观望态度。 何谨旗下赌场随后承认这票据的合法性,在赌徒眼中这就是另一种形势的筹码,只是这种筹码应用的范围更加广泛,从事的业务也更加的多。 最让人震惊的是,华夏银号居然手眼通天,接上大内采购这条线线。大内公开宣布,以后华夏银号发行的票据,得到大内的认同。 民生报上震惊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,华夏银号也连番的对外展示出自己的魔力。 西北商人拿着十万两黄金的票据来京城提钱,京城立刻把黄金给提出来。西北商人望着一个个被塑成金元宝的金堆子,溶开后居然没有任何掺假,西北商人冲华夏银号竖起拇指。 为进一步的打消商人们的疑惑,各地的票号在同一时间展示自己拥有的财富,一个个巨大的金元宝与银冬瓜,被摆上了展台。经过一番鉴定确认是纯金、银没作假后,这些商人才稍稍接受了票号这个新兴产业。 经过民生报一渲染,这些商人才知道原来在同一天,华夏银号的各地分号都有展出出,这才哇的一声,如此的展出需要多少的财力。华夏银号至此在华夏的土地上站稳了脚跟。 章七十四 尖兵 章七十四尖兵 夏日的骄阳曝晒着草原,一队骑兵正高速在草原上奔跑,远远的望去好似一条滚动的黑龙,蜿蜒如玉带的河水被拓宽并且加深,透过河岸的碧草能看到清澈的河水与平整的河床,吊桥卡在河面上,漆黑的城墙似是一个不规则的六角形,蜿蜒曲折说不出的威武雄壮。金窝子已经正式更名为黑水城,雷枫理所当然成为黑水城内第一任城主。 一队队奴隶正在河水中畅游,岸边一名汉子冷着脸盯着河面,手中握着鞭子,时不时冲河里奴隶吼上两嗓子。 这是雷枫麾下教官,大汉。此子无名无姓,甚至不知自己遇到龙八贾之前的记忆,却是龙八贾手下的得力干将,练兵上很有一套。 远处树影下还有三个身上满是伤疤的汉子,这些都是何谨从角斗场内挖掘出的精英,个个身经百战杀人如麻。 “你说大汉至于吗?不就是几个刚入营的奴隶,这样操练他们能受的了吗?”独眼汉子咽口茶,拿起手边的扇子狂摇,这个鬼天可真热。 何士幄无事时写本书,书名叫《论战争中尖兵的作用》,这本书放在雷枫面前时,雷枫立刻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,古代有刺客刺杀将领,间谍破坏敌方指挥部。 当何士幄把尖兵作战提出来后,雷枫欣喜的发现这套战法很适合现在的自己。相对周边的实力来说,自己能拿出手的兵力并不多。若能避强击弱,专打敌人心脏倒也加大几番胜算。 便从奴隶中拉出精壮,组建一个特殊新兵营,营内不满千人,但却个个精壮桀骜,在这里没有法律,拳头大就是硬道理。一众亡命徒出任教官,大汉为总教官,现在正在操练这些奴隶。 “你们是什么?你们是野兽,告诉我你们是什么?”大汉一遍遍的问奴隶。 奴隶们回道:“我们是野兽,我们是豺狗,就是面对狮子我们也会把它给撕碎。” 经过初步的心理暗示,大汉终于把这些奴隶诱发的凶残起来,尖兵作战不比集团作战,一般都是深入敌人后方,没有后勤补给,没有根据地支持。若是不把他们训练的如狼似虎,怎能开展敌后作战。 上岸后近千名奴隶开始他们的午餐,一匹活马被杀死,奴隶们上前分些马血,然后有奴隶把马匹肢解,大家又生吞了马肉。 坐在树下的独眼感觉自己的胃正在泛酸,嘀咕说:“这么搞是不是有点夸张?” 疤瘌脸说:“要是你在深山中迷了路,没有后勤补给,不能生火做饭,我看你怎么办?” 大汉走在树荫,喝了口水问:“是不是要安排一场演武?” 演武是最能展示单兵个人能力的实战,大汉没训练过单兵,摸石头过河难免有些忐忑。 一听演武,这些暴徒们又都想起青石堆砌的角斗场。不由得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疤。 人群深处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:“不要演武了,太麻烦,直接来实战吧!可惜这里是草原,不能模拟出丰富的地形来。” “实战,具体怎么个战法?”大汉疑惑。当时还没有演习这一说,最多就是军中比武,两面派出勇武的士兵进行徒手或器械格斗。以个人勇武来定位一个军队是否有战斗力。 “就是我率领士兵充当马贼,你率领这些小狼崽子,我们各自玩玩。”常兴说完还舒服的伸个懒腰,现在的日子太平静,静急思动,常兴才有这么一说。 大汉与这些暴徒们对视一眼,觉得此事大有可为,便点头应许下来。 每个团体里都有派系,例如雷枫现在这个团体里就有渔阳派系、乌桓派系、奴隶派系,其中奴隶派系挑头的就是这些暴徒,他们的出身与奴隶类似,大汉又失忆没有太多的权力心,所以这些暴徒们觉得这是个机会,只要能出成绩,以后谁也不敢低看谁。 独眼、疤瘌脸、一只耳加上大汉四人嘀咕一番后,终于定下比斗规矩。 相同人数的双方,三日入夜后前往三十里外的草原上,全部使用木制刀具,上挂颜料,击中就为阵亡,一切以实战为蓝本,没有任何规矩,等天亮以后按剩余士兵数计算胜负。 常兴便会去安排一切,独眼对大汉说:“这不公平,他们是骑兵,我们是步兵,若是平原遭遇,只要两个冲锋便能把我们消灭,我们的优势在于迂回偷袭,而不是正面冲突。” 大汉点头说:“我也知道我们的优势与缺点,所以我没想跟他们正面冲突,即使迂回作战,因为战场在草原,我们也没有太多的优势,失败是必然的。” 另外三人一晕说:“既然你也知道如此,为何还要答应他?” 大汉指着外面正在休息的奴隶说:“他们现在个人能力是强了,但还没有成为一个团队,战争不是一个人的游戏,让他们吃些亏也好,拧成一股绳以后还怕勒不死人?”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,这些狼崽子们的确需要被羞辱几次,才能明白合作的重要。 黑水城内雷枫静静听常兴说完,便点头应付,让他从府库中支取些颜料,并让工厂内制造一批木器,用于三天后的演练。 现在的黑水城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势力范围,每日开采出近百两黄金,近吨的铁矿与石炭,龙八贾居然还精通冶炼,亲自参与造出一批叫钢的东西,用钢打造的兵刃比用铁打造的更具备韧性,强度也不是一个档次的。 龙八贾赠给雷枫一把钢刀,通体雪亮,刃槽光滑,雷枫曾经连斩十二口铁剑,钢刀没有丝毫卷刃,锋利依然,寒光四射。 于是在物资充盈的基础上,一系列的换装开始,骑兵们都换上锋利的钢制马刀,一身骑手服,外面是何士幄设计的索甲,采用精钢打造环环相扣,既能抵御刀剑弓弩,又轻巧灵活,脱离以前甲胄繁重的弊端,即使破损后修复也来的异常方便。马鞍左侧是六根投枪,右侧是三柄飞斧,马鞍后面两侧是两个箭袋每袋有二十枚狼牙箭,每人一张三石强弓,战斗力好生惊人。 步兵全部是制式装备,清一色的钢矛、手斧、钢盾,通体笼罩在甲胄中,走路间传来让人齿寒的金属摩擦声,夜幕中好似一个个刚爬出坟地的恶鬼,很是恐怖。他们就是钢铁塑造的堡垒,无视眼前的任何战阵,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,但是因为机动限制,他们目前多用于守城。 尖兵营是新组建的部门,他们没有甲胄,只有一柄匕首,藏在靴子里,腰畔一口钢刀,背后一张强弓一袋箭,装备虽然简单。却是训练最为刻苦,手法特别凶残的暴徒。不要怀疑树枝在他们手中也能变成杀人利器,而且你要真相信他们装备如此简单,那你的脑袋绝对是被驴给踢了。 经过一番建设的黑水城已经成为雷枫最大的投资,票号在华夏蔓延,各地库房内都耸着硕大的金元宝、银冬瓜,金银票的强势发型已经改变这些商人的经营理念,大笔的交易都省去远途运送金银的繁琐,雷枫正在悄然遥控华夏金融体系,家中的财富自然成几何的速度暴涨,是时候把票号开到草原上来。 随着战火的渲染,简古马的商队如鱼得水,最远去过沙俄,最近是鲜卑。一路的贸易让简古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,去得时候满是货物,回来时便装满金银,这里面的盈利会有一半属于古马部落,而属于古马部落的财富中又会有十分之一落入简古马的腰包。 简古马每日做的最多的就是算金币,算自己的库房内还有多少的金银。 古马部落很快就走上的奢侈的道路,守财奴的思维在草原人的身上没有扎根,先富起来的古马部落乌桓人,开始骄奢起来。雷枫运来的奢侈品被他们试了个遍。 萝卜大棒的政策把古马部落牢牢的绑在雷枫战车上,若是反叛雷枫他们就组织不出这么多的货源,没有货源便没有贸易收入,由简入奢易,若是再有奢入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。雷枫还故作大方的帮他们解了子虚乌有的毒,一时雷枫的声望在古马部落攀升到顶点。 当简古马想通这番道理时,却为时已晚,全部人都习惯现在的生活,包括简古马自己,唉!也许草原上的雄鹰,已经习惯带着绳索飞行。 昏庸的鲜卑右王终究没有成为翱翔草原的雄鹰,被手下出卖,切下头颅献给左王。 拓跋寒经历连番的战乱,终于把整个鲜卑一统,成为至尊无上的可汗,拓跋家族也成为了新一代的黄金家族。 郝春并不白痴,见鲜卑已经统一。没有好处可捞便率军回归,鲜卑人也想对付乌桓人,但旁边有匈奴人虎视眈眈便也作罢。 匈奴人经过一番征战,进入短暂的修兵期。草原难的平静下来。 雷枫掰手指一算,夏已经过完就要入秋,自己也离家有半年,望着碧绿的草原,雷枫还真有些想家了。 章七十五 鲜卑的苦难 章七十五鲜卑的苦难 雄壮的乌桓勇士骑着高大的骏马,舞动手中鞭子赶着前面的羊群,马鞍后面还有被绳子绑好的鲜卑奴隶。 奴隶们衣不遮体,双手被牢牢捆绑,而后像栓牲口一样串成串子,排成一排随着马匹向前行去。队伍后面是懒懒散散的乌桓士兵,他们悠闲前进,眼睛时不时机警的看着四周。 郝春单手拉着马缰,另只手握着皮囊,大口喝着里面的美酒。 这次出征郝春共带走乌桓三十万勇士,进行将近半年的劫掠,共破鲜卑部落十七个,其中十万人的大型部落四个,十万人以下的小型部落十一个,还有两个将近二十万人的超级大部落,至于一路行来灭掉受降两万人以下小部落,郝春从来没放在心上。 鲜卑这次分裂最大的赢家不是匈奴,而是乌桓。 郝春现在做梦都能笑出声来,一路恩威并施杀伐不断,共招降近十万鲜卑人,一番征战乌桓勇士死伤五万,但却杀掉将近三十万的鲜卑铁骑,收拢奴隶超过五十万,牛羊金银更是无法统计。每个远征将士都分到足够挥霍一辈子的财富。 此役鲜卑元气大伤,人口从四百万锐减到两百万。匈奴未受太多损失,也没得太多好处,人口依然保持在五百万左右,至于乌桓那可是发笔横财,人口从二百万直接上升到二百六十万,隐隐成为取代鲜卑的新草原霸主。 战争打得是后勤,打得是补给。虽然草原上的混战目的多是劫掠,但是每个本部士兵的死伤都是一件大事情,当劫掠物资达到一定程度,士兵伤亡达到一定程度后,就要收兵一边消化财富,一边休养生息。 郝春并不聪明,但他也不愚蠢,当听闻鲜卑一统,重归拓跋寒领导后,他是多么想把拓跋寒给灭掉,不过想想北方的匈奴,看了看手下的士兵,不得不放弃这个诱人的念头。 草原征战依仗马快箭利,连番的征战劫掠,已经让乌桓士兵赶到疲倦,四分之一的战马断掌,弓箭供应不上,射手们不得不在清理战场时收拢射出去的箭支。飞斧多已残破,马刀也大部分卷刃,就连一直都亢奋的士气,也开始有些萎靡。 郝春无奈只有破寨后纵容士兵**掳掠,一时士气提升不少,但在收获不少的牛羊、奴隶、金银财帛后,这些乌桓人也在考虑是不是该回去,若是再不回去也要和那葬在这里的五万士兵一样,永远的留在这里。 见好就收,满载而归的乌桓人哼着小曲,喝着马奶酒,押着奴隶、牛羊拉着金银财帛向南行去。 抑扬的铃声传来,从南至北行来一队马帮,挑头的乌桓人喊着野性的号子带队向前冲去。 “来的可是郝头领?”来者勒马等在一边。 郝春打眼一看,笑着说:“是古马部落的简古马!又在跑马帮?” 简古马笑着从马鞍里拿出一袋烈酒说:“头领尝尝汉人新酿的酒,很是辛辣。”说着把酒袋扔过去:“怎么回来了?难道把鲜卑人杀绝了种。”说完还贪婪的看了眼成串的奴隶。 郝春知道简古马现在是行商,每日往来做些商品营生,赚了些小钱。隔行隔山郝春自然不知简古马到底能赚多少钱。 打开酒囊,一抹醇香弥漫鼻头,酒刚入喉,绵纯馨香的味道在喉舌上游荡,入腹后化为火焰四处燃烧开来。 “好酒!”郝春心情大好,又觉得这酒甘烈,便和简古马说起来:“现在进入休战期,匈奴人按兵不动,鲜卑人又刚刚统一,我便带孩子们先回来,马上就入秋怕有雪下。” 草原的气候不比内陆,每年下雪早,化雪迟,最利于征战的就是一年中的夏天。 “鲜卑一统了!看来这次我们要改道,先去匈奴后去沙俄。”简古马自语说完,心中便有了一番路线。 开始简古马行商非常吃力,马帮商队与骑兵的路线不可能相同,迈进速度也不可能相同,经过一番改进几次行进下来,简古马终于能率领商队纵情穿越草原。 “怎么不去鲜卑?”郝春疑惑,又灌口酒说:“鲜卑的那些崽子们见了咱们乌桓人,都要喊爷,不喊我们打出他们的蛋黄来。” “鲜卑现在穷的连裤子都穿不起,我卖的东西他们用什么买?”简古马笑了两声不屑的说:“就是拿鲜卑女人换,我还要先试试是不是处女!” 两个乌桓汉子站在鲜卑奴隶面前,看着鲜卑女奴放声大笑起来。 ~ 曾几何时鲜卑如此衰败过,列祖列宗再上,你们张开眼看看正在蒙受苦难的子民吧! 呜咽咽的风吹过破了顶的汗帐,拓跋寒躺在床上,双目无神的看着破损的帐篷顶。鲜卑人败了,败的彻底。整个部落都处在饥饿中,牛羊被劫掠,部落被屠戮,整个鲜卑算上散落在草原各地,还有躲避到草原深处的子民,不过两百万。能拿出多少士兵来?五十万还是六十万?面对强横的匈奴,阴冷的乌桓,鲜卑人的未来到底会到哪里。 苍穹上群星闪烁,好似鲜卑早就逝去的祖先。窈窕的身影走进破落得毡房,走到拓跋寒的身边:“汗!你该休息了。”说着便伸手抚摸拓跋寒的脸,入手满是湿润冰凉。 纵横草原的鲜卑左王,现在的鲜卑大汗正在流泪。正在看着星空无可奈何的流泪。 温柔的古利儿吧脸贴在拓跋寒的脸上:“我们鲜卑的汗王是不会留眼泪的,我们鲜卑的汗王是翱翔九天雄鹰,不惧怕寒冷,不惧怕孤独,也不惧怕死亡。他会顶着鲜卑人的荣耀,带领自己的族人,走向昌盛,走向繁荣。”古利儿说完便用鲜卑语唱起古老相传的歌谣。 低沉而婉转的歌声在毡房内飘荡,阴冷的星空下,鲜卑女人们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鲜卑男人,一个个孩子在歌谣中睡去,鲜卑星星之火在草原上黯淡,但谁又能知道,当风乍起时这些星星之火会不会燎原。 ~ 同一片星空下,还有人夜不能寐。 寒风中匈奴打理着自己的胡须,定定的看着草原上的尽头。黑不隆冬的什么也看不到。 那人长出一口气说:“现在的鲜卑已经不能阻住我们匈奴的铁骑,觉醒的乌桓也不行,熬过开春我们能不能凑出足够的勇士击溃乌桓,接着入主中原。” 冷夜下健硕的匈奴人隐在角落之中,好好保护好他们的汗王。 那人嘴角又浮现出一丝笑容:“野力啊!野力!你居然被一群汉人给杀了,当年你收本汗拔毛税的气魄哪里去了?” 一旁身材瘦弱的萨满祭祀说:“汗王你看这片星空,乌桓内有变数,传说中的那位勇士已经苏醒了!” “哦?”匈奴可汗瞪眼看着满天大小不同的星星,头昏眼花后说:“知道那个人是谁吗?” 萨满祭祀摇头说:“不清楚,汗王你攻打乌桓时,一定要多加留心。” 匈奴可汗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:“推算出什么时候出兵了吗?” “明年开春定能旗开得胜!”萨满祭祀好似包治百病的大夫,神神叨叨、装神弄鬼一番后,才下此断言。 “那好就明年开春。”说完吩咐黑暗中的汉子:“通知各部,明年开春出征,募集精壮汉子,随我一起去乌桓拉些奴隶来。” 草原上有严格的法则,弱者从来不会被同情。当鲜卑成为弱者后,在匈奴汗王的眼中,鲜卑至少需要十年才能回复元气,如此可怜的部族自然被忽略。 星空下马刀雪亮,仓促的的蹄声击打着草原,整个匈奴部落好似一部战争机器,开始运转,开始积力,开始为开春的战斗做准备。 ~ 乌桓部落同样忙碌,他们忙着分配鲜卑的奴隶,鲜卑的战马,鲜卑的财富,还有鲜卑那颗正在滴血的心。 一个民族的崛起,建立在另个民族的痛苦上。乌桓人终于找到自己迷失很久的自信,个个好似红眼噬血的饿狼。磨刀霍霍,等待下次劫掠的时机。 ~ 黑暗中雷枫独自登上黑水城头,手里拿着何士幄刚刚研发的美酒。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,挥动小小的翅膀,改变了草原上的形势。鲜卑人没落,乌桓人崛起,匈奴人虎视眈眈。雷枫忽然感觉手足冰凉,一切又没有历史可依。 明天会怎样?雷枫还真不知道,喝口酒,雷枫又想起遥远的家。 是时候回去看看,也该给她们两人一个名分。 章七十六 敲打与融合 章七十六敲打与融合 夜色朦胧,黑暗中一队铁骑从黑水城内冲出,常兴带队开心的好似牲口,终于可以活动筋骨了。常兴并不好战,但却知道周围的异族都在实战,若是自己不创造几次实战的机会,万一发生战争恐怕死伤惨重。 “平时多流汗,战时烧流血。”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又在常兴脑袋中响起。看着草原上的情报,常兴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。 “跟着我冲,看看这些尖兵能给我们多少惊喜。”战马四蹄发力,骑士紧紧捉住马缰,随常兴冲进浓浓夜色中。 奴隶们不可能用两条腿去拼骑兵的四条腿,所以他们先出发两个时辰。趁着天还没完全夜色,前去布置一番。 冷月悬挂半空,向地面喷洒余辉。常兴带队策马狂奔,刚冲三十里,便被响箭阻断,挑亮火把一看,上书:“遭遇陷阱,五十骑退出战斗。”上面还画着路线与陷阱埋设处。 战斗已经开始!常兴心中虽然郁闷,却也无奈,带上九百五十骑继续前进,并且洒下探马,小心翼翼的侦测周围的一切。 一路行来,走走停停倒也扫毁不少陷阱。尖兵营却石沉大海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 常兴见此法不同,便不得不改变方式,熄灭火把外围警戒,在这里等尖兵营摸上来。 别看常兴外表粗旷,其实内心非常细致,他知道现在尖兵营需要立威,需要给奴隶们自信,需要证明一切的训练并不浪费。 也许常兴做梦都想不到,大汉心中却想借骑兵敲打这些不懂配合的尖兵时,表情会不会变得很丰富。 夜风抚动小草,一直躲在暗处的大汉见常兴按兵不动,便也束手无策。 独眼早就等的不耐烦,喘着粗气却要压低声音问:“让我带弟兄们冲一次吧!”不想立威那是假的,虽然口上说借骑兵的手敲打尖兵,但当真面临敌人时,又有那个男人心甘情愿的放弃。 “再等等,今天大伙都睡足觉。先熬上段时间,让小狼崽子们吹吹风。”尖兵全是奴隶中最强壮优秀的士兵,忠诚自然没有问题,但却因为三个死士急功近利,不由得再训练方面有些偏差,愣是把这些奴隶训练成桀骜的主。近千尖兵个个武力不弱,但却跟一盘散沙一样。没有配合,完全行不成战队。 冷风中这些小狼崽子们眼中满是凶光,死死的盯着还有九百的骑兵。 奴隶并不笨,虽然残酷的训练让他们找到自信,强壮的体魄让他们骄纵,但是他们的心底还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们自己,我们是奴隶!我们是豺狗!大汉又好似一个死灵,每日总要让他们喊上两句,虽然已经有些麻木,但却有种烙印入骨的感觉。 怎么才能洗刷灵魂上的污点,答案异常简单,那就是不停的轰轰烈烈的胜利。拎着敌人的头颅,去迎接女人们的欢呼。 服从,绝对的服从。这些奴隶虽然桀骜,骨子里却烙印着忠贞与服从。虽然很想证明自信,但没有命令却依然保持隐蔽。 甚至尖兵们荒唐的想,即使面对面,一个尖兵也能干掉一个骑兵。 ~ “浪费啊!浪费!我老人家本来就睡不了多久,大半夜的你让我陪你出来吹冷风。”龙八贾一边抱怨,一边又紧了紧身上的皮裘。 “再来点耐心,难道你老就不想看看,我们大把银钱养出了个什么东西?”雷枫安慰完龙八贾,便目不转睛的顶着远处的两个队伍。 “不就是一群孩子打来打去吗!找白痴也知道步兵弄不过骑兵,就你个傻小子还拿步兵当成宝。”龙八贾不屑说完,缩了缩脑袋,也满是兴趣的瞪眼看。 ~ 距离太远,不能采用弓箭。大汉计算一番后,打消弓箭奇袭的念头。现在好比是攻坚战,当你摸到对方指挥所时,却没有下手的良机。而前线情况又吃紧,那你怎么办?大汉思索片刻后,终于下达强攻的命令。 三百尖兵瞧瞧的向前摸去,瞅了瞅近在身边的斥候,弯弓搭箭,把斥候伤于马下。 常兴并不是新上战场的雏鸟,探马都是一明一暗,巧妙的搭配着,一旦明哨遇敌来不及发出警告,暗哨便吹响号角。 “终于来了。”常兴上马带队冲了过去,抽出羽箭便射。羽箭前头包铜,铜顶上还有颜料布袋,打在身上不太疼痛,但却会留下一个个清晰的印记。 一阵箭雨,尖兵们落荒而逃,被弓箭射到的自然遵守规矩,主动向两边跑去。挡住骑兵前进的道路除非有变成肉泥的觉悟。 尚未被射到的尖兵们四散而逃,根本就没有行成一个统一的逃亡路线。常兴无奈,便也只好分兵追之,主力依然保全,毕竟三百人和近千人的人数还是有差距的。 隐身暗处的大汉郁闷的冲地面擂了一拳头,要是这些溃兵向这里冲,冲进自己的伏击圈,也许今天的战局就能扭转。可惜一步天堂,一步死亡。尖兵们的双脚已经迈入到死亡中。 骑兵主力小心奕奕的向前探索,前锋很快就发现大汉等人。抽出响箭冲大汉射去。 骑兵来去如风,自认没有白痴让前锋营发现敌人后,再退回来汇报。全军上下自由一番联络方式,常兴听到响箭,便知发现尖兵主力,命人快马前冲,同时箭雨袭击。 大汉见尖兵全是一盘散沙,无可奈何,便下令各自为战。 一时骑兵如滚滚洪流,倾巢而出,尖兵们却三个一群,五个一伙,各自为战。 箭雨、踩踏、冲击,把尖兵们彻底打散。 因为是演习,平时的一击必杀,同归于尽,都不能用。尖兵营被打破打残时,大汉终于举起白旗。 夜空中火把熊熊燃烧,骑兵们发出震天的欢呼。尖兵们却个个垂头丧气,木然的跟着大汉默默的向回走。 ~ “小子!我早就告诉过你,步兵干不过骑兵,这下你信了吧!”龙八贾说完打了个哈欠:“那么多钱打了水瓢心痛不?” “一切才刚开始,这些白痴是怎么训练的!各自为战根本不是一个整体,没有统一的指挥,能行成有效的战斗力那才奇怪。”雷枫说完便向黑水城行去,寄予厚望的尖兵把仗打成这样,说不心痛那是假的,说心痛又于事无补。 ~ 尖兵们默默的回道营盘,独眼凶光必露,跳出来骂:“一个个的尾巴都翘上天,平时一个个牛哄哄的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有几斤几两,今天都知道了!每人三十军棍。” 尖兵们默默不语,移步到营外,一半的人拿起军棍,一半的人做好挨打准备。 他们高傲的心在铁骑面前彻底的被踩碎,从耀武扬威的豺狗,又被打成奴隶的原型。 尖兵们紧了紧手中的棍子,咬了咬牙,全力下砸。躺下的人,咬紧牙关,棍棒与**接触,尖兵们都发出一声声压抑的抽搐。 他们需要发泄,不管是精神上还是**上,一段痛苦的回忆也许能淡化里面的耻辱。 大汉开始还不明白独眼的做法,不过见尖兵们脸上如释重负,便也含笑冲独眼点头。 一番刑罚过后,独眼接着说:“都别跟个娘们一样,全部给我站好。”然后冲大汉示意。 “知道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失败?”大汉冷冷的看着近千的尖兵:“不要拿环境、军种说事。只有输不起的娘们才会怨天尤人。”大汉伸手点出一堆人问:“你们是先锋营,溃败后为什么要四处无目的逃窜?难道就不知道把敌人引进我们的包围圈吗?” “报告长官,小的想引过匹马跟那骑士同归于尽。”一个尖兵说完,便不再言语。 大汉双目一瞪说:“每日的训练是让你们跟敌人同归于尽吗?我们是尖兵主要的任务是迂回穿插,当然还有奇袭攻坚。每次我们必然处于劣势,敌人的兵种、环境、补给必然要优先我们,我们能拿出的是什么?是士气,是团结。你们一个个脑子里都是跟敌人同归于尽,那你们就不是尖兵,你们是死士!” 独眼接过大汉的话茬接着说:“老子知道你们能打,一个对一个你们不输给任何人,任何军种。老子也替你们高兴。但是这是集团作战,不是一个对一个的单挑,怎么你们这些单个是条龙,合起来就变成虫了?” 尖兵们沉默不语,眼中却有智慧的光芒闪烁,好似捉住了什么却没捉稳。 “全体列队,绕黑水城跑十个来回。若是中途有人掉队,我会把你们全部遣散。”黑脸的大汉冷硬的说完,便转身离去。 九百九十九个挨了三十军棍的奴隶,咬牙忍着疼痛,迈开步子。黑暗中传来一个个抽气声。 随着体力流逝,当有些单兵跟不上大队时,旁边的尖兵便会上前搀扶。十个来回的奔跑,尖兵们像死狗一样相互搀扶,日上三竿时才赶回营盘。 望着相互拉扯的尖兵们,大汉没让他们解散而是站在太阳下等着吃午饭。 原本分散的个体,好似正在融化,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信任。雷枫手下最王牌的军团终于显露出自己的獠牙来。 章七十七 绸缪 章七十七绸缪 入秋的草原一番忙碌,牧民们慌忙收割草料、农作物,晒干后存储过冬。一冬大雪,遍地皑皑,也就指望现在的收获给牛马过冬。 牛马羊被赶到操场上放牧,尽量多存储过冬的能量。 幸福的乌桓人载歌载舞,庆祝今年的丰收,不管是战争还是农耕放牧,乌桓人都能衣食无忧的度过这个秋天。 黯然的鲜卑人不得不走上另一条道路,英明的鲜卑可汗带着自己的部族,向西迁移,草原上已经无鲜卑人立足之地。拓跋寒英明的决定把属于自己属地让出来。 咬着牙带着为数不多的牛羊,领着已经胆寒的族人,趁着秋雪未降向蛮荒之地迁途。 拓跋寒深深看着鲜卑人生活过的土地,心中暗暗发誓,早晚自己还会回来。只要鲜卑的血脉延续,那么鲜卑人就还有机会统一草原。 入秋的第一片雪飘然滑落,雷枫猫在黑水城中,看着桌上的情报,鲜卑人迁途,乌桓人狂欢,匈奴人正在秣马厉兵,估计过了冬他们就会打来。 “说说怎么办?”雷枫紧了紧身上的皮裘,这天也贼冷了点。该下雪了吧! 龙八贾见众人人不语便说:“草原并不是我们的根基,但却是我们的屏障。若是匈奴人打来,恐怕我们现在的兵力不足以应付。”龙八贾说到这里,见周围人不以为然,便解释说:“虽然匈奴人这次攻打乌桓,但大家都知道乌桓人的能力,趁乱打个蹭拳还成,若是面对面抗衡匈奴,我看情况并不乐观,一旦乌桓败亡,我们便首当其冲。” 常兴见龙八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,便分析说:“现在黑水城内有六千汉骑,五千乌桓商骑,一千尖兵与两万奴隶兵,余下的奴隶若是事情紧急,也可以上城头参与守城。” 关自在一身富贵打扮,好似一名富翁:“若是我们从华夏调兵呢?” 常兴现在已经熟悉部队运作说:“从华夏能抽调四万精壮,但是加一起战力也就不到八万,好在我们是守城,这些兵力足够了。” 关自在又不无担心的说:“若是匈奴人绕过我们,直扑华夏怎么办?” 雷枫笑了笑说:“匈奴人没那么笨!若是他们绕过我们,那便要面对万里长城,守关的将士虽然积弱,却有天险可依。匈奴人若不能一举破关,便陷入粮草危机。那时我们身在敌后,随时都可以打劫他们的粮道。” 龙八贾眉头隆起,盯着地图看了老久说:“若是匈奴灭了乌桓,不从我们这里入关,而是走雁门,过并州怎么办?” “有太行山天险,我们只能保住幽州不乱。不过这次匈奴兴兵打乌桓,并不是今年打鲜卑,若不是鲜卑右王叛乱,匈奴人也要付出一番代价才有所成。”雷枫望着窗外飘落的大雪说:“只要乌桓能把匈奴打痛,可保华夏五年的太平。” “怎么?”一众人一伙的看着雷枫,不明白雷枫话里的意思。 “匈奴人要的是整个草原,占领草原后他们要什么?他们要的是整个华夏,若是不修整好仓促起兵,匈奴人能把自己拖累死。”雷枫说到这里嘴角浮出一丝笑容说:“好在匈奴王雄才大略,他要得是整个华夏,自然不会仓促兴兵,让我们能多喘息一番。”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,多出五年的时间喘息,华夏又会是怎么?眼下还要先帮乌桓过这关。 “简古马带上美酒礼物,随我去拜访郝春头领。”雷枫吩咐完,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。 刚进郝春的部落,简古马便发出来感叹:“娘!原来现在乌桓最穷的还是我古马部落。”地面上铺着纯手工的波斯地毯。周围的毡房墙壁上挂着各色的金饰,乌桓人个个身着新衣,披金挂银,手上戒指还有硕大的珍珠、钻石,一副暴发户做派,接近**的鲜卑舞娘,正扭动自己的小腰,在地毯上起舞。 离老远便听到郝春的笑声:“来来来,我的朋友,欢迎你来到我的部落做客。”现在的郝春红光满面,一扫往日的颓废,一副成功上位者的荣耀。 二人寒暄一番后,分宾主坐下,品着雷枫带来的美酒,看着鲜卑女子的歌舞气氛倒也十分融洽。 郝春冲雷枫频频举杯,雷枫杯到酒干,喝上一通后:“听说鲜卑人迁途了。” 郝春先是一愣,周围跳舞的鲜卑女子又是一呆。郝春双眼一瞪冲下面喊:“接着跳谁停老子抽死谁。”见舞姬接着跳舞后:“我也听说了,就是不知道鲜卑人会迁途到哪里?” 雷枫手下有马帮,是草原上最为活跃商人,也是草原上最大的情报集散人。郝春想从雷枫这里打听鲜卑人最终的落脚地。 雷枫摇头说:“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,只是听说他们一路向西,也许是天的尽头吧!”望着有些得意的郝春,雷枫不得不提醒说:“匈奴人展开秋备,意图可是昭然若揭!”雷枫跟郝春碰杯后,压低声音说:“这个消息你听了没?” 郝春面色一寒,吞下酒水说:“难道匈奴人还想南下?” “我觉得他们想统一草原,鲜卑人走了,整个草原除了乌桓就是匈奴,一山能容二虎吗?”雷枫住口不语,留下足够的时间让郝春思考。 “也就是说匈奴人要对乌桓举刀?”郝春并不赞成雷枫的猜测,匈奴不会无端树敌,在郝春的思维里,现在的乌桓虽然富足,但还是无法与华夏相比,匈奴大可入侵华夏,没必要和自己的部落过不去。 “怎么你还不信!”雷枫看出郝春的疑惑,便分析说:“匈奴为何要让鲜卑分裂,就是为了兵不血刃的拿下鲜卑,匈奴人为何要这样保存实力,白白便宜你们乌桓,那是因为匈奴所图的不是那些奴隶财帛,而是整个草原。” “是如何?不是又如何?”郝春一时还想不明白雷枫话里的意思。 窗户纸不捅破,恐怕他永远都不明白:“你想想匈奴人要得是整个草原,那么他会放过你们乌桓吗?若是不拿下乌桓,匈奴王又怎能高枕无忧的去进犯华夏呢!”雷枫说完目光烁烁:“郝春头领现在可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,你要拿个主意。” 原本还是好心情的郝春,听雷枫这么一说,立刻乌云笼罩,挥手把乐师歌姬都赶下去后,灌了两杯闷酒猛的看着雷枫说:“要是我投降匈奴呢?” “你跟乌桓将死无葬身之地。”看着郝春一愣,雷枫便说:“若现在匈奴投降与你,你要进攻中原,那你会如何?” 转着小眼睛仔细思索一番后,郝春理所当然的说:“匈奴势大,难以驾驭,自然是先架空他们的汗王,提拔一些忠心与我的手下,然后让匈奴人做先锋,跟华夏拼个两败俱伤,我好坐收渔人之利。” “对!”雷枫看着郝春的眼睛认真的说:“我想匈奴汗王的想法会和你一样的!” 郝春脸色一白,恨恨的喝下一杯酒说:“那怎么办?打又打不过,降又降不得,难道让我步鲜卑人的后尘,跟着他们一起到不毛之地吗?” “目前还没那么严重。”雷枫把酒给郝春斟上说:“匈奴并非全无弱点,只要头人你善加利用,谁能笑道最后,现在还未曾得知。” 郝春双目一亮,看着雷枫说:“难道你有破敌之法?”说到这里停顿后觉得高看雷枫,便又猜测说:“是不是你们想卖给我红衣大炮。” 雷枫眼前一黑,郝春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,当真的好蠢,若是红衣大炮都卖给你们,打退匈奴后,天知道你们会不会攻打长城。 “关键还是从匈奴可汗的身上做文章。”雷枫看着郝春面色黯淡便鼓励说:“现在乌桓也很强大,而且没有内乱,假若匈奴人想攻打乌桓,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。但是匈奴人还想统一草原,必然会顾及伤亡。只要我们能探测出匈奴人的底线,那么这场仗就有的打了。” 郝春总算听出些眉目:“你是说跟匈奴人打消耗,只要能托住匈奴人,若是能消耗过匈奴人,那么匈奴人不战自馈。” 雷枫颔首接着说:“从匈奴到乌桓中间隔着一片沙漠,一片戈壁,假若匈奴人来犯,他们吃什么?赶着牛羊来必然耽误行军速度,不干牛羊来就要纵兵劫掠。” 郝春猛的拍雷枫肩膀一巴掌说:“老子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,到时候我还肃野壁坚,劫掠匈奴人粮道,我就不信这些狗崽子们,饿着肚子还能打仗。” 雷枫陪着郝春一起笑,同时还小声提醒说:“不要被匈奴人给离间了,要不然今日的鲜卑,就是明日的乌桓。” 郝春重重点头,便又和雷枫讨论起新一轮的军械采购。既然匈奴人要来,那就陪他们好好玩玩,也许最后统一草原的是我们乌桓。 郝春、雷枫两人的嘴角同时浮现意味深长的微笑。 章七十八 弥勒教主 章七十八弥勒教主 冷风吹来,天地一片苍茫。皑皑白雪在寒风中分外妖娆。远山蒙白好似皓首老翁,山间松树苍翠挂白,雾气蒙蒙,恍若人间仙境。 官道上百骑雷动,马蹄渐起片片雪花,洁白平整的官道上一片狼籍。泥土与积雪混杂,温度一升必然泥泞不堪。 骑士们身着裘皮斗篷,外罩玄黑色披风,腰畔鼓囔囔挂着锋口钢刀,头上带着过耳毡帽,连体的棉衣包裹有些臃肿的身体,肋下携有长弓,足上一双马靴,伏在马鞍上,极速前行。 这队打扮不伦不类的家伙,要去哪里?好在大雪弥漫,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。 “驾驾。”一骑士驱马强冲一番后,勒住马缰:“少爷前面有个小镇,我们今天就在此过夜,再过一天我们就能赶到渔阳。” 雷枫用手托了托额头上的帽子,看了看周围的汉子还有**有些颤抖的马,便点头允许说:“好的,就在这里安歇。” 一行人前往前面的小镇,骑士率先进镇,探查一番后说:“少爷镇上只有一家客栈,恐怕住不下我们。” 出门在外难免遇到这样的情况,雷枫心急回家,并未带行军帐篷,一路行来多是在牧民部落中借宿,倒也没什么不便。现在回到中原,一时有些不方便起来。镇上并不大户,一时安歇倒成了问题。 “周围的住户都问了没?附近有没有雷家商铺?”雷枫不由的重视起这个事情来,天气寒冷,要是找不到休息的敌方,这个冷夜可不好过。 “我再找找。”骑兵又四散而去,稍顷失望而归。 雷枫见这样没办法,便只行下策,带人四处敲门,许上银钱,先把夜过了再说。 人散开后,反倒没那么招摇,一般人家都有牲口棚,把马拉进去,续上些草料,一夜睡下倒也安逸。 清晨雷枫刚刚睡醒,便感觉窗外人影晃动。懒懒的伸了个懒腰,还是睡炕舒服,开春的草原并不太平,雷枫趁秋回家处理一些事情。 漱洗打扮后,士兵们便在镇口集合,准备再次赶路。 忽然镇口赶来一队家丁,迅速的向雷枫这边冲来。 雷枫郁闷,一心还家,怎么又招惹意外。按说自己都给人钱了,应该没有矛盾。 家丁很快上前,雷枫周围的骑士警戒一番,各自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刀。 “请问阁下是不是雷家少爷,我们老爷有请。”来的家丁比较恭敬,礼行后礼貌的询问。 雷枫疑惑却颔首说:“在下就是雷枫,不知是哪位要见本人?你们又是怎么得知我们今天从这里经过?”雷枫满是疑惑,自己秘密回来的消息难道被人窥知? “还请雷少跟我们一起吧!我家主人是你的旧识,你看便可知晓。”家丁说完便转身先行,后面的家丁恭敬的在前引路。 雷枫听是旧识,便跟家丁一同前行,不久便走出镇子,来到一座独立的山堡前,里面走出三十多下人,衣着干净,面色白皙,让人一瞧便觉得怪异。 “雷家少爷,我家主人恭候多时,小的给你引路。”下人说完便拉着雷枫的马缰,向山堡内行去,雷枫疑惑,搜遍记忆却想不出自己旧识里有这么位朋友。 既然来到这里,便也顺其自然。雷枫坦然的跟着下人一起,好奇的打量这里的建筑,随口问:“这里才修建不久吧!你们主人一定是南方人。” 下人含笑不语,没给雷枫刺探的机会。示意雷枫下马,随他向山堡大厅行去。 雷枫下马随下人一起走进打听,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,正捧着景德镇青花,小口品着里面的茶水。 雷枫鼻子耸了耸猜测说:“尊驾喝的莫非是霍山黄芽?” 那男子放下茶盏,颔首赞允说:“雷贤弟当真是好福气啊!生了你这么个好儿子。” 雷枫身上寒毛乍起双目一凝说:“尊驾某非也是弥勒中人?” 男子展颜一笑说:“老朽李适同,正是弥勒教主。” 雷枫一时呆在哪里,心中自语:“我说谁这么神通广大,能在探知我的行踪。原来是弥勒教主,看来这方圆百里的百姓都是他的信徒了,难怪他有如此势力。把自己叫来这里,安了什么心思。”雷枫疑惑,一时不敢轻举妄动。 李适同笑着唤下人上茶:“孩子别乱想,老夫与你父同辈,怎么也不会欺负你这个晚辈。” 雷枫连忙恭敬行礼说:“孩儿拜见叔叔,不知你老人家唤小的来此,有何吩咐?” “唉!能有什么事,不还是钱闹腾的吗!现在弥勒教上下一心,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。今天把你还来就是谈谈这个东风如何借。”李适同说完便把茶水一饮而尽。 雷枫转动眼珠思考半晌问:“不知你老需要多少东风?又打算何时举事?” 李适同双目含笑说:“东风需要百万金,至于举事的时间,完全取决于风来的时机。” “小侄能不能说句不当说的。”雷枫见李适同并无不悦便说:“塞外风云已起,用不了几日便能吹到华夏,我华夏子民尚不能上下一心,岂不便宜了异族。” “就指望现在这个软蛋朝廷,我看汉人要被异族欺负的更惨。若我弥勒教掌权,也许能扭转乾坤。” 雷枫望着李适同的眼睛,看到了执拗与古板,明白自己根本就说服不了这个老家伙,便换个方式询问:“若现在有了东风,你老打算如何做?” “而今朝廷**,官员贪污,赋税烦杂,民不聊生。”李适同凛然的说到这里,话锋一转:“我等理应高举义旗,拯救万民与水火,推皇权,杀贪官,清理赋税,为华夏万民打造一片朗朗乾坤。”李适同说到这里双目放光,一派凛然神圣。 雷枫不由的打断说:“我没问大义,我是问你老打算何处起兵,先打哪里?兵从何处募,武器又从哪里打造?” “东风一来,我便登高一呼,必然应者云集,兵械一发便把日月换新天。” 雷枫郁闷想不到李适同这么大年纪,还充满理想主义,摇首不语好似看到老李凄惨的明天。被官军抓推推上菜市口,给喀喳了。 “万事不可急,你老是不是把一切都想的过于简单?”雷枫不由的善意提醒教主,却也知道不管自己说的多好听,教主是听不下去的。 “小子你才多大,懂得什么,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,等你父亲送来东风再说。” “我要是坚持离开呢?”雷枫双眼盯着李适同,身上肌肉抖动,随时可以出手。 李适同不肖的耸了耸肩膀说:“怎么!你还想试试自己的斤两?”李适同话刚说完,便看到冷光忽然乍起,寒光铺面而来。这孩子从哪里来的兵刃? 李适同心里疑惑,手上却没闲着,袖中滑出柄铁尺,砸向雷枫的宝刀。 削铁如泥!宝刀毫无阻塞的砍破铁尺,继续向李适同砍去。 李适同想不到兵刃如此锋利,措手不及下双腿发力,连人带椅子向后退几步。 雷枫错身前追,刀锋带着凛冽,继续砍向李适同的脖子,李适同知道雷枫兵刃锋利,没敢硬碰,铁尺砸向刀背,乒的一声,雷枫感觉巨力传来,虎口好似要断开一半,心中不由的赞上一句,好力气。 双手握刀,雷枫喘息中盯着李适同。 李适同双目凝神,看着雷枫手中的宝刀,赞赏句:“好一汪秋水,就是在你手中糟践了!” 雷枫不语,冷冷的看着李适同,想掌握自己的生命,就要有掌握自己生命的勇气。 “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,我就纳闷雷老虎怎么没把他的武艺传授给你!”李适同说完站起身来:“你这个**把式还想冲我这个练家子伸手吗?” 雷枫冷然一笑:“叔叔,侄儿不想伤你,既然你跟我败江湖规矩,那侄儿就跟你江湖一会。”说完大吼一声,挥刀便向前斩去。 李适同见雷枫还不死心,便有心给雷枫些教训:“来的好!”刚想挥动铁尺击打雷枫的手腕,便觉得大腿一凉,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穿。 雷枫趁李适同分神时,躲过铁尺,把钢刀驾在李适同脖子上。 “叔叔,我不想伤你,这些都是你逼的!”雷枫话音一转:“再说现在谁还跟你守江湖规矩,打架是要动脑子的!” 李适同看着自己大腿上扎的袖箭,一时面色五彩斑斓,说不出的味道。 章七十九 绝户计 章七十九绝户计 感觉到脖颈上的冰冷,李适同很快就冷静下来:“小子,怎么你还想逃出升天?” “哼哼。”雷枫从鼻孔中喷出两团热气:“我又不是教主,没有什么大业可图,这一切不还都是要你老来选吗?” 刚才可真悬,趁着自己大吼一声分散李适同的注意力,发射袖中的羽箭。人身上忽然遭遇不适时,潜意识里总会查看哪里不适,这才给雷枫可趁之机,反败为胜。若不是这样,雷枫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看。 “你也知道老夫是要成大事,图大业的人,会被你威胁吗?”李适同光棍起来:“杀了我,你也走不出这山堡。”言语间大有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。 “你不怕死,不代表别人也不怕你死!”雷枫断喝一声:“来人啊。” 等候在门外的下人慌忙进屋:“爷你有何吩咐?”说完才发现请来的客人,正把钢刀驾在自己教主的脖颈之上。 “你们的教主在我手中,快些把我那帮兄弟唤来。若是不然,定叫你家教主血溅五步。”雷枫说完紧了紧钢刀,把李适同想说的话都压在脖颈之下。 下人一见自己的教主被人劫持,一时慌乱起来,扯开嗓子喊:“救命啊!教主被人劫持了!”好在这个山堡内都是弥勒教人,不怕身份宣泄。 稍顷便见一群武装齐备家丁打扮的人,冲进来挥舞手中的刀剑,人群中走出一名粉面书生,扫雷枫一眼说:“雷家哥哥,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?” 出声好似黄鹂,一时让雷枫满身恶汗,这么好听的腔调怎么就长在一个男人身上。 那人见雷枫不语,便接着说:“雷兄是否与家父有什么误会?还请雷兄放下刀兵凶器,有什么不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吗?” “没什么误会,就是你爸向我借东风,我没好意思借。”雷枫说到这里,语气一顿:“现在我想离开,你爸腿上还插着弩箭,流血多了会早逝的。”双眼一瞪语气一寒:“还不快把我的兄弟找来?” 那人见雷枫如此果决,李适同的身上正在向外流血,便让开条路,唤下人把雷枫那票人给带上来。 一众骑士早就觉得有些不妙,见雷枫胁持人质,个个立刻机警起来,刀出鞘弓上弦摆成防御阵型。这些都是经历过铁火的护商队员,一时杀气凛然,寒风中又冷三分,水滴成冰。 “上马!我们回家。”雷枫警戒的看着四周,带着李适同一步步向后退去。 出了山堡,又前进了一段路程后,众人才翻身上马,雷枫见周围比较安全,才把钢刀收起:“叔叔,刚刚多有得罪。” 李适同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,复杂的看了雷枫一眼。 “雷家还是以前的雷家,现在不借东风是因为时机未到,还请叔叔多多留意周围风云,也许能未卜先知。”雷枫说完甩身上马,冲李适同一抱拳,打马离去。 下人们立刻来搀扶李适同,粉面书生上前关切问:“爹爹,你的伤口要不要紧?” 李适同摸了摸腿上的弩箭,叹息一声说:“先回去,过几天我要上门拜访老雷头。” “驾驾。”百十来号人强行军,声势难免有些浩大,早有人找准路,带头前行。 雷枫塞外一番摔打,加上本来身体素质就过硬,一番努力后,也能骑马弯弓,锻炼的好似个士兵一样强壮。 近乡心怯,随着时间的流逝,一行人进入雷家范围,虽说只是离家数月,发生的事情却太多太多,给雷枫一众恍若隔世的错觉。 雷家本来就是华夏首富,雷公经营传统行业,倒也维持住雷家的名头。却不想雷枫横空出世,弄些新兴行业,报纸、香水、票号、赌馆等等,好在雷公早有打算,把雷枫见得光的生意与雷家拆开,见不得光的完全地下运行。 就这样一番努力发展后,雷家固定资产膨胀将近五倍,无形资产与流动资金也膨胀近十倍,雷公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儿子不是人才,是天才。所以放任雷枫在塞外任意施为。 一个下人急冲冲的奔进大厅,慌慌张张的说:“老爷、老爷,少爷回来了。” 雷老夫人一听,立刻站起身来:“我儿回来了?” 雷枫像阵风一样冲进屋,给父母见礼。老人眼中热泪转圜,一时家中充满生气。 密室之内雷公疑惑的说:“弥勒教主是李适同?” 雷枫点头说:“他说他就叫李适同,认得你,还自称是弥勒教主。” “哦!”雷公疑惑后说:“李适同我倒认识,不过我认识的李适同可不是弥勒教主。”雷公说完想起什么:“龙八贾呢?他没回来吗?” “塞外风云乍起,那么大一片基业总要有人管着不是?我没让他跟常兴、关自在等人盯着,虽说现在不会打起来,有备总无患。” 雷公一愣,定定的看着雷枫,一时感慨孩子总是长大了。 “我这次回来也是有事要办。”雷枫看到自己父亲面露疑惑,便解释说:“草原上开春将发生连番恶战,我想多调些人去关外,稳定局势。” 雷公颔首说:“这都是应该的,再说草原总不是我们的产业,若是不能守,那便放弃。华夏大好的河山还能容不下咱们。” “另外我还想抽调些商队,在草原上开设票号。” “草原开票号!”雷公双眼看着雷枫,怀疑他有没有睡醒困,怎么说的都是梦话,马上草原就会战乱,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剩下多少部落,现在去草原经营票号,赚钱机会绝对没有。 雷枫连忙解释说:“危机就是危险中的机遇,我们已经预知草原上的战争,那么我们就要做出应对。孩儿已经筹划,假若组建庞大的商队用于贸易,那么就需要打通三个环节乌桓、匈奴、沙俄,假若能取得三方的承认,开设票号将不成问题。” 雷公双目一凝说:“你是想在草原上把雷家推往前台?” “不!不!雷家还是后台,这次草原上的银号构成比较复杂,商队只是触发作用。” 雷公听出兴趣来:“说说你的打算。” “让乌桓、匈奴、沙俄各出一名大豪,出面组建银庄,发行金银票,我们隐身幕后操控物价,战乱不会让物价下跌,反而会促进物价的上涨。到时候我们可以兵不血刃的掌握整个草原人的命脉。”雷枫说到最后意味深长的笑出声来。 “想法不错,需要雷家为你做什么?”雷公老谋深算,一句话就问到点子上。 雷枫脸色一红说:“草原物价想要操盘,至少需要千万黄金,孩儿手中的银钱还不足吃下这个市场。” “整个草原只要千万黄金?”雷公定神看着雷枫,怀疑他有没有少算好几个零,那可是草原,一片幅员不小于华夏的草原。 “足够的,有心算无心。草原上的贸易机制还未完全形成,只要操作得益,可以一次把草原上的金银抽光。” 望着雷枫冷然的脸,雷公真的发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,也心狠手辣许多:“你需要多少?” “至少八百万金,余下的两百万我另外想办法。”雷枫说完又补上句:“我不要黄金,我要同等价格的物资。” 雷公疑惑却没有多问,点头后吩咐下人多多留意。一张无形的大网又悄然的展开。谁也不知道随着战局的延伸,这个投资会不会呈几何的数字翻倍,若是翻倍后雷家的家底能不能托起这么大的盘。 山寨之内,何士幄定定的看着雷枫说:“你真决定进行绝户之计?” 雷枫点头说:“非常时期自然要非常手段,这次我找你来就是想请你去草原。” 在尚未形成贸易的区域制造经济危机,那么就需要一些非常手段配合。雷枫在去草原前曾和何士幄详谈,何士幄一听异族要欺凌汉族,便提出了一个绝户之计。 雷枫思索良久后,终于决定采用这个绝户之计,让原本就已经纷乱的草原更加纷乱一些。 何士幄定了定神说:“那好,我就跟你一起。但是你要保证不能让灾难带回华夏。” 雷枫重重点头说:“只要此计能够奏效,必然为华夏换来五年的时光,五年足够了。” 五年!何士幄可没这么想,万一要是操作不当,那将会变成全人类的灾难。原本还比较乐观的何士幄忽然看了看天,心中忐忑起来。 老天你不会让我回来,是带来毁灭的吧!可惜久久无人应答。 章八十 弥勒旧事 章八十弥勒旧事 一汪秋水,满是相思泪。 夙云早就等在山寨之外,这里现在是雷家的工业基地,严禁任何人出入与此,也包括夙云与王莹。 王莹听到雷枫回来的消息,便马不停蹄往这里赶。 天还是与刚才一样寒冷,夙云听到雷枫回来后,却感觉天空中多出几分温暖来,想想那人那厚实的胸堂,就让夙云觉得脸红与发自内心的温暖。 雷枫与何士幄又详谈一些细节后,起身告辞。刚出寨子看到夙云的倩影,便呆在那里。 夙云双眼满是晶莹,身体颤抖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。世界朦胧,一切好似是在梦中,但却无比真实,真实的让夙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。 男人总是这么忙,也是这么累。当男人的**体力快要耗尽时,想一想正在家里等候的妻子,要被自己守护的女人,便觉得力量无穷。 “夫君。”夙云向前跑去,雷枫张开怀抱准备已经这满腔的温柔,却感觉另一团火从后面把自己抱住。 “枫!”一声低呼后,两行温热湿在雷枫背上,胸前另一团火焰也在燃烧。雷枫感动中明白为什么男人总喜欢找好几个媳妇,原来是在离别后抱着舒服。 三人来到雷家内宅,躺在床上聊天到深夜,说塞外说异族还说人类的初始与人类的延续。 男人回到家不管经历多少风寒,抱着软香似玉的妻子,便也安歇下来。很香甜的美梦,让雷枫安逸的呻吟出来。 日上三竿,雷府的门前迎来一众不同寻常的人。 一名下人拿出拜贴交给门迎,门迎便把拜贴交给管家。管家一看,立刻慌慌张张的跑向内宅去找雷老爷。 雷公看到拜贴后,沉吟一番自语:“该来的总会来。”说完起身跟管家一起出迎这神秘来客,微风吹起雷公书桌上的拜贴,上面有四个血红大字:弥勒教主。 看来教主他老人家终于不愿意继续等待,亲自登门拜访了。 小轿内透着神秘,雷公颔首不语,一行人悄然的走进雷府内宅。 入屋后下人们四散而去。四下无人,屋内静寂一番后,忽然传出来个声音:“老雷你可生个好儿子!” 雷公听到这个声音后,立刻一个飞踹一脚踹向木轿说:“你个狗东西!来我这里还摆什么谱,快点滚出来。装神弄鬼,藏头露尾。” 一双手稳稳的接住雷公踢来的腿:“多少年不见,你老小子的功夫还没放下?我们小家小业的,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。轿子好贵。” 雷公收回腿说:“多年不见你的功夫可是放下了,是不是梦做多了,光想做教主?” 轿帘被打开,李适同拎着拐棍下来说:“不都是你可爱的儿子,他给了我一箭。”李适同说完还晒了晒自己腿上的伤疤。 “难道你就是我儿口中的弥勒教主?”雷公倒是被雷了一番,雷公对李适同知根知底,光**长大的同伴忽然告诉自己他的身份,还真让人一时难以接受。 分宾主坐下后,李适同开始漫长的回忆。 “当年弥勒兵败,教主令人掩藏年轻的弥勒教众,我和少教主一同撤离。却不曾想遭遇官兵袭击,一众兄弟上下用命,拼死护送,倒也冲破官军包围,但是少教主身负重伤。一时不治。”李适同说到这里眼眶泛红。 “那孩子死了?”雷公难的失态,紧张追问一句。见李适同点头,便也叹息一声说:“可惜了这个祸害,想不到他早逝了!” 弥勒教小字辈也分帮立派,自小雷公救与弥勒少教主就不对付,二人经常互掐,不过二人倒也真凭实力,没人下过黑手。雷公听闻少教主身丧,不由得唏嘘一番。 “少教主死前,握着某家的手,让某家为弥勒教尽忠,某家推脱不过,便接掌了这弥勒教的差使。”李适同终于把这其中的曲折解释个通透。 雷公连忙问:“前段时间我让你与弥勒教主斡旋,买卖兵刃。那么不就是你自己跟你自己谈的吗?你还长进,开始骗起我来。”雷公双目一瞪就要发怒。 “还是这幅火爆脾气,你就不能安心听我把话说完。”李适同压住雷公的怒火说:“弥勒教内有八大金刚,这个你是知道的!他们行走各个地方为弥勒教传道,你我的父亲还是太上长老,弥勒教内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?教主只是一个摆设,真正有权的还是八大金刚。”李适同说到这里叹息一声:“我能给你玉成此事,已经是劳心劳力,心力交瘁。” 雷公不好意思起来,赔礼说:“老兄弟,还是你对我好。今天就再这里住下,咱们好好喝上两杯。可惜老龙没回来,要不然咱哥仨能好好唠唠。”拉着李适同雷公又随意一问:“想害我孩子的是哪个?我倒要领教领教他的手段。” 李适同打着哈哈,没多言语,二人向内宅走去。 雷公打发下人去请雷枫,有些嘎瘩该化开的时候就化开,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隔阂。 雷枫漱洗一番,正准备出门逛逛时,下人进门说老爷有情,并且友善的提醒李适同正陪在老爷身边。 雷枫心神如电:“这个老小子来这里干嘛?难道被一箭射残废,来这里讹诈。”雷枫带着疑惑,走进内宅行礼说:“拜见父亲大人,拜见李家叔叔。” 雷枫一看看到李适同的腿,腼腆说:“小子多有冒犯,若是有不周的地方还请你老海涵。”说完还眨着无辜的眼睛,盯着李适同猛看了一通。 李适同有些不适应:“小子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。咱们都是江湖儿女洒脱一些,相逢一笑泯恩仇。”说完还洒脱的笑了几声。 雷公说:“既然你们已经见过,为父便再为你介绍一番。李适同,你李叔跟为父是光**一起长大的,我也听闻你跟老李之间的误会,你就给你李叔赔个礼。” 雷枫又恭敬行了一礼,李适同安然受下,双方之间的恩仇一笔勾销。 三人坐下后,李适同旧事重提:“老雷,我们同出一门,现在教中需要你的东风,你说借还是不借?” 雷枫愕然,然后心中赞上一句:“丫的脸皮够厚的,先是暗抢,暗抢不成下套明抢。明抢再不成后,居然登门张口索要,看来弥勒教不应该叫弥勒教,应该改命成厚皮教。” 雷公品茶后说:“老李你也知道我们同出一门,与情与礼为教我等都应义不容辞,弥勒教义是恩泽苍生,现在番外风起云涌,我把银钱都投资番外,实在没有多于,有心无力啊!”雷公说完还故意的无奈叹了口气。 一时气氛骤冷,双方都不再言语。 雷枫小眼珠飞速转动,思考一番后说:“李叔你老人家手眼通天,守着这么一块金矿,还来我们小户人家哭穷?” 李适同一愣,看了雷枫一眼笑着说:“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手中有金矿,你小子脑袋好使,帮我瞅瞅那金矿再哪里?” “卖往草原的军械难道不是你老人家的金矿?”雷枫望着李适同,接着诱发说:“现在草原战乱,若是我们大批出口军械,以后的收益可不比雷家的财富来的厚实。” “那些军械可都是有数目的,若都卖给异族,以后本教起事所用何物?”李适同看雷枫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白痴,金银虽好,但枪杆子也不能少。 “呵呵。”雷枫清笑一声说:“你老人家一定没经商,一柄军械的造价是多少?不过十两银钱,运到草原上便能卖半两黄金,其中有四十银的利润,也就说卖到草原上一柄军械回来的钱够造五柄的,即使扣除分红与运费,也是还有赚头的。”雷枫见李适同有所意动便又补上句:“那些军械放在仓库里只能生锈,放在草原上却能生钱!” 李适同双眼一亮,终于想了个明白,这些东西卖出去得了银钱再造新的,如此反复要不了几年,弥勒教就拥有足够的银钱。 “就这么办!”李适同说完看向雷枫问:“你小子打算抽多少利润?” 雷公与雷枫相视一笑,二人的眼睛中闪过同样的狡猾。 章八十一 中秋节 章八十一中秋节 中秋节是汉人古老相传的盛大节日,多少海外游子千里返家,就是为了能在中秋佳节与家人团聚。 雷府上下张灯结彩,初秋的天已经有些寒冷,但却不比塞外,内陆的瑞雪还未降下。 夙云与王莹两个丫头,放下手中的一切,一心跟雷枫团聚,婚礼已经定下,在下个月初举行,雷家下人早就前往夙云家,还有京城王莹家通知。 雷枫未正式出仕,京城之行不过认识一些点头之交,想升级成刎颈之交还需要些火候。所以在婚礼的筹备上并没有通知太多人,甚至遗忘了何谨。 今天的夜色还不错,能见度很高,没有工业污染的天空,纯洁的超过咱们的想象。 雷公拿着酒杯说:“今夜中秋,大家相聚就是缘分。先跟老夫共饮此杯,而后再慢慢赏月。”说完便率先把酒喝了下去。 一众人都跟着喝酒,却有两人稍显落寞。 段水流灌下一杯酒后,又灌下了一杯。虎目稍稍有些湿润,铁汉有些想家,却又不知现在应当如何面对这个家。 段水流从二十年后穿越而来,却意外的发现这个时空居然也有自己,也有自己的家。当时段水流好似被九十九道雷火浇顶一般,一时有些慌张不知如何是好。 这就好比你突然苍老二十岁,然后看到自己的家还是那样的完整。自己成为了局外人,家里的温暖只是你可望不可及的东西。 这种错位的折磨段水流尽量不去触碰,但却在这中秋突然想起,心中一片黯然。 “小段是不是想家了?”雷公看着黯然的段水流,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。有家不能回,就是回去了也是个多余,难道让四十岁的段水流干掉二十岁的段水流,接替他现在的地位。 雷公又举起酒杯,单独跟段水流碰上说:“小段,男人就要拿的起放得下,你本来都是身死之人,老天给你这多余的光阴,让你不会遗憾。你也不要慢殆老天的安排,放开心结,段水流已经随风逝去,你将获得新生。” 段水流干涩的吞下几杯酒,勉强的笑笑。都是有血有肉的人,哪能说变就变,雷公也没多言语,多给他些时间,多给他些空间,也许他就能想明白。 思乡的情绪可以传染,何士幄的表情也开始不自然起来。他想起了自己两千后的父母,还想起那个充满节奏的社会。 人总是在没得到时幻想,得到后又开始怀念从前。 何士幄的穿越原本就是无心,他也不能适应现在生活的模式。好在他能改变生活,又正值年少,适应能力与肾上泉素都比较多,支持着他努力的适应下去。 虽然有了三宫六院,那些毕竟都是分配的,只能用于发泄,跟弄充气娃娃没任何分别。男人不全是下半身动物,偶尔也会思考些其他问题,没有谁能一直躺在床上一辈子。 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快有一年,猛然想起何士幄才发现这一切都好似做梦。 雷枫搂着何士幄的肩膀说:“是不是想回去?”说完还跟何士幄碰了下杯子。 何士幄点头说:“唉!要是能回去多好,想你们了我再回来。”说完把正杯酒都吞下去。 雷枫笑着说:“你不觉得这好似在逃避吗?回去的可能性很小,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存在的。既然在这里就要努力的活下去,要知道现在我们的身上已经肩负起种族的使命。”雷枫说到这里,小眼狡猾的乱转。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,但却知道如何避开不开心的话题。 何士幄无奈的摇头,正色看着雷枫说:“我们要是那样做到底对不对?” 雷枫知道何士幄在说什么,又是那该死的绝户计。丧尽天良,必遭天谴的计策已经让何士幄开始动摇,开始自责。 “你是什么人?要是有异族冲你的家人动刀子,你会怎么做?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来奴役我们吗?”雷枫灌下一杯酒,醉眼朦胧说:“你没去草原,你不了解草原人的习性。他们都是吃肉长大的狼,身上流淌着野蛮的血液,想想边关那些被劫掠而去变为奴隶的汉人,他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?若不是我能力不够,我也不愿意下此计谋,但时不我待,为华夏万千的汉人不会变为草原人的奴隶,即使遭受天谴我也愿意。” 何士幄定定的看着雷枫,久久不语,而后洒脱一笑说:“我跟你干了,也许上天让我回来就是借我的手免去汉人身上的苦难。”说完把杯一举:“今天中秋,我们只话圆月,不说他事,先干一杯。” 小屋内,四个男人不分老少,望着月亮喝的是一醉方休。 雷枫摇晃自己的脑袋,觉得头痛欲裂。在水盆里擦了把脸,便看到夙云与王莹。 “昨日怎么饮下如此多酒,你不知酒多伤身吗?”夙云说完怜惜的伸出手,打理雷枫头上的乱发,又顺道整理雷枫凌乱的衣袍。 王莹端上各色小吃:“昨夜大醉,今日腹中早该饥饿了吧?快些吃点,别饿坏肠胃。” 雷枫呆呆的看着二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,这就是家的温暖,被无数人推崇的温暖。 雷枫拉着王莹与夙云的手问:“跟了我以后,你们后悔吗?” 二人羞答答的低下头默许,古时民风淳朴,可没有哪个站在大街上高呼:“我爱你,你爱我。”有时一个眼神,只言片语便会让有情人等上一辈子。 “马上我们就要成亲,我就是想问问,你们两个跟着我这个傻小子,会不会觉得委屈?”望着还是害羞的二女,雷枫一时着急起来:“婚后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回到草原,那时草原风云乍起,我能不能生还是未知,我不想你们为我守寡。” “生是雷家人,死是雷家鬼。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夙云一字一顿的说完,双眼满是深情死死的看着雷枫。 雷枫一时觉得这天地开始融化,万物都似开春一般。一个男人一生有一知己,纵是现在身亡,也无憾了! 王莹抱着雷枫说:“冤家,你既然知道九死一生那就多多注意,你们男人的事,俺们女人家不管,但你要知道不管你去了哪里,走了多久,雷家的宅院里都有两个女人等你回来。” 雷枫张开双臂把二女拉进怀里,这时雷枫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,好好的跑草原上干嘛?一时英雄气短,儿女情长。 “把这些都吃了吧!昨日你喝了酒,今日到现在还没吃饭,会伤到胃的。”夙云温柔服侍雷枫就餐,雷枫吃了顿最温馨的早餐。 若世界上没有纷争该多好,男人和女人在寒冷的冬天,吃饱喝足后裹着被子说话。 雷枫恍然间好似看到幸福生活到来的这一天,三个人抱在一起,隔着窗户看窗外的大雪。 可惜现在这些只是幻想,幸福像是装香水的玻璃瓶,拿捏不住,掉在地上立刻摔的粉碎。雷枫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,他更加的确认不放草原人入关。 随着雷枫的计划,雷家好似战争机器高速运转起来,华夏第一首富有心算无心,提前打响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雷枫将用经济这柄利刃切向草原人的软肋。 段水流消失了几天,而后又似幽灵一般出现,原本岁月就已经雕琢的脸,又多出几分沧桑来。老段也是人,他并不比别人坚强多少,这一次的消失好似打开心灵枷锁的良药,老段在苍老几分后又洒脱起来,这点让雷枫非常惊奇,却也没多过问。 雷公还是周璇在弥勒教主李适同周围,自从李适同同意出口军械后,雷枫便跟他定好了协议,推翻以前的采购价,而是以合作的方式进行销售。雷枫这次打算在草原上推行票号营生,并不怕草原人支付不起金银。 李适同见雷枫分去利润的一半,虽不甘愿,却毫无办法。自己不通经商,那些兵刃放在自己手中只能生锈,不如让它们出口,换取些银钱。收拢资金后再接着锻造兵刃。 李适同忽然觉得自己是弥勒教史中最伟大的教主,历代教主没有一个像自己这样雄才大略的,不依仗教众们的捐款,仅凭军械贸易就能累积出起事的银钱。 虽然原始资本累积的周期有些漫长,至少需要五年,但也比遥遥无期来的安稳。李适同终于找到了一丝明亮的曙光,也许弥勒大业就要在自己的手中中兴。 一众人就是这样各怀鬼胎,却又亲密无间的在一起合作。 章八十二 大婚 章八十二大婚 八月十五是中秋佳节,往后推些日子,九月初一便是雷枫大婚。还要一次迎娶两位如夫人,享尽齐人之福。 雷家天下首富,婚礼自然不会寒酸,加上雷老夫人又是讲面子的人。雷公也知道以后国家将不安定,便决定为雷枫的婚礼大事操办。 苏老太爷还未戒毒,现在已经卧床不起。苏老夫人身体倒是健硕,却因心思放在苏老太爷身上,万一苏老太爷有个好歹,估计苏老夫人也会随他而去。 今日苏老太爷红光满面,苏家的嫁妆早就拉近屋内,周围的房子也被粉饰一新。 船散了还有三千钉,何况苏家也曾大富大贵过。加上夙云夺回的家产,苏家现在也算殷实。苏氏宗亲听闻雷家要迎娶夙云,便也出面帮衬。 其中来人又要分上几种心思。有个的确念旧,来给苏家帮忙,让夙云这个娘家不会太寒酸。有的却是冲着雷枫与雷家的面子,大树低下好乘凉,有机会抱上粗腿才更利于以后的发展。华夏境内雷家的名头等于财神爷!还有一些是受过苏老太爷恩惠,虽然出身寒微,却换上新衣来为苏家壮个人场。娶媳嫁女,人一辈子能办几次大事。 夙云换上喜服顶上盖头,忐忑的躲在屋内。心中说不出个喜悲。她与雷枫打小就相识,那时的雷家还不是天下首富。夙云家离雷家不过半条街,夙云小时便能经常看到挂着两筒鼻涕的小雷枫在自家门外徘徊。 转眼间曾经的孩童都变成弱冠的少年,各自的身份也发生变化。夙云的心中悄然的想,也许这一切上天早就已经注定,是谁也不能更改的。 帮闲们在大厅内来回转悠,知客却开始来回沟通。结婚不同其他小事,每个宗族总有自己独特的规矩,红包包多少,何时发嫁,怎么个进出。这些都要知客与东家沟通,大好的喜事要办的大家都满意。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,迎亲的队伍走进苏家的小巷。 原本的安排是同时把夙云、王莹都娶回家。雷枫却坚决反对,理由是自己第一次结婚,怎么也要隆重点,于是这才按照路途远近先来迎娶夙云。 知客与帮闲听到锣鼓声,便知道迎亲的队伍到了,立刻撒腿跑出去,指导说:“西进东出,大富大贵啊!”引着迎亲的队伍从西面的巷口进入苏家。 雷枫身着红色吉服,胸前挂了朵大红花。骑坐在高头大马上,满脸的喜气洋洋,拱手为礼正冲人四处作揖。嘴角上的笑容都快叉到耳根。 “来了!来了!”知客见迎娶的队伍来到门前,立刻吩咐帮闲把炮仗点燃。鞭炮声乒乓作响,雷枫下马随知客一同走进苏家。 喜娘早就走进夙云厢房,搀扶夙云走进大堂。 苏老太爷满脸喜色,身着?*谔σ紊稀A硪槐咚绽戏蛉寺娲认椋闹腥聪耄阂幌渤灏偕罚刚獬∠睬炷苋美弦用庠帧?br /> 雷枫走进大堂,便见喜娘搀扶的夙云,心中一团火热,一时呆在哪里。 知客慌忙提醒:“姑爷,别呆了,赶紧行礼,一会吉时到了可要发嫁的。”早有帮闲在一旁瞪着双眼数沙漏,只要时间一到,便立刻提醒。 雷枫收敛心神,走到夙云身边。夙云脸上蒙着盖头,喜娘搀扶向前行去。 知客见人都到位,便扯嗓子喊:“姑爷与小姐给老爷子、老夫人敬茶。” 下人拿出两个蒲团,放在地上,喜娘接过斟好的茶交给雷枫与夙云。 雷枫双手捧着茶,敬给苏老爷子:“爸,你喝茶。” 苏老爷子面色又红润几分,含笑喝下这杯茶,承认了雷枫这个姑爷。 夙云也把茶奉上,苏老爷子喝下后嘱咐说:“闺女你嫁入雷家,便要恭敬,遵三从四德,孝敬公婆,养育孩子。” 夙云颔首,哽咽说:“孩儿记下了!” 雷枫又奉上茶:“妈,你喝茶。” 苏老夫人接过茶水,饮下后拿出个红包交给雷枫说:“孩啊,夙云还小,以后你多教她点,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,你跟她说。我这女儿倔犟但聪明。” 雷枫点头应下后,夙云又奉上茶,苏老夫人喝下:“云啊!以后你就不是小姑娘了,当了媳妇不能和姑娘一样任性,有时间多回来看看。” 夙云忽然抽涕哽咽起来,泪水好似珍珠一般,一颗一颗正在滑落。 帮闲冲知客比划了个手势,知客连忙大喊:“吉时已到,发嫁上轿。” 在就安排好的开始上演,喜娘搀扶夙云上轿。苏家的亲戚开始帮忙往外抬陪嫁,雷家跟来的帮闲把陪嫁都装在车上,媒婆跟喜娘一个扶着轿窗,一个在前引路反复叮咛轿夫如何行路,走三步退一步,依依不舍。 鞭炮声中,雷枫收获了一房媳妇跟一车队的陪嫁。 一行人西进东出,向雷家行去。车队继续前进,半路上早有另一队迎娶队伍恭候雷枫。 雷枫看到另一个队伍后,立刻换上衣服跟这个队伍去迎娶王莹,车驾继续带着夙云向雷家前进。 王尚书与尚书夫人没那么多规矩,住在雷家别院,等着迎娶队伍。 王莹远在京城的闺中姐妹听闻王莹结婚,立刻蜂拥而至。一边话别,一边构思怎么整整雷枫这位准新郎。 迎亲的车队来到雷家别院,喧嚣的炮仗让周围人都出来瞧热闹。 雷枫翻身下马,还未站稳便被一群女子包围。 莺莺翠翠的一时让雷枫昏倒,这是桃花阵还是骷髅阵,怎么感觉如此要命。 一名女子走出,看似这群女子的大姐头:“王莹还没我大,你要娶她应该叫我什么?” 尚书非常开明,见大家都想找乐,便也没有言语,乐的清闲,看看这些小字辈们能闹出什么笑话来。 王莹虽然也身着吉服,却没蒙盖头,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。心中满是忐忑,想姐妹们稍稍为难下雷枫,又怕太难,落了老公的面子。 雷枫连忙行礼说:“各位姐姐,吉时快到,还是快快引路,让我迎娶我家娘子。” 这群姑娘们却兴致高昂起来,说什么也不让路。开始转动脑筋想想用什么办法来捉弄这位新郎,而又无伤大雅。 “王莹是我们的闺中姐妹,一身所学不输状元之才,姐妹们,你说能让我们的妹夫这么简单把我们的妹妹娶走吗?” 女子们立刻说:“不行!不行!”大有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式。 雷枫扶着额头郁闷,怎么到哪都有那么多喜欢起哄的! “你们当真不让?”雷枫故意黑脸问。 一众女子一起摇头说:“不让!”很是果断坚决。 “非常时期,就要采用非常手段!”雷枫故意说完从女子眼中看到疑惑:“既然你们不让,那我也只有用绝招了。”雷枫说完向后退了几步:“来人呀!把这些陪嫁丫头都给我装上车,实在不行少爷吃点亏,一块都给娶了!” 周围的帮闲立刻一拥而上,作势要把这些女子给抬上车。女子们吓的尖叫,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,万一这里有这规矩,一起嫁了这个少爷,那才让人郁闷。 帮闲们并非不知轻重,王莹是尚书的闺女,那么她的闺中姐妹来头自然不小,没哪个闲命长上去冒犯的,也就是摆个架式,斗个闷子。 女子们躲进后堂,说什么也不出来。雷枫笑吟吟的走进大堂,这才发现自己的媳妇没了!看来不把问题解决掉,这个亲可不是那么好迎的。 “各位姐姐,刚才是小弟开的玩笑,你们不会放在心上吧!要是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来,可就是罪过了。”大丈夫能屈能伸,雷枫四圈作揖,开始赔不是。 周围的女子可没答应原谅他,一个个寒这小脸,就是不答应。 好在雷枫早有准备,下人送上一个木箱,雷枫从木箱内拿出礼物说:“这是小号新研制的香水,功效吗!”雷枫故意不说。 周围女子虽没理睬雷枫,却各个露出好奇的目光,雷枫见此事有门,便立刻张嘴白话起来。 章八十三 我结婚了! 章八十三我结婚了! 打开一瓶香水,一时异香弥漫鼻头,雷枫开口吟唱: “众芳摇落独暄妍,占尽风情向小园。 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。 霜禽欲下先偷眼,粉蝶如知合断魂。 幸有微吟可相狎,不须檀板共金樽。” 然后行礼说:“各位姐姐还喜欢小弟备上的这份礼物吗?” “梅花香水!”女子们深吸口气品着雷枫的诗,一时迷失在雷枫的才情与这独特的香味中。不由得心中萋萋,何时自己才能觅得如意郎君。 雷枫上前拉着小姐们的手挨个发香水,心中不由的佩服起何士幄。来之前大家便知晓王莹的闺中姐妹前来拜访王莹,其目的自然是刁难新郎。 何士幄便拿出一批梅花香水,并且让雷枫背熟林逋的山园小梅,留在关键时刻装比用,这些官宦家的小姐最见不得就是才子装比。 雷枫这么一装,还真把这些女子给镇住。摸了好多小手,雷枫才随口问:“我媳妇吗?” 呆呆的小姐往侧室一指,雷枫发完香水,便去找王莹。 王莹呆在屋里,原本只是以为雷枫见识非凡,却没想到他才情过人。听完雷枫这一番吟唱,王莹越发的觉察也只有自己才能配上雷枫这般的伟岸奇男。 推开门,雷枫看到王莹呆在哪里,双目痴痴的看着自己。 雷枫上前深情看着王莹:“娘子,跟我一起走吧!” 王英默默点头随雷枫一起向外走,这时闹房的小姐们才醒悟过来,立刻围拢上。带头的小姐阻拦说:“要带走我家妹子,还要回答上个问题。” 雷枫见事情如此,便也洒脱说:“有什么尽管放马过来。” 一众女子把雷枫与王莹来到尚书大人面前,尚书面目含笑,为女儿找到一个好人家而高兴。尚书夫人双眉弯成月牙,梦想成真,女儿终于嫁了大富人家。 一众女子中的大姐头上前问:“你愿意娶王莹做你的合法妻子吗?不管富贵贫穷、健康疾病,你都愿意陪着她一生一世,不离不弃吗?” 雷枫深情看着王莹点头说:“我愿意。” 大姐头又问王莹说:“你愿意嫁雷枫做你的合法丈夫吗?不管富贵贫穷、健康疾病,你都愿意陪着他一生一世,不离不弃吗?” 王莹羞答答的点头,低声说:“我愿意。” 老尚书长笑一声说:“傻小子,还不快快改口。” 雷枫恭敬的行礼说:“孩儿拜见岳父,岳母大人。” 尚书夫人笑着说:“好!好!好!快上轿吧!别耽误了吉时。” 雷枫刚想跟王莹离去,周围的女子却不依不饶,非要雷枫把王莹抱上轿子。 顶上盖头,雷枫抱起娇羞的王莹,一步步向门外走去。这群女子高兴的排成两排,每人手中一个花篮,向天空洒起花瓣来。 雷枫在花瓣雨中一步步前进,心中的温情却愈发炽热起来。 打今天开始自己就是领着媳妇过日子的男人了,心中有分责任让雷枫说不出的紧张,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幸福。 婚礼这才完成上半部分,还有更加忙碌的下半部分。 两处迎亲车队合并一起,向雷家驶去。雷枫跨坐在高头大马上,两抬小轿并立,前面的锣鼓手拼了命的吹打,街道两旁站满看热闹的百姓。 什么是大户?什么是富庶,看看人家娶亲的档次就知道了。 三十六名孩童身着新衣向路两边洒花生瓜子,花生跟瓜子的比例是十比一,取意百子千孙,枝繁叶茂。 七十二名壮汉手里拿着烫红的喜帖,有一个算一个,四下派发。雷家门外开设流水宴,拿着帖子就能去吃,不要操心贺礼的事,雷家不缺这点小钱。 一百单八名丫鬟,发出最真诚的笑容,站在队伍最外侧,只要你跟她说:恭喜恭喜。不管真心诚意还是虚心假意,都有红包拿。雷家家大业大,也不在乎这些。 近千名帮闲,跟着车队维持秩序,万一遇到意外,都不需要雷枫张口,帮闲们上前,抬脚踩也把意外给踩平了。 车队终于走进雷家范围,雷府上下披红挂翠,一众下人穿上新衣,回来办好事后还有每人重达十两白银的赏钱。 前天下人们就开始布置,有钱人家娶妻有个规矩,叫头不顶天,足不占尘。把这天跟地都遮掩了,能留下什么?当然是大富大贵。 雷家地面上全都铺上红绸,半空悬挂上锦缎。光着些布置就用去整个渔阳的绸缎,成色差的,有瑕疵的人家还不要,非要用完美无暇的绸缎,最后又从别的地方借调来近千匹,才满足一个场景的布置。 什么遮天视线不好,那要是挂上三千颗夜明珠呢? 如此做派,恐怕四九城的皇帝都摆不出不来,雷家首富当之无愧。 不了解内情的难免误会,这些绸缎是以后雷枫草原攻略计划的一部分,到时候还会卖给草原人。先用下,反正回来还能卖出去。雷家是有钱,但还没到挥霍无度的程度。 至于三千颗夜明珠可就要感谢雷老夫人了,雷老夫人的爱好不多,搜藏夜明珠就是其中一个爱好,这些都是她的藏品,着实让人震撼。 早有一众帮闲,连同雷家亲戚在知客的帮助下站好队形,一会那些人去卸嫁妆,那些人把嫁妆堆好,这些都关乎风水。知客早就跟风水先生说好,应当如何心中早就有了谱子。 “放炮!”八盘十万响的炮竹被点燃,锣鼓手们变化迎娶的调子。一众人踩着喜庆的节拍开始卸嫁妆。 喜娘搀扶新娘,媒婆在前指引,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雷家府宅。 正道中间摆上两盆正在燃烧的火盆,新娘要跨火盆了。王莹与夙云在喜娘的搀扶下走到火盆前,然后听着喜娘的指令猛的跨过去,踩火盆不比其他,一个不小心会火烧吉服的。不过兆头却是很好,寓意生活越来越兴旺。 往前两步,便是十八对童男童女在前引路,一边走一边嘴上还唱着古老的歌谣。王莹与夙云用心倾听,却发觉听不到什么。这个是儿孙满堂的前兆。规矩还有很多,应为时间的安排,就没一一上演。 走进大堂,雷老太爷与雷老夫人早就端坐在此,乐呵呵的看着雷枫与两房儿媳妇。 知客早就憋足了劲,扯开嗓子喊:“吉时已到,开始行礼。” 两边的帮闲立刻上前拉扯,搀扶着双方准备行礼。 “一拜天地!”虽然天地被遮掩,但也要恭敬不是。 “二拜高堂!”雷枫与夙云、王莹一起恭敬的向雷老太爷与雷老夫人拜去。二老乐呵呵的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,满是开心给了他仨。 “夫妻对拜!”知客故意把声音拉的有些颤抖,好似要破音一般,引起周围人的哄笑。 最为关键的时刻到了:“送入洞房。”帮闲在前指引,喜娘与媒婆一起牵引着夙云与王莹,往洞房行去。至于雷枫,他等着和八方贺客一醉方休。 洞房安排也独具匠心,原本紧挨的两间房被从中间打通。外面看是两间,到了里面才发现是一间。就连床都做成两张,但是傻子都知道两张床能拼成一张的道理。 红烛正在燃烧,流出红红的眼泪。好似现在新娘的心情,忐忑不安中又有三分期待。 雷枫被一众人劫持,今天你结婚不闹新郎还能闹白痴。再说今天不管怎么做都不过分,谁让你结婚的。 宴席开了两份,一份设在北门,贺客们在一起吃请。还有一份设在南门,多是流水宴,酒菜管饱,不够接着上。 雷枫不知跟多少人喝了多少杯,感觉脑袋昏昏沉沉,但却感觉整个人被幸福包围,一时如飘然云端般的不真实,心里一片燥热,低低来上一句:“我结婚了!” 晚上还有一章。另外推荐本书《水落残阳》作者很认真,大家支持。 章八十四 再行塞外 章八十四再行塞外 随着冬日的降雪,雷枫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。草原上早就大雪弥漫,现在那些人在黑水城中好吗?看来今年的除夕是要在草原上过。 雷枫看着正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妻子,心中暖暖的,男人就是这样,为了保住自己必须守护的,就要付出很多自己愿意付出的。 “明日就要走吗?”夙云好似温顺的小猫,缩在雷枫的怀里。 “恩。”雷枫感觉怀抱里的人,抱的更紧了,好似害怕失去。 王莹也紧紧的抱着雷枫:“你有几成胜算?” 雷枫看到王莹那充满疑惑的眼睛,刚想说没有,却被压在舌头下面说:“有惊无险,一定安全回来。” “我便信了你,若是遇到什么事情,多想想家里可别莽撞。”夙云说完又朝雷枫怀里缩了缩,那地暖。 王莹接口说:“男人的事情我们女孩子不懂,夫君你办大事时多多小心,记得你不光是华夏的儿郎,还是我二人的夫君。” 一时儿女情长,让雷枫不知如何是好。毕竟刚刚新婚,红烛尚未燃尽,谢帖色泽依然红艳,现在就要离两房娇妻而去,雷枫一时还真也有些不舍。 ~ 大雪把整个草原包裹成一片洁白,洁白的雪地里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在艰难的向前跋涉。脱力的马匹躺在地面上,向外喝着白气。不远处积雪上还有几缕衣料,下面躺着没挨过冬的老人,当然还有孩子。 迁途、迁途、只有不停的走,才能延续鲜卑的希望,拓跋寒不断鼓励自己,也不断的鞭策整个鲜卑部落。 天气很寒冷,拓跋寒感觉到空气的温度,但与之相比更冷的是他的心。 “继续向西走,谁也不许回头。”雪地里鲜卑人冒着严寒,没有自尊正麻木而艰难的跋涉。 “弟弟,不能再这样走了。必须扎营歇息,要不然我们的族人都会冻死。”雄壮的拓跋明此时眼窝凹陷,但却精神矍铄。 “不能停,我们都憋着一口劲,一旦放松了,我们的人就全完了。”拓跋寒冷冷的看着前方,入目满是洁白,这该死的草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。 “弟弟,你是草原上的雄鹰,没有人能打败你。哥哥知道你很难过,但你也用不着这样,让族人在这里歇息吧!我们不走了,在这里鲜卑的种子依然能够生根发芽。” 拓跋寒一愣神,死死的看着拓跋明说:“你以为我在逃避?”拓跋寒呆愣几秒后说:“在鲜卑历史中有个美丽的传说,传说中只要鲜卑人遇到苦难时,一路向西就能看到他们的真神。那里有肥美的牛羊,善良的人民,真神会带领他的族人们摆脱苦难。” “你想带领部落的人去看真神?”拓跋明觉得拓跋寒疯了。 “不!我不相信有真神,但是我相信鲜卑人的希望在西方。”拓跋寒鹰睫中闪过明亮。 “接着向北,大家走出草原!”拓跋寒喊完率先行去,留下一个正在思索的拓跋明。 ~ 黑水城内,龙八贾与关自在正在对饮。 “渔阳传来消息说雷枫九月结婚,现在算来估计正在洞房。”关自在说完,喝口酒接着说:“草原上开仗我们掺搅什么。再说咱们经商,实在不行就把两边都拉拢成财神爷。” 龙八贾叹息一声说:“唇亡齿寒,现在我们还要跟乌桓依存,再等等,等抗过这段暴雨,我们的日子也许能好过点。” 龙八贾忽然觉得有些失落,同样的身份,相似的年纪。为何雷公都已经事业有成,连儿媳妇都有了,自己却是个孤家寡人。 关自在望着失落的龙八贾说:“是不是想婆娘了,想你就说,咱们男人怎么还能没这个兴趣。”关自在说完笑了出来。 “你还别说,还真有些想。像我年纪都一大把了,也想找个婆娘弄个娃。百年以后也能养老送终。”龙八贾说完灌了口酒,满心的惋惜。 “你都这把年纪了,要得是知冷知热,就是给你找房十六的小姑娘恐怕你也无福消受。还是留意身边有没有什么寡妇,勾搭一个成家吧!”关自在说完也觉得自己过分,连忙赔礼。 龙八贾先是一呆,而后并没有生气而是深深的看着关自在,心想:“他说的对,自己也许应该找个知冷知热的婆娘了。” 塞外的雪还在下,老人的心却开始温热起来。 ~ “孩子,现在大雪封路,你现在去是不是有些不妥?”雷公听闻雷枫要走,虽然心中早有准备,猛的一听,却感觉一丝意外。 雷枫看了看外面的天说:“现在必须走了,再不走就赶上明年的计划。” “一路风雪不会有个闪失吧?”老政治家难得关切自己孩子一回。 “往返数次,孩儿已经知道应得如何。”雷枫说完便起身:“娘她心软,孩儿就不向她辞行。”说到这里心底忽然有些触动,想起老夫人那双眼睛来。 离开宅院,雷枫赶往山谷。现在雷枫的财富大部分都依赖山谷提供,金窝子也展现出他的重要,但目前还无法与山谷相比。 何士幄正在忙碌的准备,需要收拾的东西很多,特别是要在草原过上一段时间,所以何士幄尽量把能想起的都给带上。 雷枫赶来恰巧看到何士幄在收拾零碎,便打趣说:“要不要把你的后宫也带上。” 何士幄无奈的说:“我倒是想,但是这次去草原是打仗,不是度假,带上她们多有不便,万一有个战火意外,我还不心痛死。” 何士幄生活在男女平等的社会,虽然也有些大男子主意,不过跟这个时代的男人一比,却要好上许多。雷枫塞给他的三宫六院,他可是好好的宠着,在男女失调的未来,找上个媳妇都是难事,要知道回来能找上这么多女人,那些男人还不打破头抢着想回来。 “好了别装太多东西,我们这次去打仗,没有时间让你赌,把赌具都收了吧!另外咱们骑马去,一路颠簸把你那些易碎的宝贝都给收起来,别给整坏了。”雷枫说完便替何士幄清理东西,这次去草原虽然不是主要战场,但也会有流火所烧。九死一生的买卖还带这些东西干嘛!也就何士幄这白痴才带。 何士幄见雷枫说的有些道理,便也没有坚持。把那些无用放上一放:“你说草原上最缺的是什么?” “一打仗就要磨损兵刃,食用粮食,消耗药品。”雷枫说完想了想又说:“一旦开战这些物价必然要涨,草原上的根本不够消耗,那时就要依赖华夏。” “一个金融体系没有健全的地方,怎么能有如此庞大的购买力,难道你就不怕他们买不起的时候抢吗?”何士幄到现在还不明白雷枫心中到底打什么算盘。 “草原的确很落后,落后的还在以物易物,全部的财富被聚敛在贵族阶级。对于草原上的贫民来说他们根本没有发言权,因为他们也是贵族财富的一部分。”雷枫说到这里看着何士幄眼中满是疑惑,便接着说:“金融体系却在贵族手中早已成型,他们也不敢抢,一锤子买卖做好后,还有谁跟他们做生意,在塞外咱们可是垄断。” 何士幄双目一亮似有所悟:“这么说你是要拿贵族体系开刀。不过就是你能弄光他们手中的银钱,却也不能换走他们手中的奴隶,那时他们还是元气未伤,依然可以兴兵作浪。” “呵呵,金融压榨只是第一步,切断他们向外的购买力,至于伤筋动骨,那就可要依仗你的绝户之计了。”雷枫说完便拍着何士幄的肩膀笑出声来。 何士幄呆呆的看着雷枫:“若是双管其下,草原将变成鬼蜮,也许草原异族都将成为历史上的名词。” 雷枫摇头说:“别那么乐观,也不要小瞧草原人。他们是一群适应能力极强的狼,不要想一次打死他们,我只想能打怕他们,让它们夹起尾巴过上五年就成。” “哎!草原不应该有你这个对手,这将是全部草原人的恶魔。历史也会记住你这个满手血腥的屠夫。”何士幄有些神经质般的抒发自己的看法。 “别说了,准备好我们就走。能让汉族昌盛,能保住我雷家平安,我管他史书怎么说。反正我又看不到。” 雷枫招牌式的微笑又露在脸上,看来有不知有谁要倒霉了。 章八十五 暗谋草原 章八十五暗谋草原 快马加鞭,雷枫一行人带着帐篷愣是在化雪前赶回草原。 黑水城外的护城河早已结冰,守卫们都缩在哨所透过观察口外向观察,天特冷,寒风呼啸,哨兵缩着脖子烤着火盆。却因墙壁四面透风,火盆也带来不了多少的温暖。 “那是什么?好似是个马队!”哨兵揉了揉眼睛,再次确认有队近百人的马队正在向黑水城跋涉。雪地里行走并不是太寒冷,怕就怕体力消耗后来不及补充的恐怖。 周围都是雪地,自然不能找到可燃之物,要是不能生火做饭,光啃凉馒头,绝对是自杀行为。就是这么一支队伍,穿越了华夏,从渔阳奔向黑水城。 “打开城门,我是雷枫。”来到城脚下,何士幄立刻被高耸的城墙给吓晕,原本自己只是给龙八贾画了个海星,没想到龙八贾还真弄出一座海星城来。 守卒没盲目开门,而是令人前去请守城的将领。 雷枫走后在龙八贾的支持下,常兴对黑水城推行了改革,先是利用军事化管理与军队称呼,然后提拔各队首领。并且开始执行战时戒备。 一番改革下来,不管是奴隶还是汉人乃至乌桓人都慎重起来。在独特的大环境下,这个团队开始展露出一定的战斗力。 将领上城一看还真是雷枫,一面令人打开城门,一面令人前去城主府通报。 城主府雷枫端坐上首,其余随行人员都喝了几口烈酒去泡澡,一路上的寒冷,就是壮汉也吃不消。 雷枫强打精神,询问最近发生的一切。听闻草原并无丝毫不妥,这悬着的心才放下。然后向关自在、常兴介绍何士幄,至于龙八贾与何士幄那是老相识。 “草原局势没什么,倒是你放下家中娇妻,这么快跑回草原,怎么怕我们把你的黑水城给卖了?”龙八贾口中满是责怪,嘴角却浮现出笑意来。 “时不我待。”雷枫说完觉得气氛有些紧张,便又说:“商机无限。” “现在我们还不想听你的布局,而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。大家也见面了,今天就这样吧!”龙八贾望着雷枫的鼻头,催促大家散会。 雷枫见没什么大事发生,自己骨子里还透着寒,灌上几口酒便和何士幄一起去泡澡。周身的寒气向露在水面上的脑袋涌去,说不出的舒服。 何士幄休息够后,换上一身皮裘在黑水城内四处闲逛。一时不查逛上城头。周围士兵并未阻拦何士幄,因为何士幄皮裘的腰间挂着一面金色令牌。可以在黑水城内畅通无阻。 等上城头,极目远眺,天地一片苍茫。一时何士幄感觉自己的心胸得到淬炼,隐隐似有有种东西正在破茧化蝶。 “八千里河山,四万万百姓,都在自己的身后,眼前是一望无尽的草原,虽被白雪覆盖,却能觉察到积雪下小草正在生根发芽。天下尚未大同,彼此还有征伐,汉族人仍未觉醒,目前蛰伏。”何士幄忽然心神不宁起来:“是用一盆冰水把汉魂都浇醒,还是为国守疆继续掩饰这个太平。” 哎!难啊~! 何士幄站在城头发呆,若是想让汉人觉醒必须要破除旧制,想破旧制非蛮力不可。新的王朝必然要建立在血色之上,若是自己推行这些,和开门引盗有何区别。但不废除旧制,华夏又如何能崛起?民风积弱,安逸享乐。朝纲**,官员贪墨。 如此一个积弱的朝廷又能给百姓带来什么?肉中患疾,挽之却怕痛楚。不挽时间久了就会要命。何士幄一时陷入两难之间。若是挽了失血过多也就前功尽弃。何士幄思索一番,一时站在城头痴了。 天地间全是雪白,鹅毛般的大雪飘然滑落,这个冬雪下的实在,明年的草必然肥美,牛羊膘壮了又能过上一个好年。 忽然风云乍起,天空中乌隆隆的滚起一阵雷声,远处猛然一亮,一道惊雷带着巨电狠劈在地面上,却似洪钟大吕响在何士幄心间,一时困扰何士幄的难题不由得松懈,而后有了几分明悟。 ~ 连番战乱草原上早就断商,物品难以流通这可愁坏大部分贵族。手里有牛羊,有银钱,但就是没有那些稀罕玩意。假若只是些稀罕玩意倒也罢,但有一些生活必需品还是要采购的。 草原饮食与内地不同,多是牛羊肉和奶制品,这些东西虽然好吃,但吃多了也会让肠胃有些难以负担,这就需要中原的茶叶来加以润滑。 还有草原不产铁,不善冶炼,虽然他们能积攒出来些精铁锻造柄好刀,但却不会弄铁锅,不会弄水壶。这些又多是依赖华夏出口,商路一断,这日子可怎么过? 好在有古马部落的简古马,率领马帮行走草原。但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,草原上的贵族们都期望战争快些结束,他们不介意谁的领地有多大,他们只介意自己的利益会不会被侵犯。若是不被侵犯,他管你是死是活。 这种心态只要被有心人稍加留意,便能窥探出个一二。 简古马忐忑的站在雷枫帐外,雷枫命人把他唤来,却令他在此等候。一时简古马疑惑,是不是自己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被雷枫发现。寒风吹来,冻得简古马缩了缩脖子。 一会下人前来引路,简古马带着忐忑走进大厅,心中还在祈祷草原神千万别出个什么意外,现在的生活他非常满意,只想这样终老不想再起波澜。 雷枫知道简古马背着自己搞了些小动作,例如提高物价,虚报损耗货物,这些都在计划内,无伤大雅。 不过人还是要市场敲打的好,万一放任久难免会生些事端。 “那些灰色收入用的还顺手吗?”雷枫声音中充满愤怒:“别忘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,我随时都能收回。” “他知道了!”一个巨雷砸在简古马头上,一时有些不知所措。怎么办?现在没有族人会跟自己造反,就是想造反自己也出不了黑水城。 简古马一时心中闪过万千的想法,身体却死死的钉在哪里。反复思量一番后,双腿一软,跪在地上哀求说:“主人,那都是以前我被猪油蒙了心。你可以处死我,但还请你放过我的家人。”大势已去,简古马能觉察到今天将会是自己生命的尽头。 雷枫先是一呆,而后起身扶起简古马说:“我对你没起杀心,只是叫你过来一问。既然你有这个觉悟,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!”雷枫说到这里面色一寒:“以后若是让我发现你再耍什么花招,必将你凌迟处死。” 简古马觉得好似逃出升天一般,立刻谢恩,并且发誓效忠。 “别整这些虚的,现在我有一件要事让你去办,可能九死一生,你敢否。” 简古马一时热血上涌,好不思索的回答说:“小的愿往。”说完猛的一醒,有些后怕,不会让自己赤身穿草原吧! 雷枫哈哈一笑说:“若是你胆大心细,也并非危险。只要你跟几个人谈判,拉一些人入伙。”雷枫说完冲简古马点了点头说:“就是这么简单。” 简古马一愣,迟疑的问:“真的就这么简单吗?” 雷枫重重的点头说:“你行商这么久必然结识了一批权贵。”望着简古马点头,雷枫接着说:“我让你再开春时行商,联络上乌桓、匈奴、沙俄的巨富组建一个商业联盟。” “开春联络权贵做什么?”简古马疑惑问后才反应过来说:“开春匈奴就打过来,这时候行商会不会血本无归。” “我想不会,匈奴人也不是白痴,无数的物资都需要行商周转,除非匈奴人精虫上脑,经过今年的杀伐,草原上只有你这个行商,我想草原人不会如此白痴。此行你有惊而无险。” “我可是乌桓人!”简古马不得不强调自己的身份。 “但你也是商人,而且还是草原上唯一的商人。唯一可以交易的商人。” “你说让我怎办吧!我这百十斤都交给你了。” 雷枫伏在简古马耳边交待说:“你就这样如此这番一般,等你回来我给你一世富贵。” 风云将起,一切终于有了个头绪与方向。 章八十六 发现黑水 章八十六黑水 何士幄打开心结,终于有了奋斗目标。在黑水城内上窜下跳,不断的对城防进行改进,争取把黑水城武装到牙齿。第一步就是考虑应该如何改善居住环境,也许应该把玻璃拉来。 “雷枫为何城头上只装备有军弩,而没有装备红衣大炮?”何士幄看着城头积雪下的军弩,疑惑的找了几天也没找到红衣大炮。 雷枫呆呆的看着何士幄说:“这些军械多采购自弥勒教,目前红衣大炮还是官府军中的最高机密,我等自然不能知晓。” “原来这样!”何士幄转动眼珠说:“不如我们一起参观参观工匠营。” 雷枫觉得有必要让何士幄了解金窝子的实力,便点头应许。 走进工匠营立刻被迎面而来的热浪感染,何士幄好奇的左右看。一心发掘千年墨门的秘密。看看古代工匠是如何的巧夺天工。 “你俩小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?”满身大汗的龙八贾拿手巾擦了擦身上,跟雷枫打招呼。 “带小何来你这看看,反正现在也没事。”雷枫站在龙八贾身后,看着远处的炉子问:“那个是干嘛的?怎么以前没见过?” 龙八贾顺着雷枫说的方向一看,说:“那个是炼钢的,原本已经有三个锅炉,我觉得不够就又开了三个,每天出产的钢这才勉强够用。” 何士幄一听炼钢便来了兴趣,跟着一起向锅炉走去。古代多为铜器、铁器。钢并非是一种原始矿物,而是有多重矿物组合而成,其中主要元素除铁、碳外,还有硅、锰、硫、磷等。 古代掌握炼钢的手法还比较原始,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完善。所以何士幄看到的锅炉也比较原始,在高温下已经有些行装的钢刃正被工匠们冶炼。 雷枫见何士幄有兴趣,便抽出自己腰间的钢刀,交给何士幄观看。 何士幄瞅着钢刀上的铭文,硅蓝的色泽,还有那特殊的冶炼手法,不由得赞了句好刀。 龙八贾笑了笑说:“可惜的是这刀太轻,不适合马战。若是骑兵交锋,就拿这柄钢刀也难对敌人造成太多的伤害。”说完从刀胚架拿下柄厚背砍山刀说:“这样的刀才适合马战。” 何士幄接过刀胚,感觉入手沉甸甸的,本身自重就已经不凡,若是加上马速,这一刀砍下还不把敌人连人带马给砍成两段。 “为何这些刀胚只做了个刀背,刀刃呢?”何士幄拿着刀胚问工人。 工人见龙八贾并无不快,便解释说:“刀胚是有精铁打造,刀刃是由精钢打造,二者会在铸造间铸造后,才送到外面开刃。” 龙八贾笑着接着说:“因为钢材有限,工匠们又各有所精,所以我们把好钢用在刀刃上,分批次锻造。这样能提高工作效率。” 何士幄的嘴巴里能塞下三个鹌鹑蛋,好钢用在刀刃上,流水线作业。若不是亲眼所见,何士幄也不能相信在资源技术相对贫瘠的古代,有这么先进的工业理念着实让人眼前一亮。 龙八贾接着带领二人参观其他车间,在能工巧匠面前,何士幄的传统理念完全被颠覆,他第一次为华夏能有这些巧手工匠而自豪。 “难道现在就只锻造这些军械吗?”何士幄转了一周,并没有发现火炮的生产车间。 “目前也就这些,军弩正在被工匠们仿制,投石车虽然能造但却没有这么多巨石。” 何士幄见没有大炮便问:“难道没有车间制造红衣大炮?” 龙八贾摇首说:“没有。” 雷枫也帮腔说:“红衣大炮的制作方式还是机密,目前华夏还没有谁能造出红衣大炮来。” “为什么?”何士幄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。 “因为火药的配方是绝密,得不到火药配方,就是造出红衣大炮来也是堆废铁。”龙八贾好心提醒何士幄,省得这孩子总发梦。 望着疑惑的二人,何士幄明白不拿出点真东西是不能说服他们的。便说:“给我几个人,再开片院子,我来研发火药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” 雷枫与龙八贾相互看了一眼,没多言语。这孩子一身的秘密,也许真能研制出火药来。 何士幄见二人点头后,便又说:“不开发投石车的原因是我们没有大型石料?” 雷枫与龙八贾同时点头,心说难道你还能变出石料来吗? “听说黑水城是就地取土,火焰烧制而成。”望着二人点头,何士幄接着说:“若是开窑取土,烧上一些大型砖块,不知能不能替代石料。” 龙八贾先是眼睛一亮,而后黯然说:“大型砖块烧制不易,就是烧成也没有太大的杀伤力。毕竟窑内空间限制,难有大型砖块烧制成型。” “哎!怎么就不开窍!没有大的我们就烧小的,然后用绳子把这些给捆大的。这样放在投石车上,难道就没有杀伤力?” 龙八贾眼中光芒闪烁,跳起来说:“如此简单的道理,我怎么就没想明白!”说到这里好似又想起什么来:“兵勇在金矿附近发现一条奇异的地下河,河水黑色,散发一股异味。我怕周围人哗变,便没声张。” 黑水河!异味!何士幄不由的意淫不会是那个东西吧!心中好奇,便和龙八贾商量是不是现在去看看。 雷枫也是好奇,于是三人就来到金矿附近。采金的汉子难得休息,原本的开采面积被拓宽,也就是在拓宽的时候才发现这条黑水河。 何士幄捧起一捧黑水瞧了瞧,一时还不敢肯定。便把黑水带到一边,掏出火折子一点,黑水诡异燃烧起来。 何士幄激动的颤抖双手,我滴娘,这哪是黑水!这是黑金。 小小的一处金窝子被雷枫占领改造成黑水城,煤矿、铁矿、金矿,还有这违反地理常识的黑水,我滴神坐拥此地不能发家致富奔小康,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!对得起这里的资源吗! 望着燃烧的黑水,还有脸色风雨变化的何士幄,雷枫关切问:“何兄为何这黑水能够燃烧,看你面色忽变,不会是身体有何不妥吧!” “打我一拳,看我是不是做梦?”何士幄想证明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。 雷枫当仁不让一个耳光,看来何士幄不是身体不适,而是脑袋不适。 何士幄哎呦一声,捂着肿胀的脸自语:“看来不是做梦。”又埋怨雷枫说:“你干嘛这么用力!”抽了两口凉气,揉了揉脸蛋何士幄确认自己没有做梦。 望着好奇的二人何士幄解释说:“此物名曰石油,若加以提炼可成为燃料,并且是工业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当然现在我们离工业文明还有一千多年的距离。” 听何士幄说到这里,雷枫不由自主的说:“空欢喜一场,满地没用的废物。” 何士幄可不这么想:“此物现在就可以用于军事,你想我们要是向城下喷这油,那会如何?”说完还故意的让二人看正在燃烧的石油。 “要是用这黑水,倒能省下不少油料,省下油料就能省去不少的银钱。”雷枫说完便意识到这石油的重要。若是用于军事,不但能缓解经济压力,还能在短期内形成一定的战斗力。 守城方需要大量的火油,在守城时向下倾倒,用来烧坏敌人的云梯等物。同时还会支起几口大锅,烧上些开水,用来招待辛苦爬城的客人。 “先把这里保护起来,找人修建暗渠,注意防火的同时把石油引出,此地为我之高度机密。不可外泄。”龙八贾老实承重,很快就想好这一切。 二人没有丝毫疑义,工匠们悄然开始经营这里。 何士幄开始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,什么叫天祝我也,这就是!原本何士幄还未下定的决心,此刻终于下定决心。先研制火药,后布置城防,在战火中保证黑水城万无一失,而后操刀草原,继而统一华夏,汉民族必须经历上一场血火才能屹立东方,发出睡狮的咆哮。 雷枫却没想那么多,乱世生存必需要提高自己的战斗力。随着何士幄的到来,黑水城的城防正在逐步提高,自己起黑水城名时想不到地下还真有黑水,看来自己还是很有远见的,雷枫嘴角又浮现出一丝得意。 历史的车轮脱缰般转动,明天会碾碎什么,这是谁也不能料想的。是非功过一切还有明日评说。 章八十七 狼来了 章八十七狼来了 终于挨过一冬的严寒,初春草原上满是浅绿,草儿们都露出嫩芽,散发勃勃生机。 何士幄不负众望,研发出火药来。龙八贾令人塑造模具,准备研制自己的红衣大炮。 窑内烧出一块块劣质城砖,然后被奴隶们绑在一起,龙八贾又突发奇想,既然有那些黑水,为何不灌在这些砖块中,点燃后抛出,正在燃烧的城砖带着炽热砸在敌人群中,那个杀伤力可非一般。于是接着制造空心砖,烧制好后放在黑水里浸泡。 雷枫在城头上窜下跳,反复研究应当如何才能完善城墙。按照何士幄的构思,造上一批可以喷火的武器,倒也能提高城防。 远攻是大炮、军弩、投石车,近攻有这喷火器。城头的上的防御倒也扎实,就是不知匈奴人能不能突破乌桓人的防线。 简古马的商队带着使命启程,草原上匈奴要打乌桓的消息早就长了翅膀,飞进每个人的耳旁。简古马在赶时间,赶在匈奴人来之前完成雷枫的布置。 尖兵们也准备停当,反复的秘密训练,正在尝试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术。一旦时机成熟,那将会给整个草原带来灾难。 ~ 春天的匈奴汗帐前,匈奴王拿着酒杯冲下面将领说:“伙计们,我们熬过一个冬天,大家都休息好了吗?” 一众将领看着他们汗王,眼中闪着光芒点头说:“休息好了。” “那就吹号角集结匈奴狼群,随我一起远征。”匈奴王说完喝下这杯,周围将领也共饮此杯,帐外牦牛号角声低沉而悠远。 草原上窝了一冬的勇士们立刻像吃了兴奋剂的公鸡,浑身毛发乍起,拎刀骑马背箭,在各部落集结后,随首领向汗王处集结。 这就是匈奴人的狼骑!汗王望着帐外的大军心中涌起无限自豪。 短短的三天就聚集六十万大军,匈奴王穿上黄金铠甲,骑上军马检阅自己的部队。 “孩子们!休息了一个冬天,你们的武艺放下没有?” “没有。”六十万人同时回答,声音响彻震天。 “很好,你们都我匈奴人的勇士,随我一起出征,获取勇士们应该的荣耀。”匈奴王抽出腰刀仰天长啸三声。 六十万匈奴人也冲着天空嚎叫,一时群情激奋,战意呼啸而出。 ~ “匈奴人来了!”乌桓郝春的营盘内,低沉的牦牛号角嘶鸣,乌桓人离开摆出防御阵型,周围的小部落早就被整合,从鲜卑劫掠的财富够乌桓人消耗两年。 匈奴人缓慢的向郝春大帐逼近,看来乌桓人早有准备,匈奴人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落单的乌桓部落,一时六十万人的食用全依仗长长的补给线。 匈奴王行在队伍前面,见乌桓人早就有了应对。便令手下前去下战书。 勇猛的匈奴骑士快马加鞭,越过骑兵方阵,极速冲到乌桓辕门之前,从箭壶中摸出一支狼牙箭,弓拉满月,嗽的一声射向乌桓辕门,翻身拨马又扬长而去。 精湛的骑技博得匈奴人的喝彩,叫嚣的匈奴人停在远处扎寨。先歇息,铁打的汉子也要吃上两口,睡上一觉。 乌桓人拿起狼牙箭,箭上有封匈奴王汗的书信。 乌桓十六个部落联盟头人集聚一堂,郝春看完信后冷笑两声,便把信笺交由旁人传阅。 一位年轻头人看完信笺后嘲讽说:“这些匈奴人真是欺人太甚,什么借道!分明就是狼子野心,意图吞并我们大乌桓。” 周围人纷纷点头,觉得匈奴人没安好心。 每次发动战争总会挑个名目,例如郝春侵略鲜卑落井下石时,喊的就是报仇。 这次匈奴的理由是借道,从乌桓人的属地穿越,前往中原劫掠。就连三岁孩子都知一山不容二虎,何况是这些成年人。一旦匈奴人绕开乌桓防线,必然会对乌桓人举起马刀。 “去回他,咱们不借。”帐外听令的士兵,立刻跑了出去,把不借二字给匈奴人发了过去。 这个回答也是在匈奴汗王意料之中,看来免不了一场硬仗。 ~ 新扎的毡房内,巨大的桌子上摆了个沙盘,仔细一瞧,地貌地势还真跟这周围相似。 一个匈奴人站起来介绍说:“乌桓最近发生内乱,原本十七个大部落,现在还有十六个。去年野力部落被一群汉人行商所灭,并且在此处建立一座黑水城。”匈奴人在沙盘处标记出黑水城后接着说:“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十六部落联盟,自从去年拓跋寒洗劫郝春的部落后,乌桓人趁鲜卑分裂时洗劫拓跋寒所部,倒也斩获颇丰。” “目前乌桓利用地势集中十六个部落的优势兵力,卡在这里。郝春很懂得人心,把自己的部落压在一线,让其余部落没有疑义。听闻郝春与汉人勾结,从汉人哪里采购一大批军械,守住部落后,才带大队劫掠了鲜卑。” 匈奴汗王看着沙盘沉思,眼前的乌桓好似一个大乌龟。部落与部落之间驻扎的距离并不远,随时可以提供兵力支援。而且此地多丘陵,部落建在丘陵上易守难攻,郝春还从汉人那里采购军械,若是有守城军械,那寨子必然更加易守难攻。草原勇士多是轻骑,攻城拔寨,难啊! “各位你们有什么看法?我们六十万大军可不能在这里过夏。”匈奴汗王说完站起身说:“只要能拿下乌桓统一了草原,我们随时都能打开南下的道路,想想南蛮们的土地,一抓都能抓出把油来,想想他们的女人,细腰身,香喷喷压在身下比咱们的老娘们舒服多了!” 一众将领双眼冒着兽欲,发出让人悚然的笑声。 “大汗,我愿带我部勇士前往攻寨,把郝春的头颅献给汗王。”一个肌肉男慌忙表忠心。 “好!好!好!明日我们就让乌桓狗见识见识匈奴铁骑威风。” 乌桓大营 毡房内火焰熊熊燃烧,一众乌桓头领围在桌上群情激奋。 “匈奴来了六十万人,我部不过能有四十万战士。好在我们占据地利,匈奴人的阵势也排不开。”郝春说完嘴角又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:“现在要是有人摸进匈奴人的老窝,那还不美死。”望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说:“那么多的匈奴娘们,还不把咱们爷们给累死。” 一众头人发出淫邪的笑声,一个头领转动三角眼说:“那就把这些人都杀光,咱们统一草原享受下匈奴娘们的大腿。” 周围的头领又是一阵狼笑,不由得思索这件事情的可行性。 “我们是主场,匈奴人只是来讨野火的狼崽子,大伙下好几个套,还能放这些狼崽子们回去?只要扣住这些狼崽子们的粮道,我看这些人能回去几个!”郝春的脸上冒出一片阴森,有些人的胆子那是见风涨,原本还只是想自保的家伙,现在居然想把六十万匈奴人全灭在这里。郝春真是充满了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。 “郝春头领,难道你有什么计谋不成?”一众乌桓部落的领袖都看向郝春。 郝春摸了摸鼻子说:“先打着,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们。” 开战像长了翅膀一样,远在黑水城的雷枫都有所听闻。匈奴人率军六十万,乌桓人扣弦四十万,双方今日接头,各自下了战书。看来明日就有一番厮杀。 城主府邸 雷枫坐在上首:“匈奴人来了,我们现在应当如何?” 何士幄已经决定把华夏人都叫醒,便按照自己的思路说:“积极观察,小心应战。必要地时候可以出兵打个落水狗。”看着雷枫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:“我们已经下了软刀子,再过些时候才会有所作用,现在我们要保证乌桓不能败,但也不可以大胜。” 周围人先是一愣,而后恍然大悟:“乌桓人不能败,一败则唇亡齿寒。但乌桓人又不能大胜,一旦大胜完胜则成华夏心腹之患。” 这些人就好似放风筝拉线操控的人,小心的牵引局势,把局势维持再一个固定的高度上。 主战的两派还没意识到,有双手正在幕后拉扯一切。这一切都好似早已写好了结局。 章八十八 血勇 章八十八血勇 雷枫带着一队骑兵悄然向乌桓防线潜去,不管别人说什么,都没有亲眼看到的情报来的真切。乌桓人到底是泥捏的,还是铁打的,看上一眼自然明了。至于凶残似狼的匈奴,雷枫还真见识见识他们是如何的凶残。 前方的地面开始振动,匈奴人终于开始进攻,因为地势的原因匈奴人的冲锋阵型摆不开,倒让守栅的乌桓人占足了便宜。 瞭望塔上的乌桓人开始自由散射,寨内的乌桓人面对冲来的匈奴自然不会客气。弯弓搭箭找好掩体后,一个个拿出打猎的心情来。 嗖嗖的破空声,乌压压的羽箭腾空而起,向匈奴骑士飞去,原本草原人就没有护甲,薄薄的牛皮甲根本抵御不了锋利的狼牙箭,一时人仰马翻。落在地上的匈奴人,立刻被奔腾的战马踩成肉酱。 带头的肌肉男竖起圆型藤盾,掩住身体与马首,催马向前奔跑,只要能冲到寨子前,几根破木头能挡住匈奴铁骑吗! 忽然马失前蹄,坐在马鞍上的肌肉男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。不好地面上挖有陷马坑! 自从郝春的部落被拓跋寒偷袭后,他便令人再寨子四周挖了些陷马坑,听闻匈奴人要来后,郝春把坑的数目又提高几倍。整个部落周围被挖的是坑坑洼洼,上面浮上牛皮撒上些土,下面立着一根根削尖的木头,跌下去绝无生还。 肌肉男连忙用盾护住身体,双腿用力一踹马匹,身体腾空向前滚去。 远处观战的匈奴汗王一见骑士遇到陷马坑,心说不好,却无可奈何,现在已经形成冲锋,若是强令收兵恐怕损失更加惨重。 周围冲锋的骑兵遭遇噩梦,运气好点的直接摔死,运气不好的被摔成残废正躺在地上喘息、抽搐,等待死亡。 运气超级好的肌肉男领着一群运气一样不错的匈奴人,一起变身步兵向寨子冲去。他们也怕死,向后退躲不过弓箭手的袭击,还不如向前冲博个九死一生。 随着前面骑士的牺牲,终于为后面的骑士探明了道路。精湛骑技的匈奴人一边控马躲避陷阱,一般弯弓骑射还击。 箭雨中肌肉男咒骂着,现在不是要躲避敌人射来的箭支,而是要提防自己人射来的箭支,不是每支箭都能射到敌方大营,万一有力道不够的,可就把正在冲锋的自己给扎成刺猬。 肌肉男一手长刀,一手藤盾,千辛万苦,提心吊胆,终于冲到栅栏前,透过栅栏的缝隙,肌肉男看到一丝妖异的光亮,而后听到嘣的一声,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,正在以超过奔马的速度向后飞去。低头一看,还能看到碗口粗的羽箭没入自己的胸堂。 “该死的乌桓狗!他们有汉人的军弩!”肌肉男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,顺着嘴角向外涌出殷红色的血液。 郝春满眼冷励,冲过来!要给你们些颜色瞧瞧。 更多的乌桓人举起了弓箭向营外散射,栅栏的间隙中,除了有人正在安装碗口粗的军弩,还有些乌桓人正在摆弄手中的手弩,只要匈奴人靠近距离后,便是一番射击。 死伤接近三千,半残一个部落的勇士后,匈奴人终于接近了寨门,拎出马枪,他们要把栅栏推倒。 加速!前进,出枪!匈奴人整齐划一的进行表演,却不想寨门内忽然多出一片钢铁森林,以超过匈奴人马枪的长度,刺在匈奴人的胸膛上。 这是汉人的枪阵!超过马枪长度的大枪,无疑是骑兵的噩梦。大枪按四十五度角斜立与地面,带着惯性的骑兵来不及转向,死在这并不锋利的枪尖上。 穿死匈奴骑兵的大枪,猛的向前一送,而后是更猛的向后一抽。一道血箭向外喷射,染红了一片栅栏,还有进攻与守卫者的眼睛。 继续进攻!没有人发表任何言语,在匈奴人眼中乌桓人永远都是那么的软弱可欺,只要能攻破乌桓人的栅栏,那么乌桓人会像老鼠一样四处逃窜。 乌桓人没让匈奴人如愿,嘹亮的嚎叫声吹响,早就等不耐烦的乌桓骑士似潮水般涌出,只用了一个回合,便把身体疲倦,士气低沉的匈奴人,杀了个干净。 匈奴王无奈只有吹响撤兵的号角,折损了五千多精兵除了心痛,还有一些不能平静,短短两年,乌桓人就变得如此厉害。草原上汉子一直依仗锋利的马刀,用武勇诉说真理,何时耍过阴谋诡计。现在的乌桓人向汉人学习,既拥有了狐狸的狡猾,又保留了狼的野性。难缠啊! 该死的地形好似紧紧的口袋,让六十万匈奴狼骑不能完全展开,要命后勤阵线拉的过长,成为最为致命的隐患,若是不能速战速决,那就只能另谋战机。 士气鼎盛的乌桓人发出震天的欢呼,匈奴人算个球!一样是肉长的,一样能砍成几节子。 藏在远处观战的雷枫,见到匈奴人败退,便去乌桓军营拜访。 才打胜仗的郝春十分开心,见雷枫到来,便出门迎接。乌桓人忙着给伤者包扎,给死者安葬,没有完胜只有流血多与流血少的分别。 “我的朋友,你来的可真及时,我们刚刚把匈奴人给杀退。”郝春在炫耀的同时,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。 “怎么!刚有点胜利就瞧不起你的老对手了?这可不是草原雄鹰应该有的胸襟。要知道在我们汉人口中有句话叫骄兵必败。”雷枫语重心长,他还真怕郝春骄傲自大,埋下败亡的恶果。 “一时高兴,但还没混了头脑。我正想找人联络你,我们需要再补充些军弩箭支,暂时还不能给你钱,等打完仗后再一起算。”郝春说完腼腆的看着雷枫。 雷枫拍着郝春肩膀说:“我的朋友,你的名字就是信誉的保证,一会我会派人把箭支送来。匈奴人狡猾,你们可不要掉以轻心啊!我可不想借出去的债走后都打水飘。” “不会的,朋友你要相信我!”一番交谈两人好似知己一般。 另一边匈奴毡房,一众匈奴将领脸色好似便秘一般,异常难看。 匈奴王站在沙盘前冲着沙盘发呆,若想击败乌桓人,必须击败郝春部落。郝春的部落好似一把铁锁,牢牢的锁在匈奴人必经之路上。 “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想大家都看到,乌桓人学习了汉人的狡猾,还保留草原人的武勇。陷马坑、军弩、大枪阵、骑兵反冲锋,可真让我们大开眼界啊!六千匈奴勇士只回来了八百!还个个带伤,我想问问各位有什么高见?” 毡房内一阵平静,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。乌桓人难缠,却不曾想乌桓人如此难缠。他们好似一只乌龟,把头缩在坚硬的壳中。死活就是不予你正面作战。 “汗王,我想晚上带上我部勇士,火箭袭营。我就不信乌桓人是铁板一块。”又是一个愣头青站起来请战。 匈奴汗王满意的点头应许了他,心中却对这次行动不抱太大希望。实在不行就绕道,若是没有路,那就只有轮番彻夜进攻,打不死你,累死你。 大地被血液笼罩,不管双方如何征战,都还是大草原的子民。匈奴人前往阵地把部落勇士的尸体搬回来,集中埋在一起。 夕阳下匈奴王面沉似水,萨满祭祀在一旁念念有词,正在超度这些勇士的亡灵。 草原人若是自然死亡,他们会选择天葬,找个高山或者人迹罕至的地方,把自己交给草原上的一切。 但是因为这是战争,死伤过多,若是不采用土葬会引发瘟疫的。 “他们是我们匈奴人的勇士,他们为了匈奴统一草原的大业献出他们宝贵的生命,杀害他们的凶手就是野蛮的乌桓人,勇士们告诉我你们应该怎么做?”萨满祭祀念叨完,忽然声音一个拔高,开始询问这些匈奴勇士。 参加葬礼的匈奴勇士们双目泛红,喉咙内发出噬血的低鸣。 血债拥有只有血来偿,在有心人的引导下,匈奴与乌桓之间架起了一段不能化开的血仇。 月色朦胧,能见度非常的低。特别适合杀人放火。 一队匈奴骑兵悄然摸了出来,马蹄上包着羊皮,行动间悄然无声。嚼口卡的很低,马匹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来。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,很快就会被大家点燃。 战火与仇恨正在考验两个种族的坚韧与灵魂。 章八十九 迂回作战 章八十九迂回作战 奇袭的关键在于悄无声息,再加上夜色朦胧。匈奴人还真占上一手先机。 两军对垒乌桓人没放松呼呼大睡,留下士兵警戒,其他人都和衣而眠。若是有了什么意外,也能迅速做出应对。 嗖嗖嗖!火箭带着华光腾空而起,而后钉在乌桓人木辕之上,一般扎营多采用不易燃的木材,毕竟火烧袭营也是常有发生。 守备的士兵,见匈奴人趁夜来袭,便吹响遇袭的号角,一边反击,一边灭火。 匈奴人稳步压进自由散射,黑暗中没有光亮你也不知道敌人在哪里。但是乌桓营内早就被火箭点燃,这就让隐藏在黑暗中匈奴射手更加放开,肆意妄为。 郝春连忙冲出,好在士兵没有都在救火还击,没什么混乱。又是一轮火箭从头顶飞过,郝春心中一惊,不好!毡房可是易燃物! 担忧中毡房燃起大火,郝春无奈便令奴隶救火,同时清理出一片隔离带。自己带领众人挽箭还击。 草原牧马,多会在寨子内备上些干草。晚上给马匹食用,马匹添膘多是晚上这顿,不就有句话是人无外财不富,马无夜料不肥。现在就是这夜料正熊熊燃烧。 感受到炽热,郝春明白总这样任由匈奴施为,恐怕整个寨子就会烧为灰尘。外面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混蛋到底有多少,不探清他们的方位,还真有些棘手! 郝春无奈只有动用秘密武器,投石车上挂起一团团包好的干草油料,这些本来是留着火烧匈奴大营的,却不想现在用来照明。 匈奴王见乌桓大营火焰四起,隐隐有种败乱的架式,便令人点上一万士兵,打算趁夜袭击。只要能撕破营寨,匈奴勇士将随后源源不断的涌进去。用马刀结束乌桓人的阴谋。 嘣!嘣嘣!投石车让人牙酸的木械摩擦声,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腾空而起,画出一道道抛物线,砸向地面,原本隐藏在暗处的匈奴射手被彻底暴露出来。 乌桓射手立刻弯弓搭箭,向匈奴人发泄内心的憎恨,一时倒把匈奴人的火箭给压了下去。 “冲!”趁他们乱要他们命!匈奴将领暗自给自己鼓劲,带领骑兵向前冲去。 陷马坑挖的很是搞笑,你若是想从上面穿越,必须要控制马速,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。下午匈奴人抬出同伴的尸体,却没有把陷马坑填上,只要你试图往坑内填土。乌桓人便是一轮箭雨。 现在的匈奴骑兵依然延续上午前辈们的噩梦,顶着满天而下的羽箭,注意脚下的坑坑洼洼,一点点向前挪。 郝春不得不再暴露自己的秘密武器,投石车上摆上一节节棱角四出的木墩,草原上石料稀少,为数不多的树木还是能利用的。郝春在木墩上打上凹槽,按上一批削尖的木棒,把这些木墩收拾的好似刺猬一样。随着投石车的蛮力腾空而起,而后在匈奴骑兵身上留下一个个透明窟窿。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匈奴远土作战,吃亏就吃亏在后勤补给上。乌桓人占有物资优势他不怕消耗,而匈奴人就不得不精确的计算自己每次的投入,要不然损失将会是最致命的。 消耗战一直打到天亮,匈奴人留下八千尸体,溃败而逃。 郝春部落小半被火焰焚毁,物资牛羊更是死伤超过十分之一。人员伤亡不过千人,却让郝春心痛起来。这才刚刚交锋,若是连续消耗下去,自己活该啃树皮。 “来人把物资牛羊迁往后方,军人与奴隶分开驻扎,另外用防火的器物搭建毡房。毡房与毡房之间留下足够的空间,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。”郝春说的满是心痛与无奈。 同样心痛的还有匈奴王,第一天两次进攻,先是折损六千,后是折损八千,连续两番惨败,人数损失并不是问题,至少探出乌桓人的实力,但士气的折损有些让人不能接受,堂堂的匈奴狼骑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。假如再不打上两场胜仗,恐怕士气就更为低落。那时不要说侵略别人,自己能不能退回驻地都成问题。 “该死的乌桓人,就会缩在寨子内当乌龟。是个男人下面要是长鸟,怎么不敢出来跟我们大匈奴人面对面,鸟对鸟的干上一场!”愣头青气愤的破口大骂,这仗没法打。自己部落里的勇士全交待再这里,却连乌桓人毛都没有摸到。 “陷马坑、军弩、大枪、投石车,乌桓人还真什么都有!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红衣大炮!”匈奴王顿顿的说完看着众人:“现在你们是不是有些怕了?” “没有!”回答的虽然整齐划一,但底气却有些不足。 “我知道你们怕了!对手超出我们的意料,非常棘手,也非常难缠。但你们要知道,乌桓人更怕我们。”说到这里匈奴王在一众人眼中看到一丝疑惑,接着说:“若是乌桓人不怕我们,为何他们不与我们正面作战,若是他们有勇气与我们正面作战,便也不会**阴谋诡计,买些汉人军械,贻笑大方。” “汗王你说怎么办?”一众将领很是无奈的把这个难题又交了回去。 匈奴汗王一字一顿的说:“我们分兵。” “分兵?”一众匈奴人疑惑,合兵在人数上占有优势,可以取得压倒性胜利。至于分兵不是把仅有的一点优势完全给抵消掉吗? “大家来看沙盘。”匈奴王站在沙盘前解释说:“乌桓龟缩在一起,因为地势限制,我六十万大军根本无法展开。每次只能万人冲锋,此为添油打法,兵家大忌。” 周围的将领期许的点头,终于找到失败的原因,不是匈奴人不够悍勇。而是敌人太过于狡猾。一时大家找到失败理由,心中不由得多出一分开脱。 “周围都是丘陵,想进入乌桓境内,必须从此经过。但是八百里外却有一条河,若是我们有一队人马顺流而下,必然能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。”匈奴王说完长笑三声。 周围将领看着看外面的天,都打了个冷颤。 现在是初春,一些地方的积雪还未融化。若是这时顺流泅渡,估计大部分将士会死在冷水之中。汗王的计划虽好,却没有考虑天气因素。 萨满祭祀看着将领们尴尬的眼睛,便知晓问题的所在,张口说:“现在天寒,若是泅渡难免有所损伤,所以我想能否截流。” 截流就是在上游把河水阻断,这样便能让河水断流,这些人顺着河道一路前进。 “若是截流难免会被乌桓人察觉,而且河底必然泥泞,若是行军恐怕不便啊!”老成的匈奴将领说出自己的担心。 乌桓人依仗天险,据守不出。跟他们打消耗,匈奴人消耗不起,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破绽,却又因天气的原因无从下手。一时匈奴人又把目光看向他们的汗王。 “军中有些牛皮阀,若是泅渡倒也不惧怕现在的寒冷。你们的担心我知道,因为你们考虑除了泅人,还有泅马。”汗王说道这里发现将领们不住的点头。 “那么若是我们只泅渡人,不泅渡战马呢?是不是担心就不存在了?”匈奴王的话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。 萨满祭祀小声说:“汗王的意思莫非是让匈奴勇士泅渡后步战?” “难道不可以吗?只要先泅渡过去一部分士兵,在乌桓人后面搞些风雨破坏,必然会让前线的乌桓人心动荡,再说只要能打下几个寨子,乌桓人那里还会少马吗?” 一席话好似黑夜的明灯,照亮了匈奴人的心。四万匈奴战士背着牛皮阀带着草绳向八百里外的河流赶去。为了掩饰这部分人的调动,匈奴王又指挥大军发起了几次袭击,让乌桓人忙于应付,根本未曾察觉匈奴人的调动。 一整张牛皮被紧紧的缝在一起,勇士们卖力的把牛皮吹的鼓胀。一根根绳索绑在牛皮阀上,牛皮阀好似穿起来的灯笼,一节节顺着河流向下游飘去。 每个牛皮阀上有一名匈奴骑兵,抱着牛皮阀向下游飘去。超过三百的匈奴人拉着绳索,缓慢的向下放,万一牛皮阀被河流冲走,等于变相告诉乌桓人,他们正在打河水的主意。 不久下游传来信号,一切安全,并且在下游的河水中立起一道道网,上游的匈奴人扯过牛皮阀,开始大规模的漂流。 狭窄的河道中,匈奴人涌进河的下游。这一切都为以后的战局,埋下不小的变数。 章九十 螳螂黄雀 章九十螳螂黄雀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味道,土地被染成黑赫色,天空中秃鹫盘旋,垂涎下面的食物。 郝春寨外整个土地都被血液所浸泡,好似一个经营很久的屠宰场,散发一种让人厌恶却不得不去适应的味道。 匈奴人每天不停地袭扰,不分昼夜轮番向寨内攻击。但却控制进攻强度,并不如开始般果决。寨子外的陷马坑早就被填平,匈奴人却不能突破栅栏一线,因为乌桓人有钢盾! 钢盾在交战中抵挡下匈奴人的兵刃,一时保住乌桓人的性命,至于匈奴人都去见了鬼。 战争总是在细节中考验民族韧性,伤亡正在直线攀升,六十万匈奴已经死伤将近四万。乌桓死伤数也达到六千,目前两方都还未伤筋动骨。 “探马来报,黑水河上游忽然出现大批匈奴人。”雷枫正在黑水城成谋划,仅仅三天就支援乌桓人十万支箭,看来前方的战局非常焦灼,这一听何士幄说四万匈奴集结在自己的上游,心中不免忐忑。 走在沙盘前,何士幄把四万匈奴登陆的地方标记出来。 乌桓郝春选的地势非常险要,好似一个倒悬的口袋,把六十万匈奴人扛在外围。 现在四万匈奴人钻出袋口,钻进口袋内,会形成多大的破坏力自然是不言而喻。 “离四万匈奴最近的是那个部落?”雷枫感觉自己的额头正在冒汗,尚未伤及匈奴根骨,匈奴就有了应对之策,看来匈奴王绝非草包。 “离这里最近的是一个十万人的部落,但是他们的男丁都前往前线,并没有太多的守卫力量。”何士幄说完,也不由得担心起来。若是现在就让乌桓败亡,那么祸水必然南下。 “怎么办?怎么办?四万匈奴人!有没有更为详细的情报?”雷枫已经决定出兵,假如不把水搅混,那么华夏必将遭受铁骑的揉虐。 “今日上午,我军在河水里捡到一只牛皮阀,因为此时作战,探马便警觉起来,摸到上游后才发现将近四万的匈奴人利用牛皮阀顺流而下,因为牛皮阀体积原因,这些匈奴并没有搭配马匹。” 雷枫听到这里,心里敲响警钟。匈奴王不走寻常路,玩上这么一手还真是漂亮。 郝春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,匈奴居然会出现在自家后院。 “既然是四万未有战马的匈奴,看来也只有我们出击。给我们的盟友解决一道难题。”雷枫思量半晌后,终于决定出兵相助。 此时听闻消息的龙八贾、关自在、常兴赶到会议室。 何士幄迅速的把当前的情况一说,并且转达了雷枫出兵的决定。 龙八贾沉吟一番说:“枫儿你真觉得郝春此人真像表面那么简单吗?” 雷枫疑惑,迟疑问:“龙老此言何意?” “一个左右逢源统领十六个部落的盟主,他是个弱智你信吗?假如他不是弱智,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,他在装傻。” “这个跟目前的匈奴人来袭好似没有关系吧?”雷枫望着沙盘,一时有些晕。脑袋中反复着龙八贾的话,好似捉到点什么,却又没有捉紧。 “反过来说,现在匈奴有六十万大军,乌桓有四十万,其中匈奴的四万大军潜入乌桓腹地,并且没有战马,那么我就想问一句,双方的主力到目前为止有没有决战?” “当然没有!”常兴接过话头说:“乌桓肃野壁坚,试图拖垮匈奴,现在决战的时机还没到,双方最多打些消耗战。” “那么就是说双方都还没有动用主力,我就好奇乌桓四十万大军,没有动用主力,那么他们的主力到那里去了?”龙八贾到这里也凝神看着沙盘。 雷枫脑袋中灵光一闪说:“龙老你的意思是郝春并没有把全部主力都放在一线,而是隐蔽在一个关键的地方?” 龙八贾答非所问说:“简古马是驯鹰高手,前段时间我跟他闲谈,问他行商时为什么不会迷路。他跟我说因为天上有眼睛。所以我相信郝春已经知道匈奴人的调动。” “天上有眼睛。”关自在先是一愣,而后恍然说:“你是说鹞鹰吧!” 乌桓人训练有鹞鹰,他们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海东青,此物性锐敏,飞极远如矢,善袭他鸟。若是加以训练还可通灵,行军中放飞天际能为斥候。 雷枫心中一突,而后无奈说:“这些都只是猜测,若是乌桓人没有防备,光着这些匈奴就能把乌桓内部闹个底朝天。” 常兴转着眼睛仔细大量一番后说:“我们何不来个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跟着这些匈奴人,若是乌桓早有准备,我们便打落水狗,若是乌桓没有准备,我们便来个前后夹击。” 雷枫听候抚掌一笑,觉得常兴脑袋就是好用。恰巧也想锻炼锻炼队伍,雷枫便点上一万精骑向外潜去。 黑水城防便交给龙八贾。老人嘴角含笑好似已经看到雷枫押着大队匈奴俘虏前来开矿的景象。什么来钱快,大发战争财。就是这个投资有些高,输了要命。 四万匈奴人悄然的向最近的部落摸去,因为没有战马,所以他们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,大队松松散散,弓箭都拎在手上。平原地带若是遇到骑兵冲锋,那么这些只拿弓箭和马刀的匈奴人将全军覆没。 领头的匈奴没理由的烦躁起来,为何心惊肉跳,好似被人监视一样。却又发现不了那个地方不对。 也许是自己远土作战,又没有战马才有些不适应吧!领头的匈奴自己安慰自己一番后,终于赶到选好的目标外。 按照作战计划,他们将会在天黑后袭击这个部落,劫掠马匹补充箭支后,继续袭击下个部落。此时匈奴王将会配合这边的行动,前后夹击一举把乌桓给灭了。 算盘与计划都非常不错,但是真就这么容易实现吗? 天色黯淡,匈奴人都草草的吃了东西,而后休息一番准备为后半夜的行动积聚体力。幻想让这些匈奴失去应有的警惕,一路行来他们没有遇到一个乌桓人,如此怪异的平静,好似正在酝酿大暴雨。 后半夜,大约凌晨三点左右,正是人最为倦乏的时候,匈奴人悄然向乌桓部落摸去。 四处静悄悄的,没有虫鸣,也没有风声呼啸,只余下重重的压抑。 忽然一阵刺耳的铃铛声,一个匈奴人掉进乌桓人挖好的陷阱中。 领头的匈奴人心刚一惊,便看到前方有微弱的火光,他见行藏已经暴露,便呼哨一声带头向前冲去。 乌桓男人都去了前方,这里不过会留下少量的守卒,加上一群独守空房的娘们。想到这里匈奴人眼中便满是兽欲,前方的部落好似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美女,刺激着匈奴人。 那抹光亮忽然腾空而起,伴随光亮的还有刺耳的木头摩擦声。 “怎么是投石车?”火光凌空而下,随后是密集的箭雨。趁着火光匈奴人看到乌鸦鸦的乌桓人,还有那大开的辕门,辕门内是一队骑兵,一队握着长枪的骑兵。 不好中埋伏了!领头的匈奴这个念头只在心中转了一圈,便永远了丧失了思考能力。密集的箭雨把他射成一只新鲜的刺猬。 “冲!”乌桓铁骑带着滚滚雷声,宛若出鞘利剑向前斩去。冰冷的锋芒映衬着火光,透着一股子冷艳。 长枪拨开**,身体的主人感觉生命正在流逝,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还是**的姑娘,会忽然变成一只吃人的猛兽。 毫无防备的匈奴人,被乌桓铁骑来回冲了三次,面对源源不断早有准备的乌桓士兵,匈奴人终于撒开脚,四下逃窜。 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,乌桓骑兵忘形的输出攻击。这就是把鲜卑打的跟狗一样的匈奴吗?不过尔尔,现在他们跑的连狗都不如。 月色下满是人类的嚎叫,还有那正在地上蔓延的血红。血腥味正在空气中弥漫,乌桓人正在逐步丰盈自信,在征服鲜卑后,他们又在征服另一个民族。 章九十一 初战 章九十一初战 “该我们这只黄雀上场了!”雷枫见乌桓人早有安排,一大群溃逃的匈奴正向自己冲来,拉上面罩引军杀出。 早有一股骑兵赶到乌桓前方,升起一堆火,支上大旗,烫金色的大旗上是五爪金龙,金龙背后有八千里河山。只见金龙利爪如勾,双目圆瞪,凶猛呼啸而出。 追击的乌桓人看到这杆大旗一时疑惑,匈奴人画的是金狼,乌桓人画的是天狼,溃败的鲜卑人画的是头狼,这画的是什么? 一员将领拍马上前,吐气开声:“黑水城雷公麾下常兴在此,来者可是乌桓的朋友。” 黑水城对外统称是雷公属下,只有内部人才知道这雷公还分有大雷公与小雷公。雷枫是个小雷公,这个大家并没有太多计较。 乌桓骑士有精通汉语,立刻趴在头人身边叽里咕噜一通,头人听完点头说:“汉人朋友,我们是乌桓铁骑正追杀匈奴人,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匈奴溃兵?” “我们是一衣带水的邻居,雷公听闻四万匈奴人攻打你部,便令我等带上一万铁骑,现在匈奴人已被包围,乌桓朋友此处不劳费心,你们前往别处,此处交给我们。”常兴说完冲乌桓人一抱拳。 乌桓人也没多耽搁,兵势如火,若不抓紧时间把这些匈奴人灭掉,天知道他们还会生出什么事故来。 地面出现有节奏的震荡,正在逃窜的乌桓人忽然意识到,有大规模的骑兵正在冲来,一马平川上凭借**抵抗骑兵,那是找死。但是分开逃窜,那又等于自杀。 一名千夫长踩在伙伴的肩膀上,向前瞭望,而后高声喊:“大家冷静,前面来了大股骑兵,大家不要四下逃窜了,紧紧的抱在一起,先用弓箭招呼他们。” 匈奴人稍稍恢复一些冷静,一番亡命奔跑早就让他们精疲力尽,就是现在让他们跑,他们也没那力气。 安抚下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脏,匈奴人喘息着向一起靠拢。曾经纵横草原的匈奴,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能摆出如此密集的阵型来。 地面一缓,看来骑兵并不着急进攻,而是缓缓的靠了上来,他们想做什么,想羞辱自己吗?千夫长挽起长弓大呵一声:“一会我向哪里射,你们就射向哪里,杀一个够本,杀俩还有的赚。金狼神正在天上看着他们的族人呢!” “哈!”匈奴残兵同时唱了一声,一时士气倒也提升不少。 雷枫透过甲胄的间隙,看到匈奴人摆出如此密集的阵型,心里不由的说上句天祝我也。 密集的骑兵向前缓慢移动,两翼好似一双大手向前伸去。作战意图非常明显,就是要把敌人包围,然后全歼。 “射!”千夫长见骑兵已经进入射程,便向中军射去一阵箭雨,至于围拢过来的两翼被完全无视,没有战略纵深的两翼完全行不成有效的威胁。 一身索甲头戴银盔,就连战马都被披挂一身,对于匈奴射来的箭支,雷枫完全无视。 如雨的狼牙箭当空而下,金属箭尖摩擦铠甲却不能破防,徒留下一串串火花来。甲胄本来就很明亮,箭雨中火光闪烁,甲胄之间相互映射,一时忽明忽暗,说不出的诡异。 千夫长来不及思索:“再射。”又是一轮箭雨,腾空而去,如此三循,骑兵已经进入抛射的范围以内。 弓箭手射击有个仰射角度,利用抛物线原力加大弓箭的杀伤半径,同时还能利用惯性增加杀伤力。 现在骑兵已经进入抛射范围以内,也就是说仰射已经不能有效的攻击骑兵。这些骑兵并不着急,依然悠哉游哉的好似郊游,任由**的马自由慢跑。 雷枫心中满是无奈,自己**来的可都是新兵蛋蛋,他们没有过集团正面作战的经验,若是自己放任一冲阵脚还不圈乱了,新兵初战以稳为主。 “平射,放!”匈奴外围射手半蹲在地上,后排的平射,再后面的小角度仰射,弓箭不善近战,全部的匈奴人迅速射出自己的箭支。 距离近了,匈奴人能用肉眼看到箭支冲在对方的铠甲上,引起一阵涟漪后,又都掉在地上,骑士们驾驭着马匹,稳步向前,一点点的压了过来。 低沉的鼓点敲在匈奴人的心坎上,这是一群什么?弓箭居然射不穿! 索甲采用钢环相套而成,外围与身体贴合,并且被拉的笔直,箭支射在索甲上因为强度、力度不够,根本不能破防。箭支的冲力又被索甲抵消,完全造不成伤害。 鼓点一缓,骑士们摆成整齐的方阵,马刀一竖敲击自己胸前的索甲。 骑兵作战,政令上通下达全凭鼓声,闻鼓进,为金退。不同的鼓声还有不同的含义。雷枫手下虽不是新兵,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操练还是第一次。目前来看,好在还没出什么岔子。 雷枫举刀向天,断喝:“风起!”众骑士跟着吼:“风起!”连续三声后,猛的一静。 匈奴人知道要进攻了,一个个抽出马刀严阵以待。虽然落荒而逃,体力不及,但经过一番调整倒也恢复几分。 不给这些匈奴们点颜色看看,光以军姿收服,恐怕很难。 雷枫决心锻炼下新军,看看这些奴隶们到底把杀人本领学到几分。 雷鸣般的鼓点似炸雷般响起,雷枫断喝一声:“云涌。”而后率先纵马冲出,鼓声一变,整齐划一的敲击鼓面,好似现在马匹的冲击节奏。 四面合围的骑兵各自派出一千五百人,向匈奴人冲杀而去。余下的四千人稳守阵脚。 “杀!”雷枫的马刀好似出鞘的惊雷,把一个匈奴人连人带马砍成两半。好钢为什么要用在刀刃上,就是为了砍人时更加锋利。 匈奴人见雷枫冲到自己身前,连忙挥刀抵挡。雷枫双脚踩蹬,一手持缰,刀划长虹:“给我死开!”一刀砍断匈奴的马刀,顺道砍开匈奴的头颅。 匈奴人也杀出几分火气,终归是经过一番奔跑,体力有所不济。反抗几下后发觉自己腿软脚软,后力不济。 千夫长早就留意对方头领,见雷枫如入无人之境,一时周围人奈何他不得,便弯弓搭箭,射出自己最后一支狼牙箭。 雷枫感觉一股巨力钻向自己胸堂,低头一看,索甲中卡一支羽箭。挥刀砍掉箭竿,抬头看到远方正冲自己亮刀的千夫长。雷枫一拉马缰,向千夫长冲去。 索甲并非坚不可摧,只要六石强弓,搭上钢头硬箭,便能破开索甲。可惜这样的勇士不能量产。 “杀!”两声爆哮同时而起,但却是两种不同的语言。 千夫长非常精明,挥刀砍向雷枫的大腿。索甲通体连身,也就这个地方最为薄弱。雷枫自然不会傻等他砍,挥刀砍向千夫长的马刀。一声爆响,千夫长的马刀被砍成两断,雷枫战刀去势不减,硬生生把千夫长腰斩。 六千武装到牙齿的骑兵肆意屠杀反抗甚微的匈奴,如同四只苍龙,在敌阵众呼啸盘旋,洞穿敌阵后,在对面摆开阵势,稍稍的喘息一番。 雷枫身上被血液所溅,周身上下血红,如同地狱爬出来的魔鬼。此刻雷枫觉得自己比匈奴还匈奴,杀戮的心愈发的炽热。 大婚与草原上的生活让雷枫明白,软弱只能被欺负,若是不想被欺负就要让自己冷硬起来。同样的道理,身旁的骑士多来自奴隶,他们不知冷硬为何物。这就好比自己率领了一群温顺的绵羊,若是自己再不做出些表率,恐怕这些绵羊永远都不能变成饿狼。 经过一番的冲杀,雷枫很是欣慰,从这些人眼中,他看到了自己期许已久的噬血。成大事不拘小节。就让这些溃败的匈奴人成为自己上位的踏脚石吧! 雷枫驱马向前,高举马刀:“降者免死。”血液把马刀染红,雷枫周身都笼罩在血液之中,周围的骑士同样的被血液浸泡。但却似开窍的利剑一般,锋芒四射,齐声大吼:“降者免死。” 匈奴人丢下兵器,跪在地上高举双手。他们的心寒了,败的稀里糊涂。也许他们不明白天上的眼睛,汉人的心思,要比十万大军还厉害。 章九十二 遥控收线 章九十二遥控收线 清晨的朝阳带来光明,晨光中一身索甲的雷枫让人不敢仰视。 同等装束的一万骑兵,晨光中向外反射着光芒,被俘虏的匈奴忽然奇怪的想,俘虏他们的是不是天上的神仙,要不然他们怎么不惧怕弓箭射击。 雷枫不想多生事端,押着匈奴俘虏向黑水城行去,毕竟乌桓战乱,自己士兵武器过于张扬,若是遇到乌桓部队,难免有些说不清楚。 四万匈奴,昨夜奇袭乌桓部落时被打残八千,而后向后溃逃。因为天色的原因,雷枫并不知道自己困住多少匈奴。今日一番清点,发现昨日自己困住将近两万匈奴,一番冲杀灭掉五千余人,生擒一万三千名匈奴。 也就是说乌桓人只是再游击各地溃逃的小股匈奴,自己吃下了匈奴溃逃的主力。 经过一番收编,把重伤的都医成不治,然后赶着俘虏,连同轻伤的向黑水城行去,这些人将会被用于开山填矿,解决了人手问题。 匈奴王一如既往的为迂回的部队打掩护,今天又率上大军前来扰袭一番。 乌桓人猛的大开寨门,低沉的牦牛号角声滚滚而来,一群骑兵打马而出,怎么?难道乌桓人今天想决战?匈奴人静观其变,等待乌桓人出招。 先是三千轻骑弯弓搭箭,排在营前,而后烟尘滚滚,不知有多少士兵冲出。匈奴人连忙布阵,等待时机一拥而上。 匈奴王凝神看着乌桓骑士发现他们进退有序,不由得打消突袭的念头。也许是陷阱,乌桓人跟汉人学会了阴谋诡计,还是正面交战把他们一举击垮。 一番折腾,地面后排的乌桓骑兵又似潮水般散去,在匈奴人的疑惑中前排的三千骑士也纷纷散去,露出后面的秘密武器。 那是一堆堆人型山,一堆堆身穿匈奴服饰的人堆积成的山。 在众多匈奴人疑惑的眼中,匈奴王终于愤怒起来,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战略意图。现在多出几座尸体山,毫无疑问派往后方的四万匈奴已经被发现,并且被捕杀。 “来人!”匈奴王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颤抖:“随本汗一起迎回部落勇士。”说完率先下马一步步向尸体山行去。 “我靠!这个家伙是不是抽风!”郝春双目圆瞪,从手下那里拿过一张弓,弯弓搭箭瞄向匈奴王,双目中善恶交错,一时下不了个决断。 射还是不射!若是射必然能解决这个麻烦,但心中仍然会留下一抹污点。若是不射却又放过这个机会,心中难免有些不甘。眼睁睁看着匈奴王走到尸体山前,扛起一具尸体转身离去。周围的匈奴都扛起尸体把他们的大汗给遮掩住。 草原上的雄鹰终究是雄鹰,阴谋诡计不适合他们。郝春掉下弓箭说:“吹响号角为勇士壮行。”不管立场如何,他们都是大草原的儿子。 原本已经离开的匈奴人群忽然闪开个缝隙,匈奴王汗回头放声说:“若是我踏平乌桓寨子,会给你一个勇士的死法,因为你当的起。” 郝春也扬声说:“若是我统一草原,也会让你体面的死去,因为你也当的起。” 两个可汗在这种情况历史性的会面,并且都许下了豪言。 低沉的牦牛号角声苍凉而凄美,匈奴汗王站在新立的坟前,周围的匈奴面色肃穆,气氛压抑中带有一分的窒息。 “我们伟大的匈奴勇士,又都死在了乌桓人的诡计暗算中。我们匈奴人不怕比我们武勇的汉子,他们没有死在勇士的手里,而是死在乌桓人的阴谋下,他们死的不值啊!”匈奴王刚说完,余下的匈奴勇士便咆哮而出:“报仇!报仇!” “我们要报仇!明日便去下战书,让乌桓人面对面与我们大匈奴打上一场,谁胜利,谁便是草原之王。”匈奴王说完高举双手,看着远方的太阳心中暗暗发誓,也许明天草原上便只省下一个王者,那便是匈奴。 匈奴勇士们一个个放声大呼:“草原王,草原王。”一时声振寰宇。 郝春望着桌上的战书,一时难以决断。连番作战匈奴已经折损了近七万人,这对于六十万大军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。自己也边也折损了近两万人,如此消耗长远对乌桓有利。 但是这次匈奴王给自己下的战书上早就言明,公平一战,谁胜谁便是草原霸主。 草原霸主这几个字诱惑着郝春,有生之年能成为霸主这是每个生活在草原上人的梦想。 乌桓还有三十八万军队,匈奴战斗减员后还有五十三万。三十八万与五十三万之间差了十五万人,乌桓单兵作战的素质本身就不比匈奴,再加上匈奴还比乌桓多了十五万。郝春非常理智的拒绝了这份邀请。 匈奴人见乌桓拒绝了这份提议,便也没了章法。现在目前只有两条路,一条强攻。一条退兵。死伤这么多半途而废,无法与别人交待。同时匈奴王心中还有个疑惑,乌桓是怎么知道自己顺河而下,向他们的腹地进攻的。莫非自己帐下有乌桓的奸细? 一切都在僵持中,好似干燥的稻草,差一点点火星便能把他们完全点燃。 匈奴可以松懈,乌桓不能。郝春见匈奴不退兵,别人堵上自己的家门早晚都不是好事情,便故伎重施打劫起匈奴的粮道。 一时匈奴后勤频频被毁,匈奴王不由得又诅咒郝春的卑鄙,但兵者诡道。明知不敌还要强攻那是莽夫行为。 随着反清剿的继续,匈奴王更加疑惑起来,好似乌桓人能先知先觉。总是探测到自己兵力的虚实,似游鱼一般躲避掉大规模的清剿。 “看来是哪个环节上出问题了!”匈奴王开始转动大脑,做出试探。 先通令全军将领派出一些士兵昼伏夜出,绕道后方伪装成运粮车队。乌桓人果然中计了,率队劫掠被早有准备的匈奴人杀的大败而归。 匈奴王疑惑,难道不是内奸而是外患?如此虚虚实实一番后,乌桓人倒也放弃劫掠粮道。 萨满祭祀嘴巴中念念有词,变得神神道道,手指还时不时的化作羽翼,比划空中飞翔。可惜匈奴王并没有看懂他的暗示,萨满祭祀也没明说,一切都看个机缘,时候未到若是强行说出反而没有应对之法。 大规模会战没有,小规模冲突不断。谁也奈何不了谁,一时草原进入短暂的休战期。 ~ 黑水城雷枫正在压榨新捕获的匈奴奴隶,他们被分成五个一组,戴上镣铐,采集煤矿。随着冶炼的升级,对煤矿的需求也愈发的多,这些奴隶的到来,正好缓解劳动力缺口。为黑水城的发展又提供了不少的便利。 新兵初战,雷枫部损伤六百多,这个战绩在侧面证明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道理。 至于其他不尽人意的地方,只要稍加锻炼便能摆脱。 城主府,一众人早就在这里恭候多时,雷枫颔首行礼后,坐在上首。 何士幄起身说:“因为最近匈奴与乌桓僵持不下,我们预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次大规模的会战,此番会战必然会影响以后的战局。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。” 大汉站起身说:“我部全部尖兵已经完成训练,请问何时前去执行任务?” 雷枫看了何士幄一眼,发现何士幄正冲自己点头,便吩咐说:“你们明日出发,按照早就制定的计划前往草原,一路上记得行藏保密。若是被人窥探到,便把那人灭口。” 大汉行了一礼,大声回:“是。”而后转身离去,做战前准备。 尖兵营独立与编制之外,归雷枫直接领导,周围人见雷枫派出尖兵营执行任务,既然雷枫没说他们也就没问,军事机密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。 龙八贾轻声说:“乌桓劫掠几次匈奴都无功而返,看来用不了多久,匈奴就会识破这天上的秘密,那时匈奴人可以设下圈套,若是乌桓人不查,必然难逃败亡的厄运。” 常兴接着说:“现在匈奴人死伤八万左右,乌桓人死伤将近三万,双方都未动筋骨。一旦展开决战,必然一战定胜负。卑职也不看好乌桓人。” “我想问的是怎么让匈奴人惨败,同时又让乌桓人惨胜。难道你们就拿不出一套完整的计划吗?”雷枫瞧着桌子轻声问。 何士幄扫了大家一眼说:“我们只有明白匈奴人会如何布局,乌桓人又会如何应对,这样我们才能完成火中取栗。” 一众不良的混蛋开始在沙盘上推演,做出纷纷的假设后,终于制定了一套应对方案。 天空中放飞的风筝开始摇晃,是时候收线了。 章九十三 虚实 章九十三虚实 晴空万里,草原上的天空好似刚被洗过,湛蓝色的天空漂着几朵浮云。偶尔有苍鹰在高空飞过。 匈奴王望着天空发呆,到底问题出在哪里,难道乌桓人的萨满祭祀能未卜先知。 匈奴王摇首又打消这个可笑的想法,若是他们能未卜先知也不会中自己的埋伏,把事情一点点回想,可以排除内奸,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,盯着草原上的风吹草动。 难道到是瞭望塔?匈奴王举目眺望看到乌桓人高耸入云的瞭望塔,但是就算乌桓人有瞭望塔,也看不到百十里外的景物,除非乌桓人都有双鹰眼! 草原上最为锐利的便是鹰睫,鹰击长空,除了有御风的能力,还有那双洞察一切的锐目。 鹰睫!鹰睫!匈奴王脑袋中灵光一闪,忽然想到乌桓人的神器,海东青。 早期草原人有两件宝,一个是牧羊犬,此犬通灵,非常适于牧马放羊,晚上警戒,防个饿狼。二是海东青,此是神鸟,打猎时必带的神物。乌桓人还有密法,稍加训练后,将海东青放飞腾空,方圆百里千里万物无所遁形。 匈奴王抬眼四看,还真在天空中瞅到一个黑点,原来天上还有这只扁毛畜生! 缠绕在匈奴王心头的疑惑立刻烟消云散,既然是只畜生,它能分辨什么!若是善加利用,这只畜生能给自己带来不世功勋。 匈奴王升帐开会,又是一番神奇的布置。 分出十万士兵向上游行去,再命令押运粮草的车队昼伏夜出。整个大营的士兵开始打磨手中的马刀,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。 ~ 简古马的商队也有条不紊的拉拢地方大豪,同时向他们兜售票号的理念。能被简古马选中的自然都是人杰,他们除了有钱还有地位。幻想自己掌握经济命脉以后的风光,很快简古马就打下了票号的理念,不过一切的节奏还要等雷枫决断。 一众尖兵赶着马车,拉着羊群,伪装成迁途的部落在草原上秘密前行,马车向外散发类似粪便的气味。当他们行到以前鲜卑人的地界后,罪恶开始了! 水源附近尖兵们开始狩猎,在撤离前他们会在水源边弄上一个死水坑,丢上动物的尸体与马车上的物品,继续向下个地方奋进。 这是彻头彻尾的狠毒,这些人一路行去必然会把污染加大,随着天气回暖,这些细菌就会滋生腐肉中毒,这是由肉毒梭菌所产生的毒素引起的一种中毒性疾病。牛羊中毒特征是唇、舌、咽喉等发生麻痹。 中毒后会突然发生吞咽困难,卧地不起,头向侧弯,颈部、腹部和大腿肌内松弛。以后食欲及饮欲消失,舌尖露于口外,口流黏性唾液,多数发生便秘。但体温正常,知觉和反射活动仍存在。病情发展快者,一天之内死亡,慢者可延至四五天。慢性除有急性型的症状外,常并发肺炎,最后常因极度消瘦而死亡。死亡率都很高,但也有少数自愈的。 这就是雷枫与何士幄一同定下的绝户之计,在春前播下病毒种子,并且依赖草原上的生物传播,到夏天收获一场大大的瘟疫。可以预见大灾之后,草原上将会枯骨堆堆。 一切就像命运的大手反复揉擦,反复的让知情人感觉冷血。 战争就是如此,当矛盾升级成民族仇恨后,那才是无所不用,一切只为胜利。 雷枫并不知道这番作为会形成什么样的灾祸,何士幄却明白。但是顶着大汉崛起的梦想,何士幄已经决定扶持雷枫登上大宝,至于后世如何评断,何士幄也不关心了。只要汉族强盛自己就是遗臭万年那又如何,反正咱是穿越的,就是不要脸。 ~ 天空上的确长着乌桓人的眼睛,这是乌桓一族的神器,郝春养的海东青在天上盘旋,侦测匈奴人的动向,并把这些信息反馈给郝春。 匈奴人难道又想故伎重施?对于这个情报郝春也是非常疑惑,草原人若是放弃战马改为步战,那么攻击力丧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。 海东青只能白天侦测,天知道这些匈奴人晚上会干出些什么。分兵却又害怕这是圈套,一时郝春左右为难起来。 匈奴人不是白痴,失败一次后,会不会还顺流而下?若是他们真的顺流而下,闯进自己的大后方那又怎么办? 看着北方郝春忽然又想起了一个妙人,雷枫。这孩子上次居然出面帮忙,着实让郝春感动一番,修书一封,上面不外乎感激高义云云,差人送交雷枫。雷枫看后自然回了一封,上面非常简单,怕你赖帐,只能替你把门。 郝春看后大笑,现在他又想起了雷枫。是不是请他帮忙。草原上骑兵面对步兵拥有先天性优势,一个人加一匹马立刻能演示战术的多样化。形成的最终火力输出,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。郝春没有跟雷枫见外,立刻修书一封,告知让雷枫帮忙。 连夜雷枫便收到这封书信,匈奴人开始动手!如此的迅捷,看来他们已经看破了天上的眼睛。 “怎么办?”连夜雷枫的智囊门从被窝中爬出,哆哆嗦嗦的跑到城主府。 八个火盆热气腾腾,雷枫穿着汗衫还打着折扇。 何士幄被室内的热气一蒸,舒服的伸了个懒腰:“你可真够享福的!”说完又惊奇的看了眼火盆说:“想不到这里还盛产无烟煤。” 龙八贾不光年龄大,斗争经验也非常丰富,张口就问:“是不是匈奴人出招了?” 雷枫点了点头:“匈奴人故伎重施,这次他们派了十万大军。”说着在黑水河上游,雷枫插上一柄十万的小旗 “那么也就是说匈奴大营现在还有四十来万军队?”常兴说完,疑惑的看着沙盘上的匈奴大营。 因为雷枫与郝春是合作关系,所以郝春与雷枫进行情报共享。雷枫又撒出大批探马,所以对战争的消耗还是有一定的了解。 “你也不知道这十万人的虚实,假若这十万人是虚的,那么你们猜猜匈奴人下一步应该如何?”何士幄在沙盘上摆出乌桓人的三十八万兵力。 龙八贾看了看说:“假若匈奴这十万人是虚的,那么他们会诱导乌桓人决战。但是郝春不是傻子,自然不会给匈奴人机会。所以我想匈奴人这次不是阴谋,而是阳谋。故意让十万人顺流而下,让乌桓首尾难顾。” 关自在看大家都说的很上劲,自己这个外行不由的也说上两句:“我们把这个看成一桩买卖,两边的买家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底牌。那么匈奴人自然知道我们的存在,既然他们做出如此安排,那么就是胸有成竹。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匈奴人如此心有成竹的?” 关自在完全外行话的话,把另外四人雷住。对手一条狡猾的豺狗,既然明知前面是火坑,为什么他们还愿意向前跳? 世界上没有白痴,假若你把被人想成白痴,恐怕最后变成白痴的是阁下。 “究竟是什么给了匈奴人自信?”雷枫望着旁人,却发现旁人无法回答。雷枫脑袋中灵光一闪失声说:“莫非黑水河畔上游不是十万匈奴,而是更多的匈奴呢?”兵法虚实总是那么的奥妙,万一匈奴大营是虚的,黑水河上游才是实的,那又应当如何。 余人一听,立刻震惊,若真是如此,整个乌桓可就崩盘了。决战的战场被拉到自己腹地,换成谁都会措手不及。 常兴顺着雷枫的假设说:“先用十万大军迷惑天上的眼睛,而后增援数倍顺河而下,同时留守大营的士兵日夜不停的攻击敌人迷惑敌人,而后奋起一击,自然能一战克敌。” “没有马匹的匈奴还有多少战斗力?”关自在这个外行难得乐观了一回。 “不!匈奴人这次是带着马来的!”雷枫好似长着眼睛,能看到未来。 何士幄见众人迷惑便解释说:“若是万余人渡河,自然顺流而下渡人不渡马。倘若是数十万人过河,那便可以截流搭阀。人少是奇袭,人多那可就是强攻了!” “来人。”雷枫的声音中带着颤抖,吩咐说:“立刻去给我看看黑水河的水位。” 一众人都紧张的坐在城主府,原本还温暖的火盆给人带来一丝烦躁。 世界本来就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。匈奴人到底会从哪里走来,这个一时还真不好说。 章九十四 长夜奔袭 章九十四长夜奔袭 等待是如此的漫长,稍顷那人便回来说:“黑水河水位现在并无异常,只是两天前曾经暴涨混浊一直到现在,也许是最近化雪后的春潮。” 每年冬季过后,草原上河流都会有一段时间涨落,各地积雪融化难免会让河水有些混浊。 “你先下去!”雷枫的声音有些无力,茫然看着周围人说:“匈奴人来了!” “依仗河水的涨落与清楚判断匈奴人来了是不是有些武断?”关自在有些发蒙,雷枫有些一厢情愿。 “河水暴涨的原因非常简单,匈奴人晚上截流,人马在河床上走,清晨再放水,自然会让河水暴涨,让河水混浊。我们的人也不会大冷天看河水的涨落。”雷枫说完情绪又低落三分,看来乌桓要完蛋。 “我们目前的推测还都是假设,现在大家先来假设自己是匈奴人,渡河后又如何蒙骗天上的眼睛。”何士幄见雷枫情绪有些低落,便开始转移话题。 众人疑惑尚未张口,雷枫便说:“天上眼睛就是看白色毡房的数量,若是地面上的毡房是土色,天上的鹰还真不能分辨。” “先派探马去上游一探,很快便知我们的猜测是否属实。”龙八贾说完还叹息一声说:“可惜我们的人没长鹰眼,要不然消息传递会便捷许多。” 何士幄听到这里,陷入沉思,鹰眼!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的墨镜,也许让烧玻璃的努力努力能造出望远镜来。可惜现在还用不上。 探马洒出去,半日便来汇报:“黑水河上游已经聚集近二十万匈奴,看情形还有逐日递增之势。他们的毡房全部都是土黄色,与周围的地表颜色基本相同。” 果然如此!原本就悬着的心,立刻被高高挂起。匈奴人的确是晚上截流,估计现在乌桓人还以为匈奴的十万士兵还在黑水河上游驻扎。 何士幄想了想问:“各位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?也许现在的这个局面并不坏,反而是一个机会。” 周人疑惑的看着何士幄,何士幄解释说:“现在我们已经肯定匈奴人的主力在黑水河一线,那么匈奴大营必然空虚,若是现在说服乌桓人扑击匈奴大营,那么战况会是如何?” 众人眼中一亮,匈奴人绝对想不到一直软弱的乌桓人会攻击他们大大营。那么出战必胜。 何士幄接着说:“假若乌桓人以小代价扑灭匈奴大营,那么双方的兵力将达到一个均衡,匈奴连番败北士气必然低落,乌桓连番胜利士气必然高涨。一消一涨,还不怕他们拼个两败俱伤。”说到最后何士幄笑出声来。 “郝春胆小,恐怕不会全军出击奇袭匈奴大营。若是告知他匈奴主力集结在黑水河一线,恐怕他更没有胆量主动出击了!”常兴说完担忧,在别人眼中都看到赞许。 “假若郝春没有胆量,那么我们便给他胆量。”雷枫说到这里话音一转:“假若你们是匈奴人,手中有五十多万大军,会在黑水河一线布置多少人马,又会留下多少人马惑敌?” “乌桓人人马并没有太多折损,若是匈奴想在敌后作战,并且取得胜利那么就要与乌桓相同的兵力。”龙八贾在黑水河上游摆上四十万兵力的小旗。 雷枫看着地图想了想说:“前几日河水便出现混浊,那么可以假设匈奴人三天渡河二十万,余下的二十万会在三日内渡完。”说到这里雷枫盘算一番后说:“若是我们给郝春送些火油,你说他会不会在三日内夜袭匈奴大营?” “恐怕不会!”关自在看着沙盘说:“郝春此人谨慎,不会冒大风险,若是我们能给予他们提供一定的保障,也许他会去冒险。” 龙八贾自然听出关自在话里的意思,摇头说:“不行,若是送上乌桓人红衣大炮,以后必为华夏埋下祸根。” 现在黑水城内第一批红衣大炮已经浇铸完成,为了提高城防,龙八贾还赶造一批土炮。把一些树干掏空,装上铁芯,安放好火药,倒也威力不凡。虽然无法与才浇铸的钢炮相提并论,但与军弩相比,威力倒要强上几分。 “没有火药,空余下一个大炮也没什么效用。我决定送郝春十门土炮。”雷枫眼中满是火焰,好似输红眼的赌徒。现在草原布局已经到了关键时刻,不冒点险还婆婆妈妈的是不行的。 众人见雷枫已经下定决心,便也没过多言语。龙八贾张口想说却被何士幄拉住手:“草原上没有生产火药的材料,更没有制造火药的人才。若是几门大炮能让数十万草原人死伤,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。” 龙八贾心中一寒,想不到大炮都能变身成杀人无形有形的利器。 一行人带着雷枫的书信,押着一干军械,半夜奔向郝春部落行去。 乌桓人又是一天与匈奴死磕,匈奴人最近好似吃了兴奋剂,亡命的冲锋,试图撕裂乌桓的防线。战争中两个民族都在铁血中成长,都在用鲜活的生命计算自己的付出。 郝春听闻雷枫派人压来了红衣大炮,立刻兴奋的冲出寨子,战争中利器能增加对方的伤亡,减少自己的伤亡。 十门红衣大炮出现在郝春面前,这个就是华夏人最终的超级武器,郝春上前抚摸后,先是一愣,怎么红衣大炮是木头的? 来人立刻呈上雷枫的书信,随后物资队带来雷枫提供的火油。 郝春一边笑纳雷枫提供的物资,一边看着雷枫写来的书信。脑海盘旋着出其不意四个大字。人都是容易冲动的动物,特别是被有蛊惑的语言蛊惑后。 “来人!让士兵集合,不许点灯,更不许喧哗。”郝春心中还在默念雷枫信中的最后一句:“去偷营吧!匈奴人想不到你会偷营,甚至你自己都想不到你会去偷营。如此绝妙的时机能让匈奴人走向毁灭。” 毫无疑问郝春是个好头人,他能给乌桓带来中兴的希望。但郝春也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。太想把事情办好,结果就有些地方考虑不慎妥当,但你只要给他一个机会,他便能给你带来你都想不到的成绩。 乌桓的辕门被悄然打开,乌桓人悄悄摸上去,十门红衣大炮木料版一字排开,炮手门紧张的装药、夯实、填弹,以前他们没少秘密练习过,但是用于实战还是第一次,难免有些紧张。周围有乌桓人也跟着学习,能当上红衣大炮的炮手,可比上马冲锋威风多了,当然也安全多了。 投石车被拉到前线,一个个上面都换成陶罐,里面灌上火油,等待时机。 二万乌桓铁骑静悄悄好似黑夜中的幽灵,一会打起来后,他们将四处劫杀匈奴人的溃兵。不管是烧死的,还是吓死的。突遇变更的匈奴人还能有几分战斗力。 郝春心中满是乐观,戴上三十万大军在后方等候,心说匈奴人咱们今天都决战吧! 让人牙酸的木器摩擦声响起,一个个点燃封口的陶罐向匈奴营中飞去。半空中一些陶罐封口散落,燃烧的火油四射而出。 两万乌桓铁骑开始冲锋,他们的武器是马鞍上的四个装满火油的陶罐。 投石车不停的投放燃烧物,骑士们也把手中的陶罐丢了出去。六十万的大营外围燃起熊熊大火,一时匈奴大营沸腾了。 “救火啊!”睡梦中的匈奴人立刻弹身而起,仓促拿起手中的东西就像救火,可惜周围毡房都是易燃物,火势借着风威越烧越大。 因为匈奴人一直主攻,乌桓人一直防守。所以匈奴人没有在自己的寨子外面设置障碍。加上留守的数十万大军要装成五十万的样子,士兵自然疲惫不堪,里面的毡房也多是空房,一时火势得不到有效的控制。 乌桓人见外围已经火起,便把投石车的标尺定高,让抛射的弧度更远。大火向寨内烧去。 匈奴汗王随大队前往黑水河上游,准备背后刺乌桓人一刀。所以寨内留守的是萨满祭祀,祭祀见火势不能扑灭,边令人集中士兵准备突围。 火焰肆孽,炽热的气浪让远在后方的郝春都觉得炽热,血液正在沸腾燃烧,守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一战定胜负。 乌桓人的眼中火焰燃烧,他们都知道这把火意味着什么,只要烧光匈奴人,那么这个草原就只留下乌桓,匈奴人的子女财帛都将变成乌桓人的财产。 没有任何生意比战争财富膨胀的还快,也没有什么比战争让人迷失的更快。 章九十五 半夜屠杀 章九十五半夜屠杀 “勇士们!你们是我大匈奴的勇士,现在乌桓人来偷营,我们已经不能坚持。怎么办?”萨满祭祀的眼中出现一丝慌乱,燃烧的火焰把黑夜变成白昼,好在风吹向另一个方向,要不然光这些烟也能把匈奴人给熏死。 萨满祭祀看着手下更慌乱的眼说:“我们要突围,突围后向北方撤退。”萨满祭祀并没有说出匈奴汗王的作战意图,若是说了恐怕整个匈奴会一蹶不振。 一名万夫长站出说:“勇士们,你们怕死吗?” 就是怕了也不能说怕,丢人! 老祭祀见军心可用,便站起身来高呼一声:“孩子们上马!跟我回家。” 一时军心得到一定的提升,这些娃娃们嗷嗷叫的抽出马刀冲向熊熊大火。 郝春眼神一凝,发觉有些不对,若是六十万大军驻扎的大寨,经过这样一闹腾,寨内的人早就像开锅的蚂蚁,闹轰起来。但现在匈奴人并没有乱了章法,而是向北突围,人数明显缩水,难道都被烧死在寨子内? 开始郝春还以为匈奴人会向南突围,迎头与自己决战,现在见匈奴人想向北逃,便带大军压了上去。 凶悍的匈奴人,终于在燃烧的火场中清出一条路来,四面都是乌桓人,四面都在燃烧,地面炽热,马掌踏在地上多有不适,人踩在上面,更是不堪。 因为空营较多,乌桓人又多是烧在外围,所以匈奴人损失并不惨重,开始懵了一会,现在愣是组织出十万人的骑兵。 其余三面大火都比北面汹涌,北面是匈奴人的后方,按理说驻扎的兵力应该不多,所以乌桓才没投入过多的兵力。 历经千辛万苦,终于扑出一条逃生的道路,乌鸦鸦的匈奴人向外窜出,还没喘息便听到一阵雷鸣。才逃出的萨满祭祀心说不好,这是汉人的红衣大炮。 烟尘中地面出现震颤,一声声爆炸在自己身边响起。刚逃出火场的匈奴便被炸个血肉横飞,殷红色的血液变成黑褐色。残肢与残躯诉说这战争的残酷。 随着炮响,乌桓人的羽箭也满天飞来,地面上多出无数只刺猬。 怎么办?留在火场里是等死,冲出去是送死。被人杀了也比被火烤了强,最起码死的痛快,拼掉一个敌人还能够本呢! 开始拼命的匈奴人在绝对逆境中发出了野性的嚎叫,赶着马扬着刀,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向乌桓人冲去。 燃烧的火场里,匈奴士兵死开闸的洪水带着决绝向前冲去。若有马失前蹄的可怜人,立刻会在同伴的脚下化为肉泥。 “冲过去,别给这些杂碎们机会。”郝春立刻令人前冲,若是任由骑兵奔腾,那跑起来后绝对不好应付。 杀!马刀出鞘,长枪雪亮。杀十人,为伍长。杀百人,为百夫。千人为户,万人封侯。草原上的军功一直与血勇挂钩。 随着距离的拉近,双方都能看到对方正在喷火的眼睛。 杀!两个峰尖撞到一起,长枪很顺利的刺入对方的胸堂,但**的战马却狠狠的撞在一起,乌桓骑士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空,五官上有红色的血液滑落。 匈奴人在拼命!十万匈奴冲出火场的不超过八万,刚露头就被大炮打懵。随着野性的复苏,萨满祭祀明显能觉察到自己身边的人正在减少,正在迅速的减少。 后面的骑兵已经赶了上来,现在敌中有我,我中有敌。 草原民族使用的枪并不是华夏的樱枪,与西方的骑士枪也有所分别。他们用的是长约一丈的大枪。他们在冲锋时会把长枪夹与腋下,借着马力刺进敌人的胸堂。但是近战后,这种大枪便不灵便,一般他们会换上马刀开始厮杀。 乌桓人抽出马刀开始屠杀匈奴,奇怪的是匈奴并不恋战。一边反击一边向北溃逃。 轰嗵,又是一番大炮嘶鸣在匈奴人群中炸出一朵朵血花。匈奴人根本不予理睬,且战且走向北方溃逃。 “想跑!没那么容易。”郝春又投上十万人,在前方拦截。自己本部的十万人,一直作为预备队未有出击。为什么火都烧成这样,里面的匈奴还不冲出来?难道里面根本就没有匈奴了? 老祭祀明白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若是不能一口气冲出去,恐怕这些人全都交待在这里。 老祭祀从怀里拉出犀牛号角,放在嘴边卖力吹响。周围的匈奴勇士心情一震,更加卖力的向前冲出,一时压过拦截的乌桓人。 是超升号角,草原上祭祀们手里都有一个号角,只有在部落勇士的葬礼上才能吹响。传闻祭祀每吹响号角一次,便要短寿十年。一般的祭祀不会轻易吹响这超升号角。听到号角死亡的勇士能够超升,能够回到草原狼神的怀抱中。 匈奴万夫长双目一凝说:“冲啊!随我一起去见狼神。”一时乌桓十万人的战争被洞穿,超升号角依然在耳畔回荡。 郝春见匈奴人一路北去,营盘就要烧成渣也不见里面有匈奴人冲出来。郝春便带上预备队给匈奴人致命一击。同时祈祷是大火把这些匈奴人都烧死。 七万匈奴锐减还有三万,几番冲杀马力人力开始衰竭。 冲开乌桓人的战阵,终于看到乌桓最后十万的预备队,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郝春大头领。 万夫长一举马刀,断喝一声:“杀!”匈奴如同困兽,拼了命向前冲去。 前有拦路,后有追兵。凭血勇杀出条血路也许才能逃出升天。匈奴人早就透支了自己的身体,现在还如此前冲不过凭借这一口意志,因为老萨满吹响号角,因为老萨满要带他们回家,他们想北方草原上的亲人。 “弓箭手!射!”一片乌鸦鸦的箭雨腾空而起,因为匈奴逃窜与乌桓追兵拉开距离,自然不会出现误伤。三息三轮齐射,早就忍耐不住的乌桓人挺着马枪,在低沉的牛角号声中发起冲击。 杀!匈奴人拼命的嚎叫。杀!乌桓人也好不示弱。 锋利的马枪刺入匈奴人的胸堂,这支早就残了的匈奴却用自己的胸痛诉说武勇与忠诚。 战乱中老祭祀抽出自己的马刀,对于敌人号角是无用的。 一抹冷光来自九幽地府,划过老祭祀的脖子,头颅翻滚落地,老祭祀感觉天旋地转,原来人死之前都头晕。 万夫长手臂酸麻,一柄枪尖向他刺来。万夫长手中战刀一磕,把枪磕开,双手握刀砍破来人的胸堂。 郝春隐在众军之中,头领就是让手下去拼,自己作壁上观。见万夫长如此英勇,便拉开长弓,搭上一支狼牙箭,弓弦嘣的一声,狼牙箭穿过万夫长的胸堂。 万夫长先是一呆,低头看着胸口的箭羽,顺着箭射来的方向。万夫长看到郝春,看到郝春正向自己射第二支箭。 杀!万夫长驱马向郝春冲去,弓弦再响,万夫长连忙侧脸,弓箭擦脸而过,留下一道正在向下滴血的伤口。 勇士不是缺根筋,而是他们明知不可为,而为之,愿以血肉之躯为天下之大不为,若是成功便是英雄,若不成功徒增笑柄。 郝春拉出长枪,携于肋下,打马上前,连番交战,起火流血早就让人心中热血激荡,见对头居然如此血勇,郝春自然给对方一次勇士对决的机会! 杀!杀!万夫长挥刀斩向长枪,长枪荡开,万夫长眼中闪过一丝喜色,而后身体腾空而起,郝春单臂用力挑起万夫长向前行去。 战局的天平早就失衡,匈奴人全军覆没,六十万人的大寨被烧个干净。 远在黑水河的匈奴人看着远处的天空火焰翻腾,匈奴王冲起火处深深的看了一眼。下令今日必须全部前往河水下游。 还有四十万军队,乌桓的草原上不会再留下任何活物。匈奴王苦苦而又艰难的咽下这口气。若不能赶往下游兵合一处,恐怕草原上就没有了匈奴。 章九十六 决战 章九十六决战 战争没有对错,也没有正义与邪恶,战后只会剩下两种人,死人与活人,死人被埋葬,活人却要承载死人遗留下来的痛苦。 雷枫站在黑水城头,看见远处火光冲天,便知战争已经打响,令人下河一看,黑水河果然干枯,看来匈奴正在全力渡河,打算兵合一处,把乌桓闹个天翻地覆。 失去天险的乌桓人带着火器与新胜的自信,闯进下游的匈奴满脑袋对乌桓人的诅咒,这下草原不想血流成河都很难。 黎明的曙光照在乌桓人脸上,冲出来的匈奴被杀戮一空。从即日起,乌桓便是整个草原的霸主,郝春裂开的嘴巴压根就没合拢过。 清点战果的小兵很快就来汇报,此役乌桓伤亡八千,灭敌近六万,俘虏四万有余。 郝春呆了一呆,我们不要俘虏,下令把这些人全砍了。而后领人向匈奴营盘行去。诡异,一把火不可能烧死匈奴五十万大军!经过对火场的清理,匈奴至少有四十万人间蒸发! 郝春心中一凉大叫不好,莫非正在上游渡河的不是十万匈奴,而是四十万匈奴? 这时雷枫放出的鹞鹰也带来准信:“匈奴四十万大军顺河而下,我部不敌,汝部小心。” 郝春好似灌了一大口黄连,心中有苦嘴上却说不个道道来,立刻领人向自己腹地冲去。 二十万匈奴一夜渡过河来,兵合一处后,匈奴人也不再遮掩自己的行藏,支起大片毡房休息起来。 匈奴王在等,等乌桓人主动来与自己决战,现在他们深入敌后,每个人只带七日的粮草,七日内若是没有建树,光饥饿也会把这只大军拖垮。 高空中海东青发出嘶鸣,该来的总会来了。匈奴王拉开五石强弓,向天射去。箭支从海东青身上穿过,扁毛畜生失去平衡向地面落去。 “我把你变成瞎子,看你还能若何!”匈奴王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经质般的笑容。而后长啸一声:“小的们随我去弄些粮食。” 早就渡来的匈奴人立刻弯弓上马,随大汗一起扫荡。 “匈奴人都在黑水河的下游!”郝春率领大军向离下游最近的寨子行去,快马加鞭也要一日的行程。放飞的海东青一直没有回来,看来已经遭匈奴人的毒手,郝春的眉心一直光跳,跳的让他心神不宁。 “撒开探马,我要知道我们方圆百里的风吹草动。”既然没有天上的眼睛,那么可以依仗的只有谨慎小心。 别人已经冲进自己家里,不得不战,此战还要必须要胜。如若不然,整个种族将是灭顶之灾。 急行军一番终于快要赶到外围部落,忽然看到地平线的尽头火光冲天,那里有乌桓的部落,看来匈奴人已经下手。 “跟我冲,杀了这些匈奴贼!”初生牛犊不畏虎,更何况乌桓人新胜。三十五万大军立刻提速,万马奔腾蹄声雷动。 前面是地狱,是修罗场。地面上满是殷红色的血液,乌桓人的部落被屠戮一空,男丁、老人、孩子、奴隶都被杀戮一空,毡房全被拉到焚烧,四处弥漫着怪味。 乌桓人双目一红,立刻勒马找匈奴人拼命。 不远的距离转瞬即逝,一路上乌桓人还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女子衣物。还有已经被糟蹋死,丢弃在路边的女子。 喔!喔!乌桓人双目血红,发出压抑不住的尖叫。 匈奴大寨,匈奴王早就等着乌桓铁骑,我攻你守我损失惨重,今天激怒你们来个你攻我守,一番消耗后,我看你们还能剩下什么。 蹄声震天,烟尘滚滚,愤怒的乌桓人出现在匈奴寨外,四十万匈奴依河岸建寨,背靠黑水河不用担心自己会腹背受敌,还有种背水一战,不成功则成仁的气势。只是原本应该春潮涌动的黑水河,为何干枯见底。 低沉的牛角号在天空中压抑散开,乌桓骑士们摆开进攻阵型。匈奴人守寨而不是与自己正面决战,这个倒出郝春意外。 草原上一望无垠很难埋下什么圈套,但你也不能保证这里面一定没有圈套。至少目前来看,没有隐患与危险。 望着乌桓人排开的阵势,匈奴王摇首说:“看来他们还不够愤怒,需要再丢下一勺油来。”匈奴寨子内忽然冲出一群衣衫不整的乌桓女子,她们**这身体拼命向外跑,向乌桓的大部队跑去,眼中满是屈辱,屈辱的里面还掺杂这一丝的喜悦,清白早就匈奴人被玷污,但草原没有汉人所谓的狗屁贞洁,生存就是种族的延续。 匈奴人发出哄堂大笑,而后张弓引箭将她们系数射杀。血液染红了草原,这些女子死在逃亡的路线上。 乌桓人个个怒目圆睁,钢牙咬破嘴唇,发出愤恨的长啸。双腿一夹马腹向匈奴寨子冲去。 忽然一道黑影窜出,郝春冲到队首,一拉马缰,骏马人立而起。郝春跳下马去,一步步向匈奴寨外行去。 冲在前面的骑士立刻明白郝春意图,纷纷下马,瞪着能滴出血的眼睛随在郝春身后。 匈奴王想不到郝春居然会来这么一手,眼睁睁看着郝春扛起女子的尸体向后行去。 “明日的决战我不会给你留情面,我会踏光乌桓的草场,杀光全部乌桓人。” 郝春回头看着匈奴王说:“决战不是明天,从现在就已经开始了!”说完走到阵前,放下这些女子的尸体。 从今天就已经开始了?匈奴王反复咀嚼郝春的话,一时听不出里面的意思。 两军阵前,乌桓的萨满祭祀站在这些女子身前,口中念念有词。士兵们看着这些死去的族人,心中的怒火愈发的炽热。 被拉下的辎重大队,经过急行军终于追上郝春,后面人忙着下寨子,士兵把十门红衣大炮隐藏在军阵中,缓慢的向匈奴寨子逼去。决战从这时已经开始,朝阳升起万物迎来全新的一天。 匈奴人谨守寨子,弯弓搭箭,只要乌桓人进入射程,他们便进行远程有效杀伤。 鲜卑骑阵在行到匈奴有效射程外,整个骑阵停步,士兵把十门红衣大炮推出来。周围的骑士拿出弓弩,瞄向匈奴人的寨子。 在匈奴人错愕间,炮声响起。一颗颗炮弹带着对匈奴人的愤恨,在匈奴人的寨子内炸开。匈奴王感觉自己的耳朵隆隆作响,决战已经从此是开始,乌桓人怎么会有红衣大炮! 连续三次齐射,把匈奴人给打懵,其实大炮的有效杀伤没有一次弓弩齐射杀的多,但是大炮的动静大,一炮下去血肉横飞,视觉冲击力远比弓弩来的震撼。 怎么办?看着手下如同无头的苍蝇,匈奴王知道自己必须做出点什么了,抽出马刀令士兵推倒栅栏,上马似风一样向乌桓骑兵冲去。 乌桓人见逼出匈奴,便把大炮拉后,弓弩齐射一番后,也挺着马枪与敌肉搏。 第一次碰撞接触,双方都比较谨慎,匈奴人派出三万骑,乌桓人也派出三万骑。骑兵作战不是面对面厮杀,也不是你有五千我有五千一,胜利就一定属于我。谁也不知道茫茫草原下藏了多少的凶兽。 匈奴新败士气低落,加上连夜渡河,虽然休息了一天,但没完全恢复,体力难免有些不济。乌桓连番胜利,又被匈奴所激,气血攻心出招自然狠辣。一时把匈奴人杀落下风。 匈奴王又投上三万士兵,郝春也拉上三万士兵奉陪。生力军投入后,一些体力不济,或者身负重伤的被替换下来。 虽然愤怒但郝春依然保持谨慎,并没有被怒吼冲昏头脑而孤注一掷。大型会战没有喊上两句号子就一次冲上去的,总会留下一些士兵当作预备队。他们总会先做些前戏,拼到最后才会投入自己的预备队。 匈奴王知道若是不下点功夫,恐怕乌桓人不会投入预备队。但是今天匈奴士兵的体力尚未恢复,还不适合决战。 郝春思量好久,反复询问探马在周围有没有发现异常,自从失去了天上的眼睛,郝春就有些心神不宁。听闻战马并未发现异常后,便下达了总攻的命令。 士气可鼓不可泄,打就打匈奴人个措手不及。若是排开阵势各凭实力,郝春明白乌桓打不过匈奴,但是现在这一切可就不好说了。 随着郝春的预备队投入,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泄,匈奴王无奈也只有拔出自己的马刀,夹马腹带队向前冲去。 苍空下七十多万人混战在一起,血花四溅,随时都有人倒下而后被奔腾的战马踩为肉酱。双方都杀红了眼睛,两个民族今天必然会有一个民族倒下,被另个民族征服。 再有十几万字就要收尾了,更新减速,每天一更。 章九十七 两败俱伤 章九十七两败俱伤 杀!正午的太阳让气温开始回升,空气中凝结着浓重的血腥味。地面上满是泥泞,这些泥土在血液的浇铸下变得泥泞不堪。 两个民族都在拼着自己最后的坚韧,双方喷火的眼睛,已经蒙上永世难以化解的血仇,今天草原上只能剩下一个民族。 战斗减员最大的就是混战,当战士们杀红眼后,他们就是野兽,没有人性的野兽。 匈奴王砍翻一名乌桓将领后,游目四望,触目都是正在拼杀的士兵。随着混战的开始双方都有十万人成为了灵魂。 是时候给你们致命一击!匈奴王嘴角含笑,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我们大匈奴人。 放下战刀,从箭壶中拿出三支响箭,搭弓射出,三声凌厉的呼哨在天空中响起,早就埋伏在乌桓背后的五万匈奴,立刻踢开身上的伪装,翻身上马,向乌桓后背冲去。 背后马蹄声隆隆而起,乌桓人的心好似跌进冰窟一样,眼前的尚且能杀的难分难解,若是再加上这些生力军,恐怕乌桓一族真要亡族了。 忽然从刚搭好营寨内冲出一群工程兵,他们把大炮横在五万匈奴骑兵的道路上。轰!轰!轰!一阵大炮轰鸣,把匈奴人的冲锋打乱几分。 硝烟散去,匈奴人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,手中弓箭已经上弦,幽幽的向外发着冷光。 难道就只能这样?匈奴统一草原? 低沉的牛皮大鼓声缓缓响起,更多门炮,被推出来,而后点燃向匈奴人射去。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士从营内冲出,天地间又多出一个太阳。 两万多的骑兵休息一上午,披挂好铠甲准备等乌桓与匈奴拼个差不多时一锤定音。现在匈奴人投入预备队,那么雷枫所部也就成为预备队。 “是我的雷家兄弟!”雷枫混进辎重队并没有告诉郝春,因为十门大炮的关系,乌桓人对辎重队也算和善,见汉人来帮忙,便也没多加询问。 铠甲鲜亮的两万索甲骑兵,向五万匈奴人发起逆袭。 “孩儿们快些杀敌,不要放过匈奴人!”奇兵杀出的乌桓好似被打强心针,个个嗷嗷叫的找匈奴人拼命。 匈奴王这才明白为何乌桓人能接二连三的挫败自己,原来他们不光买了汉人的军械,还跟汉人穿一条裤子。 “杀!我倒要看看两万南蛮能不能顶住我五万匈奴铁骑。”匈奴人也不甘示弱,只要顶住乌桓人,等五万生力军杀了汉人,前后夹击自然会要乌桓人的老命。 雷枫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不争气的狂跳,第一次正面面对匈奴,自己训练的两万骑兵到底是何能力很快就能得到检阅。若能一战克敌,那么以后的草原将任由自己驰骋,若是一战不胜,也许自己的命都要陪在这里。 男儿在世,拼的就是轰轰烈烈,若能以一人之力逆天改命,就是赌上一把又能若何? “弯弓!”两万骑兵双脚踩镫,手持强弓身体向前倾。 “冲!”震天的蹄声响起,两万多骑迅速前进,每人从箭壶中拿出羽箭,够射击距离后,来了次骑射,匈奴人也还了次骑射。 箭雨腾空,尖锐的呼啸好似撕裂空气。同样的下落,同样的命中目标,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效果。 雷枫这边的羽箭很轻易撕裂对手的胸堂,一时匈奴骑兵冲锋似浪涛一般,出现一线停顿。至于匈奴射来的箭支,根本不能破甲,白白擦出一串串火花。 “再射!”索甲骑兵再次弯弓,又是一阵箭雨腾空。前排知情的匈奴早就成了肉泥,后排的匈奴依然骑射,试图破开汉骑的甲胄。 三射一过,骑兵们抽出投枪,因为匈奴奇袭,准备并不充分,他们只带了弓箭、长枪和马刀,并没有带投枪与手斧。 机会永远只留给有准备的,胜利也一样。 投枪好似带着噩梦,大批的杀伤匈奴,随着距离拉近,匈奴们又看到对手从马鞍一边拿出飞斧。还没接触匈奴人便损失近万骑。 “冲!”拉近距离后,也许能让噩梦变成美梦。匈奴指挥官卖力的驱动马匹,挺着大枪向前冲去。 “抛!”前排的士兵抛出飞斧后,左手拿起马鞍前的长枪,右手拿出一面钢盾护在胸前。 碰撞开始了,随着距离拉近他们甚至能看到彼此的睫毛,匈奴人悍勇的把长枪刺向对手,汉骑把身体缩在钢盾后面,然后用手中的长枪刺进对手的胸堂,成功后立刻丢枪抽刀,开始血刃肉搏。 碰撞如期的惨烈,只不过惨烈的是匈奴人,汉骑好似一块坚硬的磐石,一点点向前顶去。匈奴人似击中磐石的浪花,徒劳溅射出红色的血花后,化为地上的红泥。 “死开!”雷枫钢刀一竖,劈开面前的匈奴,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冲破匈奴的战阵。已经被杀胆寒的匈奴亡命的向前冲去。 雷枫心中一动,立刻率军尾随杀去。冲吧!冲吧!把局面再搞乱一些,以后华夏才能高枕无忧。 溃败的匈奴来势汹汹,他们冲向乌桓人的脊梁,逃跑的速度会比冲锋快。被汉骑杀胆寒的匈奴,为了活命难免有些惊慌失措,远远的看去好似击溃汉骑正在奇袭乌桓人一样。 匈奴见援军赶到,一个个还如此骄勇,不由得士气涨上三分。 溃败的匈奴骑兵撞进乌桓战阵,一时让乌桓人忙乱起来,压力大增死伤直线上升。尾随匈奴溃骑的汉军放声高呼匈奴人败了!匈奴人败了! 一往无前的汉骑随着匈奴溃军向前杀去,杀过溃军,杀乌桓,杀了乌桓终于和匈奴的主力接触,雷枫钢牙一咬,让这团火焰燃烧的更加炽热吧! 一时乌桓人见汉骑如此骄勇,士气大振,一个个随着汉骑打开的缺口杀去,一时匈奴人的战阵被硬生生划成两半。 只有把全部敌人打乱,才能让伤亡数字递增。虽然身着装备不畏击打,但时间长了难免有些疲惫。两万汉骑人数也在减少,有的被拉下马活活踩死,有的被狼牙棒打得脑浆崩裂。 雷枫咬紧牙一步步向前冲,只要洞穿匈奴人的战阵,那么战略布局就成功了一半。 狼牙棒带着呼哨砸向雷枫的脑袋,雷枫偏头避过要害,肩胛下移硬扛了这一击。手中钢刀闪着幽光,砍掉前面人的脑袋,雷枫吸口凉气感觉自己的肩胛好似已经断裂。 常兴从后面窜出,手握点钢枪戳死一名匈奴后问雷枫:“没事吧?” 雷枫龇牙咧嘴说:“还死不了!”单手持刀继续向前杀去。 前面忽然透出一片光亮,杀戮到麻木后,雷枫终于洞穿匈奴人的战阵,冲出去的汉骑在远方摆开阵势,一个个艰难的喘息着。 匈奴人也想分兵追杀这些冲到自己后方的人,但乌桓勇士没给他们这个机会,一个个为了扩大战果前仆后继,一时与匈奴人纠缠在一起,杀伤敌人的同时,自身的伤亡也在增加。 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,不知不觉间已经厮杀了大半天,众人却不觉得饥饿,望着杀红眼的两个种族,也许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永远也吃不上今天的晚饭。 战场中因为有雷枫这支奇兵突起,伤亡人数已经达到五十万,冷兵器杀伤的效果有限,这些人大部分都死于践踏。 匈奴王望着越来越多的乌桓人,必胜的信心终于动摇,望着后面虎视眈眈的汉骑,下决心撤退,不能在这里消耗,否则全军覆没。此时的匈奴还余下将近十万,人困马乏,再不走恐怕永远都留在这里。 低沉的号角声两短一长,剩余的匈奴立刻向后逃去,黑水河春汛,却被他们在上游截流,河底扑着牛皮,还真利于战马奔腾,匈奴人趁着坡道向河道内冲去。 乌桓人跟在后面追,常兴也想引军追击却被雷枫拦了下来。 “穷寇莫追!”雷枫好似已经意料到要发生什么,引军前往高处行去。 忽然天崩地裂一声,黑水河上游掘堤,肆虐的洪水带着春汛把追去的乌桓士兵冲了个干净。这下匈奴王能高枕无忧的逃走了。 雷枫拍了拍常兴的肩膀,令他开始打扫战场。尸体掩埋厚葬。战马会被制成肉脯,活着的人还要应付很多事情。 此役乌桓大胜,但士兵仅余下十五万,无力北伐。匈奴王逃回匈奴时,仅带回六万士兵,全无出征时六十万大军的气势。雷枫出征两万,损伤八千。草原难得平静下来,各部开始休养生息。 历史也开始记录这个被雷枫篡改后的草原,小小的蝴蝶只要你能煽动翅膀,必然会引发一连串意想不到的效果。 章九十八 双料绝户计 章九十八双料绝户计 战争结束了,但灾难没有远离。在战争中埋下的隐患一点点生根、发芽,破土而出。原本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浮出水面。 因为死伤过多,部落实力必须重新洗牌,乌桓的十六个部落组成一个新部落,内部的权力被重新划分。 现在乌桓士兵还没有奴隶多,为了防止奴大欺主,加上雷枫派人索要酬劳,郝春一咬牙,把三十万奴隶交给雷枫作为报酬。乌桓所部这才堪堪在风雨中站稳脚跟。 一切的灾难这才开始,草原上奇怪的瘟疫开始蔓延,随着气温回暖,一些生物莫明其妙的死亡。而且这些死亡后的动物正向四周散发着足以致命的污染。 一些区域成为死地,牧民们的牛羊正面临瘟疫的威胁。 黑水城内完成任务的尖兵知道自己给草原带来灾难,至于灾难会有如何的后果,这个要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。 四处联络的简古马赶着马帮回来,此行除了沙俄对票号的贸易不感兴趣外,匈奴与乌桓的大户都对票号产生浓厚的兴趣,战争让他们的财富缩水七成,现在他们太需要一个赚钱的营生来壮大自己。 雷枫坐在城主府,心中一块巨石终于安稳落地,想不到自己这么个小小的蝴蝶居然能在草原上搞风搞雨。 先把三十万奴隶安置好,雷枫觉得现在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,虽然手中有将近五十万的奴隶,但与乌桓、匈奴还是没有可比性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 现在先温水煮青蛙,跟草原上的贵族一起搜刮草原上的财富,相信用不了多久草原上的人都买不到裤子。 瘟疫正在扩散,好在它们只对牲畜有危害。只要人不食用病死的牲口,就不会被感染,也不会出现死亡。 面对突如其来的瘟疫,边陲的草原萨满束手无策,只有向大草原神祈祷,祈祷这灾难快些远去,不会继续蔓延。 目前的气温还不是很高,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贵族们并没有对这边远地区死去的牛羊过多的重视,而是一心扑在票号上。 雷枫并不打算露面,让何士幄印制一些票据准备开始发行。 草原上主要是与那些打小贵族贸易,所以雷枫印制的多是小额面值的银票、金票,简古马带着这些票据绕道开设票号发行票据。 乌桓与匈奴的票号开设好后,理所当然的遭冷,没有人愿意用真金白银去换那些票据,至少在牧民与小贵族眼里,这个票号又是大贵族吸血的工具。 雷枫并不着急,天气逐步回暖,那时便是自己草原攻略的第一步。 受伤的匈奴不得不面对与乌桓相同的局面,没有奴役愿意一辈子被奴隶。原本还有足够的兵力维持局面的匈奴,终于不得不面对八十万奴隶,而现在他们手中的兵力还不到十八万。 怎么办?匈奴王没了头绪,只要他闭上眼睛,便能看到惨死的将士。也许这头雄鹰已经失去征服仓空的决心。 匈奴王的大儿子接替汗位,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,不应该做什么。抚恤发放下去安稳民心后,便开始整顿合并部落,好在这次死伤比较均衡,各部都遭受打击。不得已新匈奴王让一些奴隶成为小贵族,这才让整个匈奴勉强发展下去。 内部没了忧患,那么外部呢?随着气温的升高,灾难终于露出他狰狞的面容。 牛羊开始大批死亡,原本就元气大伤的匈奴与乌桓,正在愈合的伤口上又被洒了把盐。 两个民族除了要面对缩水的人口,还有面对这锐减的牲畜,难道是天要亡不成? 瘟疫正在和风相同的速度传播,大批的牲畜死亡,草原人的末日即将来临,怎么办?难道又要迁途?离开这片被诅咒的土地。 假若真就放你们迁途,天知道以后还会酿成什么样的乱子来。从华夏拉来一车车早就准备好的粮食,贸易开始了。 简古马带着商队前往乌桓与匈奴,把粮食安放在票号中,不怕你抢,抢了一次以后怎么办?商人可是顶着橄榄枝游走四方的小神。 票号内出售的粮食只能用票号发行的票据购买,这种情况下,票据终于在草原上流行开来,随着瘟疫的扩展,雷枫终于用手中的票据换取草原人的金银,与贵族的勾搭中票据的发行量逐步加大,而粮食的价格正在攀升,一切都为以后的收获埋下坚实的伏笔。 黑水城内一派繁华,新来的奴隶被集中在黑水河下游,洁白的毡房下有着肥壮的牛羊。 雷枫知道外面正瘟疫流行,为防止自己这里也被污染,便建立隔离带,洁白的石灰被洒在部落周围,雷枫还用黑水洒了一大片草场,而后放火烧掉这片草原。如此这番预防才让自己这边的牛羊安全许多。 一样的伙食,一样的医疗水平。新来的奴隶在这里感受到做人的权力,这是以前他们不敢想象的。等这些奴隶养彪壮后,雷枫在草原上的势力才有了一定的纵深。 城主府 雷枫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人说:“随着贸易的展开,我们发行的票据会逐渐替代草原上流通的金银,随着简古马商队的往来,我们手中囤积了足够的金银,下面我想听听你们有什么样的打算?” 简古马在桌上摊开大地图说:“现在乌桓还有百万人口,士兵只有十五万,部落合并后郝春出任头领。匈奴逃回漠北,人口锐减到一百七十余万,士兵不足十八万。匈奴王逊位,他的大儿子成为新的匈奴王,并且提拔了一些奴隶,稳定了匈奴的军心。”简古马说到这里吐了口唾沫接着说:“现在已经入夏,随着气温升高,草原上瘟疫肆虐,大批牛羊死亡,草原上的牧民眼看就要断了生计。好在我们的票号向外发售粮食,暂时缓解了草原上的危机。” 简古马说完,感觉身体由内向外泛起一股子寒冷。战争、瘟疫、票号这些来的未免太过巧合,若是说这其中没有联系,打死简古马他也不相信。看来这一切都有个黑手在后面推动,可惜局内人却好不知情。 何士幄站起身来说:“目前的情况是这样。”说着拿手在草原上画了几个点说:“我们的票号主要集中在这几个地方,匈奴人那里八个,乌桓人这里五个。因为要应对将近三百万人的口粮,所以我们的运输比较吃力,简古马的马帮已经达到六千人,两万匹马,但是依然不能满足这人的需要。” 草原人的伙食一半是奶制品与牛羊肉,现在这些家畜都被污染,不能食用,便断了这些人的口粮。 关自在想了想说:“因为我们开设有票号,那么价格自然达到统一,既然价格已经统一为什么我们还要去送货?也可以让他们派人来拉啊!” 众人一听,便点头赞许。既然自己的运输线不能满足对方的消耗,那么不如让对方来拉。 雷枫见没人有不同意见,便让简古马通知乌桓与匈奴,让他们派人来拉。拉过去后统一在票号内销售。现在草原上的牧民已经逐步接受了票据,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往忘记曾经还流通过金银。 简古马张开嘴试几试最后鼓起勇气说:“他们还想采购些草药,用来抑制瘟疫的蔓延。” 雷枫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根本不能完全打倒一个民族,何况这此瘟疫只是对牲畜有影响。见简古马这些说,心中默默估算,现在天气正热正式瘟疫肆虐的最好时机,若是自己派人送上药草指导他们如何防范瘟疫,推广开来也就入秋了。那时的牛羊该有了抵抗力。反正自己的票据已经在草原上流通,就把药草都出口给他们。 计算好得失后,雷枫点头说:“你去让马帮们准备下药草,回来我让你整理出一套防范瘟疫的办法,你给这些部落们带去。” 简古马双目一凝,从骨子里他也是个草原人,虽然他不喜欢匈奴,但是他也不想看着狼神的骨血就这样一点点流光,草原上已经死了太多的人,不能再死人了。 简古马冲雷枫重重的点头,这时雷枫在简古马眼中就是个恶魔,一言一语便能左右整个草原上狼神骨血的生死。 章九十九 现在的草原,穷啊! 章九十九现在的草原,穷啊! 饿瘦的匈奴、乌桓人不得不围在票号周围,等待每日运来的粮食,听说这次除了运来粮食,还有可以医治瘟疫的草药。 随着金银的流逝,草原人已经习惯使用这些票据,参与票号经营的贵族们个个笑逐颜开,按照开始的约定,草原每发行一千票据,这些贵族便得到千分之一的回扣,可不要小看了这么点回扣,草原上可有百万民众,这些人手中会有多少金银,又会发行多少票据?当财富数以亿计,数以十亿计乃至百亿计时,很多大贵族缩水的财富又膨胀回来还翻了一番。 不过他们都没留意到,自己膨胀的财富已经不在是窖存的金银,而是都变成票据。这些票据能买吃喝,一时倒也无人担忧。 简古马的马帮带来草药,现在已经入秋,只要能熬过这个冬天,草原的民族又能焕发生机,该死的瘟疫终于要远离这片草原。 匈奴人、乌桓人派出健硕的勇士骑着马在草原上巡逻,见到死去的生物便加以掩埋,不能再放任瘟疫肆虐。现在战马已经不再食用草料,而是用谷物喂养,至于未被感染的牛羊,都被牧民们详加照料,割来的草料都要洗上几水,放在太阳下曝晒一番后才给牛羊食用。至于放牧已经被完全取消,冬天快要来了,能不能过冬可就全指望这为数不多的牛羊。 草原下的民族正在忍受苦难,让我们看看已经迁途的鲜卑。 拓跋寒满面风霜,走了一冬,又走了一夏,最后终于在秋天来临前,看到草原的边际。 圆顶的城堡建筑用巨石砌成,低矮的城墙下有一条浅浅的小河,吊桥上金发碧目的人来来往往,这一切好似人间仙境,鲜卑人用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们,他们也在用好奇的眼睛看着鲜卑人。哪里来的野人!好在本地安宁,民风淳朴,鲜卑人的突然造访并没有给这些当地人带来恐慌,而是一个个好奇的睁着眼睛上下打量。 这里有土地,有人口!拓跋寒看着他们身上短短的腰刀,还有城头松散的士兵,瞬间明白传说的意思。 拓跋寒跪在地上,疯狂的亲吻脚下的土地,然后高举自己的马刀,三跪九叩像朝圣一样往小城拜去。 周围鲜卑士兵虽然不明白拓跋寒的举动,但以为自己的头领得到草原神的指引,便也跟着高举自己的马刀,三跪九叩向小城拜去。 一路行来鲜卑人历经千辛万苦,风餐露宿,活下的族人还不满二十万。 不过两千人的队伍在小城人吃惊中前进,在他们的指指点点中拜进小城,拓跋寒猛的拔出马刀,断喝一声:“杀!” 两千谦卑鲜卑立刻变成凶兽,向周围杀去,先杀官军,后杀百姓,至于女人全给关起来。 用不了多久小城内满是血泊,四门紧闭,鲜卑人迈出创业的第一步。 雷枫并不知道千里之外发生的一切,现在草原已经稳定,原本的黑水城已经从战略缓冲变成战略后方。雷枫不得不考虑以后自己的对手在哪里?长城以内还是长城以外。 就是现在瘦弱的乌桓、匈奴都不是自己所能应付的,何况是尚未完全腐朽的华夏。好在雷枫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,冲回华夏叫嚣把日月换新天。 草原上的民族已经行不成气候,吃不饱,穿不暖。手中的金银也被压榨一空,牛羊元气大伤,至少他们要有半数的族人过不了这个冬天。 草原上已经不具备威胁,雷枫的心思只能放在中原。 正是被全部人遗忘的鲜卑,在西方闯出一片天空,对未来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变数。 雷枫仔细思量后,决定还是先安分一些,这个朝廷根还没散,自己的声望也不够。扯虎皮造反民不正言不顺,最后难免落到败亡。 也许自己该回去,回到自己朝思梦想的家,草原上的事情也该做个了断。雷枫的虎目中闪过一丝精光。 战争遗留下的伤口尚未痊愈,冬日的寒冷会让伤口更加不堪。好在票号内出售的粮食还算充足,勉强够充饥,一切的一切都在考验一个民族的坚韧。 一些匈奴老人见部落衰败如此,便扛着锄头向草原的高处走去,该死的瘟疫让神圣的天葬都成为奢求,老人们轮番挖坑,而后在坑中等待死亡。 战争是残酷的!战后的人民要面临的事情比战争更加残酷!一些美满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,原本应该承欢膝下的儿孙都变成草原上游荡的鬼。现在这些本该颐养天年的老人,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,为了节约粮食,也为了给部落中的人省把力气,坑都是他们自己来挖。 草原上曾经最健硕的雄鹰步履蹒跚,双目满是死寂,也许这里才是自己最后的归宿。 新汗王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步步走进大坑,周围都是与他面目相同的老人,汗王的心隐隐做痛,牙齿无意中咬住嘴唇,嘴角流下一道殷红。 老汗王冲儿子挥了挥手:“一定要带我们的族人走出困境!”说完双目一闭,坦然的等待死亡。周围的老人也满是坦然,整个匈奴在动荡中压出最后一分力量。 汗王一甩头,把那两滴英雄泪珍藏在心里,上马吼:“跟我走,咱们去抢沙皇!”一队匈奴向寒冷的北方奔去,那里有白桦树堆砌的小镇,小镇内的白色人种正过着富足的生活,烤着火炉品着伏特加,浑然不知危险的到来。 匈奴老人的选择又为匈奴人添上未知的一笔,难道坚韧的草原民族就这么轻易的被击倒了吗?冷兵器时代,强马硬弓可是能打遍三大洲的无双利器。 经过一番劫难的匈奴又会有个什么样的明天,刻骨铭心的仇恨最后能改变什么。这些晦涩而飘渺充满未知。 目前能肯定的乌桓经过连番的打击,早就失去问鼎天下的雄心,雷枫觉得只要加以时日反复引导,乌桓所部未尝不会成为华夏的助臂。 乌桓头人郝春这才觉察出一丝不妙,为何拼到最后自己没有统一草原?人拼没了还元气大伤,那么谁才是最后的赢家。可惜这个老家伙到现在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。 部落内的事情让他有些力不从心,繁琐的事情时常让他反思,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,为什么入侵鲜卑能让乌桓富足,而击败匈奴却让整个乌桓陷入绝境。 郝春猛的意识到即使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,乌桓人也不能统一草原。因为乌桓人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的人来经营这么大的土地。 这时不少的乌桓人开始羡慕起古马部落,现在的乌桓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苦难,而同为草原骨血的古马部落却过着奢侈的生活。一些脑袋活的,想方设法的要加入古马部落。 而这些正是雷枫想要看到的,若是想养条狗,就要想办法创造牢笼,现在毫无疑问创造这个牢笼的条件已经成熟,可以圈养草原上的狗了。 “什么?让我去当乌桓部落的首领?”简古马的眼睛瞪的像牛丸,把头摇的像拨浪鼓。乌桓现在就是个烂摊子,自己放着好好的舒心日子不过,去趟乌桓这摊子浑水作甚。虽然自己跑个马帮风餐露宿,但是收入丰盈,现在不管去了哪里自己都能横着走。看上哪家的姑娘丢上两驮粮食,自己怎么乐和都行。 简古马时常想,就是现在草原上的大汗都没自己风光。大汗都不能同时掌握两个种族的生死,但自己能!虽然有些惧怕雷枫,但只要不过分,每个月捞的也够今后的花消。 “我知道你又新添了一百多房夫人,加上你原来就有的两百房媳妇,你这一年到头可真够忙的!这么大的开销指望你的分红,恐怕不够吧!”雷枫不得不再敲打敲打简古马,谁都想有为主子着想的奴才,而不是为自己打算的奴才。 简古马一身冷汗跪在地上说:“小的没有贪污!”对于雷枫的手段,简古马想想身上就发冷。一个可以再草原上制造瘟疫的人,绝对有能力让自己蒸发的好似没存在过一样。 雷枫上前扶起简古马说:“我又没说你贪污,只是想让你提拔个手下帮你行商,而后你在乌桓享享清福,毕竟每日风餐露宿也让你那些夫人担心!” 简古马见事情已经不能挽回,便没有坚持,咬牙思考一番后说:“这个商队我也有感情了!能不能让我在乌桓内找个代理人,这样不管是当首领还是行商,都不耽误?” 望着简古马充满垂询的眼睛,雷枫倒是疑惑,怎么也想不明白在路上风餐露宿有什么好,居然不要当首领,非要当行商。其实简古马当的这个首领不过是个傀儡,目前能号令乌桓的乌桓人中也就简古马勉强够格,既然见简古马上道,雷枫也没太多胁迫。 于是草原上最大的商人成为了乌桓的首领,至于首领代理人居然是个六岁的孩子。一切还是有幕后的雷枫来操控。目前的草原已经尘埃落定,只是在尘埃下面还有很多别人不知的暗流。 章一百 善后 章一百善后 又是到秋,雪未降。草原上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,雷枫正在收拾行囊,准备返回关内,按照目前的布局,关外可以保五十年太平,没有两三代人的繁衍生息,草原人养不回元气。 再说有票号这根勒在脖子上的要命绳,只要异族有个二心,雷枫立刻打个哈欠就能把这些人给弄死。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手来镇守这里,毕竟黑水城已经凸显出自己的重要,有煤有铁有石油,还有产量不多的黄金,放在哪里都让人疯狂。 何士幄最后想了个法子,让关自在、常兴、大汉三人共同出任城主,遇到事情内部不能统一时便投票,少数服从多数,这样城主从一个人变成三个人,轮番值班总没有打盹的时候。 至于何士幄与龙八贾先回华夏,毕竟相对于草原来说,华夏布局成为当前要事。 此时的黑水城已经拥有五十余万奴隶,一万余名汉人的大型要塞。今年因为战争尚不能自给自足,若是让其发展两年,必然能够购成为塞外重要的军事堡垒。 “简古马成为乌桓头人,若是放任他发展,日久难免会有二心!”龙八贾看着乌桓人的寨子,经过一番发展,古马部落势力也越发的庞然起来,成为草原上出了名的天堂。 雷枫看了前方一眼说:“古马部落!虽然我们没给他们下毒,但却给他们种下了贪婪,假若他们想继续富贵下去,就不得不依赖我手中的货物。” 何士幄接上一句说:“就怕他们想更富裕,那时他们还真有胆把这里给吞了。” 雷枫转动眼珠说:“既然怕不能控制,那我们便拉拢扶持出自己的心腹,先让简古马把人给得罪了,只要他们内部不合,即使想反我,也有人会为我们通风报信。” 不久雷枫便向简古马购买五十万女子,在草原上女子可是比金子还贵重的东西,她们除了能发泄**,还能为部落繁衍后代,是部落壮大的必然要素。 简古马无奈为表忠心,便从乌桓部落中凑了些女子,又拿粮食从匈奴人那里换了些。一时简古马成为草原人憎恨的对象。 至于黑水城内的奴隶,做梦都能笑出生来。干活好吃好喝好招待,每个月还有一份薪水。最后每个人都分了个媳妇,一时奴隶归心,个个卖力的干起活来。他们已经把黑水城当作自己的家,谁也不能破坏的家。 同时雷枫又在古马部落里面打下暗桩,诱之重利,并且承诺只要查实简古马意图不轨,把他砍了,你就做他的位子。重利面前没有人能够拒绝,一番安排妥当后,雷枫终于可以高枕无忧。 秋风带着三分萧索,在大地上肆虐。转眼在草原上已经蹦达了两年,雷枫自己都想不到,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商人居然能把草原上的局势搅得如此混浊。 回头看了眼耸立在夕阳下的黑水城,心中涌起无限的豪情。 男子汉,生于天之间。就要干出一份大事业来,上要对的起日月星辰,下要无愧于黎民百姓。雷枫相信良心,相信来生,相信举头三尺的地方有灵魂在招抚。 感慨一番后,一拉马缰向中原冲去。我们远走他乡的英雄们想家了,想家里的一切。 秋风萧索战马奔腾,百余名骑士在夕阳中纵横。 “龙叔,你认识李适同吗?他现在是弥勒教主。”行进中原,雷枫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上这么一句。 经过弥勒教的山堡时,雷枫这才忽然想起这个熟人。大婚后赶回草原,就忙着应付塞外的风云,雷枫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跟龙八贾说过与李适同发生过的一切。 龙八贾先是错愕,而后才笑了笑说:“想不啊!对了李适同有闺女吗?他跟你爸雷老虎可是儿女亲家。你们两家打小可就有过指腹为婚。” 这下轮到雷枫错愕,心里立刻想起那个娘娘腔来,立刻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:“没有!没有!他生了个儿子,看样子是个兔!”说完就在马背上来了几鞭子。迅速离开这个可能存在是非的地方。 经过小半月的颠簸,雷枫终于赶回渔阳雷家,冲进浴室洗了把澡,昏睡了一天一夜,这才把一身的疲劳甩掉,舒服的都能哼出声来。 来不及诉儿女情长,走进雷家密室,便看到众人早就等候多时。 雷枫连忙上前见礼,看到雷公的眼中满是喜悦,出口就夸赞说:“不愧是我的种,有一套,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。七十万异族灰飞湮灭。开设票号,换取金银死死的卡住异族们的命门,老夫有你这个儿子,何愁不名留青史。”说到高兴处还长笑几声,仿佛年轻几岁。 老人年纪大了,并不想自己能取得多少的成就,反正自己时日不多。若是自己的子孙能有所成,那才让他们觉得老怀安慰。毕竟这些子孙也是他们生命的延续。 雷枫连忙行礼说:“枫儿并没有做什么,这些都是大家的帮衬。”说到这里眼神一凝:“草原上的危机已经过去,我们雷家的危机即将来临。” 雷公看着雷枫说:“枫儿我知你说的是什么,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,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。若是散尽我雷家家财,能让华夏安宁,就是散尽那又何妨?” 雷枫从草原上搜刮的金银一时还运不会华夏,若是现在运回草原上还不翻天。雷枫经营草原的金银尚未收回,这么大个窟窿可全是从票号里提的银子,雷家也倾家荡产支援出一定的银钱,购买了粮食。眼下就要过年,正式票号兑换的关键时期,若是出现挤提,雷枫开的票号可就完了。虽然没有和雷家挂上关系,但是牵连这么大,上面若是真认真查起来,雷家的万贯家财难免会化为流水。 夙云支开账本说:“目前我们在草原上花费了九千万两黄金,其中用于马帮的是两千万两,开发金窝子共花去一千万两,兵刃贸易占去两千万两,高价收购粮食四千万两。至于勇士抚恤不过百万两黄金,可以忽略不计。”夙云说完旁边的王莹吐了口舌头,到底是干大事业的,百万黄金说不计就不计了。 “随着马帮的运转我们在年底前能收回三千万两,金窝子目前没有收益,还需要持续投资,兵刃贸易我们没有收回任何银钱,都换成了奴隶。另外马帮的营运兵刃与边关的上下打点,我们又投进去了五百余万两,至于四千万粮食的买卖我们没有收回任何成本。”夙云说到这里室内的气氛压抑非常。 “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有六千五百万两黄金的亏空?”雷枫说完看着夙云。 夙云摇首说:“确切是说是六千万两,我把这几个月新产业的收益都贴进了票号。再过一个月若是弄不出六千万两黄金,恐怕雷家的末日还真来了。”夙云说的满是坦然,完全没有即将破产的悲伤。 雷公现在基本上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,见夙云如此说便追问:“雷家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?若是变卖不动产能否抵消?” 夙云见雷公问便翻开账本说:“雷家因为购买粮食,流动资金已经捉襟见肘,自顾不暇。至于变卖雷家产业!”夙云先在心中估算一番后说:“倒是能堵上这个漏洞,雷家不动产已经超过亿万,但是华夏找不到这么大的买家。若是我们现在就变卖产业,恐怕会让人更加恐慌!” 这个票号搞得有点像后世集资,牵扯的人脉过光,而且整个雷家在华夏根深蒂固,不是说搬就能搬走的。 雷枫心中一叹,打仗打得就是钱。自己虽然征服了草原,却为自己背上这么大一个债务,一个不好可就万劫不复。 何士幄见众人眉头紧皱,便出声说:“这个事情非常好解决,你们怕出现挤提,因为票号兑不出这么多黄金对不对?” 见众人点头,何士幄接着说:“咱们有钱,只是在草原上还没运回来,若怕别人挤提何不跟草原一样,让我们发行的票据流通起来?不只发行大面额的,也要发行小面额的,若是这些票据能替代黄金,那么提不提黄金不都没什么关系了吗?” 众人眼前一亮,巨商大贾手里有钱,贫民百姓手里的钱更多。若是让票号发行的票据能流动开来,眼前的难题将不存在。 “说干就干。”雷枫满脸兴奋:“从今天开始我们雷家的商铺只接受票据,让票号在新年前发行小额票据,我就不信我这么个好人还过不了这么一个难关。”心中暗暗来上一句,实在不行我就回草原做我的逍遥王。 华夏的天空将会如何?在新年前票号发行的票据究竟会带来祥瑞还是灾祸,雷家上下又会遇到什么,这个都有下集评说。 章一百零一 法兰西商人 章一百零一法兰西商人 新年之前,满是暮气的华夏忽然吹来一阵清新的风,票号要对普通民众开放,这些开始并没有引起斗升小民的太多注意。一切直到一些销售日常商品的商号,开始强制推行票据时,才有了一番猜想与议论。 票号走到今天,历经多少坎坷,拥有多少势力,这个并不是外人所能理解。但是那些大老板却多加推崇,因为票号的确为他们的生意带来便捷,而且信誉过硬,不会有什么担心。 当票据正式流通后,这些百姓为了生活才稍稍的兑换一些票据,使用一番后才发现里面的便捷。 使用金银时总会遇到一个问题,那便是纯度。不同金银的纯度,等于不同的物品购买力。现在花也是票据,收也是票据,省去检测金银纯度的繁琐,因为票据采用的是划时代合金冶炼技术,从根本上杜绝造假,一时民众接受这种新鲜的东西,雷家也渡过资金链条断裂的危机。雷枫相信只要能渡过这次危机,雷家的财力能再翻上一翻,因为天下最赚钱的营生就是窃国。 有个汉人在塞外闯荡的事情传回华夏,并没有引起执政者的注意。换成谁也不相信一个人能把草原上三个民族**在掌股之间,又不是神,怎么可能呼风唤雨。 潜入草原打探消息或者从事贸易的汉人,再也没有回来过。雷枫可不想现在就被人注意,把出关的都关了起来。 雷枫现在舒服的哼着小调,享受现在的生活节奏。只要头顶的天不塌,就无需担心。 这时一个下人慌忙冲进来,趴在雷枫耳边连续说了三声:“鬼!鬼!鬼!” 雷枫疑惑站起身来,随下人一起走到客厅。抬眼一看也把雷枫吓的不轻,眼前一个皮肤白皙的汉子,金发碧目,身穿燕尾服,戴白色手套,帽子和手杖都放在桌子上。此时这家伙正捧着盖碗,品尝里面的茶水。周围的家人都在簌簌发抖,但又不敢离去。 那人听到脚步声,连忙站起身来用熟练的汉语说:“阁下莫非就是雷老板,你好,我叫大卫,是法兰西商人。听闻你们雷家是华夏首富,店铺遍布天下,这才上门跟你们谈生意。” 雷枫目瞪口呆的被大卫拉着手,想不到这金毛猴子还能说人话。一时周围的家人从恐惧变成好奇,都用眼睛上下打量这个说中国话的金毛猴。 雷枫一听是法兰西商人,便不吃惊,跟大卫握了手,听是给客人看座。心中不忘安慰自己说,老子上过战场杀过异族,为何要怕这金毛猴子!不过还真听说沿海有外国商人,是不是这个形象雷枫还真没见过,便让人去请何士幄,希望依赖这家伙来分辨分辨。 大卫不但是个中国通,还是个自来熟。跟雷枫一起讨论起青花瓷上的纹路来。 不久何士幄赶到客厅,扫了眼大卫,跟雷枫抱怨说:“我又不会外语,来了也帮不上你什么。” 大卫还以为雷枫让人找来了翻译,便解释说:“我懂汉语不要翻译。若是雷老板不介意,我想现在就跟你谈谈生意。” 何士幄见他一嘴流利的汉语,不由好奇的坐在一边,心说:“这人脑袋怎么长的,普通话说的比我还利索。” 雷枫见大卫又一次提到贸易上,便介绍说:“大卫先生你好,我叫雷枫,这位是我的师爷,何士幄。” 大卫与二人握手后说:“是这样的,我在京城寻找贸易伙伴,听说华夏首富姓雷,不但有铺面还有香水与报纸,就连最近红火的票号都是雷家办的。” 雷枫听的满是苦笑,连忙谦虚说:“都是小道消息,不能当真。” “我便找了你们京城的负责人,对了他也姓雷。他说他作不了主,让我来渔阳找你,雷老板。”说完还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。大卫的话语虽然流利,偶尔也有表达不清的地方,好在有雷同的书信,雷枫明白了大卫的意思。 拿起茶盏,品上一口后雷枫问:“不知大卫先生从事那种贸易啊?” 大卫说了个蹩脚的汉语词组:“福!寿!膏!” 何士幄喝进去的茶水喷了出来,然后剧烈的咳嗽着。雷枫也是一呆,木木的看着大卫。 “现在华夏市场上销售的福寿膏,都是英吉利商人的货源,我们法兰西商人也有货源,并且比他们的还要便宜,这才前来寻求贸易合作伙伴,打开华夏福寿膏市场。” 何士幄好不容易让自己不咳嗽便问:“英吉利人已经开始从事鸦片贸易了?” “英吉利东印度公司在华夏拥有福寿膏专卖权,福寿膏的成本价格每箱200多卢比,今年初在市场上的拍卖价为1785卢比,运到华夏的卖价为2618卢比,差额833卢比,折合银元400元或白银280多两。”大卫说到这里两眼放光,好似金山银海正冲自己奔来。 何士幄脸上五彩斑斓,好似便秘一般。熟悉近代历史的人都知道福寿膏是个什么东西,更没有人不知道虎门硝烟与鸦片战争。假若外国人已经开始扩张殖民地,那么就代表他们已经有了蒸汽机,并且进入工业时代。 何士幄无奈而又好奇的问:“不知大卫先生的船用什么当动力?英吉利人有没有大肆航海圈地?你们用没用火枪啊?” 大卫看着何士幄求之若渴的眼睛,便回答说:“我们的船当然是用风能做动力,英吉利航海圈地?这个我倒没听说,他们都是跟非洲土著合作,种了大片的罂粟。至于火枪那是什么东西?我们船上有火炮,我们的士兵都用大马士革冶炼的武器,很是锋利。”大卫说到这里脸上满是傲然,东方虽然富庶,但是没有强壮的军队,又缺乏冒险精神,很快就会被西方列强超越。 何士幄这才长出一口气,看来西方还没有摸到工业社会的门槛,只是掌握着并不先进的航海技术,若是华夏不闭关锁国,海上也轮不到他们称王,按照以前的历史发展,东方在十五世纪之前一直领先世界,若不是赶上闭关锁国,也进入工业社会的华夏能不能成世界霸主,还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话题。 雷枫见何士幄连续问了这么几个奇怪的问题,便以为他又犯病了。连忙打断说:“福寿膏那玩意吃多了上瘾,听说还对身体不好。做这样的生意会不会被人骂死。” 大卫这个中国通把脸一板说:“我们的福寿膏跟英吉利的不同,他们的都是假货,只有假货才会吃死人,真货吃不死人,还能益寿延年。” 何士幄眼睛一亮,拉着大卫的手问:“大卫先生隶属于哪家洋行?是不是仅仅从事福寿膏贸易。” 说到自己的生意,大卫眼睛一亮,鼓动舌头介绍说:“我们家族是欧洲最大的家族之一,我就是家族中最有经商头脑的天才。”说到这里大卫满脸傲然:“我们家族不光从事福寿膏生意,还有茶叶、瓷器、丝绸等华夏传统商品的往来贸易。” 何士幄听到这里才点头,原来这孩子也是个小贩子,真正有权力的还是他身后的家族。为了叩开海外的大门,同时也为了收获更多的财富,何士幄想起了一条快速致富的捷径。 “大卫先生,我们可以从你手中购买福寿膏,并且与英吉利人竞争,但是我也有个条件。”何士幄冲雷枫打了个眼色,雷枫把想说的话又压在脖子里。 大卫看着何士幄心中满是疑惑:“何,为什么赚钱的买卖你不做,还要提什么条件?东方人的思维为什么就是与众不同?” 何士幄笑着说:“我只是有样商品想请大卫先生帮忙在西方销售。”何士幄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狠毒,好似遇见宿敌的仇恨。 “何!我们西方人是不会拒绝利润的,只要你们的商品能给我们带来利润,你这个条件根本就不能称为条件。”大卫听说只是正常的贸易往来便没有多过问,现在他更关心的是福寿膏的价格。 何士幄站起身来,握着大卫的手说:“认识你这样有远见的商人我很高兴,这样吧!今天你把福寿膏的底价给我们,我们在市场上做过调研,三天后我们正式谈判。如果顺利,我们就草拟个合同,行成长期供货合同。”何士幄不知不觉用上后世谈判的技巧。 大卫双目一亮,握着何士幄的手说:“我喜欢你,何!我很喜欢你这种经商方式。”说完留下底价与自己住的地址,告辞而去。 章一百零二 鸦片战争 章一百零二鸦片战争 “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?就是个瞎子也知道法兰西人没安好心,福寿膏绝对是个要命的玩意,我雷枫虽然没有大志,不求上进,但也知道大是大非。自己人坑自己人,那他还是人吗?”雷枫的双眼向外喷射怒火,随时可以把何士幄灼伤。 何士幄没有过多的解释,而是叹息一声说:“想听个故事吗?”说完不管雷枫是否要听,便说出一个故事来。 “从前东方有个国王,他觉得自己的王朝是世界上最大的王朝,科技最为先进,民众最为富足,完全不用理会周围国家的变革,依然可以自给自足。于是这个国王下令拒绝与外国往来,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。后来国王死了,他的继承者依然贯彻国王的法令。不予他国通商,就这样过去了两百年。” 雷枫觉得何士幄在敷衍自己,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,刚想打断,便听何士幄接着说:“周围的国家都在经历着日新月异的变化,东方大国依然沉睡。这时从西方来了一群商人,他们用一种叫福寿膏的东西,叩开了东方大国的过门。”雷枫听到这里,才知道何士幄在说什么,便竖这耳朵听下去。 “福寿膏原名鸦片,是从罂粟中提炼的物质。吸食久了会上瘾,一旦上瘾就很难戒除。正是西方人在落后的小部落中发现这种植物,便大肆种植,规模化提炼,为他们的贸易增加无尽的利润。 鸦片这东西,吸食久了不光上瘾,他还会让人精神萎靡,慢慢的掏空人类的身体。西方人就是用这么个东西把那个东方古国的人,都变成了病夫,变成了东亚病夫!”何士幄说到这里声音发颤,在发颤的同时有种歇斯底里的愤怒。 “难道东方古国满朝上下,就没有一个清醒之人?” “清醒之人倒是有那么几个,其中一个林大人,觉得不能长此以往,任由西洋人胡作非为,便在港口扣了西洋人的鸦片,在虎门予以销毁。” 雷枫击掌而起,大喝一声:“当真为人杰,足以树碑立传。” “可惜西洋诸强以此为借口,发动了鸦片战争,纠集多国炮舰在内海与东方古国决战。” “那战果如何?”雷枫觉得自己身体内血液正在激荡,尔等蛮夷上门撒野,定将迎头痛击,打他们个落花流水。 何士幄深吸一口气说:“东方古国一败涂地,全部战舰殉国,就连沿海的港口城市也被西洋人占领,林大人壮烈殉国。东方古国公开向西洋人道歉赔款。” “为什么?”雷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想不到堂堂天朝领先异族多年,为何会一败涂地。 “东方古国就好似一只骄傲的雄狮,但是他睡着了。没有正开眼看着周围人是如何的发展,西洋人已经进行工业革命,而东方古国依然沉迷在农业上。若此的不求上进,焉能不败!西方人仅仅用了一个世纪就把东方甩开了两个世纪,甚至更多。” 雷枫坐在椅子上,眼中满是狂乱,他不是蠢材,自然明白何士幄话里的意思,现在自己的国家就好比是那东方古国,沉迷在唯我独尊的世界里,根本不知周围的世界正在日新月异。 “你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声音满是干涩,还有一缕的颤抖。 “千真万确的发生在另个时空,我华夏屈辱百年正是从这小小的鸦片开始。”雷枫最后一丝侥幸被何士幄无情的打破。 经历过草原风雨后,雷枫多出一份沉稳来:“既然你答应了大卫,用来进口福寿膏,那么我想你一定是已经想好对策,说说你想怎么办吧!” “既然别人已经欺负上门,我们坐以待毙不如防守反击。把这些东西都销往西方。”何士幄说到这里牙缝中露出一丝寒冷。 “防守反击,恐怕西方人是不会抽这玩意的,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东西有毒。”雷枫并不乐观,想想已经吸食上瘾的岳父,身上便起了一层疙瘩。 “原样不动的返销他们自然不会吸食,若是我们加以提炼呢!”何士幄冷笑着说:“我可是化学系的高材生,从鸦片里提炼出海洛因,让西方人都知道鸦片升级后的味道。” 现在的何士幄在雷枫眼中那便是全知全能,无所不能的典范人物。除了偶尔有点抽风,其他的时间倒也能说的过去,见他如此自信便说:“我们能从法兰西那里买鸦片,那么英吉利呢?有他们存在以后我们的国家依然会被鸦片腐蚀。” 何士幄见雷枫能如此逻辑的思考问题心中满是开怀,不怕头家懒,就怕头家蠢。一番的磨砺雷枫已经迅速的成长,有了那么点指点江山的味道。 “既然打算把鸦片提炼成海洛因,那么我们就需要大批的原材料,不管是英吉利、法兰西、哪怕葡萄牙、西班牙,只要他们向中国运送鸦片我们便全部吃进,成为华夏最大的福寿膏商人。” “那些吸食者怎么办?”雷枫又想到了岳父。 “只要把鸦片控制在我们手里,余下的烟馆里我们投放美沙酮,这是后世戒毒的药品,我想对于鸦片来说,应该有些用。”何士幄说的满是忐忑,毕竟这些只是存在于理论上,到底能不能成型还要实验。 雷枫见他如此自信,便点头赞允说:“国之安危全系与公一身,雷某不才愿鞍前马后任君驱策,望君力挽狂澜,铁肩担江山。” 何士幄见雷枫越说越酸,便擂上一拳说:“别跟我酸了,我是什么水平自己还是清楚的,也就幕后给你打打下手,这里人民的幸福,可都全捏在你的手里。” 雷枫嘿嘿一笑,却不言语。心中莫名的沉重,压的他一时难以喘息。 “戒烟只是其中之一,若是不想被异族欺负,关键还是自强。现在的朝廷估计开明之士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。”何士幄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。 雷枫也满是无奈:“现在我们羽翼未丰,国朝的气数未完。除了忍耐也只有忍耐,若是强行逆天,壮志未酬,身先死啊!” “若是我们也建个船坞如何?”何士幄的思维又跳到军事强国的路线上去,自己掌握的有火炮技术,还有火药的配方,若是自己能装备出一支舰队即使西洋人来了自己也有一战之力。当然这个想法又有些抽象,未经过正式训练的水手怎么可能打过正规的海军。 “我很早以前就想过组建海军,但是现在资金紧张,若是等上一段时间,也许手头才能宽裕些,才有可能组建海军。”雷枫说完无奈的看了眼何士幄,现在的雷家很有钱,但是又没有钱,矛盾中存在有必然。 “那么你打算怎么跟大卫谈判?”何士幄倒是干脆,把这个球踢给雷枫。 雷枫把头摇的像拨浪鼓:“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,反正人是你约的,如何做都有作主。” “我靠!没有钱我跟他谈个毛,购买鸦片,收购烟铺这些都需要钱,需要真金白银。”雷家库存的金银早就运到票号中,若是没有这些金银,雷家票号早就倒了台。 何士幄建雷枫不为所动,便继续深情说:“就是研发美沙酮,从鸦片里提炼海洛因也需要经费的,你不会练这些钱都不想出吧!” 听何士幄这么说,雷枫倒是干脆:“这点小钱还是有的,回来让库房给你支取。” 何士幄听雷枫如此许诺,便点头说:“那其他的我就不用操心了。”一脸的轻松,转身打算离去。 “别走,怎么你找到银子用来购买鸦片跟收购烟铺了?”雷枫满是好奇,想看看何士幄如何能变身成财神,解决银钱上的不足。 “我没那本事,能把美沙酮与海洛因研制出来就是我的极限了。”说到这里何士幄补充一句:“这里又不是我的世界,没有我的亲人,我跟着瞎操什么心。干着什么急!”说到这里何士幄又转身说:“你要是不想自己的后代被奴役,不想华夏成为西方列强眼中的肥肉,那么我想你会知道如何做的。” 望着何士幄离去的背影,雷枫鳖半天出来句:“我靠你威胁我!” 还真让何士幄给赌对了,雷枫还真怕这一招,思前想后。最后终于有个不成熟的想法。 也许要跟大家都商量商量,雷家的秘密碰头会,又要召开了。 章一百零三 烟土店老板 章一百零三烟土店老板 雷枫一身锦衣带着四个护院在街上溜达,烟馆!烟馆!满目望去,渔阳街头一时还真找不到要去的地方,看来烟馆都是开在僻静之处。 福寿膏一般都在烟馆里销售,不是谁都有钱弄上一副烟枪,把烟土买回家抽,真能把抽这东西当成一日三餐。所以大部人还是上瘾时到烟馆里吸上两口,品味下当神仙的滋味。 转了一番雷枫终于找到一家烟馆,挑帘进去,里面的气味差点没把人寻背过气去。瞟眼里面的烟鬼,却一个个非常享受,更有甚者时不时的还来上两个深呼吸,一脸陶醉,很是享受这种味道。 老板见雷枫几人杵在门口,便招呼说:“这不是雷家少爷吗?怎么你也来想尝个新鲜,要说这福寿膏可是西洋的好玩意,时不时来上这么一口,可是能益寿延年。”说完在前面做出恭请状:“要不您跟我去上雅间。” 世界上永远都有对立的两种人,有钱人跟穷人,所以商家也有两种不通的招待水准,普通间与雅间,当然消费水平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。 雷枫卧在象牙榻上,看着墨绿色的屏风,画着一对喜鹊,很是机灵。手边是红木矮机,上面摆着烟枪、烟膏、油灯。 老板殷勤而又熟练的把烟膏弄进烟枪里,正想向油灯上凑,便被雷枫阻止。 “先别忙,我今天来这的主要目的不是抽这福寿膏。”老板一听立刻疑惑,来烟馆不抽烟,难道是来借火的。有钱人都他妈的有怪癖,若不是看雷枫的身份,老板就拍桌子瞪眼了。开烟馆的身份可不简单,抽鸦片的有好人吗?若是没有个四五六开烟馆准能亏死。 雷枫看出老板眼中的郁闷,却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发作。渔阳雷家,那可是能横着膀子走的主。若是看谁不顺眼,伸出个小拇指头,就能把你给摁死。没有人找不自在,触雷家的霉头。雷家不由自主的养成一丝骄奢之气,这个被后世称之为贵族气质! “呵呵。”雷枫猛的一笑说:“本少爷手里的闲钱太多,也想投资开这么一家烟馆。”雷枫话音刚落,老板眼中的火焰可就有些炽热,同行冤家,没有人喜欢别人到自己碗里抢食。 “但本少爷有个习惯,要做就做最大的,怎么着也要统一全国的市场。”听到这里,老板有些疑惑,怎么着寻思这话里还是有话,但却品不出个味道来。 “你也知道本少爷没开过烟馆,除了有钱,其他的还真什么都没有。所以才想找个懂行的人一同发财。”说到这里雷枫的眼睛中闪过喜悦,因为他看到有人心动了。 老板一脸的恍然,喜悦的说:“莫非雷少是想跟小的联手,做天下最大的烟馆生意?” 雷枫点头,含笑不语。不怕你不上钩,雷家的招牌可是纯金的。 老板的笑容更加灿烂,什么生意最赚钱,内行骗外行参股砸钱。雷家可是华夏第一首富,若是自己能把握住这次机会,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成为华夏第二首富,当然也许用不了多久这华夏第一首富的名头可就要换人了。 若不是老板认识雷枫,他也不相信这么大馅饼能掉在自己头上。也想这是雷枫在忽悠自己信口开河,但是他堂堂一个少爷,没事跑烟馆干吗!看来他还真是钱多的花不完,想进军这新型产业了。 老板想通这些后,立刻诚惶诚恐的说:“不知少爷你想要小的如何,小的自然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!”说到这里话音一收小声问:“这个投资与分红怎么算?” “我打算投资一千万两黄金用于烟馆的建设与周转,若是不够,我可以再追加一千万两。”雷枫说到这里假意思索说:“至于分红,便给你一成的干股吧!” 一千万两的一成就是十万两黄金,若是两千万两,那就是二十万两。用元宝砸也能把人给砸死。老板的眼睛中立刻满是喜悦,同时不忘暗自想,雷家全是外行,那时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盈亏,若是自己动上一番手脚,恐怕这全部的烟铺可都要改姓了。 老板立刻把头点的像啄木鸟一样:“雷少你真英明,你说什么时候开业,小的甩开膀子跟你干了!” 人是容易冲动的动物,一旦大脑充血,难免会有些弱智,现在这位烟铺老板就是这么个情况,已经变身成智商不超过三十的大耳朵生物。 “万事开头都难,我们开烟馆也是一样。我这里有份法兰西的福寿膏报价,你看看这个价格是否合适?”雷枫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报价,交给老板。 老板拿起来一看,脸色阴晴不定,过了半晌才说:“这个价格太便宜了,是我们从英吉利人哪里拿货的半价!” “喔!”雷枫先是一呆,心说大卫难道真想抢华夏市场,不在乎利润的拉拢自己。 老板看了规格后又笑出声来:“我就奇怪怎么价格这么便宜,原来问题出在这里。”转首看着雷枫说:“少爷,我们从英吉利人哪里拿货都是一百一封的大件,英吉利人还有两百一封的全件,这法兰西商人卖给你的都是六十一封的小件。算下来法兰西的还是要比英吉利人的便宜,每件多出二十个来。” 原来如此,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,更不存在半买半送。没有白痴会把自己口袋里的钱,硬塞给你。除非你是官员,而他又另有所求。 “你都跟我说说,目前咱们这个华夏烟馆是什么样的局面,我了解了心里也好有个底。” 老板为雷枫斟上一杯茶,自己又斟上一杯,喝了口润了润喉咙,再雷枫快要露出不耐烦前才说:“我们华夏十三个州,却只有两位总经销。其中南面青龙帮占南方六个州的福寿膏生意,过了长江来到北方是洪门的势力范围,他们把持六个州的生意。” 六加六等于十二:“还有一个州,是不是没有销售福寿膏?” “还有一个州便是幽州了,因为是老虎帮的势力范围,而老虎帮又没有参与福寿膏的生意,所以这里的都是直接去乐陵找英吉利人买回烟土,回来销售。” “青龙帮、洪门。”雷枫缓慢的念着这两个门派的名字,他们是内地的总经销,若是能摆平他们,掌握销售渠道,那么事情便成功一半。 “你们直接从英吉利人手中拿货,估计价格比不上青龙帮、洪门,也就是说我们若想把烟馆开遍整个华夏,就要直接面对这两个黑道势力?”雷枫眉头紧锁,绕了半天并没有从这里探听过多有用的消息。 老板一见雷枫不满,生怕这煮熟的鸭子飞了,忙说:“少爷若是想知道青龙帮与洪门的进货价格,小的也有办法。” 雷枫示意他说下去,反正多听点也没什么坏处。 “每个月英吉利人都会盘存下帐目,小的有个老乡再洋行出任帐房,若是少爷有兴趣,小的可以问问他。”老板满脸的献媚,腰都快拧成麻花了。 “他真能知道英吉利人的底价吗?”一个外人怎么才能容进不同肤色人的内部,答案是难,标准答案是很难。 “不!不!我的老乡救过洋行买办的性命,在那里管帐已经有六七年,深的洋人的信任。若不是他,小的也搭不上英吉利人这条线。” 雷枫紧锁的眉头并没有舒展,而是更加疑惑的说:“他深的洋人的信任,会帮你吗?” 老板长笑两声说:“有钱能使鬼推磨,只要咱们出的起钱,就是要天上的月亮,也能把他给弄下来。”老板身上有钱人的自信愈发的浓郁。 “可是此地离乐陵太远,一个来回恐怕事情就黄了!”还有两天就要跟法兰西商人谈判,今天不问出英吉利人的底价,拿什么跟法兰西人谈。 老板脸上满是喜色:“这真是天祝我也,我那老乡回家探亲,顺道来这里看我。就住在隔壁客栈,我们一同寻去,备上厚礼,还怕弄不出英吉利人的底价。”老板的老鼠眼中已经彻底变成红色,真是人要发财练神仙都挡不住。 雷枫倒是吃惊,想不到自己的运气如此好,本来只是想探探这个行业的深浅,却不想一下摸到了这行的底线,以后还想向外出售什么海洛因,正缺个人跟英吉利人联系。这下可好,一次来全了。 雷枫站起身来,拉着老板向门外走去。 老板也兴冲冲的跟着雷枫一起向外走,嘴里还嘟囔着:“发财就在今天!就在今天!”一股子浓郁的天津味。 章一百零四 假金票 章一百零四假金票 冲进隔壁客栈的客房,雷枫看到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,一双鼠目好似只能看到眼么前那么远的距离,长得与烟馆老板类似,加上他们还是老乡。你还别说,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也许他们那地,就流行出这样的小眼。 老板居中介绍说:“这位是雷家少爷,天下第一首富渔阳雷家的少东家。”原本还有些黯淡好似一摊似水的眼睛,立刻明亮起来。老人立刻冲雷枫抱拳行礼说:“久仰久仰。”渔阳雷家,哪个听说了不挑大拇指,他们有钱!还不是一般的有钱,是天下最有钱的大富豪。 “这位是我的老乡蔡通蔡先生,现在洋行内做帐房。”老板介绍到这里,才想起一件事情来,立刻接着介绍说:“老朽也姓蔡,草字鸣,见过雷家少爷。” 蔡通眼中闪过疑惑,心道:“怎么雷少不知自己老乡的名字,难道他们也是刚刚认识,看来这里面有什么蹊跷。” 雷枫都快被锻炼**精了,见蔡通疑惑便解释说:“小可手中有些闲钱,想要再华夏开设烟铺,这才冒昧找上蔡鸣先生,我等聊的投契尚未来得及通换姓名。” “一千万两的投资啊!”蔡鸣不忘给雷枫的信口开河打广告!有钱人就是好,打个哈气,也是金融风暴。 “原来如此。”蔡通听明白后便说:“不知雷少找上我所谓何事啊?” “哈哈。”雷枫笑了一声说:“咱们聪明人不打哑谜,我要开烟馆,自然要知道英吉利人的底价,而你老又是英吉利人洋行的帐房,不来求你老,我还能还求谁啊!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蔡通听明白后,向后退了一步说:“行有行规,商业机密恕难奉告。”说完便伸出手做势送客。 随便来了个人,说自己是华夏第一首富的儿子,然后自己就要把英吉利人的底价告诉他,这没道理。再说了,你也不知这天下第一首富的儿子是真是假,最为关键的是,告诉了他,对自己有什么好处? 雷枫自然明白蔡通的想法,从怀里拿出一张票据放在蔡通手里说:“倒是本少冒昧了,一点小意思,还请您老笑纳!” 蔡通悄然一看,老鼠眼立刻变身成牛丸,瞅了三下,又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没有眼花。 蔡鸣见蔡通如此吃惊,便也把头伸过来,往票据上一瞄,老鼠眼也变成了牛丸,整个人木然的呆再哪里。 金灿灿的票据上面写了两个字,念一万。随手给了点小意思就是一万两黄金,若是大意思那还不送人半个城! 雷枫也瞄了一眼,心中郁闷起来!其实他身上带有两个票据,一个是一万两黄金,一个是一千两白银。刚才一着急拿错了!买个消息花上一万两黄金,那不是有钱,那是棒槌。虽然雷枫家是印票据的,但也不能这么棒槌。 “好看吗?”两个人同时点头,就是不言语。 “也就是给你们看看!给你的意思在这呢!”雷枫从怀里拿出一千两白银的票据,把一万两黄金的票据拿了回来。 二人的眼睛同时一暗,雷枫生怕事情有变,压低声音说:“这张一万的是假票,我手下人研究出来的,你看像不像真的?就是去票号兑不出黄金。”望着半信半疑的两人,雷枫从靴子里拿出柄匕首在票据上刻上个假字,有把票据推上去说:“现在你们信还是不信!”望着有些呆滞的两人,雷枫无奈只有接着说:“你们谁看这个好谁拿去玩吧!” 蔡鸣拿起金票反复把玩后啧啧称奇:“造这东西的可真是个妙人,我看这张金票就跟真的一样!”若不是雷枫在金票上刻了个假字,蔡鸣也不相信这是假的。但是当雷枫真把字刻上去了,他也就信了。没有大方到拿一万两的金票划着玩。当然印钞票的除外。 蔡通心中也是了然,自己的消息虽然值钱,但也不值这么多。把眼睛从金票上收回,又看着眼前的银票,一时眼中满是疑惑。 “你放心,这张绝对是真的,若是不信可以让伙计拿去街角票号兑些小票,花用一番。”雷枫见蔡通迟疑,便出声建议。 “如此甚好。”蔡通还真同意了,招手拉过一个伙计,让他跟雷枫的护院一起去兑换银子,生怕雷枫再拿出一张假票来。 金票被反复摆弄后,放在桌上,没有人会对假货有兴趣,因为它不值得别人对它动贪念。 不久护院跟伙计回来,伙计给蔡通十张百两的银票。蔡通这才露出喜悦,小心翼翼的把银票收进自己的怀中。动动嘴皮子就有千两白银的收入,自己的嘴巴还真够贵的。 “英吉利人再非洲购买福寿膏不过200多卢比,运到华夏后销售2900卢比,大约是350两白银一箱。” 雷枫开始计算起来,三百五十两白银一百个,一个还要三两五钱白银,这个价格不对啊! 蔡鸣见雷枫疑惑,很快便知道错在哪里,解释说:“英吉利人哪里一大箱内有两小箱的,也就是说一大箱是两百个,我们都是一百个一百个的算账,我的拿货价是二两。” “也就是说一个福寿膏的到货价是一两七钱五,你们卖四两银子一个,利润翻了将两倍。但是英吉利人的利润却翻了十五倍!难怪有这么多人往这里扎堆,暴利可以让人丧心病狂。” “按照这个价格,法兰西人给你的报价可就有些高了,他们虽然是一百二十一个一箱,但是价格每个达到了二两。”蔡鸣不忘在雷枫面前提醒,若是打算开烟馆,第一步就是用价格占领市场。若是跟法兰西谈判不成,也许英吉利是个好选择。 “今天就先这样,我回去再合计合计。”雷枫说完招手一个护院介绍说:“蔡鸣老板,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到雷家找他,他会跟我说的。若是我有什么事情,也会让他去找你的,你们多亲近亲近。”说完带人离开这里,留下一个护院跟蔡鸣亲近。 这就是跟班的好处,天知道什么时候,一个不巧就被老板委以重任了。护院脸上满是兴奋,有种出人头地的觉悟。 蔡鸣知道雷枫的身份,自然不会做梦高攀,见雷枫留下一个代理人,便殷勤招呼说:“你抽福寿膏不?”目前蔡鸣手里也就福寿膏是好东西了。 护院把头摇的飞快,哪玩意穷人可是碰不起的。上了瘾小家小业都能给你败光。 雷枫回到何士幄的实验室,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说:“哥哥跑了一天,都快累死了。你倒清闲,猫在这里冲着玻璃发呆!” 何士幄冲雷枫比划了下中指说:“闭上你的乌鸦嘴,我正在做美沙酮,要是能成功,就能帮很多的人戒除鸦片。” “这东西真能戒鸦片?”雷枫又想到了岳父,若是他能把鸦片给戒了,也许还能多活两年,自己再努努力,还能让他抱抱外孙。 “怎么说了!美纱筒算是一种可以缓解上瘾,甚至替代鸦片的药品。” 雷枫听何士幄如此解释,便大胆猜测说:“美沙酮难道也是一种可以让人产生依赖的东西?若是不抽福寿膏的,用上美沙酮,时间长了他也上瘾。” “是这么个道理。”何士幄已经不奇怪雷枫的理解能力,点头说:“就是这么个原理,不过因为美沙酮的刺激没鸦片那么强烈,所以对身体的伤害也没鸦片那么大。” 雷枫围着何士幄来回转,把何士幄瞅的有些不自在起来:“你看我干吗?我脸上长花了?”说完还冲雷枫扬了扬砂锅大的拳头。 “我就是好奇,你脑袋是怎么长的。好像什么都懂点,有时我都不得不佩服你。”雷枫说的满是真诚,让何士幄有些感动。 “你要是生在我那个年代,也许你比我懂得还多。因为你比我聪明。”何士幄有些脸红的夸赞雷枫。 “你还没跟我说过你们那个时代,那里好玩吗?”变身好奇宝宝的雷枫定神看着何士幄,专注的好似幼稚园的小朋友,盯着阿姨手中的糖果。 “我们那个年代!”何士幄被雷枫勾起了回忆,好似又穿越回到了两千年。 实验室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。 章一百零五 美沙酮 章一百零五美沙酮 “我们生活的时代!”何士幄自语后脸上出现缅怀:“那时候生活节奏特别快,科技也非常非常先进,天上有飞机卫星,地上有火车汽车,就连海里都跑着航母潜艇。”说到这里何士幄的声音猛的一个高调:“人类还登上月球,探测了火星,正逐步向宇宙迈进。” “上了月球?”雷枫听出兴趣来,连忙问:“月球上有嫦娥吗?她是不是穿着宫装梳着簪,怀里永远都抱着个兔子。” 何士幄笑了笑说:“那些都是古人杜撰的,月球上没有任何生物,死气沉沉的。”看到雷枫眼中的失望,何士幄又转移话题说:“当时的生存质量好是好,但是生活环境就被污染很多。还有就业压力特大,为了能有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,每个人都要学会很多知识。驾驶、格斗、外语、计算机,还要有专长,若是你想向上爬,就要学会拍马屁,让领导舒服了你才有可能上位。” 雷枫把嘴巴一瞥:“看来你学的非常失败,当我手下这么久也没见过你拍我的马屁,总是跟我抬棍子,是不是在未来混得的很不得志?” “去死!你才混的不得志呢!老子可是国际化妆品公司的首席专家,你这个人如此无耻还想别人拍你马屁,不拍死你都是你的造化。” 二人相视笑出声来,雷枫抽了抽鼻子问:“什么味道!怎么这么的奇怪?” 何士幄低头一看,立刻手忙脚乱的把试管里的东西,拿出来在试管中转了几圈,等药水冷却以后,把瓶子放在雷枫面前:“你能看到什么?” “天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替代鸦片?”看着何士幄认真的眼睛,雷枫忽然很抽象说:“要是这东西能替代鸦片,我想我看到的都是黄金。” “一会找些抽鸦片的做临床实验,要是能遏止他们的烟瘾,那就成功了。”自信满满的何士幄眼中闪着光芒,若是能研制出美沙酮,把抽鸦片的都给戒了,华夏还有机会成为东亚病夫吗? “你是怎么弄的?跟我说说这个东西的成本。”雷枫一边好奇,一边还保持商人本色。 “其实就是一个药品配方,中和几种草药后才有的这个效果。”何士幄并不想说太多,反正也说不清楚:“至于成本比较低廉,跟买同样体积的柴火差不多的价。” 现在已经研制出美沙酮,接着就是从鸦片里面提炼海洛因。相对研制美沙酮来说,何士幄更加有把握。记录下研制美沙酮的过程,还有各种材料的配方,何士幄才舒服的伸了个懒腰,最多俩钟头,何士幄就有把握从福寿膏里提炼出海洛因来。也许自己真的是天才,只是运气不好,从来没有发现而已。 雷枫带着何士幄走进雷家静室,便让下人去找那几个老家伙开会,又是资金缺口,为什么有钱人每天脑袋里都是没钱的烦恼,雷枫怎么也闹不明白。 少顷雷公、龙八贾、何士幄便走进静室。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好奇,不明白雷枫忽然召集又有什么事情。 “几日前法兰西商人拜访了我,并且与我商谈了一笔买卖,当时恰巧何士幄也在,他告诉我外国人正在算计我们华夏人。” 众人先是一愣,而后疑惑的看着雷枫,不明白雷枫话里的意思。 “相信大家都认识此物吧!”何士幄从袖中拿出一块黑色的膏状物。 龙八贾接过来闻了一下说:“这个是福寿膏,抽多了人会上瘾。”雷公与段水流也有所耳闻一起点头。 “此物并不能延年益寿,而会一点点拖垮我们华夏人的身体。在我的世界里,洋人就是用着东西打开华夏的国门,并且让华夏屈辱百年。”何士幄说着不由自主的眼睛又泛起怒火。 “你说怎么办?”段水流永远都是火爆脾气,听闻异族对自己不利,心中便起杀伐。正在盘算如何干掉法兰西商人。 两位老人倒是持重,既然雷枫让大家来,必然是早有应对之法。安心的品茶,把耳朵竖起来,听听雷枫有何高见。 “堵不如疏,我已经决定从法兰西商人手中进口福寿膏,并且在全国内打压英吉利的福寿膏生意,让全华夏只有我们雷家的烟馆。” 雷公眼中闪过惊奇:“有什么你一块说出来,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。”说完与龙八贾交换了一下眼神,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然与赞许。 “现在我华夏的福寿膏生意都有英吉利商人维持,而国内最大的经销商有两个,一个是青龙帮,一个是洪门。”雷枫说完看着段水流,他手下有老虎帮,应该对江湖上的事情有所了解。 段水流明白雷枫意思,便张口介绍说:“青龙帮在长江以南,近十年才崛起,盘踞六州势力,听说帮主为山寨头领,一向神秘,只有背后有没有靠山这个就不得而知。至于洪门,这可是个老帮派,恐怕传承有还几百年了。势力与各州官府交好,很是难缠。” 雷枫见何士幄介绍完后,便说:“我的计划很简单,第一步拿下法兰西商人的烟土贸易权,而后深加工,再卖给他们。第二步,吃下全国的销售网络,用新产品打压英吉利人的商品,逼迫他们与我们谈判,而后拿下他们的烟土贸易权。” “说的非常简单,无外乎一个字,钱!”雷公倒是开明,一语言中要害:“说说你到底需要多少银两。”满是皱纹的脸,更加波澜,办大事就要用大钱。现在雷家千疮百孔,能不能拿出那么多的银子,还是个未知数。 雷枫还没说出数目之前,龙八贾却出声说:“既然福寿膏会腐蚀我们华夏人的身体,那么即使我们接手福寿膏生意,不依然要销售吗?有谁来经营并不是主要问题,我想知道若是我们接手,怎么才能不伤害华夏人的身体?” 何士幄眼睛一亮,到底是老阴谋家这么快就问到问题关键,何士幄接过话茬说:“是这样的,我们拿到法兰西的贸易权后,进口的鸦片并不用于在国内销售,而是加工提纯后,再销售给外国人。至于国内我们拿到经营权后,便不再销售福寿膏,而是销售能戒毒的美沙酮。用这个挤压英吉利人的市场,而后再拿过英吉利人经销权。” 雷枫出口说:“福寿膏的利润超过我们想象,为打压他们的价格,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。”望了眼竖着耳朵的父亲,雷枫说:“我想可能要一千万两以上的黄金。” “哎!”雷公长出了一口气说:“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,目前的雷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金,也不要想从票号内拆借,才恢复的资金链条可经不起这样折腾,我们这条小船可就这要翻了。” 马上就要过年,正是贸易往来的高峰期,虽然票据正式流通,但你也不知道谁会来提现金,万一他们想抱着金子过年,那刚有些喘息的票号,可就在喘息间倒塌了。 “明日就要与法兰西商人谈判,若是拿不出些银钱如何才能拿过经营权?”雷枫这时才真有些着急。草原上洒下大笔的银钱有亏有赚,但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,怎么办! “最多给你五百万两,我想以你的智商应该足够用的。”雷公说完笑颜一展,把无尽的希望与责任都托付给雷枫,自己却抽身事外不再过问。 经商外行的段水流张开嘴说:“若是再开拓市场方面需要银钱,那你这点钱可以省了。俺们可以用帮派的方式,解决生意上的问题。” 雷枫自然明白段水流再说什么,这个未尝不是一种好方法。雷枫又想起在草原上的日夜,又想起刻苦训练的尖兵,也许可以把他们拉来练练。 “若是不用在市场竞争上,这五百万两是够充裕的。但是对方都是盘踞六州的大帮派,万一角力失败,我们可就要承担巨大的损失。”何士幄心中满是担忧,一旦用现在说的方式解决,指望段水流的手下能打过他们吗? 段水流不在乎的说:“在我眼中他们不过是群土鸡瓦狗,若不是为了行事低调,我早就把他们给灭了。” “会不会惊动官府?”龙八贾怕麻烦,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让官府盯上,可就得不偿失了。 “不会,不会!这次我依足了江湖规矩跟他们玩,要是最后惊动官府,那以后也就不用混了!”段水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,他的脑袋上还有顶官帽的。 雷枫点头说:“就这么办!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我从草原上拉些生面孔来。让老虎帮一统华夏帮派,我还就不信正规军干不过他们这些小流氓。” 就这样为了省去开拓市场的黄金,老虎帮不得不走上统一黑道势力的道路。 章一百零六 继承人 章一百零六继承人 “你们东方人真会享受生活,我想这世界上也只有在东方才能吃上这么丰盛的饭菜。”大卫冲着满桌子的食物,一边感叹,一边放开大嘴开吃起来。 雷枫与何士幄在一旁作陪,端起酒杯敬了大卫一杯。 大卫第一次喝烈酒,入口后感觉辛辣异常,进到腹中却别有一番滋味:“真是好酒,为什么我在京城里没有喝到?” 何士幄笑着说:“这就是我们自己酿造的,目前产量不高,多用于出口。” 出口!也就是拉到草原上,因为草原上气候寒冷,一年四季阴晴不定,所以不得不把烈酒运过去,供士兵活血驱寒。 “你们应该快些扩大产量,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能为我们带来巨额的利润。”大卫倒是识货,一脑袋生意经,很快就想代理这种酒。 雷枫把酒端起来,与大卫碰了一杯说:“以后会有这样的机会,为了以后我们共同的发财,来干了。” 大卫一饮而尽,辣的向外吐了吐舌头。 酒足饭饱后,每个人脸上都有几分陀红。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品茶,凉风一吹,醉意清醒几分。 “我想大卫先是一定不是家族的继承人。”何士幄冷不丁的问了大卫一句。 大卫下意识的回答说:“我要是继承人也不会来东方做这小生意,我哥哥才是整个家族的法定继承人。”眼中的落寞不由的多出几分来。 “要是我们有能力把你推倒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上,你愿意吗?”雷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充满魅惑。 大卫先是一呆,而后更加落寞的说:“这个等于是天方夜谭,我根本就没有机会。” “不,我的朋友,你还有机会。若是你在东方干的有声有色,必然会引起你们家族的注意,我想问你家族继承人除了血统,难道就不看能力?你要知道现在正在跟你喝茶的是华夏第一首富!”雷枫又习惯地大吹法螺,抬出自己纯金的首富招牌。 雷枫的话好似一小簇火苗,把大卫的眼睛点燃:“雷,难道你愿意帮我?”语气中透露出一定的迟疑。 雷枫重重点头说:“我是想帮你,同时也想帮我自己。咱们都是商人,让你成为家族继承人,必然会给我带来高额的回报。” 何士幄见火候差不多了,便开口说:“咱们还是先探探生意吧!大卫你可就有点不够意思,你给我们的报价可比英吉利人的高。”说完把早就准备好的报价放在桌子上。 大卫打开一看,心中还真着实吃惊了一番,这个报价是英吉利人的底价,而且上面还有英吉利人从非洲购买鸦片的成本价:“这个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?” 雷枫傲然一笑说:“我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,想弄这么点东西还是非常简单。” “喔!神奇的东方人,你们总是给我无数的吃惊。”大卫思索一番后说:“我也可以给你跟英吉利人一样的价格,不过你能告诉我,怎么才能把我变成家族继承人?”一双碧目中充满期待,没有什么比成为家族继承人更充满诱惑的。 现在的世界,或者说现在的欧洲已经进入大航海时代,无数洋行在世界各地运作,每个大家族都会经营上几种生意,若是非常大的家族,继承人可以留守本国,其他的兄弟可能会被发配到边远而又落后的地方,除了给家族带来不菲的利润,其他的已经被家族淡忘。 大卫不想一辈子再外面漂泊,因为在家乡他还有心爱的姑娘。 “成为家族继承人之前,你要不停的壮大自己,让自己的势力发展壮大到让家族恐慌,那么你就自然会成为继承人。”何士幄说完,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:“你看看这个是什么?” 大卫仔细端详后说:“不过是一些白色的粉末,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?”说完还疑惑的看着雷枫,试图从雷枫眼中看出些线索来。 “咱们都是聪明人,就不绕弯子了。福寿膏是一种麻痹人神经的毒品,吸食久了人还会上瘾,对不对?”雷枫的眼睛的瞪着大卫,眼神无比的锐利。 大卫嘴上说不,忐忑的眼神却出卖自己。 “其实这个跟福寿膏效果一样,只不过他的效果更加强烈。”雷枫说完用手指捻着白色粉末说:“他叫海洛因,利润是福寿膏的十倍、百倍,你愿意不愿意把这些东西销售到西方啊?让那些贵族都成为你的客户,都成为你的摇钱树。” 大卫的心开始忐忑,很是动心却还怕遭人唾弃,万一得罪欧洲的权贵,那么自己的人生必然成为悲剧。 “想想你成为继承人后生活,想想那成堆成堆的金银,若是你不想出面也可以隐身幕后,我们可以找其他人做代理人,例如在欧洲的上流社会,出现了一批东方的面孔。”何士幄的话一点点打破大卫的心理防线,原本就不坚固的心理防线,很快就出现了动摇。没有人甘愿现在的生活,也没有人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。 “我真被你们说动心,要知道在西方大家已经知道鸦片不是什么好东西,并且已经法令坚决抵制。我想知道你们打算如何给这东西换个外衣,让他成为上流社会的宠儿?”大卫已经从心底接受了这个东西,去他妈的道德,只要能赚钱,要良心何用? 主要还是因为大卫原本就从事鸦片贸易,心中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太多的抵触。原本就在赚黑心钱,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,只要能从他们身上赚到钱,其他的好像并不重要。 “我的朋友,你可真精明。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你有成为家族继承人的潜质。来吧!让我们来详细计划下,如何对他包装。”雷枫见说动大卫,便毫不吝啬的恭维起来。 “我可不想亲自出面经营这个东西,成为继承人后,我还要跟那些人打交道的。”大卫没有被可能存在的利益蒙蔽双眼,善意的提醒雷枫。 雷枫没有多言语,而是让下人套上马车,带着大卫,连同段水流向门外驶去。 “你在华夏赌过钱吗?”何士幄有计划的跟大卫攀谈,从侧面了解自己想要的信息。 “我陪客人去过几次,你们华夏的赌具可真是先进,至少比我们欧洲先进一百年。东方人真是个神奇的民族。”大卫双眼发亮,他很喜欢赌博,华夏的赌场让他感觉到新鲜。尤其是扑克,因为玩法简单,而且牌面上的阿拉伯数字,看着比较亲切。 马车停好后,三人走进山寨,大卫好奇的左右看,觉得这里就是个生产基地,隐隐的有些工业社会前期的景象。 走进赌具生产车间,雷枫向大卫介绍各种赌具的生产方式。 大卫不是蠢材,立刻说:“原来你就是赌场老板!难怪你能成为华夏首富,最赚钱的买卖都被你做了。” “呵呵!”被人当面夸,雷枫还是谦虚一番后说:“若是在欧洲东方人开上几间赌场,同时销售海洛因,会给你带来麻烦吗?” “当然不会!”大卫对未来越发的乐观起来,同盟的实力越大,自己成功的机会就越高。 有钱来赌的,自然都是有钱人,多少跟上流社会有些关系。突破口就在他们身上,只要能让他们上瘾,就不愁打不开西方的销路。 参观完赌具生产车间,雷枫三人走到休息室,继续谈判。 “朋友既然要合作,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分红。”雷枫话音一落,大卫便殷切的竖起耳朵,谁都能看出赌场是件无双利器,加上海洛因那就天下无敌了。想不发财都难。 “作为原材料福寿膏我们按照英吉利的价格购进,而后加工成海洛因销往欧洲,这里便要依仗你的人脉与舰只,因为赌场是我们独资运营,又有我们出面。所以我想分你百分之十的盈利。”雷枫按照开始的计划,有目的的进行引导。 “这个是不是有些太少了!”大卫对未来充满憧憬,一听利润是这个分配,有些不甘心。 “要知道海洛因的原材料是福寿膏,福寿膏的价格在那里,我们的利润空间有限,加上全由我们投资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,十分之一的利润已经不少了。”何士幄见火候差不多,开口帮腔,同时把话题挑明了。 大卫眼中灵光一闪:“我能把福寿膏的成本压低!反正是我家族的生意,多赚跟少赚没什么分别。” “压低多少?”意料之中,大卫果然进了套子。 大卫思索一番后说:“我可以按照现在的半价给你们货物,不过我要全部利润的百分之三十。”说到这里大卫又提醒说:“包括赌场的盈利。” “最多百分之二十。”雷枫想了想说:“就把赌场的盈利算上。” “成交!”大卫伸出手来,握住雷枫,又握住何士幄说:“以后我们就是伙伴。” 西方的天空忽然起了一道炸雷,来自神秘古老的东方人,就要在这片土地上呼风唤雨了。 章一百零七 算计 章一百零七算计 相谈甚欢的两位奸商又开始更深入的交谈,试图寻找到更多的相同点继而继续合作。 “雷,我找你可不光是为了福寿膏的买卖,我还有其他的生意想跟你谈。”大卫见火候差不多,便说出合同背后的目的。 雷枫诧异,想不到他们之间还存在什么样的生意,示意大卫继续说下去。 “我在京城参观了你们雷家的生意,对你们的香水、肥皂、内衣都很有兴趣,那些东西绝对能改变西方社会,能为你我带来无尽的收益,所以我想要那些商品的西方代理权。” 何士幄停大卫如此说,自然了大卫的目的。他想成为这些物品的西方总经销,这些物品将会为他在西方带来无可估量的财富。的确光挂着天下第一首富的牌子,还不能让法兰西商人执着的冲到渔阳,原来福寿膏买卖只是投石问路,真正的目的还是新产品的代理权。 “我的朋友我想问你,你是代表你的家族跟我谈,还是代表你个人跟我谈?”雷枫说完拿起茶盏,把脸藏在茶盏后面,偷偷的观察大卫的表情。 大卫先是一愣,脸上浮现出几种颜色,下意识问:“要是代表家族那会如何?若是不代表家族又会如何?” “代表你们家族那就公事公办,想拿欧洲代理权,就要经过艰苦的谈判。”何士幄说到这里故意声音一低:“要知道我们的产品在世界上可是独一无二!” “要是你本人来谈,我现在可以跟你签合同,三年内这些货物只卖给你一人。三年后,价高者得。”雷枫拍着大卫的肩膀说:“这可是对朋友的扶持,你要把握!给你三年时间还怕你爬不上家族继承人的位置吗?” “但是我个人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!”大卫明白自己的份量,若是想占领欧洲市场,不依赖自己的家族,根本就不可能拿下代理权,代理不光是购买,还有销售,这里面运行的资金链可是超乎寻常的巨大。 “我的朋友其实这个对你来说是一次机会。”何士幄拿起算盘,开始计算:“我们现在签下福寿膏的代理合同,也就是说原本每年我们需要向你支付四百万黄金,但是你主动半价,那么我们便多出来两百万黄金,若是把这两百万购置成货物,我们再追加投资一百万两,那么就能购买三百万两的货物。” 大卫听到何士幄这样说,便有些明白:“这些东西的成本价应该很低,所以你们不会按市场价来购置,若是这样三百万两黄金,绝对能装满三艘货船。”大卫并不笨,知道没有白白得到利益的机会,猜测说:“是不是你们想占领欧洲市场,而我将会是你们的代理人?”大卫明白了东方人意图,他们进入西方市场需要一个契机,而自己掌握了人脉无疑将会是最好的人选。 “你真聪明!”何士幄一边鼓掌,一边点头说:“是的,我们需要一个欧洲人,来做我们商品的代理人,你不觉得这次机会难得吗?这可是能证明你成为家族继承人最好的机会。” 雷枫原本就像组建舰队进行远航贸易,但是手头资金有限,随着跟大卫的谈判,雷枫想到利用大卫家族的货船,便与何士幄悄然商议,先把大卫引到生产基地,敲定福寿膏买卖与海洛因销售,下一步就是如何打开欧洲市场,便定下了上面的谈判步奏。 原本他们还要想办法把话题引到自己经销的商品上,却不曾想大卫早就有了计划。原来他除了想销售福寿膏,还想代理自己的商品。这一切顺利的有如神助。 大卫脸上有些难色:“虽然这个计划很好,但是我没有钱,也没有船。这些家族的东西我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动用。”洋行既然是家族的,除了大卫一系人马,自然还别系的人马虎视眈眈,这样就在权力的分配上达道一个微妙的平衡。 一切都在计划之外,雷枫与何士幄没有计算到大卫的能量。一个大家族的小儿子,被发配到边远的东方,手里能启用的权力并不多。若是甩开自己的家族,恐怕这孩子会一事无成。 “大卫,你们的商船多久能跑一个来回,主要都是经营什么?”何士幄觉得有必要多了解了解,也许能在这里面找出些可以利用的条件来。 “从东方到欧洲我们都是沿海岸线行驶,一般一个来回要三个月,而我们每年只能跑三次,其中有几个月并不适合航行。我们的货船会从地中海出发,经过苏伊士运河、阿拉伯半岛、印度半岛、中南半岛、马来西亚,先到你们华夏的广州,再远点到达日本、朝鲜,一路上我们会经营各种的商品,向各地人推销。”至于具体买卖什么,大卫没有多说。 何士幄觉得脑袋快混乱了!现在已经开凿好苏伊士运河,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?看来很有必要建立一个情报部门,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。 原本还有些不在乎的何士幄慎重起来,这个世界并不能按科技或者年代来看待问题,原本就已经混乱的社会,也许真的就存在有什么奇特的地方。 雷枫见何士幄沉默,便问:“你们的货船是按空间运输,还是按重量运输啊?” 空间?重量?中国通的大卫很快明白雷枫再说什么:“你的意思是在运输的时候,在船上夹带吗?” 雷枫点头后反问:“你觉得这样可行吗?” 大卫满脸笑容的说:“你们东方人就是神奇,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有想到。”说到这里话锋一转:“不过这样做很危险,我建议我们这样做后,第一笔的利润用来买远洋货船。” 何士幄听到货船,醒悟过来,没按照计划配合说:“大卫,现在我们已经表达出自己足够的诚意,你是不是也应该表达出些诚意啊!” 大卫一呆,出口询问说:“何!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,绕弯子我转不过你们东方人。” “现在你已经得到了我们的信任,并且我们也要一起携手开拓欧洲市场。你是不是也拿出些资金,我们一起开拓发展啊?”何士幄开始超长发挥,说出与雷枫计划以外的台词,雷枫先是一呆,而后沉默听何士幄继续说下去。 大卫一脸的为难,摊开手说:“我真的拿不出钱来。我也是商人,我能明白咱们现在讨论生意的利润,若是我真有钱我都想独资,而不是和别人分享这里面蕴含的惊人利润。” “大卫我知道你没有钱,但是你有船啊!”何士幄说到这里,不光雷枫一愣,就连心快全黑的大卫也是猛的一呆。 “仔细想想,那些都是你家里的,也就是说他们都属于未来的继承人,若是你这样一辈子平庸,那么你永远都不能成为继承人,也就是说那些东西永远都不属于你,若是你现在有所行动,以后你就将成为继承人,话说回来,就是提前预支属于你的东西。”何士幄的声音中好似有一些催眠的成分,一时让大卫怦然心动。 “说说你想怎么做?”大卫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一些,但是颤抖的双手却把他出卖。 “要是满载货物商船,在你的势力范围以外遇到海盗,那么你说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?”何士幄虽然说的隐晦,但谁都听出这里面的意思。 雷枫眼睛一亮,有些明白何士幄的意思:“是不是让他们都采购我们的货物啊?” 何士幄点头说:“是的,我们会先跟大卫的家族合作一次,不签订合同。而后把人混在商船上,等待时机把这些商船都变成我们的财产。” “我的上帝!你看看这些东方人,他们都是刽子手!”大卫呻吟后半开玩笑的说:“不过我很喜欢你们原始资本的累积方式。” 雷枫把已经签署的合同撕毁说:“我想我们要重新签署另一份合同,把福寿膏的价格还原,而后购买福寿膏的钱都会再次变成雷家的货物。” 三人相视一笑,有了几分知己的感觉。大卫心中说:“为了爬上权力的巅峰,让那三艘货船都去见鬼吧!” “是不是我们要讨论讨论下分红?”西方人永远都是喜欢吧利益挂在嘴边,大卫也不能免俗。现在的大卫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梦,简单的做了几个交换,自己的身份与财富就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 “香水、肥皂、内衣,给你百分之十的分红。”雷枫看到大卫的不满便解释说:“我们的投资可是非常的大!” “我的投资也不小,这可是三艘商船,他们会拉三船的货来,又会拉三船的货走。”大卫表情夸张的说:“我的上帝,整整六船的货物,价值八百万两黄金,加上船只本身,都快上千万了!让我老爸知道,他会杀了我的!”说完发出一串串得意的笑声。 也许这个孩子的心天生就是黑的,非常适合做奸商,黑的彻彻底底。 “最少百分之五十,要不然就免谈。”大卫非常坚持,他能意识到现在分配的利润在未来可是一笔巨额财富。 “加上海洛因与赌场,全部的生意最多分给你百分之二十五,而且以后我们还有一笔大买卖要做。”雷枫的坚持比大卫还干脆。 “好吧!成交。”大卫说完,转动眼珠说:“你说的大生意是不是票号?”见识过票号的人都能明白票号的威力,印钱的绝对是天下最富裕的。 “到时候再说!”雷枫现在还不想跟大卫说过多,眼前的这笔生意就需要很长时间消化。 何士幄很是随意的一问:“大卫你们的家族叫什么名字啊?” “我是紫罗兰家族的成员,我的全名是斯塔德迈尔◎大卫。” 行驶在海上的紫罗兰家族商船,船员们身上猛的一冷,他们不知道在遥远的东方,已经有人谋划好他们的生死。 章一百零八 夺船 章一百零八夺船 “高明啊!不愧是未来人,空手套白狼弄来三船鸦片,还捞了三艘货船,我就不明白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,一下的产值到达道上千万!”雷枫双眼中满是佩服,想不到何士幄还有这样的能耐,光靠两张嘴皮子就忽悠了千万来。 “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,你我不要太乐观。大卫能不能办到,我们都还不知道,马上还要应付青龙帮与洪门,万一把货船弄到手我们又要改装,这些可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,我们要早做筹备啊!”何士幄倒没乐观,现在说的布局都是前景,只有把他们变成效益后才能庆功。 “恩,我这就派人回草原,让尖兵们都来中原,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办这事没有谁比他们更合适的。” 乐陵法兰西洋行内,大卫神采飞扬的对一个老洋人说:“叔叔,这是我与雷家达成的协议,福寿膏已经按照预计的价格销售给他们。同时我跟他们提了购买香水、肥皂、衣服的事情,这是他们的报价单。”大卫把雷枫草拟的报价单上去:“而且雷家人说,若是以货易货,那么价格可以在这个基础上下调百分之五。” 老洋人原本红润的眼睛更加红润起来,刁着烟斗深吸一口说:“大卫你真是家族的骄傲,这次做的漂亮。”老洋人翻看台历后说:“还有十五天我们的货船就能到达,那时我们卸下鸦片,装上雷家的货物,运到欧洲一定能获得让人眼红的利润,只要能与雷家保持长期的贸易关系,我想用不了多久,我们就能攒够买个庄园当农场主的钱了。” 大卫也跟着笑,心中却想用不了多久我的钱能买下整个欧洲,那时欧洲就是我的庄园。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,尖兵们早就赶到渔阳,休息收拾一番后,雷枫开始下达作战任务。 “你们都是内陆人,我想问问你们都晕船不?”雷枫首先想到的是,若是一群晕船的尖兵,那么他们的战斗力还能有多少?大卫的消息是货船十天后赶到,加上来回运输物资,补充淡水给养,自己还有一个月到一个半月的时光,这就足够了。 尖兵们不语,经过敲打与融合,现在他们和睦了许多。至于会不会晕船这个没人能打包票,毕竟他们没有出过海。 雷枫见无人应答,便让人带他们去乐陵,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应该足够他们适应的。 三天后,尖兵们来到海边,第一次看到大海,他们晕了。想不到水也可以如此浩瀚,比黑水河多出许多许多的大气。 早就租好的渔船分批把这些尖兵接到船上,小船不能抗风浪,有风浪的时候自然颠簸比较厉害,于是残酷的魔鬼训练开始。 尖兵们感觉到地狱的残酷,但是长期的训练不容他们抱怨。一个个死死的抱着船舷,吐啊吐啊吐,终于吐到适应,吐到不晕。 时间已经过去十天,下一步的集训开始。原本这些尖兵就会游泳,但在海水里泅渡他们还没有过经验。雷枫确保万无一失,是想方设法的折腾他们。 紫罗兰家族的货船终于停靠在乐陵港口,一众工人正帮忙向下装卸福寿膏,雷枫不得不出面接手货物,经过一番清点确认无误后,才把货物拉回去。 随后同等价值的雷家货物开始向码头集中,大卫忙着清点,大卫的叔叔倒是没有过问,他只留意帐面上的数字,抛头露面的事情都交给年轻人。 就这样货船开始补充淡水,同时补充给养。在船上快被憋疯了的水手们,在地面上闲逛,享受他们为数不多的时光。 随着最后一批货物被堆上了船,远洋货船又借助循环的季风,起锚向欧洲行去。 望着远去的货船,雷枫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一番的惨烈。 夜幕下,海水拍打着货船,水手们固定船,把锚沉下去后,便开始休息。晚上的天气并不适合行船,没有了后世航海的科技,没有岸边灯塔的指引,夜间航行等于自杀。 货舱内,原本封闭的箱子一个个被打开,原本就狭窄的空间内多出三百多人,他们呼吸已经开始有点混浊的空气,悄悄的打开货舱上的隔板,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一震。 这些人好似黑夜的幽灵,拎着手上的钢刀,向船员的休息室摸去。 为了能减少意外,大卫早就把货船的构造图交给雷枫,这些尖兵经过严格的魔鬼训练,自然轻车熟路,很快就打消了不和谐,控制了整个货船舰队。 经过彼此的联系后,大卫家的货船在更换主人后,依然向前行去,行到马来西亚附近时,尖兵们才把这些水手与船长杀死丢进海水里,早就尾随在货船后面的渔船上前,撒上一伙水手,驾驶着货船向公海驶去。 尸体很快就会被人发现,当地的官府自然会调查这些洋鬼子的身份,相信用不了多久,紫罗兰家族就会知道自己的货船遭遇海盗,全部水手蒙难,货船不知去向。 随着福寿膏的到来,何士幄开足马力制造海洛因,这些都是程序化的东西,只要搞对配方,那么技术劳动将变成体力劳动。把提炼海洛因的工作交给下人后,何士幄又开始自己的发明创造,自从知道海外势力已经不再按照自己的思维发展,何士幄便慎重起来。 正在跟玻璃加工厂协商制造望远镜时,雷枫兴冲冲的跑过来。 何士幄心中一喜,看来尖兵们成功,下一步就是改造这三艘货船,打开西方世界的钥匙就要诞生。 “现在可以派遣工匠上船,我们只要对他们外观颜色加以改进,事情将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。” 雷枫忐忑的说:“没有不透风的墙,这可是三艘货船,在那个船坞中改造,事后被人得志都是一场灾难。” 商人注重诚信,若是让人知道雷枫参与这件事,恐怕会让雷枫的信誉扫地,接着会影响雷家的生意,千里之堤,溃于蚁**。 “不需要太多担心,大家对消失的商船的印象是三艘,而且改建船只并不一定非要在船坞,我们可以找个荒岛,让工匠们在哪里建造。你不是还有五百万两黄金吗!再买艘船,把三艘变成四艘,挂上雷家的标记,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件事情与你有关。” 雷枫点头含笑,有个好助手能省去很多脑细胞,特别是算计人的时候。 远在欧洲的总部与远在东方的大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得到消息,总部是震惊!大卫却想开香槟庆祝,计划已经完成了第一步,下面就是等着分红。 任何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怀疑到家族内部的人,最多是抱怨运气不好。 大卫并不怕雷枫变卦,都是商人,自然知道信誉的重要。一旦让别人知道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,那以后的生意可就没得做。而且大卫也找不出雷枫变卦的理由,这个本来就是相互利用,大家都能分得利益。 当雷枫派人找到大卫,示意要再定上一艘货船时,大卫对雷枫的佩服已经升华到崇拜。跟着这样的头人走,发财可是必然的。 虽然货物被洗劫,家族总部除了表示愤慨外,也没能做出过多的干预,无奈下重新组建舰队,生意还是要做的,若是不让商队跑起来,那么上次的损失就永远补不回来。 就这样雷枫可以从容的布置,段水流也依照江湖规矩向青龙帮与洪门的老大发出江湖帖,约他们在京城一聚。 江湖上最神秘也最深不可测的老虎帮,猛然邀请他们,这还着实让两位帮派老大吃惊一番。答应后都在思索这是不是鸿门宴。 好在离聚会还有些时间,两位帮派的老大各自从容布置,京城一时暗流涌动。 天下虽有十三州,司州最小却最重要。京畿重地,虽然也有黑社会但都收敛许多,前段时间京城地下秩序的教父并肩王下场凄凉,自然为这些大豪敲警钟。 一时虽然暗流涌动,但却没有人感胡作非为。官府的刀可是锋利。 雷枫想不到这么快又要再行京城,不知以往的好友们过得如何。雷枫猛的想到何谨,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在长安过得还安逸吗?估算下时间尖兵们应该快赶回来,谈判的万一谈不拢又应当如何。 一切的未知都留给了明天,明天会是如何,很让我们期待。 章一百零九 谈判 章一百零九谈判 货船被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,上面的货物又被分批拉回来,往返途中雷枫不得不赔上一些运费,随着货物回来的还有一众尖兵。一切都等新的货船被定来,而后四艘一起启航。 雷枫看了看日子,时间也差不多,便跟段水流一起前往京城,那里可又有一番的风云。 老虎帮也算是一个大帮派,出行的气势自然不能弱,加上往来华夏十三州的渔阳护商队,还有远走塞外的马帮,这些可不是一般的小帮派所能攀比的。 一上千人浩浩荡荡向京城奔去,因为此行是帮派谈判,段水流依足江湖规矩,一路上与大小帮派招呼而过,原本还比较低调的老虎帮,一时风头无人能敌。 雷枫也想不到,原本看起来有些正派的段水流,露出流氓本色时,比流氓还流氓。 尚未到达京城时,青龙帮与洪门的两派老大便派出人上前迎接,并不是给段水流多大的面子,而是不想让他继续招摇下去。一路行来,老虎帮表现出足够的势力,江湖上不仅仅只有青龙帮与洪门两个大帮派,其他的中小门派林立,若是被整合统一,也是一股不少的势力。观看段水流的做法,很有可能收编这些小帮派,若是任由他发展,而不加以阻止,恐怕谁也压制不住老虎帮一统江湖。 段水流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,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,若能通过谈判解决的问题,没有人喜欢用暴力,便跟人一起向京城行去。 天下第一楼,最拿手的招牌菜就是活鱼三吃。 今天第一楼迎来了一群奇特的客人,他们包下了这里,却不点菜,而是围坐在楼下,好似在等什么大人物。 掌柜的经过风浪,自然知道在这京城之地,若想平安无事,便要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,吩咐伙计少说少做,不管客人有何吩咐,都要应承下来。生怕万一让这些人不高兴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。 一行人来到第一楼前,这群人立刻紧张的站起身来,满脸的恭敬。 掌柜的也陪着笑脸,在一旁不知所措,一时在想是招呼好,还是不招呼好。呆呆的杵在那里,有些尴尬。 段水流走在最前面风风火火,好似个先锋官。雷枫与两帮老大随在后面,明眼人只要稍加接触,便能探知雷枫才是老虎帮的后台老板,段水流不过是一个马前卒。 走进第一楼雅间,四人没有寒暄,坐下便点了一桌子菜。等待上菜时洪门的老大有些沉不住气:“雷老弟你把我们叫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啊?” 洪门老大不过四十出头,一张方脸海口,猛的一看好似一个粗人,其实粗中有细,若是一莽夫也当不六州黑道的老大,人忠义,讲气值得一交。 雷枫展颜一笑说:“小第接下一笔买卖,但是**太大,一个人吃不下,这才找两位哥哥前来相商。” “还有这等好事?快快说来让为兄参详参详。”青龙帮老大三十出头正值人生的黄金期,也是事业发展的瓶颈期,想再进一步却找不到合适的路数。 面白无须,看似奸诈之人。双目炯炯却有几分磊落,雷枫一时找不到形容青龙帮老大的词汇,下意识里觉得这家伙非常危险。 “是这样的,兄弟听闻二位哥哥都在经营福寿膏生意,就想告诉二位哥哥那东西丧天良,还是不沾为妙。” “小兄弟这话我可不爱听,风闻几日前渔阳雷家吃进法兰西商人三船福寿膏,小兄弟你也姓雷,现在跑来说我们的经营的福寿膏有问题,不得不让人怀疑。”洪门老大说完看着眼前的茶杯,心中不由的嘀咕:“不对啊!若是生意上的竞争,这个对手摆出这么一道来是否有些弱智,再说自己又不产福寿膏,只是经销,莫非他想拉拢自己。”洪门老大眼中多出一分明朗来。 雷枫解释说:“小弟的确来自渔阳雷家,雷家也的确吃下了法兰西三船福寿膏,但是今天我们谈的却是如何销售替代福寿膏的产品美沙酮。” 青龙帮主眼睛一亮问:“利润若何?只要比英吉利人的便宜,效果又类似,我想我们很容易达成共识。” 洪门老大也竖起耳朵,事关切身利益,仔细点总没什么坏处。 “这个成本比福寿膏低,利润自然比福寿膏丰盈,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面,一旦你们经销美沙酮,就不能再经销福寿膏,若是发现别人经销福寿膏,还要予以打击。” 洪门老大点头说:“若是真比福寿膏利润大,我们可以打价格战,自然会把福寿膏的生存空间压低,若是还有人跟我们叫板等于是抢咱们的饭碗,理应把他们给灭了。” 青龙帮老大沉思后说:“若是这个美沙酮能强过福寿膏,我想你就不会跟我们来这么个约定,说说看这个美沙酮有那些缺陷。” 雷枫斟酌一番词汇,既然是合作必然要拿出诚意来,若是现在欺骗他们,怕经营一番后他们临阵倒戈,那时的自己更加被动。 “其实美沙酮的作用是帮人戒除福寿膏,服用久了他们便断绝对福寿膏的依赖。但是在这之前一旦他们烟瘾上来,就需要依赖美沙酮缓解烟瘾。” 雷枫刚刚说完,便听到洪门老大说:“这样不是在自毁财路,没人抽福寿膏,我手下的上万弟兄们喝西北风啊!” “但是福寿膏这东西,使用时间久了就是一个祸害。他会把我们华夏民族推向一个深渊。以后我们的子孙想出头都难。”雷枫一脸的悲悯,又沉痛说:“我雷家吃下的三船货物都予以销毁,就是不想外流坑害我族同胞。” “你是天下首富,丢个两三百万两黄金不过是九牛一毛。我们可是小家小业,好不容易让自家兄弟过上两天安心的日子,现在你要断我们财路,这个恐怕有些不合适吧!”洪门老大有些吃不准雷枫的意思,如此这般作为到底若何,他真是悲天悯人吗? “若使我们不答应,雷兄弟又想若何?”青龙帮主轻声的问雷枫,同时向洪门老大打了个眼色。 “若是谈不拢,我想咱们也只有依仗江湖规矩。”雷枫说的果决,段水流配合的冷硬。 “江湖规矩,小兄弟是不是欺人太甚!”洪门老大说着把眼一瞪,青龙帮主却老神仍在:“能否请问雷老弟一件事情?” 雷枫点头应许,也许转机就在不经意之间。 “风闻塞外风起云涌,三大异族在弹指间灰飞湮灭,不知雷枫是否知晓详情?”青龙帮主双目炯炯,洪门老大心脏咯噔一下,脸色一变,莫非传言中的神秘人就是眼前这小子!但是怎么看都不像啊! “这个!”雷枫迟疑一番后回了句:“无可奉告。” 早在雷枫回来的时候,就明白现在不能招摇。草原虽然安定,华夏却暗涌波涛,这么大一滩子真要认真起来,也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。 所以雷枫封锁了消息,并且对内下了禁口令。今天被人当面问起,雷枫自然不会承认。 “奇怪!若是普通人被这样问起,他一定会说我不知道,而不会说无可奉告。种种迹象标明雷枫参与此事,假若开战依足江湖规矩,恐怕自己也讨不得便宜。”其实青龙帮还有一个身份,那就是弥勒教的外围势力,对于雷枫草原上的作为,帮主也是略知一二,现在听闻这么个巨头要参与进来,一时拿捏不了主意。 打!想都不要想,自己的手下怎么能干过从血火中走出的士兵。放弃手中的利润又有些不甘心,不能光凭别人一句话就顺了,这个怎么也说不过去。 正在青龙帮主思考得失之间,洪门老大率先表态:“咱也是经过风浪,既然你们老虎帮想依江湖规矩,某家应下便是。为了手下儿郎能有口饭吃,我洪门愿领教阁下高招。” “那你们青龙帮呢?”雷枫早就知道若是自己不拿出些势力来,光凭自己的嘴是不能说服别人的。 “我自然与洪门共进退,想让我们放手,也要让我们领教阁下的手段。” 谈判彻底绷!雷枫先礼后兵做个全套,下面就是理所当然的攻伐,明天的天空下又要多出几缕冤魂来。 章一百一十 武斗 章一百一十武斗 “既然如此,那么咱们就摆下道来,怎么说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,自然不能和争地盘的小流氓一样。”段水流说到这里把眼一瞪:“二位老大,你们看应该划下什么道来?” 洪门与青龙帮对视一眼,胆气一壮说:“咱们选个地方,让手下儿郎亲热一番,若是你们老虎帮拔得头筹,我与洪门自然听从阁下吩咐,若是不然,呵呵,我想你们应该懂得如何。”青龙帮主笑的有些阴森。 雷枫点头说:“若是我老虎帮不敌,我愿赔偿二位帮主每人两百万两银子。”看到他二人点头后,雷枫又说:“虽说是你我三家帮派的事,但也事关黑道格局,我们各自出面邀请各省同道,下月初前来观礼,二位没有意见吧!” “理应如此!”洪门老大应承下来后又问:“你们想怎么办?” “江湖儿女自然要用江湖规矩,难免少不了一番武斗。”段水流话音刚落,洪门老大便接口说:“时间地点人数只要你们能划下道来,俺们接下便是。” “就千人战吧!”雷枫从鼻孔中哈出一口气,加重份量说:“下个月初咱们在长安赌场里见,老虎帮一千人对你们两千人,无限制格斗,不死不休。” “小儿狂妄!”洪门老大虽然嘴上这样说,心理却乐开了怀,这是上门送黄金的,再能打一千也灭不了别人两千。 “等等。”青龙帮主出声说:“既然阁下划下道来,我等应承便是,若是阁下侥幸胜出,不知想要个什么样的彩头。” 雷枫含笑说:“我就要你们手中的烟铺,至于其他的我还没兴趣。” “说到底你还是想断我们财路,既然如此我青龙帮接下。”青龙帮主说完,冲洪门老大使了个眼色,起身向外走去。 望着离去的二人,原本还在门外赔笑的掌柜,收起一脸的惶恐,走进屋说:“他们都走了,没留下一个人。” 原来这个掌柜是雷家布下的暗棋,雷枫未有言语而是望着桌上的活鱼三吃出神,也许这个天下人就是份活鱼,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吃法,而每条鱼的下场也不相同。 雷枫猛然间恍惚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即将下锅的鱼。 “走!咱们去长安,拜访一个老朋友。”说完带着一头雾水的段水流,连夜向长安行去。 京城客栈 青龙帮主凝重的看着洪门老大:“大哥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,小弟塞外有些路子,听了一些传闻,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,雷小子也许真有两把刷子。” 洪门老大也叹息一声说:“明眼人都能看出雷小子有所依仗,不是猛龙不过江,但是现在别人已经欺负到咱们头上了,若是不争执一番,恐怕咱们以后无法在江湖上立足。” 江湖老,胆子小。这两位老江湖看到雷枫带来的九百多护卫时,心就凉了一半。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混混,每个人身上又有一股子励气,那可都是爬过死人堆的,这也是让他们怀疑雷枫就是塞外的巨头。不过雷枫年纪太轻,他们还寻思那一分的侥幸。 “一定要想个法子,若是月初长安咱们败了,那栽的可就不光面了,连手里的营生都要赔上去。”青龙帮主说到这里从洪门老大脸上看到一丝不快,便解释说:“我手下的那些小崽子,欺负些平头百姓还成,若是真跟雷小子的那些手下干,我觉得悬!” “哎!”洪门老大长出口气说:“咱们手下的小弟也不少,怎么忽然觉得能打的不多!真要是跟雷小子手下的那些狼崽子们死磕,我也怵啊!” 青龙帮主转着眼珠说:“难怪他要一千打我们两千,原来是心中早就有了底子。我们的手下是不能打,难道江湖上还没有能打之人!” 洪门老大眼睛一亮说:“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!咱们往各镖局跑跑,重赏之下难道还找不到武功高强的勇夫!” “怕就怕出了重赏,他们见血也会放弃!,他们可不会为了那么点小钱,替咱们卖命。”青龙帮主眼中闪着光芒,定定的看着洪门老大。 “难道老弟还有什么好办法?”看着青龙帮主的眼睛,洪门老大有所顿悟,点头赞允说:“这么做也许是个好办法!” 华夏的江湖风起云涌,各地一片乌烟瘴气。帮派开始四处活动,控制一批武功高强的大侠家眷,逼迫他们参加下月初的生死斗。 而这件事情的元凶还在长安逍遥,浑然不知外界的风云。 “叔父后来为何不愿还朝啊?”雷枫品着杯中的茶,虽然品不出个味道,却要装出陶醉。 何谨笑了一声说:“人老了,不想在哪个圈子里摇晃。好在老夫保住内场,手里有些小权,对老夫惦记之人却也不敢妄动。”端起茶盏品上一口说:“倒是你小子在塞外弄得是风云迭起,好在朝中大员的眼睛都盯在皇宫大内,暂时你是安稳。但不可招摇,若是有个不当恐怕会被人连根拔起!” 雷枫早已不是那个初创京城的初哥,点头说:“叔父教训的对,但是现在侄儿遇到一些事情,不得不有所作为,这个恐怕难免会遭人所嫉,未雨绸缪,小侄不得已才来你这里取经。” “雷老神仙中人,难道不可教你吗?”何谨一时疑惑,雷公能掐会算,怎么还让他儿子来找自己,莫非这其中又有何因缘不成? “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家父只能谱算出小侄今年会有一劫难,让我来长安寻找贵人破劫,小侄左思右想这才想起叔父你来。”雷枫信口开河,只为能从老太监身上挖出些经验来。 何谨眉头紧锁,思量半天后说:“你小子以后是要成大事的,自然不能跟我扯上关系,若是你要有大动作便要在朝廷谋个闲差,也许你那岳父能够帮你。”何谨说到这里故意话音一顿:“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,是不是还拿我见外?” 雷枫连忙解释说:“当时仓促,我也是迫不得已,连蜜月都没过又回到草原。这里面的凶险,我想叔父你也有所耳闻。” “你呀!成大事必然有些风险,咱们都是混刀口的人,你都结婚了,怎么没在走前给雷家留下香火。”何谨说到这里,神情忽然落寞起来,他才想起自己居然无后。 雷枫看出何谨的落寞,差点冲动说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他当孙子,但是考虑到何谨的身份又黯然下来,若是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必然会有很多不便。 收敛下心情,何谨干笑着问:“你这次又想在华夏闹出什么神头来,我是知道你小子不安分,好在你有个神通广大能掐会算的爹,出了什么事情都能帮你抗起来。不过你也不能太放纵,若是真把天戳了个窟窿,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,也许只有把你忍痛推掉。” “呵呵,小侄还是明白是非,懂得何事可以做,何事不能沾。这次来长安是给你送钱的。”何谨眼睛一亮,示意雷枫继续说下去:“我约了天下最大的两个黑帮谈判,打算找个地方械斗一番,胜利者将接手天下福寿膏的生意,我若是败了可要输给他们四百万两黄金。” “械斗?莫非是要借角斗场一用?” “人数有点多,恐怕角斗场战不下。”雷枫忽然觉得场地成为难题,毕竟是三千人的械斗,哪里去找这么大的地方。 “多少人?”何谨听出兴趣来,心中开始谋划自己能从中拿出多少的利润, “三千人,我一千攻他们两千!”雷枫说的轻松,自信也是满满。 “你小子呀!”何谨想说什么却发现根本说不出口,心中思索后说:“也就只有借军中校场一用了,让你们换上军服拿上军械,演练一番。” “叔父这可是不死不休的死斗!”雷枫不由得提醒了一句,不过心中却赞成何谨的建议,若是在军中操练自己的胜算更大,这些小狼崽子可是地道的士兵出身。 何谨先是一呆,而后冲雷枫比划起拇指来:“多日不见,你小子长进了!居然培养出这么多的死士,若是死斗,那么我们便开盘一番,赌他个天翻地覆。” “小侄正是这样想的,一切全凭叔父作主。” 室内滚动起一丝诡异的气流,何谨招过下人如此这番的吩咐下去,华夏的地下世界很快就开了**,大家都在赌三千人的生死。 快马加鞭,各地黑道堂口都收到邀请,月初到长安观礼。并且宣扬了三千人的军事械斗。一时华夏黑道震惊,看来新势力与旧势力之间又要从新洗牌。 章一百一十一 全明星战队 章一百一十一全明星战队 校场内这几天很是忙碌,三千名江湖汉子正在训练,还有七天便是生死之斗,若想活命,免不得多下一番苦工。 青龙帮与洪门虽在人数上占优,但规则上他们开始吃起亏来,采用军械格斗后,雷枫更加无耻的从边关运过来三千匹马,而这些江湖人氏并没有经历过军事训练,难免有些吃亏。两位老大无奈,便跟雷枫谈判,雷枫为让比赛更加精彩,便没有过多坚持,大家各忙各的,倒也一派繁忙。 江湖中人为两帮胁迫,无奈只有也只有拼了老命,暗器、淬毒无所不用至其及,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。 内场虽然退居二线,但底子还在,有一群衣着鲜明,钢刀晃晃的内场番子,长安城随然多出些黑道人物,但治安倒也安稳。活剐了两个不开眼的东西,长安城变得路不拾遗,夜不闭户。 随着赌场的宣扬,天下各地都知道这次比拼,雷枫还借助手中的权力,联系民生报,大肆对此事进行宣扬,天下各州有钱人,爱玩乐的纷纷赶往长安,瞧一瞧这惊天赌局。天下各州的赌场也开盘,开赌一千对两千的业务。 赌法繁多,陪率丰富,除了能压输赢,还能压单双,看最后活着的人是单是双,甚至可以压死了多少人,如此这般的玩法让赌徒们疯狂,反正有着报纸实时转播赛况,他们每日的生活又多了一番乐趣。 民生报的售价并不贵,自从派遣记者前往长安驻点后,报纸的销量居然拉升起来。这也是雷枫开始没有想到的。 民生报这几年的发展已经越发的庞然起来,主导华夏舆论,上至达官显贵,下至贩夫走卒,他们都有看过,或听别人念过民生报,原本一些足不出户的人,通过这个报纸了解的外面的天地。自从何士幄回到渔阳后,又与王莹合作,从新规划报纸的主题,一颗种子悄然埋了下去,只待时机便能燃起风云。 月初的时间很快就到,何谨出面征了片土地扎上围栏充当校场,周围看台上满是前来看热闹的人,雷枫可没放过这些盈利,统一出售门票,没票的你就在外面等着。至于看台上又多出一些包厢雅座,让看台上的人能在舒适的环境下欣赏整个过程。 雷枫首先下场,带着自己的尖兵走进场中,一千名衣甲鲜明的尖兵身着软甲,背长弓,箭壶中装满狼牙箭,马刀雪亮,长枪上的樱红随着战马上下奔腾,雷枫行在阵前,亮刀长啸一声,后面的尖兵勒马人立,兵器同时拔出映着天空上流光散发出阴森森的光亮。 看台上上的人沸腾起来,他们不能内行,但是他们却看出这群人的战斗力。最起码这一千人之间存在有信任,彼此之间的信任,一千人抱成一团,破坏力能不惊人! 对方的青龙帮主、洪门老大不情愿的带人走出来。看台上的人更加疯狂!知道后世体育比赛中的全明星战队不?两个帮派就是组建了这样一个战队,里面的全都是各地成名的侠客,每个人手中都有些功夫,但是他们的家人没有功夫,个人再勇武也无法与黑帮抗衡,这些郁闷的人,不得不来打全明星比赛。 看着他们稀稀拉拉的入场,雷枫知道眼前的两千人根本就不够看,他们就好像是曾经的尖兵,虽然个人勇武,但却没有团队意识。更为慎者,他们为了移动灵活根本就没有装备铠甲,用着奇型怪状的兵器,稀稀拉拉的几个骑兵,估计是没有远程攻击武器。 雷枫拍马上前,洪门老大与青龙帮主都在对面,见雷枫行来便也走了过去。 “乌合之众,你们不会指望他们就想赢我吧!”雷枫坐在马上居高临下,看着两位帮主。 “尚未交锋,现在说胜负为时尚早。”洪门老大虽然心中有些动摇,嘴上却不肯服输。 青龙帮主面上冷硬说:“下面都是小的们的事情,是生是死,是输是赢片刻便知分晓。我们且在看台上一观。”说完把眼一瞪:“雷小兄可要准备好黄金!” “看台上!”雷枫摇首说:“不不!咱们不在这场内玩玩,这次赌上的可不止是生意,还有二位以后的人生。” 洪门老大刚想张口答应,却被青龙门主打断:“你有这份雅兴我们就不奉陪。”抱拳行礼拉着洪门老大便向外面走去。 洪门老大不满说:“怎么不让我下场杀了这个小畜生!” “他的手下都是精心培育出的死士,自然上下一心。咱们可都是四处拉来的壮丁,若不是咱们抓了他们的亲人,他们能为我所用?”洪门老大眼睛一亮,身上流下一身的冷汗,若是自己真下了场,恐怕今天就交待再这里。 何事佬见时辰差不多了,便站在看台上说:“现在我宣布,比赛开始!” 雷枫跨坐再马上吼了一声:“我有话说。”周围人都是一呆,看着雷枫不知他能说出什么道理来。 雷枫看着对面说:“对面的朋友,我于你们往日无怨,近日无仇。一会刀剑无眼,手下自然不会容情。若是雷某不幸被诸位所杀,那是雷某福薄,不会有家人纠缠各位。若是各位不幸死于雷某刀下,雷某必将善待各位的家人。” 场面一时发冷,大家才正式注意到这是生死之斗。何事佬派人下去发早就草拟好的生死文书,刚才一时高兴倒把这个忘了。 对面的大豪把文书签好后,摆开了兵刃。既然没有后顾之忧,那就为生死一博。 雷枫高举马刀,手下上前为雷枫披挂上索甲,一时长地上满是铁甲摩擦之声,骑兵们升级成索甲骑兵,个个武装到牙齿。 整个骑兵队开始加速前进,对面的大豪们也开始冲锋,他们没有过多的远攻武器,拥有近身武器的他们很自信自己的格斗能力。 “投!”因为距离太近,来不及挽弓,尖兵们抽出马镫上的投枪,向前攒射而去。人群中血液四射,朵朵鲜花盛开。 “抛!”天空中又是一团阴云,手斧带着呼啸,向人群中砸去,冲在前面的人被砸出来个窟窿。 “冲锋并不紧密,没有战略纵深。全凭一阵血勇,没有兵种配合想从正面拦截铁骑!妄想!”雷枫抽出马刀,短兵终于相接。 借着马力刀化幽光,雷枫怒瞪眼前的七尺壮汉,壮汉手中也拿着一柄钢刀,见雷枫冲来立刻挥刀迎了上去。扑的一声,雷枫的刀砍开壮汉的头颅,奔腾的骏马把壮汉撞飞,雷枫身体伏在马背上,收回钢刀,血液淋了他一脸,雷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,他很喜欢这种味道。 “杀!”周围的尖兵们接着速度与钢刀的锋利,势如破竹的冲了过来。手上的钢刀不知砍过多少次,身上的衣衫索甲早就被血液染红。 大豪们虽然也想阻拦,但却发现自己的个人能力与整体相比是多么的无用,眼睁睁看着他们如利刀一半从自己战阵中切过,带着华丽的呼哨,拨转马头,用含血的眼眸冷然的看着他们。 地上面被拉下的尖兵,依然舞动手中的钢刀,直到战死也没有投降。这是一群把荣誉烙印在骨髓了的士兵,他们不逃避,不放弃,不祈求什么,只相信实力,只相信手中的钢刀能为自己带来所需要的一切。 这个距离足够了!对面的大豪还都恍然在刚刚的凶残中,雷枫却举起手,轻声说:“射!”嘣的一声,狼牙箭腾空而起,射在这些大豪们没穿甲胄,健壮的身体上。 战局早在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果,一对一也许他们是汉子,但是千人战,他们就不行。军队讲究战术服从,大豪们能拿出手的仅仅是个人武勇。 全明星的战术也要讲究化学反应,现在看来他们的组合让我们看到,两千小于一千这个无比现实也无比冷酷结果。 “杀!”雷枫带着尖兵再次冲锋,雪亮的马刀就要为今天的赌局画上一个句号。 投枪!飞斧!冲锋!破阵!箭雨!冲锋!下面只能是大豪们燃起最后的武勇,然后不得不接受死亡的结局。 开台上的支持者早就陷入呆滞,这是什么?一个战队以死亡二百的带价灭掉了两千的全明星!我靠!不是在作梦吧! 现实无比的冷硬,屠杀仍在继续,这个可不是梦。 章一百一十二 遗忘的天灾 章一百一十二遗忘的天灾 场面已经得到控制,大地被血液染红。两千两百人成为冤魂,余下的人依然端坐在马背上,雷枫身上全是血液,高举着马刀缓慢的向看台行去。 “不要对我说不,说不的都会死亡。”雷枫的鹰睫一寒,战刀劈空而落,刀上的血珠弹射而出,好似有几点洒在洪门老大的脸上。 “疯子!他绝对是个疯子!”洪门老大身体向后靠了靠,心中却莫名的寒冷起来。 端坐在看台上的段水流刚想欢呼,脑袋中却想到了什么,黯然坐在凳上出神。 实力代表一切,在绝对的武力面前,一切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。 何事佬用颤抖的声音宣布今天的的获胜者,余下便是去赌场理赔。不知为何,见识了雷枫手下的战斗力后,大家都觉得各自的心沉甸甸的。 雷枫带着尖兵前去洗漱一番,而后躺在床上舒服的睡上一觉。余下的事情自有段水流出面办妥,先是从青龙帮、洪门拿走全部烟铺的经营权,而后又宣布老虎帮正式向外扩张,并且广收门徒,只是一场争斗,却让华夏黑道势力从新洗牌。 次日雷枫终于有些精神头,有时他也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暴虐,也许人就是禽兽,你不去吃别的禽兽就要被别的禽兽吃。 段水流早就等在门前,见雷枫出来后便上前说:“事情都以办妥,但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不知当说不当说。” 雷枫看着段水流如此慎重,便把他让进屋内说:“说把,有什么事情这么严重。” “我忽然想起再过两年便会一场天灾,但是现在历史改变,不知道这场灾难还会不会存在!”段水流说到这里,眼中充满探寻。 “天灾!”雷枫先是一愣,而后说:“什么样的天灾,你说给我听。”历史变了,那是人文的变化,雷枫不觉得自己有能力逆天,把天气也给改了。 “再过两年华夏会先遭遇一年的干旱,而后秋收之前便闹起蝗灾,同时黄河断流。一下淹了各州,中原百姓流离失所,这才让塞外异族有可趁之机。”段水流说到这里脸上满是焦急,生怕这事情真会发生。 雷枫先是一呆,而后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光,失神坐在板凳上说:“我们是改变了历史,但还没能改变天命,这些一定还会发生,为什么你不早说。” “我把重心都放在异族身上,那曾想异族这么简单就被你摆平。昨天看着血液染红大地,这才想起。”段水流说的满是自责,懊恼的眼睛红红。 雷枫拍着段水流的肩膀说:“好在还有两年时间,我们若是能把握好,也许能为华夏逆天改命。”说着便带段水流前去何谨府。 何谨眯着小眼看着雷枫说:“想不到你手下有如此儿郎,也不妄我送去那仨死士。现在华夏黑道一统,你的势力越发庞然了!” 雷枫咧嘴苦笑说:“现在这些都是虚名,今日小子前来是辞行。刚刚收回华夏烟铺生意,还有需要事情要忙。” 何谨没有过多挽留,而是说:“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,男儿志在四方,也要把自己照顾好。” 雷枫行礼后,便带着段水流向渔阳奔去,一路上快马加鞭余时间赛跑。 路途上一道道命令发了出去,先收回各地烟铺,原始经营者若是还想从业便继续保留,若是不想从业便从当地聘请。在美沙酮没有运到之前,还可以出售福寿膏。美沙酮运到后,各地便不许参与福寿膏经营。同时组织纠察队,若是发现有人从事福寿膏贸易,把那些商铺统统都给砸了。 把库存的货物与才提炼好的海洛因一起,运到乐陵,同时让重建好的商船开往乐陵港,聘上一些有经验的水手,随大卫一起出海,前往欧洲。雷枫手头上还真没有可用之人,思前想后,不得不启用雷同。让他把京城的生意交接一番,随商队出海。 接着派人前往草原,此时的草原已经平息了瘟疫,牛羊等物逐渐回复元气。悄然抽调一些资金回来,雷枫也不怕草原票号出现挤兑,实在不行就放弃草原上的票号。让刚刚建立的金融体系全他妈的去见鬼。 运回的银钱全部用于购置粮食,这些粮食将会被囤积在各地。雷枫还特意下死命令,要求各地雷家商铺做好保管工作,防霉、防鼠。 就在了雷枫马不停蹄的在中原忙碌时,让我们看看塞外又有了什么变化。 风尘仆仆的匈奴千里奔袭沙俄,烧杀一番后带着众多的战利品赶回部落,缓解了部落内的危机。 大匈奴的血脉正在沉淀,屈辱中他们学会忍耐,天知道过上一段时间这些禽兽会不会再次崛起! 新的匈奴汗王明白自己的部落并不可信,而是在沙俄附近建立了自己的新领地,忠心他的族人一点点向那里迁途,可惜粗心的商人居然没有发现匈奴人正在减少,白白错失机会,麻木放任匈奴喘息,也许用不了多久匈奴就会再次壮大起来。 而远在西方的鲜卑,攻下一座城池后,得以喘息,修整一段时间,伟大的鲜卑王拓跋寒又再次举起他的战刀,把鲜卑人的战斗天赋发挥到及至,居然征服一个小小的诸侯国,并且大肆招兵买马,一时成为西方小诸侯国内势力最大的君主。 谁也不曾想,谁也想不到逃出草原的鲜卑居然还有如此韧性,拓跋寒知耻而后勇。卧薪尝胆,努力的经营自己手中的一切。 二十万的部众都分得有媳妇,但是指望二代鲜卑长成还需要一段时间,拓跋寒根本就不想等这么久,于是拓跋寒想到了另一个办法。 通过和亲,拓跋寒娶了当地一个国王的女儿,并且成为这位国王的继承人。小诸侯国本来久不大,拓跋寒现在成为两个诸候国的主人,毫无疑问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实力最大的君主。 经过一段时间的征伐谈判,拓跋寒居然有统一这片土地的可能性。 至于乌桓,简古马是铁了心的当乌间,他已经习惯了拥有财富,躺在女人肚皮上数金币。若是哪天这样的生活发生了改变。他宁愿死去,好在乌桓奔来就不大,郝春逊位后也算安分,乌桓便在黑水城的监视下风频浪静的过着日子。 中原正在面临考验,而塞外的异族却在寒冷中喘息,在苦寒之地打磨着自己锋利的爪牙,深沉的等候时机,一旦时机一道,那个结果必然是超乎寻常的惊天动地。 雷枫赶回渔阳,立刻忙碌起来,调动一切可能动用的资金大肆收购粮食,囤积起来,既然会遭灾,那么到时候也只能用现在的粮食赈灾。 天将大旱,那便兴修水利,把多余的水都囤积起来,更加合理的运用,一旦遭遇天灾,也有个缓冲。 至于黄河断流雷枫一时还一筹莫展,他也想改变,但是这个是黄河。雷枫又不是神仙,还真对这条母亲河毫无办法。 何士幄也听闻两年后会有巨变,但是他这个未来人也不是全知全能,对于水利一时还真没了主意。 雷公、龙八贾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,他们不是枭雄,他们没能力做到视人命为草芥,明知以后会灾难降临,但却不能向改变历史一样改变天命。 好在原本各州府都有兴修水利的任务,雷枫的势力还不能延伸到别处,那他只有现在幽州做起,段水流找上知州要求兴修水利,并且不会问知州要一两银钱,半个小卒。 知州与段水流签下公文后,非常乐意把这个烂摊子甩了出去。 段水流带人开始在幽州清理河道,并且在故的地方筑坝蓄水,一时在百姓疑惑的眼神中,雷家开始展开一项项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。 雷枫看着天,又算了算心中的账,不由得苦笑:“自己是赚钱容易,花钱更快!” 一个原本应该纨绔潇洒的孩子,却不得不扛起原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责任,在贪官横行的时空中为了虚无,别人强加给自己的理想打拼。也许男人的含义就是如此,难人! 章一百一十三 商船上的海军 章一百一十三商船上的海军 乐陵港口的船并没有远航,而是在等季风,雷枫忙到最后,还是决定前来送船。 四艘大货船的船首上是雷家的徽标,张牙舞爪的蛟龙盘旋在舰首。三层高的桅杆上还未升起大帆,二层是指挥室,视野开阔。指挥室内有一个圆形绞盘,上面伸有十二个木柄,这个就是船舵,一般有经验丰富的水手来操纵,配合上面的风帆,依仗季风与人力,便能纵横七海。 大卫精神的好像一只金毛猴子,离老远就看到雷枫,从船上跳下来说:“雷,你可真让我吃惊,认识你是上帝的恩赐,现在我就迫不及待的想大干一场了。” 雷枫被大卫抱得有些手脚无促:“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努力,是不是先把我放下来,雷同呢?”雷枫并没有看到雷同,难道他留恋京城的荣华,不愿意出海。 “他正在船上睡觉,你的兄弟有些晕船,我们去欧洲要航行一个多月,所以先让你的兄弟在船上面熟悉环境。”大卫解释完又说:“我已经跟家族说好,这次我的身份是东方商人的代言人。” 二人一边说一边走上船,雷枫还不忘问:“欧洲人都食用什么样的农作物?” 大卫猛的一呆说:“当然跟你们华夏人吃的一样,我们只是做法不同而已!” 雷枫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一番计较,而后又问:“那你们也种棉花吗?是不是晚上盖的被都是棉被?”雷枫到现在还有个问题一直弄不明白,他不明白外国人是不是睡觉也盖棉被。 “哦!我的天呢!”大卫无比夸张的看着雷枫,吃惊的说:“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,当然是盖棉被,当然我们还会盖些鹅绒之类的东西。”大卫认真的看着雷枫说:“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?” 雷枫傻笑几声说:“没有见识过自然是有些好奇。” 上了船,唤来有些晕船的雷同。大卫充当向导为雷枫介绍这条船。 因为三条商船原本就是大卫家的,雷枫抢过来后,让木匠进行了一定的整修,船舱的外观被统一修改,雷枫还从大卫口中得知商船上有暗记,把这些暗记磨平后,整艘商船可就完成过户。 雷同满脸菜色,神情黯淡,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京城不让他打理,而是非要去留洋。跟这些大马猴有什么贸易可作。 雷枫看着雷同低声问:“怎么?想不通?” 雷同神情复杂的看了雷枫一眼说:“不,我都听哥哥的。” 雷枫知道雷同心中有些不甘心,便说:“你的心思我明白,换成我好好的繁华京城不待,前往塞外番邦,我心里也想不开。但是想不开你也要想。”雷枫深吸一口气说:“我们雷家正值风雨飘摇之际,肩膀上已经承担起万千重负,现在我又没有可用之人,唯一拓展海外的重担便交给你了!” 雷同黯淡的已经愈发明亮起来,听着雷枫继续说了下去:“海外并不比华夏落后,番邦之人也比不华夏人愚昧,你这次要把雷家的生意开拓到异域,并且换些粮食再运回华夏。远隔万水千山,我不能给予你帮助,到了那里一切只能靠你自己。” 雷枫拉了拉雷同的衣领说:“先去熬上两年打开局面,若是你不喜欢哪里再培养一个信任之人,别让我跟爹爹失望。” 雷同心中的心结被打开,重重点头说:“我定不让你与父亲失望。” 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大卫出声喊:“你们说好了没,快点来看货舱。” 雷枫冲雷同点了点头,抬腿走进货舱中。低矮的空间内被塞满了货物,大卫兴奋的好似头大马猴指着货物说:“你能看到什么?” 雷枫理所当然的说:“当然都是金子了!难道还能是银子不成?” 大卫冲雷枫挑着拇指说:“雷你真英明!我们为什么要把三船的东西装成四船,还有那一口口大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?” 大卫口中的箱子,是雷枫堆在货物最外面的东西,到底是什么并没有告诉大卫,所以大卫一直好奇。 雷枫微笑着说:“这个还要等出海后你才能知道。”说完反问说:“那些海洛因被装在了哪里?” “都放在船长室,何告诉我那些东西很重要,一个的重量还要超过同等体积的黄金,这次我们带了两千多斤,我的上帝你们不会想让整个欧洲贵族都抽你们的东西吧!” 雷枫拍着大卫的肩膀说:“何是个天才,你最好不要怀疑他的推测,而且你们到了欧洲也不要着急出手,按照我们的计划一步步来听到了没有?” 为了迎合欧洲市场,何士幄又设计一些新式赌具,这些赌具都未在华夏实验,就被直接拉上了船。 同时何士幄提出在欧洲办厂,因为现在条件还不成熟,所以只能是个设想。 参观一番后,船只又补充一些淡水,季风吹起,他们要远航了! 欧洲人在船下水的时候,总会在帆上丢下一根绳索,用绳索系上一瓶香槟撞击船首。 大卫见雷枫这边没有准备,便主动拿出自己珍藏的四瓶香槟,系在绳索上,给货船首航进行了仪式。 雷枫站在岸边挥手,这四艘货船可承载了他大部分的希望,若是西洋淘金能有所成,必然能为华夏分担一部分的压力。 雷同冲下面挥手,他虽然不想离开故土,但是想想雷家没有可用之人,便毅然西下,为雷家在欧洲再打开一个局面。 转眼见货船远去,雷枫却有一丝不舍。何士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,把手中的管筒交给雷枫说:“用这个你能看到什么?” 雷枫把管筒放在眼睛上,远去的货船居然又回到了眼前,把管筒放下货船还在天际,雷枫又仔细的看着远处的货船,寻找到正在流泪的雷同。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,也许自己真的没有关怀过这个义弟,等他回来必然给他一个温暖的家。 “这个是什么?怎么好似长了千里眼?”雷枫声音有些生涩,鼻头酸酸的,深呼吸后倒也舒服了许多。 “这个是望远镜,船都走了,我们也该回去。你说他们能打开欧洲的市场吗?”何士幄心中又补上一句:“现在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?” 船张开了帆,很快便行出港口,与别的商队不同,雷枫的商船队并不是近海而行,而是贴着海岸线尽量绕过礁石滩。 出来港口,一众水手忙碌起来。打开一个个密封的箱子,在大卫目瞪口呆中,把箱内的大炮安放在早就固定好的炮位上,从外面看这些炮位就像一个个没有打开上窗户,均匀的分部在船的两弦。 “我的上帝!我们这个是商船,不是军舰!”大卫有些失控,商人总不喜欢跟火器沾上关系,若是被同行看到会被人耻笑的。 雷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雷家是财大气粗,具体粗大到什么程度,这个雷同并不知道。 一千尖兵还有八百,每艘船上都有二百尖兵与二百水手,这艘船上的头人上前行礼说:“海外行船并不平静,主人让我们带些武器,预防海盗。一旦靠近港口,我们便把这些大炮收起来。” 雷同与大卫虽不情愿,却也无奈,只让听之任之。好在船上有经验丰富的水手,还有大卫找来的向导,一路行来倒也平安无事。 一众尖兵并没有经过战舰作战,雷枫早就想把货船改建成军舰,自然不会放过这次练兵的机会,找了一群华夏海军退伍的将领,配合尖兵合练,他们将成为日后海军的种子,为雷枫打下坚实的基础。 当然这些尖兵在后世还有一个响亮的称呼:“陆战队海军。” 震天的炮响在海面上掀起一条条水柱,大卫一面心痛,若是这些炮弹大炮都换成商品,能拉多少东西,一面祈祷不会被同行看到。原本还对这支船队有些想法的海盗们,立刻退避三舍,他们全部的炮加在一起,也没人家商船多,海盗们疑惑现在的商船都是这个活力配备吗?实在不行咱也行商。 一百一十四 欧洲贸易 一百一十四欧洲贸易 航行了四十五天,他们终于来到欧洲,穿过苏伊士运河,驶近地中海,按照以往的销售经验,商队会在苏伊士运河附近展开贸易,那里有开罗等大型城市,然后一路叫卖,经过雅典,行到突尼斯然后一直到马赛。 这次的商队出奇的低调,带着三分东方独有的神秘,直接航行到马赛。 这里有紫罗兰家族的港口,紫罗兰家族早就接到大卫的书信,派出专人前来接船。虽然这次紫罗兰家族不是主要贸易人,但是没有谁会错过这次与古老而又神秘的东方家族交好的机会。 在大航海时代,多一个合作伙伴就等于是多出一条生产黄金的路。风闻东方首富的代言人会出现在马赛港口,欧洲人疯狂了。 早有水手恭候在雷同门口,手中还拿着一件汉服,雷同打开门眼睛一愣,那人解释说:“来时何爷吩咐,出了国门来到番邦您的一举一动可就不再是你个人的行为,而是咱们整个国家的面子。”那人捧上衣服说:“还请爷漱洗打扮好再下船。” 雷同猛的觉得自己的身份正在变化,无形中承担了一些难以想象的期望。挺直腰杆拿起衣服漱洗一番。 一路行来,漂泊海上,难免有些不适应。营养不可能跟上,脸上有些菜色,却符合现在欧洲贵族追求的病态惨白。 大卫也换上一身新衣,这将是他人生的分水岭,一个大家族被贬的小儿子,在东方权贵的帮助下,能再西方掀起多大的风浪,这个自己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。 一身盛装的雷同,站在夹板上,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,腰杆挺的笔直,嘴巴上勾勒出一道坚毅的棱角。如此打扮让大卫猛的一愣,原来雷同也有如此英武的一面。 四艘商船缓慢的驶近港口,雷家的商旗挑在最高的桅杆上。远处行来的贵族们前来迎接东方的权贵。 在西方身份非常重要,财富也同样重要,他们没有士农工商这一说,商人并不是个卑贱的行业,很多贵族都在经商,很多商人拥有爵位。 在他们的思维中觉得有钱人就有身份,虽然远行在东方的人知道,在东方商人的地位并不高,但是见到东方商人的财富后,他们把这种地位看成是低调,或者说别人是一种仇富心态,正是因为商人的富足才造成了他们的地位低下。 商船停靠在港口上,甲板搭在码头上,早就空出的一片区域用来泊船。 紫罗兰家族的一位管事,头带着银色的假发,殷勤的站在甲板前,恭迎大卫与雷同。 货船并没有向下面下货,而是等人都下去后,停靠在一边。水手们站在甲板上好奇的打量四周,却没有过多的喧哗。站在船上就代表了国家,货船就是他们的移动国土。 管事的带领雷同、大卫凳上一辆四轮马车,周围的商家立刻围了上来。 用英语喊:“东方的朋友,有没有兴趣跟我们郁金香家族洽谈贸易?” “朋友我对你们的货物感兴趣,能不能给我五分钟,咱们谈谈?” “……。”如此商机敏锐的西方人,显露出无上的热情。 雷同居然把嘴巴一翘,冷然的闭着眼,跟大卫一起坐上马车。 “我们这是要去马赛城内,那里有我们家族的庄园。”大卫笑着看着车外的人,还有一些是并不逊色自己家族的大家族,看来东方人不管出现在那里,都能行成一定的疯狂。 “这么说我们是要去参加你们的宴会?”雷枫看着大卫点头后又说:“记得在马赛给我们买下一个庄园,明天的中午我们就要宴请欧洲的商人。” 大卫夸张的抚摸额头说:“一天时间,弄好两件事情。你以为我是上帝?” “不!不!”雷同摇着手指说:“我知道你不是上帝,但是你是我哥哥挑选的合伙人,不要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没有准备?” 大卫笑着说:“真是神奇的东方人!什么都瞒不住你们。看着港口上这些人吗?他们都是听到我放出的消息,这次我的心没站在我家族这边,而是为了我自己谋划。” “既然这样,你觉得我们还要去参加紫罗兰家族的聚会吗?”雷同故意眨着眼睛问。 “当然,当然,只有不断的竞争才能让我们的利润更加丰盈。”大卫说到这里与雷同相视而笑,紫罗兰家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抬价的筹码。 马车驶近庄园,一场微型的酒会已经开始。衣冠楚楚的绅士贵妇们,站在门口等待马车。 银发的管事打开车门,微弯腰身做出恭请。 大卫率先跳下,雷同也带着微笑向周围的人挥手,说不出的气质与高压。 一位金发碧目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,他是大卫的叔叔,上前先给大卫一个拥抱,原本还想与雷同握手时,却不想雷同给了他一个拥抱。 一时气氛非常热烈,大家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善意。 大卫陪在一边,临时充当翻译。餐会非常的和谐,大家都刻意避开生意上的话题,当然当男人与男人在一起时,他们都会找到有兴趣的话题。特别是雷同在京城混了几年,大卫又是个中国通。 一时桌面上传来低声的微笑,午餐就这样结束。三人来到花园,下人添上一壶茶。 “这个是你们华夏的茶叶,我非常喜欢,听说你们这次不光带来的茶叶,还带来了其他的小玩意,能不能与我们达成合作意向?”大卫的叔叔终于把话题引到贸易上。 雷同点头说:“当然可以,不过这个要经过明天的展销以后。”在大卫叔叔的惊奇中雷枫接着说:“我已经在马赛购买了庄园,并且还会在欧洲置办些产业,打算长期在欧洲贸易。我也非常期待能与你们紫罗兰家族达成合作关系,我非常喜欢你们的大卫。” 大卫的叔叔觉得事情并不简单,便冲大卫使了个眼色,用英语叽里咕噜一番。 可惜大卫早换了门户,自然不会站在紫罗兰家族身边。摊开手无奈说:“我也没有办法,他们东方人很是精明,我已经把他带回咱们家族,既然不能说服他,那就只有等着明天的展销与竞价。” 大卫的叔叔也是无奈,把人送走后,便打法下人迅速赶回家族内,听候族长的意思。 次日,雷同通过大卫购买的庄园前早早的停下一群马车,上面有衣冠楚楚的贵族,还有事业有成的商人,他们不光来自法兰西,还有英吉利、德意志、西班牙、葡萄牙等等国家的商人。 雷同的庄园内早就摆好了几张桌子,桌子上面都是商品,还有一些下人站在桌子旁为来宾解释用法与价格。 很快人群中都嗅到了商机,若是能把握这次机会,那么自己的财富绝对是膨胀几倍! 大卫见火候差不多后,便让雷同出来讲上两句。 雷同站出来拍了两下巴掌说:“各位能来我非常高兴,为了不让各位空手而归,我决定把这些商品都销售出去,同时寻找一些大客户,大家一起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发财。” 大卫刚把这番话翻译后,便听到下面喊:“我们郁金香家族愿意以十万黄金的价格购买下香水的独家经营权!”他们知道与东方商人贸易,只需要出黄金,因为在世界范围内黄金是能够公认流通的硬通货。 “小气鬼!”一个英吉利商人嘲讽说:“若是把香水贸易权交给我们,我们愿意出二十万黄金。” 还没正式开始,商人们为了利益便开始彼此抬价。 雷同见到这个场面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!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,还要让利益最大化。 “大家来自不同的国家,既然能到这里就是缘分。今天我们只是拍卖商品,让各位都带回去尝试销售,若是销售的非常好,下次回来,我们再谈销售权。而且我不会立刻离开欧洲,我会再欧洲游历一番,实地考察过你们的实力后,才会跟你们谈经营权。”雷同嘴角公式化的笑容让台下的商人觉得他特别可爱。 第一船货物平均的洒给他们,再欧洲市场上打开销量,回笼资金。然后用这些钱建立赌场,销售海洛因,同时游历各地,洒下销售权,让它们都成为自己的贸易终端,就这样一聚拿下欧洲市场,为雷家赚取无上的财富。 章一百一十五 商战 章一百一十五商战 远洋商队就这样用香水、香皂等稀罕物,敲开欧洲国门,然后开办赌场,出售海洛因谋取暴利。一时他们成为欧洲世界的新宠,上流社会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妇小姐,不用雷家的香水、香皂、内衣你都不好意思出门。至于那些天生高傲的贵族,不去赌场里赌上两把,抽上几口海洛因你都不能承认你是贵族。别闲他贵!贵族的口号就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。 无形中欧洲的财富正在流逝,身体正在衰弱。也许用不了多久,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强大的东方,龙的传人。 一船船物资被拉回来,雷枫的海上商队也愈发庞然起来。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就是贩毒,自从大卫把法兰西福寿膏卖给雷枫后,雷家便有了稳定的货源与销量,冶炼出的海洛因又都通过商船运往欧洲,只是两次贸易,短短半年,雷枫手头便有余钱,并且开始逐步增加商船,现在雷家的商船已经达到六艘。 随着美沙酮的大卖,英吉利商人的福寿膏市场份额被逐步蚕食,短短半年功夫,英吉利人囤积十船没有销售出的福寿膏,这让英吉利洋行的买办心中急出火来。雷枫一举拿下天下十三州的销售权,又与各地黑帮勾结,一旦发现市面上有福寿膏,便坚决棍棒打压。钱虽然想赚,但命更加重要。加上华夏人原本就有适应能力,美沙酮能稍稍缓解下烟瘾,雷枫居然在古迈出代成功戒烟的第一步。 很快英吉利商人便找到问题的根源,无可奈何的上门求见雷枫。目前整个华夏也就只有他才能吃的下这些货物。 现在正是拿劲压价的时候,雷枫自然不会轻易与英吉利商人见面,把这些老外晒在门外,福寿膏的价格是一降再降,那些东西原本进价就便宜,利润丰盈,但是现在有别人的竞争,货物都堆在手里。若是不赶紧盘活,恐怕将会遭受损失。 无可奈何的英吉利买办,报上半数的价格,雷枫自然不会拒绝,笑纳这十船货物。一口气签下五年的采购协议,然后拿着协议去找法兰西商人。 大卫去了欧洲,并且为雷家在欧洲累积一定的威严。前来接手大卫贸易的是家族的三子,他正苦无机会认识天下第一首富,现在这个机会摆在眼前,他自然不会放过。 嘴上诅咒英吉利人,手上却没闲着,给雷枫同样的价格。雷枫也照方抓药,签下五年的合同,并且与这位保持良好的关系。 就这样熬过了资金链条即将崩溃的投资期后,通过海上贸易,雷枫手中的钱开始出现盈余,又在囤积粮食与兴修水利上投资下去。 就这样的繁忙,终于熬过次年开春。天气明显湿润起来,到处都是连番的阴雨。一时各地河流暴涨,各地堤岸正在遭受天威的考验。 雷枫的心悬了起来,民生报大肆宣扬黄河要改道,黄河要绝口的消息,并且依附上大笔的事实,可惜并没有引起当局者的注意,但却引起各地商人的注意。 各地的粮价一涨再涨,短短的几天,粮食的价格便番了一番。若是今年歉收,那么明年必然是个灾年,粮食的价格还有上涨的空间。 雷枫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,却也无可奈何。好在民生报还有些影响力,黄河两岸低洼处的人民有些警觉,段水流却说不出黄河到底是哪一段绝口。 华夏商人的眼睛都盯在黄河上,在这里将会出现一个影响以后世界格局的结果。 三月的一道惊雷,自九天而下,黄河在郑州下汛十堡处决口,初三十余丈,次日至三百余丈,夺溜南趋灌入贾鲁河,又东会涡河,南注周家口,入淮河,全河继流,灾情严重。由于政府政治**,长期水利不兴,河道管理不善,北运河在通州平定(山童)决口数十丈、永定河在下游南七工(东安境)、芦沟桥、直隶武清、霸州等处先后决口外,更为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! 黄河又在河南兰考铜瓦厢决口,改向北行,经曹州(菏泽)、东明、濮州(鄄城)、范县等地,夺济水(又名大清河),再经济南、滨州,在利津注入渤海。这是一次黄河大改道。 黄河改道后,豫东、苏北、皖北尤其是山东省,遭受空前的水灾,出现“饿殍载道”、“尸骸遍野”的惨状。(别较真,我也觉得地名地理上有问题!手里资料不齐!) 大灾过后必有瘟疫,原本刚刚遭受灾难的地区又流传起瘟疫来。上天觉得华夏苦难的不够,大雨继续倾盆,河道不畅,洪水肆虐,一时华夏四地受灾,虽然民众早有提防,却不曾想灾难来的如此迅猛,一时天下人各怀心思,各自思量。 京城震怒,天怒了!是不是对天子的不满?九五之尊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赈灾,而是祭天,同时还令钦天监则定吉日,上泰山封禅。以告慰列祖列宗。至于赈灾不过是附带的形势,国朝在压榨自己最后的一分元气,如此的朝廷何能不败! 各地清流大儒纷纷为灾区灾民请命,民生报也在一旁摇旗呐喊,可惜所起的效果甚微。 各地民众纷纷想办法自救,实在不行的也只有成为乱民背井离乡。一时华夏灾民四处涌动,最大的灾民潮露出端倪。 若是还有些生存法子,谁也不想背井离乡,但为口吃的,为能给自己一条活路,受灾的民众不得不走上逃荒的道路。 各地黑心商人眼前满是元宝,这些有的赚,如此千载难逢的时机,粮食的价格接着涨。也有商人开始担心票号,上门前去提钱。 票号却早有应对,贴出一个告示,因为各地有灾,运银不畅,所以暂停兑银业务。若是实在想兑,请到渔阳雷家兑取。 这个时候雷枫不得不站出来,公开承认票号生意。来就给兑,四处都是逃难的灾民,能不能运回去还成问题,商人也有不满的,但是却没办法,雷家不赖帐只是不送货上门。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了,雷家准备两年,但却没有想到灾情如此严重,一些地方滋生瘟疫,而且瘟疫正在随着灾民的移动而蔓延扩散,若是再不加以阻止,恐怕这场天灾就伤了华夏人的元气。 “怎么办?”雷公看着雷枫,嘴角因为上火鼓起两个水疱来。 “着令民生报开专版,把我们赈灾的地方都给标出来。而后鼓动灾民到各地囤积粮食的奸商那里去闹,既然他们想发国难财,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国之危难。”雷枫一番历练后多出几分的狠劲,杀伐也果断起来。 “瘟疫怎能办?现在国朝不出面,仅仅指望我们民间,恐怕难以扭转乾坤!”段水流眼中满是失望,想不到在另一个时空国朝如此的软弱无能,草菅人命。在这个时空国朝依然没有雄起! “谁说我们民间无力回天?现在这个时机就是证明我们实力的时候,咱们准备这么长时间,难道还应付不过一场天灾吗?”何士幄双目炯炯说:“大灾必是大乱的伏笔,你们有何所求,不就是让日月换新天吗?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为何不去把握?” “那你有办法解决瘟疫吗?这可是上苍的诅咒!”段水流瞪眼看着何士幄。 “小小的瘟疫又有何难,准备些药草撞进麻袋,丢在沿途灾民周围井中。让他们取水煮沸,瘟疫自然可解。” 雷枫双目一亮,赞允说:“就这样办!让各地人都做好准备工作,我们要向天灾宣战!” 华夏各地的雷家商铺开始行动起来,上至店铺掌柜,下至跑堂伙计,连带票号的一干人等,报社内空闲的人,统一加入赈灾的行列中。 雷枫没有给这些掌柜的许诺前程,而是告诉他们人在做天在看,若是能多救灾民,必然能得到上苍的眷顾。 古人信天,信神灵。面对突如其来的灾情,自然不会为个人谋福利,一心投入赈灾。一时灾区各地粥棚林立。灾民逃荒的脚步得到一定的缓解。 仅仅这样够吗?当然不够,民生报继续连篇报道,一面指导灾区抗在自救,一面向未受灾的富庶大户募捐,老虎帮出面维持治安,各地报社发起倡议,官府并不过问,也没有过多限制。 捐款的人被登上报纸,一时被惯上善人,慈善家的名头。一些抠门的民生报自然悄悄的有所暗示,特别是在灾区、灾区附近,只要发现奸商,民生报便有所攻伐,赚钱可以,但不能没良心。 就这样华夏赈灾的第一回合,有雷家发起,一时华夏焕发出勃勃生机。 一百一十六 治瘟疫 一百一十六治瘟疫 各地囤积粮食的商家自然不会甘心被雷枫这样打压,高关府门,把粮食都囤积起来,难道雷家的粮食能供灾民渡过灾荒,这个不光他们不信,就连雷枫都不信。但是现在还能怎样,只有先耗着,走一步算一步了。 瘟疫开始蔓延,灾民中出现死亡。 这时的官府还在筹划泰山封禅,丝毫没有估计民间疾苦。原本就是杯水车薪的赈灾,更是被下面的人中饱私囊。一时官府成为不可依仗的名词,民间机构这才显露出自己的威能来。 民生报率先把筹集的善款、物资交给雷家,每天在报纸上公开当日的盈余。而后聘请各地清名大儒参与舆论监督,同时财政透明,民生报与雷家威望在无形中得到提升。 华夏医学总会这个民间机构第一次以社团的形式前往灾区,手下的一众医生带着药品要去驱除瘟疫。 好在雷枫就在一线,立刻会见华夏医学会。 “现在灾情如此严重,受灾面积人口众多,不知各位大夫有何办法?” 皓首老翁一身正气,舒展开原本有些弯曲的脊背说:“当然是奔赴一线,能救多少是多少!能活一人是一人!”老者原本有些昏花的眼睛露出几分精光来。 “蛮干!”雷枫正色说:“你们有多少人手,又能接治多少的灾民。若是你们累倒了又能怎么办?” “我累倒了还有我儿子,我儿子累倒了还有我孙子,老朽祖孙三代行医,门徒无数,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灾情的重要,希望老朽能用这把老骨头唤醒天下医者的心。” 雷枫忽然觉得有些认不清眼前的老人真的是大夫吗?他就是一尊活在人间生人白骨的活菩萨。 雷枫弯腰行礼说:“老人家你的意愿是好的,但是这压根并不能缓解灾情。在下有个法子也许能抑制住灾情。” 一众医者以老者为尊,他们都对这灾情束手无策,听闻雷枫有法子控制,便都露出喜悦的表情来,纷纷询问说:“什么法子快快说来。” “瘟疫传播不外乎人体、水源、食物、家畜,但是这些生物都要喝水,咱们便在这水里做文章。”雷枫看着大夫们疑惑的眼睛说:“你们可以把治疗瘟疫的草药按配方配好,装进大麻袋中,我会令人投进各地井水之中,若是无井而是靠近江河之地,便在河边立起大缸,把药投入缸中,灾民此中取水回去煮沸,有病治病,无病预防。而后房前屋后,有人之地抛洒石灰,先把疫情控制了再说。”雷枫说到这里,叹息一声:“官府咱们是不指望了,希望各位不要藏私,有什么秘方还请拿出来供大家参详。” 老者听完闭目养神后说:“灾区疫情复杂,一时还真没有一个方子能够一药治百病,你这个法子虽然好,但却不能有效的治疗全部的人。其他人怎么办?” “老人家,能救多少救多少,咱们是人,没能力在天灾面前保证一人不死。”雷枫心中满是忐忑,何士幄说的这个法子虽好,但是却没有能治瘟疫的药,现在遇到这么一群大夫若是能说通他们,那么必然能更快大控制疫情。 老人眉头紧皱,旁边的大夫都紧张的看着他,老者眉头忽然舒展而开:“老朽想出来个法子。”周围人殷勤的等待,等待老者说出个条条道道:“各位老朽先把自己治疗瘟疫的方子写出来,大家参详一下。”从身旁拿出一个方子放在桌上说:“一药不能治百病,老朽还是决定深入疫区,救治那些重病之人。” “你老高义,在下代天下百姓谢过了!”雷枫一拜而下,老者连忙扶起口上连说:“歧黄之道本来就是悬壶济世,老朽为医理当解救天下苦难。但是你小小一个商人,甘愿散尽家财,扶危救难,倒让老朽刮目相看。原本以后士农工商以你等商人最后狡猾卑贱,却不想在天灾面前最有骨气的就是你们商人!” 古时门户之间流传有不传之谜,这些被视为偏方秘方的东西,就因为门户之间的一些小小的私利,被彻底的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中。老者能拿出自己的方子,这在当时是让人吃惊,同时又让人觉得高义。 周围的医生也拿出各自的方子,纷纷参与讨论。时间并不多,早定下方案便能让苦难减少一分,多活下一人来。 雷枫感到欣慰,他想不到在天灾面前原本还森严的门户之别,被彻底打碎,一切只为了减少苦难,松散的华夏人又拧成一股绳。定下救治步奏与药方后,大家又开始各自忙碌起来。 其实华夏人并不缺少血性,而是担心顾虑。若是别人都不这样做,自己这样做别人会如何说。大家都没为自己而活,而是都为着别人怎么说而活。 好在有雷枫这个榜样,率先敢为天下,官府都不问得事情他来问,这才打消一部分人的顾虑。放下心中包袱,各自为天灾出力。 解决了医药,手中还有些存粮,雷枫目前不为赈灾发愁。更多的思考是如何把灾难控制住,如何能更快的完成灾后重建。 每天饭食管饱后,雷枫便让这些人兴修水利,这里黄河改道一半的原因是暴雨连绵,还有一半的原因是河底淤泥太多,只留堵塞,这才酿成这场灾难。 清理河道并不是一件谁想干就能干的事情,好在华夏人民从来就不缺少智慧。几个河工在一起合计后,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,不能开天辟地,移山填海,那就因势利导,把能修的地方拓宽,把该舍去的地方舍去,沿着原本黄河流淌的地方一路修了下去。 这样的工程非常浩大,出工的人仅仅能拿一日三餐却心甘情愿。黄河的走势被标记出来,断流后河床裸露在地面,工人开始清理河道。 现在采用的方法有些像后世的断河修坝,先将河水断流,而后开始修建下游的堤坝。这次黄河改道正是因为下游的河道承载不了这么多的水才改道而去。正好被大家利用这个机会先修下游,修好下游后,再把黄河堵回来,这一切都要再夏天的雨季来临前弄好。 不要以为河流改道是小事,他可不是你把左口袋里的钱撞进又口袋。还是那么多的水却流向原本不应该流水的地方,那个破坏与损失可是非常惊人。好在因为雷家的介入,已经把局面稍稍稳定下来,现在可是开春,春耕已经耽误了,马上就要进入夏季,千万不能再耽误秋天的播种。还有天气一凉过冬可就要防寒了。 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艰巨,但是劳动人民的智慧与韧性是无穷无尽的,当然作者也不希望华夏遭受如此的苦难,于是两个月后,黄河下游在千万劳工的肩挑背抗手提下,硬生生啃出一条河道来,下游的堤坝被加固,修堤坝的老头拍着干扁的胸堂保证这个堤坝百年不倒。没有了利益就没有贪污,没有贪污就不会出现豆腐渣工程。 华夏医学总会的努力下,深入各个地方,很快就控制疫情,并且救回了无数人的性命。 现在就到总决战的时刻,改道的黄河需要回到他原本流经的地方,各就各位后,自然能够把灾害消灭干净。 两百万老少爷们站在黄河改道的两岸,再过半月便是梅雨季,那时将是黄河的汛期。趁着现在人工对抗天威,强行让黄河改道,华夏不能再遭受苦难。 雷枫看着身旁黑发黑睫的同胞,这次损失最大的雷家,好在不用兑现各地商家的票据,所有银钱倒也充盈,买药、买布、买物资,着实起了大作用。 雷枫扛起一坛子酒说:“老少爷们,成败就再这个河口了,只要堵住这里,那么咱们就取得了胜利。废话我不会说,是爷们的喝了酒随我下河堵坝。” 这里原本是个山路隘口,黄河改道后这里变成泽国,雷枫反复思索后才确定从这里下水,因为这里的水并不湍急,先在这里坝水封住,而后一点点向前筑坝,那边同时凿开水库分流河水,这一堵一引,若是操作得当,便能治洪。 雷枫灌下两口酒后,弯腰扛起两包土向前走去。塞外的闯荡为雷枫留下一副好身板,身后的人也纷纷灌下酒来,随着雷枫一起向河水中走去。 三百多汉子分成三十组站在河的两岸,早有十五根铁链横跨在河面上,这是三十只铁牛,他们正把铁牛向河里面推,铁牛们将担任主力。 走进河岸便,雷枫冲河水潜处丢下身上的布袋,随后的人也一点点的向前丢。河流的弯角处猛的爆起一阵烟雾,那里可是泄洪,正在把洪水引进原本就预订好了的轨道上。 事情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,希望不会出现意外。 章一百一十七 筑坝 章一百一十七筑坝 随着土包的堆砌,一群群人在土包后面与前面站立,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木桩与木槌开始下桩,他们并不急躁,与天威对抗,强行让河道改留这本身就是在逆天。 随着大家的努力,河水中逐渐多出了一排排断河的堤岸,好在对面有地方泄洪,水的冲刷力度并不是太大。两边的人依然可以继续向前运土。 好在这里本来就是山口,地势平坦,两侧虽陡峭,却不难以立足,缓慢向前行去,形势一片乐观,难道华夏的苦难真的感动上天。 通晓观风的老人爬上高台,治水与玩火危险同在,老人站在上面四处观望,忽然觉察到一丝冷风,抬眼往上游一看,便看到一片片雨云,不好上游下雨这下游的水位可就要暴涨!看那雨云还有凝聚之势,少不了一番的暴雨。 夏天的暴雨大家都有领教,几道惊天之雷后,便是倾盆大雨,要不了多久便能灌满一口空缸,若是这次的暴雨如此倒也没什么担忧,毕竟下在上游,一番流转后对下游影响不大。但是这次雨云正在积聚,看样子要下上几天,若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。 老人慌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雷枫,雷枫站在水里也感觉到水位正在攀升,因为周围参与筑坝的人多,普通人又不能泡在水中太久,虽然入夏但是河水还是有些寒冷。便把人分成几班轮番下水,昼夜不停筑坝。 随着上游暴雨连降,河水水位增长,下游之地的空气开始湿润,就连清朗的天空都变得乌浊起来,看来不久这里也有暴雨降下。 若是等雨后筑坝,现在的工作都将白费。白费些功夫也没什么,但是谁又知道梅雨季会不会提前到来,若是连番的暴雨,那么这场浩劫将会延续,并且波及到更多的人。 雷枫跳上土坡大声吼:“河水开始暴涨,我们若是不能堵住这个缺口,那么他们将继续肆虐下去,华夏人遭受的苦难够多的,现在我们不能再让苦难延续,不能让水患再我们的家园上肆虐。但是贼老天并不想放过我们,上流已经普降大雨,相信用不了多久洪峰便会来到这里,我们的工作便会功亏一篑。” “孩子你说怎么办?”满脸皱纹的老人出声询问雷枫。 “不休息,全力筑坝。我相信,人定胜天。”雷枫说完把手一摆,下面的人轰然大喊:“人定胜天。”一时群情激愤,斗志昂然。 原本应该休息的人,也站起身来,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,鼓荡起壮硕的肌肉,扛起包向河水冲去。 一个人的高度有限,河水深处能漫过一个人的高度,随着截流面积的缩小,水流与水压也增大起来,为了能够接续筑坝,还要把斜坡垫平,越往后工作量越大,难度也越高。 洪峰来了,虽然有支流分洪,但在天威面前,个人的能力总是那么的渺小。一个大浪打在人身上,立刻把一些人给冲飞,好在有江中铁牛,有些人抓住铁链,艰难的向两边行去,还有消失在这大水之中。 刚刚筑起的大坝发出呻吟之声,木桩破损,沙包被冲出大片。难道人力不能抗衡天威,雷枫倔犟之心泛起,跳入水中,挺起胸堂意图抗击洪峰,口中还高吼:“贼老天,老子就是要你知道,人定胜天!” 一个峰头砸在雷枫脸上,朦胧一片,雷枫混混沉沉。忽然感觉有人挽起了自己的臂膀,先是左边后是右边,当雷枫睁开眼睛的时候,发现自己的周围满是汉人,他们都挺起自己健硕的胸堂,奔腾着炽热的血脉,昂首向天,倔犟不屈,坚信人能胜天。 “上铁牛!”壮汉们扛着铁牛,顶着湍急的水流一步步向前顶去,人能胜天,人能胜天,这个信念顶起华夏脊梁,龙的传人没有屈服过,不管是天灾还是**。 铁牛被扛在壮士肩上,随着一朵朵水花一点点向前顶去,缺口处的水正在倾泄,但不能浇熄华夏人的热血。 “快!接着筑坝!”余下的人才如梦方醒,扛起包接着向大坝行去,这时已经不分男人、女人、老人、孩子,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筑坝。 打桩的号工背顶洪水喊起号子来:“爷爷生在天地间那!不怕天来不怕官那!守着两亩地寡田,收获一日三餐饭。”开始还应者寥寥,最后响彻一片。河水上下都是号工们苍凉的歌声与整齐的号子。 他们是最可爱的人,他们只想求得一日三餐,手上两亩寡田,为这么一点点的愿望,现在他们就要与天争与天斗。 人真能胜天吗?天威难测,真要让你们就这么赢了,天还有面子吗? 豆大的雨珠落下,试图浇熄大家的斗志!震天的雷声滚滚,一道惊雷滚落而下。天在上面看着人是如何的胜天。 原本还苍凉高亢的号子,被这阵冷雨淋下,声音顿时小了下去。甚至一些人的眼中露出绝望,难道真是有人失德,天才会降下这样的灾难吗? 雷枫明白万物同理,士气可鼓不可泄。不由的又挺起胸堂吼:“人死鸟朝天,该死哪边死哪边。我还就不信咱们爷们扛不住这么些水。” 一个号工听到雷枫这么说,便扯开喉咙,更大声音的唱号子,在原本冷寂的场面上猛的来上这么一句还真让人觉得发怵,周围的人先是一愣,便也跟着放开喉咙吼了起来。 放声高呼有些时候不但能驱散恐惧,还能凝聚士气。雨幕下,大家的士气更加高涨,就是要让天看看,这人是如何的胜天。 铁牛压在堤坝之后,而后被彼此的铁链栓的牢靠,堤坝前的水里是一众壮汉,手挽手,肩并肩。牢牢的抱在一起,眼中满是狂热,脚步像是生根一般,硬扛一次又一次的洪峰。 人们忘记了恐惧,随着大雨倾盆,他们已经逐渐麻木,机械的重复刚才的动作。木然的进行一次又一次筑坝,一个洪峰把大坝打散,他们便继续堆砌上包袱,迟复而又不知疲倦的坚持信念。 大雨倾盆,天地间一片朦胧。雷声滚滚,终于压过地面的歌声。争夺仍在继续,现在看来筑坝的失败已经成为定局。 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? 暴雨中露出一个脑袋,年龄不过十八,雨水顺着额头而下,面色惨白,好似刚刚大病一场,而后又是一个,两个,三个,一直到数不清! 他们冲了过来,或是帮忙扛包,或是帮忙打桩,或是用自己的胸堂抗击洪峰,一时原本被雷声压过的歌声又嘹亮起来,天你可以考验万物,但是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民族韧性的极限会是多少,因为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民族的韧性到底能有多少。 更多的壮汉挺起了胸堂,更多的人扛起了铁牛,铁牛与铁牛之间的铁链正在减少,河岸下面的堤坝正在前进,堤坝的宽度正在不停的拓宽。 被河水浸泡了这么久,雷枫失去对身体的指挥权,能够站立不倒全凭的一股子意志,自己的情况如此,看来周围人也好不到那里去。雷枫左右一看却发现大家依然挺起胸堂好似一竿竿标枪,死死的钉在哪里。 铁牛与铁牛之间终于没有了铁链,铁牛被丢进河水里成败在此一举。 好在刚才虽然来人帮忙,水工却一直保持冷静,统筹调度。见到这个关键时刻,立刻下令:“沉铁牛了!快些合口。” 筑坝最关键的时刻就是合口,只要把口给合上,那么就有时间固坝,这样才能筑成横江断水拒波阻澜的钢铁大坝。 原本久有些狭窄的河口被丢下一众铁牛,水流湍急,好在铁牛自身够重,一时定在河口:“快些合口!”早就等待此时的河工一声断喝! 狭窄的水道内,巨浪翻滚,天在做最后的挣扎,人也咬紧牙挺起胸做最后的赌注,全部人力都灌注进去,硬生生卡住水道。 在一众汉子的胸堂下,大坝终于合拢,滚滚江水向东而去。惊天的雷鸣与满天的暴雨也消散而开,天边还出现了一道彩虹! 咱们赢了!人胜了天!雷枫闪过这最后念头后,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 章一百一十八 动手 章一百一十八动手 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,原本身体周围的寒冷逐渐散去,而后被温暖所取代,接着又是一阵寒冷,反复交替,让雷枫很是不适应。混混欲睡一段时间后,雷枫终于张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王莹那双焦急的美目。 “我昏睡了多久?”雷枫发声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,胸口有些气闷。 王莹见雷枫醒转却没有立刻回答雷枫的问题,先是捂住自己的嘴巴,定神看了几眼后,才兴奋的跑了出去,高声喊:“大夫!大夫!我家相公醒来了。” 又是一阵风,老者那颗白头出现在雷枫面前,伸出手给雷枫号脉后,又翻看了他的眼皮还有嘴唇。 雷枫依然重复问:“我昏睡了多久?” “三天多一点!”老者检查完后说:“孩子你只是个人,要注意保持身体,虽然现在年轻透支点没什么,但是等到老可就不行了。”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怜爱的神采:“知道你是办大事的人,想办大事也要有个好身体,我这里有个方子,你先调养好身体,再办大事吧!” “堤坝有没有合拢?黄河按照咱们的路子走吗?” “成了!成了!你们堵住黄河,他改道的地方已经建起堤坝,受灾区得到缓解,现在水已经不能为患了!你这个孩子还能是命硬,愣是让天都服了!”老者说完眼中满是敬佩。 雷枫吸了口气说:“治理水患只是第一步,我现在还不能休息,灾后重建还需要我去主持。”雷枫说完便要挣扎起身。 老者压住雷枫说:“这些都不要你操心,你父亲已经出山,正在安置灾民。真是虎父无犬子,现在华夏提你们雷家父子,那个不挑大拇哥。万家生佛啊!” 雷枫并不在乎这些名号:“瘟疫得到控制了吗?你老怎么有空来这里,我的身体没什么,就是太累,你老也别累着好好休息。” “你这孩子!”老者笑着看着雷枫说:“我现在受万千人民所托,就是呆在这里看你养病,等你身子骨好了大伙还指望你为大伙办好事,办大事呢!” 雷枫点头想说话,却发现不能言语,也许这个期望比任何口号来的重要。 雷枫闭上眼睛沉沉睡去,华夏的土地上却风云迭起。 水患得以根治,一时进入灾后重建。第一步是免疫,石灰窑内的石灰被用来消毒,消毒后,大家开始建设家园,先有个窝容身过冬,而后才是回复生产生活。 好在一些房子都是采用石料构建,大水并没有给房子带来什么,刷一刷墙,修补一番后人们又回到自己的家园。 雷家的财政开始吃紧,虽然富可敌国,但是这个国内人口有些多,光是粮食就让人伤脑筋。而且现在不光是粮食方面的问题,还有有些心怀叵测的人,开始暗中向雷家伸手,票号就是他们的突破口。 华夏第一首富在位的时间太久,也该挪窝换人来坐。 雷公真是这么和蔼可亲的吗?来人提银子,让你提,提多少给多少,至于你能不能运出去,呵呵! 更为危险的是李适同又不安份起来,弥勒教要借机起事,毫无疑问现在这个时机非常好,好的就连雷公都有些心动,但是何士幄却不想让这里乱起来,经过这几年的接触,何士幄了解外面的天地,明白华夏之外的西方列强正在探索世界,虽然雷家也组建了商队但是仅仅用于贸易,没有参与到大航海。 若是华夏一乱,那么华夏的经济会衰退多少年?华夏与列强的差距又会有多少年,我们要睁开眼睛看世界,现在华夏还不能乱。 雷公被何士幄说服,虽然这个执政者不让人喜欢,但是自己却要出面保他的江山,一切都为了那个该死的大局。 李适同见雷公咬死不吐口,便也无可奈何,雷家再这次事件后,在华夏人心中的地位得到提升,若是他出面保皇,自己就是有再大的能力也掀不起滔天巨浪。 执政者见河水又恢复原位,便觉得自己诚意感动上天,越发觉得应该泰山封禅,于是巨大的车队从洛阳出发,浩浩荡荡的向泰山奔去。 此时已经春末立夏,中原大地刚刚得以喘息,一个老农正在自家田里忙碌,争取早日回复生产,一杵头下去挖出个东西来。 让人一看,居然是太岁!传闻这东西一出赤地千里!难道今年是天要绝人路,一心想跟人过不去? 才刚稳定的民心又惶惶起来,雷公听闻这个消息后,又看了眼这逐渐高升的太阳,算了算手中的存粮,眼前一黑,差点没背过气去。这水患刚退,旱灾便来。还让不让人活了! 这个仅仅是灾难的开始! 皇家车队在道路上行驶,皇帝无意挑开车帘见路边正有些生物正在啃食荒草,便招来一个太监问:“地里都是何物?” 太监下车捉了一只,分辨一番后回说:“禀陛下,是蝗虫!” “哦!这个鬼天可真够热的!”皇帝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。周围跟着的士大夫可都是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的主,他们自然意识不倒这些小生物的威力。 至于那些太监,更不要指望他们了。本身心思就变态,而且还怕多说惹祸就是有心也没那个胆子啊! 各地的蝗虫正在壮大,正在以媲美瘟疫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。 “奇怪!怎么这一路行来没见点绿,这头上飞得都是什么?”皇帝还没行到泰山,便发觉有些不对了,天气越来越干,越来越干。蝗虫们为了生活,不得不迁途。一时振翅的声音好似飞机引擎,飞行高度与视角好似一团又一团的乌云。 “回陛下,是蝗虫!”小太监不得不再说了一遍。 “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!”皇帝疑惑,而后令人继续前进,前面可就没路了,都是焦土,都是被蝗虫祸害过的焦土。 雷公看着各地的报纸,一时说不出话来,水患、干旱、蝗虫!自己都快变成赈灾办了!周围还有些虎视眈眈别具用心之人,这可怎么办! 一直养病的雷枫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,立刻跳了出来,开口第一句就是:“咱们的粮还能支撑多久?” 雷公双目一凝说:“早就让你好好养病,这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,天下来也有爹爹给你顶着。”雷公满脸慈爱,就要让下人把雷枫送回去。 “别!爹爹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事情不妙,哎!你就是心太软,若是杀伐果断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。”望着父亲关切的眼光雷枫说:“我这几日能吃能睡,身体早就恢复,上次只是偶感风寒,不碍事的!”说完还挥出两拳,让人听到呼啸的风声。 “哎!枫儿你还太嫩,不懂的御下之道,若是凡事咱们都亲历亲为,再好的身体也会累垮,领导人就是制定大体方向,知人善任,居中策应也就成了。”雷公说完板脸又问:“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吗?” 雷枫笑着说:“就跟以前的父亲一样,躺在椅子上动动嘴就成了!”说完这爷俩相视而笑。 “说说你的想法!”雷公见雷枫精神头很足,有心给他上人生毕业课,便让雷枫拿些主意,自己从旁诱导一番。 雷枫思量后说:“看来咱们是没粮了,但是别人手里有。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他们的粮食弄出来,看看够不够渡过这个灾年的。”雷枫说完双目一寒,你们以为缩在家中就能安生,这次我便要打上门去。 “具体你打算让谁办?难道还是你亲自出面吗?”雷公嘴角带着笑容问雷枫。 “不!不!这次我打算让段水流出马,他经营老虎帮江湖上吃得开,再让民生报推波助澜,我就不信惩治不了这几个奸商。” 章一百一十九 毒药 章一百一十九毒药 “蝗虫怎么办?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他们。”雷公苦思多日,没有找到防治蝗虫的办法。 雷枫一呆说:“这个我也没有办法,但是我相信有人能帮我们解决。” “你是说何士幄?”雷公的眼中充满一丝欣慰,这孩子倒是一个天纵之才,一身智慧鬼神莫测,也许他能解决这个问题。 远在渔阳的何士幄接到飞鸽传书后,立刻陷入沉思,灭蝗虫!说句不好听的他根本就没有一分的把握,未来杀虫全部都用的是农药,而何士幄一个造香水的,怎么可能会造农药。专业不对口,即使有过化学的基础,能造出毒死蝗虫的药,恐怕也能毒死人。那样可就不太好了! 中原已经是蝗灾遍地,原本要去封禅的皇帝,不得不退回洛阳,这时内侍们开始进谗言,说这灾区有不德之人,才会让这天灾连连。 陛下并没有放在心上,说的人还不多,基本上可以无视。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了下来。迟早有一天他会破土而出向世人证明自己的破坏力。 怎么办?现在大家已经把何士幄当成有求必应的大神,猛的他也没有办法,大伙这才着急起来,面对漫天满野的蝗虫,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肆虐下去吗? 没有办法也不能等,雷枫开始蛮干。 让全部能下地的都下地,一面灾后重建一面击杀蝗虫,反正雷家还有些存粮勉强能够度日,这秋的收成只能现等等,全力灭蝗虫,赶在秋种之前…… 人民的力量不容忽视,在与蝗虫的斗争中,伟大的劳动人民展露出无上的智慧,水淹、火烧、投毒,摧毁虫卵,无所不用,昼夜不停。 很快就出了一些成效,闹市区或者人类聚集比较多的地方,蝗虫的数量明显减少,而空旷之地,蝗虫们大量的繁衍生息,数量的总和已经超过了以往,而且还正在攀升。总体来说第一回合好像是人类赢了,但也可以说是蝗虫聪明了。 看来只有等,等九天之寒把这些蝗虫给灭掉,但是即使今年能灭掉蝗虫,但是明年他们依然会泛滥成灾,如此反复雷家可养不起整个华夏之人。 这时龙八贾忽然想到一个方法,古代墨门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,那时他们发明出一种药材,广为布下后还真成功的抑制住蝗灾。 龙八贾立刻翻阅典籍,终于在典籍内找到了那个方子,合成出药后还真有效。于是雷枫便采购药材,制成成品后,发往各地,并且灾民生报公开方子,毫无藏私的为蝗灾尽力。一时华夏各地人人忙碌,至于药材的价格还真没人敢涨,谁涨就抢谁。 治蝗已经初见成效,早晚能把这些家户全灭,现在让人不放心的便是旱灾,引水灌溉需要人工,人都要吃饭,断粮已经成为迫在眉睫的关键问题,雷家库房中已经没有存粮。若是再不想法子弄些粮食来,恐怕比蝗虫更大的灾难就要出来了。 雷枫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四处奔波的段水流身上。 段水流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,突如其来的天灾是不分百姓与流氓的,不管你有没有社团,有没有老大,水来了你不跑都淹你。 好不容易收拢一部分手下后,段水流开始瞄准囤粮的大户人家。民生报也配合的公布这家囤粮待沽,现上门好生商讨一番,若是不成也不强求。 现在手中的粮食遇上灾荒价格正在攀升,已经升值成黄金了,现在让他们赈灾,那可是要断了他们财路的。一个个死死的抱着手中的粮食,坚决不吐口。 晚上一队队数量惊人的黑衣人忽然出现在这些大户家中,一番争斗,刀剑染血,死上一批人后,大户们家中的存粮被运进库房,而后出现在赈灾的粥场上。 这事是谁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,但却没有人说破,为富不仁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。更有甚者百姓还帮忙运粮,对外全称不知情。 这颗火星好似掉进火药中,华夏立刻翻滚出滔天巨浪,仅仅三天,为富不仁大户家中的存粮便被洗劫一空,大部分都用在赈灾之上。 人都是自私的,没有谁会把抢来的粮食全交上去,自然会给自己留下一部分,以供渡过灾荒。也没有人会说什么,都是拿血拼来的。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,不过就是连白痴都能看出来今年的秋是没的播种,明年还要忍饥挨饿。大家的眼睛又都眼巴巴的看着雷家。 草原上的牛羊能够养活一部分人,靠近港口的粮仓内还存些粮食。若是实在不行,可以吃些粮食以外的东西,雷枫的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。 又是早朝,皇帝打着哈欠,阉党觉得这次天灾是个机会,若是把握得当变成拖垮清流,于是约定在今天发动总攻。 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。”太监扯着嗓子喊的声嘶力竭。 阉党中一人出来说:“启禀陛下,此次天灾连降,必然是国内出现妖孽,天威震怒意有所指啊!” 皇帝听出一些行去来:“有什么明说,不要绕弯子。” 朝中大臣听闻这个信号后,也一个个竖起了耳朵,看样子今天的朝堂之上,又会有一番的风雨。 “臣听闻水患刚去,便有农人在地内发现太岁,而后赤地千里,蝗虫漫天,此乃国朝之中出现奸佞,天威震怒才有此番所为。”那人说到这里,把话一顿:“要说这奸佞之人就在这朝堂之上。” “哦!”皇上眼神一凝,游目四望,非要看看那个像奸佞。瞅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可疑后才出声询问说:“你说说哪位是奸佞啊!” “正是当朝太子殿下!”那人往下一跪说:“臣冒死进谏,太子推行所为新政倒行逆施在朝中勾结党羽自称清流,意图对陛下不利,这才引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。” 这把火终于被点了下去,随后的诸多阉党也纷纷跪奏,口呼:“陛下圣明,有天佑,自然不会被奸佞所乘!” 太子一直都是清流们追捧的对象,虽然前段时间改革影响了他们的利益,但是太子依然是他们投资的政治筹码,同气连枝清流们自然不会任由阉党把着脏水泼在自己身上,纷纷跪奏:“奸佞就是这些**朝纲的阉党!” 一时金銮大殿风云迭起,两党相互攻伐,倒也别具一番风味。 陛下眉头紧皱他想不明白好好的金銮殿,六部大卿文武百官们怎么就为了这个子虚乌有的事情吵吵了起来。 握着自己肿胀的额头,皇帝回首随意问一个小太监:“你说这朝中有奸佞吗?” 小太监还小,没经历过政治风暴,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语可以轻易改变这世界的格局,而是奉承说:“陛下圣明,咱们朝中怎么会有奸佞。”而后又自作聪明说:“要是有奸佞也该是那受灾不详之人。” 小太监的这句话倒把陛下给提醒了,咳嗽一声,身旁的太监立刻心领神会,扯开嗓子说:“肃静!陛下有话要说。” 两党已经揪打在一起,不要小看文人的暴力,他们们有时候暴力起来,杀伤力可比武将还高上一个档次,反观武将们却是一个个动嘴不动手,都是暴力男知道要是动起手来那个后果可不好收拾。 两党一听皇上有话说,便纷纷停手,眼巴巴的看着皇上。 “朕思前想后,觉得朝中没有奸佞,要说这天谴的应该是那些受罚之人,朕决定把那些人全部都杀掉,让天泄愤!” 我滴大神呢!那些地区至少有华夏十分之一的人口,你对他们都刀子!那华夏国本也就没了,到后是史学家绝对会把这次事件大书特书,坐朝的变成昏君,站朝的都是佞臣。没有谁想背负万世的骂名。 “万万不可!”两党倒是出奇的一致,说完后又彼此看了一眼而后王尚书才说:“若是陛下有心,可将他们流放。以劳养身,为己赎罪。”王尚书也想为他们求情,但心中却明白身旁还有一群狗视眈眈的狗东西,也只有顺着皇上的意思往下说,挑一个最轻的惩罚。 皇帝思索后才点头应许,若是真杀这么多人,他还真怕酿成民变。思索后说:“那就把他们流放三千里,都弄到幽州苦寒之地吧!” 朝臣们一同行礼口呼:“陛下圣明。” 章一百二 投资 章一百二投资 “什么?陛下流放中原百姓!”这个消息传到雷枫耳朵中时,已经有人民陆陆续续向渔阳赶来。 雷枫有些不能理解,朝廷昏庸**,又不是一天两天,但是雷枫想不通为何朝廷会如此的昏庸**,晕招跌出。 整个中原有多少百姓!至少是华夏人口的十分之一,就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,就被流放,如此的朝廷不要也罢! “怎么办?”一双双眼睛左顾右盼,大家都没个主意。 雷家有钱但养活不了四千万百姓,前期赈灾早就把库存花的干净,后期虽然打了些土豪,但是勉强温饱,却难以再有作为。 雷枫思索良久后说:“不管来多少人都接下来,幽州太小,不可能承载这么多人,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拓土开疆。” “对内?还是对外?”何士幄问得很是机敏,代表了大家的心声。 “对内,不对外。至少还要吃下冀州与青州,能不动的就不动,先安稳后建设。”雷枫说到最后无力的叹口气,现在自己只是一个志向远大的商人,却要为国操劳,行官员之事,让人觉得有些民不正言不顺。 “看来我们要到京城活动一番,若是能拿下三州总领,此事还有可为。”龙八贾说完又抚摸脸上的皱纹,这段时间他可苍老了许多。 段水流看着地图纳闷说:“水患如此厉害为什么就没有把洛阳给淹了!我还真是想不通!” “想不通就闭嘴,谁不纳闷水患不去洛阳!也许是天朝气数未尽!”雷枫凶完后又叹息一声。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靠在黄河边的洛阳没有遭灾。 京城内的掌柜们活动起来,好在原本雷家就与京城各部大员走的亲近,稍稍带上些礼物便给雷枫讨来三州总领,只不是冀州被切成两半,总要给司州留下些缓冲。这两个半州对外还是宣称幽州,至于两个两州的建制保留,只是被压缩了很小。 朝堂上的大员们倒是出奇一致,他们也不想背后世骂名,反正陛下放权,他们才帮雷枫这么个大忙。 于是雷枫这个两州半州牧上任,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兴修水利,这时的雷家只剩下一个空架子,拿不出来安置大家,能让众人吃饱便是最大的努力。 好在大家都明白现在的情况,并没有太多人提太多无理的要求,大家同心协力为美好明天一起努力,加上还有何士幄这个未来人坐镇,于是轰轰烈烈,红红火火的自救工作开始了,风车、水车被用于民间。 犁头被改革,耕牛也都穿上鼻环,两个半州内显现出一派红红火火的景象来。至于粮食,目前还能吃到秋,雷枫也没隐瞒,通过民生报让大家都有所准备,存备些食物过冬。他也尽量想办法,从别处弄些粮食。 何士幄又在开窑烧砖的基础上,把水泥发明出来。一时民众有了安身之所,民心更加所向雷枫,让雷家在这里有了更高的高度。 雷枫相信只要再过两年,他便能经营出一片国中之国,那时的他便有了稳定天下的资本。 危机!危机!一直都是危险中的机遇,弥勒教终于等来千载难逢的良机,趁着皇朝**,高举起义大旗,一时弥勒教在华夏神州闹的是轰轰烈烈,当朝者终于意识到危机,派兵清剿,但却收效甚微。失了德的朝纲还能如何,有两杆枪的士兵,战斗力自然不会太高。 如火如荼的造反开始了,开始在华夏的神州大地上。 内患如此严重,让天朝开始有些病入膏肓,但是这些还不是主要的外患已经开始酝酿。 忍辱负重的拓跋寒终于统一西方诸侯小国,成为他们那里的王。手中扣弦百万,当然这个是自称的,便开始派人回归草原,探测草原上的风云。 当拓跋寒听闻匈奴与鲜卑百万会战时,发出一阵叹息。而后又闻双方两败俱伤,草原闹起瘟疫是,惋惜一叹。看来今后的草原再也没有谁能与自己一较长短。 拓跋寒把目光又瞄向了东方,东方有一个沉睡了狮子,听说他们内部还在为领地斗争,这时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。 拓跋寒引军三十万,浩浩荡荡的向东开去。他也想多带些人,但是毕竟刚刚统一西方诸侯国,虽然号称百万,但却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。能凑出三十万大军已经是极限。 大军一路行来,草原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繁华,想不到曾经的草原三部现在只余下自己一部。拓跋寒不由的又唏嘘一番,催军快些前进。 另外两部真的就这样完了吗? 从目前看,只要再过些年岁,匈奴还是能崛起的。至少现在的头人比以前的汗王高明,伪装马贼,着实在沙俄身上捞取好处,只是现在他们还是小打小闹,没有大规模的冲突。 新汗王也想有所作为,但是手中能用的资本太多,包袱又太重还要思考如此作为会不会被人发现,一时难有大的发展,不过卧薪尝胆的心汗王正在摩擦自己的牙齿,只要时机一到,便会爪牙必露,咬下一片天空来。 至于乌桓现在可就有暗流涌动,一切只能说前景堪忧。自从雷枫从草原抽调资金后,简古马便发现自己能动有的资金逐步开始减少,原本就是建立在金钱上面的忠诚开始动摇,又听闻华夏动荡,乌桓人贪婪的心开始转动,简古马又试图幻想自己拥有金窝子后会有什么样的成就。 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间,简古马减少行商的时间,一心拉拢起部落内的头人来。 船散还有三千钉,何况是坚韧的乌桓。简古马有信心一声号令便能拉起十万人的队伍,相比黑水城内的汉人守军,还有那些该死的奴隶,简古马并没有担心太多。 但是汉人大炮犀利,加上黑水城天然的地势,一时还真让简古马必胜的信心动摇上一番。以前只能隐忍,想一想那个让人讨厌的雷枫,简古马不得不选择忍耐。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走着,雷枫忙着安顿华夏十分之一人的伙食,一面还要想办法盘活自己的生意,雷枫赚钱的买卖多是经销奢侈品,现在遇上灾害销售滞销,利润自然飞速下滑,好在有远洋货轮出口,但却拉来粮食,赚钱是妄想,能少亏点也就谢天谢地。 各地商户自然不会让雷家好过,票号内的票据都要兑换现银,掌柜与伙计们除了解释就是推诿,实在推诿不过就让他们去渔阳。 一个人兑钱有些害怕,若是百人千人呢?商户们组成庞大的队伍冲上渔阳,堵着雷家的们问他们要银子。 现在他们也学的聪明,只要雷家票号一天不倒,手中的票据就有花消兑换的可能,若是雷家票号倒了,这些票据可就变成无可花消的死账。 雷枫倒也安逸,他们来就让他们来,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呼着,绝口不提兑换的事情,反正你们吃也是你们花费,从他们手中的票据里扣,等到最后总有人沉不住气。 雷枫也不想赖帐,但是雷家没钱了,天下首富行驶国家全力,还是不计回报的,这样的开销就是有座金山也早就花了个干净。 最后商户们实在没法子,只有约雷枫出来谈判,总是这样僵持吃亏的还是自己。 雷枫见他们找自己谈判,眉头更是舒展不开,欠人钱财的总是觉得自己理亏,见到事主难免胆气弱上三分。 何士幄看出雷枫的顾虑后,便出面代雷枫谈判。 走进大堂,何士幄看看乌鸦鸦的商人,看来雷家这次的票号非常成功,只是吸纳了超过自己本身五十倍以上的财富。 走上上首席何士幄敲了敲桌子说:“大家安静,你们的目的我已经知道,现在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。” 周围人一听有希望把问题解决,立刻看向何士幄。 何士幄笑了一笑说:“现在雷家是没银子了,你们就是等到明年也等不来银子。”何士幄话音一落下面哗然,何士幄猛的一拍桌子说:“慌什么!现在没钱不代表以后没钱,雷家只是现在不还你们钱,又不是永远不还。” “那你告诉我们,雷家现在还有什么?”商家们等着眼睛,等何士幄说出个理由来。 “雷家还有什么?你们这些愚木嘎瘩!雷家还有两个半州,跟四千万百姓。知道这些是什么吗?这些是华夏十分之一的财富!”何士幄双目圆瞪说:“雷家的钱买下这笔投资,你说雷家会亏吗?要不了多久,雷家的财富还会递增,依然是华夏第一首富。” 何士幄话音一落,周围人呆了呆仔细想想也觉得有几分的道理。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。 章一百二十一 战火 章一百二十一战火 “想要银子,你们就要追加投资。雷家这次玩的是大盘,若是成功那便是万世富贵。”何士幄说到这里俩眼一瞪:“给你们画条道,要么一拍两散,雷家破产。要么你们继续投资,帮雷家渡过难关。那时的回报可就不止现在这些,今日你们投下银钱,明日我们还你天下。” 这年头,欠钱的牛了起来。一众商人呆了一呆,发现早在票号开设之初,他们便被绑上战车,现在深陷泥潭若是不拉上一把,还真就血本无归。 商人逐利但更好名,眼见如此便不得不提出一些要求来。士农工商,地位最为卑贱的就是他们,现在有机会提升地位他们自然不会放过,看着何士幄提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要求。 “没有钱你们不是有地吗?拿一个县几万百姓做为抵押。” 何士幄高兴的都想抱着这傻子亲上两口,这等于是变相的为雷家甩开包袱。点头应许后,又制定了各种法则,只要能按这个方式发展下去,何士幄很看好华夏的明天。 这些债主们得到了满意的抵押品,又成为雷家战车上的有利助臂。 雷枫呆在屋里品茶,不久见何士幄拉来一堆契约,雷枫疑惑的看着契约。何士幄解释说:“这些都是债主们的要求,我把他们拉上咱们的战车。” 雷枫不是白痴,自然明白债务抵消后的轻松。还没来得及得意,草原上的战报便飞过来。三十万鲜卑扣击雁门关,雷枫终于意识到一丝的危险。 草原上布满雷枫的眼线,当拓跋寒起兵后,情报就通过各个渠道往渔阳汇集。若不是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,雷枫绝对回到黑水城。 即将动身时,黑水城也发来一份战报,简古马所部叛乱,乌桓彻底分裂,并且与匈奴一起攻打黑水城。 雷枫感觉心头郁结,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,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雷枫看到一双双眼睛,开口自责说:“是我的疏忽才酿成今日之祸。” 雷公拉着雷枫的手说:“我的儿,不要担忧安心养病,天塌了还有我给你顶着。” 何士幄也安慰说:“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以小代价解决黑水城的麻烦,然后收兵而出回击中原。” 雷枫挣扎起身说:“我现在就去黑水城,与他们决一死战。” “不行!现在双方正在僵持,我们就是冲进黑水城也没什么作用。”何士幄转动小眼睛说:“咱们手上能抽调的兵力不多,好在商船回归,咱们组建一个万人队,尖兵开道,奇袭乌桓人的大营。” 三州现在很是忙乱,各地都在赈灾,雷家的人手都被分配下去,加上中原内乱,还要留下一部分人警戒,抽调万人已经是目前的极限。 雷枫一听也只有这么个办法的,挣扎起身说:“我带他们奇袭乌桓人。” 何士幄摇头说:“不行,中原还有万千灾民需要你来安置,这次的奇袭有我出马。” 大家一致同意何士幄出马,雷枫无奈便不再坚持。 士兵们趁着夜色拉着大炮往北行去,何士幄有种易水寒的感觉,冲雷枫一抱拳洒脱而去。 雷枫紧张的在华夏策应,各地情报也纷至沓来。 弥勒教占领上党,雁门关守将前后受敌居然打开雁门任由鲜卑人长驱直入,弥勒教首当其冲,被打得七零八落,鲜卑人长线突击,兵困洛阳,一时华夏这才意识到国将不国。 拓跋寒看着高耸的城墙,心中一番的感慨,这就是南蛮人的心脏,只要能拿下这些,整个华夏都将是鲜卑人的属地。 “把战书射进去,若是他们能投降兵不血刃拿下这座皇城就更好了。” 接到战书之后,皇宫大乱,六部大员纷纷六神无主,望着皇宫外漫天满野的鲜卑,这些文人们脸色发白,武人们手指泛酸,内侍们更是簌簌发抖。 “怎么办?”一众人把眼睛瞄向皇帝,皇帝坐在龙椅上早已经呆滞,面前还有鲜卑人的战书,上面只有两个丑陋的汉字战、降。 这时两个年轻的皇子挺身而出,太子站在皇帝座前,猛的一跪:“孩儿恳请父皇逊位。” 这句话石破天惊,没有人能想到现在皇子会出面夺权。二皇子也跪下说:“孩儿恳请父皇逊位,这亡国之君有我来坐。” 这些大员与皇帝才明白过来,原来这俩孩子是争着当亡国之君的。 太子起身走上龙案:“父王你还是速带弟弟离开,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。国家需要一场暴雨让酣睡的人苏醒。” 皇帝带了一呆,而后长笑一声说:“我朱家满门贵胄岂能怕了这区区蛮夷,朕令你为监国,督促此战。二子为大将军,统帅满城兵马,定要让这些蛮夷知道我天朝国威。”老皇帝也从这慌乱中苏醒过来。 两位皇子立刻领旨谢恩,各自忙碌起来。 大皇子搬下征兵令,四九之城应者云集,多是年少之人。二皇子收拢四营,镇守四门之后,机警的看着城外的鲜卑。 能不打就不打,拖上几天,各地的援军便会赶到,那时定让他们由来无回。 拓跋寒见城内没有音讯,便开始了攻城。城外的护城河与高大的城墙成为难以逾越的难题。拓跋寒一面令人造云梯,一面引军佯攻。 西域的经历让拓跋寒学会攻城,这头草原狼再也不是简单的爪牙撕咬得家伙。 昼夜不停的攻击下,皇城内人心惶惶。火箭带着呼哨,点燃了一些人的恐慌,华夏国朝太平太久,一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战争。 血液在时间的轨道中倾泄,两位皇子力挽狂澜,扛住了鲜卑人的进攻。 各地太守州牧纷纷派兵警戒,他们的思维居然是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利,而不是去挽救这个连根子都腐朽的国朝。 大皇子站在城头,望着连天的鲜卑人,明确的知道朱家皇朝的气数已进。回首望着二皇子,想要开口,二皇子却抢先说:“咱们不能退,也不能避,天下已经没有了咱们的去处。要么杀退鲜卑,要么以身殉城。” 老皇帝的混招太多,已经把自己的活路给堵上了。各地没有义师勤王。四九之地的下场可想而知。 最先赶来的不是雷家,而是弥勒教。 烽火狼烟中李适同一身戎装,跨坐在瘦马之上,顺着风吐了口唾沫说:“老子是汉人,知道什么是轻重。” 弥勒教横生枝节,让原本就混乱的局面更加混乱。华夏皇城与早就腐朽的皇权得以喘息。 拓跋寒一时弄不明白汉人搞什么鬼,谨慎的扎营同时纵兵劫掠补充粮草。 极目远眺塞外现在又是另一番风云,简古马自封草原王,挂着匈奴向黑水城发起一轮又一轮的进攻。 黑水城方收的如痛铁桶,任由简古马千军万马呼啸,我军坚守不出。 常兴与大汉合作愉快,城头的炮火不间断的嘶鸣,打破简古马一轮又一轮的进攻。城头上的奴隶很用心的守护自己的家园,前仆后继的涌上城头作战。 死亡呈直线上升,双方都拼出了火气。简古马要在雷枫回援之前灭掉黑水城,常兴想把乌桓匈奴联军消灭,但却没有这么多的人手。只能僵持中杀伤敌人,把战斗拖下去。 雷枫这边也忙的出奇,灾民们安置,债主们调配。一个大得无形的网,催促着雷枫妥善解决这里的一切。当然天下之事天下闻,通过民生报雷枫也把外界的事情告知天下之人。 一时群情激愤,纷纷谴责当地的太守、知州为何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不奋起反抗? 华夏刚经过大灾大难,民心更加凝聚。官府并非人民所能的依靠,狗窝也比没窝强,万一要是被鲜卑人打了进来,那可就是亡国之奴,处境要比现在悲惨的多。 各地太守、知州依然不闻不问,任由下面人闹腾。 章一百二十二 终章 章一百二十二终章 何士幄一行人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塞外,穿过黑泥口便能达到黑水城,何士幄没有贸然轻进,派上一队尖兵上前查探一番后,何士幄心中有了计较。 趁着夜色让尖兵与黑水城内取得联系,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后。何士幄也开始行动起来。 这次带来的火炮不是以往的炮台火炮,而是装上轮子后可以移动的马拉火炮。 这些火炮从商船上卸下后,何士幄又做一番改动,马匹拉扯下移动速度与机动性得到大大的提高。精度准度也非以往的火炮能比。 修整一个天一夜,得到密探的回复后。何士幄伸出自己有力的大手。 一万名士兵在尖兵们的引航下赶到早就规划好的地方,火炮一字排开,清膛,上包,填弹,点火。 大炮在夜晚嘶鸣,炮弹带着火光擦亮了夜空。匈奴与乌桓自然熟悉这种声音,这是汉人的大炮! 无比真实的爆破提醒他们这不是做梦,将近五十万的联军被打懵,茫然无措的望着自己的后方,那一排排火炮向外喷吐着火舌。 简古马戎装在身,多年的行商早就让他的身体发福。见汉人援军到了,便仓促上马,试图往草原深处逃窜。他也想不到事情会成这样,按照原本的计算,汉人忙于华夏内乱,自己占领黑水城,哪怕是雷枫亲至也无力回天。现在黑水城还没有打下,汉人便来了,没有道理! 黑水城内听到隆隆的炮声,常兴一拉马缰,带着众人往城外冲去,一时混战四起,血流成河。 就在何士幄率军驰援黑水城,正在斩杀异族的时候。千里之外的京畿重地,也上演一幕类似的情景剧。 京城西门火光冲天,阉党中人居然天真的与鲜卑和谈,不想被鲜卑人骗开城门,京城沦陷。朱家一族全被囚禁在天牢之中,皇权至此画上句号。 雷枫手中同时捏到这两份战报,一喜一忧,黑水城外的异族被驱赶,简古马活捉,有异心的被屠杀一空。京城却被鲜卑所破! 雷枫看着手中的战报,嘴里念叨着,危机就是危险中的机遇。着令民生报通告天下,并且暗中引导,谁取得华夏,谁便是天下之主。 雷家掌握天下舆论的导向,加上各地骑墙派的确还想观望,于是便纷纷赞同这个通告。 雷枫一面安抚麾下众民,一面让塞外大军回师。黑水城内囤积着无数的军备,若不是骑兵太少,也不会被乌桓、匈奴人堵着打这么久。 一行人压着军备浩浩荡荡的赶往渔阳后,雷枫立刻把这些装备在段水流的私军上,清一色的骑兵穿着铠甲,拿着钢刀往京城行去,这些还不是主力,主力是马车上拉着的大炮。 大炮虽然也有轮子但却经不起长远的颠簸,十五万大军一路前进,探马洒下随军的还有民生报的记者,消息很快救传遍天下。 渔阳雷家引军出征,这个消息让天下人震惊。渔阳雷家是什么人,是万家生佛,天下第一首富,现在就连这么一个商人都出面应对异族,其他的人也纷纷磨刀霍霍,投靠雷家麾下。 拓跋寒对雷枫的威名有所耳闻,现今见他出兵京城,便约束好手下,京城早就被祸害一番,野蛮人走进文明城市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破坏。 当联军压到洛阳城前是,映入眼帘的是三个高耸的标杆,上面挂着朱家父子的首级。 鲜卑人早就列好了阵势,杀光反抗的,统一中原。南蛮在他们眼中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。 雷枫身穿索甲手握钢刀,看着两位皇子心中一番唏嘘,往事历历在目,而今却阴阳永隔。 拓跋寒上了战马吼:“跪下可免一死。”鲜卑人发出哄堂大笑。 今天的布局早就铸就异族的灭亡,雷枫率军向前缓慢移动几步,而后停止下来,在鲜卑人的眼中,华夏军阵裂开一个又一个的小口,一门门大炮被推出来。 “红衣大炮!”拓跋寒这才感觉有些不妙,刚想引军冲锋,震天的炮声响起,在鲜卑人密集的方阵中,一团团血雾腾空而起,鲜卑人终于有了一些恐惧。 火气杀伤力惊人,自然会让人有些发怵。恐惧的情绪在鲜卑人心中蔓延,鲜卑人没有溃败,而是更加疯狂的发起冲锋。 大炮继续嘶鸣,角度被调整成抛射,一排排弓箭手把弓拉成满月,**出去。破空声在耳畔响起,朦胧的战火中又好似一首古老的歌谣。 雷枫拉出马鞍旁的长枪,往前一引:“冲啊!” 钢铁铸就的洪流碰撞在一起,雷枫赌上全部身家,不管成败在此一博。拓跋寒也是双目转冷,他不相信汉人不怕死。 血液染红大地,让土壤更加肥沃。明年的今天会有很有人来这片土地上拜祭他们的先人。苍空之上有更多的先人正在默默的注视着下面的厮杀。 雷枫知道正面与鲜卑人硬撼,自己取胜的希望不大。所以雷枫只是一个诱饵,杀招还在后面。 又是一轮炮响,从西面杀出一队人来,领头的汉子银发银须,苍老的手臂上拿着一柄环口大刀。 雷公、李适同、龙八贾这三个老家伙带领着一众伏兵从后面杀出,弯弓搭箭从鲜卑人就是一轮狂射,犯我大汉者,虽远必诛。 这些本该颐养天年的老者用自己最后的血勇告诉异族,我虽老但还能杀贼。 一时鲜卑人的后军被撕开一个缺口,一千尖兵随着大汉开始他们的突袭。 有了红衣大炮何士幄自然会接着研究其他物品,于是一个个榴莲大小的简易手榴弹被发明出来,随着尖兵们的推进,大规模杀伤鲜卑人。 段水流隐在一旁,早就等的不可耐烦,他是那一锤定音的角色,不到火候还不能出手。 拓跋寒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后院起火,想不到雷枫再后面还埋伏的有人,不得不分兵两处发起逆袭。 自高空看下,鲜卑好似被切开的蛋糕,分割成两个方阵随着攻击向两方移动。 就是这个时候,雷枫打出早就预订好的暗号,段水流引出三万重骑精锐,从中间的缝隙中反复切割鲜卑人,为今天的战局早早的画下句号。 战争永远都是这样,拓跋寒不是雏鸟但是他有些托大,任何自大的人,都将遭受致命的打击。拓跋寒也不例外。 随着段水流的重骑杀出,拓跋寒知道自己的完了,彻底的完了。 兵败如山倒,何况拓跋寒这大军本来就是西域联军,无可奈何之下拓跋寒引出本部人马向外溃逃,雷枫自然不会放任他逃走,带着大队人马追出去,手中钢刀霍霍。 原本还是观望的砌墙派见形式明朗,纷纷从早就躲好的地方杀出,华夏的土地上没有入侵而来的异族。 雷枫引军追杀拓跋寒,拓跋寒一路向北,很快就消失的没有踪影。段水流不死心带人继续追了下去。 雷枫回军现在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,全面接手洛阳出榜安民,厚葬朱家父子。雷枫站在洛阳的城头上问自己:“华夏真的会再自己手中一统吗?” 各地官员很快便给了雷枫回答,纷纷写来顺裱,归到雷枫名下。他们也想自立为王,但没钱,更没有兵。无奈奈何之下,只有顺应民心过上些安生的日子。 就这样一个帝国再稀里糊涂中诞生,却处处透着机缘巧合。 国号为汉,雷公作为开国之君,实际掌权的是太子雷枫。 经过一番励精图治,华夏终于重现太平盛世。雷枫自强不息让国民感觉到大国尊严。 站在洛阳的城头,雷枫看着满天晚霞心说:“国内已经统一,只要修养生息十年,便能通过海上把实力发挥到世界的每个角落。” 苍穹下,帝王星动。东方的雄狮向外散发万丈光芒。 (全书完) 全本感言全本感言 全本感言: 千辛万苦终于敲下全书完的字样,不由得长出口气。奇 书 网www.q i s h u 9 9 .com很久没来起点,很久没有码字,不管是描述还是剧情都开始有些生疏,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技法没有进步,很是可笑。 按起点的成绩,这书扑了,还扑进下水道。但按照业余的算法,这书不扑,因为认识了你们。正是你们的鼓励才让我一步步走到现在,自2008-09-24上传,到2008-12-12结束,历经两个多月。 怎么说呢!零三年接触的网络小说,零五年开始的码字生涯,其中经历过人生目前来说最大的变动,工作、结婚、生子、辞职。 这一切如过眼云烟一般,有时自己想来还恍然若梦,就是这么弹指间,我成了孩子他爸。 赋闲在家照顾这个淘气小子,经历也是波折。先是奶粉事件虚惊一场,而后天气转凉,还脸上又有些冻疮。不过小宝贝还算听话,没有无理取闹,最多就是哭上一会,没其他的宣泄方式! 照顾小宝贝的空闲时间忽然脑袋中生出很多的想法,便又动笔。回头望来,发现自己写的真的很不好,好在随着字数的增加,我发现自己的技法又得到提升,纵观全书,的确留下不少的遗憾,唯一值得骄傲的是,我全本了,我没间断过更新。 友人不解,问我为何言者加精。 不码字不知码字的苦,我写了这么多没人给我精华,你们也写了,看得起我发在我的书评区,精华又很充足,为什么不加精?正是因为有你们的陪伴,我才走到现在,这里感谢你们了。 码字劳累的时候特喜欢抱着小宝贝,他很乖、很听话。只要吃饱喝足,不尿床就不会哭闹。有时我抱着他奇怪的想,这小家伙不会是穿越的吧! 看来我看书也中毒了! 这次写的新书是都市题材,金融危机可把咱们中产阶级给祸害惨了,要没孩子,小两口过日子紧紧巴巴还能凑户,但现在有了小宝贝就要努力,加上咱又辞职所以就要更加的努力,《力挽河山》写到这里已经曲终。 业余忽然有个妄想,咱们曲终人不散成不?请大家移步去支持我的新书《重生之数字生命》,业余将全力打造都市传奇。 谢谢 ---(完)---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声明:本书为奇书网(QiShu99.Com)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,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,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,如果喜欢,请支持正版,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。